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十五年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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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和你说过的都记得么？”　　李斌盯着一脸痞相，斜靠在行道树抖着腿的沙小兵问道。掏出盒黄鹤楼，递了一根给沙小兵。　　“记得，记得!哥你放心。”　　沙小兵接过烟，边回答边掏出打火机给李斌点上，接过烟横在鼻子下，像狗嗅屎似的嗅了几下，接着放在左手指甲上顿了顿，这才点上，狠狠吸了一口。　　“小兵，这次找你做这事，哥也是没办法，有人要我做没法拒绝，只此一次，这种缺德事做多了真会变混蛋的。”李斌扫了一眼路边伸腰曲腿的老头老太说道。　　“哥，你是正经生意人，我虽然浑但也知道，你不说我就不问，就算你不给钱，我也给你办了，认识你后吃喝玩乐基本都是你。沙小兵说道。　　李斌抬头看着蛋黄模样的太阳，点点头算是回答了沙小兵。掏出了998翻盖看了看时间，5:43。　　指了指行道树下红色的五羊本田，对沙小兵说道：“先去发动，别到时候出问题。”　　“没问题，昨天我还特地去修理店检查了下，怎么样，那哥们是个赌鬼，不知道哪打听到我，死活要我七千收了，才一年的车跟新的一样，老子也懒得还价了，我们学校我独一份。”沙小兵一摁电门打着了火。　　李斌走近沙小兵，贴着他耳朵说：　　“一会你停对面的拐弯处，我开我的车先过去，然后掉头回来，告诉你，她穿什么衣服走哪边，记住，别超出对面那个报亭，免得让人看见我和你一起，这事完了之后我晚上来学校找你，再多说一句，你这段时间呆在学校别出去玩，现在我去开车，你就在那等我。”沙小兵点头带上了头盔，李斌向胡同里走去。　　5：50。　　秦梅换好鞋打开门，扭头冲卧室喊了一声：　　“老苏，我去早锻炼了，饭菜在桌上，冷了就让王阿姨热一下，小张来了你让他到老地方接我！”“好，我知道了！”苏振华翻了一个身，伸了伸了懒腰坐了起来。　　心里一阵埋怨，8点上班非得5点半起来折腾，说什么步入中年了，得锻炼，免得老了走不动路，动不动就说保健，在单位天天说保养，搞得四十多岁别人还以为我不行了，组织上还怎么给我加担子，过来走动的人不论亲疏远近上门一律保健品，什么中华鳖精鸿茅药酒，得说好话让人家提回去，当个清官难啊！　　进入新时代了，送的东西越来越贵越来越新鲜，前几天什么瑞士的羊胎素旅游卷都送来了，还有几十年的野山参，这东西虽然不知道价格，肯定便宜不了，回头叫小张送回去下，也得和秦梅好好聊下了，在单位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别被人抓了把柄。　　秦梅下了楼，一路有人打招呼。“哎呦，秦姐，你越来越年轻了，这么早起来锻炼真有效果，有空教教我！”“呵，妹妹走路生风呐，锻炼确实好，精气神不一样了，下次你带我……………….”　　打招呼的人络绎不绝，秦梅一路矜持的微笑点头出了小区。这也是苏振华近几年进步快速，秦梅心里很清楚，最近又传出老苏会当上一把手，家里的门槛都快踏破了。江城多水，秦梅去的公园临湖挨着家属院，闻着带着湖水湿润的空气，在静谧的小道走几分钟，拐弯就到。　　李斌看着十几米前的秦梅，走两步进胡同，拉开桑塔纳的车门，挂挡，一脚大油门呼啸而去。开了四五十米路，出了胡同口就看见沙小兵，探出头看了一圈没什么人，调了个头，缓缓在沙小兵摩托边上停下。　　压着嗓子说道：“穿了一套蓝色运动服，提着一个黄色手提袋，你出去之后左拐，她差不多时间经过胡同口，我在你身后，车速别太快把她撞倒就行，听清楚了？”　　隔着头盔传来沙小兵沉闷的嗓音“明白，你放心！”说着就一扭油门往胡同口开去。　　李斌一踩油门跟上了沙小兵。李斌的心越跳越快，手心湿漉漉的，万一撞死了怎么办，难道我就成谋杀犯了，沙小兵被抓了怎么办。各种繁杂在脑子里翻滚，突然摇了摇头，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巴掌，心理年龄都四十了，瞎想什么，各种情况事先再三推敲不会有事。　　李斌的目光越过沙小兵奔驰的摩托，望见秦梅的身影在胡同口出现。沙小兵掀起头盔面罩扭头示意，李斌在车里狠狠的点了点头，也不管沙小兵有没有看见。　　只见红色摩托车加快速度朝秦梅冲去，秦梅听见胡同里传来引擎声回音声，侧身看着摩托呆住了，只听“碰”的一声秦梅仰面倒下，沙小兵低头看一眼倒在地上的秦梅，摩托车扭了下龙头歪歪斜斜的开上了大路。　　秦梅恍惚中睁开眼睛，摇着她肩膀的是一个年轻男子，正在问她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紧。　　“啊，哦，头晕，左腿没力气”秦梅呻吟的回答，一边搭着年轻男子的肩膀努力的想站起来，左腿一阵刺痛。　　“啊，啊，估计腿断了站不起来。”　　“那你别动，我蹲下，背你走，车就在边上送你去医院。”　　“太感谢你了。”　　“没事，人没事就好，我是外地人不认识附近的医院，你知道吗？”　　“三院离这不远开车十来分钟，我头晕，1390XXXXXXX是我丈夫电话，你有电话么、。帮我打一个。”　　“背你上车后再告诉我。”　　扶秦梅进副驾之后，李斌坐进驾驶室，又问秦梅电话号码，打过去却还关机，秦梅想再告诉李斌座机，李斌让她别着急，到了医院再说，身体要紧。　　背秦梅进了急症室，此时秦梅脸色疼的泛白，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伸伸食指点点李斌腰间的手机，示意给苏振华打电话。李斌关心的看着秦梅说道：“就打，你放心，我先去交费，不然医生不给用药。”秦梅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李斌到了7点拨通了苏振华的手机。　　“喂，你老婆出车祸了，现在三院。”　　“啊！严重吗？”　　“你来了再说，电话里说不清楚，现在在急症室，我看不是非常严重，到了，打我这号。”　　“好，我马上到。”
　　李斌看着眼前穿着拖鞋，胡子拉碴的苏振华，“不是我撞的，是我看见摩托车跑了，路上也没人，所以我送她到医院来的。”　　“你还记得摩托车牌照吗？”“摩托车没有牌照。”一问一答。　　苏振华的眼中充满着不信任，只是“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你们不是两个人嘛，我车停在门口，牌照号海b34881，我是海天绅雅公司的，你们去个人看看有没有撞击痕迹。　　”李斌斜了一眼站在苏振华侧后的小张。苏振华朝小张微微点了点头，小张疾步走出了门诊部。　　“小伙子，是海天省人，怎么到江城来了，我们这地方比你们可差远了。”苏振华拉起了话头。“嗯，是公司派驻。”李斌一副我做好事，你还咬人的郁闷范，闭口不语。　　过一会，小张回来站在苏振华身边耳语一番。“看样子错怪你了，小伙子我给你陪不是了！”上前一把握住李斌的手摇了又摇。　　对于跟了自己十来年的司机，苏振华是深信不疑的，情况清楚了，对李斌也热情了起来。“对了，还没问你名字，多大年龄了。”　　“我叫李斌二十三岁，您高姓大名贵庚了。”　　一番通姓报名后。李斌告诉苏振华，秦梅的情况应该还好，可能有点脑震荡，在医院路上说有点恶心，还有就是左腿也许是断了。听完李斌的讲述苏振华放心点，在医院的长椅上坐了下来，招呼李斌和小张别站着，掏出手机打起了电话。　　没到十分钟，过来了一群穿白大褂的鱼贯进了急症室，留下的那位站在苏振华面前微微欠腰说着些什么。急症室出来个医生，好像斟酌了一番，轻声对苏振华说道：　　“病人运气不错，后脑落地，脑中有轻微血量沉积，左腿骨裂，需要住院，问题不大。”苏振华听完眉毛就竖了起来。　　“后脑落地，脑子里有淤血这叫运气好？问题不大，到底多大问题给我说清楚。”　　被手指戳到鼻尖的医生慢里斯条的回答：　　“后颅骨没有破裂，淤血少，避免了脑部手术，运气自然是极好，修养三五个月就消散了，家属着急也是应该的，请你相信我们医生，病人马上出来，院长亲自指示安排了最好的医护人员和病房。”听完医生的回复，苏振华安心了下来。　　秦梅住进病房后，嘱咐苏振华得好好谢谢李斌，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苏振华也是心有戚戚，出事那里早上人特别少，要是在那昏了过去想想就后怕，是得好好谢谢人家，但看小李也不是像缺钱的，都开上车了，哪怕是公司的车，也说明在单位极为出色，银行这么大的单位，要像这年龄不是工作，绝不可能开车让他到处跑。　　家里出了这么大事，苏振华上午就不去单位了，就陪着秦梅，顺便和李斌聊聊天中午吃个感谢饭。　　“小李啊！现在我心落地了，就是不知道怎么谢你了，你也看见了我在江城还有些面子的，有什么事不违反原则的尽管说。”苏振华说完递了根烟，示意李斌到病房外聊天，李斌边走边说，不需要不需要，两人并肩走出了病房。　　“我看你们夫妻长这么年轻，我就喊你苏哥了，不见怪吧。”　　“这有什么见怪的，年轻好啊！”　　“那就这么叫你了，苏哥，你打个电话就来了一群医生，我猜你是政府工作的吧。”　　“你猜的不算错，算是吧，严格上来说不是，我在银行工作。”　　“难怪了，是财神呀，哪里都有面子。”　　一来二去苏振华知道了李斌是，海天绅雅制衣公司派驻到江城分公司的总经理助理，经营山北省山南省的市场，这个牌子也经常听说，江城各大商场都有专柜。　　言谈之下觉得李斌这小年轻过于老成。山南省出商人，可能耳渲目染，但二十出头的人，行为举止总让苏振华觉得有些怪异。　　苏振华知道海天经济发达，个人创业的非常多，于是就开玩笑问李斌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做老板。李斌告诉苏振华，家里父母96年下岗，父母在街上摆摊，自己收入虽然还行，但是开销大，存不下钱，想创业有心无力。　　又好奇的问李斌，淸海市在江城这么多服装品牌专柜，你们的收入都怎么样。　　“苏哥，你晓得我们那市有十来个服装大牌吧，我们公司收入是倒数的，分公司老总级别的，最低二十万，驻外业务岗一般六万以上，像我这样的也就名头好听点，总经理助理，其实就是一业务员，和其他公司的老乡打牌都不敢打了。”李斌说道。　　听完李斌这段话，苏振华吓了一跳，他倒是去海天考察学习过很多次，但都是空对空，对于企业的员工收入还真是不清楚，自己都快赶不上业务员的收入了，好歹自己也是厅级干部。　　于是劝李斌不要有这么多想法，这年龄和职位已经是上上之选了，积累积累等到时机。　　李斌却告诉他，现在和以前不同了，以前的老板只要能吃苦，设备烂点没事，但如今竞争激烈，对启动资金要求高了，没有几十万资金干不了服装业，那还是最小的工厂，靠这点收入不吃不喝十年才够。　　看李斌有这么强烈的事业心，苏振华暗想，这小伙是我家秦梅救命恩人，得帮帮李斌，就说道：　　“唔，你这个小李，说的有些道理，我看看有什么机会给你。”　　“那就先谢谢苏哥了，我先撤了”　　“不行，不行，你走了秦梅还不骂我一个月，吃完午饭再走。”　　苏振华拍拍李斌的肩膀，转身推开病房的门，看了看秦梅的病床，又轻轻关上了房门，领着李斌向电梯走去。　　席间苏振华又询问了下李斌的具体工作，和海天省的服装业结构，聊到沿海的风土人情自然是相谈甚欢。李斌和苏振华约定晚上再来看秦梅，两人握手作别。
　　回到宿舍吐了一口长气。李斌一周前做的无比真实的梦，庄周梦蝶不外如此，在梦里努力拼搏小有资产，之后投资实体失误，一夜回到解放前。　　这一周经历过的事，除了自己策划的车祸，其他一一应验，李斌根本不敢相信，未来的中国竟然会发生那么大的变化。　　而李斌在梦中经历的一切，可以说是一种预知，那些梦里的人和事，就这么真实的出现了。二十三岁的李斌和苏振华秦梅夫妇以前根本没接触过，但在梦中是帮美盛的徐为民招待，与他们认识，也知道了徐为民暴富的根源。　　这一周经过激烈思想斗争，梦中的李斌思维占据了上风。未来的中国经济一跃升至全球第二，令人讽刺的是，过了黄金十年，实体经济断崖式下跌，反而毫无技术含量的地产成了经济支柱，而随着网络技术的发展，蓬勃发展的互联网行业对实体经济也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在这两个行业背后是资本，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　　一个梦，让自己提前知道了很多事，二世为人的李斌想的很清楚，如果按部就班的走下去，一年多后自己会做外贸尾单，赚到了第一桶金，到了05年积累了四千多万资金，之后投资实体血本无归。　　既然多了近二十年经验和阅历，事业上抄抄近路是自然而然的事情，自己一无背景二无资本，除了走趟邪路，别无他法了，可惜想不起来梦中01年彩票的号码了，不然也不需如此龌蹉的，去设计接近苏振华。　　李斌拿着康乃馨进了病房，秦梅有些萎靡，强打精神招呼李斌：　　“王阿姨，快给小李倒杯水，哎~这么客气干嘛，这花破费了，怎么好意思。”　　“秦姐，你快休息，我就来看看你，中午和苏哥说了你好多事情，是个贤内助。”李斌话刚落音。　　门外传来脚步声，秦梅笑着说道：”“曹操到了。”　　“哈哈，小李挺准时的。”苏振华开心的说道。　　“苏哥，你看，这让秦姐休息吧，病人需要安静我们出去聊？”　　苏振华弯腰探了探秦梅的额头“哦，有点低烧，医生说你有些受了惊吓，需要静养几天。那我们先出去了，晚饭我给你带来。”秦梅点点头，又有些歉意的对李斌说：“小李，我就让老苏招待你这个救命恩人了，不好意思呐。”　　“秦姐，养好身体最重要，我和苏哥很投缘，聊的很开心，我们先出去了。”李斌又朝保姆王阿姨点了点头，跟着苏振华出了病房。　　“苏哥，晚上我没开车，陪你喝点，中午不好意思了。”　　“喝酒不开车好啊！你喝什么酒？”　　“我就跟着苏哥喝呗，反正好坏我也分不出来，哈哈”　　“真是滑头，今天呢我特地带了国宴茅台，可不是外面卖的那种，你的口福不错，不过，我有你更开心的事告诉你。”　　苏振华下午在单位问了问，有没有和服装接洽的业务，综合部告诉他，总行通知要和国际接轨，发过几次通知员工要穿皮鞋西服打领带，但是您一直没签字。苏振华一拍脑袋，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原来，几个月前综合部找了几家服装企业洽谈，本地规模企业就一家青峰，狮子大开口，小企业做工不行，外地来的只有美盛一家，价格比青峰稍低，1890元一套，质量相当不错，当时行里都看上了，报上来到苏振华这里被卡住了。　　苏振华卡的因素很简单，他认为放出采购消息，服装行业会像其他行业一样，一来来一群。结果，正是正装最火爆的时期，最多正装品牌的海天省企业却迟迟不来。　　苏振华不知道，就算得知消息，海天的服装企业也不会撞上去，因为大多数企业都是直营，做了这次大单之后，明年公司下的指标，就会超过市场的实际销售。所以除了美盛山北市场是个人操作，徐为民的人才会找上门。　　过了几个月也没人敢提醒他，以为领导有了安排，就这么拖到了今天。搞清楚本行情况之后，苏振华索性打个电话问问农行和建行的老朋友，问完情况和这边差不多，都是企业太少报价太高，大家都拖着。　　“小李，我这里有订个单，不知道你有没有信心接好做好。”　　李斌全身火热了起来，冒着坐牢的风险还不是为了你这句话嘛！　　“苏哥，你会变魔术吧，中午刚说完晚上真给我来惊喜了。”　　“哈哈，小李你看我这业务水平怎么样，你们还招人吗？”苏振华打趣道。　　苏振华的订单，有一万两千套西服，寸衫多一点一万六千件，领带一万二，成套报价要含税，还需要要列价格明细。李斌有点傻眼了，梦里不是只有四千多套吗？　　接着苏振华又告诉李斌，不止我们行，还有建行和农行，那边都是老熟人，索性一起给你拉过来了，其他行我定不了，以后给你引荐下可以。　　“啊！不知道怎么感谢苏哥了，我干了，你随意。”李斌仰头喝下了三两茅台，兴奋之下感觉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　　“好，就喜欢你这爽快劲，我也走一个。”苏振华一口喝干杯口朝地。　　此时，李斌心里又有些纠结了，计划的是先做苏振华所在的人行，之后再做其他行。关键点在于要自己成立公司，和银行签合同，代理品牌，才能赚到这其中巨大的差价。　　而苏振华雷厉风行，和自己剧本有点不符啊！现在感情基础完全靠救人维持，提出自己开公司，会不会被苏振华拒绝？但看苏振华的做法确实是上心了。　　不然不会这么快就有消息。梦里的苏振华虽然只接触过两次，留给李斌的映像却是果断。不管了，这种送上门的机会犹豫会被雷劈的。
　　“苏哥，我有个想法，不知道你怎么看。”　　“小苏，不用客气，我给你参谋下。”　　“好，那我说了，你可别骂我呢。”李斌稳稳神，轻吸一口气说道：“上午聊天的时候我也和你说了，想开公司但是没机会，今天你给我拉来了订单，我有了点想法。”　　李斌在心里组织了下说辞，道出了自己的打算。　　原来他想自己开公司，苏振华一听有点懵，连忙问李斌代理都需要资金，少说也得几十万上百万，问李斌如何解决。李斌回复，他在淸海市人脉广，不需要代理费，还保证是世界一流的工厂做，质量比美盛的还要好。　　苏振华只是摇头不信。　　李斌急了，就和苏振华说，你现在跟我去淸海，下飞机之后，你随意指定哪家大企业，我马上个你找来让他陪你吃饭。其实，拿着这么大的一个订单，不管哪个工厂都会眼红，代理费哪里敢收李斌的，代理权又算什么，公司和李斌再签个渠道授权协议而已，就算当地的代理商知道了，也就发发牢骚，胳膊扭不过大腿，能拿公司怎么样，再说是自己没本事接到订单。　　见李斌如此信誓旦旦，苏振华勉强信了李斌的人脉。但是这质量可不是嘴上说说就行的，又担心的问了起来。　　李斌见苏振华松动了，心想这事基本成了，于是又解释道，订单给我的公司，我会找最好的公司，还是制造经验最丰富的企业，质量方面可以赶上阿玛尼，我会和对方签订协议。　　苏振华一听李斌居然敢说，质量方面赶上阿玛尼，那说明真有把握，就强调了一下先要有代理权，有了代理权我这订单飞不了。　　李斌吊在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苏振华点头算是成功了一大半，当晚两个人居然喝完了两瓶茅台。送苏振华进了病房，看秦梅还在昏睡，李斌和苏振华寒暄一番就告辞而去。　　独自走在晒满月光的人行道，李斌心情大好，梦中徐为民接下的订单价格是1700套，李斌也不贪心，这价位足够好了。　　可苏振华的意思按照目前美盛的报价，1890元/套去掉零头就好，其中的利润足有千万，明天就可以去找人注册公司了，有了这一千万利润下一步棋就好走了。　　创业最关键的是第一桶金，其次是班底，班底也是现成的，公司那帮兄弟看我自己开公司，只要喊一声就会来，也不会亏待他们，只是以后规模大了，有的人就会起变化，起步阶段这拨人足够用了。　　“等着急了吧，小兵。”说罢李斌从裤子口袋掏出一叠钱，递给了沙小兵。　　沙小兵也不点，顺手放进了口袋。　　“哥，我不着急，前几天你给我的还没花完。”沙小兵瞟了一圈压低声音问：“那女的怎么样？”　　“没事，腿骨裂有点脑震荡，放心吧，不过这事得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能说，说出去牢底坐穿也是轻的。”李斌盯着沙小兵严肃的说道。　　见沙小兵没说话，又加了一句“她家背景很深，你把这事烂肚子里，就当没发生过。”　　沙小兵忙不迭的点头。　　李斌和沙小兵是在网吧认识的，01年网吧火爆的不得了，混混痞子也往网吧凑。开始玩游戏两人只是面熟点点头，递递烟就这关系。　　有次，李斌和同事小李两人，玩反恐时和一群常在网吧的痞子起了口角，起因无非是打游戏时嘴巴不干净，年轻气盛的李斌怎么会忍，就同样骂了回去，看对方人多，马上叫小周回去喊救兵，小周跑了，李斌却被痞子们围住了。看这么多人对他一个，李斌心一横，拿起烟缸连续砸倒了两个人的头上。　　看着头破血流的两个人倒在地上，一群痞子愣住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十来个人追着李斌打，人多难免有磕碰，痞子们撞上了沙小兵的哥们好几个，沙小兵也是痞子，看不惯对方很久了。　　这两群人莫名其妙的打了起来，随后，李斌同事小周带了二三十个同事回来，揍的这群痞子连妈都不认识了。　　网吧老板早报警了，所长陈国栋和李斌是老熟人，带回去把那些痞子狠狠电了一番，又让痞子们赔了一万，说是打架被撕破的衣服都是名牌，定损就是这个价。　　这群痞子倒了血霉，打架打输又被警察用警棍电，还得出钱，从此李斌在网吧就没见过那群人。事后，李斌和沙小兵，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就这么处了朋友。
　　沙小兵前几个月在家偷了一万五，花完都快一月了，老头子狠心不给他打钱，他妈心疼儿子也没用，老公把家里的存折都带到单位去了，就是不给汇钱。　　偷钱的原因是，把自己大院，从小一起玩大的姐们裤子脱了，老沙把小沙吊在门框上抽断了一根皮带。　　据沙小兵自己说，这事不怪他，开始就搂搂抱抱亲亲嘴，后面怎么就脱完了，都没搞明白是谁脱谁呢了，被对方父亲下班撞见，差点掏出手枪给毙了。　　怕给老头子打死，沙小兵就偷钱跑了。回江城以后，姑娘还给沙小兵汇钱了，这钱是她在两百块生活费里省下，七十八块全汇给了沙小兵，被沙小兵退了回去。　　沙小兵这事被李斌调笑了好几次，说他嫌钱少，后面加个零就该留下了，沙小兵也不否认，还好钱少，男人的尊严保住了。这次办事就等李斌给钱买礼物，给姐们寄回去，也好让她知道我心里有她。　　回到宿舍，除了老张躺在客厅沙发看电视，空无一人，“都11点了，他们还没回来，又把你一个人扔在家了？”李斌笑呵呵的对老张打了个招呼。　　“是啊，都去蹦迪了，我可不敢去，得出心脏病。”老张随口答道。老张大名张文革四十多岁，在山北呆了十来年，为人精细工作还算上心。李斌这一天做的事情太多，洗漱完沾上枕头就打起了呼噜。　　电话声响起。　　“李斌，你回公司了吗？”　　“刚回来，有事？”　　“你去帮我接下阿敏，她在店里，带到我们常去的那家饭店。”　　“好，我就去，梭哈玩的怎么样？”　　“赢了，吃完请你桑拿。”　　打电话的是王辉，调到江城半年，刚开始还敬业，过了两个月原形毕露，吃喝嫖赌无所不精，据说董事长钦点的，江湖传言王辉的漂亮老婆，为了照顾董事长尽了妻子的义务。　　李斌是通过葛明怀总经理关系进的公司，大姑和葛明怀妻子是多年的老同事，在总部历练半年后，看李斌聪明伶俐，恰巧山北的总经理赵宏志是打天下的老伙伴，不服总部管理，手里还有些不干净，索性光明正大硬塞了李斌做个总助。　　赵宏志是个明白人，李斌来了之后既不热情也不打压，赚差价的事收了手，只是依旧不管场合直呼老板姓名，老板在他眼里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只是运气好些罢了。事实也是如此，全国半个市场是他拓展的，最后，给他个两个省管，总部挂个副总名头没有实际权力。　　老板的亲戚掌握总部关键职位，还砍了他的收入，是人都不爽，没多久就辞职离开了奋斗十年的公司。空出的职位董事长塞了王辉进来。天南省的服装企业大体如此，只是在细节方面有所差异罢了，也算是中国经济起步的特色——家族企业。　　阿敏坐进副驾，娇声道：“帅哥，谢谢你来接我。”说完还用食指勾了下李斌的下巴，发出一阵小母鸡似得笑声。李斌晓得阿敏这个女孩的底细，和性工作者没什么区别，成天跟人混吃混喝，出入各种场所，喝高了就和对方睡一觉，没脸没皮，缺钱了还能找对方伸手要一点。　　当初是河源办事处经理江强进贡给王辉的，这马屁是拍的及到位的，日子久了，王辉也知道阿敏是江强的床伴，怪异的是两人关系却越来越好。江强有次和李斌喝酒说“上次，王总带阿敏回河源，我们住了一个房间玩的太刺激了。”说完看着李斌张口结舌的样子，眼神中还有你想不想试试的意思，李斌的三观彻底被这仨淫人击倒了。　　带着阿敏进了包厢，坐着的人都认识是同行。抬头见眼波流转摇曳生姿的阿敏，喝的半醉的男人们一阵起哄。　　“李斌，哪找来的极品呢？”“来来来坐我旁边。”　　“你们不要瞎说，我领导该吃醋了，我哪有这本事。”李斌冲着王辉一边说一边颔首打招呼。阿敏搂住王辉的脖子，水蛇腰一闪坐在了王辉大腿上。　　脆生生的说道：“老板们你们说的家乡话我听不懂，和我说普通话好不好？”说着桃花眼扫了一圈。　　“好，现在开始大家都讲普通话，美女你先自我介绍下。”徐为民顺势说道。阿敏自我介绍了一番，被灌了几杯酒后，脸色越发动人了。　　王辉示意大家差不多了，可没人听他的，都不是一个公司的，职务上的差异没人当回事，再说你王辉调戏别人带来的女人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阿敏喝的醉眼迷离，腻在王辉身上问他赢了多少，王辉登时精神大作，哈哈大笑，用手指点了一圈说道：“这些人全输了，徐总输最少五千，其他人一万到三万，现在他们口袋里是精光的等我买单呢。”　　王辉话刚落音，对面站起一个人，指着王辉骂道：　　“你tmd还好意思说，说好玩到凌晨的，你赢了，没到10点就说不玩了，这样多少次了，老子再也不和你赌了。”说话的是风华江城办事处经理。　　一般赌之前说好玩到几点就几点，没有早散场只有晚，李斌知道王辉的下作，不管赌博大小，他赢了就说有事要走，或者嘲讽对方水平差，碎碎念念搞得人家心浮气躁，反之输了硬是要拖着人家不走，用感情和面子套住对方，甚至堵门不让走。　　王辉来江城半年，赢了五六十万，加上今天得有八十万了，说他赌赢的还不如说是赖赢的。驻外公司的人员年龄结构比较低，二十出头就是普通业务，二十五六基本是骨干业务主管，地区办事处经理之类，平均年龄怕是二十五岁都到不了。
　　都是年轻人好面子，这才给王辉钻了空子，但时间久了人品也被看清了，本来海天服装圈子里有不成文的规矩，赌博基本是以职务划分圈子，总经理对总经理，办事处经理对办事处经理，是收入差异和年龄差异，形成这个不成文的规矩。　　而来了王辉这货，看谁水平差就开赌，忽悠普通业务员一起赌博，一群老大看见王辉就摇头，再三嘱咐业务员千万不要和他玩。　　众人看风华的金军杠上了王辉，同仇敌忾，一时间包厢内鸦雀无声。　　王辉有些尴尬，摸摸鼻子笑嘻嘻说：　　“输了心情不好可以理解啊！我不是请大家吃饭喝酒嘛，不要说伤感情的话。”　　“伤感情？我特么上次赢了二万不到，请大家吃的什么，五星级酒店花了多少，反而贴二千进去，你什么时候这样请客过，今天在凯宾斯基赌的，你就带我们到这破饭店来吃饭，我是真玩不过你。”金军恶狠狠的说道。　　这下大家纷纷指责王辉“是啊，今天都赢了二十多万，就这破饭店，撑死二千块。”“之前也这样，王总你还要不要和大家一起混了，我们都要抵制你。”　　群众说的半较真的话，要真不带王辉玩了，赌博倒是其次，重要的是王辉对二个省的市场完全不熟又没本事，全靠兄弟企业带着拓展经营，今天若是恶了这帮兄弟，出门电话一打王辉就混不下去了。　　王辉一时间傻了眼，求助的望着李斌，李斌会意。扔给金军一支烟笑眯眯说道：　　“说的对，今天必须得我领导出血，我提个建议，无非是吃喝玩乐，最近俄罗斯妹子比较出名，我们呢还是老规矩吃完桑拿，你们看怎么样？”　　金军接过话头“李斌，你这是给你老大放血呢，不怕他给你穿小鞋呢？”　　李斌扫了眼一副肉疼模样的王辉，继续说“金军，你扯淡呢，我领导你有我接触多吗？你们是不了解他，豪爽的很，洗完桑拿再去金碧辉煌k歌。”　　王辉瞪大眼睛看着李斌一副不可置信，这还是之前那个李斌嘛，给我挖这么大坑。　　李斌说完十来个人纷纷鼓掌，李斌用手按了按，继续说道：　　“桑拿价格大家都熟，十来个人二万就差不多了，k歌就不好说了，既然去了就要玩个爽，徐总去金碧辉煌次数多一些和老板也熟，让徐总打个电话定个价格吧！”　　看看垂头的王辉继续说道：　　“徐总是个厚道人，不会坑王总白赢，也不会让大家玩的不爽。”众人纷纷称是。　　徐为民打完电话，笑着拍拍王辉的肩膀说：“小王，我和那边说完了，十万包了，五瓶拉菲，其他红酒随意，公主也包，哎，你高兴点啊！这可是给我卖了面子的友情价了。”　　王辉闷闷说道：“既然徐哥电话都打好了，这钱我出。”等他话毕，一众人拿出手机纷纷喊司机过来。　　“王总，我就不去玩了。”李斌说道。　　王辉听完强笑道：“我难得请客，去吧。”顿了顿又有些埋怨“好不容易赢了钱，请这些人有什么用？这几天我觉得你变化很大，搞不清你在想什么了！”　　李斌正色对王辉道：“分公司的底细没有比我们俩更清楚了，前任领导负气走的，商场是战场，但是毕竟有情谊在，各大商场经销商代理商和他打交道很久了，你新来，第一次去拜访他们，他们的态度很清楚。”　　“tmd这帮混蛋，我去拜访他们，居然让我站在办公室门口傻等，连杯茶都没有，见了面不阴不阳的。”一提工作王辉就冒火爆了粗口。　　商场的关系和李斌所在的服装企业也类似，都走的挺近，之前的那位前任赵宏志和他们关系很好，所以那帮人帮赵宏志出气。　　王辉倒了霉，来了半年销售不升反跌，一回公司开会拿出的销售数据仿佛在打他的脸，总经理葛明怀已经警告王辉了，我给你的时间有限的！　　“王总，冲销售的关键是渠道畅通，我们连想搞个特卖，商场都不批，只能在专柜打折，专柜毕竟是专柜，和一楼特卖场差太远了，风华他们搞了一场，一周销售千万出头，徐为民看他们销售这么好，下了血本在四个商场同时搞，一周五千万，简直卖疯了。”李斌说完看着王辉有什么反应。　　“有这么多？徐哥没和我说啊！”王辉震惊了。　　“王总，徐哥他在美盛关系非常深，你可以打听下，我是听说美盛已经将山北市场给他了，下一步还会再给他两个省，我们毕竟是同行，他其实是老板了，只是保密不说，免得我们这帮给公司打工的忌讳他。最近美盛公司会公布此事，毕竟独立法人账务清楚些。”　　李斌说完，冲着听的入迷的技师挥挥手示意她出去，这种地方龙蛇混杂传出去就不好了。　　王辉一撑手在按摩床上坐了起来，点上一支烟眼睛有些发光。　　“李斌，你说我们也选几个商场搞吧，你建议一下。”　　“王总，这需要钱开路的，商场在特卖场的租金就挺黑了，再加上打通关节的费用，我怕总部不批。”　　“你了解的费用是多少？”　　“特卖场倒是明码标价，按品牌强弱有些区别，这个是明面上的，但是走关系，有人说十万有人说二十万，我们圈子里虽然关系都挺好，但这是商业底线，毕竟不是一个公司，他们不说清楚，我们也不好问。”　　“那这样，这两天先确定一下租价和客户费，我去探探总部的口风。”　　“对了，李斌我总觉得你不一样了，但说不上来，奇怪。”　　“哈哈，可能是又长了一岁，不说这个。王总，其实江城这边特卖也不要报太大希望，今年卖的太好，竞争会越来越强，商场坐地起价，到时候销售倒是高了，利润太低总部那边也交不了帐啊！”
　　“不要想太远了，当务之急是让我在公司能轻松点，老大一开会就让我讲经验，我都快被逼死了，分明是把我放在火上烤啊！”王辉狠狠吸了口烟，弹了弹烟灰继续说：　　“他这是立威呢，算我倒霉，幸亏董事长护着我。你今天算是把我坑惨了，我也明白你的心思，商场和代理商不待见我，再得罪那帮办事处经理，他们是具体执行的，帮忙他们帮不上，给我挖坑还是有能力的，比如挖我们公司业务骨干，到商场代理商那里做做坏事，确实要被他们弄头疼。”　　李斌点点头，心里却不以为然。何止如此，那帮哥们真要弄，集体去商场传些公司负面，针对你搞促销，再去代理商那里用竞价，只怕会被商场赶出来，代理商那里也交代不了，公司只能挥泪斩马谡了。　　在梦里王辉就是一个标准的马谡，自己狼狈离开公司不说，还害得一帮兄弟们糟了鱼池之殃，自己无论如何要帮一帮这些好兄弟。　　“王总，我的意思呢，江城的商场要搞，其他地区也要跟上，虽说内地城市消费差了些，但也不能像现在一样不管不顾。江城办都快有三十个人了，其他办事处多则五人，少则三人，偏差太大了。”　　“这还不是老赵当初这么定的，现在就算要改还得去公司申请，想想就头疼，老赵这傻子怎么想的人员配置。”　　“这其实也怪不了赵总，当初江城销售占了大头，再加上业务员都是新人，什么都不懂，怎么放心他们去下边的办事处，实话说王总，你反而要感谢赵总，现在还有低于二年的业务人员吗？”　　李斌是诚心替王辉出主意，现实情况分公司的人员配置相当好了，只是王辉光顾着吃喝嫖赌就没操心过。既然说了，那就索性说开了，得罪王辉他根本就不怕。　　“是的，业务上的流程大家都非常熟悉了，现在缺少的是独当一面的历练，两省加起来二十多个市，除去设置办事处的城市，那也得有十几个，就算一个城市派个人，无非是房租电话开会交通费吧，这才多少钱。”　　“李斌，你说的轻巧，老板那边抠的太死，按你这么一说，今年分公司预算起码加100万，太难了。”　　“有什么难的，老板要的是利润，花他100万赚1000万看他肯不肯，关键在于是计划，空口白话他当然不信了，写个全面的市场分析看他肯不肯。”　　王辉觉得李斌越说越离谱了，这不是让他回公司要钱，找老板骂嘛，开始发火了。　　“你怎么说话呢，我好歹是你上级，这种东西是想说就说的吗？我要考虑全局，公司的板子不会打你身上，会打我身上！”　　李斌在心里暗骂，这个不学无术的阿斗，就知道向公司要广告费，自己拿回扣，吗的写个市场分析就难住了，也难怪，不去调研市场怎么写的出来。　　听王辉的口风，是打定主意混日子了，当头的有好处自己上，担责任的事就退缩，看样子不需要再通过他来改变同事们的命运了。　　“王总，实话和你说，分公司的人在我这里发牢骚不是一个两个了，上至办事处经理下至仓库管理员，他们很不满，和一个地方出来的企业对比，收入差了一倍，这样下去人心要散。”　　“李斌，你这是在要挟我还是恐吓我？别以为葛总给你撑腰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你想岔了，我是和你在讲事实，别说分公司了，按照目前的状态不改变，公司也要完蛋，还葛总，不管是你还是以前赵总，我没给葛总打过一个电话，我要汇报，你还能坐在这里？”　　“哎，李斌，不要说话这么冲，我知道你是好兄弟，我也是着急说话急了点。”　　“王总，我们天天腻在一起，都清楚这些事，我可能不会在公司干下去了，我会找葛总，你放心纯公事不会牵扯到你。”　　李斌和王辉不欢而散，对王辉的幻想彻底破灭，梦中，许多同事都是刚从学校出来进的公司，感情很深，公司不行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平白的虚耗了光阴，在经济发展最快的阶段错失了积累第一桶金的机会，消失在人海。　　“起床了，起床了，再不起来，老婆被人抢光了！”李斌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听就是江城办经理胡晓东。胡晓东被上任总经理赵宏志提拔的办事处经理，和一堆年龄资历差不多同事比不算出挑，是冲他老实诚恳提的职务，他知道在同事们面前硬不起来，只能多做事，比如当了经理之后叫起床就成了他的专职。　　没多久大家陆续起了床，一时间卫生间人满为患。　　一大波小年轻勾肩搭背的走在往公司的路上，这个说昨晚喝多了，那个说今天路上没美女，还有的说，工资花完了，又得找会计小周打欠条了。　　和李斌并排走的是康震东，隔了康震东是罗志刚，李斌放慢脚步说道：　　“我们走慢点，我有事和你们俩说。”　　“什么事啊！是不是王辉又赢了，昨天听说了。”康震东随口说道。　　“肯定不是，李斌是不是有什么好事？”罗志刚反驳道。　　“我和你们俩最聊得来，我打算辞职了。”“嗯？”“不会吧？”两人一脸茫然。　　“怎么不声不响就想不干了，你比我们前途强多了。”康震东停下脚步问道。　　“我和你们先说一声，一会到公司和你们详细聊，上午你们先别出门。”李斌叮嘱道。　　李斌和康震东罗志刚在茶几前坐了个三角。　　李斌给他们各递了一根烟说道：“我们年龄差不多，你们进公司六七年了，都是总部周边的土著，公司什么情况，我们之前也聊的多了，总部和分公司问题太多了，我人微言轻改变不了什么，月底开会我就顺便去办离职。”
　　“是啊，我早不想干了，要不是分公司的人都是兄弟，每天玩的开心早不想呆了，但是，后路你准备好了？这也太突然了。”康震东看了一眼罗志刚又担心的看着李斌。　　罗志刚抽了一口烟说到：“其他我不说，你走了，我和康震东就没意思了，你来了之后帮我们调整工作，兄弟就不说谢了，你这一走，我心都凉了。”　　他们两个做事严谨为人谨慎，又在公司年限长，但僧多粥少想前进一步太难了。　　“计划有了，业务也谈的差不多了，今天就找人去注册公司。”听完李斌这句话，康震东一拍罗志刚的大腿站了起来哈哈大笑：“小罗，我就知道，李斌绝对有路子了。”　　“我艹，你拍我大腿干什么，神经病！李斌，我们三个讨论创业不知道多少回了，你详细说说。”罗志刚边说期待的看着李斌。　　“那还用说，我当老板，你们跑腿，具体是这样……”　　看着李斌侃侃而谈，罗志刚和康震动越听越欢喜，简直是天上掉馅饼，1800/元/套还12000套，行外人不知道，他们还不知道成本吗？工厂成本撑死500元/套，600元上下就能谈下来，这一个单子做完一千多万利润，两人听的都晕乎乎的了。　　“李斌，不李总，你先让我静静，我受不了了。”康震东甩甩脑袋，又用双手使劲抓了抓头发，而罗志刚拿在手上的烟烧完了都不知道，目光发虚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斌在一旁慢里斯条的喝起了茶，过了十分钟等他们消化完说道：“你们的主要工作不在团服订单，这个订单我一个人就能搞定，有了本钱才能做事，之后的事情需要你们出大力。”　　李斌停了下看看他们状态继续说道：“小康之前是工厂出身，对于服装加工流程非常清楚，小罗呢进了公司干的就是业务，我想以后小康主要负责采购，小罗负责销售，刚开始就这样以后再调整。”　　“你不打算开工厂？”康震东有点不理解问道。“对的，一年内不计划开工厂，钱还不够，销售渠道也没有光靠团服工人没法养。”　　听李斌这么一说康震东点头道：“钱看起来挺多，厂房设备买下来，再加上流动资金确实也开不了什么好工厂”　　“我的计划是先拓展了渠道再开厂，渠道成熟了再说。”你们看怎么样李斌问道。　　见两人点头，继续说道：“现在是01年，你们觉得生意难做了吧，以前商场扣率二十点不到，现在好的商场都奔二十五去了，而品牌越来越多，标价也越来越高，一套西服动不动就1800块，夹克几百T恤西裤也这样，说的底是成本的关系，一方面是公司运营成本，另一方面是商场费用越来越多，不标高价不行。”　　“是啊！像我们公司养这么多业务，每天在闲逛，关系复杂政令不通，当头的只知道赚差价吃喝嫖赌，这情况也不止我们，全行业差不多，成本怎么会不高。”罗志刚摇头的说道。　　“就是这种情况，所以我们起步时就要避免，商场进太多，专厅专柜专卖店设的过多，战线一拉长毛病就多。”康震东吐槽道。　　“对的，还有渠道散乱之后备货是个大问题，上月开会老板都快疯了，去年销售二十亿出头，库存七个亿，老板天天盼着分公司办事处的仓库着火，最好总部仓库也烧了”。李斌说道。　　“艹，这么多库存，简直不可想象。”“哎，这我还真不知道这么多。”康震东和罗志刚一人说了一句。　　“我们市是服装大市，同行业情况大同小异，这里面就有商机。”　　康震东和罗志刚对视了一眼，明白了李斌到底要做什么事了。　　“李斌，我们明白了你的想法了，这库存吃是容易价格肯定也低，匹配的销售渠道是个大问题，比如进商场会和他们自己在售的商品起冲突，我们肯定会挑很多家的商品，一家经营这么多品牌，商场也不会给你进去卖。”罗志刚有些不解的问道。　　“你说的对，品牌和商场都不会同意我们这么搞，你们还记不记得去年商场装修，宋国英这家伙在商场门口卖了多少钱”。李斌问罗志刚。　　“对呀，这家伙就一破厂要倒闭了，跑到江城想处理库存找我们帮忙，还是我给他找的商场，定的一个月结果十几天就卖完了一百多万。”罗志刚开心的道。　　想想又不妥，继续说：“但是他那次是商场装修，商场一年才装修一次我们不能靠这个当主业吧？”　　“我们就是要把这个当主业了，起码是今年，像其他公司正常经营肯定是不行的，机会只会越来越少，根本原因还是本钱太少，按部就班的套路能适合我们的情况吗？刚才说到的成本你们深有体会吧，想想我们目前的人事结构，你们害不害怕。”李斌提醒道。　　“我觉得李斌想法挺好，这套路可行，我们三个做框架，只要备个仓库，加营业员卖就可以了，商场一年装修一次，但是光江城就十来家大商场了，何况全国。”康震东点头说道。　　“我也是想多了，我们现在这身板能做这个就不错了，不说全国，就江城这些，商场基本是七月到八月装修，时间集中在一起我们也够呛了。罗志刚又说了一句。　　“那这个就过了，还有刚才说的品牌库存只是举例，比如库存三年的西服，原价两千，我们什么价去拿，他们愿意什么价给我们？”李斌问道。　　“这只怕没三百拿不下来，就算三百拿下来我们卖什么价，这种商品跑不了量，只能点缀，再说七八月天热着呢，卖不了。”罗志刚若有所思的回答。　　“对的，价位太高我们不要，季节不合适的我们也不要，那么选择余地就很小了，只能夏秋装，还得夏装占大头。”李斌说完两人连连点头。
　　“我们是做男装的，女装这一块不大了解行情，据说是比男装还要繁杂，那就把女装先剔除，男装夏装能穿的也就西裤T恤和短袖寸衣了。”罗志刚想了想说出了这句话。　　“嗯，小罗说的对，我觉得还能加上沙滩裤，便宜又适用，穿起来还方便，现在年轻人很愿意穿。”康震东补充道。　　李斌起了个头就是要引出这番话来，作为老板让下属有能动性，才是老板该做的事，事情聊到这里就相对简单了，结合自己现实和梦境又说了一番话出来。　　“很多公司是做外贸起家的，我的第一份工作是针织厂，是做外贸的，以前和你们聊起过，做外贸的也有库存，生产毕竟会出次品，根据订单数量大小余量也大小不一，那么日积月累积压的余量，就成了外贸厂的库存，报价是核算余量进去的，对于工厂来说这都是纯利呀，你们有什么看法？”　　“怪不得李斌能接下大单当老板，我怎么没想到，我父母以前也是在外贸厂上班，T恤厂里白送，厂外人去也就收五块十块的，这种厂完全没销售渠道，货就堆在仓库发霉，开早点的工厂估计库存都十年了，不知道烂了没有，哈哈哈！”康震东站了起来，变走边傻笑。　　“哈哈，这下该发财了，我们那地方做外贸针织的没一千也有八百，最多做小生意的去拿点出来卖，这得有多少金矿啊！”罗志刚和康震东一样大笑起来了。　　看着哈哈大笑的两人，李斌也笑了起来，说道：“利润给你们30%一人15%，工资按照现在的公司翻一倍，你们觉得怎么样？”　　两人有点不好意思扭捏的接受了。李斌安排他们下午去联系营业员晚上一起吃饭，告诉他们向同事们透露一点，讲一下我们要做的事情，愿意参加的工资翻倍加提成。　　有梦境中的经验，李斌说的很有底气，商场外特卖销售额高的不可想象，在01年能想到这招的大公司基本没有，个人和小公司有，但是限于货源和本金销售太差了，就这样他们也赚的合不拢嘴。　　和同事们打了声招呼出了公司，李斌要去办执照，当年办营业执照麻烦的很，三个月能搞好算正常，倒霉的半年都搞不好，李斌不想去受这盖章的气，他是出去找家代理公司办证。　　李斌也不开车，拦了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去工商局，这类代理公司和行政机构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搞不好老板就是某领导的妻儿，这种事十几年后也正常，只是鸟枪换炮了，看不上办证这点钱了，当时可是香饽饽。　　接待李斌的是个小姑娘，像背书似得说完要准备的资料，完毕报了一个高价五千，李斌也是无语就这破事值五千，看在小姑娘态度好的份上也不还价了，反正就一皮包公司，注册资金无所谓就十万吧，因为还得代理预交，利息倒是正常，和民间借贷一样两分。　　小姑娘把李斌身份证暂住证复印了一份，进了办公室去备案，就听里面有个中年妇女声音说“嗯，是海天人啊，开贸易公司做服装生意？小李，你请他进了我和他聊聊。”小李应了一声。“经理请你进去”“好的，有什么事吗？”“我不知道，她会和你说的。”　　“哦，是李老板，真年轻，不是办证的事，我有私事向你请教，我姓陈。”陈香菊边给李斌倒水边说道。　　“没关系，陈经理你说”　　“那我就直说了，我儿子开了家服装店，生意很差都一年了，租金都亏进去了。”　　“做生意亏赚都正常啊！这我不了解情况不敢说什么建议。”　　“那我把基本情况和你说说，打扰你一下时间了。”　　原来陈香菊的儿子，之前在税务局上班出了点事，就出来开了家服装店，从没做过生意，进货随便让批发商推荐，进一万能卖出二千，剩下的八千就挂在店里上灰。　　陈香菊的意思你不是做生意的料，干脆让你爸再给你安排个工作，但这小子死活不同意，说是从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可把陈香菊急坏了，家里不差他这么点钱，就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这不急的乱投医了。　　李斌听完不禁哑然失笑，做生意哪有不交学费的，看陈香梅的举止，也不像是做生意的人，倒像在机构上班的，能开代理在工商局旁边的，这算是前店后厂，没有背景才怪了，可以交际下落个善缘。　　开店最主要是货源，价低质好，哪怕老板再不会说话都抢着买，你说是吧。李斌笑道。　　”陈香菊连连点头说道：“就是这么个道理，我家小宝店里卖的衣服价格都赶上商场了，又不是名牌怎么能卖的了。　　想到这里李斌就笑着说道：“做生意关键是经验和灵性，看陈经理的样子想必你儿子也不会差，就是缺经验容易被坑，你和我说算是找对人了。”李斌笑眯眯的等着陈香梅接话。　　“噢，那太好了，你是海天的，那边服装多，你可以带带我儿子吗？”　　“带是不需要，以后到公司来坐坐交流下就行。　　“听李老板的意思，你的货质优价廉？”　　“那是肯定，我本来是绅雅公司的，这不出来自己开公司了，没有关系怎么开呢！”　　听李斌一说原来是绅雅的，陈香梅更加热情起来：　　“这牌子我知道，商场都有，我家老头子还穿着那牌子的夹克呢。”　　“是啊，”公司衣服质量不错，但是价格也不低，我没打算做这个，我有更好的货源。”接下去就把外贸尾单当成了高档品忽悠了一番。　　陈香梅深信不疑，他们那个年代的人，一听是出口的商品，第一反应就是质量最好的，赶紧递了名片，高高兴兴的送李斌出了门。　　没想到去办个证还能谈个生意，这年代真是遍地是商机，哪像日后不管是进货还是出货，双方都得磨破嘴皮子，对于商人来说这是天堂般的年代。
　　李斌拿出手机又给苏振华打了个电话，苏振华笑哈哈的调侃了李斌一番，说当老板都想疯了，昨天刚说完今天就去办证了。李斌告诉苏振华过几天要离职，事情很多先不去看望秦梅了，等交接完再去。　　走在半路电话一个接一个，都是听说李斌要离职，开公司要招人来问情况的，李斌接的不耐烦了，就说晚上一起吃饭饭桌上再说。　　李斌默数了下人头，公司在江城有三十人，再加上有能力的营业员，起码得叫十几个，这些营业员搞特卖的时候要出大力的，所以李斌把她们也算在了里面。打电话在饭店定了五桌位置。　　当晚李斌没有喝酒，只和大致大家聊了一下，就告罪离开了。　　李斌连夜驱车六百公里到达益水县城，益水是山南省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城。到县城时天正大亮，在邮政局门口买了张手机卡，插上新手机，然后又把新手机放进包装盒。　　问了店员益水中学怎么走，对方回答说一直直走，走了半天都没找到。李斌用普通话加手语比划，在一个摆摊的老头那里问清楚了益水中学。　　到了中学，学生正在操场早操。在办公楼阳台，找了个带眼镜的老师，问道：杨婧是读几年级，她外地的亲戚让我带东西给她”。　　老师也不怀疑，带李斌走进办公室，向其他老师询问。　　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四十多岁老师接口说，我是她的班主任，一会下了操我去叫她，你也算是学生家长，这孩子就不像个女生，比男孩子还淘气，前几天在讲桌上放了鞭炮，炸了我一身。我还是个男的，换个女老师还不得被吓死。　　说完还点点皱巴巴的夹克，李斌定睛一看，好几个破洞，明显是烧焦的痕迹。　　心里暗笑，这魔女我是已经被她蹂躏了千百次，又在心里默哀杨婧的班主任一秒钟。　　老师一直摇头讲，杨婧前天扔了食堂盘子，昨天带着姐们们揍了告家长的学习委员，今天不知道她会干什么。向李斌说，你得向她妈妈说说，这脾气以后大了结婚了，他老公还不得让她折腾死。　　老师出门，一会就领了个小萝莉进来，跟着老师后面，穿了一身脏兮兮的校服，一头短发，两只灵活的眼睛四下乱窜，手里还拿了根草绳，看样子是自己编的，用手胡乱摆动着。李斌一眼就认出了命中的克星。　　“我不认识你，哪里的亲戚让你带东西了？”杨婧怀疑的看着李斌，心想着大个子得吃多少饭才能长这么高。　　“我是别人托我的，托我的人我也不认识，东西给你。”说完李斌递给了杨婧一个盒子，转身就走了。杨婧也不管伸手就接住，盯着李斌的背影仿佛要看穿李斌的心。　　快到门口的时候，李斌又说道：“我电话号码是1390xxxxxxx”也不怕她忘记，这小萝莉记性好着呢。　　李斌给杨婧的盒子里装的是一个手机，手机卡也给她插进手机里了，他太知道这妞好奇的性格了，留下一个手机，再报给她一个号码肯定会找上门来。　　这些天早上起床，老是听胡晓东念叨“快起床，老婆给人抢跑了。”大事办成再也忍不住对妻子的思念，一夜没睡，是为了来找前世的妻子。　　果然，在小旅馆躺着的李斌接到了小妻子的电话。　　按照电话里的约定，李斌找到了护城河，还没到，远远的就看见几个女孩拿着大海碗在吃饭。　　吃着吃着。突然，杨婧把手里的碗大力扔进了河里，一边拖着身边女孩，看她样子是也要别人把盘子扔河里，那女孩挣扎着快哭了“杨婧不要啊！老师前几天刚说过你扔食堂碗的事，把我的也扔，我会被老师骂的。”那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了。　　“怕什么，骂几句又不会少块肉，最多我们一起偷厨房碗放回去，快扔快扔。”　　李斌看得哭笑不得，这事他前世就听老婆说起过，现在看来得头疼了，这魔女性格得怎么管教她呢……正想着，杨婧已经夺下了碗，狠狠的摔进河里嘴里喊着“水花比刚才高多了。”也不管坐在地上哭的同学。　　“我负责把东西送到你手上，其他我不知道，再遇到那人我再问问。”　　“你当我三岁小孩吗？这手机要好几千，不认识的人给你手机让你带，怎么可能。”　　“刚好有这么件事，让我遇到了怎么办？”　　“我不信，你是不是打着什么坏主意，是不是我长的漂亮可爱，你想拐卖我到山上给老光棍当媳妇？”杨婧着急了，狠狠的盯着李斌。　　李斌也不说话，他晓得，他的宝贝妻子，到了三十脑洞那也是相当大，就等着十五岁的小妻子能开出什么脑洞来乐乐。　　“还不快说，你肯定是间谍，通过给我手机，其实手机是窃听器，里面录了给外国间谍的东西，小孩子好欺负，晚上是不是有其他人找我来拿着手机，然后，又绑架我，让国家交出你们想要的机密，我是宁死不从的！”杨婧大义凛然的说道。　　李斌彻底无语了，干脆转头走了，这脑洞不去当编剧就浪费了，以后干脆培养她当编剧吧。一见李斌还没说话就走，杨婧大喊：　　“你给我停下，我已经在前面埋了地雷。”　　话刚落音，李斌跌了个狗吃屎，暗想：还是失算了。　　小妞在路上草地打了好多草结，来的时候运气好，没拌上，走的时候却没这么好运气了。挣扎的爬了起来，对小妻子说道：“我不会害你，以后没事给我打电话吧，送你电话的人是十五年后的人，你想知道就把电话保护好。”　　杨婧呆呆的看着一身泥的李斌走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三天后公司证照到了李斌手上，陈香梅只收了二千，李斌又承诺了一番，办公室装修完就让她儿子来坐。　　前几天请大家吃饭时，把笼统的计划说了一遍，有马上要辞职加入的，有犹豫的，还有不看好的，王辉脸色铁青，这是当面在挖他的墙角，那他又能怎么样。　　李斌事情也不做绝，告诉大家是公司培养了我们，确实想辞职的公司也留不住，但是不能一拍屁股就走，把自己的账目移交清楚了再离开，不然我也不收，太对不起公司了。总而言之一句话，哪怕关系再好，绅雅确实需要你的我坚决不收。　　有了证照该实施下一步了。秦梅好转的很快，前两天就在医院呆不住回了家。　　见李斌进门又买了东西不禁埋怨起来：“小李，我们这是反着来了，是你救我，不收我救你，怎么又买东西了。”　　李斌把水果往茶几边一放开口说：“秦姐，第一次来你们家，怎么能不带礼物，我爸从小就教我要有礼貌，再说不值钱的。”　　“怎么说你好呢，老苏一会就下班，今晚我给你炒几个菜，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秦姐，你这腿受伤了怎么还炒菜呢！”　　“没事，就是骨裂，去医院的时候疼，那是筋拉了一下，再加上头落地给吓的，医生说不用力可以随便走动，炒菜又不费力气。”　　正和李斌聊的热烈，苏振华进门了，站在门边就说：“小李来了，太好了，我嘴都谈出鸟了，晚上喝几杯。”　　“今晚允许你喝几杯陪陪小李。”　　“小李啊！我这老婆什么都好，就一点，管的太严，特别是对于保健简直成专家了，你以后可别找这样的。”　　“苏哥，我光棍一条担心这个干嘛，再说秦姐也是为你好，身体健康多好，你们一百岁了还能跑步，你看怎么样。”　　“哈哈，那我们成妖怪了，小李，执照下来了？”秦梅在厨房回头问了一声。　　“哎，秦姐弄完了，所以上门来向苏哥讨饭了。”李斌提高调门说了一句。　　“好，办的就是干脆，速度真快，可不能说讨饭，这是正当做生意，这事老苏一句话的事。”　　“说什么昏话呢，我是国家干部，这事要开会讨论的，别胡说，我就是给小李牵了下线。”　　“好好好！算我胡说，你放心，小李这人品行好，遇到不认识的人都能救去医院，在家说说怕什么。”　　“是啊，这种事开车的最怕被人赖上，小李这思想，所以我放心给小李介绍。”　　李斌心里暗想要是让你们知道这事是我设的局，只怕是杀我的心都有了。　　“苏哥，秦姐，我这人从小心软，这事遇到了就得这么办，真没什么，这不是好人有好报，苏哥帮我这么多。”　　“哎呀，一饮一啄，真是缘分了。”苏振华掉了一句书袋。　　这一顿饭吃的相当尽兴，苏振华夫妇没有架子，而李斌又是两世为人，天南地北政治军事侃起来都有自己的一套见解，苏振华倒不奇怪，吃过两次饭，见识过了这小伙子的眼光和口才，秦梅却是啧啧称奇，这个小老弟不是一般人。　　送走李斌，秦梅和苏振华感叹，我也不是什么家庭妇女，见识过的人物不少，小李必定成才，错了，已经成才了，一些领导的眼光和言辞都赶不上他。苏振华点头说，年轻人见多了，这样的一个都没有，和他聊天有种错觉，仿佛是我和同龄的同事聊天，但又没这么清新的思维，真是个妖孽，第一次和他吃饭，我就觉得这个人一定要交往，以后如龙在天就晚了，所以第二天马上给他去找对口的业务了。　　李斌睡的自然醒，吃完早餐，带上包打了个车直奔人行而去。昨天和苏振华说了，要先草签个授权协议，苏振华没二话，跟李斌讲上午来办公室找我。　　出了电梯，打量了一番，当下的银行还没像后世那么土豪，从楼道上看和公司的办公设施差远了，里面不知道怎么样。　　办公室门口站了一个年轻人，二十五六模样，看李斌正四下张望，轻声叫一声：　　“请问是李老板吗？”　　“哦，我是，你是？”　　“李总，你好你好！我是苏行的秘书，毕瑞阳，你叫我小毕就好。”边说边热情的和李斌握了下手。　　“原来是毕秘书，不好意思还让你出来接。”　　“苏行早上说了两次李总了，我就出来看看。”毕瑞阳边引路边说话。　　进了办公室，苏振华正拿着笔在写些什么，毕瑞阳轻声说了一句“行长，李总来了。”　　“小李，你先坐，我这马上就完，小毕，你去叫下综合部的秋淑华。”毕瑞阳应了一声，给李斌倒好茶叶倒上热水示意喝茶，这才转身离开。　　李斌站起来看了一圈，办公室简陋的很，打扫的很干净，桌椅什么的都是八九十年代的风格，比起后世一些银行像酒店似得，装修真是太寒酸了。　　还没三分钟，高跟鞋的声音就传了进来，一会门前出现个丽人，用手指敲了敲门，同时向李斌点点头。　　娇声说道：“行长，你找我？”苏振华抬头指了指办公桌前面的椅子，又低下了头。秋淑华毕恭毕敬的坐下，微微抬头双手交错，上身挺的笔直，目不斜视的坐在苏振华面前，气息有些急促。　　“工作服的事情我给你们办了，你们拖了这么久。”苏振华还是低头写着，语气有些不满。　　“哦，行长您批评，是我们工作不到位。”　　“后面那个小李就是给你们来解决问题的，你马上带上他带来的资料，草签个合同送上来。”苏振华指指李斌，示意邱淑华向李斌要公司资料。　　“太好了，谢谢行长给我们解决了大问题。”说完起身向苏振华欠了下身，向李斌走去。　　两人握手后对向而坐，李斌从包里拿出资料放到茶几上说道：“秋部长指点下有没有缺失的，我好再去准备。”　　“喔，没有没有，草签协议营业执照副本就行了，李老板年轻有为呀，帮了我的忙了，我就下去给你去办你稍等一下。”　　“那麻烦秋部长了。”　　“不用不用，应该的。”说完站起向门口走去。
　　苏振华站起来伸了个腰走到李斌身边坐下，问道：“我这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干净明亮。”　　“就这样，没了吗？”　　“哈哈，那还有个字，廉。”　　“嘿嘿，廉倒是称得上，可太简陋了，和你们那边差太多，经济基础不行啊！”　　“赶上了是迟早的事，沿海早走了十年。”　　“硬件上赶不上，我只能在软件上下功夫了，难啊！”　　“苏哥是想百尺竿头呀，刚才那个秋部长进来都喘气了，可以想象你的要求严格，下级执行到位。。”　　“嗯，是挺快的，一个女人爬层楼梯，算快的。”　　“那厉害，我估计也就这速度了。”　　聊了十来分钟，秋淑华拿了合同进来了。苏振华聊的正开心：　　“小秋，刚从正说你呢，客人觉得你很出色，工作认真。”　　“啊！李老板怎么会知道。”　　“他是看出来的呀，小毕去叫你，你到我这不到三分钟，我告诉小李你是爬了一层楼梯上来的，小李就说你工作认真。”　　“谢谢李总的表扬，这都是苏行日常以身作则。”秋淑华借力不着痕迹拍的一记马屁。果然，苏振华笑的很开心，李斌暗想这个女人不简单。　　“我给你们事情办完了，接下去李斌就找小秋对接，我一会得去省里汇报工作，中午不能和小李吃饭了，快到饭点了，小秋就代我陪老弟吃个饭，另外，农行和建行那边，小秋下午陪李斌过去一趟，我都打好招呼了。”　　听完苏振华的这番话，秋淑华大吃了一惊。从没见苏行对一个供应商这么客气，何况年龄很轻，看着样子也就二十五六岁，又飞快喵了李斌一眼。　　从苏振华办公室出来，秋淑华拿起出手机给车队打了个电话，陪着李斌下了楼。　　“李总年轻有为啊！有事尽管吩咐。”坐着副驾的邱淑华扭头说道。　　“秋部长，别见外叫我小李就好，我才二十三，总不总的当不起。”　　“太吓人了，这么年轻，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成天想进什么单位呢！”　　“秋姐，你在银行能当上领导，这么年轻我才佩服你呢！”　　“噗嗤”一声，原来是听他们相互吹捧司机笑了出来。　　“老曹，你笑什么？”秋淑华声音尖利。　　“我就笑你们像小孩似的”老曹回答。　　“知道你为什么当不了领导的司机吗？就你这不分场合的言辞，哪个领导敢用你？你总觉的资历老，资历老用什么用，现在可没铁饭碗了，李总是苏行的客人，你信不信我和苏行说一声你明天就该卷铺盖了！”邱淑华柳眉倒竖是真发火了，太丢人了。　　“啊！小秋，不，秋部长，是我嘴贱，你别当回事！”老曹这下慌了。　　“你是不是看我是女的，你就敢瞎说话，啊？不用和苏行说，我去车队老黄那说一声，你也得走人，别以为以前给陈行长开车的，说话不知道轻重，明白么？”　　“明白，明白，秋部长你大人大量，我下次再不敢了。”老曹彻底焉了。　　遇到这么个奇葩，李斌暗自发笑，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让老曹这么一闹这也没法聊天了，一路无话。　　下了车邱淑华和李斌并肩向饭店走去，秋淑华调整了下心情说道：“刚从我给农行和建行的钟部长和易部长发了短信一起吃饭，李总不介意吧？”　　“那太好了，不介意，你太帮忙了，刚才不是说了就叫我小李嘛。”　　“呵呵，好，那我不客气就叫小李了。”　　两人点完菜，不久钟、易两位部长前后进了包厢，通名报姓，各自落座。　　“李总，我这边没有问题，领导和我说过了，钟部长那边情况也一样。”易光明说道。　　“是的，是的，我这里一样。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货。”钟文问道。　　“两位，货先不着急，我先和你们说说成衣前的流程。”李斌说道。　　“哦，这倒是不了解，听着挺新鲜，团购工作服还有什么流程？”钟文问道。　　“呵呵，你们单位都是第一次大批量做工作服，不了解是正常的。小批量团购直接去店里或者商场试衣就行，因为量小，工厂不会专门调整生产线给客户做，量大了可以调整生产，专门定个时间生产客户的成衣。”　　“原来如此，我们是孤陋寡闻了。”秋淑华点头道。　　“这还不够，因为生产是专门为你们定制，我会派出专业的人员给你们员工量体，等于每个人的服装尺码都是不同的。”李斌又补充道。　　“这太好了，很多人体型不标准，穿了标准尺码形象就差了，我们银行是窗口行业，这很重要。”秋淑华毕竟是女性，说起服装来眼睛发了亮光。　　“对对对，这太好了，这待遇值这价了。”易光明本来觉得这西服也太贵了，现在每个人等于是定做，一下就觉得这钱花的值了。　　“哎呀，这时代进步了，我们以前发劳保，衣服就大中小三号，管你合不合身呢！果然是一分钱一分货。”钟文感叹道。　　“小李，我都有些着急了，你看最快什么时候能做完。”秋淑华继续问。　　“这取决于量体的速度，再加上工厂的排期，量体速度我定不了，需要和你们交流，工期最多半个月，包括运输时间了。”　　“你的意思是量体完，半月后就能交货？”钟文确认道。　　“是的，基本是这样，但是合同我可不敢这么写，做生意难免有意外，我看合同就写一个月，也不当哥哥姐姐是外人，这给你们交底了。”　　“那是，那是，做生意总要留点余地，我们都理解。”秋淑华点头道。　　“秋姐，易哥，钟哥，主要的问题是优化量体线路，不要反复跑，速度才会快，这方面要请你们仔细斟酌了，我计划是三十个人的量体队伍，争取早日量完。”　　“这方面确实要好好规划下，十几个市，好在不做县级的，只做到市级储蓄所，不然真该头疼了。”易光明咪了口酒说道。　　“哈哈，做到村里更好，我可不嫌生意多。”
　　“这里我们也算不出，需要多长量体时间，回去之后先把各行营业点捋一捋，然后再和小李定吧，现在大口喝酒大块吃肉，菜都凉了。”秋淑华伸出筷子夹了口菜。　　“对了，资料李总带了吗？我回去备案，省得你再跑一趟，让我们带回去得了，授权合同我盖好章给你送办公室去。”钟文笑着说道。　　“对呀，何必让李总再跑一趟，我也想去李总公司坐坐。”易光明接口道。　　能坐在这位置的都是人精，领导特地发话，人行的秋淑华还陪来吃饭，言谈举止，客户和供应商倒了过来，秋淑华什么时候对供应商这么客气过，这种朋友不交那真是傻子了。　　“哎呀，谢谢两位哥哥，小弟的办公室还在装修，再几天就搞完了，到时候一定请你们过来喝茶。”李斌抱拳赔了个礼。　　“反正认识了，下次再去打扰李总。”钟文挥挥手说道。　　酒足饭饱。双方你有意我有情吃的很是开心，李斌也打听到银行的各种采购很多，这三位天天被供应商包围，日子过得很是滋润，订单除了领导打了招呼，其余都是他们说了算，这几位必须招呼好了，以后有大把的生意可以做。　　说是办公室在装修，其实这几天一直没闲着，办公室根本还没着落。李斌想了想，给派出所陈国栋打了个电话。　　“陈所，在单位吗？”　　“哦，小李啊！我在单位。”　　“有事找你帮忙，电话里说不清楚。”　　“行，你难得过来，我这刚有人给我拿来的春茶，过来品品。”　　“好的，那我挂了，马上就到。”　　李斌和陈国栋是查暂住证认识的，那年月10块钱一张的暂住证，是派出所的一项重要收入，派出所按家按户的敲门，敲到李斌宿舍的正是陈国栋，当时他还是副所长，李斌没有暂住证，两人就聊了起来。　　得知了李斌是海天省的，还是做服装的，正好陈国栋要去送礼，李斌当时就知道，这是地头蛇，就给他对折搞了套西服，这年头警察工资也就一千多点，平白省了几百块，两人就交上了朋友，之后陆陆续续带朋友同事，找李斌买了很多次对折价格的服装。　　陈国栋刚三十，长的文质彬彬，和映像中的警察形象很不符。看李斌进了门，站起来调笑道：　　“又打架了，怎么没见到苦主呢？”　　“哎，我说陈所，我长这么大就打一次架你就惦记上了。”李斌有些郁闷的回答。　　“没打架来找我干嘛，不欢迎不欢迎。”　　“找你有正事，我注册了公司，证照都办好了，就差办公地，所以来找你这坐地虎商量呢！”　　“真的假的，你可别逗哥哥，我记得你才二十三吧，再说不在老家开公司，这么开在江城？”　　“江城水土好啊，我到这安家了。”　　“你就蒙我吧，你当我傻呢，同样的警察做一样工作，你们那基层民警年收入六七万，还不算福利的，我都想跑到那当民警去了，这破所长每天破事一堆，一年还到不了三万。”　　陈国栋一说收入就上火了，老婆下岗好几年了，家里老婆孩子父母，加上自己，就靠这点工资养活，真有机会调海天去，没准他就去了。　　“哈哈，陈所，你怎么不去香港呢？人家警察收入一二十万一年呢，这也是中国。真不骗你我确实注册了公司。”　　“当真？”　　“如假包换”　　“公司工资怎么样？”人穷志短，和生意人不一样，陈国栋第一反应，能不能让老婆去上班，却没想过这公司做什么的。　　“工资，那要看什么样岗位呀？你来，我就给你个保安队长当当，工资嘛，比你现在高点。”李斌调侃起了陈国栋。　　“别胡闹，我和你说的正事。我老婆在家呆好几年了，江城的单位破产的破产，没死的也就剩一口气了，她偷偷去面试当过营业员，被我骂了一顿，这种工作我说，我找小李说一句就行，收入低又受气。”陈国栋叹气道。　　“陈所，你这就不对了，营业员受气不假，收入低，那是没找到好品牌，就绅雅正常的营业员收入三千上下，高的五六千，比我都高，你这是当官当傻了。”李斌笑嘻嘻的看着陈国栋说道。　　“有这么高，那怎么老听说，卖服装的才一千来块，珠宝和化妆品的收入高我倒知道，但那人家得要美女啊！我家黄脸婆哪去的了。”陈国栋边给李斌倒茶边说道。　　“低的有一千不到的，一般也就一千多，主要看在当地的派驻业务上不上心，上心的货品齐全，促销不断，营业员收入就高些，不上心的，补货不及时，那收入高不了，加上之前说的品牌大小，主要就这两点。”李斌正色道。　　“我老婆之前是会计，但是在家都呆了五六年了，你开公司肯定需要会计的，坐办公室总比站柜台强吧？”陈国栋希冀的看着李斌。　　“原来嫂子之前做会计的，可惜，我之前同事小周就是会计，前几天和我说好了。”李斌皱眉道。　　“怪我知道晚了。”陈国栋很是失望。　　“陈所，你看这样行么，就让嫂子过来当出纳吧，人迟早都要招的，我公司小但也要五脏俱全呀，有个事情也要和你说，出纳也是要出门的，比如盘点收款，有时候会很辛苦。”李斌笑着对陈国栋说道。　　“那就谢谢李老板了，不知道你定的出纳待遇是多少？”陈国栋有点不好意思的问，该问的还是要问清楚。　　“那我给你交个底，公司是草创，人马我直接从老公司拉的，他们的待遇你也清楚，出纳的收入肯定是比跑业务的低，我定的元，主要也是看公司发展，嫂子如果会计业务精通，到时候会计还不得增加，她行就转岗会计不行就还是出纳，我实话实说。”　　李斌也不矫情，把丑话说前头。
　　“好好，老弟帮忙，我再问一下会计收入是多少呢？”这一会的功夫，陈国栋对李斌的称号换了三个。　　“小周别看年纪和我一样，他当会计也有五年了，再说对服装流程熟悉还能管理业务，我给他开的是6000块，当然现在招个好会计也就三四千，他属于特殊。”李斌干脆把话说透了。　　“呀，老弟开的工资真高，你这一月要发不少钱吧？”陈国栋很羡慕。　　“现在人都没齐，齐了得一月的发十几万，压力很大啊！”李斌秀了下财力。　　“老弟果然厉害，那我老婆就归你了。”陈国栋开了个冷笑话。　　“哈哈，陈所这玩笑我可不敢接。我这次来就是想让你帮忙找个办公室，位置要好五百平方上下，对了，还有仓库五千平方差不多，最好以后能再扩容。”李斌递了根烟给陈国栋。　　“这事好办，我这附近大楼不少，仓库呢，我估摸着离办公室越近越好，我这就打电话给你问。”陈国栋接过烟拿出火机给李斌点上，起身走向电话。　　陈国栋足足打了半个小时电话，边说边拿笔记下来。打完电话在李斌面前摊开笔记本，指着那密密麻麻的二十来个地址一一和李斌讲。　　其实李斌对这区很熟悉，但一个外地人再熟也熟不过本地人，何况是派出所所长，官不大路子野的不行，三教九流都有接触，都得给陈国栋一些面子，忙帮不上给你添堵那很容易，让他找这个再适合不过了。　　两人讨论半天，最终定下春风路的办公楼，主要是这办公楼地下停车场好，可以改建仓库，仓库不够了再扩就是了，反正现在车少，停车场空着九成九，另外大楼后面是空地，仓库湿度高了，隔三差五铲车铲出去晒晒就行。　　李斌梦里是做过老板的，深知成本控制的必要性，能省就省，按照正常标准，地下室是做不了仓库的，太潮。　　反正李斌是卖的库存货，速度走量不会长期放那也无关紧要了。定完办公室和仓库，陈国栋就和对方确认了价格，又自告奋勇的给李斌找装修公司，保证10天内完工，果然利益是动力的来源，李斌落的轻松说声谢谢就随陈国栋了。　　推脱了陈国栋去家里吃饭的邀请，李斌晚上想好好休息一下，这几天太折腾人了。迷迷糊糊睡到半夜，电话居然响了原来是徐为民。　　背景声很嘈杂，大声吼着让李斌去金碧辉煌，李斌是想推脱的，但又一想，徐为民是有真本事的人，不能恶了他，就穿好衣服往金碧辉煌而去。　　原本以为会有很多人，没想到进了包厢只有徐为民和金军，连公主都没有。　　李斌一看，心里有了猜测：莫不是，抢了银行订单徐为民找我出气来了?但看金军也在这是什么意思？静观其变吧！　　金军拿起杯子给李斌倒了半杯红酒，笑嘻嘻的看着徐为民，徐为民拍拍李斌肩膀，笑道：　　“小李啊!你这不声不响就搞出这么大的事来，后生可畏呐。”其实徐为民年龄也才三十出头，当然在李斌面前就大挺多了。　　“徐哥，我这是运气好，和你这老江湖差远了，以后还要靠你多指点。”李斌很谦虚。　　“徐哥，你看这小子多会说话，你被他抢了生意不冤。”金军比李斌大二岁，都是老熟人开惯了玩笑，但这玩笑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生意各人各做，赌场还无父子呢，金军你就挑拨我们呢！”徐为民轻轻给你金军一个巴掌。　　“徐哥说的是，生意归生意感情归感情，徐哥可不像金军那么小气。”李斌捧了下徐为民。　　“小李，我找的人级别和你的差太多，我一点都没生气，市场这么大，不做银行也可以做其他行业嘛，也就是你我会盯着这单子，你看金军，银行找上门说不定也被他赶出去。”徐为民指了指金军说道。　　“在公司这些年，指标年年翻倍，收入可没给我翻倍，我接下这两千万团服，明年多了四千万指标，我疯了才去接这订单，除非老丁的位置给我坐，你说可能吗？”金军说的老丁，是风华山北分公司总经理，他的顶头上司。　　“哈哈，公司都这样，一山望着一山高，做了是应该的，提成却没有，来年还给你压指标，完不成说不定就让你滚蛋了。”李斌笑眯眯帮金军吐槽道。　　“嗯，是这样，我在公司说了很多次了，这样很打击业务线的积极性，这不我强行承包了这个省，以后我这工资照发提成照拿，没本事的统统给我滚蛋。”徐为民说道。　　“徐哥，你和你小老板是铁哥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在公司算个屁，老板别把我当服务员算好的了。”　　原来一次他们老板来江城看市场，去酒店吃饭，在大厅金军跟在一大群人后面，穿的很正式，穿正式也就罢了，不知道那根筋抽了带了个领结。　　老板娘想上厕所，老板一指金军说，让这服务员带你去，老板话一落音认识金军的都笑趴下了，这事成了他们公司的笑话，金军深以为耻。　　“谁让你长的这么像服务员，你老板算不错的，有次开大会还不是道歉了。”李斌又在金军心里撒了把盐。　　“李斌就恶心我吧，你肯定知道这事。本来还只限分公司办事处的人知道，他大会上一提，我成公司红人了，一去公司开会，大家都问，那个服务员来了没有，认识一下，我都成动物园猴子了。”金军说的痛心疾首。　　“服装企业在其他领域扩张很快，像金军所长的公司，服装已经不是主业了，我这边老板也往多领域在发展，否则哪里会交一个省市场给我，服装的钱他们觉得赚的太累了，一看报表库存吓死人”徐为民把话题拉了回来。　　“徐哥说的对，这确实已经是趋势了，但服装还是能赚钱的，只是赚的累了。”金军附和道。　　“徐哥，你下一步打算好了吧，看你对团服挺上心的，又找到门路了?”李斌问道。　　“有门路也不敢和你说啊！一说又被你抢了，我喝西北风去呢？”徐为民哈哈大笑。　　“嘿嘿，徐哥，这事不怪我，人家苏行硬塞给我的。”李斌辨道。　　“不怪你，怪自己运气差了点，你怎么搭上苏行的，听说行长年龄到了，又长期修养，人行他说了算，这是我听说的。”徐为民开始探底了。
　　李斌就把结识苏振华的过程他们说了一遍，两个直呼李斌运气爆棚，富贵指日可待。李斌看徐为民只是有些惋惜没接到这订单，倒也不怨恨他，心里也是有些佩服。　　“徐哥，你大半夜的喊我来就是说这事？”李斌看着情况直接问了出来。　　“不是，这事还是金军起头的，这小子非让我打电话，说他打你不来。”徐为民解释道。　　“对，我和徐哥商量了下，有事要你帮忙。”金军说道。　　“我有什么忙好棒你们的，你们帮我还差不多。”李斌奇道。　　“这事，我一提个头你就明白了，你不是接了单嘛，金军想着和公司去说声，能不能把订单转给他们公司，听他这么一说，我也想插上一脚。”徐为民解释道。　　“哈哈，你们俩算计上我了，这可是与虎谋皮。”李斌毫不客气生意套路张口就来。　　“业内情况大家都清楚，谁也蒙不了谁，谁价格低就找谁，这是规矩，我和金军是为了完成今年的指标，虽说才四月不到，要提早打算，给公司拉这么个代工单去，也是我们功劳，再和公司扯扯，把销售额算在今年指标里，但明年定指标，得把这销售额去掉，我想公司基本会同意，找你就这么个事。”徐为民把事情讲的清清楚楚。　　“这事好说，反正哪家价格合适就找哪家，到时候你们俩的公司太黑我可公事公办。”在生意上李斌可先把丑话说了。　　“这是应该的，换我也样，那就这么定了，你告诉我们面料和数量，明天我们找公司核价。”徐为民点点头说道。　　“不用着急，我今天仔细想了下这些订单，可能他们寸衫定少了，按照人头算寸衫二件长袖一件短袖，领带也只定了一条，短袖和领带少了。”李斌摸摸鼻子说道。　　“那是定少了，夏天一件短袖，第二天难道穿长袖，那还不热死，领带一带带一年，成鱼干了吧，银行对员工怎么这么抠。”金军说道。　　“具体我也没问，可能是款子紧张吧，分行到一二级支行再到分理处，本来储蓄所都不做，后来为了形象加上了市内的储蓄所，市以下全部不做，不然这订单可能翻倍。”李斌咪了口红酒。”　　“那现在定下来的有多少套？”徐为民追问道。　　“三个行一万二千多。”李斌马上报了出来。　　“不少啊，不过要是做到县乡镇起码得翻一倍，李斌，你这没几天身价就过千万了。”徐为民一听就知道有多少利润了，羡慕的很。”　　“我艹，这钱也来的太快了，我不吃不喝的攒一百年。”金军的眼睛都发光了。　　“这还不是运气好，你运气好也行的。”李斌逗了金军一句。　　“这还真羡慕不来，以后多照顾兄弟了。”金军诚心道。　　“我后天回家，明天找一下银行看要不要修改订单，联系好之后，我就直接去你们公司跑一趟，你们和总部说好接待的人就行，你们看怎么样？”李斌问道。　　“这样可以，我们明天和公司说一声，一定要把你招待好了。”徐为民说道。　　既然该聊的聊完了，就开始胡天黑地了，三人到了凌晨才离开。　　李斌睡到下午，还没起床就打电话给了秋淑华，原来确实是款项的问题，少做了领带和寸衫。　　秋淑华意思说没事，天还没热，反正寸衫是标准尺码，到时候直接下单就行，领带确实欠考虑了，大家都想着商场领带动不动一百多，就想省了算了，不带也没事。　　这也是时代的特色，领带贵的离谱，很多是用边角料做的，根本不值钱，李斌就很大方的说，这一条领带我送了。　　花两万在银行卖个豪爽这生意可以做，秋淑华连连道谢，夸弟弟仁义不是奸商，这话也就听听罢了，要不是苏振华秋淑华哪里会说这样的空话。　　李斌又提了下自己准备回老家一趟，大概一周后回来，到时希望把整理好的营业点资料给李斌，他好安排量体。　　李斌找来罗志刚和康震东交代了一番，登上了回家的飞机。　　回到家后，和父母把自己接单和开公司的想法说了一番，父母很是高兴，又有些担心儿子做生意吃亏。　　李斌为了安父母的心，承诺说钱到位后放一百万在家里，就算生意不行，这钱也够过小康的日子，这下两老放心了，开心之余把电话本翻出来从头到尾打了一遍，话里话外无非是儿子出息了当大老板了，热烈程度按下不表。　　站在绅雅公司门口心情复杂，梦境中在绅雅呆了二年多，时间不算长，但人生最宝贵的经验是在这里学到的，由于公司关系过于复杂。　　高层亲戚之间龌蹉不断，不管是谁的政策都无法落地，这种情况下各种人品低劣的墙头草，看风转向的人物培养出来不少，硬生生错过了最佳的转型期，这类企业在李斌的家乡数不胜数。　　熟门熟路的进了电梯到了坐到八楼，李斌是去找总经理葛明怀的，要离开公司也要有礼数，向葛明怀告个别，顺便把寸衫订单留在绅雅，算是感谢公司的培养之情。刚走到葛明怀办公室门口，里面传来葛明怀的大嗓门：　　“亏我把你当人，你干了什么？和广告公司合谋，分赃不匀人家把你捅出来了，现在董事长要你去坐牢。”葛明怀拍着桌子嘶吼着，他嘴里说的董事长其实是他的姐夫。　　“老大，你帮帮我吧，当初我跟着你走南闯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帮你，你等于是在偷我的钱，你就是个贼！七百万的广告费，水份有一半，赚钱速度我都没你快了，之前我睁只眼闭只眼，还不是公司开始时就跟着我，你倒好胃口越来越大了。”葛明怀愤怒的说着。　　“老大，行不行还不是你一句话，董事长他不过当初出钱多了你一点而已，公司进入轨道了，他这才辞职来摘的果子，当初还不是你带着我们，到处吃闭门羹睡大通铺的。”
　　第一张推荐票，不知道说什么好，感谢书友“漠大叔”。看文的朋友想必能看出，我是什么年龄段的，看过的小说不计其数。这个故事有真有假，真的是身边发生过的，假的是听人说的，还有就是各类数据有夸大，毕竟是小说。　　第一次写小说，非常不好写，经验不足，细节上不好把控。曾有写手朋友说过，文笔还算不错，看得出了你写的是你心里想的，哈哈，很婉转的批评我，确实如此。大段的对话情节很多，自己倒感觉到了，但是在修改的时候不是那么好改，这文不是脑洞大开的小白文，我比较注意逻辑自洽，所以不好写，　　目前点击7，收藏5，一个点击和一个收藏是自己的，太凄惨了，估计是在网站看不到这本书，新人新书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写，就这样。　　再次感谢漠大叔！你让我有了更大的动力，谢谢你！
　　“我和董事长有矛盾也不需要你来说，怎么你都这样了还挑拨我们呢？”葛明怀确实和董事长关系很僵，聂凤山的话在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不好说出来。　　“老大，我们念小学时就认识了，我就是贪了点，可是董事长奔驰宝马买给好几个女人，我们老兄弟哪个服了，我们只认总经理不认董事长，我给你跪下了，大哥！别送我去坐牢啊！”扑通，聂凤山跪在了葛明怀面前。　　“你这死东西，给我站起来，跪死人吗？给我滚！”葛明怀话说的难听，其实已经放过了聂凤山。　　今天处理了聂凤山，拿的少的那帮老人怎么办，拿几十万百万的一大把，难道全抓起来，他们不在公司了，等于老虎没了爪牙，那还怎么和董事长争权。　　“啊！老大，那我走了。”聂凤山很清楚葛明怀的心态，所以肆无忌惮，这次数目大了点，吃相太难看，回扣要到广告公司的利润里去了，人家才没办法桶到了公司。　　李斌没想到会遇到这么档子事。聂凤山低头快步出来，李斌躲闪不及撞了个满怀，一看是李斌，聂凤山脸刷的红了，招呼也不打快步走了。　　李斌这才看清，这人原来是海东分公司总经理聂凤山，早听说这人跋扈了，在他的地盘，下属就是孙子，早请安晚汇报，赶上毛主席了。　　吃喝嫖赌比王辉还精通，新开的女装品牌让他去找形象代言人，居然以代言费要挟那个著名模特，还真被他得逞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在，酒桌上自己说出来，老板哈哈一笑而已。　　更变态的是，不管是哪个渠道的营业员，只要他看上就死皮赖脸缠着，脾气刚强点的辞职走了，软弱些的都成了他的玩物，这么下作的人，在圈子里臭不可闻。　　李斌没想到会遇到这么档子事。聂凤山低头快步出来，李斌躲闪不及撞了个满怀，一看是李斌，聂凤山脸刷的红了，招呼也不打赶紧走了。李斌整整衣服敲了敲开着的门，秘书小何看了眼葛明怀。葛明怀却大声说：　　“又是谁，我不见。”　　“葛总，生意上门了你也不见呢，我是小李。”如今身份转变说话也没了顾忌，李斌轻声说道。　　“嗯？你不是李斌嘛？从山北跑回来干什么，什么生意上门？”葛明怀还不知道李斌已经在山北辞职的事，就差到总部办手续了。　　李斌大马金刀的坐下说，我接了银行的订单，现在自己开公司了，我想，是公司培养了我，想把寸衫订单交给公司。　　葛明怀有点吃惊，心想这年轻人倒是有冲劲，居然辞职自己开公司了，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大单，能帮就帮他一下，结果问了下还真把自己吓了一跳，订单数很大。　　又询问是走的什么关系拿到的订单，李斌告诉他和苏振华怎么结交的过程，到这里葛明怀信了李斌。　　“你这小子，这是空手套白狼啊！还有胆子上我这里来，再说你还是公司的员工呢！”葛明怀拿捏起李斌来了。　　“我猜，葛总就会这么吓唬我，是啊，我是公司员工，和我自己有公司不冲突，这订单不是我的，而是我公司的。”李斌反击回去。　　“说的绕口令似的，你是法盲吧，公司有竞业协议的，签合同的时候你没看？”葛明怀坏笑起来。　　“这我知道啊！葛总你落后了，还是我给你科普下，竞业协议是法律范畴，但是法律不强制执行，只是费口水。”李斌可明白着呢。　　玩笑开完葛明怀心想，还有这么多西服，也得让李斌把订单放这里，开口才说几句就打消了想法。　　李斌对他说，当初银行对比的是美盛的西服，你比我清楚，我们的版型面料做工都差了美盛一截，这就没办法拿过来了，西服厂是葛明怀五弟在管，品控一直上不去。　　“对了，葛总你有没有去山北投资的意向，我开我们市人工成本涨的挺多，山北那边薪资和这至少差一倍，你看在工厂工作的本地人能有几个，基本是外省的了，我说这话没错吧。””李斌岔开话题开始聊投资了。
　　绅雅现在普通工人工资在三千上下，厂里差不多有六七千人，葛明怀每月发工资总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