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自己带血的卫生巾有人满脸带血上门杨言要杀我烧我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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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钟探案高手 慧眼破谜卷_杨言编著.pdf 18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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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湖州某百姓有一次与别人争抢渔船而打架致死 。死
者致命的伤在右肋 。由于是群架 ,牵扯到很多人,只好拘
捕来许多囚犯 ,狱吏迟迟想不出一个好办法 。
郡守在细细地审阅了案子 以后 ,就亲 自来到监狱 ,
把众 囚提上来 ,把他们 的枷锁去掉 ,让他们坐在大庭之
中,带上酒食慰劳他们 。吃完后 ,就命令他们都 回监狱
去,惟独留下一个人 。被留下的人非常惶恐,不知该怎么
办 ,郡 守对 回过 头来 的他 说:“杀 人 的就 是你 !”
请 问:郡守从哪儿判断此人是杀人犯 ?
(答案见:
鲍尔为 了逃避罪责 ,利用冷冻 的知识 ,在一个厚厚 的玻璃瓶
中放满 了水 ,密封后放在化学实验 的玻璃大 口瓶 中,再在密封 的
玻璃瓶 四周放满 了干冰和酒精 。在瓶 口上盖上盖子 ,盖子上又压
了一块大 的石头 ,并且用钢琴丝牢牢地将石头扎紧在瓶盖上 。在
轮到汉森值班 时 ,鲍尔偷偷地把玻璃瓶放在值班室 内的书架上 。
干冰和酒精掺和在一起 ,温度能 降到
,密封着 的瓶 中的水
结成冰 ,其体积膨胀起来 ,就会发生爆炸,连同实验室用 的大玻璃
瓶的碎片 ,都能像炸弹片一样飞出来伤人 ,汉森 已经睡熟 ,警卫又
被拉走 ,罪犯 的 目的就达到 了。
汝县有一个捕役去逮一个乡民的时候 ,乡民死了,有
人便状告说是捕役杀了人。案子拖了
验 尸 ,拾 来 骨 头 ,用 席 子 盖 上 ,用 火烧 熟 了,把 醋 注入 ,一
会儿,验尸的人报告说,尸体的脑骨上面有紫血伤 ,有一
寸多长 。众人都大喜 ,以为得到 了实情 。朱县令看 了很
久 ,说:“不 是 ,这 儿 的伤 ,可 以洗 去 。”众 人 笑 着 说“伤 了
年 ,已经进 了骨头,怎么能洗去呢?”朱县令叫人用水
一刷 ,骨头果然变 白了,案也就结了。不过是病死而 已。
请 问:朱县令是怎么判断的
汉斯在一天之 内体重不可能增加
公斤。他死前争夺的拳
击冠军是 中量级
公斤),但裤兜 内的卡片上却写着
斤 。这说 明有人给他换 了衣服 。纸条上 写 的体重不是汉斯 的体
有个人出远 门,回来后看见他 的妻子被杀了,但不见
头颅 ,肢体全在 。他又悲伤又害怕 ,告诉了妻族 。妻族听
说 以后,就把他带到官府说: “是他杀死了我们的爱女。”
狱吏严刑逼供 ,这个人只得屈打成招。
郡主把案件交给手下办理,手下很疑惑地说: “人命
关天的事 ,一定要慢慢追查清楚。作丈夫的,怎能忍心杀
妻子呢?何况夫妻情份 ,相敬如宾,怎能杀头呢?纵然想
害她 ,或者推说病死 ,或者推说暴亡,怎么会留下尸体扔
弃头颅呢?”于是手下又细细地审理此案,给这个人酒食
吃喝 ,以平常人对待他 。然后察访近来为人家埋坟墓 的
人 ,有一个 说:“我在 一个 豪 门家做事 ,他们 都说杀 了一个
奶子 ,刚埋了。”去掘开坟墓 ,果然只见到一个女人的首
级,让上诉的妻族来验证 ,妻族都说不是被杀的女儿 。手
下说这就对了,于是收捕了豪门家的主人。
请 问:手下为什么要收捕豪门家主人 ?
(答 案 见 :
小个子说了谎话 。在
分,台钟 的时针与分针正好遮住
发条孔 ,是无法马上上发条的。
京城有一个大盗,独 自去行窃,跳跃如飞。一些显贵
人家丢失 的物 品很 多 。一夜又去显贵家里行窃 ,仆人们
都起来 ,点灯追捕 ,还是让他逃跑了。仆人中有认识他面
孔 的,第二天官府指名通缉 。大盗在火光 中也见过仆人
的面 ,知道 自己一定会暴露 ,于是他连夜过城走 了
里 ,到达 良乡 ,天还没有 亮 ,一个豆腐店开 门打水 ,有一 点
灯火 。大盗冲进取 出铜勺就跑 ,豆腐店 的人追着把他抓
住 ,送进 了官府 。京城里各处协助通缉 ,就把他押解到京
城归案 。然而在公堂上 ,面对见过他的仆人,大盗却轻而
易举地为 自己开脱了罪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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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汉末年,灵帝主政,偌大的帝国走向衰落。  幽州,代郡,高柳县。  代郡从赵武灵王时代起,便是华夏抗击北方胡人的前线。至秦汉以后更是首要军事要塞,四百年以来,代郡城下不知埋葬了多少白骨,有汉人的,有东胡人的,有匈奴人的,有乌丸人的,现在更有鲜卑人的。一代一代人的白骨使得代郡虽不繁华,却太平。因为关外的胡人在这流了太多的血,从匈奴的冒顿单于到现在鲜卑的檀石槐,无一不在这损失了大量的勇士。  高柳县是代郡的治所,虽然帝国现在动荡不安,太守也只是一介文人,但先辈们长久以来的奋斗使得这里仍然安乐宁静。  李氏是高柳的望族,整个高柳,甚至代郡都需李家人的支持才能运转。三百年以来,李家人或为将,或为郡兵,一代又一代人战死于代郡城下,从汉武帝以来李家无一男儿是死于榻上,伏波将军所言的马革裹尸还,正是他们家族的写照。  李业是李氏的当代族长,虽是一族之长,但李业家却并不富裕,因为李氏家族的族长一般都是由战争中走出的最强者,战争之后他们又将失去家族的权利。李氏一族族长的责任只是将族人安全的带出战场。没有权利,只有责任。在权利中腐化的人,只会将人带向死亡,只有责任,没有权利。这是李氏自古以来的血的族规。  而李业正是从二十年前的血战中接过李氏族长的位子。十三年前,大汉十万大军北伐进攻鲜卑,代郡郡兵十抽其八,代郡李氏当代族长更是号召李氏子弟参军抗击鲜卑,十六岁成年以上的李氏男儿在族长带领下踏上了北伐大漠的前线。汉军与鲜卑鏖战数月,但随后鲜卑单于檀石槐改变策略,派轻骑断汉军粮道,十万汉军大败,最后归汉者不过千余人。  李氏族长更是伤重自杀,最后李氏剩余二十余族人在李业带领下艰难的杀回了代郡。由于族人人员大量战死,至此李氏在代郡逐渐衰落,影响逐渐只在代郡一郡之地。  “业叔,预弟怎么样了?”说话的是李业族弟的儿子李成,他父亲也在十三年前战死,母亲也随后病死。之后便由与他父亲自小交厚的李业领养。  前天早上十五岁的李成自感武艺有成,便带十三岁的李预出城游玩,哪知出城后便遇上前来代郡侦查的鲜卑游骑,不想暴露行踪的鲜卑游骑当场就对这哥两追杀,武艺不差的李成自然轻松杀出重围,但人小力单的李预却被鲜卑游骑一箭射入后背坠马昏迷。随后李成虽然拼死将李预带回,但李预毕竟年幼坠马,又失血过多,直到现在仍是昏迷不醒。  “哎,失血过多,又高烧不退。大夫说能撑过今晚就没事。”望着着急的李成,李业不由得担心到。李预毕竟伤的太重了,鲜卑人那箭射的太深,血流的又太多,再加上坠马又伤了头部。哎,听天由命吧,希望先人保佑他能平安过今晚。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带着预弟在外面贪玩,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看着业叔那听天由命的样子,李成不由的哭道。  “哎,哭什么?这也不能怪你,谁也不知鲜卑人会出现在城外。要不是你,说不定我们连预儿的尸体都找不到。再说,如果不是你,我们连鲜卑人出现在代郡了都不知道。”看着哭泣的李成,李业轻声安慰道。  “业叔,鲜卑人又要来进犯吗?”李成好奇道。  “嗯,十有八九。安静了差不多十余年啦。匈奴人被他们赶到河套,乌丸人又被他们赶到东边。大汉养了两百年的狗终究还是要反咬主人的。”李业叹声道。  “怎么他们还敢来代郡,上次不是在代郡碰的头破血流吗?怎么还有胆子来啊!”说话的是李业的妻子王氏,王氏一直呆在屋里照顾李预,听见李成在外面哭泣,便好奇的出来。  “哎,十余年的修生养息,檀石槐已经从十余年的创伤中恢复了。现在匈奴,乌丸都被他们击败,他们已经无后顾之忧了。”李业轻声叹息道:“预儿,现在如何?”  “还能怎样,大夫说过了今晚可能就无事,撑不过,就,就。。。”王氏哽咽道。  “婶婶,别担心,预弟一定平安无事。”看着婶婶哭红的眼睛,李成赶忙安慰道。  “哎,听天由命吧!我现在反而担心草原上的鲜卑人,这一次不知又要有多少族人战死沙场。”李业轻声道。  “业叔,这一次我也要上战场,我要为预弟报仇。”李成擦干眼泪激动道。  “你也十五岁了,我和你爹都是十六岁就随族人与异族厮杀。十余年前西边的匈奴,北边的鲜卑,东边的乌丸,那个不知我李氏族人的骁勇善战。如今我李氏人丁凋零,能战之丁,不过二十余人。是该让年轻一代人成长起来啦!阿成,你和其他几个年轻一代明天也随我们一起出征吧!”看着激动的李成,李业不由的叹息道。哎,曾几何时,曾经令异族闻风丧胆的李氏,已经被快被人遗忘了。也是该让年轻的猛虎出笼了,就让异族的血见证李氏的再次崛起吧。  “恩,业叔我这就去告诉阿虎,阿平他们。叫他们做好准备,他们早就想上战场了,就是业叔你不让,否则。。。恩,我去叫他们了!”李成高兴道。  “哎,你们李家人都是闲不住的命,你若走了,留下我和预儿可怎么办啊!况且预儿又这样!”望着李成与李业那激动的样子,王氏不由眼红道。  “世道如此,哎,我们李家子弟必须尊守家族的誓言,这就是我们的命。预儿,哎!”李业叹声道。  。。。。。。。。。。。。。。。。。。。。。。。。。。  李预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他成为了一个也叫李预的小孩。每天也是过着练功,到外面捣蛋,偶尔帮助下别人的日子。不同的是现实中的自己是在二十一世纪的中国,但梦中的自己却是在一个叫大汉的帝国之中,自己的家族是大汉幽州的大家族,族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勇敢的战士,他们与入侵大汉的一切异族作战。三百年以来,家族中的子弟一代又一代的战死沙场,竟无一人病死或老死于榻上!前天,李预和李成出城游玩,哪知碰上前来代郡侦查军情的鲜卑游骑,交战之下,李预被鲜卑人一箭射下马来,幸好李成拼死相救,才脱离虎口。  嗯,睁开眼,看着这陌生的环境,李预不由一呆。这是梦中李预的家,这栋破落简朴的家,陪他在梦中过了十三年,现在看来又是如此陌生却熟悉。摸了下后背,那里已经结了疤,这副身体的素质比原来长年练武的前身一点也不差。站了片刻,李预直觉浑身一阵无力,便“碰”的一声摔倒在榻上。随后李预便见王氏着急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  “预儿,你醒了。太好了,先祖保佑。担心死娘了!”看着苏醒过来的李预,王氏不由地喜极而泣道。  看着王氏那张充满关切的脸庞,梦中儿时的点点滴滴皆浮现心头,她是个慈爱可敬的母亲,想到这李预心里不由的暖暖地。  “娘,我没事。只是由于血流过多,身子有点虚。再过两三天我保证还能活蹦乱跳。”李预轻声安慰着王氏道。  “没事就好,这次你吓死娘了,你若是有什么事,娘也不想活了。”王氏哽咽道。  “娘,别哭,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对了娘,我昏迷几天了?爹呢?”李预问道。  “你已经昏迷三天了,鲜卑人又要入侵了,你爹正着急族人准备出征鲜卑。哎,这次不知又要多少族人战死杀场。”王氏轻声道。  “出征鲜卑,不是就只个鲜卑游骑吗?难道是鲜卑侦骑?不行,我也要去。”李预着急道。  “着急什么,天大的事有你爹顶着。你现在就在家里好好养伤,然后快点长大,这样就能像你成哥一样帮你爹了。”王氏赶紧制止李预道。  “成哥也要出征吗?”李预问道。  “是啊,族中现在人丁稀少,阿成,阿平,阿虎他们几个也要一起出征。”王氏感慨道:“十几年前族中人丁兴盛,没想到到现在连未及冠的幼子都要上战场。”  看着感慨的李预无言以对,族中的荣誉身为男儿的李预能理解,却不能跟李氏说,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妻子和母亲。现在丈夫出征她要担心,将来自己子承父业时,也少不了那夜夜的煎熬吧!身逢乱世,是女子的不幸,也是有志男儿的大幸。  第二章沙场点兵  清晨,高柳演武场。  太守杨言站于高出,望着下方静立的军士,不由叹口气。他是文人,很不喜欢战争,原本他是要到中原地区为官的,家族亦为他打点好了一切,不幸的是最后关头,张让横插一脚,于是他来到了这荒凉的代郡。若非代郡处于大汉的边境,又是抵御外族的重要军事重镇,家族需要杨言掌握点兵权以加重朝中的话语权,杨言早已弃官卸任了。现在在代郡为官十余年的杨言,已经死了进入帝国中枢的想法,只求平安过了此劫。  李业一身甲胄静立与杨言一旁,看着这个胆怯的文人,李业心中充满了不屑。十余年前,代郡是北方重镇,与邻近的雁门相互犄角,共同抵御鲜卑等异族。但至从十三年前北征塞外大败后,杨言接任太守之位,虽然在鲜卑压境时杨言听从李业之言,大修武备。但鲜卑大军一走,他又消减兵丁,直到现在代郡从原来的两万大军变为五千余人。五千余人能干什么?除了维持基本的治安,什么也不能做。如果鲜卑人侵犯,五千人分散在代郡十余城,每城也就几百人,一天也守不住啊!军事重镇早已名不副实,十余年来,李业劝告了杨言数十次,杨言却总以盛世当修文,鲜卑已进表称臣,可无忧矣!狗屁的称臣,那不过是鲜卑休养生息,又有匈奴和乌丸等后顾之忧。这连自己这等匹夫都知道,朝中那等饱学大儒为何却在那自欺欺人。  五千大军静立校场,神情穆肃。杨言有些感慨,李业确实是员将才,这五千余人都被他训练成了精兵,与洛阳的禁军比之亦丝毫不差,甚至同等装备下,能以一抵二。但现在这五千余人能做什么,鲜卑如果真的进犯,至少会出动二十余万,五千余精兵与之对抗,瞬间就会被其湮灭。早知今日,当时就应该听李业之言。  “太守大人,消息已经证实了,草原上鲜卑各部落确实正在聚集兵丁,匈奴与乌丸势弱,不值得鲜卑出动大军,那么他们剩下的目标就直指大汉了。代郡则是鲜卑首要攻取的地方,而代郡兵少,被动防御不可取,只有主动出击塞外,延迟鲜卑人进犯的时间,等待援军进入代郡,方可保住代郡不被陷落鲜卑之手。”李业注视杨言缓缓道。  “李校尉所言甚是,但你领五千大军全部出动,代郡空虚,若是鲜卑识破,当如何?”杨言急道。  “大人,代郡五千大军,虽人人皆可骑射,但马匹却只有两千。是以代郡只有三千步军,两千骑军。三千步军随行,反而迟缓大军行进,兵贵神速,我只要两千骑军即可,三千步军正好留下守城。杨大人认为可否?”李业提议道。  “嗯,只是如此以来李校尉所帅兵丁是否过少?”杨言轻声道。  “深入塞外,五千大军与两千大军并无多大区别,皆只是牵制鲜卑人而已!”李业翻着白眼耐心解释道。五千大军,白痴,也不看下这五千大军可是掺杂着三千步军,鲜卑人可是清一色的骑军,带上那三千人只能死的更快而已。  “那万事就交由李校尉了,我在此恭候李校尉前线的捷报了。”杨言说完就向李业一躬,便缓身而去。  杨言轻松的离去,李业却感到万斤巨担压身,深吸一口气,对着下方黑压压的大军,沉声道::“三百年前,飞将军在此地率军出征塞外,但由于迷失方向,兵败身死。十三年前,我代郡儿郎再次出征塞外,一万五千余人,归者不过千余人。今日,本将亦要从尔等中选两千人随我赴死!有心死着,出列。”  话音刚落,“哗”的一声,整齐的方阵向向前一迈,近四千余人带着疯狂的战意挺胸出列,远远望去又好像带着死亡的萧瑟。望着四千余袍泽出列,剩余兵丁则满脸羞愧,犹豫片刻亦有五百余人出列。他们是战士,更是代郡的子弟。代郡是华夏的边城,从东周时期就深受异族之苦,千余年来的战争,无一家不与异族有血海深仇,十三年前更是家家披麻戴孝。而这剩余的五千兵丁更是李业精挑细选出来的,他们无一不是有父母或妻儿命丧异族之手者。  看着自己手下的精兵,李业欣慰的点了下头。虽然有数百人退怯,但李业知道他们不是畏死,而是有重要的人需要他们守护,需要他们活着。他的兵没有贪生怕死者,没有!一个也没有!  十二年前鲜卑兵退,三万余临时兵丁耗费太重,代郡无力供养,太守拒接留下一万人,只要求五千兵丁。无力反驳的李业只有从那三万临时兵丁中截留下五千与鲜卑有血海深仇者,不要最强,只要最恨者!以为他知道最强者不一定会在关键时刻与你扑死,但最恨者却肯定会与你一起与仇敌共死!  “此次出征,我等不是为了大汉,也不是为了军人的荣耀,只为了守护代郡城中的父母妻儿!家中独子者,出列;家有妻儿者,出列!”李业大声道。  “哗”,“哗”两声整齐的步伐。近两千余人出列,目光中满含不甘,显然亦知道此次出征他们无缘与袍泽共死。  “李氏族人归队!”看着几个李氏族人亦随众出列,李业缓声道。  “将军,多少年来,我等都是同生共死,将军家中亦有妻儿,今日为何却弃我等独死!”刚刚出列的李业副将田齐质问道。  “十三年前的一幕幕始终在我脑海中徘徊,此次出征必将是大败,是毕死之征!我随军出征过塞外,亦安全的回来过。是已此次我必须亲自领军,这样才能延后众将士的魂归之期。但我亦是代郡校尉和代郡子弟,所以我要考虑我等身死后,给代郡留下守备的力量和复仇的血脉!”李业沉声道。  “但将军,他们呢?”田齐指着李成他们道:“他们还是孩子,也是你们李氏为数不多的血脉啊!将军,要留,也要留下他们啊!你们李氏为代郡所流的血已经够多了。”  “哎,李氏子弟从出生之日起,就没得选择,我们必须用自己的血来为尝还先辈的罪孽。田齐,我出征之后,代郡就交由你了,万事拜托了。”李业一声叹息后,对田齐一躬道。  “是,将军。”田齐低声应道。  “诸位,我予你们半日的时间与家中父母妻儿道别,半日之后随我出征!”李业大声道。  片刻后,众军士皆散去,只剩李业和李氏众人留在场中。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李业心中就像刀割一样。四十二人,二十四个都是十四到二十岁的是新生一代。当年归来的二十五人,四人最后伤重而死,三人终生残废。李氏,代郡当年的望族,现在能战之人包括自己在内亦不过四十二人。大汉啊,我李家先辈所犯的过错,应该已经偿还了吧!  “阿成,阿虎,阿平,你们决定了吗?你们退出,没人会指责你们。先辈的职责,就由我们这一代人抗着”李业征询道。  “不了,业叔。我们几个昨天已经约定好了。”李成笑道。“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不求同生,但求同死!”“不求同生,但求同死!”李虎,李平他们同时高声道。  “不求同生,但求同死!哎,这也是我们那时的诺言。业哥,别劝他们了。”李业身旁的李明说道。  “哎,与你们母亲道别吧!”李业低声道。  “不了,业叔。和娘道别,也只是和她永别,徒增泪水而已。倒是我们出征会来才是给她们最大的安慰。”李平轻声道。  “嗯,我们也是。”其他少年纷纷道。  “阿成,你呢?你婶婶一直把你当做他的长子,你也不回去吗?”李业对着李成说道。  “正因为这样,我也不想回去,婶婶要照顾预弟,我不想让她分心。”李成凝重道。  “哎。。。”  
    幽州,代郡,高柳县城。  光和三年八月,漠北的风已开始向南刮来。虽是初秋,但已经有一丝冬天的凉意。鲜卑来犯的消息全城之人已经知道。出征将士的父母在满含担忧下为自己的儿郎告别,此次可能是永别,高柳县城到处是无声的泪水。部分人已经有举家向南迁移的打算,代郡弱小的军力,已使他们丧失了信心。但更多的人室拿起家中的武器,默默的望着塞外,这里是他们祖祖辈辈的繁衍之地,是他们唯一的家园。  李预仍旧躺在榻上,体力在王氏鸡肉汤的补充下有所恢复,但王氏却坚决不让他下榻行走。虽然想去外面看下两千年前雄伟的城池,但李预却在王氏慈爱加关切的目光下败下阵来。前世的李预父母早亡,只有与年高的爷爷相依为命,爷爷是个武道宗师,虽然也对他关爱有加,但更多时候却是严厉督促李预勤加练武。所以重生后的李预就更加珍惜这份难得的亲情。  无所事事,李预只好仔细检查自己的身体。沉浸心神,李预发现自己体内存在两股内气,一股白色的阴寒内气,一股红色的至阳内气。观察片刻,李预惊喜的发现白色的阴寒内气正是自己前世练了二十年的寒冰诀。自己穿越而来,寒冰诀的内气不但没减小,反而变得更加精纯与庞大。而另一股真气,李预知道这是这副身体原主人的血战诀。李预运行片刻,发现两股真气仿若道家太极一般存在,相互互补,相互对峙。但寒冰内气明显更精纯与庞大,死死的压制住血战诀的至阳内气。思索良久,李预决定先增加自己体内的血战内气再说,保持两股内气的平衡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全力的运行血战诀,李预发现自己体内的内气增加非常迅速,一个时辰就相当于以前的一月。李预不由的懵了,难道自己的身体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但为何以前的李预没发现?还是自己穿越后发生的变化。  行功半天,李预睁开双眼,自己体内的血战诀已经达到了后天的巅峰,在运行下去也是无用,只有突破到先天之后才有继续增强的可能。而身体也随着自己运功而增强,再也不复刚才的虚弱。伸手活动下双手,李预感觉自己双手已有五百斤之力。五百斤之力,李预前世身体内气到后天巅峰时也才只有有两千斤之力,更何况现在的身体才十三岁,骨骼.经脉等都还为定型,未来成长的空间很大。  走下榻来,李预寻找到自己的衣服,摸索了片刻,方才穿在身上。躺了一天,好动的性格,终究让李预想出去透口气。  打开房门,李预发现往事不在院子里,估计又去帮他找大夫抓药。苦笑一声,李预便走出院子。  。。。。。。。。。  看着萧条的街道,李预不由的叹口气,两千年前的街市就这样,还不如前世乡下的小镇,满腔的热情,尽付东流。没有电影城繁华的场景,小吃.杂耍.地摊,这些全没有。只有匆忙不安的行人,巡逻的郡兵,和屋里不时传来的哭泣声。  整座城池都充满了异常,李预回想片刻,发现这完全不是梦中代郡应有的样子。印象中的代郡虽不甚繁华,但也不是这样,遍地军队.处处不安,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碰”,只见一高大的人影被李预撞倒在地。  “你走路不带眼睛啊,嗯,是李家小哥啊!”那大汉抬头便骂,待发现是李预之后赶忙改口。  “是赵叔啊,怎么你们一个个都这么不安啊,发生什么事了?”李预看到来人是父亲帐下的别部司马赵建,便询问道。  “李小哥不知,哦,也是,李小哥这几天在养伤。哎,鲜卑人要来犯了。”一身甲胄的赵建叹声道。  “鲜卑来犯?那我爹呢?”李预立感不详道。  “李校尉正率军准备出征,我亦将老父老母托付与家兄,准备与李校尉共赴国难。”赵建沉声到。  “什么,出征?出征塞外吗?怎么可能,塞外是鲜卑人的地旁,爹他们是去寻死!”李预大声道。  “是去寻死!嗯,李校尉没告诉你们吗?他没回家吗?哦,我要去校场了。”赵建掩饰道。  “等等,我也去!”李预急声道。  “不行,军国大事,不能有你胡闹!你在家照顾好你母亲吧!”赵建沉声道。  “赵叔,你知道吗,我是李家儿郎!”李预坚定道。  赵建望着李预幼小的身影叹口气,李家儿郎都是硬骨头,他劝不了。摇摇头便无言的向校场走去,李预也疾步跟着赵建。  沉静的校场,不时吹来几片黄叶。  李业静静的站在校场高处,下方四十一名李家子弟肃立在前,更后面则是一群群与亲人告别归来的将士。突然,两个身影出现在李业眼中,李业表情不由的凝固了。  “末将赵建奉命归来。”看着面无表情的李业,赵建不由忐忑道。  “赵建,你是别部司马,应知军中之纪,为何明知故犯,将不相干的人领进大营。”李业沉声道。  “末将,末将知罪!请求处罚。”赵建硬着头皮道。  “此时正逢大军出征,留待后罚!退下,先管好你的部曲。”李业道。  赵建应是后便退下,留下李预孤零零地站在一旁,李预也不怯场,望前一步,大声道:“李家李预,请求出征!”  李业静静的望着李预,片刻缓声道:“年龄尚幼,不准!”  李预沉静半响,继续道:“李家李预,请求出征!”  望着自己初显峥嵘的幼子,李业的心中是满含欣慰,但脸上却不敢有丝毫表示,但语气却变的更加柔和道:“你年龄尚幼,待你满十五再说吧!”  李预倔强的摇了摇头。  李业叹口气,轻轻道:“预儿,为父此次出征九死一生。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你母亲,你留下来吧,就算我求你了,好好孝敬你母亲吧!”李业说完便向李预一跪。  看着下跪的父亲,李预脑中不由一白,随后急道:“父亲不可,孩儿遵命就是!只求父亲平安归来。”李预流泪说完亦向李业跪拜,父母大礼,作为人子的如何能受!  李预三跪之后,便流泪归去。  “哎。”望着下方沉默的李氏族人,李业向之一拜,沉声道:“李业一己之私,谢诸位成全!”  “族长言重了,预儿确实尚年幼,再加上身上之伤未复原,岂可上战场。唉,若非时局所致,我们又何必让年轻一代上战场。”说话的是李业的族叔李规。李规是上代族长一辈唯一剩下的老人,已是白发苍苍的六旬老人。  “谢族叔!”李业感谢道。  ...........  李预失落的向自己的家中走去,他的身体还是孩童,思想却是个成年人,但还是什么也做不了。刚刚有父母的关爱,但转眼又要失去父亲,他头一次感到自己的失败。  推开破旧的家门,李预刚抬脚进屋,便被一身影抱住。待看到是王氏,便有放下心来。  “预儿,你可回来啦!担心死娘了,娘以为又会失去你,呜呜。。。”王氏抱着李预哭泣道。  “娘,我没事!我只是去外面走走。”李预解释道。  “恩,答应娘,以后去哪,都要告诉娘一声,以后就咱娘俩过日子了,娘再也不想担心受怕了。”王氏眼红道。  “娘,您知道了。”李预轻声道。  “呜呜,十三年前他随军出征没有回来过,十三年后还是一声不吭的离开。他什么时候也不曾把我放在心上。”王氏哭泣道。  抱着王氏,李预也不由地安慰道:“娘,爹一直都把你放在心底最深处,他只是不想回来看到你伤心。见,与其不见,他怕他回来后舍不得走了。”  “你们李家男儿,总是把事业放在第一,可曾把我们妇道人家放在心上。从我嫁他之日起,我就不求他建功立业,只求我们一家平平安安。”王氏哀声道。  “娘,你放心,爹答应了我会平安归来。爹是个大英雄,他一定说话算数。”李预安慰道。  李业最终还是率军出征了,没有盛大的欢送,他们只是在无数出征家人的无声的哭泣中默默远去,带着四百年前荆轲一去不返的决心上路。这夜,无数家庭难眠,其中亦包括李预一家。  
    清晨,高柳演武场。  太守杨言站于高出,望着下方静立的军士,不由叹口气。他是文人,很不喜欢战争,原本他是要到中原地区为官的,家族亦为他打点好了一切,不幸的是最后关头,张让横插一脚,于是他来到了这荒凉的代郡。若非代郡处于大汉的边境,又是抵御外族的重要军事重镇,家族需要杨言掌握点兵权以加重朝中的话语权,杨言早已弃官卸任了。现在在代郡为官十余年的杨言,已经死了进入帝国中枢的想法,只求平安过了此劫。  李业一身甲胄静立与杨言一旁,看着这个胆怯的文人,李业心中充满了不屑。十余年前,代郡是北方重镇,与邻近的雁门相互犄角,共同抵御鲜卑等异族。但至从十三年前北征塞外大败后,杨言接任太守之位,虽然在鲜卑压境时杨言听从李业之言,大修武备。但鲜卑大军一走,他又消减兵丁,直到现在代郡从原来的两万大军变为五千余人。五千余人能干什么?除了维持基本的治安,什么也不能做。如果鲜卑人侵犯,五千人分散在代郡十余城,每城也就几百人,一天也守不住啊!军事重镇早已名不副实,十余年来,李业劝告了杨言数十次,杨言却总以盛世当修文,鲜卑已进表称臣,可无忧矣!狗屁的称臣,那不过是鲜卑休养生息,又有匈奴和乌丸等后顾之忧。这连自己这等匹夫都知道,朝中那等饱学大儒为何却在那自欺欺人。  五千大军静立校场,神情穆肃。杨言有些感慨,李业确实是员将才,这五千余人都被他训练成了精兵,与洛阳的禁军比之亦丝毫不差,甚至同等装备下,能以一抵二。但现在这五千余人能做什么,鲜卑如果真的进犯,至少会出动二十余万,五千余精兵与之对抗,瞬间就会被其湮灭。早知今日,当时就应该听李业之言。  “太守大人,消息已经证实了,草原上鲜卑各部落确实正在聚集兵丁,匈奴与乌丸势弱,不值得鲜卑出动大军,那么他们剩下的目标就直指大汉了。代郡则是鲜卑首要攻取的地方,而代郡兵少,被动防御不可取,只有主动出击塞外,延迟鲜卑人进犯的时间,等待援军进入代郡,方可保住代郡不被陷落鲜卑之手。”李业注视杨言缓缓道。  “李校尉所言甚是,但你领五千大军全部出动,代郡空虚,若是鲜卑识破,当如何?”杨言急道。  “大人,代郡五千大军,虽人人皆可骑射,但马匹却只有两千。是以代郡只有三千步军,两千骑军。三千步军随行,反而迟缓大军行进,兵贵神速,我只要两千骑军即可,三千步军正好留下守城。杨大人认为可否?”李业提议道。  “嗯,只是如此以来李校尉所帅兵丁是否过少?”杨言轻声道。  “深入塞外,五千大军与两千大军并无多大区别,皆只是牵制鲜卑人而已!”李业翻着白眼耐心解释道。五千大军,白痴,也不看下这五千大军可是掺杂着三千步军,鲜卑人可是清一色的骑军,带上那三千人只能死的更快而已。  “那万事就交由李校尉了,我在此恭候李校尉前线的捷报了。”杨言说完就向李业一躬,便缓身而去。  杨言轻松的离去,李业却感到万斤巨担压身,深吸一口气,对着下方黑压压的大军,沉声道::“三百年前,飞将军在此地率军出征塞外,但由于迷失方向,兵败身死。十三年前,我代郡儿郎再次出征塞外,一万五千余人,归者不过千余人。今日,本将亦要从尔等中选两千人随我赴死!有心死着,出列。”  话音刚落,“哗”的一声,整齐的方阵向向前一迈,近四千余人带着疯狂的战意挺胸出列,远远望去又好像带着死亡的萧瑟。望着四千余袍泽出列,剩余兵丁则满脸羞愧,犹豫片刻亦有五百余人出列。他们是战士,更是代郡的子弟。代郡是华夏的边城,从东周时期就深受异族之苦,千余年来的战争,无一家不与异族有血海深仇,十三年前更是家家披麻戴孝。而这剩余的五千兵丁更是李业精挑细选出来的,他们无一不是有父母或妻儿命丧异族之手者。  看着自己手下的精兵,李业欣慰的点了下头。虽然有数百人退怯,但李业知道他们不是畏死,而是有重要的人需要他们守护,需要他们活着。他的兵没有贪生怕死者,没有!一个也没有!  十二年前鲜卑兵退,三万余临时兵丁耗费太重,代郡无力供养,太守拒接留下一万人,只要求五千兵丁。无力反驳的李业只有从那三万临时兵丁中截留下五千与鲜卑有血海深仇者,不要最强,只要最恨者!以为他知道最强者不一定会在关键时刻与你扑死,但最恨者却肯定会与你一起与仇敌共死!  “此次出征,我等不是为了大汉,也不是为了军人的荣耀,只为了守护代郡城中的父母妻儿!家中独子者,出列;家有妻儿者,出列!”李业大声道。  “哗”,“哗”两声整齐的步伐。近两千余人出列,目光中满含不甘,显然亦知道此次出征他们无缘与袍泽共死。  “李氏族人归队!”看着几个李氏族人亦随众出列,李业缓声道。  “将军,多少年来,我等都是同生共死,将军家中亦有妻儿,今日为何却弃我等独死!”刚刚出列的李业副将田齐质问道。  “十三年前的一幕幕始终在我脑海中徘徊,此次出征必将是大败,是毕死之征!我随军出征过塞外,亦安全的回来过。是已此次我必须亲自领军,这样才能延后众将士的魂归之期。但我亦是代郡校尉和代郡子弟,所以我要考虑我等身死后,给代郡留下守备的力量和复仇的血脉!”李业沉声道。  “但将军,他们呢?”田齐指着李成他们道:“他们还是孩子,也是你们李氏为数不多的血脉啊!将军,要留,也要留下他们啊!你们李氏为代郡所流的血已经够多了。”  “哎,李氏子弟从出生之日起,就没得选择,我们必须用自己的血来为尝还先辈的罪孽。田齐,我出征之后,代郡就交由你了,万事拜托了。”李业一声叹息后,对田齐一躬道。  “是,将军。”田齐低声应道。  “诸位,我予你们半日的时间与家中父母妻儿道别,半日之后随我出征!”李业大声道。  片刻后,众军士皆散去,只剩李业和李氏众人留在场中。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李业心中就像刀割一样。四十二人,二十四个都是十四到二十岁的是新生一代。当年归来的二十五人,四人最后伤重而死,三人终生残废。李氏,代郡当年的望族,现在能战之人包括自己在内亦不过四十二人。大汉啊,我李家先辈所犯的过错,应该已经偿还了吧!  “阿成,阿虎,阿平,你们决定了吗?你们退出,没人会指责你们。先辈的职责,就由我们这一代人抗着”李业征询道。  “不了,业叔。我们几个昨天已经约定好了。”李成笑道。“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不求同生,但求同死!”“不求同生,但求同死!”李虎,李平他们同时高声道。  “不求同生,但求同死!哎,这也是我们那时的诺言。业哥,别劝他们了。”李业身旁的李明说道。  “哎,与你们母亲道别吧!”李业低声道。  “不了,业叔。和娘道别,也只是和她永别,徒增泪水而已。倒是我们出征会来才是给她们最大的安慰。”李平轻声道。  “嗯,我们也是。”其他少年纷纷道。  “阿成,你呢?你婶婶一直把你当做他的长子,你也不回去吗?”李业对着李成说道。  “正因为这样,我也不想回去,婶婶要照顾预弟,我不想让她分心。”李成凝重道。  “哎。。。”  
    幽州,代郡,高柳县城。  光和三年八月,漠北的风已开始向南刮来。虽是初秋,但已经有一丝冬天的凉意。鲜卑来犯的消息全城之人已经知道。出征将士的父母在满含担忧下为自己的儿郎告别,此次可能是永别,高柳县城到处是无声的泪水。部分人已经有举家向南迁移的打算,代郡弱小的军力,已使他们丧失了信心。但更多的人室拿起家中的武器,默默的望着塞外,这里是他们祖祖辈辈的繁衍之地,是他们唯一的家园。  李预仍旧躺在榻上,体力在王氏鸡肉汤的补充下有所恢复,但王氏却坚决不让他下榻行走。虽然想去外面看下两千年前雄伟的城池,但李预却在王氏慈爱加关切的目光下败下阵来。前世的李预父母早亡,只有与年高的爷爷相依为命,爷爷是个武道宗师,虽然也对他关爱有加,但更多时候却是严厉督促李预勤加练武。所以重生后的李预就更加珍惜这份难得的亲情。  无所事事,李预只好仔细检查自己的身体。沉浸心神,李预发现自己体内存在两股内气,一股白色的阴寒内气,一股红色的至阳内气。观察片刻,李预惊喜的发现白色的阴寒内气正是自己前世练了二十年的寒冰诀。自己穿越而来,寒冰诀的内气不但没减小,反而变得更加精纯与庞大。而另一股真气,李预知道这是这副身体原主人的血战诀。李预运行片刻,发现两股真气仿若道家太极一般存在,相互互补,相互对峙。但寒冰内气明显更精纯与庞大,死死的压制住血战诀的至阳内气。思索良久,李预决定先增加自己体内的血战内气再说,保持两股内气的平衡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全力的运行血战诀,李预发现自己体内的内气增加非常迅速,一个时辰就相当于以前的一月。李预不由的懵了,难道自己的身体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但为何以前的李预没发现?还是自己穿越后发生的变化。  行功半天,李预睁开双眼,自己体内的血战诀已经达到了后天的巅峰,在运行下去也是无用,只有突破到先天之后才有继续增强的可能。而身体也随着自己运功而增强,再也不复刚才的虚弱。伸手活动下双手,李预感觉自己双手已有五百斤之力。五百斤之力,李预前世身体内气到后天巅峰时也才只有有两千斤之力,更何况现在的身体才十三岁,骨骼.经脉等都还为定型,未来成长的空间很大。  走下榻来,李预寻找到自己的衣服,摸索了片刻,方才穿在身上。躺了一天,好动的性格,终究让李预想出去透口气。  打开房门,李预发现往事不在院子里,估计又去帮他找大夫抓药。苦笑一声,李预便走出院子。  。。。。。。。。。  看着萧条的街道,李预不由的叹口气,两千年前的街市就这样,还不如前世乡下的小镇,满腔的热情,尽付东流。没有电影城繁华的场景,小吃.杂耍.地摊,这些全没有。只有匆忙不安的行人,巡逻的郡兵,和屋里不时传来的哭泣声。  整座城池都充满了异常,李预回想片刻,发现这完全不是梦中代郡应有的样子。印象中的代郡虽不甚繁华,但也不是这样,遍地军队.处处不安,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碰”,只见一高大的人影被李预撞倒在地。  “你走路不带眼睛啊,嗯,是李家小哥啊!”那大汉抬头便骂,待发现是李预之后赶忙改口。  “是赵叔啊,怎么你们一个个都这么不安啊,发生什么事了?”李预看到来人是父亲帐下的别部司马赵建,便询问道。  “李小哥不知,哦,也是,李小哥这几天在养伤。哎,鲜卑人要来犯了。”一身甲胄的赵建叹声道。  “鲜卑来犯?那我爹呢?”李预立感不详道。  “李校尉正率军准备出征,我亦将老父老母托付与家兄,准备与李校尉共赴国难。”赵建沉声到。  “什么,出征?出征塞外吗?怎么可能,塞外是鲜卑人的地旁,爹他们是去寻死!”李预大声道。  “是去寻死!嗯,李校尉没告诉你们吗?他没回家吗?哦,我要去校场了。”赵建掩饰道。  “等等,我也去!”李预急声道。  “不行,军国大事,不能有你胡闹!你在家照顾好你母亲吧!”赵建沉声道。  “赵叔,你知道吗,我是李家儿郎!”李预坚定道。  赵建望着李预幼小的身影叹口气,李家儿郎都是硬骨头,他劝不了。摇摇头便无言的向校场走去,李预也疾步跟着赵建。  沉静的校场,不时吹来几片黄叶。  李业静静的站在校场高处,下方四十一名李家子弟肃立在前,更后面则是一群群与亲人告别归来的将士。突然,两个身影出现在李业眼中,李业表情不由的凝固了。  “末将赵建奉命归来。”看着面无表情的李业,赵建不由忐忑道。  “赵建,你是别部司马,应知军中之纪,为何明知故犯,将不相干的人领进大营。”李业沉声道。  “末将,末将知罪!请求处罚。”赵建硬着头皮道。  “此时正逢大军出征,留待后罚!退下,先管好你的部曲。”李业道。  赵建应是后便退下,留下李预孤零零地站在一旁,李预也不怯场,望前一步,大声道:“李家李预,请求出征!”  李业静静的望着李预,片刻缓声道:“年龄尚幼,不准!”  李预沉静半响,继续道:“李家李预,请求出征!”  望着自己初显峥嵘的幼子,李业的心中是满含欣慰,但脸上却不敢有丝毫表示,但语气却变的更加柔和道:“你年龄尚幼,待你满十五再说吧!”  李预倔强的摇了摇头。  李业叹口气,轻轻道:“预儿,为父此次出征九死一生。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你母亲,你留下来吧,就算我求你了,好好孝敬你母亲吧!”李业说完便向李预一跪。  看着下跪的父亲,李预脑中不由一白,随后急道:“父亲不可,孩儿遵命就是!只求父亲平安归来。”李预流泪说完亦向李业跪拜,父母大礼,作为人子的如何能受!  李预三跪之后,便流泪归去。  “哎。”望着下方沉默的李氏族人,李业向之一拜,沉声道:“李业一己之私,谢诸位成全!”  “族长言重了,预儿确实尚年幼,再加上身上之伤未复原,岂可上战场。唉,若非时局所致,我们又何必让年轻一代上战场。”说话的是李业的族叔李规。李规是上代族长一辈唯一剩下的老人,已是白发苍苍的六旬老人。  “谢族叔!”李业感谢道。  ...........  李预失落的向自己的家中走去,他的身体还是孩童,思想却是个成年人,但还是什么也做不了。刚刚有父母的关爱,但转眼又要失去父亲,他头一次感到自己的失败。  推开破旧的家门,李预刚抬脚进屋,便被一身影抱住。待看到是王氏,便有放下心来。  “预儿,你可回来啦!担心死娘了,娘以为又会失去你,呜呜。。。”王氏抱着李预哭泣道。  “娘,我没事!我只是去外面走走。”李预解释道。  “恩,答应娘,以后去哪,都要告诉娘一声,以后就咱娘俩过日子了,娘再也不想担心受怕了。”王氏眼红道。  “娘,您知道了。”李预轻声道。  “呜呜,十三年前他随军出征没有回来过,十三年后还是一声不吭的离开。他什么时候也不曾把我放在心上。”王氏哭泣道。  抱着王氏,李预也不由地安慰道:“娘,爹一直都把你放在心底最深处,他只是不想回来看到你伤心。见,与其不见,他怕他回来后舍不得走了。”  “你们李家男儿,总是把事业放在第一,可曾把我们妇道人家放在心上。从我嫁他之日起,我就不求他建功立业,只求我们一家平平安安。”王氏哀声道。  “娘,你放心,爹答应了我会平安归来。爹是个大英雄,他一定说话算数。”李预安慰道。  李业最终还是率军出征了,没有盛大的欢送,他们只是在无数出征家人的无声的哭泣中默默远去,带着四百年前荆轲一去不返的决心上路。这夜,无数家庭难眠,其中亦包括李预一家。  
    高柳北城。  离李业出征已有三日了,城中百姓早已放下手中的活计,或遣子,或亲来,一个个都聚在北城门。他们在等待鲜卑来犯的消息,和那几乎不可能的捷报。当年数十万大军北征都惨败,更何况现在。只是人人都抱着一点侥幸而已。  李预一起来也被王氏赶到了北门,虽然怪李业不告而别,但十几年的夫妻,王氏心里还是非常紧张的。不管是噩耗还是捷报,王氏仍想第一时间知道。身为人子的李预亦能体谅王氏的心情,所以每天也是紧张期待的前来望着北城门。  城门没有关,虽然鲜卑来犯在即,但城中物资仍需各地胆大商人前来补充。太守杨言也派了数波游骑向被侦查,亦有鲜卑消息就会快马来报。  这时,两个身影出现在北城门,一老一少,老的白发苍苍,小的十五六岁,身着衣服皆是汉人打扮。守城卫士一看就知不是鲜卑奸细,是以任其进城。  “师父,鲜卑不是要来犯代郡吗?怎么代郡还怎么热闹?”那少年看着人群拥挤的北城门入口,好奇道。  “飞儿,你没看到他们皆是手持农具,神情紧张的望着北城门吗?”老者解说道。  “恩,好像是在等什么人,或者消息一样”那少年思索道。  “他们在等北征军士的消息,和鲜卑人的消息。”老者沉声道。  “北征?朝廷好像没有派军进攻鲜卑吧?”那少年好奇道。  “朝廷?唉!如今的朝廷只有鲜卑打到洛阳城下,那帮人才会在争权夺利中醒悟过来。以前是大将军和百官斗,现在是宦官和百官斗,双方斗的昏天暗地,也把这大汉最后一丝元气给耗光了。出征塞外的是代郡的两千郡兵。而那些手拿农具的百姓则是等待鲜卑来犯后赴死的英雄。可笑!可悲!争权夺利的身居高位,有心报国的命丧黄泉。飞儿,你看着,这大汉朝要完了。”老者悲愤道。  “两千人就敢进入塞外,那领军的将军也太傻了,不过也很有勇气!”那少年叹道。  少年话没说完,一道身影急速靠近,然后猛的一拳回来。少年顿时全身毛孔竖立,只道一击若中,必将重伤倒地。少年亦是果断,瞬间也一拳挥向来人,电光火石,后发先至。那身影一顿,不曾想这少年亦有如此身手,手上亦加重几分力道砸向少年挥来的拳头。“碰”的一声,双方均向后退去。少年退了八步,只感双手麻木,已暂时失去再战的能力。而那身影却只退了三步,随后又像没事一样向少年冲过来。少年性子亦是刚烈,双腿一站,摆出一副交手的架势,但少年额角却渗出一丝冷汗,自己已无再战之力了,现在只是一副空架子而已。  “碰”,少年感觉自己并没有受伤,睁开双眼只见自己师傅挡在身前。细看那身影,只见是一个一个十二、三岁的小鬼,顿时心里就不服输,想要再战,但碍于师父在一旁不敢明说。  “小家伙,飞儿并没有恶意,你那一拳若击实了,飞儿可能要躺伤半个月。”老者缓声道。  “哼,我爹一番苦心他岂能知道,我爹虽是去寻死,但他的名声岂能由其他人糟蹋。”那身影正是李预,老者二人刚进城,李预就好奇的看着这二人,直到那叫飞儿的少年说李业很傻,李预方才忍不住出手。  “李业是你爹?唉,他确实很傻,大夏将倾,他却以为可以一力擎天?”老者看着李预感慨道。  “不管你是谁,但你绝不可以侮辱我爹。”李预说完便运气与双手,这老者很强,比他前世的爷爷还强,李预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胜他。  “小鬼,你还没打败我,就想挑战我师父吗?先打赢我张飞再说。”少年张飞怒道。  看着发怒的张飞和战意狂涌的李预,老者向前一站,就将两者的战意压制,随后沉声道:“飞儿还不住手,你现在不是他对手。”  “师父,刚才他只是偷袭而已!”张飞争辩道。  老者不理张飞,来到李预面前,轻声道:“小家伙,你娘还好吗?”  “你是谁,为何问我娘?”李预警惕道。这老者太强了,几乎一个就能打败十个他,由不得李预不小心。  老者叹了口气,缓声道:“老夫姓王名孝,是你的外公。”  王孝,是汉末河北名士,文武双全,是蜀汉大将张飞之师。这些李预从知道那少年是张飞后就隐隐猜出来了,但他却不知王孝是他的外公。王氏自从嫁与李业后就不曾回过娘家,而李预自然不知其还有一个外公。  “长者莫怪,我娘不曾提起过她还有亲人在世。”李预从老者介绍后就知他可能真是他外公,但王氏几十年不曾回过娘家,明显和老者有隔阂,是以谨慎道。  “唉,她还以为我会怪他们吗?十几年过去了,我还有什么看不开。”王孝感慨道。  看着李预拘谨的站在一边,王孝又问道:“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能带我去见你娘吗?放心吧,我现在只是一个想见自己女儿的老人而已。”  李预心思被王孝看破,思索片刻便道:“我叫李预,跟我来吧,我娘就呆在家里。”  李预说完就领着二人向城西家中而去。  。。。。。。  城西,李业家,王氏自从李业出征后就心血不宁,每次入睡就会梦到李业一身是血的出现在自己身边。王氏知道自己这是梦由心生,但每次都无法让自己心神平静,因为李业此次出征实在是太危险了,几乎是十死无生。今天李氏刚叫李预去北门打探消息之后,眼皮就直跳不停,仿佛就要发生什么大事一样。  王氏刚向李家先祖敬完香,祈求保佑李业平安归来,边听道屋外院子的大门被人打开。王氏以为李预有什么消息带回来也匆忙走出屋子,嘴边询问道:“预儿,是你吗?你爹有消息吗?”  李预带着王孝、张飞师徒走进院子,听到王氏出来询问,便答道:“娘,爹暂时还没消息,是,是外公找你。”  王氏刚走出屋,光线一亮,还没听到李预回话,一道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眼帘。王氏久久无语,只有眼中泪水不断,嘴角轻声道:“爹爹。。。”  王孝眼中亦充满泪水,轻声到:“倩儿,十五年了,你还是不肯来见爹爹吗?”王氏单名一个倩字,是王孝的独生女儿。  王氏泣道:“女儿不敢,只是怕爹爹还不肯原谅女儿。”  王孝叹道:“唉,预儿都如此大了,我还有什么看不开啊!当年爹爹也只是想让你过的幸福而已,哪知,唉。。。”  王氏道:“是女儿误解爹爹了,女儿不孝,十五年来不能侍奉您左右。”  王孝捂着哭泣的王氏,询声道:“女儿啊,你现在后悔吗?鲜卑来犯,李业毅然领军赴死,他是个英雄,但他心里何曾考虑过你们母子。”  王氏哭红着眼睛,摇了摇头,哀声道:“女儿知道,女儿从嫁他之日起就知道他是个英雄,家国不能两全,他选择为国事赴死,女儿也为他自豪。”  王孝久久无言,看着女儿如此,不知是该死还是该忧。  另一边,李预自母亲与外公相认,便拉着张飞离开院子。  走到李氏族中的演武场,李预方才将张飞放开,询问道:“你叫张飞,幽州涿郡人?”  张飞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以前好像没见过你吧!”  李预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张飞活动了下双手,低道:“你很厉害,刚才你偷袭胜我,我心里不服气,虽然你是师父的外孙,但我还是想再比过。”张飞刚才就想找李预在比过,只是碍于王孝在一旁,只好忍着,现在王孝和李预母亲在一起,心中的战意自然涌现出来。  “嗯。”李预也想看下自己现在的实力如何,张飞是汉末三国最强的武者之一,连鬼神吕布也惧其三分,是李预现在认清自己实力的最好对象。  “碰”,张飞在李预头刚点,手臂上就青筋暴起一拳击来。张飞知道李预武力不在自己之下,是以一出手就全力爆发,先将李预压制再说。而李预亦是轻松,身子轻轻一让,身摆太极之势。  张飞看着李预古怪的站姿,亦不语,内气集于双手再度攻来,这次只用了八分力,但也有数百斤的力道,虎虎生风。拳未至,李预身上的衣服已被吹皱,但李预就好似沧海中的一叶孤舟,虽摇摆不定,却安稳如山。顺便还用太极之势借力打力,将张飞的力道攻会张飞。  半个时辰后,张飞“碰”的一声坐于地上,喘气道:“不打了,打了半天都是俺老张和自己在那对打,你到好似成了局外人。”  李预看着喘气的张飞,亦停下双手,解释道:“这是太极,长于借力打力。比拳法,你不是我的对手,就算是外公也只能以内力胜我。”  “哼,我和师父都擅长兵器,若用兵器,你定不能如此轻松胜我。”张飞虽然抱怨,但还是承认自己胜不了李预。  “我也只是前几天刚突破,若不然,我赢不了你,你很厉害,我想同龄之人,应该没几个能胜你。”李预安慰道。  “哼,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我现在还胜不了你,但我总有一天会胜过你,师父说我是习武天才。”少年张飞自豪道。  李预听完笑了笑,没有回张飞。  
    距李业出征已经五天过去了,王孝一直呆在李预家中,不时也指点李预和张飞的武艺。张飞也和李预不打不相识,双方成了好友,每天都不时的切磋武艺。而张飞没有说大话,骑上战马,手执长枪的张飞确实很猛。李预与之交战,每次开始都会被张飞死死压制,只有撑到百合张飞力竭之后方才能反攻压下张飞。  这天清晨,突然大群的骑兵出现在高柳东城下,守城兵丁急忙关闭城门,待看清是幽州汉军时,方才重新打开城门。大军浩荡的进入城中,足有五千人,领军之人正是幽州校尉邹靖。  邹靖是荆州长沙郡人,少时有武略,在家族安排下进入军队,后在幽州与鲜卑作战中立下战功,年仅三十余岁边担任幽州校尉。此时邹靖正值壮年,五天前听闻鲜卑来犯,便向刺史刘焉请兵出击,又恐鲜卑奇袭武备松弛的代郡,于是先率五千铁骑星月赶到代郡。  看到代郡仍在汉军手中,邹靖不由的松了口起,对着自己副将道:“你先率军去代郡大营休整,我先去太守府相商要事。”  副将点下头,便领军向代郡大营行去。  邹靖领自己二十名亲卫急马向太守府行去,刚到门前便见太守杨言一身官服出门而来。  邹靖急下马,大声道:“杨太守可是前来找邹某,邹某不敢劳驾,自得亲来。”  杨言呵呵笑道:“邹校尉来的真及时,杨某正要前去迎驾呢?来,进屋说。”  杨言说完就领邹靖进府,邹靖吩咐侍卫守于外面,随后疾步跟上杨言。  二人进入议事厅后,杨言命侍女上茶后,邹靖便急问道:“杨大人,我得知鲜卑来犯甚急,但为何今日仍不曾见鲜卑人影。”  杨言叹了一声,不答邹靖,询问声:“此次邹校尉来援,带兵几何?”  邹靖见杨言不答,不由的皱了下眉,但随后沉声道:“三日前靖接到鲜卑来犯的消息,靖恐鲜卑奇袭代郡,便率五千轻骑星月赶来,但后续还有两万步军在路途中。杨大人,若鲜卑不是进犯我大汉,我这就叫后续大军回返。”  杨言听邹靖说要叫大军回返,急声道:“不可!”  邹靖皱着眉头道:“杨大人,事关军国大事,岂可儿戏!”  杨言犹豫片刻,缓缓道:“五日前,我接到鲜卑将犯大汉的消息,一边急令信使赶往蓟县,一边召集代郡郡兵准备死守高柳。但代郡兵少,无法久守,校尉李业便提议由其领轻骑两千出塞,牵制并迟缓鲜卑进兵代郡的时间。”  邹靖大惊道:“什么?两千兵马就出塞,你怎么敢答应?”  杨言无奈道:“此次鲜卑举族来犯,兵马不下于二十万。代郡兵微将寡,拿什么抵抗,只有寄希望于援军。但雁门自身难保,定不会来援。幽州大军也要十余日才会赶到,我等实在是别无他法。”  邹靖沉声道:“现在可有消息传来。”  杨言摇了下头,说道:“四天前,我派去塞外的游骑侦查到长城外一个数千人的部落被人夷灭,应该是李业他们干的。”  邹靖沉默半响,叹道:“杨大人此事莫写与朝廷知道,若朝廷那帮大儒知我汉军屠灭异族部落,又要有一番说辞了。唉!”  此时大汉仍旧处于天朝的美梦中,异族来犯,杀大汉子民可以,但大汉军队杀异族却不行!哪怕知道他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异族也不行,只要他放下武器投降大汉,就一定要以礼相待。这是数百年儒家内王外圣造就的悲哀,亦是大汉民族的悲哀。  杨言点下头,言道:“杨某知道轻缓,他们是为大汉而战,杨某不会让他们死后仍招人唾弃。”  邹靖叹了口气,起身道:“杨大人,李校尉兵少,能将鲜卑拖到现在已属不易,不要再寄希望于他了。将兵马交与我吧!我要加强代郡的城防,唉,接下来就由我来领教鲜卑的兵锋吧!”  杨言点了下头,亲手将兵符交由邹靖。他是个文官,十几年前被家族遗忘后,就熄了独占兵权的欲望。而且此时是鲜卑大军压境之时,更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邹靖接过兵符就急忙向外而去,鲜卑随时可能来犯,而他现在兵力有限,只能加紧增加城防。  城西,李业家。  王孝正在指导李预和张飞,这时突然大门被人打开。  只见弱小身影疾步进来,口中兴奋道:“王婶,预哥,太好了!幽州的援军来了,这下业叔他们任务完成了,他们可以回来啦!”  李预这几天一直和张飞一起接受王孝教导,自然无法出去查看消息,于是就吩咐与自己从小长大的几个族中小子帮他去四座城门边打探消息。而此时回来的正是在东门守候的李和,李和只有十二岁,是李平的弟弟,他父亲也在十三年前战死,他是遗腹子。李业成为族长后对当年战死的族人颇为照顾,连俸禄每次都分给了族人,是以李预一家才会住在破旧的祖屋中。李和、李平更是与李成一样被李业照看长大,只不过李成连住都在李预家,而李和兄弟则和自己母亲住在自家。  王孝看了李预一眼,长叹一声,便不再言语,走进屋中休息去了。  李和摸了下后脑勺,说道:“预哥,我说错什么了吗?”  李预擦拭下手中的剑,缓缓道:“代郡现在或许安全了,但我爹却不一定会回来!”  李和毕竟年幼,满脸不解。  张飞在一旁轻声道:“被鲜卑几十万大军围困,插翅也难飞了!”  李预将剑归鞘,向李和问道:“和弟,你知道,来了多少援军吗?”  李和点下头,说道:“我在一边数着,大概有四五千吧,全部是骑兵。”  李预心中默想,自语道:“四五千骑兵,应该是星月赶来的前部吧,后面应该还有数万步卒。”  李和心中担心李平他们,便问道:“预哥,援兵来了,太守大人会派军去就业叔他们吗?业叔他们可是为了幽州和代郡而出战的。”  李预看幼小的李和,稚嫩的脸庞上尽是担忧和不安,便安慰道:“放心吧,太守一定会出兵的。你安心在家等消息吧!”  张飞撇下嘴,但也没说什么打击的话。  待到李和回去,张飞问道:“你相信那太守会派兵去救你父亲吗?”  李预叹口气道:“不信,我若是太守也不会派兵前去,派多少死多少。与其这样,还不如留有力量来迎接鲜卑人接下来的进攻。”  “那你还安慰那小家伙”  李预不语,看着天空,说道:“那我能告诉他什么?他也就一个哥哥,我也就一个父亲。”  
    高柳,北城。  至昨日邹靖掌管代郡兵权后,便征召城中民夫与郡兵日夜不停地加筑城池,一日一夜,高柳城墙已达近七丈,而重点防范的北城更是达到了八丈,与洛阳城高仅差一丈。  田齐正是负责北城的督将,李业出征后,杨言便将军队交与田齐统领。邹靖赶来后,无论是官职、资历、能力都胜与他,鲜卑来犯又急,所以田齐甘愿交出兵权,并配合邹靖行事。  城墙上民夫和郡兵们在努力加筑着城池,六丈加筑到七丈,七丈后是八丈,他们仍旧不满足,代郡是小城,但代郡与鲜卑人的恩怨实在太重了。代郡如果城破,鲜卑必将屠城。妻儿父母举家皆在城中,由不得众人不努力。  田齐站在雄伟的城墙上出神的望着北边,越过延绵大汉北方数千里的长城,那里曾经是前朝名将们驰骋的战场,而今却已成为鲜卑人的牧场。东胡人、匈奴人、乌丸人、鲜卑人,他们一个个在那休养生息,也一个个都向华夏露出噬人的狼牙。田齐不由地对大汉痛恨异常,是他们,是他们这些儒家大臣的仁义道德,是他们自以为是的连纵策略,是他们不作为的坐视,培养了如今比匈奴更强盛的鲜卑。他们害了汉边无数的百姓,也害了自己生死相随的战友。  一拳击在城墙上,砖石骤碎,血顺着拳头往下滴,但心中的痛却更胜。泪水模糊了双眼看到的是魂归的战友。延熹九年,汉军出征塞外,全军大败,自己原也以为会魂葬塞外,是李业他们一刀一枪的将自己救回大汉。十万余大军,身归故土的就那么千余人。而如今除了病死与身残者,皆追随先辈们的荣耀而去了,就只剩下自己苟活于世了。  夕阳似血,映在田齐身上更显凄凉。望着广袤的北方,田齐突然跪拜道:“兄弟们,回归来兮!”  “魂归来兮!”  “魂归来兮”。。。。  田齐的情绪也影响着众人,代郡家家皆有子弟战死于异族之手,都能体会田齐的感受,是以都大声喊道。  “田将军,你看!”一郡兵指着城外道。  田齐凝神望去,只见一骑北来,衣甲破烂不清,全身插满箭矢。好似马不停蹄,现在连马儿都不停的喘气。  靠近城墙,那人睁开疲惫的双眼,用尽全力喊道:“刀断,箭无,粮绝,我等皆已死战,万事皆付诸位!”  田齐大喊道:“是李家的李成,快,快开城门。”说完就急忙走下城。  众人打开城门,田齐骑马将李成抱在怀中,急忙向城中医馆赶去。  “让开!让开!。。。”田齐一路大喊道。  “怎么了!”一老者道。  “不知道!”“好像是北征军有消息,一个李家的人回来了,好像是叫李成,唉,真壮烈啊,两千人就一个回来了,还是半条命呢?”  “什么,成哥回来了,还受了重伤。不行,我得赶紧告诉预哥去。”守在北城的李胜急忙向城西跑去。  “碰”,李预家房门大开。只见李胜幼小的身影跑进来,还没等李预问话,李胜便喘气道:“预哥,成哥回来了,但,但一身是伤,现在田将军正带他去了医馆。”  “什么,成儿回来了,还一身是伤?那,那你业叔回来了吗?”王氏急忙从屋里出来。  “没,婶子,就成哥回来了,其他我不清楚。”李胜摇头道。  “娘,别问胜子了,我们赶紧去医馆,成哥还重伤着呢?”李预拦下王氏说道。  王氏点下头,跟着李预向医馆行去。  “大夫,怎么样?”田齐询声道。  “唉,流血过多,伤口又发炎,更糟糕的是伤者本来身体就虚,又不眠不食了数天,身体早已经垮了,能坚持到现在不死已经全靠他的意志了。”老大夫轻声道。  “大夫,无论花多大代价请您一定要救回他。两千人就他一个回来,他有是李校尉的义子,我不能让李校尉死不瞑目。”田齐跪拜道。  “李校尉为我等百姓赴死,老朽岂能不知,但老朽真是回天乏力啊!唉,也罢,我儿,将那支千年老参取来。”老大夫对一旁的儿子唤道。  “爹,那千年老参,使我们历经千辛万苦才寻来的!更何况,千年老参也只能掉他的命,根本就救不会他。”老大夫儿子争辩道。  “混账,这位小哥是为了我们代郡全城百姓而甘愿赴死边塞,他连命都肯为我们付出了,老夫又岂惜一支药草,去,给老夫取来。”老医者大声喝道。  “是,我这就去。”老大夫儿子匆忙进屋取药去。  “谢老先生。”田齐拜道。  “田将军,成儿如何了?”王氏随李预进了医馆便问道。  “嫂子放心,老先生已经在急救了!”田齐温声道。  王氏听完便向老大夫一拜,那老大夫急忙拦住,惭愧道:“夫人大礼,老夫不敢受。李校尉为全城百姓而奋战,老夫只是尽自己的本份。况且李小哥伤势太重,老夫也只能尽力而已。”  “什么,怎么会这样?”王氏眼红道。  李预听完急忙劝道:“娘,成哥那么大的险都闯过来了,这次也能平安无事。”  老大夫,轻摇下头,接过儿子手中的千年老参,与李成服用。  片刻,只见李成脸色由白转为红润,眼角轻开。  “婶婶,预弟。。。”李成双手撑起,想要起身,但双手却无力支撑。  王氏和李预急忙上前将他扶住。  李成却将他们推开,大声哭道:“你们别扶我,我对不起你们。两千多信誓旦旦同生共死的兄弟,就我一个人活着回来。我抛弃业叔,抛弃了并肩作战的战友,怯弱的苟活下来了。我不是人,预弟,你杀了我吧!杀了我,求你了。”  屋里一片沉寂,只剩下李成痛苦的哭声。  “哼,贪生怕死之辈,浪费我等的千年老参!”老大夫的儿子恨声道。  “闭嘴!”老大夫喝道。  李预上前扶住李成问道:“成哥,我知道你是我李家男儿,我们李家男儿骨子里都是不怕死的战士。告诉我,你为什么回来?”  李成哭道:“三日前,我们被鲜卑单于檀石槐的天狼骑围住。业叔带领我们且战且退,最后我们被迫退入一个峡谷,鲜卑最精锐骁勇天狼骑和其他近二十万人大军将我们团团围住,我们只有坚守等死!剑断了,我们强夺鲜卑人的弯刀;渴了,我们喝鲜卑人与自己兄弟流下的鲜血;饿了,我们忍痛屠杀自己的战马;就这样我们依仗峡谷狭小地形和鲜卑人交战一天一夜。两天前,失去耐心的鲜卑人将天狼骑和其他十万大军南下,留下十万人继续困死我们。”  李成咳嗽一声,深红的淤血流出,李预上前想止住他继续说话。李成手轻挡呻吟道:“看着鲜卑分兵南下,业叔心中着急,不知援军是否到达代郡,又怕代郡城破,鲜卑屠城,将我李氏连根拔起。于是业叔就准备乘鲜卑天狼骑南下,大军两分之际连夜袭营。十万军队扼守谷口,业叔根本就没指望全军都冲出去,只是想乘乱派人回代郡报信,顺道告诉族人代郡能守则留,不能守就将族中所有妇女幼童迁往冀州,为李家保存最后复仇的力量。于是我,我、李平、李虎三人换上鲜卑人的衣服,等大军袭营后就乘乱南归。乱军中我和阿平、阿虎他们失散了,后来避开鲜卑南下大军疾驰了两天两夜才提前赶到代郡。呜呜,两天了,我离开时我们就只剩下数百人,现在,他们应该已经。。。”  看着李成痛苦的叙述,李预仿佛看到了自己父亲率领大汉军队与鲜卑人惨烈的交战,两千对阵二十万,这需要何等的决心和毅力啊!  深吸口气,李预问道:“你们被困在那座峡谷,你离开时还有多少战马?”  李成细想一下,呻吟道:“业叔说只有袭击弹汗山,才能吸引更多的鲜卑人,于是我们就轻装袭向弹汗山。但檀石槐奸诈,提前派天狼骑袭击我们,然后就将我们逼退到峡谷中,那地方大概离弹汗山以东一百里吧!我离开时大军缺粮,再加上那儿不利于骑兵张开攻击,于是大家都开始斩杀战马充饥,战马已所剩不多,大概还有三四百骑吧!”  李预思索道:“那峡谷狭小,不利于兵力的张开。爹爹已入先天之境,内气循环不断,再加上其他李氏族人守护,当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而且战马充足,粮草无忧,爹他们可能还没事!”  李成眼光一亮,随后脸色一白,大量的鲜血从嘴角流出。  老大夫一按脉搏,道:“他心事已了,老夫医术浅薄,回天乏术啊!”  王氏听后,大声哭道:“老先生你一定要救他,我夫将其派回,就是希望他保住一命。我李家所有成人男丁皆战死沙场,他是我们唯一成年的男丁了,我求您了,救救他吧!”  老大夫摇头道:“非是老朽不愿,而回天乏术!夫人再求已无用啊!”  这时,一双年老的双手搭在李成背后,双手长按,将一股股先天内气输与李成全身,片刻之后,李成惨白的脸色再度转为红润。众人细看竟是王氏父亲王孝,此时王孝脸色惨白,冷汗不止,显然已是元气大伤之象。放下双手,王孝轻声道:“倩儿,为父已将其伤势缓和,你们可用剩余半只人参予他服食,相信再静养半月之后应该没事了。”  王氏担心道:“父亲,你怎么样了?”  王孝轻道:“只需静养即可!你们将他带回静养吧,飞儿,扶我回去。”  李预点头接过老大夫的剩余的半只千年老参,与田齐共同将李成弄回家中。  
    将李成安置好后,李预和张飞来到院子中。  李预问道:“张大哥,我外公如何了?”  张飞言道:“师父只是元气大伤,只要静养数月就行了。预弟,你叫我来做什么?”  李预叹道:“父亲出征,我娘日夜不安,今日李成归来所言,娘虽然不说,但我清楚她心里的痛苦。我是李家男儿,父亲与族人浴血奋战,我无法加入他们!而今我父亲将战死异地,为人子者,但为其收敛尸骨,魂归故里!”  张飞大惊道:“什么?你要出塞,不行!现在鲜卑来犯,代郡以北,到处都是鲜卑人,你出塞,只是寻死!”  李预盯着张飞,随后便跪拜道:“张大哥,我是李家人,你不明白!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还是我们家族中人最好的归宿。答应我,保护好我外公与娘!”说完就连续向张飞连叩三下。  张飞长叹口气道:“师父只是大伤元气,还轮不到我保护。你要去塞外,必须带上我老张。我们一起同生共死!老张除了师父外就从没服过什么人,今日你算是一个。我们结为异姓兄弟如何?”  李预道:“当如此。”  看着豪气的张飞,李预不由的想到了刘备、关羽,现在他和张飞结拜了,他们又会如何?呵呵,桃园三结义将变成桃园二结义吧!  李预道:“此地不便,我们去族中祠堂吧!”  来到李家祠堂,李预推开有些破旧的大门,有些感慨。十余年的时间,当年偌大的代郡李家就败落到如此地步,虽然不是爹的错,但却是在爹的手中衰败的,想必爹一定很是自责吧!  张飞低声道:“预弟,你们李家祠堂也太破旧了吧,怎么就没人前来翻修啊!”  李预叹道:“十三年前,我族中九成半的族人战死塞外,剩下的族人皆是老幼病残,连生存都紧张,就连我爹爹都将朝廷赐予的校尉府变卖供养族人,如何有能力前来翻修祠堂。”  张飞恨声道:“都是那该死的鲜卑人!我老张以后定要效仿冠军侯,纵横漠北,封狼封狼据胥三千里!”  李预激动道:“好,来日我兄弟当共努力!”  二人忙活半天终于将摆下香案。  李预率先在蒲团上跪下,大声言道:“今有代郡人李预,愿与幽州涿郡人张飞结为异姓兄弟,此生患难与共,永不离弃。若有违此誓言,则天地弃之,世人诛之!”  将香插在生锈的香炉中,李预拿起携带的匕首,割破手指,将血滴在酒碗中。  扭头看向张飞,只见张飞急忙也上前跪在蒲团上也发出了誓言,“今有幽州涿郡人张飞,愿与代郡李预结为异姓兄弟,此生同生共死,不离不弃。有违此誓,天诛地灭,永世不得翻身!”割破手指,将血滴在酒碗中。  二人随后同饮一碗血酒,而后相视无言。然后李预退后一步,对张飞一拜道:“李预年方十三,当为弟,望兄长照顾。”  张飞匆忙扶住,道:“哥哥年长你一岁,但哥哥性子粗鲁暴躁,往后二弟无怪!”  李预忙道不敢,然后道:“李成是我族兄,亦是我义兄,我等结义也当算上他,如何?”  张飞豪气道:“他也算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待他醒来,我们再拜过。”  “碰”,二人一惊,祠堂中一先人塑像倒下破裂,李预上前一看,只见灰尘满地,一剑一枪一弓呈现出来。  张飞拿起剑细看半刻,兴奋道:“寒光外泄,杀气逼人,好神兵啊!预弟,你家先祖可曾出现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我看这一剑一枪一弓皆是一人所用之兵,却用者当是绝世猛将。”  李预点下头,拿起那弓低声道:“这是先祖所用的灵宝弓。”  张飞惊道:“这就是灵宝弓,飞将军所用的灵宝弓。等等,你说飞将军李广是你们李家的先祖。”  李预摸着灵宝弓叹道:“此事只有我李家人知,大哥勿言之与他人。奇怪,灵宝弓、饮血枪、龙血剑,不是伴随先祖李陵没于漠北吗?”  其实,李预不知,李陵降于匈奴后,不事匈奴,终老时,听闻仍有李氏族人守大汉之边于代郡,心怀愧疚下携灵宝弓、饮血枪、龙血剑悄悄潜回大汉,并将一剑一枪一弓藏于李家祠堂塑像中。  思索无果后,李预对张飞言道:“大哥,此次去塞北,我们不能没有兵器,我擅长剑与弓,大哥长于长兵器,饮血枪就交与大哥,灵宝弓、龙血剑就归我使用如何?”  张飞摇头道:“二弟,你当大哥是好贪之人吗?此三件神兵皆是飞将军所有,你是飞将军后人,当归你所有!”  李预对张飞劝道:“大哥,我从小皆在此长大,神兵皆不肯显,如今你我兄弟结拜,方才出世,当于我两兄弟有缘。现在我已据两件神兵,大哥岂能无有,况且你我兄弟此去塞外九死一生,有神兵方能如虎添翼,安全归来来!”  张飞点头接过饮血枪,叹道:“好枪,飞将军,我定不负汝之神兵,此生定尽饮犯我华夏异族之血!”  李预将弓系于背后,宝剑配与身上,对张飞道:“大哥,我有一想法,可救我父,顺道解鲜卑兵危,不知可行否?”  张飞奇道:“何计?”  李预轻笑道:“附耳过来,···”  张飞听后大惊。  李预笑了笑,对张飞沉声道:“我这次定要报十三年之仇,杀鲜卑一个尸山血海。”  张飞担心道:“只怕那幽州校尉胆小,且欺你年幼,不予你兵丁。”  李预笑道:“会的,邹靖是个能将,我一定能说服他的。”邹靖此人武略胆识皆有之,要不然也不会在随后的黄巾之乱中,领着数千人和刘备三兄弟东征西讨,消灭了数十万黄巾兵。  
    清晨,太守府,杨言客厅中。  邹靖喝着无味的酒水,心中心事丛丛,昨日下午,邹靖也接到出征军全军覆没的消息,虽然心里清楚那时迟早的事,但心中仍是堵得慌。同为边军,自己在这龟守城池,袍泽却在外浴血奋战到死,自己救不了他们,也不敢去救他们,这是他的耻辱。  杨言叹口气,看着尽望嘴里倒酒的邹靖道:“唉,邹校尉昨日应当也已经知晓我北征大军覆没的消息了吧!”  邹靖点头应是。  杨言继续道:“他们死的壮烈,也为代郡争取了时间。如今鲜卑十万大军不日就要来犯,邹校尉那两万步卒何时方能到我代郡啊?”  邹靖沉声道:“杨太守不必着急,若是路上无事,今日就能到达代郡。”  邹靖话音刚落,杨言便摇头道:“这是我在代郡城外游骑侦查到的情报!”  邹靖双手接过,大惊道:“数万鲜卑急往东而去,还有一万天狼骑。糟了,两万步卒皆是急速行军,有无侦骑,若仓促中与鲜卑精锐交战,必将全军覆没!”  杨言亦是满脸担忧,言道:“老夫亦是知道由此可能,才招邹校尉前来,此事就你我二人知道。邹校尉可还有什么良策!”  邹靖拿着信件,叹道:“刺史将兵事皆付予我,我却遭此大败,唉!”  杨言安慰道:“邹校尉,此事不是你的错,你也是救援代郡心切而已!”  邹靖不答,自顾感慨道:“为将者当瞻前顾后,我考虑了代郡的安危,却忽视了部下的生死,我、我终究不是个好将领。”  杨言劝声道:“如今已不是承担责任的时候,邹校尉,代郡城中十余万军民也皆付与你手啊!”  闻言,邹靖立醒,毕竟是征战数十年的将领,瞬间就进入状态,“第一,先将城中上至五十岁下至十六岁的所有男丁征集起来;第二,打开府库储备的兵器,发放下去。”  杨言点头应是。  这时杨言家奴来报,言李校尉之子李预前来。  杨言不耐道:“都什么时候了,告诉他我没空。”  家奴犹豫不退,抬头见自家大人欲发怒,便硬着头皮颤声道:“大、大人,他、他说有退鲜卑人之策。”  杨言喝道:“小孩家家,如何懂什么军国大事,还不退下。”  邹靖闻听忙制止,问道,“可是那出征塞外的李校尉之子?”杨言应是,邹靖便言,“杨大人,让他进来吧,故人尸骨未寒,我等不应看轻他的亲子。”  杨言招收,家奴匆忙退出,前去唤李预进来。  片刻,李预进来,对二人一拜,李预是白身,见官当拜。  杨言将其轻扶,问道:“贤侄对家奴言有退敌之策,可否告知!”  李预点下头,目光盯着二人,口气森然道:“兵出塞外,血洗弹汗山!”  什么,疯子,这是邹靖、杨言二人此时的想法。七天前李业兵出塞外,也是准备偷袭弹汗山,但还未靠近弹汗山,就被檀石槐逼入死地。而如今李业年方十三的儿子竟也想兵出塞外,还比李业更疯狂,想要血洗弹汗山。  杨言擦拭下额头的冷汗,直看李预道,“贤侄可知你父也这样向我提议,虽然他的目的已达到,但如今却。。。”  李预打断杨言,直视邹靖道,“邹校尉当知,现如今,鲜卑已分兵两路,檀石槐率天狼骑和本部精锐十万直扑代郡而来,而另一部近十万鲜卑和其他各族兵马已被我父亲拖在弹汗山以东的一个峡谷中。而弹汗山已空虚,只剩下老幼病残而已,若予我数千精骑,邹校尉认为我能血洗弹汗山吗?”  细想片刻,邹靖点下头,言道,“可行,但你也将和你父亲一样九死一生。我敬重你父亲,所以我不会让你以身试险。”  看着认真下来的邹靖,李预淡然道,“杨大人,邹大人,你们可知道我李家为何对异族如此痛恨吗?”  杨言、邹靖二人直摇头。  李预自顾地说道:“天汉二年夏,武帝派二师将军李广利领兵讨伐匈奴,另派李广的孙子、别将李陵随从李广利押运辎重。李陵带领步卒五千人出居延,孤军深入浚稽山,与单于遭遇。匈奴以八万骑兵围攻李陵。经过八昼夜的战斗,李陵斩杀了一万多匈奴,但由于他得不到主力部队的后援,结果弹尽粮绝,兵败被俘。武帝听闻后,夷其三族。然,太史令怜李陵家人无辜灭族,心有不忍,便将其幼子与李陵幼子对换,并派人将其带往幽州。幽州百姓深受飞将军恩泽,李家才得以保存并发展下来。”  “太史令大人之恩,李家没齿难忘,便立下家誓,李家存一日,便永守大汉。只有李家所有男儿皆战死,方可让异族进华夏!三百年来,或父子同上战场,父子皆死;或祖孙同上沙场,祖孙皆没;但我李家始终都不曾违背誓言。第五代族长,为幽州刺史,王莽乱国时,以一己之力恪守边疆,被匈奴人斩下头颅当了尿壶;第八代族长随窦宪将军深入漠北,被匈奴围杀分食之;第十四代族长于延熹九年随军出征鲜卑,大军大败后,力战而死,死后被鲜卑万马践踏。”李预说着说着,也不由的泪流满面。  杨言、邹靖二人亦是泪流满面,这是一个值得敬重的家族,他们不为己而活,只为大汉而战,三百年十余代的付出,是大汉的幸,还是李家人的不幸?天佑大汉!天佑华夏!  杨言、邹靖相视一眼,对李预一拜,李预想让开,邹靖伸手一按,对李预正色道,“贤侄,我们一拜,你必需守,这不是拜你,是拜你们李家十余代无悔付出的先人。”说完,边和杨言双拜之。  等二人起身,李预突然一跪,哭道,“鲜卑来犯,李预亦是铮铮男儿,请求两位大人让李预出兵,勿违家族誓言!”  邹靖直视李预,低声道,“贤侄可曾想过令堂。你父子二人皆亡塞外,叫令堂如何?”  深吸口气,李预言道,“父死母亦将随,这是我母亲早年立下的誓言,我母亲虽不说,但我知道她有那决心。若我父子不死,则万誓皆休;若我父子皆战死,望两位大人将我母葬于塞外,一家相聚。塞外虽不是我父子的归根之地,但也是我李家子弟,第二个魂归之地。。。”说完对二人三叩首。  邹靖黯然神伤,以袖止泪,嘶哑道,“这是我的兵符,我不会让我的兵去随便赴死,你能说服多少就给你多少兵马!”  李预接过兵符,自信道:“谢二位大人,我只要两千骑兵足矣!”随后对二人又一礼,出门而去。  邹靖、杨言相视默默无言。  
    走出太守府,李预满心激动,终于有机会救父亲他们了。  张飞牵马守侯在府门外,见李预兴奋出来,大声道,“成了吗?”  李预点下头,上马道,“走,我们去兵营!”  张飞满脸兴奋,亦上马跟随而去。  来到高柳城内的兵营,听着里面大喝不止的操练声,李预点下头,这里面全是精锐!  “站住,军营重地,不得擅入!”站岗军士大喝道。  伸手没入怀中,李预将兵符亮出,大声道:“我奉邹大人之令,进入军营办事!”  一年长的都伯上前接过兵符,细看片刻,将手一展,大声道,“放行!”  李预、张飞疾驰而入。  “都伯,为何将他们放进去,他们分明是两个小鬼,邹大人在怎么胡闹也不会叫两个小鬼来军营做事吧?”  那都伯眼睛一瞪,喝道,“胡说什么,瞎了你们的眼睛了!你们没看清前面那小家伙是谁吗?李校尉家的小公子都不认得了吗?”  众人忙禁言,李校尉忠肝义胆,代郡谁不敬重他,而他们也是李校尉选出的兵!  二人疾驰而入军营,演武场中操练的军士纷纷侧目。  田齐此时站于阶台上操练军士,见二人疾驰入营,心中大怒,正欲呵诉,细看之下是李预,便急忙走下台阶,上前道,“预儿,你怎么到这来了?”  李预下马拿出兵符,大声道,“李预奉邹校尉之命前来调兵。”  田齐接过细看一下,右手一展,对训练的军士大喝道,“停,列队!”  数千立即整齐列队,昂首望着台阶上。  田齐恭声道,“代郡城内,共有八千大军,五千幽州驰援的铁骑,三千本郡步卒。现军营内有五千骑兵,两千步卒,另一千步卒正驻防于城墙之上。”  李预点头知道,独自走向台阶之上,往下看着昂首挺胸的大军,运气喝道,“告诉我,你们这七千人中可有有血性的男儿!”  闻此话语,众军士皆愤怒。幽州苦异族久已,这里每一个参军的兵丁都自认是有血性、有志气的真男儿,如何受得了李预的质问。  “这谁家的孩子,竟如此侮辱我等。”“兄弟们,抽刀砍了他!”幽州的骑兵纷纷抽刀,但被上司拦住。  “住手,是李校尉的小公子。”眼尖的代郡步卒也忙拦住身边的袍泽。  “李公子,我等都是李校尉的兵,李校尉对我等也皆有大恩,但您也不可这样侮辱我们!”一代郡的都伯上前沉声道。  看着纷乱的士兵和沉默的军将,李预继续喝道,“七千铁甲,就只敢在一个十三岁的小鬼面前拔刀相向吗。鲜卑来犯,我父亲和族人尽战没与塞外。李家男丁俱无,如今只剩我一个十三岁的稚子能手提杀人剑上马征战。今早预瞒着母亲,见了邹校尉,求得兵符领军参战。笑谈渴饮匈奴血,壮志饥餐胡虏肉。李预欲效仿先辈,封狼据胥,马革裹尸还!可有人愿随赴死!”  纷乱的演武场顿时人声禁言,自前汉和百年前窦固、窦宪两位将军之后,汉军已是出塞必败,出塞必亡。李业上次能率众出征,一方面是由于这些兵是他一手带出来的精锐,却这些兵都于鲜卑有毁家灭族之仇;另一方面,是由于代郡郡兵无力守卫代郡,这些土生土长的代郡郡兵为了家中父老妻儿,只好与李业一起出塞奋力一搏,为援军争取时间。  军人不怕死,也最怕死!  “七千铁甲,无一男儿吗?”李预讽刺道。  “我!”刚才质问李预的都伯上前大声道,“七日前,赵某心念家中老母,惜身不敢随李校尉出征赴死。七日来,赵某夜夜煎熬,老母亦羞于见我。今,李公子年幼尚能舍家报国,赵某又何惜此身。!”  “某也去,李校尉有大恩于我等,我等岂能看着李校尉独子前去赴死,就算是死,我们也会护着你回来与李夫人团聚。”  “代郡是我等的生长之地,岂能让鲜卑人糟蹋,某也去,只可恨此身不能归葬故乡!”  “好,算某一个,好男儿当效冠军侯!”  .......  喧闹之下,近一千五百余人走出来,其中绝大多数皆是代郡原有的步卒,李业恩泽与李氏数十代人恩泽之深,不禁让李预感慨。  还有数百人静立一旁,右手紧握兵器,心中虽跃跃欲试,但思索片刻后,又徒劳叹气。看到李预锐利的眼神望来,一个个羞愧满面。  一年长的郡兵往前几步,呜咽道,“李公子,我等对不起你和李校尉,非是我等怕死,但我等实在不能像找都伯那样舍家为国,放不下啊,我等就是放不下家中的老父老母啊!我等这些人,皆是家中独子,若我等战死,那年老的父母,年幼的爱子将无人照养。”  老兵说完便向李预叩首,身后的郡兵亦大哭相随跪下。  李预忙上前将老兵扶起,亦哭声道,“自古忠孝难两全,李预舍家而报国,是为不孝。今李预赴死塞外,若家中老母孤苦于世,望诸位叔父照顾。族人稚儿年幼,亦望诸位叔父守护!”说完,也向诸人跪拜。  诸军士忙将李预扶起。  “我要两千人,还有谁愿往吗?”李预站起来后,对幽州那群骑兵喊道。  无人应答,李预有喊道,“还有谁愿往?难道幽州之军,尽是些孬种吗?”  李预话音刚落,便见数百人奋力向前走出,齐声喝道,“我等愿去!”  李预察看看一下,有六七百人,便点下头,加上代郡愿随的郡兵已凑足两千余人,两千悍不畏死的精锐足抵一万鲜卑精骑。  “等下,预儿,你还缺一个熟悉地理的副将。”一直在一旁沉默的田齐突然道。  李预犹豫下,摇头道:“齐叔,代郡守城不能没有你。”  田齐看下周围军兵,摇头道:“代郡之兵大半将随你而去,我留下也没什么用处,那些幽州的人马,我指挥不了。塞外情景,十三年前我去过,现在已经没有人还比我更情楚那儿了。带上我,我也好久没去看那些魂归异地的袍泽了。”  李预点下头,又对着幽州的骑兵道:“我等此去塞外,不能没有战马,尔等留一千五百匹战马下来。”  幽州兵马点下头,一千五百余人纷纷下马。  “还不去将马牵来骑上。”李预对代郡兵卒大声道。  片刻,众人皆身胯战马,立于李预身前。  “出征!”  “出征!”  
    光和三年八月。  高柳城内家家闭门,一丝秋风掠过,更显寂寥。  骑在战马上,李预、张飞甚至田齐都沉默异常。  率军穿过的稀落的街坊,耳边传来战马落地带起的沉闷之声,但李预却总能从中听到其中夹杂的哭泣声。  消息大概传出来了吧!  上次出征时的场景,李预历历在目。  不到十天的时间,代郡又一次出征,仍是出征塞外,仍是有死无生!十天之内四千人战死塞外,或许会哭干代郡父老的泪水吧!其中也包括自己的母亲。  “大哥,齐叔,你们说我们李家人是不是总是给人带来悲伤和痛苦,上次父亲出征也是,没有祝福、没有安慰,只有不断的泪水。虽然我们父子总有千万的理由说服别人。。。”李预痛苦道。  张飞叹口气,没说什么。  “预儿,生长在这个乱世,你与他们都无法选择。异族只给我们留下跪着被杀和站着被杀两条路,你们李家人骨子里流着英雄的血液,是以你们总是替众人选择站着被杀,其实我们都还是难逃一死。唉,这就是你们李家人的悲哀,其实你们都没责任,只是心里的责任感要求你们承担责任罢了!”田齐却叹道.  “知道吗,其实,我只是想安安静静的陪着父母,管他狗屁的誓言与荣耀。”  张飞插话道:“但你还是做不到,对吗?你骨子还是流着这个英雄家族的血液。”  李预叹了口气,三人都不在言语。  。。。。  王孝、王氏二人站在北城门边。  看到一身戎装的李预,王氏不由的泪流满面。  “母亲,外公。”“师父”  王孝一眼扫过对张飞点下头,看到李预时却摇下头,然后抛下王氏消失在街坊。  “预儿,你长大了,也变得像你父亲一样,对娘不告而别,预儿啊,你就这么绝情,连娘最后一面都不想见吗?”王氏哭泣道。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李预轻吟道,“儿怕母亲眼中的泪水,千里出征儿亦难料生死,但儿若还有一口气,定将爹爹救回。儿在此叩首,以报您的养育之恩。”  “预儿,别去送死,娘求你了,你父亲回不来了!娘现在只求你能平平安安就行,娘失去了丈夫,不能在失去你了!”王氏大哭道。  “娘,我别无选择!去,爹爹和代郡都还有丝希望,不去就是家破人亡!代郡李家能上战场的就我一个了。家族的誓言,爹爹性命皆在于我,我不能后退。”  “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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