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不通 我不管我最帅那个小孩问什么问题都被删除 问房子被删 问工作被删 问感情被删

818我的极品舍友!!!(原帖不知为何被删,号也被封)
看了那么多极品舍友的帖子我真的忍不住了我也要818我们宿舍这位大奇葩!!!楼主高中就去b市了所以高中也住校的,但是高中时候同宿舍的姐姐们都很好,所以完全没想到大学会遇上这么一朵奇葩。现在在h市上大学,北方城市。宿舍是六人间,没有独立卫生间,一层楼的两边分别是洗漱间和卫生间,床铺是上面是床下面是柜子桌子,一人一个板凳,门要用大锁头锁,六个人分别是我,t,z,w,f,s也就是jp。。。我们都是一个专业的但是只有我和t是一个班的并且我俩家还是一个地方的,剩下四个人是一个班的不用地方。本来一开始只有s一人是奇葩但好死不死的z和她成为了好盆友于是两人开始同流合污=_=。我和s的床靠窗户,w和f的床靠门,中间是t和z,我和z和w是一排,另外三个是一排。还有就是除了我和t之外,剩下的人都会说方言,虽然是来自不同城市的但奇特的是居然可以用方言交流自如。。。背景介绍完毕,下面开扒。我写的没什么时间顺序好像,想起来一件就写一件,如果我能想起来是什么时候发生的话我会写清楚的。1.我们学校是军训的时候宿舍随便住,所以我是和自己高中的好朋友住一起的,但我和s居然是一个连的,只是军训时候就听别人说起过她有点奇葩,但毕竟没有亲眼见识到所以不好说什么。军训结束后,学院会统一分配一次宿舍,一般是一个班住在一起,但正好我们班多出两个女生,她们班多出四个,所以我们就被分配到一个宿舍了。当时是上午分宿舍,下午大家开始搬自己的东西,到差不多晚上才能坐下来互相了解一下。我是比较大大咧咧的那种人,所以我就开始给她们做自我介绍
然后大家一一介绍自己,s极少自己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我俩原来是一个连的,所以就走上去和她打招呼,结果我热脸贴了个冷屁股,我热情了半天人家冷冷看了我一眼,说了句
哦 。当时我想估计收拾一天都累了所以也没说什么,后来大家收拾收拾就都睡觉了,第二天正式上课了,因为是新生而且是第一节课所以大家都起的很早不敢逃课,但因为我和t和她们不是一个班
所以有些课是不在一起上的,也不是一个时间上,矛盾就渐渐开始了。。。从现在开始无时间顺序:宿舍早晨起来有点声音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你们造吗。。极品s的声音。。。她的所有洗漱活动都是在宿舍进行的,并且她从来不关宿舍门就像走城门一样。当大家早晨都去洗漱间洗脸刷牙的时候,jp会把水打回来然后在宿舍里开洗,而且她会把洗脸水溅一地并且从来不会拖地,洗完脸后不倒脏水开始刷牙,把刷牙的水都吐到自己的脸盆里。。。她刷牙的时候还愿意把水弄在嗓子眼那然后还是咕噜咕噜,一开始还吐掉,最后一口就直接咽了。。。咽了。。。咽了。。。冬天还好因为有暖气室内干燥所以地上的水很容易就干了。。。可是已到了夏天就我勒个去了,一进宿舍都是一股恶臭啊你们造吗!!!并且她夏天怕热就特别愿意往地上洒水,但别人洒就是洒,她是整盆往地上倒,而且不是干净水是脏水你们造吗!!!就是她洗完脸洗完脚的水!!!我擦,因为她长期往地上弄脏水以及垃圾什么的所以现在她那片地明显比别人那颜色深啊。。。我们楼上楼下隔的很薄,就是薄到楼上地上有水楼下就下小雨那样,所以楼下的人总上来找她让她不要往地上弄水了,但是她理都不理一下。。。真的是理都不理啊,人家blabla说一堆她就像没听到一样,我发现她就像有特意功能一样对于不想听到的话就真的听不到啊我去,最后楼下的人看沟通无果就找了几次也就懒得再上来了。。。但是我就比较悲催了,因为我们宿舍的地势是她那面比较高我这面比较低,所以水就都慢慢流到我这里了,一开始我还跟她说让她拖下地上的水,可是沟通无果!!!于是我只能自己默默地拖地了。。。我是。。。
我们楼对面就是男生楼,所以一般在宿舍都很注意的,夏天穿的少了还要把窗帘拉上,睡觉的时候就更别说了当然要拉窗帘了!!!但是!!!jp每次一起床后
不管其他人在干嘛,她一定要把窗帘拉开窗户打开!!!冬天拉窗帘没关系因为大家都穿着睡衣盖着被子,但是冬天一大早晨就开窗户真心伤不起,宿舍的暖气本来就不太热,北方冬天的风是生冷生冷的!!!夏天开窗户倒是没关系,但大家一般都穿的很少睡觉而且几乎不盖被子,所以你拉窗帘是要闹哪样!!!于是几次以后她就引起民愤了大家跟她说过几次,但她每次都说哦哦知道了然后好两天但是两天后又开始了。。。大一的时候,由于我们这个楼是比较新的,所以限电什么的还不是很严有些围巾用品还是可以用的嘿嘿嘿。。。(不像现在一用就断电啊你妹)我清楚的记得,在一个清晨,我先是被她叮咣摔盆(话说她因为摔盆太用力了所以摔烂一个盆。。。)和咣咣踹凳子声吵醒,然后又睡着,然后被她洗脸刷牙拉窗帘的声音吵醒又睡着,最后在一股奇特的味道中我终于清醒了!!!清醒后寻找气味的来源。。定睛一看原来这货在用白水煮各种菜。。。然后biajibiaji的吃掉。。。你们知道吃饭biaji嘴吗??她是想让别人知道她吃饭香吗?可是白水煮菜真的很香吗???下面上一张她那的地上,表示我一回宿舍就惊呆了啊!!!
2.因为在军训时候比较活跃,所以开学后就竞选学院的学生会然后进了宿管部,就每天查宿舍什么的(会不会招仇恨啊呜呜呜。。。)然后jp也想进但是没进去,然后在学生会混的还不差,大二时候部长肯定是没有问题了,我的学姐学长们都推荐了我,但是!!!当大二竞选部长的时候!!!我tmd就被黑了!!!前面忘记说了jp的班主任使我们院的学办主任,就是专门管学生会这一块的,就在竞选的当天晚上,楼主准备的好好的就等着去答辩了,可是,突然我的部长给我打电话说让我不用去了,因为xx老师(就是jp的班主任)点名不让我再待在学生会了。楼主表示当时亚历山大啊。。。我了个擦擦啊我辛辛苦苦干了一年就得了个这结果
特别不甘心,于是打电话给父母抱怨,现在想想自己当时真的没有脑子没有长大啊,这点破事还让父母担心出马,最后还是爸爸找了院长于是解决了,我直接当了部长。xx老师能甘心吗?于是把我叫去学办当着一堆老师的面把我说了一顿,说我既然找到人了她也就不好说什么了,但是让我以后注意点,别太嚣张,团结舍友尤其是jp之类的。。。当时我就秒懂啊,原来我是被jp给提前抹黑了啊= =!当时真的很气愤但是当着一屋子老师的面我没敢跟她干仗,其实也是怕她再小人兮兮的给我记个过,那就得不偿失了,于是楼主就只能嗯嗯的回答着,在回宿舍的路上楼主想了半天究竟是哪得罪jp了,说实话楼主查宿舍时候从来不查我们宿舍,查她们班宿舍时候也只是一带而过,她们夜不归宿被查到以后甚至都会找我来消名字这些xx老师都造吗!!!???对此楼主表示深深的无语。。。当上部长后传来晴天霹雳,分管我们部的老师调走了,xx老师来分管我们部了,当时我就震惊了,我好像已经能够预见事情的结局了,没错,她分管以后确实总把我叫过去数落我,多次之后,我真的对学生会的工作没有热情了,唯一留恋的只有我的主席和部员吧。大二下半学期我就去wd影城做兼职了学生会那面很少管了,到后来就退了,至此学生会事件完结。
3.关于jp的长相,楼主真的不敢恭维,当然身材更不敢恭维。楼主虽然也不瘦,但是皮肤白,所谓一白遮百丑,一胖毁所有,所以楼主这是相抵了(lz没有针对皮肤黑的童鞋和胖童鞋,只是针对jp而已,对不住大家)jp怎么说呢,三年了没人说她长得能看,更没人说她长得好看。。。黑就算了,五官居然也不太匀称呢。。。就算是用xtxx也不敢恭维那种类型的,然后脸上全是坑坑洼洼,用我同学的话形容是火星撞地球了吧!!!但是架不住人家有钱啊!!!(有钱个屁。。。)但是我觉得我们学校三本的穷人真的很少吧,因为学费不是很便宜。就在刚才她还在全宿舍炫耀说他爸明天要给她打两万五(确定不是250么亲。。。)说她余额包的收益又涨了呢之类的。对了,人家说自己家住的别墅!!!别墅啊亲!!!我觉得肯定炒鸡豪华呢!!!但是后来才了解到,原来她家的别墅就是小二楼啊。。。尼玛,那小二楼带个小院子带个车库是不就是炒鸡豪华别墅了???那复式套房加车库也尼玛是高级别墅???我了个擦擦啊。。。刷新三观有木有。。。然后炫耀她家别墅,说她在楼上都听不到楼下电话响啦,听不到有人按门铃啦之类的,估计是想表达她家很大吧思密达。。。可是我想问,jp你家的设施真的完备么???难道楼上没有电话的分机么!!!难道楼上没有门铃的扩音器么!!!你们家如此大你究竟是要闹哪样!!!我们好怕怕呢。但是她家如此有钱,在宿舍里连一块钱都会计较你们造吗。。。上条不是说我大二下半学期就去wd影城兼职么,因为有晚班下班晚就回不去宿舍了,我和 别的同学就在外面租了个房子,租到学期末,然后我基本上就是wd和家里两头跑,很少回宿舍住,就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一件逗逼的事情(这件事是我回来以后其他舍友跟我说的):我们学校每个月会给每个宿舍30度电,如果用完的话要自己缴费续电,可是就算交钱也交不了几个钱,一人一块钱足够了,我们宿舍的电一直是够用的,但是就在我出去住的那几个月,电突然奇迹般的不够用了,就是晚上还没熄灯的时候突然断电了,w就下去问楼妈,阿姨说我们宿舍电用完了要续费了,w回来跟她们说了,然后说一人一块一共五块(那时候我不在宿舍所以没算我)就够这个月了,不用多交,剩下的人都表示可以,只有jp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她说:凭什么咱们五个平摊???xx(就是我)呢??凭什么她不用掏钱???然后w就解释说xx现在一个月回来住不了几天,基本上不回来了,她就没算。jp就不乐意了,说那我不管,那她平时在的时候多费电啊!!天天充手机充电脑充台灯(我擦啊好像你不充电似的),她用的比我多多了!应该让她多交!咱们少交!w就有点无语了就问你到底交不交,jp说她交我就交,她不交我就不交!!(表示楼主当时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啊)然后w就无语了,第二天自己拿了五块钱把电费交了,而且第二天jp发现有电了以后也没问是谁交的,就心安理得的用着。。。突然想起一件她说她差点被包养的事情。。。(没有时间顺序,这件事是我在宿舍住的时候发生的)我们学校旁边就是一个五星级酒店(真心不觉得哪里五星级了)jp和z(我们宿舍那个她的好盆友)就去那里打工了,就是去当服务员端盘子洗完看雅间什么的,(她们打工要穿工服,但是工服是公用的,所以她们在工服里面要套好多衣服。。每天一回宿舍一股狐臭味弄得我们都很想吐。。。但她们却很少洗澡。。。)突然有一天她打工回来以后就兴奋的说:我今天碰到一个神经病!当时宿舍里没人理她,她的好盆友z就开始和她一唱一和的说:咋啦?没事吧?jp说:我今天看的那个雅间里面是xxx和xxx和一堆人(名字我忘了反正是挺高的领导什么的)然后一个xxx的领导突然跟我要电话号,我就跟他说我没有手机,然后我就站在外面玩我的爱疯5!!!(她说的不是手机是爱疯5啊!)然后那个男的出来上厕所就看见我在玩爱疯5,就对我说小妹,哥看上你了,哥真的喜欢你。。。然后我一看他都秃顶了我就不回头的走了!当时她说完宿舍里开始有人回应了,毕竟女生都比较八卦吧,她估计觉得有人回应她很光荣吧,就又说那个男的怎么怎么纠缠她,说她嫌弃那个男的都四五十岁了都秃顶了之类的。。。我当时很奇怪啊,这么丢脸的事拿出来炫耀真的好吗???正听的高兴呢手机突然震动了,一看是t的信息:我擦也就只有那种老男人能看上她了,她还在这得瑟啥呢!于是我看着t,我俩会心一笑。。。
4.这个比较重口!!!吃饭的慎看!!!!说一个就在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吧,楼主现在想想都觉得超级恶心啊我擦。。。!因为我哥哥姐姐们也在h市,所以我有时候星期六日就回去她们那里不回宿舍。就在一个星期一,我刚回到宿舍,然后去别的宿舍找同学,我们同学给我讲了我不在的这两天jp的各种事件。我们宿舍在厕所隔壁的隔壁,所以和洗漱间还有卫生间离得很近,洗漱间和厕所中间放了一个大垃圾桶,是打扫阿姨平时收拾用的。话说星期六的早晨,我班同学c去上厕所,我们的厕所是六个小隔间,每个都有门,但是第一个隔间一般都是打扫卫生的阿姨洗拖布的地方,所以一般都关着们没有人去。c进了厕所一眼就看到了jp,没错,她正蹲在第一个隔间里!!!上大号!!!而且不关门!!!一手拿着手机在看视频,视频声音开的很大!!!另一只手拿着牙刷在刷牙。。。!!!当时c就有点震惊,但她还是淡定的走到了旁边的隔间上厕所,完事之后她出来路过又看了一眼jp,发现jp一只手拿着卫生纸在擦pp,而另一只手。。。在拿着牙刷。。。刷牙!!!没错是同时进行你们造吗!!!c同学当时就觉得天雷滚滚啊于是速度跑到洗漱间用凉水猛洗脸。。。当她看见jp慢慢悠悠从厕所叼着牙刷出来的时候,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真的没有出现幻觉!!!她刚才看到的都是真实发生的思密达大大!!!她给我讲的时候她都快哭了。。。真的,她说她看到了不该看的好怕长针眼。。。(摸摸c妹纸的头,表示c真的是一个软妹汁。。。为她的眼睛默哀。。。)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也发生在早晨,具体说应该是上午了,因为是周末所以大家都刚起来不久还坐在凳子上缓劲儿,这时候楼道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烈呕吐的声音把大家吓了一跳,大家纷纷在宿舍讨论这谁啊怎么回事,就派了m(我们隔壁宿舍的一个同学)为代表出门看了一下,m回来以后对大家说:不负众望啊!!!于是大家都秒懂了,纷纷戴上了耳机,可是音乐放的再大声好像都能听到那呕吐的声音,持续了五分钟左右。。。!!!你说你难受那你就吐吧!可是你为什么不去厕所里吐???你为什么要在楼道里抱着那个大垃圾桶吐???你这样真的好吗???用我同学的话说那声音不是平常人们呕吐的声音,那声音就像吃垃圾吃的吃的吃噎住了然后开始干呕一样。。。我庆幸,幸好我那个星期六日没有在宿舍,不然我还能好好的在这吗???唉!!!
发一张正常状态下她那片地方吧,真的想不通这是为什么。。。大家随便感受一下。。。唉
@越懒越呆 6楼
12:47:38加油,挺住-----------------------------幸好只剩一年。。。
还会陆续上图,有图有真像,没图我说个jb!!!哭死
发一张照片为下文作铺垫,你们感受一下她这是在干啥……
5.刚才回想了一下发现这个女的真是太恶心了。。。一个女孩恶心到这种地步我真的不知道该说啥好了。。。都说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我真真不希望她爹娘就是这样教她的啊!!!上图大家看懂了吗。。。你们感受到来自她滚滚的天雷了吗。。。北方的宿舍里都会有暖气,冬天的时候取暖,暖气发热的原理就是里面灌着水,那些水热了暖气片自然就热了。。。就在大二的那个冬天(lz记得好清楚),有一天晚上我一回宿舍,就闻到一股铁锈味道,就是很重很重的铁锈味,我当时还纳闷啊这宿舍里又咋了咋有这么奇特的味道,回到我的座位上我才发现!!!大jp在用里面还泡着她的内衣的盆接暖气水!!!就像图里那样!!!真的是在用暖气水!!!洗!!内!!衣!!楼主表示当时我就瘫在我的大椅子(对面楼大四毕业时候送我的,哈哈谢谢学长!)上了。。。感到深深的无助有木有。。。后来我就把这件事跟我同学讲了,我同学家里有个认识人就是在我们学校烧暖气的,同学说那个人跟他们说暖气里的水都不干净。。。都是一些工业废水加上化学药品什么的。。。当时我就震惊了!!!大jp你用这么脏的水洗内衣是要闹哪样???得了妇科病能看得起吗???唉!而且我听别人说暖气里的水是有限的,虽然也会往进加水,但是不常加,所以jp每天放水洗衣服暖气里的水就会少一点,水少了暖气自然就不太热了。。。那段时间跟我们连着暖气片的那几个宿舍总是抱怨暖气不热。。。我也不知道是心理原因还是咋的,总觉得这跟大jp有很大的关系。。。对了,她不止用暖气水洗内衣,还用它来洗自己的羽绒服,她的羽绒服是白色的,暖气水是发点黄色的还有很大的铁锈味,所以她洗完以后羽绒服就染上了淡黄色思密达。。。。。。她为了让羽绒服恢复白色就开始用84泡。。。84的味道我就不说了大家都知道,最后她的羽绒服被泡的烂了几个口子。。。这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对么!!!???
楼主会一直更新到毕业吧,还有一年的时间了
楼主先吃饭,一会开始写楼主的东西在宿舍被损坏和被盗事件
女孩子啊就是多心,我说下我们大学宿舍的事,一男的不让开窗户,一天2包烟,脚臭的无无轮比,袜子泡盆里放宿舍一放就是一个礼拜,一盆洗脚水,他可以连着洗5天,这是极品吗,你错了,当宿舍里有人睡觉了,一个男的会现在另一个男人的床头聊到1点,早上5点起床继续聊,你每天都会晚睡早起,这是极品吗?不是,宿舍还有一人,大学4年不买卫生纸,不买洗衣粉,可以用大家的4年。这我都读出来了。。。所以楼主,要淡定淡定,我们关系还不错。。。。淡定淡定淡定
@冰V鸾 13楼
13:45:11女孩子啊就是多心,我说下我们大学宿舍的事,一男的不让开窗户,一天2包烟,脚臭的无无轮比,袜子泡盆里放宿舍一放就是一个礼拜,一盆洗脚水,他可以连着洗5天,这是极品吗,你错了,当宿舍里有人睡觉了,一个男的会现在另一个男人的床头聊到1点,早上5点起床继续聊,你每天都会晚睡早起,这是极品吗?不是,宿舍还有一人,大学4年不买卫生纸,不买洗衣粉,可以用大家的4年。这我都读出来了。。。所以楼主,要淡定淡定,我们......-----------------------------可是她会每天晚上闻着自己穿过的内裤睡觉啊。。。
6.这一条说的是楼主的东西在宿舍里莫名其妙被损坏和被盗。楼主是个大大咧咧的人,而且高中住过宿舍,所以有很多住宿习惯都延续高中的习惯了,比如电脑就放在桌子上,不锁柜子什么的(骂我吧我是一个心大的人!!= =)但是自从发生了这几件事,楼主每天都要锁柜子,几乎不怎么用电脑。一:大一的时候,我的电脑都是放在桌子上的,用的时候就直接开机,从来不往柜子里锁因为觉得大家都有的东西没必要这么小心翼翼,也觉得这样很方便,然后楼主的鼠标是无线鼠标。星期六日我又去姐姐家住了,星期一晚上回来用电脑的时候,就发现电源线上那个插在电脑上的那个插头坏掉了,怎么插都插不到电脑里,楼主就拿起来插头看,插头中间那根竖着的连接片被弄歪了,它本来应该是竖直着的才能插在电脑里,当时我就挺纳闷的心想这电源线怎么就自己歪了呢?当时真的没想到是jp弄的,直到后来找鼠标也找不到了,低头一看鼠标摔在地上,我把电脑装上电池开了机,但是发现鼠标也不能用了,我就心想估计是没电了吧,就开始给它换电池,可是换了好几个新电池都不能用,后来我自习一看才发现鼠标里的线被人剪断或是割断了,别问我为什么知道是剪断或割断,那些断裂的线头都是齐齐的,摔能摔出这种效果???楼主就开始问宿舍里其他的人(那时大jp还没回来),大家说星期六日都出去玩了,好像只有jp在宿舍待着。我又秒懂了,因为当时宿舍里只有大jp和她的好盆友没有电脑。。。不过还好她只是弄坏了我的电源线和鼠标而不是偷走我的电脑!!从此以后我就天天把电脑放在柜子里,只有用的时候才往出拿。二:应该也是大一的时候,楼主白天跟同学出去玩晚上就回来的比较晚了,快熄灯的时候才回来的,回来以后特别累把包放在桌子上去洗了个脸换了个衣服就上床睡觉了,第二天早晨我班没课,所以我和t没有早起,但也被jp吵起来了,但是也没起床就一直在床上躺着,等到楼主下床收拾东西时候才发现,我的钱包不见了,于是我开始翻箱倒柜一顿找,还是没找到,钱包里虽然没啥值钱的东西但是有一堆银行卡还有会员卡,还有身份证什么的,还有一个银戒指和一条白金项链,我当时就慌了,就给我班任打电话说钱包在宿舍被偷了,只可惜我班班任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唉,班任就把xx老师(jp班任)电话给我让我给她打电话向她反映一下情况,意思看看xx老师能不能问一下自己班同学什么的。当时楼主还没有因为学生会的事和xx老师闹僵,所以就给她打了电话,结果人家接起来还没等我说完具体情况人家就给挂了,再打就不接了你们造吗!!!???我无语只有等其他人都回来再问。那天中午只有jp没有回来,我跟大家说了丢钱包的事情,大家都让我翻包翻柜子了,但都没找到,后来jp回来了楼主就说钱包丢了想在她那找一下,结果人家说你东西丢了关我啥事,不让我找。。。因为当时楼道里还没有安监控什么的,最后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当天晚上w和f就给我发信息,说她们也在宿舍里丢过东西,w丢了计算机二级考试的准考证,f丢了钱。。。这件事过后,楼主不论回来多晚,第一件事就是开柜子放包,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放在柜子里,然后把柜子锁住。三:这件事发生在大二时候,当时杭州上海那面不是什么病毒特别流行么,就是禽类动物身上的那个病毒,但当时楼主跟同学定了五一去杭州玩耍,机票酒店什么的都订好了,楼主怕去那面吃鸡鸭什么的真的会得病,所以让妈妈从家里给我买了好多牛肉干捎过来了,当天晚上我心想不就是个牛肉干么,不值钱不用往柜子里锁,于是把它套在塑料袋子里放在桌子上我就上去睡觉了,第二天早晨我就听见塑料袋窸窸窣窣的在响,感觉不太对,我就悄悄的转了个身然后向我的桌子看,没错!!!我猜的真没错!!!大jp真的在翻我的塑料袋啊!!!我就擦擦擦了大jp你确定你要这样么???你要是想吃你可以跟我说啊!!!你为什么要一声不响的就翻我的东西呢!!!???我看了她几秒钟,她翻得很欢乐,我终于忍不住了就问了一句你干啥呢?结果把她吓了一跳,她用发抖的声音说没事没事,然后迅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跑出了宿舍。。。我和我的小伙伴都惊呆了!!!顿时觉得她真的有小偷小摸的行为!!!人品就有问题啊!!!
发张刚才照的……那盆内衣已经泡了两天了……!!
回复第15楼,@大号为什么被封6.这一条说的是楼主的东西在宿舍里莫名其妙被损坏和被盗。 楼主是个大大咧咧的人,而且高中住过宿舍,所以有很多住宿习惯都延续高中的习惯了,比如电脑就放在桌子上,不锁柜子什么的(骂我吧我是一个心大的人!!= =)但是自从发生了这几件事,楼主每天都要锁柜子,几乎不怎么用电脑。一:大一的时候,我的电脑都是放在桌子上的,用的时候就直接开机,从来不往柜子里锁因为觉得大家都有的东西没必要这么小心翼翼,也觉得这样很方便,然后楼主的鼠标是无线鼠标。星期六日我又去姐姐家住了,星期一晚上回来用电脑的时候,就发现电源线上那个插在电脑上的那个插头坏掉了,怎么插都插不到电脑里,楼主就拿起来插头看,插头中间那根竖着的连接片被弄歪了,它本来应该是竖直着的才能插在电脑里,当时我就挺纳闷的心想这电源线怎么就自己歪了呢?当时真的没想到是jp弄的,直到后来找鼠标也找不到了,低头一看鼠标摔在地上,我把电脑装上电池开了机,...--------------------------你丢东西怎么不报警啊?你丢的东西足够立案了。
大家欣赏一下吧,她那的地永远比别人那黑一块……
回复第15楼,@大号为什么被封6.这一条说的是楼主的东西在宿舍里莫名其妙被损坏和被盗。楼主是个大大咧咧的人,而且高中住过宿舍,所以有很多住宿习惯都延续高中的习惯了,比如电脑就放在桌子上,不锁柜子什么的(骂我吧我是一个心大的人!!= =)但是自从发生了这几件事,楼主每天都要锁柜子,几乎不怎么用电脑。一:大一的时候,我的电脑都是放在桌子上的,用的时候就直接开机,从来不往柜子里锁因为觉得大家都有的东西没必要这么小心翼翼,也觉得这样很方便,然后楼主的鼠标是无线鼠标。星期六日我又去姐姐家住了,星期一晚上回来用电脑的时候,就发现电源线上那个插在电脑上的那个插头坏掉了,怎么插都插不到电脑里,楼主就拿起来插头看,插头中间那根竖着的连接片被弄歪了,它本来应该是竖直着的才能插在电脑里,当时我就挺纳闷的心想这电源线怎么就自己歪了呢?当时真的没想到是jp弄的,直到后来找鼠标也找不到了,低头一看鼠标摔在地上,我把电脑装上电池开了机,...--------------------------@betsy0316 18楼
16:12你丢东西怎么不报警啊?你丢的东西足够立案了。------------------------------呵呵呵……前段时间在去上课的路上丢了手机,jc说不到2500不立案,4s已经不值那么多了
大家还在看  人的性格好像是天生的,我喜欢信马由缰,自由地狂想。却总是与主流思想不契合,也不在一个方向。老师不明就里,总是赏给我一个评语 :“骄傲自大,个性强”。年复一年,从无改变。  到了大炼钢铁的年代,我竟然敢令驾于党中央之上,抨击大跃进:不科学、不唯物。得到了一个“开除学籍、留校察看”的褒奖。那是1959年春,那个整治彭德怀的庐山会议还不曾开过。  我开始沉默寡言,却仍然自由地狂想。  馬克思所描繪的,工人階級即是勞工,又是老闆;即是統治者,又是臣民,沒有民主作為保障,是絕對不可能的。那些学者、教授、革命家,都当了右派,不能说话,才会有像皇帝的新衣一样荒唐的大跃进隆重出演。  我用了几年的时间,翻遍了《列宁文选(两卷集)》,想在里面找到,社会主义要民主的理论依据。  列寧竟然说专政即民主。他说,“无产阶级专政”就是把“無產階級變為統治階級”,“爭得民主”。这个民主“是供窮人享受”,“供人民享受”的“無產階級民主制”,“是為絕大多數民眾,即為被剝削勞動群眾把民主制發展與擴大到世界上空前未有的地步”的民主。  如果你要民主,那就去专政吧!一头雾水。  倒是毛泽东把“五大民主(大鸣、大放、大字报、大辩论、大串联)”给了民众,要民众以此为武器去打倒刘少奇。它,不是理论的,不是嘴上的,是写在黑板上的,实实在在的,可以用来打人的民主。  当造反派失势,难以自保的的时候,我还在《宁夏工人报》坚持着,守候着这“五大民主”。惟恐有谁拿起板擦,把它从黑板上擦掉。希望它能作为文革的制度遗产,保留下来,以更为准确的文字写进法律。  文革啊,不堪回首!   那是我惊心动魄、险境环生的一段人生。那种判断准确、思辩清晰、临危不惧和玩世不恭在我当年留下的文稿中尚历历在目。  是那些文稿搭钩了本书的框架。其中有我写的,我制作的,涉及我的,说明我所处的环境的:大字报、发言稿、意见书、采访记录、社论、文革卡片,与夫人的来往书信以及相关的照片、实物,会议记录、官方文件以及相关的报刊等等。  在书中对上述文稿以专门的栏目——历史文稿实录一字不改地(哪怕有明显的错误)录入,并插入其影印件来佐证文稿的真实。  可以不夸张地说,本书的真实性无人可比。  本书所用文稿大都是我的夫人苗富华,在我失去自由后,几次去银川将其带回保存至今;另外要感谢林果女士,利用她工作之便从专案组的纸篓里找回了我有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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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这回真让人搞不懂  政治运动在毛泽东看来是他和他的党掌权的法宝。从我懂事起就有了政治运动,先后经历了土改、镇反、肃反、三反、五反、反右、反右倾等大的运动。除了镇反之外大都不杀人(土改死了不少人,多属运动之过火行为),而是通过运动,
社教运动文件“二十三条”传达纪录  给重点人戴上一顶帽子。像地主、富农、反革命、坏分子、右派分子等。帽子一旦戴上,就等于被判处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成了二等公民:只能老老实实,不准乱说乱动。而且株连亲朋和后代,他们的许多人将远离上大学、入党和提干。用不着通过司法审判,只要主持运动的党组织批准,戴顶帽子是轻而易举的事。在那个年代一听说要搞运动,人们都心惊肉跳。  当年在汝箕沟煤矿(位于贺兰山里的太西煤田)工作时,遇到一位右派叫熊广发,(泰国归侨,学财经的大学生)在井下当采煤工。我几次想和他沟通,他只睁着两支黑洞在那里傻笑;著名结核病专家梅宝珍,解放后从国外归来,1957年被打成右派流放到宁夏,在清洁队里当清洁工,直到我73年找他看病时才有人称他梅主任;62年在中卫机修厂有一位同济毕业的技术员,清瘦精干,作为右派每月只拿24元的生活费。  在全国性的运动之外还有一些地方性的运动。宁夏1958年成立自治区1959年就搞了反地方民族主义运动,搞掉了原自治区主席刘格平,中央工作组组长杨静仁当上了第一书记。我在宁夏工作了十几年,没有见到一座清真寺;懂阿拉伯语、很是疼爱我的丁氏大娘,不敢承认她是固原的阿訇。  接着,1960年冬又搞了一个反坏人坏事的运动。据未经证实的统计,几乎在一夜之间就捕了9000多人,其中近千人死于监狱。我参加了煤矿的逮捕大会,台上叫一个人的名字就把那个人五花大绑拉上台去,不一会就逮了近100个人,那些平日调皮捣蛋、不服领导、常讲怪话以及小偷小摸、胡搞乱搞的都在其列。一向胆大的我,站在台下也毛骨悚然。  对于这些残酷的运动,毛泽东用他的阶级斗争的理论来解释,又反过来证明阶级斗争是存在的,指导和发动新的运动。  私下里有人认为,阶级斗争在1957年完成了农业合作化和对资本主义工商业改造以后,地主交出了土地,资本家交出了工商企业而成为劳动者以后,已经不存在了。完全是毛泽东本人,出于自身的需要杜撰出来的。  1964年在兰州化工五院搞设计时曹少康(当时是宁夏工业研究所技术员,反坏人、坏事运动时,曾被捕入狱),给我们讲了一个刚刚发生过的事。他说:“一位浙江姑娘来找他的哥哥。说他哥哥是1958 年支援宁夏的浙江青年,1960年被捕至今没有下落,在劳改队的档案里也找不到,所以来找我,因为当年我和他哥哥一起劳改。我告诉她:‘你的哥哥死了,是我亲眼所见。那天早上你哥哥死活不肯出工,队长硬拉他出去,每人分了一段挖沟的任务,到下午别人都完成了,你哥完不成,后来索性倒在地上,待大家把他拖回来时已经死了。是我们几个犯人把他埋的。说是埋不过是在沙堆上挖了个坑,沙子是埋不住人的,恐怕早就被狗给吃了。真对不起,当时我们每天只吃几两粮食,已经没有气力埋他了’。我的眼泪下来了,小姑娘已哭成了泪人。”  直觉告诉我阶级斗争还是存在的。但不是贫下中农对地主,不是无产阶级对资产阶级,  那才是毛泽东杜撰的;而是当权派对老百姓,统治者对被统治者;当权派是一个阶级,老百姓是一个阶级,所谓政治运动就是当权派为防止老百姓的反抗以种种借口所施加的镇压。  “四清运动”始于1963年农村,先后有三个中央内部文件指导运动的开展。称之为前十条、后十条和二十三条,成否定之否定的关系。后来又波及到城市。其内容是:清政治、清经济、清思想、清组织又称社会主义教育运动。  此运动可不是彼运动,此运动毛泽东一反常态,给老百姓做主斗当权派。我的人生角色,  也开始了从被运动,到去运动,再被运动的轮回。我人生的座右铭“热衷当其事,冷静局外人”也无时不在,伴着我冲惊涛,闯骇浪。
  沙发 先顶一个
厂里来了社教队  日银川市社教总团工交一分团银川氮肥厂工作队进厂,队长李有煜作了说明来意报告。宣布23条是毛主席亲自主持制定的,那么我想前两个10条就不是毛主席主持制定的了?宣布这次运动的重点是整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而不像后10条纠缠什么四清四不清的问题、党内外的矛盾的交叉。  直觉告诉我党的最高层出了问题,联想这些年毛泽东所倡导的,神圣不可侵犯的宠儿“三面红旗”已经被人釜底抽薪:“总路线”、“大跃进”早在1963年就终止执行;“人民公社”也成了“三级所有,队为基础”只剩下一个空壳。说明有人敢和毛泽东明争暗斗,并取得了看得见的胜利。  “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的提法,是把阶级斗争引入党内,发动群众在当权派里抓阶级敌人!这怎么得了?原本以整群众为业,以整群众为乐的当权派,虽弄不懂毛泽东的阶级斗争,但也乐哉、悠哉、顺手推舟、变本加厉搞了多少年;土皇帝也当了多少年,“我就是无产阶级”,“我就是党”的逻辑从1957年起也实践了多少年,这回却都傻了眼。……  可能因为我出身好,或者是我不卑不亢地对领导的那种态度,我被选为职工代表,又被工作队指定为社教组长。于是我有些兴奋,整人也是一种诱惑,它提了升一些人的社会地位,挣扎在生存线上的贫下中农之所以喊毛主席万岁,是因为毛主席给了他们整治地主、富农的权利,有幸成为一贫如洗的“政治贵族”。  工作队很快就组织起了一个四不清集训队。把有问题的人管制起来,劳动、学习不准回家。这样做并不违法,23条就是法,23条上说:对那些错误性质一时分不清楚又不适宜留原单位工作的可以调换工作或劳动集训审查(记录稿个别文字可能不准确)。我与工作队队员刘策一起搞经济问题的外调,同时搬进了集训队宿舍。我坚信由磷肥厂调来的那几个人有问题,他们也很恐慌,只要拿出一点证据来敲山震虎,他们就会彻底崩溃。可惜一点证据也拿不出来。磷肥厂是一个下马厂,财务、库存、销售账目一塌糊涂,甚至就没帐。“政策攻心,告诉他们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工作队的负责人指示说。  
  老叟电脑懂得不多,再发一次大家凑活着看。  工作队宣讲二十三条记录稿  
  我给大家讲了一个故事:在煤矿的工程队有一个姓叶的食堂管理员,1960年买了不少白菜存在几个帐篷里,吃不完,冬天冻了,春天化了,几经风吹又干了。引来了全矿的猪:食堂的、单位的、个人的猪来吃。62年他是下放农村的对象,手续办完了,财务科找了来,说他账面上欠八千元钱。于是突击审讯:“你说钱都到哪儿去了?”  “不知道”  “那么,你总该有个交代吧?”  “怎么没有?!那几帐篷白菜。”  “农场的菜一两分钱一斤,你总不会买几百吨菜吧!”  “不知道。”  “你是不是都挥霍浪费掉了?”  “谁说浪费掉了?”叶管理员瞪大了眼涨红了脸说:“那些菜养了多少猪?!那些肉都吃到狗肚子里了?!”  现在叶还在矿上当干部,而那些清白的和他一同转业的战友却被下放到农村当了农民。是从宽还是从严,让人说不清。  一次工作队找我谈话,讲了一些党的基本知识和一些火线入党的故事,暗示我要写一个入党申请书 。这又是一个很大的诱惑,谁都知道,入党是一道升迁的门槛,而我从小就发誓不入党。原因很简单,我要当正人君子,不当小人去打小报告。  上初中时我的一举一动老师都知道,就是有人为了入团,要表现积极经常打我的小报告。我宁可不入团,也不去当那样的小人。长大了,心胸开阔了许多,有时也故意讲些怪话来成全那些要积极入党的人。但是,不入党却成了我的原则。不但我不入,同时劝我的爱人富华,我的大妹妹秋雁也不入。其原因也深刻得多了。  社会主义有许多版本:乌托帮的、科学社会主义的、列宁,斯大林的、铁托的还有毛泽东的。中国的版本有许多失误,需要爱国的志士仁人去独立思考。  1963年中央发起学雷锋运动,当时在我给富华和秋雁的信中说:“雷锋是当代的孔夫子,可惜他没有自己的思想”。  我可以是个道地的无产者什么都没有,但我要有头脑;我可以什么都由党安排没有一点自由,但我要能自由地去想。想是看不见的,也是拦不住的,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入了党就连这点自由也没有了。  有位哲人说:“我思故我在”。丢了思想,只剩下一个躯壳,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有人为了入党可以把自己的思想隐藏起来,我却不能,如果靠说假话活着,我也就活不长了。  我害怕过那种专为汇报思想的组织生活。  于是我写了一份不入党的入党申请书,办法很简单就是对自己的个性多写上几句。个性多了,党性就少了,党自然不会要我。但,到了要交的时候申请书却不翼而飞,我想是被同屋住的四不清分子拿去当“文件”传阅了。于是留给了我一生的“清白”:没交过一份入党申请书。  其实,我和许多共产党员一样,是一个正统的马克思主义信仰者。我曾系统地自学过马克思主义原理(1958年上学时,政治课只讲总路线)仔细研读过毛主席的矛盾论、实践论。并使其转化为自己思想和工作的方法,只是过于笃实和过于书生气了 。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总是想不通:一个唯物论的共产党,一个最讲实践的毛泽东,怎么会去画饼充饥,在1958年喊出:要十五年赶上英国,要亩产万斤,而去搞唯心主义,自欺欺人呢?我不懂。  建国前夜毛泽东曾许诺:“人民民主专政”,给人民的是民主,只对反动派专政。十几年过去了,却没有一丁点民主的事实,倒是专政了不少属于人民的知识分子。有没有搞错?  于是我找到马列。列宁说:“无产阶级民主制”,是“被剥削劳动群众,把民主制发展与扩大到世界空前未有的地步”的民主制。但他没有说这样的民主制如何操作,事实是,在苏联也没有一丁点民主的事实。  与此同时,银川市的新华书店在卖由吴晗主编的一套历史丛书,每个星期天我都去看。没钱买,只是看。站上一天, 光线又暗,两腿发软,昏头脑涨,但我还是读了几本小册子,知道了几个如“自由大宪章”、“三权分立”的事和卢梭、笛卡尔的人以及文官中立和为什么西方国家的军队不会政变的道理。  如此一来,我开始明白了当年一些右派言论的初衷。比如说“党天下”,是再贴切不过了。国家、政府、军队、警察、报纸、银行、工厂哪一样不是党的?有错么?没错!  可能是因为“党国家”不好听(和国民党的“党国”一样了),才换成了“人民”:人民国家、人民政府、人民军队、人民警察、人民日报、人民银行之类。人民到处当家作主,可到处说了不算。  再比如“政治设计院”,让“人大”、“政协”、“民主党派”、“人民团体”,成为四个“政治设计院”,作为智囊团,为共产党出谋划策,建立民主决策的举国体制。以改变谋共产党自家出、谋毛泽东自己出的局面,避免出现一错到底的重大失误。  但这是不可能的,就像马寅初的节制生育,批判它、不采纳,不在于它是“马尔萨斯人口论”,而是场合(在人大)和人(一个教授)不对。中国共产党是什么?是代表马克思,领导中国实现社会主义的,这个历史使命是责无旁贷的,岂容他人染指!毛主席说:“政策只能中央制定,所有东西都应由中央批准,再特殊也不能自立政策。(在中央工作会议北戴河中心会的讲话)  领导可以支配我这个人,占用我的业余时间(每个星期都有固定的党团、民兵、工会、学毛著、生活会等活动以及义务劳动)。而我的思想却在自由翱翔。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总是想不通:一个唯物论的共产党,一个最讲实践的毛泽东,怎么会去画饼充饥,在1958年喊出:要十五年赶上英国,要亩产万斤,而去搞唯心主义,自欺欺人呢?我不懂。  与此同时,银川市的新华书店在卖由吴晗主编的一套历史丛书,每个星期天我都去看。没钱买,只是看。站上一天, 光线又暗,两腿发软,昏头脑涨,但我还是读了几本小册子,知道了几个如“自由大宪章”、“三权分立”的事和卢梭、笛卡尔的人以及文官中立和为什么西方国家的军队不会政变的道理。  外调工作很快就不了了之,我回到了社教组,主持会议,发动大家给领导提意见。并从自己的专业角度,把意见写成书面形式,由我剪接、编辑成一个完整的材料:《评我厂建设工作的被动局面》以大字报形式贴了出去。所提问题都切中要害,我知道是惹了祸。令我欣慰的是:当事人很快都调离,去筹建银川化肥厂(一个装有荷兰进口尿素设备的大型化肥厂)了。  日,人事科通知我办手续,也调过去。可是我手头上,还有一张土方调运总图没做完。几天之后,交了图再去办手续时,人事科不给办了,让我去找马书记。直觉告诉我要出事。我找到马子明(马子明,支部书记、银川市委委员、13级高干)想据理迫使他让步,马无可奈何地说:不让你走是社教队的意思。
  刚才发了一小段,给删了。  理解。大家都不容易。  经过自己的删除,重新组织,又贴了一段。  后面还会有状况,望朋友们谅解。
  g: 明白了  请稍安勿躁,看我发帖,好吗?
不是冤家不聚头  又过了几天,工作队召开了一个全厂职工大会,由新调来的文副队长讲话。这位副队长叫文正乾,曾任汝箕沟煤矿党委委员、人事科长、工会主席。是我的“老战友”。  文在会上夸夸其谈,有一股气势,也有那么一种天降大任于斯人的味道。讲政策、讲形势头头是道。  平心而论,文是个政治干部,是个天生的,搞阶级斗争的料(对业务他一窍不通,如果他手下没有一个得力的科员,他是干不成的)。从这一点说,他不会犯(重业务不整人、不搞阶级斗争的)路线错误;但他又是一个靠整人起家的,整群众整贯了,让他去整领导、整当权派,他是无法作到的。这种人,大都有两付面孔:在上司面前,他是个奴才,见到了他的下级,又俨然是个主子。从这一点说,他又注定要犯路线错误。诸如这样的错误,恐怕许多工作队都在犯,只是没人追究罢了。  冠冕堂皇的话讲过之后,他终于按捺不住,说:“有个别不纯分子,混入社教队,当了积极分子,以工作队名义,在下面搞了一些活动,工作队是不负责任的。”  我马上意识到,这位副队长是冲着我来的。
  来氮肥厂之前,我曾在贺兰山的汝箕沟煤矿,工作过四年。  在煤矿里有两个大圈子,或者说是两大派。一派是以矿党委书记田发权为首,大都是党务和政工干部;另一派以矿长肖养震为首,大都是业务和技术干部。在我看来矿长不是个搞派性的人,但以他的威望,确实在他周围,集聚着不少人。  我哪一派也不是,谁惹着我也不行。但,还是书记那一派的人,惹着我的时候多,于是,就被人看成是矿长一派的了。  1962年的一天晚上,我到总调度室闲转,屋里的人很多:有新任调度室主任(原大峰井口书记)王作俊、调度员和几个和我一样,晚上没事干,到处闲转的人。  王主任和我们闲聊,也借机给我们上政治课。  “矿上对大学生怎么样?够重视。当科长、当井口技术主任、当主管技术员,够意思。怎么样?还是不满意,说工作时间太长了,任务太重了,要求八小时。  革命工作,哪里有什么八小时么?!我哪一天不是工作十小时,十二小时!你们干什么来了?革命来了,吃苦来了,不是享受来了。”他越说越气,越气越说、嗓门越大。这些人好为人师,见人就训,已成了职业病。我看,该让他们改一改了。  “我就不上八小时”我打断他的话说,“为什么呢?我的能力强啊!我一个人能顶三个人,给我两个人的工作,像去年,我既要管工程队,又当电厂的甲方代表,也不过一天干六个小时。还到处闲逛,悠哉乐哉!有什么办法,没得干了!”周围的人都在笑,我接着说:“如果能力差,俩个人不顶一个,你就是给他半个人的工作,他八小时也干不完。这种人才吃香呢,要评先进、当模范。”  人们还在笑,王主任的鼻子都气歪了:“你说我废物?”  “我没那么说。只觉得能力可能出了点问题。不过,不要急,能力可以训练,如果您愿意,我可以帮您。”我乐呵呵地说。  “谢谢你的好意。我不想当模范,也不要当先进。我只知道,勤勤恳恳为党工作。我就闹不明白,为什么就死扣八小时。”王主任不得不拧开自己的气门嘴放气。  “你是共产党员吗?”我问。  “废话!不是党员能当书记!”  “八小时是全世界工人联合起来和资本家斗争的结果。是1866年第一国际日内瓦决议,是经过五十多年的不懈努力,才得到资本家的承认。你作为一个共产党员,竟跟资本家穿一条裤子,反对八小时工作制,你的党性那里去了?啊!”人们听我训斥的口气,不由得大笑起来。  王主任也在笑:“好啊!小高你竟敢教训起我来了!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收拾你”就是“整你”。是当官的口头禅,是领导对群众的,随时随地都进行着的阶级斗争。千万不要以为是开玩笑,一旦让领导们得到机会,你就要倒霉了。
  工程队到1963年,便任务少,吃不饱。矿上经常丢坑木,当然,是那些用处不大的,长不足一米的圆木。于是,我开展带料加工木箱的业务。  肖矿长知道了,把我叫了去,脸阴沉沉地问:“你是怎么搞的?来料加工木箱!你知道料是哪里来的吗?”  “知道。矿上的。”  “什么矿上的?!偷来的!你不是在鼓励偷,给偷销赃吗?”  “矿长不要说的那么难听么!我不加工,木料照样丢,人们照样打箱子。为什么?箱子是一个家少不了的家具。又没处去买,不偷怎么办?老实告诉矿长,我打的箱子,大多数是打给大学生的。让他们安家,娶老婆,有什么不好?再说,我加工是收钱的,多收上一点,把丢的木头钱也赚了回来,有什么不好?另外……”  “别说了!你走吧!”矿长把我轰了出来。于是,我开始大张旗鼓地打箱子。  这一天,田书记的通讯员来了,说工地上有黄菠萝的板材,要给田书记的办公室,打一对木箱装文件。  “不行。”我说:“我打箱子是来料加工。工程用的木料是有指标的,只能用在工程上,不能打箱子。”  “是给田书记打。”通讯员盛气凌人。  “不行,给谁打也不行。”  “不是家里用,是办公室……”  “不行,回去,好好跟书记说,工程木料很紧张。你也好好当你的通讯员,别鼓动事。”  “你是说是我鼓动的?”通讯员急了,“你看着办吧!会有人找你!”  确实有人来找我,但不是田书记,而是木工师傅:“技术员,你就下个任务单吧!你是谁也不怕,我们不行啊,人家放出话来:‘不想干了,可以回家么!’我们可是拉家带口啊!”  “那你们就打吧。”我说。  “你不下任务单,领不出料来,拿什么打。”木工师傅央求我说。  据说箱子最后还是打了,料是怎么搞定的,我没有过问。人我是得罪了,但我要堂堂正正,我自己并没打一支箱子。
  1964年汝箕沟矿基建下马,工程队缩编成一个维修队。我也回到基建科,正儿巴经地当科员。一次,在党委办公室政治学习,休息的时候,我顺手拿一张《参考消息》来看。  党委办公室主任陆文成一把抢了过去。  我忽地站起来问:“你想干什么?你长着嘴吗?你不会说话?”  “这个你不能看。”  “为什么?”  “你不够级,二十三级干部才能看,你二十四级!”陆文成毫不含糊。  “噢,看参考消息我不够级,那我干工作够级吗?我是二级助理技术员,我一直独立工作,我给谁助理?你说,我干还是不干?”  “你不要狡辩,我知道你高永海!”  “知道该怎么样?国家困难的时候,我干的工作比你多,喝的油比你少!你敢扪心自问你的良心吗?”我更是毫不留情。  智书记(矿党委副书记)看我们要打起来,忙把陆主任叫出去,我留下来继续学习。  不一会,俩个人一起回来,散会的时候,陆主任说:“刚才的事是我不对。我向小高同志道歉,小高同志以后研究什么问题,缺什么资料,可以到党委来找。”  像这样语言尖刻,横顶竖撞的事,四年里不知有过多少次,当然人家要“收拾”我,只是,一时找不到机会。  这一次,机会终于来了。  一场大雨过后,我往山下跑,看看那里的泵房是不是被淹了。  矿长的通讯员来找我。对我说:“矿长找你。”  “知道什么事吗?”  “西沟井让山洪给淹了。”来人沉重地说。  “死人了吗?”我也很沉重。西沟井口的防洪坝,就是我施工的。  “可能没有,当班的几十名矿工,都及时逃了出来。”来人说。  不到半小时,我们到了西沟。只见那个防洪坝,高高地矗立在那里,原来埋在地下的基础,完全裸露出来。想象得出,周围的土,是让巨大的洪水旋涡,给冲刷流走了,于是淹了矿井。  我的面前,是矿长和总工程师,在他们的后面,是党委一班人。在四周站满了人,科级以上的干部都来了。人们都在看着我,没有人吭声,无形的压力把空气都凝固了。我的头皮也突突发麻。在围观的人当中,那些手心出汗的,是同情我的人;而怒目圆睁的,则要落井下石。  矿长愤怒了,要兴师问罪:“小高,矿井整个淹了,至少停产半个月,你怎么说?”  我的回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矿长该表扬我。我负责施工的是防洪坝,现在坝体巍然屹立,难道不该表扬么?”  包括矿长在内,人们都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总工程师焦敬友才说:“小高说的对。问题出在防洪沟上,断面不够,泄洪量不满足,与小高没关系。我们矿没有几十年一遇的,突变的气象水文资料,也不能怨设计。”从这以后,到我1964年调走他们再也没找到收拾我的机会。
  但是,煤矿的党委是不许有人反对的。事实摆在那里,谁反对,谁就会头破血流。  基建科的负责人方毓敏,告黑状,被定为阶级敌人;保健站的站长马良山,发牢骚,骂书记,不服指挥,被敌我矛盾,人民内部处理,撤职下放,去井下挖煤。  唯有高永海,竟让他跑了,调到了银川氮肥厂。
  这回,机会又来了。文正乾自告奋勇,要来银川氮肥厂搞社教。早在1965年12月,文就在李茂昭(银川社教总团团长)面前,说氮肥厂社教队重用坏人,高永海这个人坏得很。
  又在1966年3月,文来到氮肥厂以后,给汝箕沟煤矿政治部负责人写信,信中说:“我在氮肥厂又碰到高永海,高永海让我们斗了这么多年,放过了。这回一定要斗争到底,对于我自己,是在所不惜的。”  他要证明高永海是阶级敌人;于是,工作队队长,李有煜包庇、重用坏人,是个走资派;他可以到社教总团、去汝箕沟党委邀功;而马子明躲过一劫,又落个不小的人情。  文队长乐不可支。可以升官了!  这,只是文队长的一厢情愿。  他太把我高永海看扁了,高永海虽然年轻,政治阅历却一点也不比他们差,也几经沉浮于政治运动了。  高永海者,百姓也。看问题多了一个百姓阶级的视觉,会比他们更清醒、更客观得多。  文正乾不会想到,也不相信,我会拖住他、故意地激怒他、引诱他犯整革命群众、保护当权派的路线错误。  如果我败了,那就是反革命。轻者下放农村,接受贫下中农监督改造,重者则要劳教或判刑。如果文错了,就要丢官走人。一对冤家,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文队长怎么也弄不懂,按照1957年反右的逻辑,反对党的(某位)领导就是反党,定高永海右派易如反掌,为什么这次偏偏要“重点整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呢?毛主席为什么要这样呢?这不又把一向不把领导放在眼里的高永海放过了吗?!
  日在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大会上的发言稿  
    文队长作为统治阶级中的一员不可能搞懂;而我却要不失时机地早早行动。  对于高永海,文队长陷入两难境地:要么罢手,不甘心;要整,会落个打击报复的罪名。  2月22日我主动找到李、文二队长和他们谈了一次话。并按文队长的要求,写成了文字。
    日在批判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大会上的发言稿
  有把图片的次序发颠倒了,看来我的技术还真是不怎么样。  用证据说话,告诉年轻朋友一个真是的文革!  不要急大家慢慢看。
  那个年代的人不仅要活命,还要活政治,  有时活政治比活命还重要,  政治生命没了,肉体生命就要受蹂躏,  且,殃及子孙后代!
有前途吗?  2月22日谈话稿递上去以后,虽要大难临头,我仍有几分得意:显示了水平;在高层次上为试车贡献了自己的力量;最开心的是,像大人数落孩子似的把他们(社教队和厂领导)数落了一顿。  看不出社教队有什么反映,厂领导却是有些震惊。  马子明后来说:“高永海对化工试车的情况应当是知道的,他就利用了这一点,走在前面,先提了个建议,幸亏许多恶性事故没有造成,一旦造成,高永海就有的说的了”(日的社教会,转引自日批判资产阶级反动大会发言稿)  高兴之余想到了前途,不由得问自己:这场斗争有前途吗?  1958年底,我曾带着同样的问题,从唐山到北京问父亲,讨论的问题是大跃进能被扼止吗?父亲说:“北京的大人物多的是,他们都不说话,郭沫若在写百花诗。只有你在螳臂当车,抨击政策。前途就是回学校,低头检查、接受处理、争取毕业。虽说是中专,总还是有一技之长,有生存,才有主义。”  现在父亲已经告老还乡,患恼萎缩、精神痴呆,我再也不能和他讨论了,不由得我热泪盈眶。
  此时,工作队正忙着解放领导干部,让他们洗手洗澡、赶紧下楼(审查集训叫上楼,检查解放叫下楼)。我的心情很矛盾:几次开会我一言未发,但态度很强硬,扬言:如果就这样草草收兵,让领导下楼,群众是不会答应的。  之所以矛盾,原因有二:领导都下楼了,社教队就可以腾出手来全力整我,下了楼的领导,又会成为社教队的帮手,这是一;其二是我还不认为马子明、闻瑞就是走资派。  什么是走资派?毛主席和老百姓的标准是不一样的。  毛主席的标准是不坚持(对老百姓的)阶级斗争,不搞(整老百姓)的无产阶级专政。至于业务能力、生活作风、经济问题都是不当回事的;老百姓则相反:不善待百姓的,专门整人的,不懂业务的,作风不正派的,侵犯百姓经济利益的都是。  而马子明、闻瑞则是两头都够不上。  马子明的一套完全是毛泽东的:外行领导内行、先务虚(讲政策)后务实(办具体事)。来氮肥厂就任,先批评盖了三栋住宅楼不对,再盖的都是干打垒(用土坯和泥盖房子,是当时的大庆经验)。  他曾亲自找到我,因为预算漏项,要我做一个由厂大门到城市干道一段路的,不计人工和机械台班的计划成本,并由我带领部分车间徒工建成了这条路。  还有一次,他带张殿泽一起来找我(张殿择:机械部下放干部,厂会计,18级)讨论一个问题:土建决算只有一个总造价,车间成本无法计算。我的意见,是用车间预算占总预算的比例数,乘决算总造价,视为车间决算造价的办法,来计算车间成本。得到了采纳。你看,他对业务还是满重视的。  工会主席闻瑞,依仗他立过五个大功,在朝鲜战场,他的高炮连打下过多架美国飞机,不分场合,说话随便,谁也不在乎。  “老闻,你在朝鲜打下来那么多美国飞机,俘虏过美国飞行员吗?”好奇的人如此问闻瑞。  “没有。飞行员早就跳伞了。老美的人比飞机重要,能活着回来就是好样的,不提倡壮烈牺牲,和我们不一样。”老闻洋洋得意地说。  “志愿军有让人俘虏的吗?”  “有哇,多的是。回来的就不用了。你投降了,是胆小鬼,还能重用吗?”闻瑞满不在乎地说。  有位工人师傅,代表氮肥厂赛篮球摔伤,做了一个腰椎间盘突出的大手术(在当年是)。单位领导不签字,不承认是工伤。闻瑞说:“你拿来,我签字。谁敢不给报销?打篮球也是工作,摔伤了也是工伤。”你看,老闻还是很有点人情味吧?  闻瑞敢说实的。这样的人应该是我的朋友。但我清楚地知道,我和他不一样,他是当权派,是正统中的叛逆;而我却是老百姓,是叛逆中的正统。只有他到老百姓中来,我们才会是真正的朋友。
  这时候冒出来一个王奭(音:世)德。他小我一两岁,郑州轻工业学校电气专业毕业。曾和我一起去兰州搞氮肥厂的设计,他搞的是仪表专业。对他的业务能力,我深信不疑,一个中专毕业没几年的人,能在一个项目中,客串搞一个相关专业的设计,是很好的说明。  他有很强的记忆能力。几乎对中央副部长以上的干部的升迁和衰落,都有清楚的了解。可以为所有的人提供咨询。  为此,工作队大为光火:在会上质问:“你怎么知道的?通过什么方法知道的?你为什么打听,究竟是抱着好奇心打听呢?还是有什么用处。我们还应从保密上检查一下。(日晚,工作队刘同志语)”  王奭德并不作答。后来他轻描淡写地告诉我:“哪有那么严重?不过是读书看报,留心记忆而已。”  确实,他不像我,他从不做卡片,也不做笔记,完全靠记忆。在嘻嘻哈哈里表述着他对严肃的政治问题的看法。  他找到林彪说过的一句话:“科学家如果不搞专业,只搞政治,那科学还搞得成吗?”举在手上,到处给人看,并不厌其烦地说:“解放军报都敢不听林彪的话,说什么‘突出政治不能落实到业务上,要落实到人的思想革命化上’”。  而我却中规中矩,写了篇文章,论证解放军报的命题,不过是同语的反复(此文并未寄出)。当我读给他听时,他却笑哈哈地说着另外的事:“人一红得发紫,就要倒霉了。你看罗瑞卿总参谋长红得发紫,倒台了;现在是彭真红得发紫,是实际意义上的党的副总书记 ……”  我以为,王奭德之所以把他的精力用在中央的人事变迁上,是他在着力观察中央的内部斗争。如果在“运动的重点是整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的提法中,发现了什么,领悟了什么的极少数人当中,他算是一个。
  王奭德从不对我说起他的家。但他每月都寄给他的妈妈20元钱,我工资高他一级,每月要寄20~25元,和在天津工作的大妹联手(她每月寄20元),让父亲看病,母亲和弟妹有饭吃,更盼着小弟能进大学,来圆我们俩个人的大学梦。  有一个月他竟寄了50元,可能他的妈妈遇到了困难。而我,也常在给妈妈寄钱之外,把零钱积攒起来,寄给在山医护校上学的二妹。他爱他的妈妈,而我在尽全力呵护着我的家。命运把我们俩个人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新的办公室盖起来了,为分房供应组闹了起来,认为分房不公:人少的科室房子大,他们人多,房子却少。直闹得不可收拾,还是刚刚下楼的马子明发了火,事情才平息下来。  但是王奭德坚决不服。  “又不是给你们家分房,何必呢?”我对他说。  “那也不行,不公,就是不公。”他涨红了脸。  在社教会上,许多人都把我和他捆绑起来一起批判。  说谁也指挥不动、把谁也不放在眼里,大半说的是他;说傲慢、自以为有一套,又说的是我。对于帮助或者批判,王奭德“横着来”地很坚决:置之不理、不接受、坚决反击。  而我却重复着“一竖一横”的做法,总让工作队有成就感,又让他们觉得很难办。我以为,拖住了对手,拉长了过程,消磨了时间,对我才有好处。
  但是,我们俩从未就政治问题作过认真的讨论,而是在东拉西扯之中,表达自己的看法。  “如果”,他说,“有人给你介绍对象,你也有很高的热情,当你发现对方是个二已子(中性人),你一定会坚决地把她甩掉”。  我知道他在暗示:毛主席在选人,于是被选的人得到了提升,当毛发现选错了:不是自己人或是个两面派,那个人也就倒下来。我也曾对他半开玩笑说:“如果党派我到资本主义国家闹革命,我也要搞阶级斗争,不能让他们退到封建社会去”。并换了个说法:“我们处在虎克定律的弹性阶段,用强力拉社会,进到社会主义,一松手就回到原来位置上去。”。  我想,他会明白我的意思:我们的社会主义,还是一个可逆的历史进程,只有到了不可逆的时候,才标示着社会在进步。即使有第三个人,我们也照谈不误。只是对于他,别人并不介意;而对我,不免要说:“满嘴是黑话”。  王奭德给了我很多启发。在我的脑海里,中央斗争的端倪已经浮现出来。我以为在中央已经分成两派:一派是政治,一派是经济;一派要搞阶级斗争,一派要搞经济建设;一派是红色的精神馅饼,一派是追逐物质成就。  两派有一个共同的目的:撑住这个社会主义大厦,不在百姓的怨声载道里失落;也有一个默契的做法:对老百姓的不满,坚决镇压不误。
  现在正是斗争的高潮,作为处在他们夹缝中的老百姓,我相信,我能得到生存;况且在工作队里也会有矛盾,后来的副队长的不可一世,正队长萧然后退……于是我看到了前途,我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作者:冷眼看国情 时间: 07:32:47  那个年代的人不仅要活命,还要活政治,  有时活政治比活命还重要,  政治生命没了,肉体生命就要受蹂躏,  且,殃及子孙后代!  ------------------------------------  所以文革的武斗异常惨烈  不能站错队,被打败,被戴上反革命的政治帽子  宁去死,也不愿终生被辱  宁夏的武斗也死了几百人  请看本书第十章《要由历史来裁判 》
  楼主:高永海66叙事 时间: 15:46:39  私下里有人认为,阶级斗争在1957年完成了农业合作化和对资本主义工商业改造以后,地主交出了土地,资本家交出了工商企业而成为劳动者以后,已经不存在了。完全是毛泽东本人,出于自身的需要杜撰出来的。  直觉告诉我阶级斗争还是存在的。但不是贫下中农对地主,不是无产阶级对资产阶级,  那才是毛泽东杜撰的;而是当权派对老百姓,统治者对被统治者;当权派是一个阶级,老百姓是一个阶级,所谓政治运动就是当权派为防止老百姓的反抗以种种借口所施加的镇压。  ----------------------------------------------------  哪时的人有那么大胆子?敢说是毛主席杜撰?  “当权派是一个阶级,老百姓是一个阶级。。。”让我有许多联想
  经过大家一番劝说,我开始平静地发言:“最近,在下面流传着,我的一些问题。对那些不是问题的或者误会的我解释一下。第一个,说我没有毕业证。大家可以看看,(我举着手,把手里拿着的毕业证给大家看);第二个,说我工资有问题。我1960年毕业,61年转正时经过民主评定,定为一级助理技术员,每月54元(相当于大专毕业的工资)拿了两个月之后,又降回到42.5元(据说有人告到了宁夏煤管局)。随后;领导又在煤炭部的调级指标中给我长了一级,就是现在的48元。不相信,可以去查工资档案。第三个,是说我父亲是吃洋饭的,会说英语,是为洋人服务的工人,我的成分有问题。我父亲的个人成分是工人,这是组织定的,至于前面要加定语,如果有政策也可以。依我看,这样的政策不会有。因为在旧中国,民族经济很弱小,绝大多数工人都是为洋人服务的”。  接着我引用列宁的话:“凡革命都要组织主力军,团结同盟军以及间接同盟军,麻痹敌人。我想,被麻痹的定是不太顽固的敌人,以集中力量打击最顽固的敌人。我希望在运动中,我能弄懂列宁的这些话”。  我以为,起码在座的,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听懂了我的话:今天整我,明天可能整的就是你。  接下来是冷场,没有人发言,一直到散会。  会后,王奭德很兴奋,觉得很有戏剧性,大有文章可作。
  记得1956年报纸公开披露斯大林事件,就有人议论:如果对于批判, 人人都保持沉默,就不会有那么多冤案。可是作不到,就连我自己都作不到。而今天人们似乎是做到了,我也受到了鼓舞。  但是,就我目前的处境,我需要的不是冷场,而是过程——文队长整我的过程,这个过程越热闹越好,时间拉的越长越好。所以,我还没到高兴的时候。我需要引火烧身,下一步险棋,惹得起也要搪得起,不能有侥幸心理。  在这之前,我该仔细审视,我在氮肥厂的作为,有没有让人攻击的把柄。  我的工作有三项:一是主管二十名城建口的大学生的劳动实习,我和他们的关系很好,让尽量多的人的专业能派上用场;二是自营工程的施工员;三是厂区附属工程的甲方代表,后两项是两个不同的角色,虽然烦琐,但转换起来还算自如。可以说在工作上没有问题。只是,平时说话不够谨慎,在这方面应该仔细思索。  不管怎样,我今天的做法还是对的,正面迎战,看看对手的手段。
  第二天我主动发言,为我的对手批判我,提供子弹。说发火不是对刘同志,而是在维护自己,不愿意当阶级敌人。“可能是因为环境的影响(刚解放时,父亲携全家回山东老家参加土改,把我留给唐山的叔叔继续上学)”我说:“ 我最讨厌别人可怜我,说安慰我的话。63年春,我探亲回来,李生才科长告诉我:给我争取到了60元钱、两丈布和一斤多棉花的补助,以为我会很高兴。可我却发了火:‘我不困难,我不接受任何人的施舍!’,‘哪怎么办?’李科长说,‘这是我哭着喊着争来的,难道还让我送回去?’”。我说这话是给在场的文队长听的:李生才,汝箕沟的党务工作者,曾任矿党委的监委书记。告诉文,矿党委也有一些人对我是很不错的。从心理上摧毁他把汝箕沟矿党委,作为整我的后盾的念头。  “我认为,‘快乐的源泉要从自身中去挖掘’,每当我苦闷的时候,我就补袜子,洗衣服,读书,因而也就体会不到阶级的温暖。  “我爱表态、爱激动、爱包打不平、爱奚落领导。总想改也改不了。我曾仔细观察过猫,猫睡的时候,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能很好地接触地面,醒了四腿蹬地向上伸展,长长的打一个哈欠,是那么放松……一见到老鼠又猛扑过去,又是那么机警,可谓毛主席所说:文武之道,一张一弛。(一段关于猫的描写,是我在一本讲史坦尼斯拉夫斯基表演体系的书上看来的)。  “但我从不欺负弱者,在我力所能及的条件下要保护弱者,少了阶级观点,弄得不好就保护了阶级敌人”。  这次发言收到了很好的效果,给很多人解了围:在会上能有言可发,从各个方面、各个角度、振振有词地批判“猫的哲学”和“快乐的源泉”。其实,在平时,我也讲过“猫的哲学”,通过这次批判,倒有了很大进展,终于成了我的处世方法即:平静如湖水、动作如惊雷。同时也使我身受其害:我每到一个新的单位,都要和一位不大不小的头头吵一架。原因是,我太让人觉得温文而雅了,想来捏一把;吵过之后,才知道我这个人竟如此厉害。打这起,直到离开也就相安无事了。
  但是,发言的人还是不多,会场还是冷冷清清。以至,文队长说:“(究竟你)有多大问题么,你都不敢发言了?!” (日上午)[1 在本章,凡在括号里注有日期的发言都引自我当年的社教会议的纪录。]1刘同志也说:“每个人都应当站在斗争中来,不要采取袖手旁观的态度,超阶级的态度是不行的”,“不敢发言就是默认,当然我不是想给这些人扣帽子,起码你是分辨不清吧?(3月30日晚)”。  
  1966年四清运动会议记录  
  当然,也有两位表现得很积极。其中的一位叫李羽廷(化名),另一位叫吴建新(化名)下面是李羽廷的几段发言:  “昨天晚上,高永海与王(奭德)看电影,王的表情有点鬼鬼祟祟,说些什么?是沟通什么消息,采取什么措施?(3月18日晚)”监视。有那么一点克格勃的味道。实际上,我和王奭德已经被孤立起来,没人和我们说话,甚至连一个招呼也没人敢打。  “首先是认识问题、是态度问题。看你把我整到什么程度,如果真的这么想,真会把你整到一个程度(3月29日)”恫吓。完全有可能把你整到反革命的程度。  “小高有个想法,反正是豁出来了,这对运动是抵抗情绪。(3月29日)”煽风点火。想把工作队的火进一步扇起来。  
  李羽廷是我国最早的一批工农兵大学生,二十多岁时,就有相当的职务和级别。毕业于一所名牌大学的经济计划之类的专业。可能是因为反右沾上了边的原因,才成了现在的一般干部。  社教初期,我对他的思想状况和政治表现做过调查,其对象就是李羽廷的夫人。调查当然不会有结果,社教队有许多高学历的人,做这样荒唐的安排,可能有说不出的道理。但是,这却成了李羽廷对我如此热心的缘由。  我曾试着就企业管理的一些问题和他讨论,他却笑而不答,笑眯眯地在那里运着气。在我看来,他肚子里装的不是随时可以调用的知识,而是生了锈的大铜板,说话走路都表现了丰厚和学问。  “否定之否定”李羽廷继续说:“(高永海)当时没有说清楚。说明自己看的一些书并没有吃透”完全是好为人师的口气“内因外因相对论,是一本小册子。(高永海)为什么这样做?抱怎样的态度去看书?”他总是这样,让人觉得他很有学问,但又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
  吴建新:“(高永海说)学习焦玉禄(河南蓝考县委书记。带领全县人民种泡桐树改造荒漠)要有个条件:不为名、不为利、一心为革命。”  “不对吗?不具备这个条件,你学也学不会。不信,若干年以后再统计,可能还只有那么一个焦玉禄”我反驳说。  吴建新:“谁跑的(往领导那儿)多了,(高永海就认为)谁就巴结领导。”  “对你来说是溜须拍马”我补充了一句。  吴建新:“(高永海说)按照我的意思,把工资不多的人,刚毕业的人,组织起来也能建成氮肥厂。”  “是对是错可以试试,以后自治区还要建厂。马克思认为按劳分配是社会主义的旗帜,真的建成了可以给大家长级么。”我说。  吴建新:“(高永海说)拿钱多的人就没思想问题了”  
  “瞎扯!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我激动了。我只说过:“到了共产主义,人的觉悟最高,以至于警察机构,行政机关和司法机关成为多余,为什么呢?财富多了,可以按需分配了!肯定没有思想问题了。”  “贫下中农穷,他们觉悟就不高吗?”  “谁说贫下中农穷?‘贫下中农’是刚解放时定的成分,这么多年过去了,还穷吗?”  实际上贫下中农是够穷的。吴建新不敢再说,我也不愿意再追问。
  作者:冷眼看国情 时间: 07:14:35  哪时的人有那么大胆子?敢说是毛主席杜撰?  “当权派是一个阶级,老百姓是一个阶级。。。”让我有许多联想  -----------------------------------------------  那时的人虽不如今天的网友调侃自如,却也会说黑话。比如:  “说苏联有个新生的资产阶级,我信,他们可以开地下工厂。咱们这有嘛?我怎么没看见呢?”  “毛主席说有,那就有。还有的着你找?”以此来别打他们的怀疑。  直到现在我还觉得,老百姓是一个阶级。  有一次坐公共汽车,路过一个站,司机见没人,就没停车。忽然,发现车后有人追着跑,又把车停下来。  上来的小伙子,骂骂咧咧:“你为什么不停车?没见着爷在等车?”。  到了终点站,小伙突然揪住司机的脖领子,要去找领导。我看要打起来,赶紧过去,“小伙子听我说。”  司机见有人帮他,顺坡下:“你放手,你放手,咱听大爷怎么说,好不好?”  我对小伙子说:“坐这个车的都是老百姓,有权有势的不坐公交车。司机也不容易,几十条人命就在方向盘上,那么大的责任,挣不了三、五千块钱,小伙子抬抬手,不要为难他了,好吗?”  小伙子放开了手,下了车。
是真要“逃之夭夭”?  3月29日晚,刘同志做了一个表态说:“高永海同志问题的性质究竟是什么性质呢?是人民内部的矛盾,是属于思想认识上的问题。”我想,社教队要收场了,我抵挡住了工作队为期半个月的狂轰乱炸,工作队竟一无所获。  
  3月30日晚,刘同志把矛头对准了王奭德:“有的同志没怎么发言,抱着听会的态度,抱着观望的态度,或者抱着默认的态度,或者有人怕说错。有顾虑的同志,都应打消自己的顾虑。当然允许各抒己见”,不“一定要千篇一律,也不要以为,那个同志有错误观点,不说他两句不合适。你认为他哪些说的对,你可以同意。这样有助于大家的提高。因为没有斗争、没有争论,事物就不能发展。不可能设想,在思想上和平共处。  “领导工作布置不下去,给领导出难题。出现了常胜将军:今天又把某某战胜了。不管你对也好,不对也好,一概地反对。当出事故的时候,不抱有痛心的态度,而是幸灾乐祸的态度,哈哈大笑。还公开宣称:在理论上,氮肥厂像我这样的人没有几个,狂妄到了什么程度?社教工作无法在生产办公室开展。许希圣的死(许希圣,采购员1966年2月死于煤气中毒)活灵活现,有些人为反革命分子鸣锣开道,而且还有宗派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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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同志继续说:“当然(领导)有错误(我们)是承认的。但在他眼里就否定一切……,而且还制造了一些人生哲学,我们的时代么,是社会给予温暖么,高永海就说快乐的源泉来自自身”。本来是说王奭德,不知不觉又拐到我这来了。  接着他又说许希圣的死:“(抬出来时)有些人一会儿说有气,一会儿说没气,公开说没气,背后散布有气。明明是没气么,你(说有气)是什么意思么?!有些人就是这个样子,惟恐天下不乱。所以我们应该用阶级观点看问题。”  
  只有两个人响应了动员,做了无关痛痒的发言。随后,刘同志对我做了要全面检查的指示:“错了,错了就检查。汝箕沟提供了一些材料,如果不做检查,就是不愿意改造自己的主观世界。尤其在低标准(指1959——1962年的低粮食定量)时期,自己有那些情绪,为什么?来到氮肥厂以后,也要全面检查一下。老老实实、实事求是。  “不要举好多古典文学和一些著作的话。如果举也可以,就要说明是哪个时期的,那些人的情况怎样。因为你看过的书,别人没看过,别人也不了解,不便于对你帮助。  “有些东西与毛泽东思想是不一样的,不管怎样如果与毛泽东思想有违背的都是错的。”这话的弦外之音是,你不要再用马列主义的词句吓唬人了。“有的同志以为有些东西很玄,其实也不玄,毛主席有六条标准,可以用来衡量香花毒草  “过去我们没把高永海同志看的好不得,现在也不把高永海同志看得坏不得。过去我们对高永海同志,在汝箕沟的表现不够了解,以后随着运动的开展,陆续收到了一些揭发材料。在清经济快结束时候,在工作队,(我们)一起工作的时间少了些,高永海同志没有经住这个考验,说了一些不利于社会主义的话。在讨论革命化的时候,公开说领导不革命,一般干部就不能革命化。公开站出来的是王奭德。后来,我要进行辩论的时候,高永海就公开站出来,主张没有辩论的必要。”这些话不知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代表工作队。  不管怎么是说,对于我的不了了之的批判,他们是在自找台阶下了。  接着,刘同志话锋一转又对准了王奭德:“不服从领导、不服从分配的工作,对于这样的人,我觉得有必要实施纪律,如果不实施(纪律)就无法无天了。王奭德同志认为,自己是没有缺点的。王奭德同志不是没有缺点的。我可以这样说:你在工作上有缺点、在思想上有缺点、在政治上有缺点。我可以这样说:最近有人在下面说要做两手准备,只能做对党进行交代的准备,不这样是没有好处的。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篱笆,你这个篱笆就不可能不透风。  “一句话,王奭德不检查是不行的,不交代是不行的。不但社教队通不过,群众也通不过。不压住(你)这股歪风邪气,工作就无法开展。”王奭德咬着嘴唇,两眼凝视,不说话。  会后王奭德乐不可支。  
  我问他:“刘同志说的‘两手准备’、‘篱笆透风’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也没有。这叫放烟幕,乌贼战术,你看着吧,他们很快就逃之夭夭了!”他说。  “你可不要小看了文队长.”我说。  “我太看得起他了。可他又能把我怎么样?”王奭德喜笑颜开,“我不说话,不发言,不表态,不检查算是什么问题?不服从领导算是什么问题?说许希圣死之前还有气算是什么问题?死之前本来就有气,天经地义。文队长能说活着的人没有气吗?”  第二天即3月31日晚的社教会上,刘同志果然没再提王奭德的事,而改作讨论突出政治。
  这些天,王奭德几乎天天往橡胶厂跑,和他要好的姑娘们谈天说地,回来后再对我重述。  说到高兴处,他总是涨红了脸,眉飞色舞。他说:“‘你说我该怎么办?’她问我。‘这样的问题怎么能问我?’我反问她。她问我的是:有个小伙子看上了她,让我为她做主,是否要接受”。  我是过来人,懂得其中的意思。我告诉他:“要在乎她,要表现吃醋的样子,你就有希望了。”  “希望,什么希望?”王奭德并不买账,“她比我小得多!”  我不认识那位姑娘,自然帮不上忙,也就没去干预此事。这可能是王奭德人生悲剧的开始,日后想起来总让我悔恨不已。
  轻松的日子,倒使我感到不自在:“社教就这样结束了吗?”我想是不太可能。  4月22日晚,社教队召开小型会议,由文队长主持。参加会议的有,科长:高学仁、李满堂、刘钊、曾乃传;技术员:郑忠茹、夏玉林、王奭德和我共九人。当谈到我和王奭德的问题时文队长说:“高永海和王奭德的问题是人民内部矛盾,写个检查就算了。”  我马上就反映过来,文又在玩汝箕沟那一套:先是说没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写个检查就算了,一旦真写了,就说不深刻:“蒙哄过关怎么行?要上纲,要用阶级斗争来检查,要割尾巴,不要怕疼!”一旦真上了纲,就立刻翻脸,坚决处理。保健站的马站长,就是这样被循循善诱,处理到井下当了采煤工的。  几乎同时,我和王奭德从坐位上噌地站了起来:“我不检查!”几乎又是同时在说,“算了也好,不算也好,这个检查我不写。”  “难道你就没有什么缺点错误、修正主义思想吗?检查一下不好吗?”文队长和蔼并带微笑地说。  “同样的话也可以说给队长”我也微笑着说:“文队长就没有什么缺点错误、修正主义思想吗?做一个榜样,带头检查一下不是更好吗?”
  就这样,会议不欢而散。我和王奭德却欢乐起来,决定第二天一起吃饭,大大方方地炒上十个鸡蛋。谁知,在我想露一手给小王看时,竟把一半的鸡蛋颠到了火炉里,很是让人泱泱不乐。  “我们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我问自己,也在问王奭德。  “什么意思?”小王反问。  “这次,我们是把文队长逼到绝路上了。一般,工作队要保当权派都要有个垫背的,保险的办法,是拉一个有历史问题又表现不好的人,轰轰烈烈斗争一番,定性、上报,重新处理。他把宝押在我们俩身上,让我们给马子明垫背,结果是落了空。重新选目标吧,又没了时间。这个差他是交不了了。我看,他昨天晚上就想喊:‘我文队长急了也跳墙!’”我说。
  小王同意我的看法,他说:“文队长是带着(社教)总团的尚方宝剑来的,总团认为,李队长来氮肥厂扎错了根、重用了坏人,派文队长来纠正的。说我们俩是人民内部矛盾,总团也下不了台。要是总团也跳墙,真是有点麻烦了。”王奭德哈哈笑起来,“我看彭真是完了,已经好长时间没出来了。”
  支持楼主,互相关注噢~
  我是有所担心的。1960年,我刚参加工作不久,就经历了一次大字报的暴风雪,其内容是批判我:打架、聚众闹事和骂共产党。当然,都被我所化解,但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重来一次,事过境迁,恐怕是我有嘴也辩不清了,和现在的问题再罗织在一起,再上纲、上线,我恐怕真的要完了。  而且,这几天刘同志在会上总是话里话外暗示:我在汝箕沟有大问题。
  作者:刘子汐 时间: 22:15:53  支持楼主,互相关注噢~  --------------------------------  一定会拜读你的大作。  本帖为满足年轻朋友对文革的好奇而发,  接受质疑,更希望批评!
  作者:冷眼看国情 时间: 09:39:55  支持!楼主继续!  看出点门道,书中有智慧,  抛出一个“猫的哲学”调侃工作队,让大家精神会餐,  在逆境中找乐。。。  ----------------------------------  现在来看是个乐,在当时还是挺悲壮的。  那个年月,搞运动是第一位的,雷打不动。生产却没人过问,  一门心思都扑在政治上,业务没人去钻研,  国家如何能发展?
  第二章都是在煤矿惹的祸  3月25日,刘同志把我叫到工作队,当面把汝箕沟搞来的揭发我的材料念给我听。其中有两条有分量的内容:其一是听敌台广播,我坚决否认。我对刘同志说:“我从不听敌台,我个人不听,因为我买不起能听敌台的半导体(在当时要100   元以上),也不和马大夫(揭 发人)一起听,和他一起听的不
  只是一个人,其中没有我,你们可以进一步了解。”
  另一条是和方毓敏有较密切的关系。“方毓敏是什么人?他到底有什么问题?究竟给他戴了一顶什么帽子?到现在我也不清楚。把我和他拉在一起,说我有问题,没道理。”我说,“不错,方曾在我所在的工程队工作过,但那只是工作关系。为工作还和他老婆打过一架,矿党委还表扬过我:说我坚持原则,敢于和坏事做斗争”。  方毓敏,1960年曾任汝箕沟矿基建科负责人,因与矿党委意见分歧被免职,后经劳动审查,降职到工程队当材料员并和我很配合。我所制定的限额领料、超额领料、节约退库都得到了实现。工地上每一堆土、每一垛砖都是库中的材料,都要办理入库和领料、用不完的要退料。山坡上堆放的每一根木料都有编号,在帐上都能对应编号有其树种、材积和入库日期。领料时要对号入座。这个人不仅在职务上能上能下,而且很有点业务水平。我很想接近他,告诉他:告状没有用,那不过是两个孩子打架,一个去告另一个的爸爸而已,得到地回答顶多是:“我打他!”不会有结果。  但是,我没有去。因为张国常(矿基建主管技术员,我实习时的指导老师。我在煤矿工作期间,对我的生活、处世、工作多有指教和呵护)多次告诫我:矿上居心不良的人很多,人员背景极其复杂,如果有人跟你说什么,你没弄懂就不要表态,你可以看着他,不说话。他猜不透你的心思,他会怕你,不敢利用你。  方是什么人?我拿不准。记得我刚参加工作就开他的会,有人揭发他有作风问题,他反驳说:“这才是没影的事,我阳萎,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不信可以问医生,也可以当场检查。哈哈哈……”对他的议论,我总是看着他不说话,也始终不清楚,他为什么要告矿党委,而且没完没了。  和方的老婆打架是件很无奈的事。矿上有的是石头,缺的是土。妇女们用背篓背土,垫矿车的窄轨路基,方大嫂也在其中。计工员用一个一米见方,没底的木框收方,按方计件。背土的和计工员串通一气,弄虚作假,正让我碰上。我火帽三丈呵斥了计工员,要扣除虚假的土方数。方大嫂不干了,冲我喊、和我闹,见我不让步,便一头向我撞过来,我连忙闪身,她撞了个空,顺着土坡滚了下去,一直滚到山坡下。我的眼前一片茫然,下意识地感到“完了,惹了大祸了”。  “高永海!”我听到了声嘶力竭的喊声,我睁开眼看见一个人,胖胖的,正叉着腰在破口大骂。仔细看正是那位嫂夫人,我顿时感到一块石头落了地,对骂声也倍感亲切起来。妇女们纷纷下山,簇拥着方大嫂去了派出所。  日后方毓敏并没提起此事,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我竟然没有勇气说一句道歉的话。看来,方毓敏对贫民百姓要比我宽容得多。
初到汝箕沟  日,我到宁夏汝箕沟煤矿基建科报到。通讯员小孙把我带到给我准备的办公室,里面有一张单人床,一个大办公桌,一个书橱,一张绘图桌和一把椅子.绘图桌上放着一块图板,还有一个斜面的支架。  小孙说:“技术员,这都是给你准备的”  “谢谢.”我受宠若惊,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谢啥哩?我们早就知道你要来了。”小孙说。  我心理热呼呼的,我感到我得到了尊重。这对我是太重要、也太意外了。因为在毕业前,大概是6月初,我刚刚在学校受到冷落。班主任叶树华(毕业于清华建筑系,朝鲜战争时曾任志愿军战地记者)通知我:“学校考虑到你的志愿是新疆、内蒙、云南,决定把你分到新疆和内蒙之间 —— 宁夏回族自治区;另外,关于你这一年多的表现,总的来说还可以。但你总是不说话,谁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认识了(反大跃进的)错误。”  “我以为如果我的表现对得起党、国家和人民,我并不顾及别人怎么看我。”我默默地说。“毕业证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叶老师接着说:“你到工作岗位以后,我们会和那里的党委  联系,在适当的时候寄给你。”我知道学校并没放过我,他们实在没有理由不让我毕业,但又不愿意让我顺顺当当的毕业。
  “高技术员,你这个褥单真不错”小孙在给我铺床“是谁织的?”  “我母亲”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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