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房子大门上有竖梁怎么化解面有一根竖梁压在门上面 已经掉了顶了会对家人有影响吗?大师。请回复一下我万分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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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22章 寿礼


    陆锦惜这话,听得叶氏一下有些蒙了,仔细品了好些时候,才品出点味道来,心里一下有些惊疑起来:“您是说……”
    “我也就是一瞎想,您可别当真了。”陆锦惜也不敢说自己猜得对不对,话里只作玩笑,“六年不归家,太师府一朝寿宴,他却说雪化了才回。我琢磨着,这要么是故意摆架子,总要叫一些人心里头不舒服。要么……”
    叶氏一下好奇起来,注视着陆锦惜。
    陆锦惜一笑,见小丫鬟端茶上来,便接了一盏,道:“要么便是他自己也拿不准主意,心里犹豫。”
    没一口回绝说不回去,就是对家里还有个念想;只是又不给个肯定的答案,就这么不上不下吊着,多半是有心结没解,或者过不去某道坎。
    只等着春日里暖风一吹,再多的雪都会没了影子。
    但就这么一句“等山上的雪化了吧”,倒叫她管中窥豹,约莫地触到这人性格的冰山一角。
    “您这样说,我倒觉得顾大公子回来的可能很大了。”
    这茶盏乃是龙泉青瓷,与他们国公府的精致不同,要更天然朴素一些,釉色鲜明澄澈,青玉一样。
    “说起来,准备那寿礼,才把我折腾惨了。夫人有陆老大人与长公主两层关系在,倒不必跟咱们一样费力劳神。”
    陆锦惜却想起交代潘全儿做的那件事来,现在还没个回音,一时也没什么轻松的表情,只苦笑一声。
    “可没轻松到哪里去。这样半近不远的关系,送轻了送重了都不好。我也愁了好几天,到现在还没定下呢。”
    叶氏惊讶,倒为她担心起来:“明天就是寿宴了,实在不行,就按着最寻常的规矩,走吉祥如意的路子。总好过拖到现在啊。”
    可鬼手张那边既有了回话,她不妨再等上一等。
    寿礼这些事,从来都是各家私事,是不必拿出来说的。
    陆锦惜随口便扯开了话题,道:“明日我们府里,估摸着长公主是要去的,我三弟妹也跟我同去。也不知那时候会来多少人。”
    “顾太师从来少办寿宴,更不用说这种大办的时候了。”叶氏想了想明天的场面,不由道,“达官贵人必定少不了,我们府里老太太也要去。顾大公子行冠礼那一年,京城名门有多少就去了多少。今次恐怕也差不离。”
    等到那个时候,世子夫人这样的头衔儿都根本不够看。
    说到底这不过是挂靠在爵位上的名号,还是没到手的“世子”夫人。
    真论朝廷封的诰命,叶氏只是个三品淑人。在那种场合,不说陪于末座,却也绝不会成为太师府的座上宾。
    可陆锦惜,却是薛况的孀妻,实打实的朝廷一品诰命。
    而且还是里头最“硬”的那一种。
    朝野上下的一堆外命妇里,能压过她一头绝对没有,她平起平坐的,倒能勉强找出几个。
    是以,叶氏绝口不提什么与陆锦惜同去,或者到了太师府相互照应的话,她知道自己没这个资格,便只与她说近日京城里各家各户后院的趣事。
    陆氏出门甚少,也绝少关注外面事。
    府里头谈论京中这些小道消息的,自然也不多。
    叶氏这是跟她示好,专程来答她先前着人捎话的人情,陆锦惜心里清楚,便细细听了。
    等叶氏起身告辞的时候,陆锦惜已凭借不错的记忆力,硬生生把京城错综的情况,记了个囫囵。
    “天也不早了。在你这里蹭了好几杯茶,又吃了些茶果,过了一把嘴瘾,我可算满足了。”
    叶氏笑起来,拉着陆锦惜的手跟她道别。
    “夫人您就不用送了,我自个儿识得出去的路。回头也请您多来国公府坐坐。”
    “必定不敢忘,日后会常叨扰的。”
    陆锦惜也应了,却依旧叫青雀去送上两步,自己也跟着走到了院门口,见人消失在夹道上了,她才重新往屋里走。
    白鹭正带着小丫鬟收拾刚才摆在几上的茶点。
    陆锦惜进来问她道:“寿宴就在明日,是真真迫在眉睫了。潘全儿那边,还是没什么消息吗?”
    “您方才跟世子夫人说话儿的时候,奴婢便知道您回头肯定问,又遣人去催过一回。”白鹭停下来回禀,“不过他不在,其他几个小厮,说他去了回生堂。奴婢估摸着是办您这件事去了。这样算着,晚些便该有个准话儿回来了。”
    “这一位鬼手张,才真是个难伺候的……”
    早几日,她便吩咐了潘全儿,命他从账房支了一笔银子,打点了两车药材送过去。
    鬼手张这老头儿也不含糊,半点不客气地收下了。
    潘全儿见他收得这样痛快,心想要办陆锦惜这件事,该妥当了。
    没想到,等他一开口,说想问个治风湿退寒德方子,鬼手张竟直接翻了脸,撵他出去。
    潘全儿平日不过就是个普通外院跑腿的,比一般人机灵一点罢了,从没想过天上会掉馅儿饼下来砸到自己头上。
    陆锦惜这差事一下来,他便知道这是赏识上,要掂掂他分量了。
    所以,对这一件差事,他百般重视。
    那陕西的药商,也是他朋友,曾提出虚报个药价儿,也好给潘全儿赚个花头。可潘全儿没应。
    他指望办好这件差事,入了**奶青眼,日子也有个真正的盼头。
    潘全儿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好一面跟陆锦惜回禀事情的进度,一面费尽心思磨着鬼手张。
    天亮了去求一回,太阳下山也去央一次。
    也不知是不是被他这来来回回几趟给磨烦了,到了第四天,那须发尽白的老头儿,终于松了口。
    一见他出现在大堂,鬼手张便盯了他半天,阴阳怪气问:“要个治风湿缓腿寒的方子,是吧?”
    那一瞬间,潘全儿简直怀疑自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以为自己在梦中。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才醒悟过来——
    一时险些没喜得蹦上天去,连声回他“就是就是”。
    鬼手张也懒得跟他废话,一面在药柜里面给别的病人抓药配药,一面跟他说:“我知道了,叫你们夫人把心放肚子里。寿宴之前,东西我便拿出来,到时你再过来取。”
    说完,又见不得潘全儿站在这里,不耐烦地叫他滚,别在这里碍着别的病人。
    他事儿都答应了,潘全儿看他跟看祖爷爷似的,哪里敢违抗?
    嘴里头千恩万谢,夸着华佗在世,这才退了出去。
    陆锦惜在屋里跟叶氏说话地时候,潘全儿便掐着时辰出了府去。
    与内城东这里聚居着达官贵人不同,外城城东都是平头老百姓,普通人占了大多数,偶住着几个读书的文人,却也不多。
    路程不远,潘全儿没一会儿便到了。
    一轮红红的圆日,裹着晚霞,就挂在西边街道尽头。
    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往来,唯独临街那三间门面里还有几个人进出。
    正面那门上悬着一块泥金匾额,“回生堂”三个字写得工工整整,很有些年头。
    两侧挂着一副楹联。左边是“但愿世间人无恙”,右边是“何愁架上药沾尘”,端的是一副悬壶济世的情怀。
    潘全儿略识得几个字,每每打这门口进的时候,都会收起脸上的轻慢懈怠,换上一脸整肃的表情。
    毕竟,他父母当年潦倒,曾在这里求过救命药。
    鬼手张虽是个油盐不进的老顽固,可他却绝对是京城大部分老百姓的恩人。
    药柜前面正在称药的医馆小徒儿纪五味,今年才十四岁,一见了潘全儿进来,便扬了笑脸,给他指了指右边帘子后面。
    “师父他老人家在屋里等您呢。”
    潘全儿是有些吓了一跳,忙应了声,才抬步走过去,停在帘子外面,恭敬道:“张老大夫,小的潘全儿。”
    屋里传出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夹着几分不满味道。
    一股苦涩的药味儿扑鼻而来,入目所见,大多都是药柜,多宝阁上摆的不是医书就是针灸、刮骨刀一类的医用器物。
    享誉京城的鬼手张,就站在一张长案后头,粗布衣的袖子挽了起来,手上沾着血,正给一只白鸽的翅膀包扎。
    听见他进来,他也只抬了一下眼,吹了一下胡子。
    干瘪的一张脸上,每条皱纹里都写着不情愿。
    下巴略抬了抬,鬼手张示意潘全儿去拿案角那一只简单的锦盒。
    “这种老风湿加旧伤还要加风湿的老毛病,最是棘手。”
    “往日老朽没诊过这么严重的,只试着做了几贴膏药,开了个药方。”
    “你拿回去给你家**奶,先叫病人试试,看看有没有效果。”
    鬼手张光是嘴巴动,手上却很稳,仔细地把纱布末端打了个结,才松了一口气,拿了旁边的手袱儿,把手上的血迹擦去。
    倒是那鸽子,包扎好之后,拖着拿受伤的翅膀,在案上一摇一晃地走着,“咕咕”地叫了两声。
    潘全儿瞧出这是只信鸽,倒也没在意。
    他上前抱了锦盒,小心地打开来看,便瞧见最上面铺着一张宣纸,密密麻麻写着潦草的医嘱。
    潘全儿心里安定下来,合上了锦盒,真诚地给鬼手张道谢:“真是多劳您费心了,**奶那边也不知道回头怎么样,只怕过不多久还要来叨扰。”
    鬼手张斜着眼看潘全儿,只用手袱儿摁着自己指甲缝儿,把里头浸着的血迹给吸出来。
    他不冷不热道:“拿了东西便赶紧回去吧。你们家**奶,指不定等急了。”
    潘全儿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也不敢跟这一位老人家顶嘴,只抱着锦盒,点头哈腰地告退。
    “那小的改日再带东西来孝敬您,这就先告辞了。”
    说着,潘全儿老老实实地退出了屋去。
    鬼手张心情不大好,擦完了手,便把手袱儿摔在案上,“啪”地一下,差点把那鸽子吓得摔倒下去。
    “凭什么我就要给她做事?!真当我不知道病的那个老家伙是姓顾的老不死吗?!我就合该在里头掺它几斤砒^霜,药不死他!”
    鬼手张嘴里刚骂完,外头那帘子便猛地被人一把掀开,颇为吓人。
    他老妻汤氏抱着一筐刚晒好的甘草走了进来,怒得拿眼睛瞪他。
    “你也不想想,你随口一句抱怨,人家就牢牢记在了心底,巴巴给你送了这两大车药材。”
    “你就知道逮着她那一点子不好,拿老眼光看人!”
    鬼手张张口就想要反驳,心里可不服气。
    结果一对上汤氏那“有种你再顶一句我抽死你”的眼神,顿时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
    鸽子悄悄走到了案那头,把两只翅膀缩起来,跟只鹌鹑似的躲一旁,似乎生怕被这夫妻俩的战争波及。
    汤氏走过来,把药柜的格子拉开,慢慢把那晒好的药朝里面放,嘴里还说个不停。
    “你骂人家一句‘也不看看人穷苦人家’,人家就给你送了这些普通药材。”
    “这才刚开春,头疼脑热腹泻呕吐的小病正多着,药材正不够用。你一见人家拉来的两车,眼睛都在发光。”
    “现在药材收了,事也应了,连膏药和药方也制了开了,你倒还背后骂起人来了!”
    “给你两车药材,叫你多救几个人不好吗?”
    “亏你也七老八十,不嫌丢人!”
    一通数落下来,在外头能横着走的鬼手张,只把自己也缩成了个鹌鹑。
    “若不是大公子说,我哪里愿意搭理她?你也不看看大公子在府里过的是什么日子!我能救她一条命,都是看在昔年大将军的面儿上!”
    “大公子那是通情达理,知道谁是谁非。”汤氏瞧他那怂样儿,忍不住就啐了他一口,“总归是**奶菩萨心肠,看结果是好的就成了,偏你要去在意那些陈芝麻烂谷子!”
    “行行行,都是你对,你对!我自来说不过你!”
    鬼手张一通吹胡子瞪眼,气得背过身去,干脆拿了多宝阁上一本医书并一包银针,直接往门外走了。
    汤氏一眼就看见他拿的是《圣济针灸图经》,再一瞧那一包银针,便知道他是要去干什么,一时都懒得拦了。
    “断了的脚筋,能续上就不错了,还执着个什么呀!”
    她低低地叹了口气,只把药柜合上,又把那包扎好的鸽子轻轻放回了鸽笼,才走到外间,吩咐小徒儿。
    “五味,你去把薛将军府的牌子挂起来。往后若是他们家来人请诊,尤其是陆**奶,但凡你师父手里没命病,都知会了他去。”
    纪五味愣了一下,反应了过来,连忙点头:“是,师娘,徒儿这就去。”
    说完,便把手里的小秤给放下,走到堂后,翻出一块空白木牌来,写上“薛大将军府”几个字,又补了一行略小的“陆**奶”,才挂到了墙上。

 老太太说:"听口音你是西北人吧?那你对我们的这个曲子一定有自己的见解了?"

这个调调就是我们那地方的花儿么。"

麻烦你跟我来一下好吗?"老太太领着朱少龙从侧门上了舞台,对那个老头说,"李教授,这儿有一位西北来的同学,会唱这种民歌。让他唱一下,我们大家都感受一下好吗?"

老头一拍巴掌,说:"唉呀,这可真是雪中送炭!"说着热情地握住朱少龙的手,又把他闹了个大红脸。接着,老头亲自弹起了钢琴。

朱少龙从小放羊时,花儿张口就唱,可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在这种洋家伙的伴奏下唱过歌。这时候也顾不了许多,他扯着脖子就唱了起来:"花儿本是心里的话,不唱由不得自家,刀刀拿来把头割下,不死还是这个唱法;;"一曲唱完,台下顿时响起了掌声。那位李教授也跟着拍巴掌,说:"你们听听,这才是原汁原味的东西。亚明,你要用心去领会。"接着,在李教授的再三邀请下,朱少龙又唱了几段,台下依然掌声不断。最后,李教授说:"今天的排练就到这里吧。亚明,我建议你把这位西北民歌手请到家里去,好好向人家学习学习。这个作品,可是令尊的得意之作,你得好好下些功夫,争取在这次艺术节上一炮打响。"

朱少龙心里感到好笑:我啥时候成了民歌手了?这个教授真是少见多怪,咱村子里的人,谁不会吼我这么两句。这时,那个叫亚明的小伙子和白发老太太拉着朱少龙往家里走去,朱少龙一想,也好,说不定能从他们那里打听到田讲师的下落呢。

白发老太和亚明是母子俩,回到家,他们去交代小保姆做饭。朱少龙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眼睛东张西望。忽然,他的目光停在了墙上的一张全家福上。他发现这张全家福照片中有一个人很眼熟,定睛一看,竟是田讲师!朱少龙站起来,走过去,呆呆地望着照片。这时,亚明走过来,给他介绍说:"这是我们全家的照片。我们家全都是搞音乐的。这是我父亲,已经去世了,我今天演奏的就是他的作品;;"

朱少龙问:"这个人是不是田讲师?"

是啊!这是我姐夫,是这个学院的讲师。你认识他?"

朱少龙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巧,他就把田讲师如何偷梁换柱的过程说了一遍。亚明的母亲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他们身边,她听了朱少龙的话,激动地问道:"朱同志,你家是西北的农民,哪来一把阿玛蒂呢?"

朱少龙又开始给他们讲阿玛蒂的来历。他刚讲到一半,老太太已经泣不成声了。朱少龙不知自己说得有什么不对,连忙停了下来。

老太太问:"你们那个村子是不是叫蘑菇滩?"

亚明也泪水滚滚地说:"我姓况,叫况亚明,我父亲叫;;"

朱少龙听出点门道来了,抢着说:"叫况若虚,对吧?我家现在还有几张画着黑豆芽子的纸,上面写的就是这个名字。"

母子二人听了,大哭着紧紧握住朱少龙的手!想不到三十年后,两家人能够相会。接着,老太太吩咐亚明打电话叫田讲师来。

田讲师名叫田文彬,确实是小提琴方面的专家,他自己收藏有二十几把各种类型的小提琴。那天他一见朱少龙的阿玛蒂就爱不释手,细细把玩时,又发现了提琴弓子的根部刻有几个蝇头小字:况若虚购于威尼斯。这个重大发现让他的心狂跳不止。作为况若虚的女婿,他早就知道,岳父解放前在欧洲留学,专攻小提琴演奏。他听岳母多次说过,岳父当年曾有一把稀世珍品阿玛蒂,在西北劳改农场时弄丢了。他当然知道阿玛蒂的价值,所以没给拍卖行的经理漏底。他知道,一旦说出这是岳父的遗物,况家的人肯定会把琴要回去,他想独吞这件稀世珍品。看着朱少龙憨厚老实,他心中暗喜:上帝终于给了我一个机会!于是,他先从自己的收藏品中找到一把和阿玛蒂极其相似的苏联琴,又在明珠大厦租了一个房间,然后,假说要修琴,把朱少龙支使出去后,换下了阿玛蒂。他抱着阿玛蒂回家后,高兴得一夜没合眼。

田文彬把小提琴拿回家才一天工夫,突然接到小舅子况亚明的电话,说有重要事情,请他过去面谈。田文彬一进岳母家,吃惊得差点昏倒,他做梦也没想到,那个卖琴的"西北阿乡"竟然端坐在岳母的沙发上,岳母和况亚明神色凝重地逼视着他。田文彬又惊又羞,冷汗直冒,没想到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仅仅过了一天,就穿帮了。他硬着头皮,惴惴不安地坐了下来,只听岳母对朱少龙说:"朱同志,阿玛蒂的事情,我想先在我们家庭内部作出处理。要不你先回家,请转告你父亲,我的女婿对不住你们全家,我会做出妥善安排的。"朱少龙此时也想通了,觉得阿玛蒂回到况家是天意,而且况老夫人和况亚明对他十分和气,就默默地点了点头。

朱少龙回到家,被他爹骂了三天三夜。

大约过了一个月,李小宁接到朱少龙的电话,说况亚明和他的母亲以及田讲师要来处理阿玛蒂的归属问题,请他和陈老师过来看看。李小宁连忙约上陈老师,一起来到朱家,刚寒暄了几句,就听到门外传来了汽车喇叭声,只见况家母子三人下了汽车,朝朱有福家走来。

况夫人进屋坐定后,就拉住朱有福的手,感慨地说:"朱大哥,没想到我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若虚在世时,经常向我提到你。"

朱有福忙说:"老嫂子,我不好意思见你啊!我那儿子不成器;;"

况夫人摆摆手,打断朱有福的话说:"若虚经常对我说,大西北虽然自然条件很差,却是一个音乐的宝库。他在蘑菇滩听了‘花儿王’张有才的演唱,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西北的老百姓,即使在快要饿死的时候,还那样深情地热爱着他们的‘花儿’。"说到这里,况夫人眼挂泪花,对朱有福说,"还有你,朱大哥,能把最后一口粮食给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朱有福打断她的话说:"快别这样说,老嫂子;;"

朱大哥,古人说,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何况你们还救过若虚的命呢。若虚生前虽然极喜欢那把琴,把它看成是命根子,但绝没有收回它的意思。我今天来,是为了若虚当年的一桩心愿。他用在蘑菇滩搜集到的民歌曲调写了一个管弦乐组曲,取名《花儿情》,他说这是他一生最重要的作品,一直想亲自回到这里,演奏给蘑菇滩的乡亲们听,可惜,他再也来不了啦;;今天我想让亚明在这里演奏一下,一来是帮他爸爸完成这个心愿,二来也是让他体验一下这部作品的意境。"

况亚明说:"妈妈,我一来到这里,似乎就找到这个曲子的感觉了。"说着,打开了琴盒,拿出了那把阿玛蒂琴。

况夫人说:"亚明要演奏的乐章名叫《温暖》。若虚说,他写这段乐曲时心潮澎湃,想起了当年被救时朱大哥家热炕的温暖,你们全家关切的温暖,让他觉得人世间永远都会有温暖;;"

况夫人说到这儿,便让儿子亚明拉琴。一弓拉下,顿时,像阳光一样明亮,像大海一样深厚,像水晶一样纯净的音乐从阿玛蒂琴弦上飘了出来,一屋子的人都被这美妙的乐曲声迷住了,每个人都觉得心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被撞击过。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况夫人接过琴,喃喃说着:"若虚,你在天国,若能听到这首乐曲,也该心安了。"一阵沉默后,她又说,"朱大哥,我此行的第一个使命完成了,这把阿玛蒂也该物归原主了。"

朱有福一听就急了:"老嫂子,你这是骂我呢,我是个老农民,做人的规矩我还知道。这东西你今天说啥也得拿走。我要收了这东西,死后在黄泉路上都没脸见那位音乐家兄弟了;;"

况夫人说:"朱大哥,你说错了,你别看这屋里站了一群音乐家,可我觉得,你才是若虚这首曲子的第一知音。我如果从你这里拿走阿玛蒂,就违背了若虚生前的心愿;;"

可是,朱有福说什么也不肯收。

最后,况夫人没有办法,只好转了个话题,说:"若虚生前还有一个念念不忘的人,那就是你们这儿的‘花儿王’张有才。"

朱有福说:"这人早不在了。"

况夫人说:"那所小学还在吧?若虚一直很怀念那个地方。"

朱有福连声说:"在,在。"

于是,一行人来到了蘑菇滩小学。只见房屋陈旧,一间破破烂烂的教室里正在上音乐课。几十个稚气未脱的声音,有一声没一声地唱着流行歌曲:"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朱有福说:"真是无巧不成书,给娃娃们教歌的这个小丫头,就是张有才的孙女,师范学校毕业分到这儿没几年。她嫌咱这地方穷,正闹着要调走呢,怕是心思也没用到娃娃们身上。"

教室里的老师发现外面来了一群不认识的人,就停止了教歌,走了出来。陈老师说:"姑娘,小学的音乐课怎么能这样上?"

张有才的孙女脸一下红了:"学校就这么个条件,我也没办法。"

朱有福说:"闺女,好好说话,这几位都是大城市来的大音乐家。"

况夫人问:"小张老师,我们能进你的教室看一下吗?"小张老师一步跨进教室,说:"同学们,欢迎城里来的音乐家光临咱们学校!"

教室里顿时响起了一片"啪啪"的掌声。一行人进了教室,大家望着破破烂烂的教室感慨不已。

况夫人说:"同学们,你们觉得刚才唱的歌好听吗?"

几十双眼睛怯生生地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没有人回答。

况夫人又说:"孩子们,你们这个地方可是个音乐宝库啊!我现在用小提琴给大家演奏一首西北民歌好吗?"

况夫人说罢,拿出了阿玛蒂,演奏了一首《花儿与少年》。轻快的音乐如春风拂面,孩子们兴奋得小嘴张得老大,在况亚明的指挥下,孩子们跟着小提琴的旋律唱了起来,那歌声稚嫩欢快,热烈嘹亮。

下课后,小张老师跟着一群音乐家走出了教室。况夫人问:"姑娘,你是师范学校毕业的,会什么乐器吗?"

小张老师低声说:"会点儿电子琴,可学校什么乐器都没有啊!"

况夫人默默地点了点头,回头对朱有福说:"朱大哥,既然你不愿收回这把琴,我们也不必再争了。这把阿玛蒂,我委托我的女婿田文彬以合理的价格卖出,卖得的全部款项,用来在蘑菇滩建一座希望小学,这座学校必须有一间高规格的音乐教室。"说着,她又问况亚明,"亚明,同意我的处理吗?"

况亚明连连点头,说:"同意。妈妈,我现在才真正理解爸爸的那首乐曲了。我想在这儿,用阿玛蒂把这首曲子再拉一遍。"

于是,在荒凉的戈壁滩上,在一所破旧的小学校前,一首名叫《温暖》的乐曲在空中久久回荡着;;

乡下妈妈来认门,城里妻子板起了脸,"孔雀男"二庆成了"双面胶".

这天,二庆意外地收到一张包裹单,上面的邮寄地址是乡下老家的。二庆心里疑惑,不年不节的,妈妈会给自己邮什么过来呢?来到邮局取出包裹一看,二庆哭笑不得,妈妈竟然给自己邮来两床厚重的棉被。难怪妈妈半个月前用手机发来短信要地址,原来是为了寄棉被。

前年,二庆回乡下结婚时,妈妈说要给他缝制两床新被子。二庆说城里天不冷用不上,妈妈却坚持说哪有冬天不盖被子的。没想到事过两年,妈妈还记着这事。回到家里,媳妇湘玉看了棉被一眼,撇撇嘴说:"我还以为是啥稀罕玩意呢!破被子还往这里寄!"

二庆不理睬媳妇,这两天小两口正闹矛盾呢。可是接下来,二庆却为这两床被子犯愁了,没地方放!半年前刚刚按揭买下的一室一厅竟然找不到适合放棉被的地方。就在二庆为难时,妈妈的电话打了过来,问棉被收到没有,二庆抱怨说:"妈,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这边不冷,用不着!"妈妈却说:"趁着妈妈现在手脚还能动,要是哪天妈动不了了,想给缝也缝不成了。"二庆赶紧打断妈妈的话说:"妈,你老瞎说什么呢!"

犹豫了一会儿,妈妈接着又说:"庆儿,妈想去你的新家看看,认认门。"

二庆愣怔了一下,马上说:"好哇,我和湘玉早就希望你能过来和我们一块儿住了。"

妈妈说:"我去看看你们就回来,不长住,你和湘玉商量一下,回头给我来个电话。"

二庆说:"用不着商量,妈,你想哪天过来都行。"结婚的时候,二庆就让妈妈过来跟他们一块儿住一阵子,妈妈却说什么都不肯。这会儿,咋就突然自己想过来了呢?挂断电话,二庆想一定是妈妈呆在家里太闷了,要不就是和大嫂闹别扭了。

吃晚饭时,二庆把妈妈要来的事说了。湘玉听完当即拉下脸说:"她来住哪儿?""住,住;;"这个问题二庆还真没想过,结巴了半天,才说,"要不让妈妈跟你睡,我睡沙发。"

不行,她打起鼾来我可受不了。"湘玉一口拒绝了。说完话,进了里屋,还用劲地把屋门给带上了。二庆眼瞅着房门只能干瞪眼儿。

想当初,能娶到湘玉这么一个城里姑娘当媳妇,二庆觉得无比的荣耀,现在二庆找不到那种感觉了。他觉得婚姻还是门当户对的好,就说买这一室一厅的新房,丈母娘一下子资助五万块,而自己乡下的妈妈心有余力不足,一分钱也拿不出手。为此,湘玉不知奚落过他多少回。二庆也自觉比湘玉矮了一截。

湘玉不同意,二庆是不敢自作主张让妈妈过来的,否则的话,妈妈来了,湘玉耍脸子,妈妈肯定不好受。二庆想,还是等过几天和湘玉商量好之后再让妈妈过来。

第二天,二庆给妈妈打电话,响了半天竟然没人接听。二庆只好打妈妈的手机,手机通了,二庆撒谎说:"妈,您老过些天再来吧,单位领导临时让我去外地出差。等我回来;;"二庆结结巴巴地说完,妈妈叹息了一声,许久没出声。二庆慌忙又说:"妈,很快的,要不了几天,我回来就给你打电话。"

妈妈这才开口:"庆儿,你忙你的,妈哪天去都行。"说完话,妈妈就把电话给挂了。

放下电话,二庆突然感到一阵难过。爸爸腿脚不便,是妈妈把家给支撑起来的,为了供自己和哥哥读书,妈妈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二庆心里不止一次地发誓:一定好好读书,考上大学,将来把妈妈接到城里享福。眼下所有的目标都变成了现实,妈妈来认门这一小小的心愿却实现不了,儿子不孝啊!

心里苦闷,晚上下班后,二庆没有直接回家,他关掉手机拐进路边一家酒吧喝起了闷酒。想起电话里妈妈那声无奈的叹息,想起妈妈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二庆唯有大口大口地喝酒;;不知过了多久,二庆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直到酒吧的服务员过来赶他走,他才离开酒吧。

这时,大街上已经看不到行人了。二庆趔趔趄趄,东倒西歪地往家走,快到小区门口时,他想越过绿化带,可是腿没抬起来,一头栽倒在灌木丛里,随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二庆发现自己竟然躺在自家的床上,湘玉正满脸怒火地盯着自己。二庆刚想开口说话,湘玉却扑向他,大声地责问:"昨天夜里你和哪个女人鬼混去了?"

女人?"二庆被问得莫名其妙。他努力地回想,自己昨天晚上并没有和什么女人在一起,不由得嗓门也大了:"你胡说什么!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你还不承认,人家电话都打到家里来了。"湘玉哭哭啼啼地说了事情的经过。昨天半夜一点多钟的时候,湘玉正为找不到二庆着急时,突然接到一个女人打来的电话,女人说二庆醉倒在小区门口的灌木丛里,让湘玉出来把他弄回家。湘玉出来一看,二庆果真躺在灌木丛里,两条腿伸出老长;;湘玉能不生气吗?

听了湘玉的话,二庆也觉得奇怪:打电话的女人会是谁呢?陡然间他想到自家的电话有来电显示功能。一翻电话号码,二庆和湘玉都呆住了:竟然是妈妈的手机号!妈妈在千里之外怎么会知道自己喝醉了酒?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亲人之间的心灵感应?如果不是妈妈打电话,自己在外面睡一夜不知会有什么后果!

想到妈妈,二庆禁不住悲从中来,把自己心里的苦闷全倒了出来。湘玉听完泪水涟涟地说:"这些话,你不该埋在心里呀,明天咱们就去买张单人床放在客厅里,你让妈过来吧!"

第二天,二庆就把单人床买了回来。可是没等他往家里打电话,大哥的电话先打了过来:"二庆,你快回来吧,妈快不行了,胃癌晚期。"

啊!"二庆只觉得天旋地转,近乎咆哮地责问哥哥,"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晚期了还能来得及吗?"

大哥小声地说:"妈妈一直隐瞒着,从你那里回来才住进医院。"

你,你说什么?妈妈什么时候来我这里了?"二庆目瞪口呆。

你没见到妈妈吗?她给你打过电话第二天一大早就动身了。她回来就说她知道你住哪儿了,你家住三楼,你们住的地方很美,很干净;;"

没等大哥把话说完,二庆的手机就滑落到地上。他这才醒悟过来:妈妈来过了,但是妈妈没有惊动他。喝醉的那天晚上是妈妈发现了自己,压根不是什么心灵感应;;

妈呀!"二庆放声大哭。

定居美国的岳传凤接到父亲病故的噩耗,赶回台北奔丧。她的后母交给她一份父亲的遗嘱,写道:

凤儿:你爸我一辈子襟怀坦白,忠心耿耿,但却做了一件既对不起国民党,更对不起共产党的亏心事;;"

话说1949年初,国民党败逃台湾时,蒋介石下令,把所有黄金、白银、珠宝以及名书真画悉数运往台湾。她的父亲——时任国民党武汉城防少将副司令的岳天武,受命此项工作。那时,战事纷乱,他想为自己的儿女留一笔财富,向上司谎报运途遭共军袭劫,将部分金银珠宝私藏了下来。1997年港、澳相继回归之后,使岳老将军看到了祖国统一大业的美好前景,更使他的心灵受到震撼,他决定将这笔不义之财还给祖国,还给人民。可是他久卧病榻,已力不从心,于是弥留之际留下遗嘱,托女儿了却此愿。

后母拿出一个半球形的"和田玉雕",交给她说:"你父亲让我转告你,这是一颗‘太极龙凤珠’的一半,称为‘玉凤璧’;另一半称为‘玉龙璧’,由你在大陆的生母收藏,如你生母归天,就会交到你孪生哥哥的手中。你哥哥名叫岳传龙,当时他正生病住院,你父亲因逃台事急,没来得及将他带来台湾,留下你生母照看。他怕你们兄妹勾心,手足相残,故特制此珠。现在,你必须亲自带着此珠回到大陆武汉,按照这个地址去找你哥哥,只有龙凤玉珠合璧之后,破解珠中之谜,方可找到藏宝之地。"最后,后母还向她讲了父亲的另一番交待;;

新世纪的第一天,岳传凤办完父亲的丧事,便带着"凤珠"和父亲的遗嘱,经香港来到了大陆武汉。一下飞机,她就火急地叫了辆的士,直奔汉阳一个名气不小的老宅大院,下车就向一户人家打听:"请问,有一位名叫岳传龙的老人还住在这儿吗?"

被问的是一个年约四十岁的秃顶男人,他听这名字好耳熟,便好奇地将来人打量了一番,只见她年近花甲,却气质不减:发挂银丝,风韵犹存;讲究穿着,给人以文雅高贵的感觉。

客人接着说:"我是从台湾来的。岳传龙是我的孪生哥哥。"

秃顶男人看着岳女士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头脑里立即闪现出一个人来,忙热情地说道:"哦,知道知道,我是居委会主任,您先进来坐一会儿,有什么困难我会帮您的。"

岳女士心想:大陆人真好!

进到屋内,秃顶男人让座、沏茶、上果盘,忙得不亦乐乎,搞得客人手足无措。当问到寻找哥哥的话题时,备受感动的岳女士便向这位主任掏出了心窝子;;

秃顶主任听说客人是为取宝而来,不由得两眼闪光,一睹"凤珠"的风采之后,便满嘴奉承地说:"啊!难得难得,您老身居海外,竟如此爱国,令晚辈敬重!请您老人家放心,我一定尽心尽力帮您找到令兄,以完成岳老将军夙愿。"

主任带着岳女士到附近的一家较高档的璇宫宾馆住下,临走时他说:"明天早上我再来找你。"

岳传凤"谢谢"连声。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祸从口出",竟招来了一场飞来劫难。

当天晚上,岳女士刚迷迷糊糊入睡,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她心烦意乱地打开门,只见三个穿着警服的人闯了进来,为首一个佩着两杠两花的警官道:"你是从台湾来的岳女士?"

我们是来进行安全检查的,有证件吗?"

有的。"岳传凤拿出美籍绿卡和回乡省亲证件,双手捧到警官面前。那警官接过一看,说道:"对不起,你这证件是假的。"岳传凤正要分辩,那人已经下了命令:"带走!"另两个警察不由分说,上来就架住了她的胳膊。

岳传凤并不慌张,她相信大陆的警察是会尊重事实、文明执法的。谁知上车以后,她被押到了武汉郊县的一个山村里面,锁进了一个封闭的仓库之中。她这才感到情况不妙,忙分辩说:"警官,你们一定是误会了,我是美籍华人,由台北回大陆寻亲的。我还有重要事情要做,请你们放我走吧!"

哈哈哈哈;;"三人一边大笑,一边脱下伪装,露出了本来面目。岳传凤大吃一惊:"你们;;你们是假警察?"为首的那人走上前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老人家,别紧张,我们不会伤害你。不瞒你说,我们是受人之托来救你的,遇上我们假警察是你的福气,要是落到真警察手里,可就没这么便宜了。"

你们想干什么?"岳传凤愤怒了。

别发火嘛!"那人耐着性子说,"只要您把那半边珠子交出来,让我们哥们换几个钱花花,马上放您回台湾。怎么样?"另两个家伙抄着匕首在她的眼前直晃悠。

岳传凤明白自己遇上"黑道"了,这帮人都是心狠手毒,蛮不讲理的,于是转守为攻:"你们别胡来,否则,我告你们!"

告?那人阴着脸走过来,猛地甩出一耳光,你他妈的不识抬举,你当这是美国?是台湾?共产党听你的?说着又是一耳光,我让你告。把岳女士打倒在地。

岳女士鼻子嘴巴都渗出了鲜血,她想,再这样僵持下去可要坏事,还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吧。于是,她不再吱声,任由他们搜查行李。他们很快搜出了那颗半边玉珠,那个最凶狠的家伙高兴极了,哈,哥们,我们发了。三个歹徒正准备开溜时突然听到警笛鸣叫,吓得他们赶紧退回到仓库里面。

原来,110到璇宫宾馆的举报电话,说是有几个不像警察的警察把一位台湾客人带走了,公安局长马兴魁立即查询全市各局,所,都说没有此事,他意识到这是一起特殊绑架案,处理不好会造成极坏的社会影响和政治影响,便立即与武警部队联系,抽调警力,控制了全市所有车站,码头,机场和出入要道,并由刑侦队人冯国胜率警员,一路侦察追踪到郊县的山村,将这个封闭仓库围了个水泄不通。

被堵在仓库内的三个歹徒无路可逃,便挟持人质与警察对峙,为首的那个自己给自己状胆说,你们不要怕,不要慌,一切听我的,另两个歹徒已经没了主意,只好连声附和。

冯队长很快作好了战斗部署,并举起喇叭向歹徒喊道,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快放下武器出来投降,顽抗到底是没有出路的,有什么要求可以提,但千万不要伤害人质;;

仓库内传出一个粗鲁的声音,给我们一辆车,我们要出去,谁要敢开枪,我们就杀了人质。

冯队长正是想诱使他们出来,好让武警狙击手发挥作用,便说,你们的要求可以做到,但一定要保证人质的安全,转头通过对讲机命令道,歹徒要出来了,狙击手准备射击,注意行动一致,确保人质安全,说罢,他亲自开着一辆警车来到了仓库门口。

仓库大门打开,两个歹徒押着台湾客人慢慢地走了出来,两把枪同时顶住人质的要害。为首的使唤那两个哥们到前面,自己躲在门后窥视,不敢露面,当两个歹徒将人质推进汽车的一瞬间,冯队长果断地下令向歹徒射击。只听砰砰两声枪响,两个歹徒应声倒地,躲在门后的家伙当即跪地投降,被冯队长生擒,并从他身上搜出了那颗半球形的玉珠。那台湾客人只说了声谢谢。就昏倒在地不省人事,被急送医院抢救。

假警官名叫胡三,二十六岁,下岗待业工人,有前科。在审讯中,他很快招供了全部犯罪事实。两个小时以前,他接到一个自称"老大"的电话,说是璇宫宾馆来了一位台湾女士,只要能把她随带的一颗玉珠弄到手,便可得到10万元赏金。于是,他邀了两个弟兄假扮警察去劫持台湾客人。至于那玉珠有什么用途,"老大"姓甚名谁、相貌特征,他一概不知,只是约定了见面的方式和暗号。

胡三的口供,引起了冯队长的深思:为了得到一颗玉珠,居然出资10万元,还冒着杀头的风险去雇凶绑架台湾客人,看来,这"玉珠"绝非平常之物,其中定有奥妙。

他拿着"玉珠"审视起来。在高倍放大镜下,他发现"玉珠"的凸面有一雕刻的五彩飞凤;太极图形的切面微刻着一首古诗:

故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冯队长喜好唐诗宋词,一眼就看出这是唐朝崔灏所作千古咏叹《黄鹤楼》,这普通的微雕工艺品在武汉虽司空见惯,但职业的敏感和直觉,使他感觉到了"玉珠"的分量:它有可能是此案的重要焦点和突破口!

当晚,他向马局长汇报后,连夜拿出了侦破方案:一、加强对岳女士的救治和保护,派人24小时监护,不许任何陌生人接近;二、严密封锁胡三被抓的消息,媒体宣传只能说他在逃;三、在岳女士苏醒前,尽快找有关专家对"玉珠"进行鉴定,力争找到线索。

干警们雷厉风行,便去请教从事雕、刻、铸、塑的名师工匠。不少金玉名师都说,这"玉珠"看来平凡,却非一般工匠所能制作,似乎不是近代之物,但又都说不出来龙去脉。后来,经一老工匠指点,冯队长便带着女警官小宋来到博物馆找一看门老人赵永泰。

赵永泰年愈八旬,精神矍铄,毫无老态龙钟之相。他乃世代金玉之家,号称金雕玉刻之王;只是人生坎坷,错过了机缘,一辈子没发迹。

冯队长刚说明来意,赵永泰不由大吃一惊:"怎么?你们;;"他顿时脸色苍白,连连摇头:"不知道,不知道;;"

赵老伯,我们是公安局的。"冯队长亮出警官证,"这玉珠涉及到一起劫案,请您老仔细看看。"

说是公安局的,赵老伯不敢怠慢,镇定下来。他一边抚摸着玉珠,一边走到窗前,对着阳光照看了一番,才面色阴沉地走过来说:"这玉珠;;是假的!"

什么?假的?"小宋猛地站了起来。

冯队长递给她一个眼色,指指沙发,暗示她坐下。

赵老伯脸色稍缓,慢慢站起身来,一边摸着下巴的胡须来回踱步,沉思良久才说:"好吧,我全告诉你们!不过,说来话长,叫我这败家子;;实在难以启齿啊;;"

原来,这"玉珠"真名叫"太极龙凤珠",乃是赵氏先祖所制,传世之物。此珠原为两瓣,以太极阴阳曲线切面,看似碧玉一块,若对阳光透射,可见两瓣珠内各显一龙一凤。若是达官贵族、豪门大户意欲藏匿珠宝钱物,可自行设计密码、暗语,隐于"玉龙璧"内,只要将玉珠璧合,上面的太极符录按周天360度转动,就可知道珠内隐藏暗语的内容。再用暗语对照"玉凤璧"上微刻的古诗,就可找到藏宝的暗室。可是,就在解放前一年,赵氏家道败落,一家大小难以生存,赵永泰便将"玉珠"卖给了国民党的一位将军;;

赵老伯讲到这里,不由掩面拭泪,愧疚难当;;

冯队长安慰他说:"当时战事连连,民不聊生,变卖家产逃难求生者,非您一人哪!不过,赵老伯,既是这样,您为什么说这是假的呢?"

赵永泰说:"这瓣玉珠的五彩飞凤是浅刻在表面的,而真品的游龙、飞凤则是隐藏在珠内的。它是我国玉器内雕之术,堪称无价之国宝,举世无双。这假玉珠的仿制工匠,虽然技艺高超,但他不懂其中奥妙,随意雕了花纹,错动了周天360度的方位。它没有内雕,符录也不对,无法与龙珠合璧,解不开暗语之谜。"

小宋像听故事一样,又激动又新奇,情不自禁地"哦"了一声。冯队长却在想着另一个问题:那位岳女士漂洋过海,远道而来,为什么带回个假玉珠呢?看来,该找岳女士谈谈了。

经医院的全力救治,岳女士醒过来了,由于强烈的惊吓刺激,神智尚迷糊不清。当冯队长他们来到病床前,她竟气得浑身发抖:"你、你们无法无天,毫无人性,土匪!"

冯队长明白,她把他们又当作假警察了。

大家静坐着,过了好久,看到岳女士脸色缓和了,小宋便掏出警官证解释说:"老人家,您别害怕,我们真的是警察。您忘了吗?这位就是那天解救您脱险的冯队长啊!"

岳女士定了定神,脸上露出了感激的微笑。

冯队长躬身向前,轻声说道:"岳女士,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让您受苦了!不过请您相信,我们一定能够抓到漏网的歹徒,依法严惩的。"说罢掏出那颗假玉珠,想问她几个问题。

岳女士难忘"祸从口出"的教训,虽然他们是真警察,但凭她的经验,美国、台湾也难免"警匪一家"呀。所以,没等冯队长开口,就抢先说道:"你们如果真是警察,就请帮我找到我的孪生哥哥吧!他叫岳传龙,只要找到他,让玉珠合璧,才能不负我此次武汉之行,你们也就一切都明白了。"说罢又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面对客人的要求,冯队长还能说什么呢?他只好答应她,带着小宋回到了局里。

在马局长的支持下,查找岳传龙的工作展开了。通过电脑操作,结果却大大出人意料之外:以往查找什么人,偌大个武汉市,常常是查出几十上百个同名同姓的人来,而这次查了近两万个姓岳的户口,居然没有一个叫岳传龙的。

情况汇报到马局长那里,马局长想了想说:"岳传龙的父亲是国民党将军,又去了台湾,在那‘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里,谁愿去惹这个狐骚啊?有可能改名了。"他指示去查"敌伪档案",先查那位岳将军,再查他在大陆的亲属,不信找不到那个岳传龙!

这一招果然灵验,冯队长很快查出那位将军名叫岳天武,曾任武汉城防副司令,逃台时带走了六岁的女儿岳传凤,留下了发妻耿秀莲照看儿子岳传龙。解放后,耿秀莲怕儿子受其父"成份不好"和"海外关系"的牵连,便将他改名叫岳川农,为他以后的政治前途扫清了人为的障碍。他当过兵,当过劳动模范,还当过厂工会主席。两年前,其母耿秀莲病故,他现住汉阳月湖堤84号。

事不宜迟,冯队长立即带人找到岳川农家,谁知在他家里发生了突发事件,岳家室内衣物杂乱,地上一片狼藉,岳川农双手抱头,五体投地,俯在地上失声悲泣;;

冯队长和小宋忙把他搀到床上,劝道:"老人家别着急,发生了什么事慢慢说。"

岳川农缓过气来后,才讲了昨晚发生的事。

昨天是礼拜日,岳川农叫回儿孙吃了餐饭,快到晚上10点才离开。他收洗完毕,刚刚躺在床上,忽听门上暗锁一响,几个蒙面人闯了进来,亮出一把把雪白的匕首,对着他的脑袋和胸口。

他惊吓地站了起来:"你、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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