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老要张狂少要稳的年龄是在几岁?????年少是老要张狂少要稳的资本………………

(序)    
2008年春节前的某一天    
密山    
冷饮店    
四个人围坐在一个灯光昏暗的桌子边,两年两女,每人一杯冷饮,桌子上散落着瓜子。音响放着不知名的音乐,悠扬从容。四个人并不是窃窃私语,也不是高声阔论,只是无限感伤地谈着一些事情。    
四个人不是家人,但是他们的关系胜似家人;四个人不是恋人,但是他们的的关系不亚于恋人之间的关心。他们是高中时的同学,2008年,在他们即将步入而立之年的时候,他们坐在一起,谈着当年的一些话题,谈着现在的状况。    
十年了,高中毕业十年了,人生有几个十年?十年过去了,每个人都有了很大的变化,当初的恋人已经结婚了,但是新郎(娘)不是我;当初为了屁大的事争执甚至动手打仗的人,有的出国了,有的当警察了,想想当年的事情,莞尔一笑,更加思念当年的这些同学。    
他们想要点一首陈奕迅的《十年》,可是又怕自己太过伤感而不能控制自己,所以谁都尽可能的不触及当年的一些伤痛,只是坐在那里,挑着不会引起大家伤心的话题,慢慢聊。    
期间,其中的一个体态健壮的男人说了一句“人不轻狂枉少年”,将大家的思绪全都带到了那个曾经轻狂的年代。    (一)  当闻生走进教室的时候,教室里已经有了几个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应该都是原来高一的时候在一个班级的同学,有几个闻生见过的,但大多数不认识。    于蓝雅还有刘莺等几个女生聚在门口边上,闻生看了一眼,基本上都是原来高一(5)班的同学,一群女孩子在那里叽叽喳喳的,也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一个女人相当于五百只鸭子”,这么一群女生在一起都快成了鸭舍了。    一个浓眉大眼的男生坐在教室的第二排,像模像样的在那里看书。    “装什么大头蒜呀,报到就在这里看书,想让别人都以为你用功呀?你以为自己是谁呢?”    闻生知道,原来高一的时候那几个学年的前几名基本上都在理科班了,要不是自己着迷于律师行业,自己也去理科班了,谁让律师是文科专业呢?就凭自己在高一的成绩,在这个班级里……别说,还真不是第一,只是第二,第一据说是个女生,叫章飞。一听还以为是钢须直立的三国里的张飞呢。闻生对这个女生不熟悉。女生嘛,基本上都是死读书的。    “看啥呢?”    一只手从后面杵了闻生的右肩一下,不用回头,只听着这个大嗓门,就知道了,站在身后的是闻生高一的时候的同寝朋友——刘宗尚,有宗尚在一起,至少让闻生感觉不错。刘宗尚与闻生在高一的时候关系就不错,一个寝室住了近一年,期间还曾经因为刘宗尚与同寝室的另一个男生发生争执,闻生差点与刘宗尚合起来把那个同学打了。刘宗尚也不明白,闻生高一的成绩不错的,尤其是数学和物理,经常能考满分的,怎么就报了文科呢?刘宗尚问过闻生,闻生不说,估计是冲着文科班的女生多才来的。    “咱班还有谁在这班?”    “我也才来,好像还有武义秋也在这班,还有刘赤,其他还有谁,我也不知道。”    “你俩先来了?”正说着呢,刘义秋从楼道上晃悠走上来了,刘义秋太瘦了,不比旗杆粗多少,所以走路有点晃,了解他的人知道他一直这么走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人多拽呢。说话也一直都是这个口气,高一的时候也并不太亲近,但是也不至于不打招呼。    刘义秋也在琢磨着这两个人,像两个傻子似的站在班级的后门口,干什么呢?    “走,进去呀,站这跟两个傻B似的。”    三个人勾肩搭臂的进了教室,找在后面的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    陆续又有人进来了,这里面有在年级里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李卫民,还有后来在这个班级影响极大窦高山,还有李成彦,还有徐安,当然还有一些女同学,李冰清、王婷婷、冯学思……    这就是刚刚组建的高二(7)班,一个充满了生机和活力,也充满了故事的班级。    出自:  .cn/s/articlelist__1_1.html    
楼主发言:1次 发图:0张
  (二)  新组成的高二(7)班并不寂寞,大家很快就熟悉起来了。    刘宗尚和闻生坐同桌,挑了最后一排的位置,坐在他们右边的是姜丰和李卫民,左边是阎光和朱峰。    刚下课,李卫民就和几个男生聚在了走廊上。李卫民在家排行第二,因此大家又都叫他二民。    “二民,邵红在我们班呀,你也干脆来8班算了。”说话的是8班的赵军,一个在这个年级里说话极有份量的人物,不管是校内还是在校外,都很吃得开。    一帮人在旁边附和着,让二民调到8班去,二民看着周围的人,说了句“我是要来读书的。”    结果引起了大家的一阵哄笑。也是,二民说他是一心读书的,就相当于猪八戒进高老庄说自己是不近女色的菩萨一样让大家好笑。    正好闻生从这群人身边经过往楼下去,有人对二民说:    “操,还拽呀。二民,还记不记得高一学生会竞选的时候,这个狗懒子骂你?”    众人说的,是高一的时候,学生会竞选的时候,二民在自由提问的时候,问了一句“你认为抽烟帅不帅?”当时参加竞选的闻生说,“只有无知的人才用抽烟扮酷。”当时让二民在众人面前很下不来台,如果不是当时赵军替闻生说好话,可能二民就会在众人的激将下废了闻生。    “操,都过去一年了,还提它干你妈呀?”    “那当初他撩束邵红,你真的就这么忍了?”    众人还是不依不饶的问。    也是,去年闻生做高一5班的班长,闲着无事,在班级里选什么班花,一个农村来市里读高中的,让你做班长好好读书就是了,还不安份,这还用选吗?肯定是二民的女朋友邵红为班花了。结果,邵红感觉自己被侮辱了,所以哭了,二民当时本来想算了,可是闻生太嚣张了,就在当天晚上在教室里冲着他嚣张地笑。要不是原来5班的几个哥们帮闻生说好话,这事肯定也小不了。    “你们是不是都他妈闲的没事干了?”    李卫民转身往楼下走,迎面碰上了正从楼下上来的闻生,二人对看了一眼。    “嗨,二民!”    “班长呀,还那么风光呀。”    李卫民没有等闻生再回话,就走过去了。闻生看着一群人簇拥着李卫民往楼下走,想想自己要和李卫民等人同班两年,这两年确实够他喝一壶的了。    
  (三)    王婷婷一个人坐在座位上,看着稀稀落落散坐在班级的几个人,感觉很没劲。    李冰清和刘佳慧从后门走了进来,李冰清轻拍了一下王婷婷的肩头,“想什么呢?王馨呢?”    “哦,没想什么。王馨中午回家了,你们去哪里吃饭了?我刚才在食堂没有看见你们俩呀?”    王婷婷、李冰清、刘佳慧、冯学思以前都是4班的,还有一个现在分到8班的季嫒都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也正是因为大家要好,所以商量了一起报文科班,可惜还是没有分到一个班级里。    “我和佳慧去‘驴肉王’吃的,给你带回来了瓜子。”    李冰清将足有半斤的瓜子放在了王婷婷的面前,她和刘佳慧坐在了王婷婷的前面——她们自己的位置上,而身子却是侧回来的。    “这么多,我怎么吃得了?”    “得了,这些可能还不够你吃的呢!”    季瑷快速的走到了刘佳慧的身边,右手搭在佳慧如青泓泻瀑般的长发上。可眼睛却笑眯眯地看着王婷婷,季瑷是个爱说爱笑的女孩子,笑起来很迷人。    “你又乱串班级,让别人说,多不好?”刘佳慧回过头来对季瑷说。    “他敢?!谁会说,就你们班的人谁敢说?你们班的那个破班长?可拉倒吧?长得那么砢碜。为人也不咋的,看见长得好看点的女生就往上凑,德行?”    “你说闻生?他高一的时候不就是班长吗?还是校学生会的,那时竞选不是第一吗?成绩也很好呀!”    “拉倒吧。要不是二民他们不和他计较,他肯定挨揍了,哪有咱们班的娜娜好!”    “娜娜还是班长吧?真的很想4班的同学。”李冰清边剥着瓜子边若有所思的说。    “得了,冰清你可不能这么怀旧,你这们容易感情用事,在这个全是狼的班级里还不得被他们吃了呀。娜娜还是班长,我刚从4班过来,人员变动不大,就是加了不少原来5班和8班的。”    “李子这么温柔,肯定被人吃定了。”王婷婷开着李冰清的玩笑。    “少来,再温柔也没有你温柔呀。”李冰清也不甘示弱。    刚刚走进教室的窦高山看到这边围着一群女生,慢慢踱了过来。    “老季?你不是在8班吗?怎么跑我们班来了?”    “咋的?上你班来坐会不行呀?豆,是不是刚从4班看完林洋呀?”    “你少来。我和林洋都断了。唉,你们看见闻生了吗?”    “没有看到他,他一直没有来。你找他有事呀?”李冰清很奇怪窦高山怎么会找闻生。    窦高山高一的时候是8班的,据大家传和4班的林洋交过一段时间的朋友,可是后来说不清楚怎么就冷了下来,大家都说,帅气又讲义气的窦高山太招风了。窦高山和闻生高一的时候并不认识。    “没什么,我同桌义秋说闻生的数学挺好,我想看看他数学作业的最后一道题是怎么做的。”    “噢,我也做好了,要不你先拿过去看看吧。”李冰清将数学作业本递给了窦高山。    “行,改天请你吃串。王婷婷,你再吃就更……”窦高山冲王婷婷做了胖的手势,转身向第一排自己的座位走了过去,王婷婷依然故我地快速磕着瓜子。    
  (四)  刘义秋晃晃悠悠地出现在北门前面的路上,嘴里叼着支烟,他也刚刚十八出头,可是烟龄已经有一断时间了。    北侧门一如既往的锁着,可是并不能阻碍年青人敢于打破一切的心,刘义秋走到门的南边,这里因为经常有人翻墙,墙头已经被大家磨得有点光滑了。    刘义秋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将烟头用力地弹在地上,然后双手搭在墙头上,右脚蹬在门垛上,身子轻盈地翻上了墙头,然后一纵,飘然地落在了校园里。从他纵身跳下的轻盈来看,很有几分盗帅楚留香的风范。    刘义秋绕过了后门,走进了教学楼边上的小店里。    “给我拿瓶啤酒!”    “你下午不上课了?还要喝?”小店的老板已经和刘义秋很熟悉了,他经常这样要瓶啤酒,也不买其他的,就坐在这里喝,喝好了就走,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没事,下午第一节课是‘大流氓’的课,没意思,听不听一样。”刘义秋一边干拉着啤酒,一边满不在乎的说。    被刘义秋称作‘大流氓’的是化学老师,因为平时不修边幅,又习惯了在回答对问题的女同学的背部拍拍以示鼓励,所以大家都这样叫他。有的时候,大家也议论,他老婆可真够行的,也不叫他处理下仪容,每一个特别帅和特别邋遢的男人背后总有一位了不起的女人呀。    “你别这样说老师,让老师们听见了不好。”小店老板一边卖着东西,一边对刘义秋说。    “没事,大家都知道的。”    闻生和刘宗尚说笑着走进了小店,看见刘义秋一个人坐在啤酒箱上喝酒。    “义秋,又一个人干拉上了?老板,给他拿袋虾条,这样干拉胃哪受得了。”闻生笑着对义秋说。    “我喝酒什么时候要过下酒菜。没事,你们不是每天中午都要在上面打红八吗?今天怎么不打了?”    “刚打完,这儿子赢了,我下来买冷饮。”    “闻生,行呀!打红八好像没见你输过,今天都谁打了?”    “也不行!李冰清还有王婷婷。他让着王婷婷,本来最后一把他不打直接交了,还不至于负到二十,比王婷婷还要高,可是他非要在人家面前表现,结果被打了个翻车,外面四套五十K。”    “你个儿子,要不是你抓两套五式,我能输?”刘宗尚递给了刘义秋一支冷饮,闻生自己拿了一支,剩下的几支刘宗尚装在了方便袋里。三个人正要往教室走,李卫民正好走了进来,将小店的门堵了个严实。    “操,给我一个。”    “你就跟个强盗似的。给你!”刘宗尚笑着递给了李卫民一支冷饮,转身冲着老板喊道:“再来一个大脚板!”    闻生看了眼李卫民,心里怪怪的,闻生知道,李卫民人不错,为人仗义,而且不因为自己家庭条件好就瞧不起人,相反,对于那些因为他父亲的原因而讨好他的人,他从骨子里的看不起,比如说班主任郝仁。可是高一的时候的两码事,让闻生很打怵和李卫民交往,而且闻生骨子里也有一股不攀附权贵的倔强劲。    李卫民打开了冷饮,一边咬着,一边对老板喊道,“给我十袋虾条!”    “你买那么多干嘛?”刘义秋问李卫民。    “操,我本来是下来给邵红买的,徐安让我给他也买几袋给林娜。林娜那么高他追得上吗?”二功付了钱,一行四人走出了小店。    “窦高山说过几天的八月节想热闹一下,你这个班长有什么想法没有呀?”    闻生正在想着心事,被李卫民问了个猝不及防。    “八月节?你们说怎么过呀?”    闻生很诧异,李卫民这么问什么意思呀?    “操,你一个班长不琢磨谁琢磨呀,到时再说吧。快他妈上去吧,不然一会冷饮全化了。”    四个人说说笑笑上了楼。         
  (五)  
窦高山从刘义秋那里才知道了闻生和李卫民在高一的时候产生的矛盾。那个时候自己刚从外地来这里读高中,虽然认识了许多人,但是并不太清楚李卫民在高一的时候还被闻生在众目睽睽下弄得下不来台。不过窦高山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更加佩服李卫民这个人,李卫民不恃强凌弱,为人大度,就凭这一点,交这个朋友准没有错。    不过自己并不想任由这个局面发展下去,其实闻生这个人也不错,一样也是农村出来的,凭着自己的聪明与努力考上了重点高中,也是凭着自己的实力排进了学年的前十,在读书上绝对是了不起的,而且也不是书呆子,听刘义秋和刘宗尚说,这个人还可以的。能不能让李卫民和闻生和好呢?    窦高山没有把握,李卫民看不上的人任谁的帐都不买。更何况闻生高一的两码事确实有点让二民下不来台。    “窦,用功呀!”蒋长烈从门口进来直接走到了窦高山的桌子前面。    “没有。想点事!唉,你觉着闻生这个人怎么样?”    蒋长烈坐在了刘义秋的位置上,面对着窦高山说,“我和他不熟,虽然高一的时候他在我隔壁,但是也不太清楚,只是知道刚上高一的时候和赵君走得比较近,那时候也挺嚣张的,可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和赵君闹掰了,还被李成彦和赵君打了一顿,以后就老实了。不过我看这个人也还行,不像他们说的那样。”    “有几个能像高一的你那样,就凭自己就能跟赵君他们对着干!我和他借过几次作业,人还算大方,毕竟是班长,我想化解他和李卫民的矛盾。”    “那得看二民高不高兴了,这事我知道,有点悬!”    说曹操,曹操就来了。闻生从外面走了进来,正准备往自己的位置上走,窦高山叫住了他。    “闻生,过来聊聊!”    “哦!”闻生坐在窦高山的对面,将刚刚从数学老师那里拿回的作业本放在了讲桌上。    “八月节你有什么打算呀?”    “李卫民跟我提过,说是你想八月节整点活动,不过刚刚分好的班,大家都不熟,还有那么多的女生,我怕整不起来呀。”闻生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    其实闻生很佩服窦高山的,很多的时候,他都能从大家的利益着想,而且为人仗义,读书也用心,在这个文科班里读书的男生没有几个,窦高山算是想读书的,因此他坐在了第一排。所以闻生把他自己的想法都对窦高山讲了。    “又不是全班活动,就叫几个男生聚一下,像你、我、二民、义秋、宗尚、长烈等几个,正好大家也都亲近一下。你是不是担心二民不给面子呀?”    “我还真的有点打怵。毕竟高一的时候我和二民弄得很不愉快。”    “没事,二民不是那样小气的人,肯定会给面子的。那就说好了,我来跟大家说。”        事情就这样说定了,真的不知道,八月节那天高二7班男生的聚会有多少事情发生。  高中
  (六)    中秋节到了,每逢佳节倍思亲。这句话对于大多数都是成立的,可是对于年少张狂的高二7班的大多数同学并不是这样的,因为年少,他们还不知道佳节的含义,虽然也知道中秋月圆人更圆的意义,可是并没有多少人因为回不了家而伤感。而且,中秋节,并不是大家都遗忘了。    中午的时候,平时在学校吃饭的通校生都回了家,可是他们很快就回来了,而且大多数通校生都不是空手回来的。    阎光回来的最早,看时间几乎是到家吃了口饭就回来了,手里拎着一大袋的水果,有葡萄、沙果、苹果、桔子,非常丰富。他一进教室就直奔了王婷婷的位置,将一袋的水果放在王婷婷的桌子上,然后招呼大家过来吃。    闻生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写作业,他始终感觉因为自己和二民的矛盾而应该被别人孤立在班级之外,虽然他是班长,可是他知道,这个班级里实际上是李卫民说了算的。    “老闻,装什么呢?又不在这一会的时间,过来吃葡萄。还等我过来喂你呀。”阎光喊闻生。    闻生感觉很惊讶,阎光和李卫民的关系很好,具体什么关系他也说不上来,只知道两个人很要好,所以他没有想到阎光会喊自己吃水果。他站了起来,走到了前座王婷婷的桌子边上,阎光拿了串葡萄递给闻生,“过节了,别想家,吃点葡萄。”    闻生感觉眼睛有点热。同学们的涌过来,使他很快情绪恢复了平静,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    众人正吃着水果,李卫民一只手抱了个西瓜,一只手也拎着一个大袋子进来了。    “你比我还快呀!来,大家吃西瓜。”  大家边啃着西瓜边开着玩笑,李冰清问李卫民,“你和阎光什么关系呀,几乎一起来的?”    大家知道她什么意思,都哄堂大笑。    “我的性取向是正常的。我对二民没有什么意思!”    还没有等二民答话,阎光先回答了李冰清的话。二民正要说话,王婷婷说:“我们都知道,你对王馨有想法!”    大家又是一阵笑……    陆续地又有人进来了,水果也越来越多,刘宗尚来的时候还带来了几袋月饼,他特意给闻生留了一袋最好的,毕竟同桌的感情不一样。       下午课间的时候,窦高山找到了闻生。    “晚上一起去学府吧,大家聚一下,就我们班这几个人。”    “行!宗尚你叫了吗?要不要我告诉他?”    “那你告诉他吧,放学我们就过去!”       放学后,高二7班的一帮人到了学府,赵君还有魏彬等人也在。7班的几个人走进了学府唯一的包间,点了几道菜,然后大家开始开啤酒。    菜陆续上来了,地上的空瓶子也有几个了。    闻生有点晃的站了起来,“二民,这杯我敬你。高一的时候许多事都惹你不高兴了,在这里我给你赔不是了。我先干为敬。”    “滚,都多久的事了,没劲了啊,过去的就他妈过去了,现在大家一起喝酒,就是兄弟。”    闻生一口将杯子中的啤酒喝光了,听了二民的话,他心里热乎乎的。由于以前也没有喝过酒,所以几杯酒下了肚后,胃里已经翻江倒海了,再加上这一满杯啤酒下去,立马压不住了,闻生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刚刚走到门口,连酒带着菜就喷了出来,而且有点残渣还粘在了衣服上。非常的狼狈。他一步步走向厕所,边走还在边吐,简直丢人。    屋子里,大家还在喝着,窦高山敬了二民一杯酒,“二民,你行,交你这样的兄弟值。”    李卫民理所当然是大家的核心,依长峨也轮番地给大家敬酒,敬到了刘义秋这里,他才发现,刘义秋已经喝了四瓶了。    “义秋,别一个人喝呀!来,走一个。”  刘义秋一饮而尽,“大鹅子,都是六中过来的,别给我们丢脸呀!”    “就你是六中的,谁不是六中的呀?”李卫民接过来话,“操,那时候你多跩呀。好像是郝朋还是谁被三班的打了,你一脚踢开了三班的门,站在门口喊,‘谁他妈打我兄弟了?’全校都被你震了。”    “拉倒吧,要是你在三班还不把我打出来呀,唉?那个时候王婷婷是不是在三班?”    “王婷婷那个时候和我一样都在五班,现在又一个班了,还真是有缘。窦儿!怎么没叫上王婷婷和李冰清她们几个女生呀?”    “王婷婷去他叔家过节去了。”刘宗尚推了推他的眼镜。    “你戴了副大眼镜,以为自己眼镜大呀?连一杯酒还没有喝了呢,快点喝!唉,她去不去她叔家你怎么知道呀?是不是你和她有一腿呀?”李卫民开起了刘宗尚的玩笑。    刘宗尚眉毛立刻抖了起来,他一激动眉毛就会抖。“你滚。谁呀!我喝酒不行,吃饭行!”    大家听到刘宗尚的话,哄堂大笑。    这时吐好了的闻生走了进来,坐在门口的金向阳扶了一下闻生,“怎么样?吐了吧?行不行?”    闻生就势在金向阳的旁边坐了下来,蒋长烈也凑了过来。“不行就少喝点。”    闻生摆了摆手,嘴里还在硬撑,“没事的,我今天高兴呀,心里的结总算解开了。二民值得交呀。我杯子呢?”    徐安和阎光的窃窃私语总算结束了,“二民,别叫了,喝酒!”阎光将杯子举向李卫民。    李卫民将杯中的酒倒进了嘴里,“死党,你别逼疵。是不是又在和徐安讨论追王馨呢?”    “不是我说吧,其实大家都知道你小子对王馨有野心。”徐安趁火加油。      桌子上的菜基本上没有人动了,大家都在互相的边聊天边喝酒,这是高二7班的这群男生第一次一起喝酒,若干年后,他们中许多人想不起来每一次喝酒在哪里了,但是却记住了那种兄弟情义……  
  (七)    在一中的南面开了一家电脑房,名字起得很有意思,跟现代化的总设计师一个名字——小平,不知道相关的审核机关怎么同意了叫这个名字。    在上个世纪末,电脑还是一个新兴事物,雨后春笋般出现了许多的电脑培训中心,教的都是现在看来老掉牙的东西——五笔,几乎无一例外。当然几乎也就在电脑普及的过程中,游戏也出现了。  “小平”的游戏不多,但是确实吸引了一中的年轻人们,许多人都泡在里面打游戏,当然也不排除高二7班的男生们,甚至是以他们为主的。    DOS版本的《红色警戒》是大家的首选。7班的男生们打《红警》都着魔了。    刚刚早自习结束,第一节课是杨老师的政治课.    这里不得不提一下这位杨老师。杨老师是一中唯一享受副教授级别的老师,五十多岁,身体略微发福,说话慢条斯理,能让急性子的人急死。据说水平很高,前几届的高三在他的调教下高考成绩非常理想,因为这届文科班里有几个非常不错的苗子,所以学校花了大力气配备最强的老师来教,杨老师当然是政治老师。除了杨老师还有教语文的孙盛发,一位凭着自己教高三的经验出版了《学生古汉语词典》,非常实用,古文水平高深莫测;教数学的陈凤梧,文革前的大学生,恢复高考后教了十七年的毕业班,已经退休了被校长反聘回来的;教英语的是7班的班主任——郝仁,虽然人品不被大家认可,但是专业功底没的说;教历史的是8班的班主任——陈淑范,哈尔滨师范大学的优秀毕业生。回过头来再说杨克旺老师,都说他水平高,可是政治题目讲得大家云里雾里的,因此大家都不喜欢政治课,逃课首选的就是政治课了。    闻生和刘宗尚互相看了一眼,大家心知肚明的,都想逃课。两个人从班级的后门出来后,正好窦高山和刘义秋也在走廊里。  “你们俩要去哪?”窦高山问闻生。    “小平,你们呢?一起去?”    “嗯!小芳刚去”被窦高山称作“小芳”的是班级里最瘦的男生——苑笑天,个子很高,喜欢打篮球,可是大家都管他叫小芳,可能是因为他太瘦吧。    四个人结伴往厕所的方向走去。厕所旁边的围墙因为经常有人跳,所以有一个很大的口子,跳过了这个围墙就是一个十字路口,往东走可以到“小二楼”——有大型街机和台球,这也是大家经常光顾的地方,尤其是刘义秋和金向阳这两个兄弟经常来。沿着路往南走,就可以到小平了,那里是大家游戏的天堂。    刘义秋从口袋里摸出了一盒宇宙烟,自己叼上了一根,然后将烟伸向了窦高山,窦高山也抽出来了一支,刘义秋又顺序的将烟伸向了闻生,闻生也是来者不拒。当烟转到刘宗尚的面前的时候,刘宗尚说:“啥抽头,不要!”    刘义秋含含糊糊的说:“你个眼镜,酒不喝,烟也不抽!你是不是男人呀?”    “抽烟才男人呀?不喝酒不抽烟的多了。”刘宗尚也不示弱。    刘义秋给窦高山和闻生把烟都点上了,依然不忘和刘宗尚抬扛,“对!你能吃饭,也是男人!”    四个人说笑着走进了小平。    8班的魏彬坐在门口的第一台机器上,正在叫人,“红警了,小芳,你建!”    “对,小芳,你贱!”徐安在旁边坏坏地笑,起哄!    “你才贱呢?儿子!无限资源的?”    魏彬没太在意,“无限的,老闻,你们几个快点,正好四对四!”    闻生几个迅速坐了下来,大家商量好了,闻生、刘宗尚、金向阳、刘义秋四个人一伙,其他人一伙,战斗打响了。  
    (八)  
刘宗尚的成绩并不太好,其实他也很想考出好的成绩,可是自从进高中以来他的成绩始终不太好。教育界有这样一句话,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刘宗尚成绩上不去应该是和老师有一定的关系的。    但是刘宗尚有一手非常不错的书法,这得自于他的家学,刘宗尚的父母都是老师,因此他从小就受到家学的影响所以字很不错。  而闻生的字就不行了,歪歪扭扭,而且很小气,字如其人。人长得丑字也难看。但是就是字难看的闻生,却自认为在文学上有一定的造诣。高一的时候给一些杂志社投过稿子,也没有看见他有发表的,但还是不死心,闲着没事的时候就写一些编造的故事,其实并不咋的。    国庆征文的结果公布了,结果让大家非常吃惊:刘宗尚是三个一等奖中的一个,自认为文学有功底的闻生只是个二等奖。消息传来差点把高二7班鼓破了房顶。后来大家才知道,闻生的征文早就送上去了,那天的数学课上心血来潮,不听课,写了一篇东西,让刘宗尚帮他誊一遍,刘宗尚誊好了后,闻生直接写了刘宗尚的名字交了上去,所以就有了一等奖的征文——《把根留住》。    这事让刘宗尚很计较,差点跟闻生急了,自修课了两个人还在吵吵。    “你个儿子,你写你自己的名字不就行了吗?”    “我不是交了一篇了吗?再说了,我哪知道临时写的一篇反而比我精心构思的要好。”    “你交了还可以再交呀?你个儿子!”    “那我成什么了?好像为了个组织奖就在充数一样。”    “你还不是拿我充数?”    “哥们还在乎这些?”    “让她们知道我成什么人了?”刘宗尚的目光扫了一眼前面的王馨和王婷婷。    “唉!你真的对她有意思?”闻生压低了声音,担心被前面的王婷婷听到,以免大家尴尬。    “滚!你个儿子。”    虽然刘宗尚没有承认,但是闻生从刘宗尚的眼神和话语中听出来了——刘宗尚喜欢王婷婷。闻生没有继续说话,坐正了开始做数学作业。    “生气了?”    “没有,我生的哪门子气呀。得快点做完了,还得给你和二民他们抄呢。”    闻生没有抬头,埋着头做作业,刘宗尚拿出了随身听,一个耳塞塞进了自己的耳朵,另一个塞进了闻生的耳朵里。闻生没有动,其实他的心里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没有人知道,闻生第一次看见王婷婷的时候就有一种别样的感觉。这个圆脸的女孩子白白净净,喜欢笑,一笑出来就露出两个小虎牙,可爱中透出着一些俏皮。最为关键的是,王婷婷的头发很柔顺,虽然不长,但是用心的梳理好,扎在后面。有的时候,闻生坐在王婷婷的后面不听课,就看着王婷婷的头发发呆。王婷婷读书也很用功,就是水平有限,简单的数学在她那里仿佛是天书,因此闻生以给她讲题为名有意的接近她,并且了解她。一个多月来,闻生已经习惯了进教室门先看看她的前座在不在,这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也会看着王婷婷做数学作业,适当的时候给她点提示。但是没有人知道闻生的心事,包括他这个最好的兄弟——刘宗尚。    其实,闻生做班长真的是班主任看错人了,他不具备那个能力,他一直都是一个很懦弱的人,当初在高一的时候,就在赵君等人的拳头下屈服过。而且他懦弱到不肯主动地对他喜欢的女孩子说出他的心事,他怕遭到拒绝。他一直都幻想着他喜欢的女孩子会感觉到他的心意,然后水到渠成的两个人好起来。    那天,闻生的作业做得很慢,直到放学时,他的数学作业也没有做好。    人不张狂枉少年
  (九)    李卫民刚刚买了个摩托罗拉的汉显传呼机,换掉了他原来的那个数字的,这足以显示出李卫民家境的富庶。只不过这个大的像砖头的机器,确实很招摇。    李卫民正在上课,传呼机震了起来,李卫民这点还是懂的,不能让它在课堂上响起来,不然就麻烦了,因此他在上课的时候都是调成震动的。    “小二楼打麻将,等你。姜先生”    李卫民小声嘀咕了声:“死老猫!”抬头看了看“大流氓”正在写板书,冲坐在后门边的刘宗尚和闻生使了个眼色,刘宗尚和闻生立马把凳子往前挪了挪,李卫民猫着腰从后门溜出了教室。    这是7班后排男生的特长,他们的最高纪录是三分钟内,后排只剩下了阎光和朱峰,其他的六个人全都消失在老师转身书写板书的一瞬间。当时是陈老师的数学课,与世无争的陈老师说这些人都应该练练体操,身体的柔韧性和速度都好得出奇,惹得大家一阵笑。    李卫民到了“小二楼”,在一楼并没有找到姜丰,只有几个小孩子在打台球,他上了二楼,一进门就看见姜丰和李郁森坐在门口边的桌子上,刘义秋和金向阳正在打台球。    “大脸猫!化学课你也不上。你们人不是够了吗?”    “义秋说不打,向阳也不打。不就是会考吗,又不是过不去,没事!”姜丰的外号叫大脸猫,因为他的脸方方正正,而且比一般的人大一些,不知道是脸大还是头大,大家就用卡通片中的大脸猫作了他的外号。    “那三缺一呀!还有一个是谁?”    “二儿子,你大爷在这呢!”魏彬从厕所里走了出来。    “操,你个儿子!就不能学学人家老闻,老老实实的上课!”    “拉叽吧倒吧!一会儿他也肯定来,他还能老老实实的上课!快码牌!”    李卫民也不再说话,坐下来开始打骰子找庄,麻将打了起来……    刘义秋有时也凑过来看看他们打麻将,他也是个高手,只不过今天身上没有带钱,所以没有打。不过他看着姜丰打。姜丰打得不错,臭着下家,盯着对家,而且拆章也拆得滴水不漏,可就是不糊牌,不到两圈,二十已经输进去了。    正打着呢,李卫民的BP机响了,“一会我们一起去吃烤串,然后送我回家。邵女士”。是邵红叫李卫民晚上一起吃烧烤。    “义秋,你先玩几把,我先去送下邵红!”    “那你还回来不?我今天身上没带钱!”    “钱我给你留下,晚上叫上宗尚、小窦、老闻,我们一起吃烧烤!”    李卫民说完后就走了。    刘义秋接过来,金向阳一个人也打不了台球了,看着刘义秋打,打了还不到一圈,窦高山、刘宗尚、闻生就上来了。    “还有几圈?”    “还有一圈。二民呢?”    “他先送邵红回家了!”    “这个儿子,肯定是邵红叫他一起吃饭,但是他知道兄弟们晚上要一起喝顿小酒,就又不陪邵红了!”刘义秋头也不抬的说。    “这就是二民呀!兄弟永远是放在老婆前面的!”    蒋长烈也来了。正好打完四圈的时候,李卫民回来了,牌局散了,大伙一起去“驴肉王”吃烧烤,晚自习又不上了。      这就是张狂的7班,也是率性的7班,和兄弟们在一起比和女朋友在一起重要,兄弟比老婆重要,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7班有了那么多的故事。  
  (十)   
高二7班的自习课一直都和菜市场差不多。今天也不例外。  
刘宗尚没有什么事做,手里摆弄着他的那个随身听,眼睛却看着伏在桌子上写作业的王婷婷,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闻生在那里做着作业,没有出声,他知道刘宗尚在看着王婷婷发呆,虽然他心里不是个滋味,但是他不会说什么。只是闷着头做作业。  
“老闻,把你钢笔借我!”    闻生从书桌里拿出了钢笔,自打上了高中,闻生就没有用过文具盒,笔都是随手放在书桌里的,而刘宗尚更狠,钢笔都不知道哪去了。    刘宗尚接过了笔,在他的本子上练着字。刘义秋不知什么事情跑到李冰清那里说着什么,被刘佳慧给踢跑了,刘佳慧是个美女,只不过脾气有点暴,说不过人就要踢人,当然不是真的踢,李卫民形象地叫她“二毛驴子”,为什么是“二”不是“老大”,谁也不知道了。总知高二7班的关系越来越好,所以大家也很少叫大名,往往都直接叫外号了。    闻生写好了数学,准备换门作业做,他把做好的数学作业递给了刘宗尚。    “快点抄,把钢笔给我。”    “没有水了,给你。”    “你干啥了,这么快就用得没有水了?”闻生的话里明显有怨气。    “我用的时候就快没水了,我知道怎么没有水了?”刘宗尚也不知道闻生吃错了什么药。    “没有水你不会抽呀,真是事妈。”    “你吃错药了?不就是用你个破钢笔吗?”刘宗尚的声音明显高了起来。引得不少同学向这个方向看,大家不明白这对平时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兄弟今天在吵吵什么。    闻生感觉自己的面子有点挂不住,好像自己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似的,也不甘心在女生面前没有面子。    “用没有水了你还有理了?”闻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刘宗尚。    刘宗尚的火气也上了,不就是用个钢笔吗?至于这样吗?他也腾地站了起来。    “就用个破钢笔,至于你这样吗?”刘宗尚的声音引起了全班的关注。    “破钢笔你倒是别用呀,以后少用我的东西。”闻生顺势把钢笔摔在桌子上,用力过猛,钢笔在桌子上弹了一下摔到了地上,断成了两截。    “你行,老闻,我他妈认识你了,为了个破钢笔你和我翻脸。”刘宗尚指着闻生说。    闻生用手顺抛势带了一下刘宗尚,“我又不是专门给你提供钢笔的。”刘宗尚在闻生的带动下一个踉跄,险些倒在地上。刘宗尚火更大了,站了起来就顺势推了一下闻生。    闻生肚子里的一股无名火因为被推了一下而被点燃,他弯下腰想要拎起凳子去砸刘宗尚。正在这时他的胳膊被一支强有力的手抓住了。    “还想咋的?脸还丢得不够呀?”抓住他的是窦高山。都是住校生,平时几个人就经常一起吃饭、喝酒,所以窦高山和闻生的关系已经非常的好,不亚于兄弟。闻生看见窦高山,更感觉自己委屈,冲着窦高山喊,“我砸死他!”    窦高山一个耳光打在了闻生的脸上,“你说啥呢?兄弟你都想打?你他妈还是不是人?”    闻生被这一巴掌打醒了,是呀,对面是自己的兄弟,是有好吃的想着自己,有什么事帮自己一起扛的兄弟呀。    窦高山回过头来也给了刘宗尚一杵子,然后冲着两个人说,“谁要是看谁不顺眼,都冲我来!”    闻生没有理班级的人,转身走了。刘义秋想跟出去看看,窦高山冲着刘义秋喊,“别理他,这两天像吃错了药似的,看谁谁都不顺眼,前两天叫他喝酒就爱理不理的,不想处就他妈拉倒!”刘义秋转身看着他的同桌,看见了窦高山的眼睛里有泪水,他知道,窦高山很在乎这个兄弟。    闻生一个人走到了后操场,放学的铃声响了,后操场空无一人,他坐在操场边的那块石头上,眼睛盯着操场边几棵刚刚伐倒的树。    他很恨自己,一年半的兄弟了,今天自己是怎么了?竟然想砸“眼镜”。至于吗?不就是为了个女人吗?至于到伤害兄弟的感情吗?再说了,王婷婷也不可能看上自己,人家家里什么条件?自己什么条件呀?人家是朵花,自己连狗屎都不如。如果自己的兄弟能够摘到这朵花,那兄弟会多开心呀。一直都说自己重义气,到了关键时刻你的义气在哪里呀?……    闻生想了很长时间,终于想明白了,王婷婷这朵花自己是喜欢,但是喜欢的东西并不一定是自己的,兄弟是一辈子的,兄弟追上了她,以兄弟的性格会对她百分百地好,那样他们两个都会很开心,这不就够了吗?毕竟刘宗尚是自己一生的兄弟。    闻生回到教室的时候,刘宗尚还在教室里,他一直就没有回家,他也不知道今天闻生怎么冲他发这么大的脾气,自己也和他一年多的兄弟感情了,自认为没有亏过闻生,而且一年多来闻生也不是这种得理不饶人的人呀,今天是怎么了?    刘宗尚看见闻生进了教室,站了起来,“到底为了啥?”    “这两天心里就因为考试的事一直堵着,不舒服,总想找个人发泄一下。你还没吃呢吧?”闻生找了个理由瞒了过去。    “没呢?走,一起去吃!”刘宗尚拎起放在凳子上的皮夹克,闻生手搭在刘宗尚的肩膀上,兄弟两个一起走了出去,这段插曲并没有影响到兄弟两个人的感情。  
  (十一)    
数学老师陈老师正在讲一道数列的题目,刘佳慧听不懂陈老师在讲什么,她也根本就没有听,在看一封信。所谓的信,是从楼下的一班传上来的一封信,是潘月明传过来的,也就是那种被老师称为“情书”的东西。    刘佳慧很投入地在看,李冰清发现自己的同桌并没有听课,因此她用手轻轻推了一下刘佳慧,示意她听课,刘佳慧对同桌的善意提醒,同样也报与善意的一笑,然后将信认真的折好,放在了书桌里,可是她实在听不懂,她看了一眼李冰清,看到李冰清眉头紧锁。    “这个很难吗?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子。”    “难倒不难,我不太舒服。”    “又是胃疼?”    “嗯,刚刚吃了两片药,还挺得住。”    “李子!又胃疼了?”坐在李冰清后面的王婷婷也轻声地问李冰清。    “没事,一会儿就好了。”李冰清读书非常认真,她不会任由老师讲的内容溜走。硬挺着听课。还好,没过多久就下课了。李冰清立马趴在了桌子上,左手顶着疼痛的胃。    窦高山往后面走,正好经过了李冰清的旁边,看见刘佳慧还有王婷婷都围着李冰清,问了一句,“怎么了?”    “她胃不舒服。”    “累的吧?是不是这节数学太难了?”闻生也从后面湊了上来。    “就显摆你数学好呗?有什么呀?”刘佳慧看不惯闻生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    闻生讨了个没趣,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站在旁边看看需要自己做什么。    李冰清坐了起来,“我没事,就是有点疼。”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窦高山关切地问。    “算了,我吃两片药就行了。”    窦高山其实很想再说点什么,可是看李冰清确实挺得住,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问闻生,“义秋去哪了?”    “可能和向阳去小二楼了!”    “眼镜也去了?他下午也没有来呀?”    “他没有去。去给某人买礼物去了。”闻生冲王婷婷呶呶嘴。    “眼镜真的追她呀?”窦高山轻声问闻生。    “应该是的。”    “真的搞不懂他,怎么要追王婷婷的,他知不知道她和小刘洋的事?”    “我和王婷婷聊天的时候探问过她,好像她对小刘洋没有那层意思,也只是小刘洋的一厢情愿。”闻生对窦高山解释。    “你跟我说实话,上次你和宗尚吵吵起来,是不是因为王婷婷?你是不是也喜欢王婷婷?”    “没有的事,我对她没有那层意思,只是因为她数学那么差,有的时候我就给她讲讲题。我只是把她当作好朋友,和二毛驴子、李子她们一样的。”    “那就好,千万别因为女人而伤了兄弟的感情。下节课历史课你得上,不然陈淑范又该生气了,我去小二楼了。”    “你去吧,晚上一起吃串吧,然后去唱歌,叫上义秋和宗尚。”    “行!你过来的时候叫上李子和王婷婷,一起去。”窦高山说完就走了,闻生继续留在教室里听历史课。       晚自习高二7班又缺了不少人,都聚集在了一中往东下去“一元练歌房”。    刘义秋又叫老板换碟,他一只手拿着麦,一只手拎起了放在桌子上的啤酒,正在这时,门开了,一股冷风吹了进来,刘义秋打了个颤,回头一看,是李卫民,后面跟着邵红。    “操,唱歌都不叫上我。”邵红白了李卫民一眼,“又骂人!”    还没等邵红再凶李卫民,刘义秋接了过来,“就你也能唱歌,拉倒吧!老板,有没有《爱不爱我》?”    刘义秋和李卫民还在打着嘴仗,音箱里响起了零点的《爱不爱我》,刘义秋扯着脖子喊了起来,“你倒底爱不爱我?唤醒自己,也就不再难过……”    窦高山坐在昏暗处,看着对面的闻生和刘宗尚,他心里总是感觉闻生的话不是真的,但是从晚上唱歌到现在,闻生并没有盯着王婷婷看,也没有回避王婷婷,而且晚上闻生也叫了王婷婷来,由此看来,闻生与王婷婷真的没有什么事,是自己多心了。    “同桌,你也唱一首呀!”刘义秋把麦递给了窦高山。    “行!老板,给我来一首《真的爱你》!”老板找了半天没有找到,最后换了首《明明知道相思苦》。    “明明知道相思苦,偏偏对你牵肠挂肚,经过几许细思量,宁愿承受这痛苦……”    窦高山的歌唱得确实很好,黄安的深情让他都演绎出来了,李冰清听着他唱,被他的歌声吸引了,“会不会路归路来桥归桥?”窦高山在问谁呢?其实林洋真的对你够好了,大家都知道你对林洋也很好,可是为什么就这样分了呢?很好的恋人,为什么要互相伤害呢?李冰清搞不清楚。虽然大家都说窦高山是花心男人,但是李冰清知道,其实窦高山对女人真的很好。    窦高山把麦给了刘宗尚,并且帮他点了首张雨生的《大海》,他知道刘宗尚喜欢这首歌。然后跨过桌子,坐在了李冰清和刘义秋的中间。    刘宗尚跑调地唱着《大海》,“如果大海能够带走所有哀愁……”    “你和林洋真地就这么分了?为什么呀?”李冰清很关心地问。    “不为什么,我们不合适。”窦高山并不想向李冰清解释,其实窦高山自己清楚,他在不知不觉间喜欢上了另一个女孩子。    这个女孩子没有林洋漂亮,但是她比林洋更有深度,她对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很好,而且善解人意,从来不会冲人发脾气,即使对人不满意,也是笑着提醒别人,能够始终对别人笑的女孩子是特别容易让人产生亲近感的;而且这个女孩子很好学,各科成绩很均衡,这就使得她很有气质,窦高山也有自己的理想,也想考大学,当然不想天天的无所事事,找个女朋友,能带动自己一起学习,多惬意的事情;这个女孩子身体不好,胃经常疼,但是在她自己身体不好的时候从来不会给身边的人带来额外的负担,让大家我见犹怜。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李冰清。窦高山不会对别人说,因为时机还不成熟,没有人知道他的心事。    闻生可能是受不了刘宗尚跑调的歌声了,要求与王婷婷对调一下,王婷婷被推到了刘宗尚的身边。而闻生也凑热闹的想知道窦高山他们在说什么,喝了点酒就不会看形势了,硬生生地打断了窦高山和李冰清的交流。        练歌房里响起了李冰清的《祝你一路顺风》,门外飘起了雪花,1996年的冬天来了。    
  (十二)     
孙加贝就是想不明白,自己在数学上花了那么多的时间,怎么就是学不好?自己在数学上花的时间比花在英语上的时间多得太多了,虽然说自己也在郝老师的英语辅导班上课,但那是为了给郝仁面子,怕他招不到人,其实每周六,孙加贝都学不到什么东西。    孙加贝很嫉妒闻生,闻生有的时候连数学课也逃,这个数学课代表仿佛只是个收作业的机器。每天早晨催着大家把数学作业交了,数学课高兴的时候就听听,不高兴的时候,要么睡觉,要么逃课。可是不管怎么样,只要是数学考试,他的分数几乎每次都是最高的,数学老师对他也睁只眼闭只眼,谁叫他学得好呢。    刘义秋每天都和闻生他们在一起,可刘义秋的数学怎么就是上不去呢?    孙加贝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蒋长烈在她背后突然叫了她一声,吓了她一跳。    “要死呀!吓死我了。”    坐在孙加贝前面的刘义秋转过身来,看见是蒋长烈在逗孙加贝,放下了手中的笔,站起来往蒋长烈方向走。    蒋长烈很配合刘义秋。看见刘义秋走了过来,半弯着腰,冲着刘义秋说,“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然后哈哈大笑。刘义秋喜欢孙加贝的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这成了高二7班公开的秘密,几个月来,高二7班在原在的基础上发生了一些变化。除了原来的李卫民、刘赤的两对,又多了刘宗尚和刘义秋这两个暂时还没有确定下来的。    刘义秋一只手环着蒋长烈的脖子,两个人朝窗台的方向走了过去。因为他们看见闻生和李冰清正在下五子棋。    李冰清是这个班级中人缘最好的女生,大家有事没事的时候都喜欢往李冰清的周围聚堆,因为李洋清除了人爽快,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她的书桌里有许多的药,她自己胃不好,就多备药,大家有个什么不舒服都会找李冰清找药,她成了高二7班的药箱子。    李冰清正要落子,蒋长烈突然说,“不行,他要三三连了。”    “在哪儿?”李冰清问蒋长烈。    “义秋、长烈,别帮她呀,我们在赌冷饮呢!”    “拉倒吧,你也就能欺负李子吧,不服咱俩来。”刘义秋冲着闻生叫板。    “好呀,我给你,看你们两个下。”李冰清站了起来,闻生看刘义秋坐了下来,感觉和刘义秋下有点索然无味,所以自己也站了起来,蒋长烈坐了下来,和刘义秋厮杀了起来。    李冰清看了一会刘义秋和蒋长烈下棋,抬头看见闻生一个人坐在班级的窗台上,嘴里叼着根烟,往楼下看。    “老闻,你看谁呢?”    “没谁。如果有一天,我能够在妻儿睡着后,在深夜里点着一支烟,沏下一杯茶,看点自己喜欢的书,那可真是惬意呀。”    “你少来,又在这里发感慨了!最近你好象没怎么写东西呀?”李冰清坐在窗台附近的坐位上和闻生聊天。    “噢,最近没有什么感觉,所以好久没有写了,王馨最近写的挺多的,而且都不错,我上次看过,她和阎光应该是真的。”    “你也太落伍了,他俩高一就好的。就是总吵。”    “打是亲骂是爱呀,大吵伤神,小吵怡情呀。听说你还有个姐姐?”    “是呀。你听谁说的?”    “上次听你和李成彦聊天的时候提及的。好像是叫李玉洁吧?”    “你知道的还挺多,少打听别人的隐私。”    “这也算隐私?玉洁冰清,你们姐妹两个倒真是把朝鲜族女性的美都概括了。”    “我当你这是夸我。哈哈”    “本来就是。以后谁娶了你得幸福死,可惜呀,朝鲜族要嫁自己民族的。”    “这你都知道?”    “别忘了,向阳也是朝鲜族的,我小学有个兄弟也是朝鲜族的,那时我在镇里读书,中午不回家,经常去他家里吃饭,他妈做的咸菜好吃,我每次都自己去地窖里挑咸菜。”    “我妈也做了许多咸菜,可惜我不会。”    “哈哈,什么时候大家一起去你家吃咸菜?等你姐放假时吧,听说你姐在延边读大学?”    “嗯。有空的时候请大家一起去我家里玩。”    闻生还要说点什么,可是李晟过来了。他习惯性地用手撩了一下他的头发,然后冲闻生说,“又在泡妞呢?”    闻生与李晟等人关系并不好,听他这么说,从窗台上跳了下来,也没有和李晟说什么就走回了自己的坐位,打开了作业本做作业,可是目光却注视着李冰清。  
  (十三)    
窦高山这几天一直被依长峨缠着,原因是他和李斌还有刘华海拜把子的时候没有叫上他。    窦高山和刘华海高一的时候是同班的,关系原本就很好,那天晚上叫上李斌一起喝酒,喝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大家就拜了把子,也是兴之所致。其实兄弟之间并不需要一定用拜把子的方式才能确定,兄弟,讲究的是一种感觉。    窦高山感觉好像大家好久没有在一起聚聚了,他叫了李斌还有刘华海准备放学后去瘸子串店喝酒。刘华海叫上了许文峰,因为李斌、刘华海都是8班的,而许文峰平时也经常和他们在一起。窦又叫上了依长峨还有刘义秋、闻生、蒋长烈,放学后八个人一起去了瘸子串店喝酒。    瘸子串店的没有名字,里面只有四张台面,老板看上去年龄挺大,左腿不太好,走路不方便。窦高山租了他家的一个前院的小房间,所以7班的兄弟经常在这里喝酒。老板年龄应该不是太大,因为他的儿子刚读小学,白白净净的一个小孩子,很象他妈,一个平凡但白净的女人。串店的串烤得并没有什么与众不同,但是辣酱绝对是一流的。    八个人坐在进门右手的台子边,那边有一溜小火炕,大冷的天坐在上面很舒服。蒋长烈要了一杯小烧,其他人喝着啤酒,一如以往的规矩,每个人后面先放六瓶,这是基本任务,桌子上还有几瓶“铁骨”饮料。    窦高山叫了两盘牛肉串,一盘牛肉筋。不到一刻钟,串就上来了,大家一边剥着蒜,一边就着蒜吃串,其间老板还给烤了几串毛葱,香味弥漫在狭小的空间中。    每个人都张啰一次后,大家的身后的啤酒就都见底了。    依长峨举起了杯,冲着窦高山说:“窦,我敬你,下次你再拜把子一定叫上我,我先干为敬。”一仰脖子,啤酒全倒进了嘴里。  窦高山也一饮而尽。刘义秋接过了话,“窦,我也很服你这个兄弟!大鵝子,至于吗?不就是拜把子的时候没有叫上你吗?兄弟还是兄弟呀。”    依长峨有点喝多了,“那不一样,拜把子都不叫上我,就是不把我当兄弟看。”    闻生有点看不过去了,感觉依长峨这样很丢7班兄弟的脸,“老板!给他来杯醋!大鵝子,把醋喝了,醒醒酒。”    “别逼疵,你才喝多了呢!要喝你自己喝!”    闻生被噎了回来,气得鼓鼓的。端起了那满杯醋精就要往嘴里倒,坐在旁边的窦高山伸手来夺,虽然碰到了但是没有夺下来,大半杯的醋精还是让闻生倒进了嘴里。    蒋长烈扶起闻生,叫他出去吐出来,两个人走了出来,不过没有吐,冲着路边的沟撒尿,闻生还在说,“什么样子呀,真丢7班人的脸,李斌是人家的老大,情投意合大家拜,不合就算了呗,这成什么事了,硬贴上去。”    屋子里,窦高山冲着依长峨说,“大家都是兄弟,如果大家都做兄弟,那么今天咱们重拜一次。大哥,你说怎么样?”    李斌说话了,“老二,在座的都是好兄弟,咱们一起拜,把大鵝子他们都加进来。”    “那行!我们原来的哥仨个不动,大鵝子你老四,许文峰你老五,义秋你老六。大家看行不?”    “那老闻和长烈呢?”刘义秋问。    “他俩就老七和老八,一会他俩回来和他们说。”    等闻生和蒋长烈进来的时候,一碗白酒已经摆在了桌子上,一把小刀子放在桌子上,俩人明白了,这是要再喝血酒。    一如梁山好汉一样,从李斌开始,窦高山、刘华海、依长峨、许文峰、刘义秋、闻生、蒋长烈相继都将血滴在了酒里。然后八个人来到了门外,在西北风中面北而跪。    “苍天在上,今天我们几人结拜为兄弟,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李斌略为沙哑的声音并不高,但是在空旷中也有几分豪气,他先喝了一口,碗依次传了下来。当碗传到了闻生手里的时候,里面还有大半碗,闻生停了停,他的胃里因醋精的因素有点翻腾,更让他不舒服的是,这种拜把子有什么意思?这里面真的有自己可以生死与共的兄弟吗?恐怕没有。尤其是老五,自己还是刚认识,就叫五哥,怎么都别扭,可是骑虎难下,他使劲的喝了一大口,给后面的老八留得少点。    蒋长烈接过了碗,他看见闻生喝了很多,他知道闻生是怕自己喝得太多而多喝的,但是这些人中真的都是自己的兄弟吗?怎么感觉这拜把子都是硬求来的。可是已经到这份上了,这酒必须得喝,他一仰脖将剩下的酒都倒进了嘴里,一条火线直接到了胃。      下雪了,在雪地里,八个人成为了兄弟。      
请遵守言论规则,不得违反国家法律法规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嫡妃狠张狂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