在学校饭堂做了六年陕西 临时工养老,学校不帮我买养老保险,我可以告学校吗?

罗征启:大学里不能没有故事
马国川“我给你地、给你钱,你给我人才”经济观察报:1983年初,广东省一些老教育家和深圳特区的部分领导,提议创办深圳大学,当年5月国务院就正式批准,7月招生,8月录取,9月27日宣告深圳大学正式建立,并开学上课。那一年您从北京来到深圳,至今已经有26年了。罗征启:创办特区大学,从北京大学、清华大学等国内名校抽调了一批名师担任系主任。第一任校长是清华大学副校长张维先生,他是学术泰斗,当时已近古稀了。我那时才不到50岁,是清华大学党委副书记,也奉调来深圳大学担任党委书记、常务副校长。记得我跟清华大学一位老先生告别时,他说,我们清华调个人去,就你不合适,也就你合适。说你合适,因为你是广东人,又年轻,有能力,名望又很高,你去合适。说你不合适,深圳那个地方比资本主义还资本主义,你这个人又是红旗下长大的,没见过这个情况,知道什么叫资本主义?到那儿你怎么办?经济观察报:你来到深圳后又是什么感受?罗征启:我到深圳一看,那种热火朝天的干劲让我很感动。我登上当时最高的国商大厦,22层,有一个香港记者问我,你有什么感受?我说,我来的时候有一位老同志跟我说,深圳比资本主义还资本主义。我到深圳来看了以后非常感动,我觉得全中国社会主义因素最多的地方就是这里。他说,你为什么这么想啊?我说,建设速度那么快,难道是资本主义啊?难道资本主义应该快,社会主义应该像蜗牛,只能慢?!他们就给我鼓掌。经济观察报:深圳大学的建设也体现了“深圳速度”和“深圳精神”。罗征启:确实如此。从提议创办深圳大学到正式招生开课,只用了半年多时间。来深圳我特别高兴,因为我是学建筑的,而深圳大学刚开始要建校,只有一块空地。当时的市长和市委书记梁湘同志指着地图上的一小块告诉我:“这里有一平方公里的土地,交给你们了,你们好好规划一下,看看要多少钱。我们还很穷,请尽量节省,注意实事求是,我们决心贷款来搞教育。这个决心下定了,卖掉裤子也要把大学建起来!我们拿出钱,拨出地,请你们给我们生产人才,人才!”梁湘因病住院时我带了几个深大的老师、同学去看望。他很高兴地说:“你们还想着我呀!”我说:“你卖掉裤子建深大,深大师生感谢你。我们来看看,你有没有裤子穿。”他爽朗地哈哈大笑。经济观察报:像梁湘这样的领导真不多见。罗征启:没有了。现在还有些人找我,到他们的开发区建学校、建企业,我说我不行了,就算你给我的是空地,我现在也做不了,因为没有梁湘这样的领导了。虽然当时市财政收入每年仅1亿多元,深圳市政府却毅然计划拨款5000万元建设深大——原广东省、深圳市给中央的报告是拨款5000万元搞深大的基建——但这明显仍是不够的。我到任以后立刻修改了计划,三期工程共建23万平方米,经深圳市批准计划用1亿元。后来三期工程高速度、高质量完成只用了1.3亿元,包括当时被评为全国教育建筑最高奖的校园园林规划,一个有1620个座位的演会中心,一个当时认为是高校最好的图书馆。甚至还建成一座微型的原子堆。有人说,深大建设速度快,创出了“深圳速度”,其实,平均造价不到600元/平方米,也堪称奇迹。记得当时梁湘握着我的手说,老罗,我没上过大学,我不知道什么叫大学,我只知道人才。这块地就交给你了,你做主。他放权到什么程度?到深圳大学来的户口由我签字,送公安局备案就行了。到1986年的时候,我把这个权交回去了,因为谁都知道我可以批户口,全来找我,包括领导的孩子、亲戚都来找我,我受不了了。一次有人拿着梁湘的条子来找我,我换个房间打电话找梁湘,他连说好几个对不起,说是老同事、老领导下来找他,实在没有办法才写个条子,或叫秘书打个电话推给你,你帮我应付一下。他说,咱们约好了,以后我要是真有困难要你解决,我会亲自找你面谈,而且面谈也不一定给予解决,只要不是我亲自找你面谈的事情,写条子之类全都是为了应付的。你别当回事,可以解决就解决,不解决一点都没有关系。深圳市的领导同志全都照此办理。他最后说,“老罗,这样行吗?”你说,这样的领导现在哪找去啊。“一所大学的主体应该是谁?”经济观察报:如何建设大学校园,是你们当年面临的第一课题。罗征启:当时一片荒芜,一个小秃山和横着几条沟壑的破碎地形,板结的风化砂岩土地,连野草都长不好。到底应该怎么规划?那时大学建设重物不重人,人的地位往往不如桌椅板凳,不如仪器设备。例如,图书馆的书库很大,但阅览室却相对小,而且实际成了自习室,学生要发证抢占座位,才能找到个自己的地方。我们决心让新的校园规划有机会为师生员工创造一个优美的环境,使学校成为人们交流思想的场所。我同意一个纽约大学校长C·V·纽萨(Carrole·V.Newsom)说的:“大学的精神是建基在给人一个一起思考的地方这唯一的一点上,……在一起思考是一个相互刺激与反应的过程,经由这个过程,我们的心智就会变得更加清晰。”经济观察报:在一起思考,就要有一个环境。缺少空间,会使人产生抢占必要空间的矛盾,而不可能乐于共同交流思想。罗征启:我们确定了规划设计的服务对象是人这一基本原则以后,教学科研设施和生活设施的比例就产生了变化。师生员工的生活、工作条件、教学科研的空间显然优越,为什么呢?因为我们的生活空间和工作空间是统一的,是为人服务的,可以相辅相成,可以互换。宿舍既是不同系科学生的栖身之所,又是自学和互相研讨学问的地方,由于空间的充裕,必要时还可以互让。学生宿舍空间充裕了,图书馆的压力减小了。当时学生宿舍造价每平方米200元,图书馆是1000元。又如按教育部的规定,在校生要8个500人的食堂,但当时大学食堂每顿饭只开半小时不到,我们规定食堂开12个小时,这样三个食堂就足够了。节约成本应该以人为本算大账。下转47版上接46版   经济观察报:你还有一句非常著名的话,“高等学校建筑群的心脏应该是图书馆,而不是党政领导的办公楼”。罗征启:这是理所当然的。在校园规划中,深大的图书馆既处于全校地段的中心,又处于最高的一块坡地上,体量最大,高度最高,吞吐人流最多,是师生求知、商磋、研讨学问的中心。我们要求图书馆全部开架,开放到晚上12点,全年开放365天。很多师生直至午夜闭馆时才离去,明显地起到了“心脏”的作用。我们还提出,学校的主体是学生。学校的所有部门都是为培养学生服务的,我们服务工作的所有终端都应通向学生。学生生活区与教学行政区距离较近,让学生能在一二分钟内,从宿舍区跑到图书馆,这在炎热多雨的南方,是很有必要的。学生宿舍离教学楼最近的只隔30米绿地。经济观察报:现在的深大校园是“白云红荔,草木葱茏,环境优美,景色宜人”。而其建设规划理念更是难能可贵,近年来,各地大学纷纷建设新校区,深圳大学的规划理念值得学习和借鉴。罗征启:关键要认识到,一所大学的主体应该是谁,学校的心脏是什么,到底是为人服务还是为物服务。在当时,一些大学教职工和家属人数比例往往比学生大得多,甚至是几倍,势必出现基建和后勤工作大部分是 “自我服务”,即是为了解决职工家属问题,而且似乎越想解决越解决不了,形成多建职工住宅,越建越缺的恶性循环。我们一开始就想避免这个矛盾,力图把学校建成一个与此相反的模式,使学校中人数比例以学生为主体,最小的队伍是职工。学校里到处都是学生在活动,在工作。他们不仅是“监督”和自己有关的工作,而是直接参与。学校的饭堂服务、清洁卫生、保卫巡逻、秘书管理,几乎都有学生参加,甚至全部是学生。经济观察报:据说,你在担任校长以后,秘书工作就由学生担任?罗征启:我们学校主张独立,鼓励学生们独立,首先是生活上的自立,然后是到事业上的自立。事业上的自立包括要自强,同时在道德品质、思想作风、文明礼貌方面也要自立、自律。我们学校强调自立、自律、自强。自立是基础,自立后才能立人、立校、立国、立天下。不能自立的人谈不上有什么理想的。我们取消了助学金,改成奖学金;取消了包分配,改成了就业指导,要用人单位和同学互相选择;我们鼓励和组织了大规模的勤工俭学,学校鼓励竞争,提高同学们的竞争意识和竞争能力,不仅仅在就业上有竞争,奖学金有竞争,勤工俭学、短期就业都有竞争。我们解雇了深大所有的临时工,剩下一些家属没有办法不能解雇的才留着,其他所有职位都由学生担任,以增加学生勤工俭学的机会。领导和教授副教授都配备学生秘书,这样秘书就是秘书,只能帮你抄抄写写,不能代你起草报告、总结或撰写论文。学校领导和学生的距离就近了。而且报告只能自己写。我自己的秘书就是由六个深大学生交替上班,既没有耽误他们的学习,还锻炼了他们的能力。经济观察报:你还要求,称呼校内所有大大小小的干部时一律不得冠以其职务,譬如某某校长、某某处长、某某书记等,统一称为某某老师。罗征启:是的。这是清华大学的好传统。刘达到清华担任校长以后,有一次一位同志叫了声“刘校长”,他马上说,“你们清华的传统特别好,都称同志。你不赞成吗?”我们认为,被称为同志或老师是最光荣的,何况高校里所有行政人员都是服务角色,不能有官本位意识。“我们得走另外一条路”经济观察报:当时的深圳大学处处展示着改革精神。深圳大学的校长带领各系主任到车站迎接新生,这已被传为高校教育界的一段佳话。罗征启:这是当时广东省高教局副局长黄其江同志的建议,我认为很好,一直坚持到1989年。当时深圳对这所大学寄予了很大的希望。深圳市的要求是,以改革为动力,建设一所为经济特区提供骨干人才和高端人才培养、高端智力服务、高端科技成果的特区大学,一所走上国际、能够与世界各国高等院校平等交流互相关照的窗口大学,一所努力创新办学体制、积极探索现代大学制度的实验大学。经济观察报:这和你的理念十分吻合。你说过,建一个新的大学,而不是建一个旧的再来改革。要从建校开始,就给人一种与众不同的印象。罗征启:这不是我说的,是深圳市委常委、副书记邹尔康同志多次强调的。我很赞成,坚决执行。刚到深大赴任时很多人问,深圳大学办成一个什么样的学校啊?有人就说,深圳大学就是清华的分校,因为校长、党委书记都是清华的嘛,学校主要的理工科老师也都是清华的。我反对这种说法,我说,办社会主义的综合性大学,有“社会主义”就行了,我们搞起来再说。但是最主要的一点就是,我们不要“齐步走”,我们跟别的学校要不一样,深圳大学必须另走一条路,如果我们按照清华的标准,永远赶不上清华。经济观察报:不能永远跟在别人屁股后面。可是现在教育领域似乎仍然习惯于整齐划一,“齐步走”。罗征启:对学生要求一样,一般高,齐步走,谁也不能冒尖谁也不能落后,结果呢,大家都落后了。这就是制度问题了。制度问题不解决的话,学校没法搞。当时全国有1070所高校。我说,就像马拉松比赛,1070所大学比赛,深圳大学是最后一名参加者,人家已经跑那么远了,我这里还动弹不得,即使我们跑得再快,也不可能跑到前面去。所以我们就得走另外一条路。走另外一条路,另外一条跑道,我很有可能就是冠军。深圳大学要想拿到总分第一,是不可能的,但是多拿几个单项冠军是完全可能的。事实也证明,我们做到了。经济观察报:前两天偶然读到一篇文章,是作者回忆母校深圳大学的。他写道,图书馆的藏书全部开架,可以方便地借阅到港台和外版书籍;从来没有开过全校大会,没有全校广播系统,没有关灯制度,也没有铁门和门卫老太太;学校里没有专门的临时工,打扫卫生的都是本校勤工俭学大的学生;必修课只占全部课程的一半,学生可以自由选课;学校对学生是一种放牧式的管理。等等。当时的深圳大学和其他的大学真的很不一样。罗征启:大学要营造一种难得的氛围,一种轻松学习、自由交流的氛围,在这样的氛围中,学生的学习应该是主动和无拘束的。我一向主张开放办学、自由发展的教育思想。我们引入“学分制”,提倡自立、自律、自强的“三自精神”,只给予制度上的规范和思想上的引导。有人说,这是“无为而治”。我想说明一下,“无为而治”决不是无所作为。老子道德经中讲“有为”比“无为”要多。他多次强调的是“无为”一己之私利,“无为”虚名,“无为”虚假的政绩,才能有所作为、大有作为。不是什么都不干,就坐等成功。还有一层意思是说,有所不为才能有所为。现在常常被理解错了。只说“无为”,怎么能治呢?1983年来深圳大学之后我就宣布一条,三年内所有的干部跟老师一样都不要出国,除非人家出钱,而且是学术活动的,更不准出国旅游。我们只去香港,因为去香港最近、最便宜而且效率最高。香港是我们中国人的,它已经把世界先进的东西都给中国化了,都是经过中国文化筛选过来的,所以我们学香港是最直接、效率最高的,学香港足够了。到了1986年下半年,我们就开始出去了。结果是反应很好,都说我们学校像个样子了,这就叫“无为”出国,“有为”去香港,“无为”去旅游,“有为”去学习。这样才能“治”。“深圳大学一平方公里也永远有效”经济观察报:深圳大学积极开展高校内部管理体制改革,在实行聘任制、学分制、勤工俭学、后勤社会化等方面进行了一系列探索和试验,许多教改措施被写进 《中国教育改革与发展纲要》,在全国推广。在改革中,和教育行政部门是否产生矛盾呢?罗征启:很难避免,最典型的是我们办半工半读夜大学的波折。还在清华大学工作时,我去罗马尼亚考察,看到罗马尼亚有两种学生,一种就是普通的大学本科生,是五年制的。还有一种六年制的,白天上班工作,晚上读书学习,半工半读,期终考试前一个多月的时间停下工作,复习考试。全部教材、考试内容和文凭和五年制的一样。回来我就想让清华的工人也半工半读,但没有成功。我来到深圳大学后,发现学生勤工俭学是有问题的,一是没有那么多岗位,学生也没有时间去做工作。后来我想招收专科生,本来是两年,现在变成三年,白天做工晚上上课。经济观察报:有点像罗马尼亚的做法。罗征启:差不多是按照罗马尼亚那种体制了。我跟大家商量了七次,最后都同意了。我就写了报告,可是广东省高教局没批,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1984年春节,蛇口工业开发区的袁庚要我去参加他们的会。发现他办了个培训班,我看到整齐的一大摞毕业证书,比清华大学的硕士证书还要漂亮。我问,你们的证书教育部同意了吗?没有啊。我又问,交通部(袁庚是交通部任命的)同意了吗?也没有。后来袁庚开始演讲,他指着证书说:有人问我,这个证书教育部承认吗?交通部承认吗?我跟大家说,没承认,我认为这个证书合格不合格,同意不同意,不是哪个部门的权力。社会实践是合格的,就是合格的。我宣布,这个证书在我们蛇口工业开发区的五平方公里以内永远有效。经济观察报:很有气魄。罗征启:这个老同志真有气魄,我当时感动极了,站起来说,你这个证书在我们深圳大学一平方公里也永远有效。后面就有学生问,怎么有效啊?我说,平等呗,有这个证书,我们深圳大学所有的文化、体育、科技设施向你们开放。大家都热烈鼓掌。袁庚说,这个校长很够胆,咱们现在有六平方公里了!开完会后,他问有什么困难。我就跟他说了办三年专科生班的烦恼。他说,你不能报,谁让你去报呢?你可以办起来再说,深圳大学常常有中央的领导同志来,来了你就汇报。中央领导听了以后肯定很赞赏,很好嘛,这不就解决了吗?经济观察报:看来袁庚还是很有经验。罗征启:我回去就跟大家商量。原来我们报上去的时候是说要办一个夜大学,当时教育序列里有夜大学。我们就想了一个它没有的:半工半读高等专科学院。没有再上报,就开始招生,高教局跑来说不能招生,还没批准呢。我们就辩解说,这是教育序列里没有的,我们办的不是夜大学,也不是职工业余大学,没办法报。就不报了,不去烦扰你们教育行政领导部门了。后来又说我们的第一批有一些人没有入学考试,我们说,这些大龄的在职年轻人在“社会大学”里面念了好几年了,他们有很强的学习意识和水平,不成问题了。但是要让他们入学考试的话,别说他们了,我也不行。我们提出“出口严入口宽”的方针。如果学习不合格,考试通不过,就不能发文凭,不能毕业。我们还在学生毕业前增加一个“综合能力考试”,叫做加锁把好出口。1987年第一期学生就要毕业了,但这个班还没有批准。这时李鹏总理第二次来深圳大学视察,我又汇报了半工半读高等专科学院的事。他说,你上次说过了,很好嘛!他回去之后不久,省高教局就催我们办手续,一个星期多就批下来了。前几期的半工半读专科生已经毕业许多年了,深圳市各企事业单位到处都有他们的身影。他们是否合格,应该可以作出结论了。“学生跟我们自己的孩子是一样的”经济观察报:和当时所有其他大学不同,深圳大学是不包分配的。罗征启:深圳大学最初的学科是由清华、北大、人大等高校各自的优势学科组建的,教师来自这些高校最富时代激情的人,他们来深大是为了理想而不是金钱。深圳大学中文系主任乐黛云老师有意思,中文系第一届毕业生到1988年毕业,1987年暑假她要求学生多学一些技能,让学生交点钱找解放军学开汽车,她把教学内容也改了,最后一学年大部分课改为英语。教务处来找我,说一个中文系大部分课程变成英语的,还让学生学开汽车!我说,其他大学的中文系毕业以后,分配是有保障的,我们现在不包分配,假如说中文系的学生毕了业之后没事干,你负责还是乐老师负责?他不说话了。我说,你就别管了,中文系跟我谈了,他们培养的学生的第一目标是高级秘书,高级秘书必须是中英文的,必须会开汽车。我就同意他们这么做了。因为找不着工作的话,乐老师会负责的,她不会来麻烦我的。经济观察报:权利与责任是统一的。罗征启:第一期学生毕业,我们非常紧张,不包分配到底行不行?几年以前我们早就喊出去的,现在到考验的时候了。我亲自带队去了两次香港中文大学,请人家给我们讲课,学生怎么去找工作,甚至包括学生的穿衣打扮、对话技巧。我们有一个女学生找工作一次次失败,她自己都没有信心了。后来几位老师研究发现,她不会笑,就教给她怎么笑,结果一试就成功了。经济观察报:第一期学生毕业就业情况不错。罗征启:当时我们都很紧张。学生跟我们自己的孩子是一样的,只有这样,学生才会尊敬你。在做校长的时候就说,如果把所有的权力全都放给我的话,我肯定紧张死了。经济观察报:把权力放给你,就意味着责任也压到了你的身上。罗征启:那我紧张死了,你以为我这么喜欢要这些责任啊,很难受的。经济观察报:如果说市场经济的基础就是分权,把权力分了下去,当然责任也就分下去了,如果做得不好将来就可以追究责任,可是现在还是有些人唯恐大权旁落,总是嫌自己管得少,怕下面不听话,大学面对的根本问题还是权责不对等的体制问题。罗征启:它要让所有的高校都“齐步走”,都要整体化一。招生要管,毕业证也要管,可是出来的学生不合格呢,它就不管了!扩招得这么厉害,可是学生毕业之后找不着工作,怎么办?谁负责?“我庆幸离开了大学”经济观察报:虽然你离开大学许多年了,其实你肯定也在一直关注大学。你看,今天大学的问题还是很多。一个问题是,学校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往前走,不知道走到哪儿去,没有方向。罗征启:没有方向,这是学校最根本的问题。我一生大部分时间在大学里度过。我不愿意讲大学的坏话。我庆幸离开了大学,要不然我真的受不了。经济观察报:中国的教育有许多问题,也有许多机会可以改革。罗征启:有很多的机会都给丧失掉了。大学作为实施高等教育的地方,我觉得首先是领导体制的问题。第一条是党要管党,要管政治方向,要管思想道德教育;第二条是校长治校,包括学校的行政管理(含基建、财务、人事等),学校的发展,规模和质量的控制等等;第三条是教授治学,指教学科研等有关学术的工作。有些工作是交叉的,共管的。如思想教育,谁都应该管。教学科研工作中也有些属于行政工作,教授聘用和职称提升也不完全是教授会的事。党要管党,校长治校,教授治学。这三条一定要有。校长作为一个行政管理人员,他治不了学。有的校长也要管教学行政的,甚至有的也要担任一些教学科研工作,但是他的意识里头必须要明确,对于校长来说,行政管理工作是主要的。行政工作有下级服从上级的问题。但是教学工作和科研不能少数服从多数,不能下级服从上级。在这一点上一定要明白才行。还有一点,作为学校的领导,在学术上不可能什么都懂,还得靠教授会。教授会有一套很民主的办法。过去的学校啊,像解放前的老北京大学,有的人说办得好。当时的体制不是很清楚,但至少它的行政工作与教学是分开的,学校里面有好几个委员会。清华也是这样,行政不跟教学科研混在一起。我们去国外看他们的大学,约好要谈一个合作。虽然校长到了,但是教授会的主席有事儿晚到,我们就等。因为校长不敢签,必须是校长跟教授会主席一起签。这个制度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因为校长不一定全懂,不一定懂科研里面的一些事情,所以必须和教授会主席一起来签。经济观察报:虽然离开大学不少年头了,这些年大学里的故事还是听到不少吧?罗征启:有一位学校的党委书记从美国回来说,他觉得有一个问题,过去好的大学都有很多很多故事,老师的故事、学生的故事。像清华大学里,就有陈寅恪的故事、马约翰的故事、梁思成的故事、刘仙洲的故事,很多有意思的故事。但是现在没有了。他在美国找了三十多个从国内一所著名大学出来留学、做研究的学生,想听听他们在国内那所大学里面印象最深的是哪一门课,讲得最好的、最有意思的、最感兴趣的是哪一位老师?能不能讲出一两个故事来?三十几个人全都低头不说。经济观察报:一个都没有?罗征启:没有啊。他说,这怎么行呢,我本来是想从他们嘴里听一两个故事,结果没有。他还说1985年他带了一批人来深圳大学考察,深圳大学全都是故事。学生讲老师的,老师讲校长的,校长讲老师的,走到哪儿都有故事。他感慨地说,没有故事的大学就完了。没有故事,也就没有大师了。经济观察报:以前大学里是有故事的,现在大学也不是没有故事了。其实还多了些,像是抄袭呀,教授行为不轨啊,这样斯文扫地的故事。罗征启:清华大学建筑系至今传诵梁思成的故事。1946年西南联大复校后,梁思成马上写信给梅贻琦校长,建议成立营建系。营建系成立,他是第一任系主任,第一期招生,他自己的儿子分数不够,他就坚决不录取,孩子上了历史系。当时清华可以转系,营建系转系的特别多,我上学的时候高年级的很多都是从其他系转过来的。第二年梁先生的儿子想转系,还得考一下,转了两次都没有转成。从此以后,建筑系从来就没有走后门的事发生,谁都不敢,因为梁先生定下的规矩。这种好风气对人的约束是很大的。好传统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可是就是一代人就可以破坏殆尽,所以说破坏起来很容易,再建立很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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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问1下,1间学校的饭堂在收了伙食费后,又不给我们开饭,这可以投诉不?还有再1开学,学校饭堂没有说明是按月收的,直到期末才说是按周收的,其中的伙食费都不知哪去了?
还有就是我们学校今天就考完了,我如果想换学校,是全部都退出来从科目1开始考,还是直接考科目3呢?谢谢!
我就想知道他可以赔偿我多少钱因为我们俩都是打干的还有就是他是不是可以被判刑
但是这家老板沒有营业执照和工商登记,我们怕他跑了怎么办,还有像我这种情況可以拿到多少赔偿金,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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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在公司上班8年,被公司无辜开除,没有给我们外地人,缴纳社会保险,还有拖欠工资,经过投诉到劳动仲裁委员会,公司里还威胁律师,还不同意给我补交保险和补偿金,请问该怎么办?
如果老板跑了。我们 找劳动局可以拿到工资么。我们是在一个私人厂上班,现在老板想跑,我们还有整两个月的工资。找劳动局来我们想拿完我们的两个月工资这样可以么,我们大家都觉得没有一点保障了所以我们想找劳动局来解决拿完工资。谢谢侓师
她告我可以,是我先打的,可女儿是反击原配,我就又和女儿一起打她的,她不能告我女儿吧
多年前我家女儿给别人写过书信。被发现后,骚扰我们老人,还骚扰我女儿女婿,对方配偶还到处散布我女儿写情书勾引她人老公,找到女儿学校门口要打我女儿,被我女儿抓住没打成。
女儿报警后,让我们也去派出所,双方就打起来了。她告我可以,是我先打的,可女儿是反击原配,我就又和女儿一起打她的,她不能告我女儿吧? 对方打过电话,但没录音,可是有发来的短信,及邻居和同事们可以作证。今天在学校饭堂吃出避孕套,我可以向学校索赔吗?_百度知道
今天在学校饭堂吃出避孕套,我可以向学校索赔吗?
天在学校饭堂?懂法律的朋友?可以索赔的金额,大概可以是多少,会想起这件事。谢谢咯,去医院做了身体检查,而且还是开了的。
可是我心理老是,好恶心。
可以索赔多少呢。
我可以向学校饭堂索赔营养费和精神损失费吗,吃得很少,而且还吐过,另人无法承受这心理障碍。
我现在吃饭,麻烦帮帮我,吃饭吃着。当时和饭堂纠结了很久。心理已经有阴影了,经常想反胃,吃出一个避孕套来了
提问者采纳
可以的,你可以跟学校和饭堂老板协商,如果学校置之不理,你可以通过法律途径或者媒体保护自己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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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说 我不相信有这样的事情 终归是你的心理有毛病或者是幻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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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9条回答
要我说你还是算了吧, 到时候被学校领导老师反咬一口 说你谋杀 吃了他们子孙儿女咋办
牛!!你哪个学校的?食堂大厨做饭还不误嘿咻……
这种事情也有,这也太不卫生了吧。。。。。
够夸张的。。可以。。。
真的很恶心!!!!
这种事都让你遇见了,你真牛!
这种事都让你遇见了,你真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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