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浙江台州交警违章查询的,上次在路上被交警查到没贴标志,扣两分,罚四十,今天偶然发现支付宝可以缴纳罚款,就直接

《读者》2014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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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2014年第6期
《读者》2014年第6期
叫醒世界的花开
苍苔盈阶,落花满径。尘世的生活,伴随流水,半入尘埃。梦见枯树发了新芽,梦见麦子一簇一簇的新绿里,却藏着一颗金黄的心。那些商时风啊,那些唐朝雨,将万亩荷塘的清香,一一拢聚在时光里。
如此,目光所及,皆为风景。
喜欢牛背笛声的清脆,欣赏房前小溪流水的清凉,就算村边的柳树,也年复一年黄了又绿,年年都有不一样的葱茏葳蕤。岁月从不肯厚待谁,或者薄待谁,它只管公平、公正地一秒一秒,踱过尘世的河。天色,不知不觉就暗了下来。
承受太多的磨难和历练时,就会想起犹太人的经典《塔木德》中的一句话:人的眼睛是由黑、白两部分组成的,可是神为什么要让人只通过黑的部分去看东西呢?因为人生必须透过黑暗,才能看见光明。
闲来无事,谛听心灵的声音和呼吸。每次的疾风劲雨过后,总会看见山林的青翠滴绿;每次暗无天日的乌云飘过,总能欣赏到云白风轻的疏淡有致。走过草丛的深处,裤脚就会粘住一些带刺的草种,这就是行走的妙处,常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不定哪刻,就会发生。檀香木挨了一斧头,散发的却依然是无尽的芬芳。这样的意境,可萌绿,亦可枯黄成一只坠落的蝴蝶。
生活的底色应该是桃红柳绿的吧?生活生活,就是生下来就要好好活下去。世间,唯有温暖和爱,让我们好好地活下去,与灵魂相拥相偎的时刻,清静的内心化作安禅之所和菩提道场。一颗鲜活的心,如嫩芽初生,当太阳拂过,便有金子在上面跳跃,跳跃,时间定格,唯有氤氲的清香萦心。
虽说一春的花,到了时光的深处,总会撒落一地的凋零。但它们当初的那一段锦绣年华,已经绽放出了生命应有的风姿和色彩。眼睛所收藏的风景,永远也比不上心底的恬静。带有芬芳的灵魂,让生命一次次绽放。人心到底有多大,有没有人能告诉我?
佛说,人心啊,可容万卷书,万千事,万种人。明白赏心悦目的曼妙,心中才会时常拥有朝霞、露珠和常年盛开的鲜花。要知道,唯有风,才可以肆无忌惮、游刃有余地穿过荆棘和竹篱笆。在春天来临的时候,在野外的绿草地上,晒晒太阳,或许能听见蚂蚁排队行走的脚步声。
像泰戈尔说的那样,我们生来都是旅人。唯此,用爱,播下一粒小小的种子。然后,用真诚等待,等待一树美丽的花开,等待啁啾的小鸟啼唱,叫醒全世界的花开。至此,莲花的秘境,你我共享。
查劳立宽敞整洁的办事处,坐落于曼谷繁忙的商业中心。
我们一家子依约于晚上八时到达那儿,接待处那名肤色黝黑的中年人立刻站了起来,说:“你们是从新加坡来的吧?”我们点头称是。
“我去通知查劳立先生。”
通报员进去后不久,手杖触地而发出的清晰声响便由远而近地传来……查劳立出来了。非常和蔼可亲的一张脸,特征是圆:脸圆、眼圆、下巴圆,连那鼻头竟也是圆的。灰白色的头发,顽皮地在头顶鬈来鬈去,好似一个个张开口笑着的小灵精。
“嗨,嗨,嗨!”
他亲切地和每一个人打过招呼后,抱歉地说:“对不起,我还有一些工作要处理,请再给我十分钟,可以吗?”
“当然可以啦!”我们异口同声地回应。
十分钟后,他出来,司机把车子开过来,他和我们一起出去用晚餐。
查劳立在与日胜(尤今的老公)分别十多年后,两个人奇迹般地在曼谷重逢。
二十年前,查劳立是泰国政府部门里一名担任要职的工程师,后被派遣到澳洲接受为期三年的在职培训,日胜那时和他是同事。大家同是亚洲人,谈起话来分外亲切、投机。日胜当时还是“王老五”,查劳立常常邀请日胜去他家,品尝他妻子拿手的泰国酸辣汤。三年后,查劳立受训完毕返回泰国,日胜继续留在澳洲。
去年,日胜到曼谷开会,觉得参加会议的某个人很面熟,交换名片时,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喊了起来:“啊,是你!”
二十年前的旧相识,重逢时,居然“见面不相识”!两个人促膝长谈时,都有无限感慨。
这一回,我们一家子到泰国度假,日胜托查劳立在曼谷代我们订旅馆。
“我在新加坡有一位朋友,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我们称他为工作狂。”我半开玩笑地对他说,“你大概也和他一样吧?”
“十二个小时?”他侧头想了想,猛然摇头应道,“不不不,我和他是不一样的,我每天至少工作十七个小时。”
我们都笑了起来。他一本正经地说:“嘿,你们别以为我在开玩笑,是真的呀!”
十年前,查劳立离开政府部门,自行创业。十年的辛勤耕耘,使他的机构成为目前曼谷首屈一指的工程咨询公司,员工已有两百余人。
在谈及这些年的奋斗与成就时,出乎我意料,他的语调并不是充满了兴奋与自豪,反之,他声音疲惫地说:“现在,我公司的合约源源而来,我的工程遍布世界各地。许多人都认为我可以坐享其成了,可是,我挣扎得比任何时候都苦、都累。我挣扎,不是为了拓展业务,而是为了平衡开支。你们想想,两百多名员工的生计掌握在我手中,我能不小心经营吗?”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屈居下位的人,为了力争上游而拼命挣扎;在事业上拥有了一个小王国的人,却也为了支撑他的王国而苦苦挣扎。“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原是千古不易的真理啊!
由于曼谷的交通非常拥堵,我们到达餐馆时,已近九点。
车子停在餐馆门口。查劳立开了车门,手杖先着地,然后,把身体的重量一点一点地放到手杖上,再慢慢地用手杖支撑自己站起来,一拐一拐地将我们引入餐馆去。
“查劳立是怎么变成瘸子的呢?”我悄悄问日胜。
“还不是为了工作!”日胜压低嗓音答道,“到工地去视察工程进度时,从铁架上跌了下来。”
我微微叹了一口气。生活富裕的查劳立,人生道路并不是铺满了馨香的玫瑰花。
查劳立在御膳房餐馆里订了一个包厢。此刻,包厢里坐了两个女孩,都是笑眯眯的。一见到我们,她们便站了起来,极有礼貌地喊道:“叔叔,阿姨。”
她们是查劳立的两个女儿,长女念大学,次女念中学。
“我还有一个女儿在家里。”查劳立毫不隐瞒地说,“她五岁时患脑膜炎,损坏了脑子,成了智障儿童。”
我不敢搭腔,生怕语调里泄露出太多他所不需要的同情。
于是我问她们:“为什么妈妈不一起来呀?”
大女孩的回答,吓了我一大跳:“母亲在半年前去世了。”
查劳立接腔:“患胃癌去世的。”
才四十多岁的男人,居然已经失去了相濡以沫的人生伴侣!我将目光移到别的地方去,不敢看他的脸。
他坐了下来,竟又重拾刚才的话题:“当时,我用尽所有的办法,想延长她的生命,然而最后还是斗不过那可恶的癌症。”
他语调淡然,似乎看不出曾经为此有过刻骨的悲痛。
“她的癌症发展到后期,扩散到肠部,痛不可当。她要求安乐死,我们的家庭医生也答应合作,但是,我怎么也无法让自己点头……”
听到这儿,我才听出了他语调里的悲意。
查劳立的人生道路,不但没有处处怒放饱含异香的玫瑰花,而且暗暗地长着不为人知的荆棘。
我无法掩饰的那一份苦涩的表情使他警觉地吞下了无意间流露出来的悲哀,他为自己的话做了一个总结:“现在,如果有人问我,什么是人世间最为珍贵的?我会毫不犹豫地说,健康!”
稀松平常的几句话,对查劳立而言却是经历了一份痛彻心扉的死别,才了悟的。
饭后,查劳立约我们去他家喝咖啡。途中经过一个工地,查劳立对我们说:“这里要建一座现代化的购物中心,我是这项工程的咨询顾问。”
他接着告诉我们,目前仅在曼谷一地由他担任顾问的工程,便多达十一个。
我惊叹:“你哪来的精力应付啊!”
“我在每个工地都安置了一张吊床,每回视察过后,便小憩一阵子。我每天早上七点便到公司上班,一直到晚上十一时许才离开公司。如果白天不争取机会休息,恐怕真会支持不了。”
说到这儿,他的声音突然涌满了欢愉:“上天赐给我的最大本领是,不论何时何地,只要一合上双眼,便能呼呼入睡。就算有天大的事情,我也绝不让它压到心上来。次日太阳升起来时,才为明日事而忧!”
查劳立的人生哲学,和我的竟然不谋而合。我顿时觉得心灵和他很相近。
查劳立的家到了,是曼谷市郊的一所独立式洋房。一进大厅,我的孩子立刻乐开了怀。沙发旁的矮几上,一叠一叠的全是来自世界各国的漫画书;还有,靠墙的玻璃橱内,一排又一排的全是卡通片的录像带,数目和种类是那么多。我啧啧惊叹:“啊,漫画和卡通片,真是全世界小孩儿的恩物……”话还没说完,查劳立含笑打岔:“我的孩子对这些都没有兴趣,它们全部属于我这个老顽童!”
“你?”我惊奇地问道,“你那么忙,哪有时间看?”
“正因为我白天每时每刻都在忙,脑子难得休息,所以,我需要借助它们来放松。每回子夜返家,第一件事便是看一小时的卡通片,再读半小时漫画,大笑之后,酣睡到天明,上班时,身轻如燕哪!”
这时,他看到我家长子津津有味地读着“Archie”漫画系列,便凑过头去,和他热烈地讨论Archie的两位女朋友BettV和Veronica究竟哪一位比较可爱。
此刻,兴致勃勃地讨论着漫画人物的查劳立双眼发亮,神采飞扬。笑意由他的嘴角溢了出来,在他脸上恣意泛滥,他浑然忘我地投入了那个童稚的世界中。
这是一个懂得快乐哲学的人。他因意外而成瘸子、生下智障女儿、中年丧偶,种种刺激、种种打击,把他鬈鬈的头发染白了,但是他的内心,有一个非常晶莹的世界,这是一个忧伤进不去、痛苦摧残不了的世界。
铸造这世界的,是他那一颗不老的赤子心。
骆驼和山羊
骆驼缓缓前行,脚蹄强健,软硬都不怕,显然什么都适应了。我坐在它背上,铃铛叮当,看沙漠和我的身体一起摇晃。镇静的似乎只有骆驼,步步稳重,仿佛要走到沙漠与天空相交之处才停。然而久坐上面的我不但累而且已快饿扁了。
午餐,先吃小菜,小菜配饭已可填饱肚子,却还端来一碗肉,不知是什么肉。一听是驼蹄,吓了我一跳,刚才它还带我欣赏沙漠,现在就吃?主人看我吃惊,就殷勤地把肉夹进我碗里:“吃啊!难得吃到的。骆驼能负重就是因为高跷的脚灵活。一只骆驼才有四个脚蹄,没有这东西就走不了沙漠。脚蹄衰老支持不住身躯时,骆驼当然要被杀掉。较稀奇的还是脚蹄。不要只看,吃啊!想想,这脚蹄带过多少人,从沙漠这边走到沙漠那端,载多重也不倒;即使倒下,若还活着都会再站起来。站不起来就可宰,现在既然宰了,就吃吧!如果嫌咸,撒点辣椒面,喝些酒,就感觉不出是驼蹄了。吃吧!既已煮了就吃,你不吃别人也会吃掉的。”
我仍吃惊,感到和我肤色相近的骆驼稳健地在沙漠走,走过我的身躯。
走出餐厅时,看到一只山羊,虽小,却已有胡须,被拴在墙角叫。我踏着凄厉的叫声缓缓走近,它惊慌退后;它踢不动墙,惶恐得连叫声也乱了。我捡起草要喂它,它仍继续踢墙。我伸出手要摸它,想使它镇静下来,它拼命避开。我想看看怎样解开它颈上的绳子,它却猛向我冲,但因被拴住就只能原地跳,跳得太激烈,颈都勒出了血。它不再挣扎了,依在墙角无助地看着绳子。
晚餐,吃第三道菜时已饱了,忽然上了一只烤羊。小头朝着我们,没有眼睛,嘴含梨子,耳系彩带。主人要食客和食物合影。大家轮流上前站在羊旁边,拿着刀微笑着假装屠夫。大家都做完屠夫后就真的开始割肉吃了。好吃,非但不膻腥,还有一股香味。因为是小羊,所以不是很油腻;因为慢慢烤,油慢慢滴,肉才这样香嫩。而且是刚宰的,最新鲜。“怎么宰?”“很简单,把头抓住,不管羊叫得多凄惨,都不要理睬,把头一割,血就喷出。养山羊就是要宰来吃的。吃啊!难得烤整只。吃,吃,快趁热吃。”
走出餐厅,我看到墙角放着一根绳子。
从前,我做过一段时间渔夫。
我父亲是濑户内海的一个小船主。二战日本失败后,我出生在一个无名的小岛上。小岛就像一个孤零零地突进海面的脓肿。
在岛上梯田的一角有片桃树林,当这片桃树林着上淡淡的颜色时,鲅鱼的捕获期就开始了。
鲅鱼捕完了就捕真鲷。
真鲷捕完轮到捕银鲳,银鲳捕完就是冬天了。而冬天呢,我记不太真切了,好像是捕玉筋鱼吧。
冬天的海上很冷,尤其是夜里,虽然穿着好几件内衣,但受了潮,又沉又冷。渔船一直在海浪上摇摆。因为我是新手,就负责看汽船。
前辈渔夫在睡觉,我则茫然地望着海。海面上,电池灯投下的亮光被无数的波浪反射着,就像光的鳞片一样一闪一闪的。望着望着,不知怎么的心绪就有些悲伤,或许是那受潮衣服的沉重和冰冷诱发的吧。
一天夜晚,一艘装点着华丽灯饰的船打这里通过,那是一艘豪华客轮。这艘船早早地避开了我们的渔船,但没有离得很远,是紧挨着我们旁边开过去的。
想必是为了显示那是客轮,大批的男女涌到船舷上。客轮有楼房的两层或三层那么高。男的女的都从上面望着我,都是些盛装的男人和女人。女人白净的面庞深深烙在我的脑海里,客轮同时也被灯火的镀纹包围着,那是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美。
很快,豪华客轮驶远了。
我的渔船被客轮搅动的波浪翻弄着,如小山峰一般的浪一波又一波地袭过来。
我目送着豪华客轮在黑暗里远去。我不知道它将开向哪里,也不知道是怎样的一些人在上面,就这样一无所知地一直盯到它最后的一丝灯光消失在暗夜中。
有个繁华的都市——我这样想。豪华客轮消失、盛装男女消失的那边有个灯火辉煌的繁华都市。我想,客轮是向着海浪尽头、暗夜尽头那座繁华都市去的。
我既没见过繁华都市,也没乘过豪华客轮。最多去过高松市(日本四国岛的中等城市)的电影院,那就算是最大的冒险了。
海的彼岸有繁华的都市,客轮朝着那座都市驶去,人们也朝那个方向去。我体味到一种极度的悲伤。
从我这个面色黧黑、没有文化的渔夫儿子身边掠过的那些白净的女人的脸,是一种无缘的存在。和繁华都市无缘的自己,太悲哀了。
二十年后,我住在了东京,中野区和新宿区的交界处。每晚,我从妙正寺河的沿河小道步行回家。这虽是一条流量很小的河,却也有弧光灯的投影。无数光的鳞片随着波浪流动,有时,我会停下来盯着看,与我小的时候的光的鳞片完全一样。东京的这块地方有着以往的鲜明的濑户内海气息,我感觉到沉重而冰冷的衣服裹在我身上。
我住在繁华都市已经十几年了。
的确有座繁华的都市。但是,我如同无家可归,谁也不会来呵护我。白净面庞的女子虽然常见,却无缘靠近。我和二十年前,在本质上是一样的。
我将永远凝视这光的鳞片吗?悲哀。
早上,我健步上楼,轻敲女儿卧室的门,获得同意后,进入,要抱起刚刚醒来的外孙女。3个月大的宁馨儿的头侧向一边,听到声响,缓缓转过来,对着一张俯下去的老脸,笑了,第一朵笑!眼珠晶亮剔透,这就是——两个“太阳”照临我不复轻盈与鲜妍的黎明。
我抱着婴儿,走到客厅的大窗前。窗户朝西,望得到大海,它布满鱼鳞片一般的细浪。又是阴天,薄薄的雾气像稀释的鲜牛奶。屋子前面的人行道上响起话语,年轻的母亲带着孩子经过。孩子1岁多,充满好奇心的年龄,在我家贴邻的草地旁,被一棵雪白的蒲公英吸引,蹲下去,和花儿说话。母亲耐心地站在旁边。这位看模样不到30岁的白人女士,有一头金黄的长发,手拿着穿红裙子的洋娃娃,肩上还挎着大书包。她一任女儿东跑跑、西看看,只温柔地看着、跟着。母女不时交谈,可惜距离远,听不清内容,声音都动听,似花旗松林子里某种叫声特别脆亮的鸟。
我和怀里的婴儿一起对着雾气。她的世界依然混沌,可是她似乎注意到了新奇的东西,头仰起,原来一只鸟从眼前飞过,婴儿眼睛又朝下,原来人行道上的小女孩在发射肥皂泡,她手拿一杆枪,口里“啪啪”有声,大大小小圆溜溜的透明泡泡飞起来,成了一串气球。她对放在人行道旁边的黑色垃圾箱和绿色回收箱“啪”得格外起劲。妈妈跟在她后面。
我怀里的孩子只在看,不会作出反应。我替她可惜,她长大以后,对于生命的黎明,都由于意识缺失而留白。如果能够清晰地记下第一次微笑,第一回笑出声来,第一次打滚,第一次坐稳,第一次叫妈妈爸爸,第一次学步,妈妈哺乳时的爱抚,爸爸换尿片时的低语,把外公和外婆每天早晨可笑的暗里较劲——看谁抢先去把自己抱起来都一一记住,那该多奇妙!司汤达说:“人的一生是由许多清晨组成的。”每个人的第一段人生,命定地由别人来记载。不管是哪位亲人,担任婴儿期的目击者和记录者,都是最为幸运的。我就是一个这样的证人。
肥皂泡飞起来了,点缀着鲜奶般的天空。
台奥多尔·施托姆
现在整个的世界
全埋在月光之中
笼罩世界的安宁
是多么幸福无穷
月光是如此温存
风只得闷声不响
它轻轻吹了一阵
终于遁入了睡乡
在白日暑气之中
有些花没有开放
现在都打开花苞
在夜晚散发清香
我脱离这种安宁
时间已多么久长
原你在我一生中
做我亲切的月亮
你吃故我爱
看女人吃东西最有趣,有时不懂得命理,也能分析出对方的个性和家庭背景。比方说主人或长辈还没举筷,自己却抢最肥美的部分来吃,或者用筷子阻止别人夹东西,都属于自私和没有家教的一种人。进食时啧啧、嗒嗒地发出巨响,都令人讨厌,不断地打嗝而不掩嘴,也不会得到其他人的好感。餐桌上的礼仪,就算父母没有教导,也应该自修,不可放肆。
但是美女例外,她们怎么吃,发什么声,都觉可爱。小嘴细噬最漂亮了,即使是张开大口狼吞虎咽,也性感得要命。
开怀大嚼的,没有坏人,时间都花在欣赏食物上,哪有心机去害人?爱吃的人,享受食物的人,大多数个性是开朗的,他们不会给你增加什么麻烦,不管在金钱上还是感情上,的确是值得交往。
曾经有过几位被公认为大美人的,红烧元蹄一上桌,你一箸我一箸,谁去管减肥?一下子吃得干干净净,你看,那是多么痛快的一回事!
遇过一位什么东西都不吃,只顾喝酒的女子,旁边的人一直夹菜给她,也不拒绝,因为她不觉得有什么必要向人解释她只爱酒。最后,面前一大堆食物,她向身边的人说:“请侍者包起来,让你拿回家去当夜宵吧。”这种人物,也着实可爱。
真正热爱食物的女人,和陪你吃东西的女人,是不同的,一眼就看得出。前者见到佳肴,双眼发光,恨不得一口吞下。后者把东西放进嘴后,又偷偷地吐出来,或者咬了一小口就摆在碟上,在你的面前装着享受,但是从举止和表情中就能看出她对食物的厌恶,这种女人最假,防之防之。
也有一边大鱼大肉,一边喊着死了,吃那么多怎么办的女人。这类最难分辨她们的好坏,可能是很坦白,也可能是做作,但两者皆为性格分裂。
还有一种肯定是讨厌的。在宴会中经常遇到一些中年夫妇,太太什么都吃,胖得要命。而先生呢?瘦得像电线杆,他一举筷,太太即刻着急地发出警告:“胆固醇已经那么高了,还敢吃?你吃死了不要紧,千万别爆血管、半身不遂要我照顾!”
怪不得N兄常说:“人一上年纪,如果要活得快乐,有两种人的话千万不可听,一是医生,一是太太。”有些先生更不幸,娶的太太,是医生。
在自助餐中,最容易看到女人的贪婪。一次吃自助餐,有一个肥婆,整碟食物装得满满的,一共来回无数次,嘴巴旁边都是油腻,还来不及去擦。这件事千真万确,绝非虚构,我的友人看到了,向她说:“你真是一个食物界的欲海奇葩。”笑得我们从椅子上跌落地下。
自助餐上,也能看到女人优雅的一面,有一个拿空碟子,左一点右一点拣食物,黄的鸡蛋、绿的海藻、红的西红柿,像在作画。人和食物,都美得不得了,爱死这种女人。
永远的冒险家
舒马赫注定是个不平凡的人,也注定是一个永远的冒险家。他车手生涯的辉煌几乎与F1的风靡是并存的。他的表现甚至影响了F1的电视转播收视率,影响了其他车队和车手的竞争欲望,影响了F1在更大范围的推广。
舒马赫日出生于德国,他4岁就开始参加卡丁车比赛。他的父亲罗尔夫将一台小引擎装在一辆废弃的卡丁车上给儿子玩。从那时起,舒马赫和他的父亲就有了这项业余爱好。一年后,舒马赫的父亲开始在卡丁车赛道工作,他夏天在赛车场上班,冬季则是一名修烟囱的工人。同年,舒马赫的弟弟拉尔夫(另一位知名F1车手)出生了。
那条卡丁车赛道位于一个野生动物保护区内,速度要求相对比较低,并且只允许租用卡丁车。也许正因为如此,舒马赫和拉尔夫才有了随时可以驾驶卡丁车的机会。这是很实际的,父亲罗尔夫可以一边关注在赛道上的儿子,一边从事他出租卡丁车的工作。舒马赫的母亲伊丽莎白则在赛道边经营小吃店,后来发展成一个小餐馆。
这是一个幸福的小世界,可以确信:他们的生活是宁静和安详的。舒马赫曾经说,他们的童年很有安全感,但是家人经常为钱发愁。舒马赫和拉尔夫就在这样简陋的环境中慢慢长大。那时候,舒马赫的理想职业是警察或者赛车手。父亲罗尔夫告诉他还是当警察好,因为赛车手的竞争实在太激烈。可是最终舒马赫兄弟还是选择了赛车,他们是那样疯狂地迷恋赛车,和心爱的卡丁车朝夕相伴,形影不离。谁也不会想到,许多年后,两兄弟居然会出现在世界上最惊险最刺激的F1赛道上,舒马赫更是成了家喻户晓的赛车英雄……
18岁时,舒马赫参加德国青年卡丁车大赛并获得了冠军,从此开始了职业赛车手的生涯。
时光倒流20年,在圣马力诺赛道,国际体育界、F1全世界的车迷,都应该永远记住那时、那地——日,舒马赫在塞纳赛车的残骸上获得了分站赛的胜利。也就是在那一天,一位车王令人震撼地悲剧性谢幕,这或许成就了另一位车王传奇性的登场。人们很难不产生这样的感觉:那是巴西车王塞纳,亲手把自己的衣钵交到了年轻的德国人舒马赫的手中。塞纳的意外死亡,使舒马赫的时代来得如此之快,又交接得如此之自然——这种“好莱坞式”的故事本身就是不可复制的。在F1越来越缺乏戏剧性和人为力量的今天,阿隆索和莱科宁们都不太可能像舒马赫一样,目睹一位前辈车王的悲剧结局。而舒马赫的存在,也使后来者不太可能像他一样,在一个时代的废墟上立刻修建起属于自己的大厦,因为他留下的不是“废墟”,而是一个真正辉煌的F1帝国!
许多年来,人们对F1车王舒马赫毁誉参半。或者说,这个传奇的结尾太强势,所以,对“后舒马赫时代”的这批新贵们来说,铸造下一个传奇的时机永远过去了——他们依旧可以写下属于自己的历史,但已很难再被称为“传奇”。舒马赫是个好人吗?但有哪种好人,会在1994年最后一站中故意把达蒙·希尔撞出赛道,又会在1997年对维伦纽夫做出几乎一模一样的“尝试”?有哪种好人,会在一段时间内频繁使用不但危及他人、也危及自己生命安全的发车切线战术,即使面对自己的亲兄弟也从不手下留情,以至于弟弟拒绝参加哥哥的退役派对呢?
那么,舒马赫是个混蛋吗?但有哪种混蛋,会全心全意保护家人的隐私,为了孩子的健康成长而不让他们接近维修站?有哪种混蛋,会在横行F1的十多年中,与赛场之外的绯闻、丑闻、新闻绝缘,又会积极投身慈善事业,一声不吭地为东南亚海啸灾民捐出上千万美元善款?有哪种混蛋,会在各种类型的评奖中无数次当选“年度最佳运动员”,用三十年如一日的精神,全身心地投入一项真正的事业,从不分心,从不懈怠,从不放弃,也从不失去乐趣和热情?
或许还是套用那句话最为贴切:“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舒马赫。”回首舒马赫的职业生涯,他注定是一个颇具争议的人物:他经常受到同行的抨击,因为有他的存在,超越变得无比困难;有人说他是“神”和“鬼”的结合体,神是他在车迷心中的地位,鬼是对手对他的诬蔑;他拥有私人飞机却抱怨超市里面的东西价格太贵;他每年有近6亿元人民币的收入,但生活中他很“吝啬”,当面对慈善事业,他却出手大方。他永远活在争议中,人们已经习惯了。当他离开后,F1赛道上缺少了很多话题,缺少了精彩的超越和果敢的“诡计”。或许,他代表了部分的F1精神,所以我们一直怀念他。
传奇,是因为传奇的舒马赫站立在巨人的肩膀上,笼罩在巨星的光芒中。如果没有塞纳,没有达蒙·希尔、维伦纽夫以及哈基宁,也就不会有车迷心中舒马赫那些经典的夺冠场面。舒马赫的第一个冠军,沾染着塞纳的鲜血;第二个,笼罩着希尔的恐惧;第三个和第四个,背负着“红色风暴”法拉利的王者归来,与“芬兰飞人”哈基宁的生不逢时。而正是哈基宁心灰意冷的提前抽身,使舒马赫最后的几次夺冠几乎都变成了孤独而“无趣”的胜利。传奇,从来都不是主角一个人锻造而成的;英雄,也需要同为英雄的对手。
从最接近神的塞纳到最接近人的舒马赫,那是F1的英雄时代,那是F1最后一批凭借个人的力量就能扭转比赛结果的车手,那是F1最后一批超越了科技和钢铁而强势存在的勇士。但是,这样的英雄和勇士的时代,在塞纳与舒马赫转过身后,已经落下了沉重的帷幕。在舒马赫的职业生涯中,因为他的威名和实力,车队常常把夺冠重心向舒马赫转移,因此另一名车手就只能是配角,比赛时要为舒马赫断后,甚至要让出自己第一的位置。所以几乎舒马赫的所有搭档都是不愉快的。对于许多车手来说,舒马赫就是一座横亘在他们眼前的大山。他一走,大家冲击车手总冠军的希望好像突然增大了。如今,尽管舒马赫所在的F1车坛送走了车王,但从来没有哪一年的F1比赛,会像2006年那样充满了告别的惆怅。一代车王舒马赫在他的F1职业生涯中夺得7次世界年度总冠军后,他退役了。3年后,舒马赫又重出江湖,可毕竟岁月不饶人,在F1赛道再度奔驰3年后,他终于到了说再见的时候。
舒马赫告别F1,他创造和留下的却是一段无法复制的辉煌。如今的F1,牵引控制系统能使大部分车手在出弯时获得最佳速度,却没有多少人还明白在入弯时也保持高速的微妙技巧。如今的F1,高度商业化的背景与密集的媒体覆盖率,使我们很难再看到血性和真性情。而这一切,使舒马赫的传奇变得更加传奇……因为舒马赫是一个永远的冒险家。
藏起烦恼的老顽童
虽身负盛名,但夏志清不是板着面孔、言辞严谨的学究。他语速飞快,情绪表达极端,一张嘴就爱憎分明。
他说鲁迅“有一点最不好:不喜欢自己的原配,但又不让她离开,不跟她生孩子,这对女性很残忍”。而他自己是老才子做派,怜香惜玉,恋爱也谈得浪漫。在他和张爱玲的通信中,关于自己的情史有坦白记载:年轻时追求过两位小姐未果,在第一段婚姻里跟陈若曦、於梨华都有婚外恋,最终和外国妻子离婚,和王洞结婚后还和陈若曦再坠爱河。这样还不算,为声明陈若曦《七十自述》中若干叙述为造谣,夏志清一一清点当年,令读者目瞪口呆。夏夫人王洞倒为丈夫鸣不平:“他觉得和这些女作家谈恋爱,是一件美好的事情,这些女作家觉得他很有用,不肯放弃他,一定要和他做朋友。但我真的没有想到,等到夏先生老了,她们来欺负夏先生。”
除了学问和重要事实,夏志清玩笑开得百无禁忌,是纽约学者圈里的老顽童。最著名的玩笑话是在跟王洞的婚礼上,他对举办婚礼的酒店赞不绝口,兴奋之余,转过身来对唐德刚说:“下次结婚再到此地来。”李安拍《色·戒》,王德威推荐夏志清做顾问,看片时夏志清会在不可怕的地方“哎呀”一声,把全场的气氛都搞乱;在最露骨的性描写部分,他突然跑去跟夫人说:“这个好像是真的!”
但鲜为人知的是,这样骄傲、浪漫、顽皮的夏志清,有一个患自闭症的女儿。在夏志清给张爱玲的信里,提到女儿自珍时他总是说“智慧未开”,张爱玲则说“自珍将来极有可能是幸福的”。编号为H17的夏志清信件按语里说到,女儿成年后和四个女孩同住,由安德生自闭症中心管理。“她不肯见人,也不许我们有访客,甚至不许我们接电话,像爱玲一样,把自己封闭起来。”
宋淇撰文回忆过详细情况:“自珍自幼身体不够健全,到了晚上,脑波活动比白天活跃,非要父母轮流陪伴不可。志清在学校忙了一天之后,回家还要扮马驮她以逗她开心,等她安睡后,才定下心来做学问。”美籍华人周励写有一篇《纽约:飘逝的最后炉香——与夏志清谈张爱玲》,记录夏志清告诉过自己的一段往事:“有一晚,5岁的女儿要父亲背她到楼下大门口去玩,那天正是圣诞夜,有人醉酒吐了一地,夏志清背着女儿不慎滑倒,他一手撑地,另一只手紧紧保护背上的女儿,回来后胳膊肿疼了好几天,‘幸亏骨头没摔断’。夏公讲自己是被命运安排当了‘二十四孝父’,却生不出一个‘二十四孝子’。”
女儿降生时恰逢《中国现代小说史》的研究正在进行。就是在照顾女儿的重任下,夏志清写完了有关钱锺书、张爱玲的重要章节。但在书信和友人的回忆文字中,从未见夏志清抱怨、诉苦,流露一点点负面情绪。他从来都是慈眉善目地交朋友、做学问,讲着开心的玩笑话。
对自己的成就,夏志清充分自知。就在一个月前,晚辈去拜访他,见到他问医生:“我到底怎么样?”医生答:“很好。”他说:“你别讲假话了,我们都是现代人,我不相信这套的。我已经永垂不朽了,因为我写了《中国现代小说史》。”
萧伯纳遇上马克·吐温
美国数学家亨德森(A.Henderson,)是个奇人,他不仅懂数学,还爱好文学,尤其喜欢写戏剧评论,先后评论过易卜生、王尔德、斯特林堡等人的作品。一次,他在芝加哥看了一场萧伯纳的《你永远难以言说》演出,被萧伯纳幽默的语言迷住了,马上给萧大师去信,畅谈对戏剧的理解,这样你来我往通信几年,深得萧伯纳赏识,终于有一天被萧伯纳指定为自己作传,那年亨德森刚满30岁。要作传,当然得先睹大师风采,亨德森还没见过萧伯纳呢,他兴奋异常,立马买了张船票去英国。
奇人自然有奇遇。亨德森在船上遇见一位老先生,叼个烟斗在甲板上散步,细看竟然是自己崇拜的另一位偶像马克?吐温!原来牛津大学给吐温授了个名誉学位,老先生也乘船去英国。亨德森马上使出套近乎的本领,递给对方最新的《纽约时报》。吐温说,我只关心报纸上有没有我的消息。亨德森说,我也是。两人哈哈大笑。随后亨德森突发奇想,想撮合吐温与萧伯纳见个面,一位是讽刺高手,一位是幽默大师,面对面交谈一定充满讽刺与幽默!他把这想法告诉吐温,吐温说行呀,你安排吧。
日,大胡子萧伯纳出现在伦敦火车站,迎接远道而来的马克?吐温与亨德森,身后是一众记者。记者是很势利眼的,一见吐温出现,就撇下萧伯纳围上去。有人问您是怎样写作的呢?吐温说很简单呀,每天早上起床抽支烟,8点吃早餐,再抽支烟,然后回床上睡觉,睡到10点半起床,抽支烟后开始对速记员口述,工作到12点,抽支烟后吃午餐,看看报纸上有谁骂我,继续抽烟抽到6点半,然后穿衣打扮出席晚餐或晚会。要不是女儿来关灯,我晚上是不会上床的,不过关了灯,我就在黑暗中抽烟。
这时萧伯纳耐不住寂寞,凑上来对吐温说,我拜读过您的很多作品,深受启发。吐温马上回答,我也读过您的不少好作品。萧伯纳这时转身做了个手势,指着那些记者小声说,那是群苍蝇,你走到哪儿他们就跟到哪儿,还老追问我,您写的《跳蛙》是真人真事吗?我说当然是真的。吐温说,答得好,有您护驾,我很放心。萧伯纳其实根本没读过《跳蛙》,那是一篇寓言。
萧伯纳又大声说,我告诉他们,您写的所有作品我都读过,可以负责任地说,您写的每个故事都是真人真事。吐温朝众记者使了个眼色说,谢谢您的恭维,我会为您说好话的。在场的记者全都哈哈大笑。正笑着呢,一农夫牵头小牛从记者当中挤进来。先生您看,这是全英国最好的小牛,只要两美元,农夫对萧伯纳说。我不是美国人,你卖给他吧,他有好多美元。萧伯纳悻悻然指指吐温说。这时吐温已钻进计程车,去牛津了。
亨德森对这次见面极为失望,若干年后回忆说,没想到聪明人遇到聪明人,都这么假惺惺。15年后,同样的情形发生在巴黎,普鲁斯特和乔伊斯在一次酒会上相遇,两人都说我拜读过尊作,我拜读过尊作。事实上乔伊斯只读过几页《追忆逝水年华》就扔掉了,说实在读不下去,而普鲁斯特连《尤利西斯》的书名都想不起来。凡大师,都是聪明人。
中国人的旅游观
曾经很喜欢旅游。记得小时候总是梦想能够走遍祖国的山山水水,为此还颇做过一番准备呢:地图册、指南针、针线包等等,时刻准备着哪一天去云游四方。参加工作后,单位有时也会组织旅游,也总算有机会走出去看看。但每次回来都感到疲惫不堪。有时坐在电视机前,看着五湖四海、世界各地的景观,即不用疲于奔波,也不用耗费银子,觉得也是不错的享受,所以走过几次后,这种愿望也就渐渐淡了。
旅游了几次,对旅游的概念颇有些感慨。旅游本该是一种享受生活、陶冶情操、放松身心的活动,但中国人的旅游,就象现在中国人的心态,充满了浮躁。中国人旅游,就象是明星赶场了,就象是大街上抢购廉价商品。先不说景点的高价门票、欺客宰客,就是每到一处的喧嚣拥挤就已经使人没有了心情。“上车睡觉,下车撒尿,景点拍照,回家一问,什么都不知道”,呵呵,算是对中国人旅游的真实写照吧。
中国人的旅游观恐怕就是“景点拍照”,而且拍完就走,而且每个景点一定要把自己放到照片里,以此证明“我来过”,有时还觉得不够劲,还要满世界刻下“到此一游”几个大写!唉!为什么非要证明自己来过呢?
很是欣赏外国人的旅游方式,打起一个背包,拿着一份指南,走到哪住到哪,每到一处慢慢地欣赏,仔细地品味,那种随心所欲、无拘无束、悠然自得的神态真是令人向往。
什么时候中国人能改变这种旅游观,就象吧友们那样去旅游,那才是享受!到那时,中国人才算真的活得潇洒了!
从样板间看中国梦
乔希·诺布尔
跟美国梦一样,中国梦是一个抽象的概念,但什么比一个旨在引诱中国新兴白领阶层一掷千金的样板间更能体现中国梦呢?
为此《金融时报》记者来到深圳郊区一个楼盘,以下是我了解的五件事。
一,中国梦很贵。我们看的房子针对的是月收入3万至4万元人民币的人群。这个收入水平在英国都超过平均值,更别提在中国了。
二,中国筑梦者喜欢旅游。最大的一间样板间的装饰公告板上贴满从巴黎寄来的明信片。巴黎是喜欢囤奢侈品的中国有钱人向往的地方。另一个样板间的架子上都是旅游书、潜水设备、老式相机等。
三,中国筑梦者喜欢洋品牌。房间里充斥意大利牛奶咖啡、澳大利亚啤酒、法国红酒、日本电视机、苹果电脑等。空调和厨具则是国货。
四,中国筑梦者没觉得被计划生育限制。小区最大的户型有4个卧室,一间父母住,一间儿子住,另一间给女儿住,还有一间当客房。餐桌是为两个孩子布置的。
五,中国梦可能很拥挤。这个楼盘最早计划建造宽敞的别墅——也就是美国式生活。重新思考后敲定的方案是可容纳5000户的小区,更接近“香港式生活”。
看邻人火烧
上中学的时候,语文老师说金圣叹有《不亦快哉》三十三则,其中之一是隔江看邻人火烧。这种完全不符合社会道德的思维方式让一众学生目瞪口呆。看日本在大发展时代的种种纠结,不由得让人想起了金先生这个古怪的爱好。
看邻人火烧,不仅仅是一种损人不利己的怪癖,也许,它还能让我们因此而深思。
那天是星期一,我坐北京地铁五号线,周围挤得水泄不通,完全可以把人挤成贴饼子。一位以曲线形式存在于车厢的老兄破口大骂线路的设计师,说肯定是吃了回扣,才会设计出这种挤死人的车。他身旁同样以曲线形式存在的朋友随声附和,对啊,外国哪有这样的地铁……
我被挤得动弹不得,但也忍不住笑了。
因为想起了一幅照片。一个女子从窗口纵身一跃而下,大裙子飞旋如同喇叭花,背后是挤成贴饼子状的男士们暧昧的笑容。这张照片刊登在日本历史照片集《一亿人的昭和史》上。它描述的是战后东京大都市化时期,由于外来人口的增加和女性进入社会工作,东京地铁乘用人员达到了设计运力标准的5倍。在这种难以形容的拥挤之下,经常有女白领到站时无力挤到车门,只好如照片上那样跳窗而出。
这一幕已经被作为一个难忘的镜头刻入了日本人的记忆之中。
这样的场景看似无奈、可笑,却又有些令人感慨。社会大发展时代,人在不断主动或被动地寻找着自己可以承受的极限。
在现代空战中,战机只有3倍音速,很难逃脱导弹的追击,为什么战机不能飞出导弹的6倍音速呢?答案:战机以那样的速度在大气中飞行,飞行员会无法承受。社会的高速发展正如一场空战。当社会的各种结构在高速发展的压力下“吱嘎”作响的时候,我们很少想到,其实,此时最难以承受的,正是人类自身。
日本曾经用30年时间实现了战后经济腾飞的奇迹,和今天中国在做的事情很相似。奇迹背后,日本社会同样经历了激烈的冲突。而这种冲突的副产品,便是各种超越道德底线的犯罪和极端行为。
1955年,日本爆发了森永毒奶粉事件。利欲熏心的厂商使用含有剧毒成分的添加剂,造成100余名幼儿死亡、1万多人中毒。
1956年,水俣病事件爆发。无良企业无序排放污染物,造成当地大批人员中毒。与此案相关的诉讼,至今仍在进行。
2001年,一名叫作宅间守的凶犯进入大阪池田小学,连续杀害8名小学生。而这一案件发生时,日本厚生省已经因为类似事件通知各学校加强戒备。
日本曾因为甲醇假酒造成数万人死亡或致残。
日本的医院血库曾几乎被“血头”控制,卖血造成的传染性疾病让患者雪上加霜,直到给美国大使输血引发了肝炎,才为社会所重视。
每一起案件的背后都让我们看到今天的发展中国家——包括我们自己的影子,也让我们深切地感受到人在社会大发展中的挣扎与无奈。
在这样的时代,社会的高速发展使传统的保障与监督机制不时面临失控的危险。弱势群体的权益不能得到保障,在难以适应之下,人们的心态变得异常激烈和敏感。同时,社会的高速发展又提供了种种可能获得暴利的不良渠道,时刻冲击着每一个群体的道德底线。
这是人类发展的一个瓶颈。在社会高速发展的背景下,怎样克服超乎寻常的恐惧、贪婪、浮躁、偏激,恐怕是一个社会能否顺利通过这一考验的关键。所以,对人类自身的保护似乎应该超过对GDP的关心,因为这关系着一个社会是否存在崩溃的危险。
戴季陶曾经感叹:“日本已经把我们解剖过无数次了,但我们还不曾将他们解剖一次。”他的感慨源于日本侵华的大背景,国人对这个敌手仍然一无所知。今天,我们依然有必要解剖日本一次,目的是读懂我们生存的这个时代。
日本在战后有过一段高速发展的都市化时期,这段时期大约是从1950年到1985年。在这35年的时间里,日本从一片废墟逐渐走上了平稳发展的道路。到1985年以后,日本社会变得颇为稳定,社会各项秩序渐渐走入正轨。
中国的GDP已经在2012年超过日本,但发展仍在持续,矛盾不时激化。同为东方国家,我们今天面临的问题常常可以在日本的发展历程中找到痕迹。看懂了日本的大发展时代,也就读懂了我们自己的时代。同时,他们依靠时间和法制解决这些问题的方法,对我们也不无启发。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中国土豪之我见
最近在网上流传“土豪,我们可以做朋友吗?”我觉得这话挺好,表明了中国对土豪态度的改变。我们以前的一句话是“打土豪,分田地”,现在是“路见不平一声吼,抱着土豪不放手”。但土豪到底是谁呢?这些土豪总体来说就是现在中国的老一辈企业家们,他们都是从很土出身的。
现在网上流传一个词:4B Youth,中文翻译过来有点土,叫“4B青年”。大家知道是哪“4B”吗?苦B,2B,装B,傻B。为什么说这些土豪其实都是4B青年呢?
第一,他们真的很苦。他们大部分是苦出身,我们这代人起来时是30年前,差不多都是20岁左右,当时官二代已经有了,但是比较苦,没有富人在后面给他们撑腰。现在富二代这种家里钱多得不知道怎么花的人,在当时中国几乎没有。大家稍微想一下,柳传志先生创业是从中科院一个传达室创起的;马云的父亲是拉三轮车的;我的父亲是个不认字的农民。王文京说他五万块钱创业,我觉得太有钱了。
第二,他们真的很“二”。你看我在北大再过几年可能就被提副教授了,突然间就开始干个体户了,从北大出来挺“二”的吧?王文京本来是做财务的,当时在任何国有企业都能找到挺好的工作,他就“二”了。
第三,这帮人别看挺真诚,但确实需要装。要装孙子,因为中国还很缺乏透明的、直截了当的、法规明确的、平等的环境。你在企业发展的过程中如果不装孙子,如果不假装喜欢周围很多其实你根本就不喜欢的人,你就没有活路。
第四,他们确实傻,为什么呢?他们坚持,死活都要坚持下去。看看史玉柱多坚持,欠了人家好几亿块钱,被人到处追,几个月大家都找他让他还钱,但他就坚信自己能做起来,最后又起来了,现在变成了中国的金融家,民生银行一部分股份都是他的,你说多厉害?每个企业家最后都有干不下去的时候,你没有办法,但是必须傻坚持下去,因为不傻下去没有活路。
但光是四B还成不了企业家,他们能够成为企业家,其实是因为第五个B,他们有非常牛B的梦想,觉得这个世界上我必须变成一个牛B的人,必须变成一个自己能够活下去,同时帮助别人一起活下去的人。最初的起源是很卑微的,但是卑微不等于结局,卑微只是起点,结局在什么地方我们到今天还不知道。
我用英文来做5B的另外一种解释,他们很Bitter(苦),很辛苦,心也很苦,因为做生意的环境一直不很畅快;他们Bewildered(困惑),在工作和生活中很迷惑,因为环境和规则很多都是不透明的,一不小心就落入某种圈套;他们被这个社会Belittled(轻视)了,到今天为止依然还是被贬低。“土豪”这个词的出现,其实就带有一点贬低色彩。老百姓不认为民营企业家干净。
中国古代有一个阶层,稳定了中国社会的道德、发展,这不是土豪,而是士族阶层,就是知识分子,代表着社会良心。中国古代做生意的也是知识分子,当官的也是知识分子,地方望族也大部分是由知识分子组成,老百姓被知识分子整体影响,士族的道德意识变成了整个社会的道德意识。但现在这个阶层相对来说非常薄弱。我希望中国有一个新的阶层能起来代表中国的发展和中国的社会规则,这个阶层就是中国的民营企业家,因为他们整体上推动了财富发展和社会的变革。
我希望我们自己能真正从“土豪”做成“士族”企业家,士族是有理想的,“土”是下面一横长,“士”是上面一横长,“土豪”们有时把脚伸得太长了,现在要把下面那两只脚稍微砍掉点,别伸到政府的口袋里就好,这样我们就不再是“土豪”了,而是变成“士豪”了,成为有着“士族”精神的豪杰。我觉得企业家们很了不起,大量的企业家Very Brave(非常勇敢),突破了层层的障碍,他们有自己的Belief(信念),相信自己努力的力量。这是我用英文解释的5B。
在人间生活,请客是常有的事。我们请人吃饭,别人请我们吃饭,人际间的应酬往来,中外皆然,甚至中国人有一句话说:“在餐桌上比在会议桌上更容易解决问题。”可见吃饭不但是交际应酬,也是处理事情的大好时机。
一般人请人吃饭,总以为用上等的菜肴,能让宾客吃得欢喜,就是一次成功的宴会。其实不尽然。宾客接受我们的邀请,不仅是为了来吃菜,主人的心意更重要。请客的一些相关事项,都不能疏忽。例如,环境的布置、气氛的营造,甚至碗盘的讲究、茶点的准备等,各种细节都要面面俱到,才能完成一次成功的宴会。请客尤其应该注意如下数点:
不只是吃美味,还要吃盛情。一场宴会,如果备办了丰盛而鲜美的菜肴,但是主人待客冷淡,给人感觉他不欢喜、不情愿请客,如此,即使满桌的珍馐美味,客人也会食不知味。
不只是吃盛宴,还要吃环境。宴请客人,主人再怎么盛情,菜肴再怎么鲜美可口,如果用餐的空间狭窄,空气不流通,光线不明亮,客人坐在里面,犹如置身在火炉里,闷热难耐,他怎么能体会到你请客的好意呢?
不只是吃料理,还要吃欢喜。一般人以为,请客不就是准备上等料理,酒菜皆全?其实不然,请客人吃饭,最重要的是,要让他吃得欢喜。有的是从色香味俱全的美味饭菜中尝到欢喜,有的是从主人亲切的招呼中感到欢喜,有的是从耳朵里听出欢喜,例如播放一首音乐,或是主人讲话幽默风趣,都能增添客人的欢喜,让宴会更成功,更出色。
不只是吃多少,还要吃尊严。客人接受邀请,要让他感受到无比的尊贵、无比的荣耀,让他有宾至如归的感受;或是现场“群贤毕至”“贵客盈门”,大家高谈阔论、谈笑风生,让参加者都能受到尊重,这比吃什么都重要。
不只是吃美食,还要吃赞美。请客,当然是以饮食为主,但是比饮食更重要的,就是赞美。因为人的天性都喜欢别人给他戴高帽子,给他赞美。如果是女性,喜欢别人赞美她美丽大方;如果是男性,欢喜听人家说他英勇果断。总之,适当而得体的赞美,最为重要。但千万不能过分,所谓马屁拍到马腿上,也是不当。所以,饮食、语言,都要有度才好。
不只是吃手艺,还要吃法味。请客吃饭,一道道的佳肴美食,手艺高超固然重要,但美食之外,还要有法味才好。所谓“法味”,就是主人或座中宾客,不断有人说出一些富含人生哲理的高论,或是做人的箴言,能令人心开意解,能让人反省觉悟,如此法味,比饮食的美味更为重要。
问“礼”路上
走进台北,最先映入眼帘的要数101大楼。它确实宏伟壮丽,如果宝岛是一片绿叶,它就像那可握的叶柄,无愧为太平洋西岸现代文明的一个重要标志。不过,你心里想的则可能是脚下正在走的路。台北的路横平竖直,格局和六朝古都南京基本相似,但除“中山路”“武昌路”外,几条主要街道都以“仁爱”“忠孝”“信义”“和平”命名。此外,还有“四维”“八德”等路名,这在大陆乃至全世界都是绝无仅有的。
时值深秋,街面仍然绿意盎然,树影婆娑,全然没有凋零飘落的景象。四面环海的独特地理环境,让你尽享清风扑面,绝无雾霾的侵染。更吸引人的,还是路旁的商铺,店牌清一色用繁体字书写,让你不仅感受到现代都市的东方色彩,还能领略到华夏文明的传承。繁体字的字形和构义与简体字大异其趣,更接近自然,如“日月水火山石田土”,承载着炎黄子孙对汉字构造的共同记忆。特别是繁体字在这里——不是在图书馆、博物院的留存,而是在田野和路旁的自然生长,让你近距离地体味到她的美丽、魅力和神奇。正如随行向导所言:“如果爱没有心,那还叫爱吗?”
台湾的路名,关键字都出自“四书”“五经”,孔孟之道在中国传承了几千年。由此,台湾的路名作为一种文化现象就不是一种孤立的存在。任何一个有独立地位、有影响力的民族都以文字驾驭文化,以文化主张思想。如果说“方块字”是最具“中国特色”的文化,那么与之对接的则是经典的儒家思想,我们这个民族是包容、融汇、接受的民族,同时也是一个独立、选择、坚守的民族。在学说遍地、主义纷呈、价值多元的当下,谁也不能否定“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的价值取向,甚或不得不承认其是现实的“普世价值”。路就是一面镜子,礼在路上,每个路人的举止,都是民族文化的写真。在台湾,任何一个十字路口都没有“现在是红灯,请不要闯红灯”的提醒,但谁也不会闯红灯,而且不会不走斑马线。后面的人要超越前面的人或在电梯里要先下,不会说“让一下”,而是说“借个路”。文化有时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大处是一种弘扬,小处就是一种自觉。
有人说台湾将传统文化“铺在了路上”,其实铺这条路就像台湾修筑中部跨山涉水、横贯东西的公路一样,同样付出了艰辛。正是有了钢铁和文化桥梁的同步构建,中华文脉才得以在台湾的青山绿水间流淌。为了增强民族认同和民族自信,台湾把国文作为文化教育的根基,中小学国文、历史和与中国文化相关的课程占了一半,而“礼义廉耻”几乎是各个学校共同的校训,儒家学说受到特别推崇,“读书知礼”成为经久的时尚,夜晚的诚品书店人流如织、书香流溢。
说来也巧,我自台湾归来之时,正值习近平总书记到山东曲阜孔府考察,在孔子研究院翻阅《孔子家语通解》和《论语诠解》时,他说:“这两本书我要好好看看。”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要以中国文化发展繁荣为条件,没有任何一种元素能像文化那样具有强大而持久的民族凝聚力。文化灭,则精神灭;文化殇,则中华殇;文化强,则中国强。中华民族历经五千年发展,就是因其文化的绵绵不绝。以儒家文化为代表的中国传统文化是两岸同胞共有的名片,而在“仁义”和“忠孝”的路上,我们还要携手走向更远。
微博与微信
微博有它的好处,它让信息不再容易被封锁,让言论更加自由,在一些非常时刻总是只剩它能用。但同时,它让我们置身虚妄,如果哪天说句什么话或者摘录了个段子被转发了几万次,你会觉得满大街都在传诵你的名句。赶上个什么事件,人们总是情不自禁投身其中,而且会以为沙漠里的仙人掌都在讨论这事。
如果沉迷其中,除了一点点启发和在其他地方也能看到的资讯,你收获的全是情绪;如果你想保持客观冷静,又会在甄别各种消息里花费太多时间。你刷了半天,觉得知道了不少大道小道的消息,结果第二天全忘了,反倒是和朋友的一次长谈、和家人的一次聚餐、和女儿的一次外出,更能触动你。微博的生态和中国社会其实差不多,千分之一的人本来就有点身份和话语权,千分之四的人在用心经营自己,剩下的千分之九百九十都是草民,风吹草动一地沙子,乐观的草会以为自己是风,悲观的草会觉得自己是沙。至于那还有千分之五去哪儿了……他们正在冒充那千分之一。
现在打开微信的概率的确比微博高。朋友圈里也越来越热闹,反正我身边不少属于那千分之九百九十的人都在朋友圈里找到了些存在感。好歹能被该看见的人看见,不至于像在微博上那样一直零转发零评论被忽略被遗漏。在微博上,你要是一介草民,也无心让自己更有名,你说对一万句话往往是没人看见你的,但你要不小心说错一句,很可能被拎出来游街。届时你晒的生活反而变成你的各种困扰。至少在朋友圈里你是随心所欲的。在微博上,你常常要出演一个更好的,更符合他人需要的自己。但随着王朔、白岩松、马云、杜月笙,甚至本人的各类句子在朋友圈里出现得越来越多,我也觉得有些厌烦。有时候看见一个挺了解自己的朋友突然对着一句挂着我的名字但明显不会是我说的话动情地点了一个“赞”的时候,还挺百感交集的。常能发现一个人以两种面貌出现在微博和微信中,比如今天还看见他在朋友圈“赞”晚上吃的狗肉火锅,明天就看见他在微博上对吃狗肉的口诛笔伐。虽然我的微博也有“千万”粉丝,但一笑而过就行了。我怀疑他们中的活跃用户还没我小区的人多。如果微博能经久不衰,我很期待第一个粉丝数目超过中国互联网用户总数并直奔地球总人口数而去的巨V的出现。
好做的事与把事做好
正确的观念是:把事情做好,就算难做也好做。没把事情做好,就算好做也难做!
遇到一个许久没见的部属,我关心地问:“现在在做什么?”他回答:“我现在开一间小店,可是实在很难做。”他接着反问:“何先生,你知道有什么比较好做吗?我想找一个比较好做的事。”我无言以对。
每一个人都在寻找好做的事、容易做的事。公务员碰面会问:你那个工作轻松吗?责任轻吗?薪水待遇高吗?生意人碰头会问:你那个生意好做吗?意思是说:竞争激不激烈?好不好赚?一般工作者相遇,问的也是工作好不好做,意思是是否“事少、钱多、离家近”?
我无言以对的原因是,世界上哪有好做的事?哪有轻松的事?哪有容易的事?可是为什么大多数人偏偏都这样想?每天都在找好做的事,许多人找了一辈子,什么也没找到,换得的是一生一世的蹉跎!
我听过一个医生家族告诫下一代学医要学皮肤科,千万别当外科医生,因为美容整形当红,好赚又没风险,外科医生既辛苦又危险。我还听过一对父母亲要小孩去当老师,不是要得天下英才而教,而是可以收补习费,而且退休生活优裕而轻松。
这其实都是令人伤感的说法,如果全社会的人都拣轻松、好做的做,那辛苦的事谁来做?社会又会变成如何的急功近利?
撇开社会的公益不谈,就个人的角度来看,工作趋吉避凶理所当然,但问题是一味地找寻好做的事,真能得到最好的结果吗?
我个人是不相信这个说法的,我不相信世界上有好做的事,更不相信有容易赚的钱,更没有能简单料理的生意!
我不相信“好做”,我只相信“做好”,因为世界上没有好做的事,任何事只要你能把它做好,最后都会有好结果的。
一个人只想找好做的事,根本就是认知上的错误,因为世界上没有好做的事,用一辈子时间去寻找,也不可能找到,结果只会落一个好高骛远、眼高手低、不切实际的批评。
寻找好做的事,是聪明人的思考,是用巧,是走快捷的方式;选一件事,把事情做透、做好,是笨人的事,是痴人的思考,有的是傻劲,有的是执着。
好走的路,熙来攘往,人声鼎沸,大家都挤在一起,就算有好做的事,也早有人捷足先登。八字不够好、不够硬的人是抢不到的。而就算你有机会遇到,没一会儿,跟进的人也人满为患,一旦大家都跳进去做,好做的事也变成难做的了。
“做好”的路,参与者较少,因为笨人不多。但是因为是做好,要靠苦力、靠耐力、靠死力,而一旦做好,别人就算闻香而来,跟进学步,也并不容易。这是管理学上所谓的“进入障碍”,也是所谓的核心竞争力。
舍“好做”,就“做好”,是当今竞争激烈的社会的成功要素。不再犹豫、不再寻找,在谁也看不上眼的领域每天倒腾一点,虽然很艰难、很慢,但你竞争对手少,而且慢慢地他们也都退出了,这样十几二十年下来,你成功的机会几乎是百分之百。这正是不争的智慧所在。
留学海外值不值
“判断一个人是否优秀,不要看他上没上过哈佛或斯坦福。”作为第一个登上美国《福布斯》杂志封面的大陆企业家,马云不但没留过学,还经历过两次高考失败。
随着留学人数的增加和就业形势的日益严峻,中国海归的优势正逐渐减弱甚至消失。然而,对教育极度重视的中国父母,仍然执着地希望将子女送往海外留学,甚至于不计代价。
海归拿高薪的时代一去不返
不久前,即将于2014年7月踏出校门的准毕业生李妍,从英国伦敦政治经济学院回到北京,开始找工作,却意外地发现,外国大学的文凭没有想象中好用。
“我不在乎赚多少钱,但必须能解决户口问题。”这个25岁的女孩坚定地告诉笔者,“如果没有户口,我宁愿离开这座城市。”
北京的户口政策对留学生有所倾斜,但在艰难程度堪比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应届生就业市场上,这样的要求并不算低。为此,李妍先后参加了国家公务员考试、北京市公务员考试和一些事业单位招考,至今仍在焦急地等待结果。
25岁的薇薇安·于在美国拿到了传媒硕士的学位,两年时间里,她的父母为此花了15万美元。她在美国和中国的好几个地方投了简历,但都没成功。“我最终靠家里的关系,在一个美籍华人开的公司得到了实习机会,但总是感到不舒服。”她说,“我想放弃,但不相信自己还能找到另一份工作。”
北京男孩杰瑞·杨在英国拿到硕士学位后,又在美国继续攻读了MBA,但目前的月收入只有1800美元左右。“在美国时,我并没有泡图书馆,而是在研究当地的房地产市场。我用父母的钱在曼哈顿买了一套小公寓,现在我靠这份租金生活。”他说,“我后悔没有省下留学的钱,多投资几处房产,因为学位没法帮助我找到如此高回报的工作。”
求职网站“前程无忧”的首席人力资源专家珍妮弗·冯说,持有海外或本地的大学学位,找工作的起点和薪水“没有很大区别”。海归一定能拿到高薪的时代,已一去不复返。如今的留学生,有很大一部分只能算是平均水平的中国学生,甚至有些是未能进入中国大学、低于平均水平的学生。同样,他们上的外国大学也可能并不是一流的。
在海外学习英语也变得不再那么重要。招聘人员表示,从本地接受英语教育的毕业生中,完全可以找到满足要求的员工。
作为中国第二大富豪宗庆后唯一的女儿和继承人,娃哈哈集团的“公主”宗馥莉曾在海外接受高等教育。但《金融时报》称,宗庆后在新闻发布会上公开表示,30多岁的女儿“既不了解中国企业的现状,也不了解国际形势”。
有钱没钱,都要送子女出国留学
自上了外国语高中以来,去美国留学,便是埃琳娜·高一直以来的愿望。但直到在国内取得硕士学位,这个27岁的河南女孩才如愿以偿地拿到了心仪美国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美国高昂的学费和生活费,是埃琳娜迟迟未能踏出国门的最大障碍。虽然她家境尚可,但她并不希望父母为自己付出太多,拿到较高的奖学金是她出国留学的前提。
对于25岁的高薇(音)而言,上墨尔本大学本不是她的第一选择,但她没能考入中国的顶尖大学。4年下来,她在墨尔本的生活开销达到100万元人民币,但对于她在南京经商的父母而言,这点钱“没什么大不了”。“那不是我的钱,所以我对所谓的投资回报没什么概念,但我有4年的美好回忆。”她告诉《金融时报》的记者。
在中国,埃琳娜和高薇的选择并不鲜见。随着中产阶级力量的日益壮大,无论有钱没钱,中国父母都越来越希望送子女出国留学。
据美国《国际商业时报》报道,中国90%资产超过1亿元人民币的富人计划将孩子送到国外,而拥有100万美元以上的父母中,有85%愿意送孩子出国接受教育。2013年年底,在世界各地留学的中国学生人数为45万;到2014年,送孩子出国留学的中国家庭将达到50万个。
《金融时报》称,过去10年里,中国留学生数量增加了3倍多,而且还在继续增加,来自中下层家庭的留学生数量增长尤为明显。据中国社会科学院的一份报告称,2009年年底,出身自中下层家庭的留学生仅占总数的2%,但到2010年年底,这一比例已上升至34%。
美国的高等教育是中国父母的首选,英国和澳大利亚紧随其后。中国父母非常重视孩子的“全面发展”和“素质教育”。“无法培养批判性思维”的中国教育,则因“过于死板机械和过分强调死记硬背”而备受责难。
希望“创收”的外国大学,也越来越依赖来自中国学生的费用。美国教育情报中心发布报告称,中国的中产阶级家庭已成为最大的教育资本来源,家庭年收入在30万元左右的父母,希望花三四年的收入,为孩子“买”来外国大学的学位。近40%的中国家庭相信,花20%~50%的积蓄让孩子出国留学是值得的。
留学海外仍是不错的选择
为了供26岁的顾慧妮(音)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攻读新闻学硕士学位,父母花了50万元。“我去美国的费用高得就像每天都住在四星级或五星级酒店里。”这个年轻的女孩用流利的英语告诉《金融时报》的记者。毕业后,顾慧妮加入了一家教育咨询公司,希望“帮助别的家庭避免类似的错误”。
28岁的桑德拉·尤知道自己的家庭无法负担她在国外上本科的费用,因此她在中国上大学,然后花一年时间去约克大学读公共经济学硕士学位。那一年她花了26万元,而她在中国股票公司就职的起薪是22万元。
埃琳娜暂时不用发愁找工作的事,她离博士毕业还有四五年时间,更何况,父母早已在她就读的明尼苏达州买下了一栋房子,她希望能留在那个国家。“独门独院的两层大房子,只花了100多万元人民币,而且是完全属于个人的产权。在北京,这样的价格简直难以想象。”与许多送孩子留学海外的中国家庭一样,钱不是埃琳娜家最大的问题,但作为独生子女,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父母养老的问题。“如果将来父母不愿意来美国,也许我会选择回国。”说到这里,她有些困惑。
中国第一批留学生之一的夏颖琦(音)现在在北京的政府部门工作,负责引进高素质海归人才。“留学不仅仅与工资和工作有关。生活在国外,整个国家都是你的大学。”他告诉《金融时报》的记者,“我认为这是个不错的选择。”
至今我参加工作已经20多年了,我的住房和购房史,可作为观照中国人住房和房地产市场的一个缩影,也可以成为理解那句近乎玩笑的“坚持搞好房地产市场调控不动摇,遏制房价过快上涨势头”的一个小小的注脚。
我大学毕业后在北京的生活是从住集体宿舍开始的,结婚时在北京大兴黄村的郊区租了农民两间狭窄的平房当婚房。工作5年后,我终于在大兴黄村分到一套不到60平方米的小两居,这才算有了自己的可以稍微认真布置一下的家。
虽然按分数排,我还是可以排到,但为了保险起见,太座瞒着我给单位负责分房的人送了两瓶醉流霞或是京都。总之,我算顺利地分到了自己在北京的第一套房。
后来我转到北京市区工作,两口子都在城里上班,其时公交尚不发达,来回奔波,耗尽心力。我对在北京市区拥有一套房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后来我和太座在寒冷的冬天,占用了大舅哥的一间平房,暂栖于崇文门附近的胡同。
因为工作关系,单位给我在附近安排了一间宿舍,是平房顶上用铁皮搭建的临时建筑,正好可以放得下两张单人床。冬天之寒冷,自不用说,楼上一敲门,全楼都听得到,更是让人苦恼。
但毕竟离单位近,偶尔,我和太座也会借此歇脚。
终于,我们等到了单位分房,我分了套小两居的旧房子,不到70平方米,地段很好。我把第一个单位分给我的在大兴的房子退还给原单位,彻底解除了与原单位的关系。
无论如何,我内心深处都很感谢那套黄村的房子,它是我在北京住过的第一套楼房,给过我许多温暖和快乐。
住在城里楼房的日子,免了来回奔波,我也算过上了当年考大学时梦寐以求的生活。
分这套房子的时候,也是公房改革开始的时候,按照有关要求,我们以低廉的价格买下了它。虽然这价格今天看来非常之低廉,但我们还是按照首付一部分,剩余的用分期付款的方式支付。
至此,我在北京工作已快10年了。
后来我又离开了这个单位,有了孩子,老人帮着带孩子,家里就愈显局促了。
其时我认识了一个老乡,当年他做了一个很有名的二手房公司。他一直认为房价会下跌,当然,政府也是这样说的。正是在他们的影响下,当然,也跟我们没实力有关,我们一直没有考虑换套房。不过,我后来才知道,从投资和自用的角度看,我们错过了北京房地产价格的最低点。
我认识的一些人,那时借钱买了房,就靠这房,后来他们的物质生活有了极大的改善。
而我听了“房地产业名家”的话,继续带着全家居住在那套小房子里,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
太座的抱怨越来越多,我们也去看房了。不过,我对房价有些瞠目。比如我现在住的房子,当年看时,是期房,3700多一平方米,首付20余万。好家伙,我一个拿工资的,旧房贷刚还完,哪拿得出这笔首付来啊!我断然摇头拒绝。
后来我辞去了公职,去了一个商业性机构,工资第一次超过了我家太座,上了5位数,太座再提购房之事,其时房价已经比原来高了许多。出于对自己未来的信心,我同意再买套房。找人商量来商量去,心里盘算来盘算去,决定买套离岳父家近些、面积大一些的二手房,也可方便互相照顾。
托中介在我们认可的地方寻摸,看了许多地方后,太座看中了一套房,位置就在我们当年看过而我付不出首付的楼盘,不过,已是二手。对方开价其实不高,不过,首付还是吓住了我。我不同意,觉得一旦买了这房,生活压力太大了。
太座看我犹豫,有些不高兴。我气哼哼地走了。正在单位开会时,接到太座短信,说签了。我顿感血往上冲,从会议室出来,就跟太座发脾气:“我怎么能付得起这笔钱呢!”
太座也不高兴,说:“不用你管,你的任务就是签字,钱我自己去筹。”
结果,太座把家里所有的存款搜罗出来,又分别跟我弟弟、我同学和一个堂侄女借了些钱,把首付给付了!
搬进去后,我再也没嘀咕什么。没过几个月,北京的房价就像坐了火箭一般,噌地又上了一个大台阶。
从此,我在家里再也抬不起头来。
我去广州工作后,太座辞了工作,在家专职照看孩子。同学朋友聚会,聊起房子的事,几乎都成了我太座和她闺密们对我的批斗会,说这几年她在家带孩子,可这套房子,给你省了多少钱,又挣了多少钱!别以为你多读几本书当个总编就怎么着,要真听了你的,你还挤在东直门那间破房呢,哼哼……
我只能默默无语,同时交出当家做主的权力。
2009年,因为一些特别的情况,我把原来购买的公房卖掉了,价格正好在一个波段的中间。当时也都在说房地产价格到顶了,又是那么好的位置,出租的价格都还比较便宜。
我办理卖房手续的时候,正好赶上国务院召开常务会议,要求遏制部分城市房地产价格上涨过快的势头。
不幸的是,我刚把它卖掉,过了春节没多久,房子的价格又往上直蹿,之后再也没有回过头。
我一直用当年购房的价格来安慰自己,免得自己后悔。
每年春节我们都回老家过,老家父母住的房子宽敞空旷,但冬天寒冷,夏天闷热,蚊虫多。虽然改造也费了些心思,但在北京生活惯了的太座和丫头还是不习惯。住宾馆,我又不同意。太座与我商议在老家买套房,但我顾虑父母的感受,不同意。
一两年间,故乡的房价又上了个台阶。今年春节回家,母亲也建议我们,如果条件允许,就在湖塘买套房吧。
春节几顿饭的时间,太座和她的朋友们叽叽喳喳一碰,就委托她的朋友帮我们物色一套小户型二手房。
春节回京没几天,故乡的朋友便给太座打电话,约她回去看房。太座看后很满意,不过价格也比当初高了不少。几个人商量之后,很快决定,把定金付了,并在电话里催我,尽快回老家敲定签字。
我们踏上返乡旅程的周日,正好“国五条”颁布,要对二手房交易的差价收20%的契税!网上一片骂声。
到故乡,故乡的朋友告诉我们,幸好赶得早,要是工作日回去办,肯定办不完手续了,上班办手续的人一定是人满为患!
故乡熟悉税务的朋友也给我们算了笔账,若此举施行,契税将是原来的8倍!
办手续的时候,果然是人满为患,故乡的朋友带着我们来回奔波,终于在工作日完成了全部手续。
在朋友家吃饭的时候,朋友再次跟我开玩笑说:“朱总,以后你就专心做你的杂志、写你的文章,你们家里的事还是听大姐的吧,你看她多雷厉风行,多英明啊。”
我哑口无言。其实,家里大事的决定权,我早已交出了。
要是一直听我的,我都很难想象我们今天生活的状态。
连续看走了几次眼,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决定这些事?
我来过,我很乖
有一个小女孩,她的名字叫佘艳,她有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和一颗透亮的童心。
她是一个孤儿,她在这个世界上只活了8年,她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话是——“我来过,我很乖”。
我自愿放弃治疗
她一出生就不知亲生父母是何人,她只有收养她的“爸爸”。
日(农历十月二十日),“爸爸”佘仕友在永兴镇沈家冲一座小桥旁的草丛中发现被冻得奄奄一息的这个新生婴儿时,注意到她的胸口处有一张小纸片,上面写着:“农历十月二十日晚上12点。”
家住四川省双流县三星镇云崖村二组的佘仕友当时30岁,因为家里穷,一直找不到对象,如果要收养这个孩子,恐怕就更没人愿意嫁进家门了。
看着怀中小猫一样嘤嘤哭泣的婴儿,佘仕友几次放下又抱起,转身欲走又回头,这个小生命已经浑身冰冷哭声微弱,再没人管只怕随时就没命了!
咬咬牙,他再次抱起婴儿,叹了一口气:“我吃什么,你就跟我吃什么吧。”
佘仕友给孩子取名叫佘艳。单身汉当起了爸爸,没有母乳,也买不起奶粉,他就只好给孩子喂米汤,所以佘艳从小体弱多病。但是小佘艳非常乖巧懂事。
春去春又回,如同苦藤上的一朵小花,佘艳一天天长大了。她出奇地聪明乖巧,乡邻都说捡来的娃娃智商高,都喜欢她。
她知道自己跟别家的孩子不一样,这个家得靠她和爸爸一起来支撑,她要很乖很乖,不让爸爸忧心、生气。
上小学了,佘艳知道自己要好学上进,要考第一名,不识字的爸爸在村里才会脸上有光,所以她从没让爸爸失望过。
她给爸爸唱歌,把学校里发生的趣事一件一件讲给爸爸听,把获得的每一朵小红花仔仔细细贴在墙上,偶尔还会调皮地出道题考倒爸爸……
每当看到爸爸脸上的笑容,她都会暗自满足:虽然不能像别的孩子一样有妈妈,但是能跟爸爸这样快乐地生活下去,也很幸福了。
从2005年5月开始,她经常流鼻血。有一天早晨,佘艳正准备洗脸,突然发现一盆清水变得红红的,一看,是鼻子里的血正向下滴,不管采用什么措施,都止不住。实在没办法,佘仕友带她去乡卫生院打针,可小小的针眼竟也出血不止,她的腿上还出现许多“红点点”,医生说:“赶快到大医院去看!”
来到成都的大医院,正值会诊高峰,佘艳排不上号。她独自坐在长椅上按住鼻子,鼻血连成线直往下流,染红了地板。她觉得不好意思,只好端起一个便盆接血,不到10分钟,盆子里的血就盛了一半。
医生见状,连忙带孩子去检查。检查后,医生马上给佘艳开了病危通知单——她得了“急性白血病”!这种病的医疗费用非常昂贵,一般需要30万元!佘仕友蒙了。
看着病床上的女儿,他只有一个念头:救女儿!他找遍了亲戚朋友借钱,但东拼西凑的钱不过杯水车薪,距离30万实在太远。他决定卖掉家里唯一还能换钱的土坯房,可是因为房子过于破旧,一时找不到买主。
看着父亲那双忧郁的眼睛和日渐消瘦的脸,佘艳总有一种酸楚的感觉。一次,佘艳拉着爸爸的手,话还未出口,眼泪却冒了出来:“爸爸,我想死……”
父亲一双惊愕的眼睛看着她:“你才8岁,为啥要死?”
“我是捡来的娃娃,大家都说我命贱,害不起这病,让我出院吧……”
6月18日,8岁的佘艳代替不识字的爸爸,在自己的病历本上一笔一画地写道:“自愿放弃对佘艳的治疗。”
8岁女孩乖巧安排后事
回家后,从小到大没有跟爸爸提过任何要求的佘艳,向爸爸提出两个要求:她想穿一件新衣服,再照一张相片。她对爸爸解释说:“以后我不在了,如果你想我了,就可以看看照片上的我。”
第二天,爸爸叫上佘艳的姑姑陪着她来到镇上,花30元给佘艳买了两套新衣服,佘艳自己选了一套粉红色的短袖短裤,姑姑给她选了一套白色红点的裙子,她试穿上身就舍不得脱下来。
三人来到照相馆,佘艳穿着粉红色的新衣服,双手比着V字手势,努力地微笑,最后还是忍不住掉下泪来。
她已经不能上学了,她长时间背着书包站在村前的小路上,眼睛总是湿漉漉的。
如果不是一个叫傅艳的记者,佘艳将像一片悄然滑落的树叶一样,静静地在风中飘落……
傅艳从医院方面得知了情况,写了一篇报道,详尽叙说佘艳的故事。旋即,《8岁女孩乖巧安排后事》的故事传开了,成都人被感动了,网民也被感动了。人们为这个可怜的女孩心痛不已,从成都到全国乃至全世界,现实世界与互联网空间联动,多方爱心人士开始为挽救这个弱小的生命捐款。
短短10天时间,全球华人捐助的善款就已经超过56万元,手术费用足够了,小佘艳的生命之火被爱心再次点燃!
6月21日,放弃治疗回家的佘艳被重新接到成都,住进了市儿童医院。
佘艳接受了常人难以忍受的化疗,小女孩的坚强令所有人吃惊。她的主治医生徐鸣介绍,化疗阶段胃肠道反应强烈,佘艳刚开始时经常呕吐不止,可她连吭都没吭一声。
刚入院时做骨髓穿刺检查,针头从胸骨刺入,她没哭,没叫,眼泪都没流,动都不动一下。
佘艳从出生到死亡,没有得到过一丝母爱。
当徐鸣医生提出“佘艳,给我当女儿”时,佘艳目光一闪,泪水一下就涌了出来。
第二天,当徐鸣医生来到她床前的时候,佘艳竟羞答答地叫了一声:“徐妈妈。”徐鸣开始时一愣,继而笑逐颜开,甜甜地回了一声:“女儿乖。”
第二天,徐鸣到病房,给佘艳穿上了一双白色的袜子,并不经意地对她说:“穿上这个,免得凉。”佘艳开心地说:“妈妈,这是我第一次穿袜子。”
徐鸣医生觉得自己心里像针扎一样难受,她问佘艳:“告诉妈妈,你还想要什么?”
佘艳低头害羞了半天,然后怯怯地说:“我想有一双红皮鞋,配上白袜子,好像白雪公主啊。”
当天晚上,徐鸣医生下了班之后,打车赶到一家童装专卖店,花80元买了一双红皮鞋,又买了两双白袜子。
第二天到病房,她给佘艳穿上白袜子、红皮鞋。佘艳坐在床边,脚不沾地,欢喜得不得了。
那段时间,病房里堆满了鲜花和水果,到处弥漫着醉人的芬芳。
两个月的化疗,佘艳陆续闯过了9道“鬼门关”,感染性休克、败血症、溶血、消化道大出血……每次都逢凶化吉。
由国内权威儿童血液病专家共同会诊确定的化疗方案,效果很好,白血病已经被完全控制住了!所有人都在企盼着佘艳康复的好消息。
但是,化疗药物使用后可能引起的并发症非常可怕。而与别的患白血病的孩子相比,佘艳的体质较差。经此手术后她的体质更差了。
日清晨,她问傅艳:“阿姨,你告诉我,他们为什么要给我捐款?”
“因为,他们都是善良人。”
“阿姨,我也要做善良人。”
“你当然是善良人。善良的人要相互帮助,就会变得更加善良。”
佘艳从枕头下摸出一个数学作业本,递给傅艳:“阿姨,这是我的遗书……”
傅艳大惊,连忙打开一看,果然是小佘艳安排的后事。
这是一个年仅8岁、生命垂危的孩子,趴在病床上用铅笔写的3页纸的遗书。
开头是“傅艳阿姨”,结尾是“傅艳阿姨再见”,整篇文章全部是关于她离世后的“拜托”,以及她想通过媒体向全社会关心她的人表达感谢与道别。
“阿姨再见,我们在梦中见。傅艳阿姨,我爸爸(的)房子要垮了。爸爸不要生气,不要跳楼。
“傅阿姨你要看好我爸爸。阿姨,医我的钱给我们学校一点点,多谢阿姨给红十字会会长说。我死后,把剩下的钱给那些和我(得)一样病的人,让他们的病好起来……”
这封遗书,傅艳看得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我来过,我很乖
8月22日,由于消化道出血,几乎一个月不能吃东西而靠输液支撑的佘艳,第一次“偷吃”东西,她掰了一块方便面塞进嘴里。很快消化道出血加重,医生和护士紧急给她输血、输液……看着佘艳腹痛难忍、痛苦不堪的样子,医生和护士都哭了,大家都想帮她分担痛苦,可是,尽各种办法还是无济于事。
最后,佘艳在极端的痛苦中离开了这个世界。医生在她停止呼吸后,仍然不遗余力地抢救了80分钟,最终也没能挽回这个幼小的生命。
所有人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那个美丽如诗、纯净如水的“小仙女”真的去了另一个世界吗?
8月26日,她的葬礼在小雨中举行,成都市东郊殡仪馆火化大厅内外站满了热泪盈眶的市民。
为了让这个一出生就被遗弃、患白血病后自愿放弃治疗的女孩,最后离去时不至于太孤单,来自四面八方的“爸爸妈妈”们默默地冒雨前来送行。
佘艳安静地躺在鲜花丛中,脚上穿着白袜子和红皮鞋——这是她心目中白雪公主的样子。
笑吟吟的照片
碑文正面上方写着:“我来过,我很乖(—)。”
后面刻着关于佘艳身世的简单介绍,最后两句是:“在她有生之年,感受到了人世的温暖。小姑娘请安息,天堂有你更美丽。”
遵照小佘艳的遗愿,剩下的54万元医疗费作为生命的馈赠留给了其他患白血病的孩子。这7个孩子分别是杨心琳、徐黎、黄志强、刘灵璐、张雨婕、高健、王杰。这7个可怜的孩子,年龄最大的19岁,最小的只有两岁,都是家境非常困难,挣扎在死亡线上的贫困子弟。
9月24日,第一个接受佘艳生命馈赠的女孩徐黎在华西医大成功进行手术后,她苍白的脸上挂上了一丝微笑:“我接受了你生命的赠予,谢谢佘艳妹妹,你一定在天堂看着我们。请你放心,以后我们的墓碑上也要刻上:我来过,我很乖……”
冬夜里的18个红豆饼
亲爱的子扬、子安:
我希望这信没有教训人的感觉,这不是我的习惯。但九月子扬上了大学后,我们之间好像愈隔愈远。手机总打不通;约好的时间,等不到电话;周末见面,分手时,我说,到了宿舍打电话回来哟,子扬也会忘了打。我从见面时的笑声、聊天、拥抱,知道我们的关系仍然亲密;我也知道子扬是因为忙碌,而没有太在乎「小细节」。从小子扬读书、运动都像拼命三郎,忙到忘了给老爸打电话,好像也不意外。我很担心,这会不会是我的身教所给你的影响?
这信,只是要跟你们说,不要蹈你老爸的覆辙。
十一月二十六日,妈妈周年追思礼拜的前三天,爸和刚认识的孙老师共享晚餐。也许因为孙老师自己曾经经历,他直接问起妈妈罹癌的事。我谈到去年四月的一件小事时,突然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妈妈那时胃切除了不到三个月,她告诉我:「我这辈子还没去过阿里山呢!」
你们当然记得,第二天我们都请了假,驾着老车,开了几百公里的路,晚上八点住进了阿里山宾馆。第二天一早,我们先把妈妈留在宾馆,用厚厚的棉被把她裹在阳台的凉椅上看风景。父子三人先去逛神木群,找一条最省力的路,再回来接妈妈。我们在苍苍巨木下,扶着妈妈慢慢的走,走一点路,就休息几分钟。
那天,看着脸上雕镂着千年岁月的老树,我一直在想,它们对时间的量尺,一定和我们不一样。《圣经》里说的,不管人活到几岁,「其中所矜夸的不过劳苦愁烦,转眼成空,我们便如飞而去。」?为什么人的生命会短到必须用「转眼成空,如飞而去」来形容呢?而在苦短的生命中,为什么我们可以矜夸的,就只有劳苦愁烦呢?
子安曾经问我:「爸,你为什么上班这么久,回家还要工作?」我坐在计算机旁,屏幕上跑着「生命短暂,做重要的事。」不知道怎么回答。我白天晚上都在备课、做研究或开会。我拿过好几次杰出教学奖及研究奖。我从来没有因为私事请假或调课。我总以自己在教学、研究、服务的专业投入及表现为荣,想要给你们兄弟立个榜样。但是,妈妈的突然离去,却让我开始想,这算是好榜样吗?
我们一起在金针山上看过粉红樱花、夜里在卑南文化公园观萤、在杉原等待狮子座流星雨,还有所有全家的大大小小旅行,都是妈妈起意促成,连最后一次阿里山之行也是。天热时,吆喝全家去吃两大盘超级芒果冰的是她;天冷时,从街上带回来的热腾腾的烤红豆饼,四溢的烤奶香味,把家里填满了幸福感的,也是她。
二○一一年八月,妈妈说要全家去欧洲,我却因为要做暑假的补救教学培训,决定不去。你们从欧洲回来的三个月后,妈被诊断出末期胃癌,我一直责怪自己,暑假干么又排了工作?错过这次全家旅行,成了我终生的遗憾。
你们安慰我说:「爸,这不能怪你,谁知道会妈会生病呢?」但这不是怪不怪的问题,而是很多事情一旦错过,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英文有个字很有意思,miss,它同时有错过和想念的意思,错过了,就成为遗憾,一辈子挂在心里念着。
前不久,我做了一个恶梦。梦里的你们还好小,我们全家去不知名的山溪玩。忽然,冰凉的深潭起了漩涡,把妈妈卷进去了,我们在岸边哭喊,妈妈还是失踪了。我带着大哭的你们回家,好不容易哄你们进入梦乡,我自己也昏昏欲睡时,才顿时想起,妈妈失踪了,我还没有报警。我从梦里惊醒,急着找电话报警,手机一亮,凌晨四点。
我渐渐醒来,知道那只是一个梦,我松了一口气,想,妈妈过世将近一年了,不必报警了。我立刻又自责起来,怎么?太太死了,你反而松了一口气?
我知道这些都不合逻辑,但我还没有完全从这些负向思考中走出来,只好坐在床边怔怔的掉泪。我一直相信,分离有好的分离,也有不好、不完全的分离。心里有亏欠,就会过不去,我不要你们蹈我的覆辙。
子扬和子安,再亲爱的人,也会有生离死别。妈妈在你们十几岁就突然离开,也许我们可以学的,是要更珍惜每一个相处的时刻,不要错过每一个表达亲情的机会。我发现,这一年我的日常用语中,频次增加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爱你”。
妈妈过世后一个多月吧,一个好冷的晚上,子扬缩着脖子,骑脚踏车先回到家,提着一纸袋的红豆饼,说:“那个摊子很久不见了,就忍不住多买几个。我买了9个,一人3个哦。”才过了几分钟,子安也骑着脚踏车回来了,居然也提了一纸袋9个红豆饼,他看见桌上的黄纸袋,说:“你们……”就笑了出来。18个黄澄澄的饼,四溢的烤奶香味,让家里填满了幸福的感觉,就像妈妈在家一样。
我捧着饼,一口一口地吃着,听着你们彼此取笑。我的胃和我的心,一下子都温暖了起来。
这18个红豆饼的温暖,就是这封信想传达的。我希望我们的家,和以后你们结婚后的家,都常有这般的温暖。那样,等到真的要分离时,我们才不会因错过什么而留下遗憾。
懂得我的意思了吗?我要去睡了,明天,扬记得要打电话!爱你们哦。
围拢在父母身边的日子
坐在乱七八糟的都市里,我时常会想起关中平原的家。
在我生长的年代,家是父母用尽全力从土里拱出来的栖身之所。土墙瓦房,砖头和木头是叫人稀罕的玩意儿,甚至连牙膏皮包装纸都让人眼前一亮。在这样一个用粘黄土版筑起来的院子里,有土炕和土锅灶,日子便能过下去了。与土的间隔仅仅在炕上,用枕席把身体与泥土抹平的炕面隔开,若能就着煤油灯读一本没皮的小说,我就很有幸福感了。
全家人最珍视的宝贝是粮食,在上房顶楼上做成粮仓,四周用席子包起来,沿跟脚撒上老鼠药。夏秋两季,把队里分下来的麦子玉米一麻袋一麻袋吊到上头,吃粮时,再一斗斗提下来。院子里打了地窖,存放红薯和白萝卜,歉收年月,连玉米芯红薯秧子都要储存起来。大地是丰饶的,满地的收获却被国家一车车拉走,支援我们一辈子也见不着的“同志加兄弟”。
父亲在院子四角各种了一株泡桐,我负责每天浇水。
猪是最舒服的,每天在圈里哼哼着要吃的。偷偷饲养的几只母鸡,“咯咯咯咯”叫唤,带着下完蛋的骄傲,向主人邀功:再给一把米吃,明天还能为你下一只更大的蛋。
老鼠夜里出来,它们躲在厨房案板下,有的钻进风箱里,弄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我一跺脚,它们便安静了。
梧桐枝桠伸开,便有鸟驻足,不时掉下气味熏人的排泄物来。据说,屎掉到谁头上,谁就会有霉运,弄得谁也不敢往树阴里去。等鸟儿们的屎铺了一层,父亲才让我去把它们铲干净,倒到圈里,在树下重又铺上一层新土。
有一年,来了一对喜鹊,它们来回打量了上房屋檐几圈,决定筑巢安居。一家人面带喜色,好像要添新人一般,走路说话压低嗓门,生怕惊动了贵人。喜鹊夫妻叽叽喳喳,嘴里衔着从地里拣来的细枝,进进出出,仿佛一对心里盛满喜悦的可人儿。
家里也有神灵。母亲在上房东屋侍奉了神仙,香火常年不断。木刻的神灵,白天只是一堆杂乱的线条,到夜里便让我害怕。好多次,感觉他们有了生气,睁开眼,从墙上走出来,蹑手蹑脚朝我扑过来,甚至把手放到脖子上。
最欣喜的是薄暮时分。一家人坐在院子中央的石桌前,中间位置往往摆放一碟凉菜,凉拌胡萝卜或白萝卜丝,无非是浇一勺醋,放半勺辣椒。父亲坐北朝南之尊位,旁边会给母亲留出位置,我和妹妹弟弟们围坐其余三边。母亲把稀饭和馍挨个分发到大家手里,等父亲夹起一筷头菜后,我们才敢伸出筷子。很快,就响起“吸溜吸溜”的吞嚼声,因为食物单调,吞咽声也像民乐一般简单。粥稀馍碎,牙齿使不上劲,有时不免咬到舌头。
那时候无人说话,大家专注于滋味的品尝,生怕一张嘴,好味道就溜走了。因饥饿而来的幸福感,就在这无声的响动里。碗一定被舔得干干净净,如果谁有未吃饱的表示,母亲就从自己碗里倒一些,或者把手里的馍掰一块递过去。她总是最后一个吃,吃得很慢,现在想来,应该就是在等孩子们的呼唤。
饭后喂猪,我和大弟弟将猪食抬到猪圈里,还未倒进食槽,猪们就呼呼扑过来。中午放学回家,我会习惯地把手伸进鸡窝,一般会摸到一只蛋,运气好时会有两三枚。鸡蛋在手里热乎乎的,让我感到母鸡的辛劳。这些鸡蛋大都卖给了城里人,母亲只把那些品相欠佳的留下来,在谁过生日时煮熟卧到碗底下。
夜里,村子安静了。劳累一天的人和牲口都疲乏了。我们几个就着煤油灯,读读课文写写作业,就熄灯睡了。父母在上房里说些闲话,我们也听不出那些暗语似的句子,我们只管读书,一切都有他们安排。
胡思乱想着,迷迷糊糊沉入梦乡。起夜时,月色正好,父母的呼噜声有节奏地呼应着,好像眉户小戏里的男女对唱,让人踏实。
远处,从陇海线那边传来火车轮子与钢轨的摩擦声,“哐嘡哐嘡——哐嘡哐嘡”,那是天籁般的声音,长大了,我就被它带到远方,开始自己的生活。我们就像蒲公英的种子,期待被风吹走,寻找属于自己的道路。
高一那年的中秋节,看着圆润的月亮,我突然想家了。独自溜出绛帐高中的校门,沿高干渠往东疾走。河水激越,发出“咕咚咕咚”的欢叫声,我心里盛满了思念,一口气爬上了双庙坡。
月色里的村子,非常安详。家人在做什么?
推开虚掩的大门,窝里的鸡扑腾一声便又安静了。一家人的身影映在窗棂纸上。
母亲说:有人进来了?
父亲说:你听错了吧?这会儿有谁呢?
我回来了,妈!
妹妹和大弟弟出来迎我。
掀开帘子,土炕中央的大红被子上,放了果盘,里面盛了瓜子、花生和苹果。父亲让我上炕。削了一个最大的苹果寄给我。
然后才是妹妹弟弟们,最后一个苹果,父亲削好后从中间切开,将半只递给母亲。
我留恋这温情的气氛,但隐约感到,自己就像长成了翅膀的大雁,很快就得飞走了。心里有沉重的感伤:学校里每个人只是学习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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