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哪个县好做卖小百货什么好卖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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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兰口岸边贸繁荣 中国西南边民“唱响”生意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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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写:中国西南边境普兰口岸见闻
&&&&新华网拉萨4月28日电(记者刘敏 荣守俊)当清晨的阳光越过积雪的喜马拉雅山脉洒在西藏普兰县中尼边境孔雀河上的时候,斜尔瓦村的桑姆正牵着自家的牦牛走向山坡的梯田,缓慢悠扬的牛铃声一路回响。
&&&&普兰县位于西藏阿里地区南部,与印度和尼泊尔接壤,拥有边境线400多公里,是阿里地区唯一对外通商的口岸。依山而建的斜尔瓦村是普兰县最靠南边的村落,与对岸的尼泊尔玉萨村一水相隔。
&&&&桑姆出门前,65岁的老母亲旺姆在院子里麻利地给牦牛上好鞍子。这是一个相对宽裕的家庭,一家七口人靠着与尼泊尔和印度商人做些小百货和木材生意在2006年建起了两层小楼的院子。院门正上方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牦牛角,同行的当地人告诉记者,牛角越大就意味着这个家庭越富裕。
&&&&此时在孔雀河对岸,尼泊尔商人巴桑正在玉萨村照看着自己的小百货商店,店门口堆放着几个写有&拉萨啤酒&的货箱。虽然限于气候原因现在并不是边境贸易的佳期,但是他仍然没有离开小店回到尼泊尔腹地的家乡。
&&&&玉萨村是当地距离中国最近的尼泊尔村落,开展边境贸易非常方便,五十来户人家的村子就有二十多家小商店。尼泊尔商人从中国采购来物美价廉的小商品运回本国市场销售,中国商人则更多地从他们那里采购木材。
&&&&&卖的最好的是沱牌酒,还有方便面和打火机等。&通过翻译,巴桑告诉记者,&今年是来这里做生意的第二年,去年一年就赚了3万多元。&今年他不但继续做着小百货生意,还将店面的一半改成了茶馆招待客人。
资料图片:一名尼泊尔商人在展示商品(日摄)。新华社记者 普布扎西摄
&&&&普兰口岸在历史上已有500多年历史,现在这种边民之间开展的小额贸易仍较为频繁,八九月份更是传统旺季。与此同时,每年仅通过斜尔瓦和强拉山口来旅游的印度客人和第三国游客就达到6000人以上。
&&&&据普兰县政府介绍,边境贸易中中国主要从尼泊尔和印度进口工艺品和木材等,而中国的生活日用品等小百货在国外颇受欢迎。2009年普兰口岸中尼、中印贸易额超过2438万元,比2008年增加约一倍。
&&&&县城里贡嘎路边的店面里,来自甘肃的生意人何胜前1988年第一次来普兰做生意到现在,断断续续已有近20年。他不足20平方米的小店被鞋袜、服装和箱包等挤得满满当当。&这里竞争不是特别激烈,虽然每次交易额只有几百元,生意却也还马马虎虎。&他笑着说。
&&&&这个时候的生意虽然还显得比较冷清,但是何胜前仍然老早就从老家采购好了一年里要卖的商品,和一起来普兰经商的亲戚家人等待旺季的到来。在这里这么多年,他已经学会用简单的外语与客商们交流。
&&&&普兰口岸日益改善的贸易条件和良好的经商环境让何胜前对生意颇有信心。&这几年工商税、管理费不上了,一年能省一大笔钱;还有政府的关心,就连修缮店面也都不用自己太操心。&他说。
&&&&在距离普兰县悬空寺不远的半山坡上曾经有一个旧的边贸市场。2003年县政府考虑到贸易环境和供水供电不便等因素对市场进行了改造,在县城中心建立起了一座新的边贸市场。新市场有267间商品房,每年贸易额增长近25%。
&&&&虽然受到季节性因素的制约,真正的贸易旺季还没有到来,市场中显得安静冷清,但是到了夏季,市场中则是一番热闹红火的景象,而普兰县成里的宾馆早早就被经商和旅游的人们预订一空。
&&&&目前在普兰县经商的固定印度商户有13家,尼泊尔商户59家,另有流动外商户170多家。
&&&&如今,作为中国西南边陲三国交界的普兰口岸正在一步步地建设和完善中焕发出新的光彩。当农牧民逐渐告别传统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逐渐依靠边贸富裕起来的时候,普兰也在不断地发展变化中更加迷人。
频道周排行西藏吉隆县生意好做吗谢谢_百度知道
西藏吉隆县生意好做吗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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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议不要在县城,可以去试试现在吉隆口岸开通了,去吉隆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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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给力了,你的回答完美地解决了我的问题,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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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西藏聂拉木县樟木镇有哪些特色小生意可做_百度知道
西藏聂拉木县樟木镇有哪些特色小生意可做
乡镇干部职工大家一起凑钱搭伙吃饭,住宿是没有问题的1。只要你真心诚意对待他们,各乡镇都有干部职工周转房,因此,吃饭是不用担心的、和善的、水果卖。2、在西藏,比如没有新鲜蔬菜,搞破坏的毕竟是极少数的坏蛋,对汉族同志是友好的就,在工作中要注意搞好同志间的团结尤其是要搞好民族团结。3,这样解决了很多单身汉的吃饭问题,一般书记和乡长都是藏族同志。但现在各个县的乡镇基本上都是集体开伙,他们也对想朋友一样对你好、生活环境相对与日喀则地区和聂拉木县要差一些,藏族同志是较为感性的;第二、到乡里工作,绝大多数的农牧民群众还是非常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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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现在什么地方小商品玉器生意好做一些?_百度知道
现在什么地方小商品玉器生意好做一些?
觉现在北京这地方已经超饱和了,有时候连着好几天店里都没客人光顾,例如内蒙,想去国内其他的地市试试,西藏这样的地方,谁能帮忙分析一下么,我的古玩城
如果不做玉器,我想做小商品的生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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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备是礼拜天其实吧,你得亲自去考察几天,关键是选对一个客流量比较大的地方,各大城市都差不多的。不管是做玉器还是小商品
采纳率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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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期是说玉器的这些做虚拟充值的那么恶心,你或许可能找点灵感,你看看。中央2台有一期消费主张节目
玉器这东西,投资的属性太大,一小块俄罗斯白玉山料,都价值好几万,普通人玩不起,做玉器的都想抓住一次机会猛赚一笔,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你想像超市那么多的人那是不可能的。玉器这东西还是要卖给有钱人,考察一下别的大城市,再弄个古玩协会理事什么的牌子在身上,沾点文化底蕴,更有助于生意。
你可以去实体考查一下的,在这里问得到吗?
玉器,来唐山啊,我发现唐山人对古玩、工艺品很感兴趣,你可以在百度上搜索“唐山义乌小商品城”,了解具体地址来唐山考查下,应该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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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中国民艺服饰第三辑 | 不只是一套服装,它来自一种信仰。西藏我们都去过,藏族哥们也结交不少,但就是这一个藏族,却头一次知道,竟然拥有两百多种款式无一重样的藏装——也是全世界唯一一个民族有如此多种类的服装。从2015年开始,我们操作的《 ELLEMEN睿士 》杂志的“中国民艺服饰”的项目进行到了第三辑。这次,我们一行三人直从前藏深入到后藏。在四天三夜的时间里,采访了坚守传统的现代藏装设计师——康定姑娘白玛、包揽了西藏大半舞台制作的琼达、氆氇厂里手艺最好的工匠普赤,当然,还有我们的领路人——藏族画家、拉萨市美协副主席昂桑。拉萨向西,车一直在峡谷底部,阳光时有时无。群山锈红浑如生铁铸造,江流若奔泛起雪山寒气。它们互相挤压着推搡着,寸土必争着,发出惊人的雷鸣。行驶在这场宏伟争斗的缝隙里,时不时还能看见些平整的地块。就在山脚下,就在江水边,小得可怜。那是高山遗忘的半亩平畴,是不屑冲掉的几粒尘土。本来曾遍布石块,翻翻捡捡就成了农田。高原上种块地不简单,得从山水的齿缝间开垦。刚感概完,转过一道弯就看见了“”。在刚收割完的青稞地里三三两两堆着些草垛,一群藏民排成一道弧形,他们把两条宽大的衣袖扎在腰间,解放出来的双手几乎是在摩挲每一寸田地,背上的竹篓沉了。那时候夕阳西下,阳光抹在草垛上,抹在满地的青稞茬上,抹在像从地里长出来的旧藏袍上,抹在他们的蜜蜡和绿松石戒指上,抹在他们沟壑丛生的脸上。真的是粒粒皆辛苦。劳作艰辛,生存不易,都写在光影和形态里,像一幅温柔悲悯的油画。在雅鲁藏布江沿岸,凭空整出的一亩地上,十几个藏民与两头牦牛正在农忙,他们种的是西藏特有的小个头土豆。《拾穗者》米勒是的,像《拾穗者》。米勒的《拾穗者》画的大约也是傍晚,几个法国农妇在柔和的夕阳下从地里捡起失落的麦穗。这幅油画的场景会在今天的西藏情景再现,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视觉的相似性。其实是因为藏装——宽大的袍服式的藏装和那时代欧洲的服装观感有类似之处。然而19世纪中叶的衣着对今天的法国农妇而言几乎是个考古学概念,今天的藏民却还穿着和祖先同一款的衣服。 这和藏装有关,却也不完全关乎藏装。不是吗?拾穗者白玛翁姆说自己其实也是一个拾穗者。走进青稞地,她果然就有了一点点农妇的样貌。虽然她的手过于细嫩,脸上也没有日晒雨淋的痕迹。而且镜头里看起来是那么回事,她的藏装到底还是显得飘逸了点——她自己的设计。白玛翁姆依然可算是一个。这个藏族姑娘有着模特的身形和令人惊艳的面部轮廓,但她靠拾穗生活。她是一个前模特,公益事业支持者,藏装品牌筹备者,现代藏装设计师——虽然她很反感“现代”这个定语。不可否认的是,作为一个藏族人,生活中全部的美感体验就是她记忆中的麦穗。只要弯下腰身一个一个拾起来,就足以支撑她的职业生涯,支撑和她的美丽等量齐观的沉重人生。白玛是康定人,她的家乡是贡嘎雪山附近一处半农半牧的村落。八个月大她就随姑姑进了县城。自小上汉语学校,一句藏语都不会说。直到回了康定老家,在村里渡过了一段“最美好”的时光。最美好的时光是由惊奇构成的——所有的一切居然全是牛做成的,连工序复杂的氆氇都是自己做。剪毛、搓毛、捻线、纺织……白玛从小就帮大人做这一套活计,直到今天做起藏装来也还是驾轻就熟。更重要的是,白玛十分确信她的美学全都来源于家乡。她以一种极其柔和的眼神回忆小时候,妈妈永远是家里起得最早的一个人。天没亮就起来生火、挤奶、打酥油。那时刚升起,光线罩住了她。裙摆掀起又落下,身上的氆氇垮下来,系在腰上,衣袖又挽起来了。她头上是已婚女人特有的红黄色的一根粗粗的麻花辫。她嘴里哼着一些老歌,身边是很老很旧的灶台、厨具……“妈妈好美!后来再也忘不掉这个场景,我也要穿藏装。”但那个瞬间还不足以解释今天的白玛。从时间跨度来看,白玛的人生有两件重要的事情:花近十年时间帮助残疾儿童,花七年时间谈了场后果严重的。为此,她患了严重的抑郁症。吃不下饭,瘦得皮包骨头;不能上楼,怕自己会跳下去。她觉得自己快死了,她决定去转山——冈仁波齐。冈仁波齐在藏语中意为神灵之山,是多个中的神山。苯教发源于此,认为湿婆居住在此,所以此山是世界中心。耆那教认为这是祖师瑞斯哈巴那得道之处。认为此是胜乐金刚的居所,也是米拉日巴战胜苯教徒的地方…… “冈仁波齐是座坛城,转山就是转坛城。我们转山,赎历世罪业,下世便不堕恶道。”白玛其实还是个传统意义上的藏族人。“既然要死,就死在转山途中,那是藏民认为的最好的死法。”从海拔3650米的拉萨,颠簸到海拔五千多米的阿里,洗个澡,天没亮就上路了。卸去所有装备,就拄拐杖。往冈仁波齐走,走啊走,走啊走,越走越轻松,所有人都不见了,连跑惯山路的背夫也不见了。而海拔高了,她纤弱的身体就像要死了。这时候看见前头有个老婆婆,看起来有八九十岁了,也走不动了。“老人穿了整整一套后藏地区的藏装!四瓣的皮帽,货真价实的首饰,整整齐齐!”也许和白玛一样,老人想在转山中死去。这两个极度衰弱的人,这两个冈仁波齐之下恰巧分布在不同人生阶段的人,拖着各自疲乏的躯壳,走两三步就要停下来喘息一次——她们有着一样的濒死体验。白玛不行了,白玛泪崩了。“我怎么这样?我为什么这样?”转一次山,就像死了一次。她死过了,也就活了。她对着冈仁波齐磕了三个长头,但那个有自尊的老太太,那套有自尊的藏装,在心里和她一起活了下来。她清楚了,让她重新活下去的是藏装,是藏装背后那一整套她说不清楚却无比真实存在着的东西。跟我们离开拉萨的前晚,白玛和几个朋友去过了“夜林卡”。“林卡”指的是天气爽朗的季节里的郊游,喝酒聊天谈情说爱甚至露水姻缘都是可能的。而白玛的“夜林卡”更浪漫。几个女孩在入夜的雅鲁藏布江边坐下,生火煮汤喝红酒,对着中秋前后的月亮吟诗作对。再没有更美好的景象了,这说明白玛在生活了。现在在拉萨白玛为人订制藏装。她的客户主要是女性,她会且仅会因为客户的需求和身份而适度改造藏装。她坚决地拒绝我们谈话中的“改良”这个词——“传统藏装非常完美!不能改,改了就不叫藏装!”白玛再三抗议。她甚至也拒绝客户,如果说客户觉得藏装穿着过程复杂,她也拒绝改变,因为她认为一套完整的藏族社会关系就全在藏装的穿着过程里。“藏族正装一个人穿不了,夫妻要互相帮忙才能穿上。穿的时候得很亲密,得搂搂抱抱,就算两口子在生气不就都消了嘛?”“藏袍那么宽敞是有原因的。一个新爸爸,又要带孩子又要干活怎么办?他可以把孩子放在胸襟里!多温暖啊!”“衣袖为什么那么大?两个年轻人,又不好意思被人看见,你看他们并肩走着,其实袖子里面小手早就牵起来了!改天去野地里,你肯定能看见被他们压伏的草丛。”今天的白玛永远穿着藏装,在藏族的年轻人里这不太多见。在的一家甜茶馆里,很多年长的大妈大婶都向她表示了赞美,她也礼貌地回应。在甜茶馆这种老派的地方已经很少看到白玛这样年轻漂亮的姑娘了。作为藏民生活中最重要的场所,作为每早转经后休憩聊天的社会信息整合点,甜茶馆是藏民的生活和信仰的接驳站,也是每个人展示光鲜衣着的T台。在日喀则扎寺餐馆里,白玛身着自己设计制作的藏装,这一袭鲜艳的红色与绿色对撞在一起,引得大妈大婶们行起羡慕的注目礼。日喀则悖论白玛总说,越靠近日喀则甜茶就越好喝。全西藏最好的甜茶馆大概就是扎寺边上那家:墙上的精美,每个角落都原汁原味。最重要的是恪守传统的藏人会穿着漂亮的藏装走进大门,身上的氆氇在阳光下美极了。“那就去日喀则?”昂桑看看我们,又看看手机,“去日喀则!”他下决心。随即好几个电话,听出来他推掉了好些重要活动。去日喀则嘛,多少他也有点兴奋。日喀则很小,凭着记忆昂桑把我们带到了一条街上。到处都是举着相机的游客,前往珠峰或去往阿里之前,他们在这里适应海拔,盘桓修整。一群藏民围坐成一圈喝酒赌骰子,他们交替拣两粒骰子用碗摇,“啪”一声大力盖住——藏谚说“玩骰子要像狼一样狠”——就体现在这气势上。随后猜个数字,说一段话来暗示这数字,话可短可长,短到一两个音节,长到讥讽时事,长到痛陈时弊。其实,玩骰子不单是玩,也不单是赌,藏族社会的市井智慧和社交文化都在这里面发酵。日暮将近,市中心的老市集已经没了生意气息。两个裁缝席地而坐,在缝制一件宽大的羊皮袍——只有高寒地带的后藏牧民才会花三五千块买这样的藏袍。大部分小摊正在打烊,我们胡乱看看,随手指向一双僧侣穿的枣红色藏靴, “650!”摊主不假思索。白玛几乎有点气愤了:“根本没那么贵,以前只要两三百块!”我们明白这个“以前”指什么。“以前”,拉萨还没有建起柳梧新区这样空荡荡的大片新城;“以前”,藏区只有尘土飞扬无比颠簸的“搓板”路,没有今天四通八达的柏油路;“以前”,藏区生活以一种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方式运转,而不像现在那样充斥着内地来的廉价商品。传统的市集已经成了景点,大批挟带着人民币与喧哗的内地游客闯进了这座原始而宁静的城。而在一座镌刻着“青岛市人民政府赠”的钟楼下,和老市集咫尺之遥的小百货市场已经崛起。傍晚时分这里依旧熙攘,里面充斥着流水线生产出来的,从工艺上与美学上都堪称劣质的产品——据说大都来自青海。这些劣质商品,这座小商品市场,是驱逐良币的劣币,是嵌入藏民生活的一枚楔子。于是就能看见,披裹着手工氆氇的藏民脚下却穿了双冒牌,或者蹬着马靴的牧民身上却是一件做工拙劣的北脸冲锋衣。这当然是一种搭配上的唐突,但更像是一种瓦解。不论从头顶或者从脚底,藏装不再是全套的了,不再是体系化呈现的了。它的确在瓦解了。这个瓦解的进程不只关乎藏装,还包括城市空间。很多老房子上写了“拆”,红色的油漆触目惊心。而又盖起了一些仿古的藏式建筑,还有更多仿欧式建筑。我们走了那么远的路来日喀则找传统,却看到了比拉萨更粗暴的现代化。昂桑说日喀则变了,他几乎不认识了。“你多久没来了?”“好多年了。”昂桑有点不好意思。采风者西藏有个县很多年没通公路,昂桑没去过。这句话意思是,其余的县他都跑遍了。1988年昂桑从西藏大学毕业,那时就开始下乡,实地接触传统藏装。这叫“采风”,采的是藏装的“风”。昂桑见过两百多种藏装的款式,大的来说分三类,卫藏、康巴和安多喳。要细分的话就多了,前后藏,贡布、阿里、昌都、德钦、若尔盖、白马、芒康……说不完。西藏有那么多县,县里又有乡,乡里还有村,各地服装样式都不一样。这也跟藏装的全手工作业不无关系,缝纫机很晚才在藏区普及。过去,各个村里的能工巧匠,在藏装上不断发挥自己的智慧,因此有琳琅满目的创作。统计起来,两百多种存量的藏装真不算多,昂桑自己也坦承,有很多藏装他都没见过。见多识广的好处在于,每当西藏自治区歌舞团排了什么新剧目,掌管演出的昂桑从记忆里随手一拎,就是大家想都想不到的款式和符号。既有美感,又有民族特色。“那次所有人都被震住了!”昂桑至今还有些激动,那场全国范围的服装展示比赛,最后出场的藏装却拔了头筹。出场是缓缓的,不急不躁的。先是低沉的长号——“嗡”的长鸣。里执掌僧纪的格贵(俗称“铁棒喇嘛”)一步一步迈出来,威严神武,层层堆叠的僧袍暗示了秩序。之后是一连串司职不同的喇嘛,不同的僧袍代表了不同职能。随后是贵族出场,一品官、二品官、三品官……服装、帽子、腰饰都是礼制和等级的象征。再后来是传统藏装,厚厚的氆氇,最后才是鲜亮明快的舞蹈服装。有层次,有节奏,先抑后扬。所有的服装都是昂桑设计的,但他说“我没在设计,我只是还原。”这场舞台之上的藏装展示,向观众展示了藏装与其他服装不同的服饰特点——厚重;更深层次去看,它其实展示的是藏族绵延的历史与广阔的社会图景,真实的、厚重的历史与秩序。藏装确乎是一种极具表演性的服装。藏民会把所有珍贵的珠宝拿出来,缀在衣服上,戴在头上身上。而这种表演性的顶峰,是把全村最贵重的藏装和珠宝穿戴到一个人身上,让他代表全村去展示,去争奇斗艳。十多年前,昂桑在昌都见过那么一次藏服展。一个一米九十多的康巴汉子得了冠军。他穿着一件式样传统的藏袍,本身颜色素淡,但它用的缎子面料十分珍贵,更加之在衣服上点缀上了密密麻麻的奇珍异宝——拳头大的蜜蜡、环挂成两圈九眼天珠……这一堆沉重的财宝,让那么壮硕的康巴汉子都步履维艰。而因此这件藏袍才会价值惊人,当时就已逾千万。某种意义上说,这件昂贵的藏装和那个轮廓分明、充满男子汉气概的康巴汉子,是全村推选出来的模特,是一个小型社会财富和的象征。如果说服装也有性格的话,那么藏装的性格是开朗的。绚丽的皮毛,大胆的色块,毫不扭捏地展示自己的美。对藏民来说,把所有最美的东西展现出来如此自然,我们那套“藏”的简直不可理喻。昂桑是我们寻找传统藏装最完美的向导,但就像日喀则带来的尴尬一样,几年不出去跑了,他的见闻可能正在失效。当我们在牧区都看到了不穿藏装的藏民,在号称藏族传统保持最完好的日喀则都看见了瓦解时,昂桑的身份也发生了变化。他不再是一个采风者和田野考察者,他更像是一个文献的保存者。我们建议他赶紧出本书,把脑子里装着的那两百多种藏装落到纸面上。因为我们不乐观,我们怀疑终究有一天,只有在那曲和阿里一些人迹罕至的牧场里才保留着一点传统的藏装。昂桑自己平时也不穿藏装,他是为了工作起来方便。宽大的藏袍和轻快迅猛的当代生活的确有些脱节之感。它对身体的掩护和隐藏,也的确与暴露身体展示魅力的时代美学相左。不论如何,在拉萨和日喀则街头看到年轻藏民很少穿藏装了。诡异的是,当藏装日渐丢失日常生活的领地时,却在舞台上蓬勃兴旺。二十一年前,琼达只是在开了间作坊的小裁缝。今天,整个藏区大部分舞台演出的藏装都出自他的工厂。琼达穿着西裤与,一双剪刀手翻飞如燕。“你平时不穿藏装?”“基本不穿了。穿这些衣服方便工作嘛。”琼达最早给他机会的人就是昂桑,他抓住了机会,把业务版图从西藏自治区歌舞团拓展到了藏剧团、话剧团,甚至远在昌都、日喀则、阿里、林芝等地的院团。琼达发达起来的轨迹,其实和藏装无关,却和整个东部社会对西藏的想象有关。西藏旅游需要舞台演出,舞台上的载歌载舞,舞台上的五彩缤纷,舞台上的大摆长袖……藏装在舞台上,西藏在舞台上。氆氇和牦牛离开日喀则,沿的南岸走49公里,就到了白朗县——据说13世纪西藏著名的佛经译师巴扎&尼玛巴扎和纳郎&多吉敦炯曾在此念过经,后取两人的名字“巴”与“郎”,得名“白朗”。这个海拔近4000米的小县城,留存了目前最完整的藏族手工艺。这里出产西藏最好的氆氇。氆氇通常由牦牛毛或羊毛制成,温暖厚重,它是大部分藏装的面料。穿一件氆氇裁剪的厚厚的藏装,出远门就不怕了。大不了露宿野外,衣服裹起来就是毛毯。但织氆氇不是件轻松的事情。“很繁杂,很累,伤眼睛!”向我们抱怨的是恰珠编织厂手艺最好的女工,她叫普赤。在纺织间的墙壁上,贴着“恰珠编制坊职工奖金及工资发放表”,普赤的名字挂头一个,质量一级,当月工资奖金3000块。恰珠编织厂手艺最好的女工普赤这笔钱比我们想象的要难挣。虽然,织氆氇是务农之外白朗妇女们主要的生计,但也并非人人能干。先要培训,从学捻毛线开始。能把牦牛毛或捻成一股股线了,才到了下一个阶段——上机。四个踏板的织布机,遵循了最传统的经纬织布法。先学脚如何踩踏板,再学手怎么横贯梭子。通常两三个月才入门,但要织出氆氇,织出像样的氆氇,织出能够拿出去卖的成品,没有一两年时间可不行。普赤干了十四年了,和我们说话的时候也必须停下来。织氆氇是个全神贯注的活计,何况她那天织的是最难的部分。一卷氆氇,开头和结尾最难织,它必须柔软,因为这块氆氇是未来那件藏装的衣领。还要注意看线直不直,有没有杂线,不能有断线,还要花纹匀称——氆氇的花纹也很奇妙——捻完的毛线要经过染色才上机织。拿到什么颜色的线,织出什么样的色彩组合,全凭织工随意创作;花纹的节奏,也全靠织工手里拿捏。普赤那天织的是一张黑白色调的氆氇,她像一个坐在打字机前的19世纪作家,咔哒咔哒,抑扬顿挫,织布机吐出了黑字白纸。普赤粗糙的双手摸索着同样粗糙的氆氇,她向我们展示,并告诉我们织氆氇的困难与繁杂。正是农忙时节,工坊里就剩三个人,每人手里都在操持着不同色彩的毛线。窗外透射进了西藏特有的紫外线尤其强烈的阳光,一刹那炸亮了整个房间。恍惚间,很容易想象出这里的另一种样子——18台织机上坐了18个女工,机杼声此起彼伏,五颜六色的毛线像油画颜料一样,织机不停地吐出一张张画布。手工织氆氇很费工时。以普赤这么娴熟的技能,一米五长、五十公分宽的氆氇也要织两天。织完的氆氇就被运往日喀则,运往拉萨。日喀则的“藏服一条街”——江落康莎路——集中了品质最好的氆氇。那天傍晚,我们逛过的几家铺子里,也许就有普赤“质量一级”的杰作。它们在货架上满满当当,手工编织的售价1280元,机织的只要280元。我们伸手摩挲,使劲摩挲,想探询这4.5倍价差的来源。指尖告诉我们,手工氆氇绵密厚实。触摸它,你就像在触摸一头真正的牦牛。没错,牦牛。不理解这种神奇的动物,就不可能理解藏族社会。藏人靠牦牛而活,才能在这气候恶劣、条件艰险的高原之上生存繁衍。牦牛的力气开垦了土地,粪便炊熟了青稞,毛发织成氆氇,就算死后,皮子做成鞋靴,骨肉驱散了饥饿和寒冷。一头牦牛,变成了氆氇、鞋靴,甚至变成了真空包装的零食……牦牛被切割成了无数碎片,洋洋洒洒在我们的周边。离开西藏前一个下午,昂桑带我们去牦牛看了一个以牦牛为主题的当代艺术展。整个展厅里都是牦牛生动的图像,而也许另一层肃穆的楼面,或许更能帮助我们进入氆氇和牦牛构筑的那个藏族社会——几百个牦牛头骨有序地安放在圆形展厅里。站在那里,既像置身于一座牦牛的底部,又像站立在倒覆的苍穹下。矗立当场,豁然开朗。在牦牛内,昂桑置身于漫天的牦牛头颅之中,抬头凝思。我们依稀明白了在牦牛、甜茶馆和转山的体系中藏装的意义,明白了传统集市因何萧条而小商品市场为何火爆,也意识到不论人群如何形形色色、八廓街上永远都会川流不息。某种意义上,藏装便是藏民,八廓街就是全世界。坐着飞机、火车,开着汽车、摩托车的人们在八廓街相遇了。于是,羊皮袍子、锻布袍子、氆氇和冲锋衣、T恤衫、外套也在相遇了。我们费尽心力去寻找藏装,去寻找所谓传统,是不是刻舟求剑了?也许,是时候放弃这种尝试了。藏族在服饰上的创造力令人震惊。全世界再没有其他民族,能在单一民族内部演化出两百多种服装款式。 你是康巴人还是安多人,你来自高原牧场还是温润的谷地,你属于哪个部落哪个阶层,一切信息都在你身穿的那套藏装上。 从拉萨到,一路追寻传统藏装工艺的过程中我们明白了 一个道理。把藏装穿在身上之前,你要把更多的东西放进心里——神圣的雪山和厚道的牦牛,转经转寺转山转湖,好喝的甜茶和升腾的桑烟。 它们都是日常细节,却又都指向一个整体性存在。 不只是一套服装,它来自一种信仰。编辑:王逍遥采访、撰文:王逍遥、马俊摄影:肖南本文来自公众微信号:衣来伸手ID:ellemenfashion一点资讯正在帮你跳转到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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