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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卡是什么卡 与普通信用卡有什么区别?
佚名&&&&&& 17:49:38&&&&&&来源:希财新金融
黑卡在大多数卡友心中都是一种神秘的存在,世界上只有极少数人可以拥有它。那么,黑卡是什么卡,与普通信用卡有什么区别呢?今天小编就来和大家一起探究下这两种卡片的区别,看看黑卡都有哪些高端的权益。推荐阅读:
黑卡与普通信用卡有什么不同?普通的信用卡都是客户主动到银行申请办卡,经过审核之后才能够获取,但是黑卡则不同。那么,黑卡是什么?黑卡是一切尊贵的象征,需要银行主动邀请能拥有。因此持有黑卡的人能够享受最优质的服务,最让人心动的就是黑卡的授信额度可以无限智能提升,只要你有需求银行就会满足你,哪怕是一架直升飞机。持有黑卡的权益是什么?相信通过以上所述,黑卡是什么大家都已经知道了,那么,黑卡到底能给持卡人带来怎样的权益?持有黑卡的持卡人在乘坐飞机时享受套房升级的服务并且能够享受到很多私人服务。服务可为是一应俱全非常人性化以及贴心,并且只要拥有这张卡就能够随意出入上流社交圈,扩大人脉。所谓的黑卡就是顶级的信用卡,能够让世界各地的人员为你服务也算是贵族卡。推荐阅读: 【温馨提示】希财网是专业的第三方办卡网站,目前已和交通银行、广发银行、中信银行、兴业银行、兴业银行等多家银行建立了【】的合作,官方授权,安全快捷。信用卡申请请戳关注“财来啦”(xicaidk)微信公众号,点击菜单“我要办卡”,即可快速申请,卡种丰富、申请简单,快速审批,最快24小时下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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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黑卡随便刷
字数 49565
图片发自简书App
在建商界叱咤风云的蔺平和从未想过,自己会对一个小姑娘一见钟情。为了接近她,他将自己霸总的身份隐藏起来,伪装搬砖,名正言顺地跟在她身后转悠。陪她吃陪她喝陪她玩,八块腹肌给她随便摸。“三陪”了一段日子后,蔺平和被她约到咖啡厅谈正经事。他满心期待地等着她的表白,却没想到白嫩的小手递过来了一张黑卡,然后就听见她问:“今晚你可以来我家吗?”#她居然以为我是这么随便的人#、#都不给我名分到底该不该让她睡#、#必须得睡啊不睡还是男人吗#※1V1,苏苏苏宠宠宠撩撩撩,甜到没人性! 、一张黑卡  陶酥注意那个男人已经很久了。  他个子很高,目测绝对不会低于一米八五。身上的工作服扑着一层薄灰,戴着白色的安全帽,推着一车重重的砖块,挽起的袖子露出的深麦色手臂,那上面匍匐着充满力量质感的肌肉,不难猜测,这层厚厚的工作服中下面,绝对是一个模特般的好身材。  很好,就是他了。  打定主意后,陶酥背着帆布包,一路小跑到他面前,稍微做了几秒钟的心理建设,然后抬起头,目光执着而坚定,对他说道:“先生你好,请问跟我一天需要多少钱?”  闻言,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突然就愣了,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紧接着,他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眸就落在了陶酥身上,眉峰紧蹙,看起来心情有些微妙。  身边的工人也开始窃窃私语,一边小声地交谈着,一边把试探性的目光撇过来,那里面颇有几分成人向的调调。  “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陶酥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已经引起了误会,于是连忙解释道,“我真的不是想泡你。”  男人:……  围观群众:……???!!!  大概是被她的话戳到了兴趣点,男人放下手中的活,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尘,然后挑眉反问道:“那你什么意思?”  “嗯……就是,我是附近美院的学生,素描选修课想找个模特,一小时一千,三小时之内保证画完,你看行吗?”陶酥小心翼翼地报出了高于市场价数倍的价格,希望他能够好好考虑一下,然后双手合十,有些委屈地拜托着他,“你们经理那边我可以帮你请假,可以吗?可以吗?”  “可以,那你去请假吧,我在这里等你。”他这样对她说。  听到这句肯定的回答后,陶酥简直要乐疯了,要知道,在这个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大周末里,想找一个颜好腿长身材棒的写生模特,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上一周的素描课,她因为生病错过了,没有完成随堂的作业。  因为人体模特是老师找到的,她错过了那节课,也就错过了模特。更不要说这个素描选修课的老师,是全校里出了名的严格,少一次作业肯定会挂科。  作为一个搞艺术的学霸,陶酥怎么能容忍自己有挂科的污点。  因为下周一上课老师要登录成绩,她本来都快要放弃了,虽然她并不缺钱,但写生模特并不容易找到合适的。  她今天本来是帮哥哥送张细微修改过的设计图纸,却没想到在这里找到了合适的人选。  这个施工地,是她哥哥的公司未来的办公楼,做这个楼盘的项目经理,和她哥是好朋友,而且和她也比较熟悉,拜托一下,应该不成问题吧?  如陶酥所料,她开口拜托之后,对方很快就给了肯定的答复。  “谢谢赵姐!”陶酥欢快地向他道谢。  “没事,平时我受你哥不少照顾,我照顾你也是应该的,”赵佳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对她说,“你带我去看看,你要借的模特是谁,我在队里记录一下。”  陶酥满口答应,然后挽着赵佳的胳膊,往工地走去。  等重新回到工地中心,陶酥就看到,刚刚那个被她相中的男人,正蹲在地上吃盒饭。  “我已经跟你们经理说过了,你吃完午饭就可以跟我走了,”陶酥弯着腰,侧过头看着他,继而转过身,对赵佳说道,“赵姐,我想借的就是这个人!”  “老板……”赵佳的表情突然变了。  老板???  陶酥看了看赵佳,又转过头看了看这个男人,顿觉一头雾水。  “老板说他今天没时间,以后再来,”一旁的某个工人接过了赵佳的话,补全着说道,“赵姐先别紧张了,反正老板今天也没在现场。”  “啊……哦、好,”赵佳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她看着陶酥,目光有些闪烁,“酥酥啊,这个人他……”  “经理,”他开口问道,“我下午能去吗?”  “这个……能去吗?”赵佳目光游移,求助着围观群众。  “这个真能去。”围观群众十分给力,将正确答案告诉了她。  “好,那就去吧,”赵佳大手一挥,准了假,然后对陶酥说,“酥酥,你……带他走吧,今儿下午活也不多,不用着急回来。”  “好的好的,谢谢赵姐!”陶酥熊抱了她一下,然后就带着男人离开了。  留在工地的赵佳,看着朋友家的小妹妹越走越远的身影,和她身边那个怎么看怎么存在感十足的男人,突然觉得有些脊背发凉。  “大老板今天是怎么了?”赵佳连忙深入搬砖群众之中,努力寻找真相,“谁来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大老板变成了搬砖的?”  “是这样的,大老板今天来视察的时候,正巧我腰扭了。”  “然后大老板就帮他推了一把独轮车。”  “后来我看大老板西装沾上灰了,就把工作服借了他一套。”  “大老板开心地搬完砖之后,有个小姑娘过来要泡他。”  “停停停!”赵佳连忙比出一个暂停的手势,“你说谁要泡谁?酥酥要泡大老板?”  “诶呦那都是误会,其实那小姑娘是想请大老板做模特。”  “可是我觉得我肌肉也不错啊,为啥小姑娘不请我做模特。”  “你看你那脸长得跟车祸现场一样,还做模特?魔鬼还差不多!”  “滚你妹的!你才魔鬼!”  “你们怎么又吵架了!”赵佳拉住两个即将开启干架模式的下属,然后掰正话题,“明白的人给我继续说,然后咋的了。”  “然后小姑娘去找你请假了,老板在她走了之后,跟我们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赵佳问道。  在场的工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异口同声地答道:“别叫我老板,从今天开始我和你们一样,都是搬砖的,记住没?”  “……咳、记住了。”大概是从这异口同声的气势中,身临其境地体会到了大老板的坚持,赵佳弱弱地回应,然后也懒得再想一些复杂的事情,嘱咐大家继续干活了。  而与此同时,男人已经跟着小姑娘,乘上了2路汽车。  在非高峰期的时间里,就算是能把人挤成相片儿的北京公交,也不是很挤。  虽然没有坐着的位置,但车厢里很空旷,站着也很轻松。  “我刚才都忘记问你了,你叫什么啊?”陶酥抓着公交车上的吊环,娇小的身躯随着公交车的晃悠而轻微摇动着,大概是觉得不提前自报家门,显得不够礼貌,于是补上了一句,“我叫陶酥。”  “蔺平和。”他似乎不太爱说话,说了自己的名字之后,也没有再找什么话题。  陶酥其实是有点话痨属性的,特别是在公交上,不找点话题谈谈,总觉得不舒服,于是她继续说道,“我要是叫你蔺先生的话,是不是显得有点太正式了啊……”  “稍微有点。”  “我看你跟我哥年纪差不多,不如我叫你蔺哥吧?”陶酥眨了眨眼睛,看着那张没什么表情的俊脸,然后说道,“一会儿我要看着你持续三个小时,叫太生分了也不太好。”  “你想叫什么都行。”他的眸色渐深,本就偏暗偏黑的瞳色,此时显得越发深邃了起来,似乎蕴藏着某种暴风雨前的宁静。  可是陶酥却没有意识到这些,她仍然沉浸在“找到合适的模特了不用挂科啦哈哈哈哈”的愉悦心情中无法自拔。  在插科打诨的闲聊中,时间就过得很快,转眼间,公交就停在了陶酥的学校门口。  虽然是周末,但大学不比高中,仍然有着三三两两成群结队的学生,在校园里分散着。  陶酥就读的这所高校,拥有全国范围内最顶尖的油画专业教育资源,除此之外,作为一个权威级别的艺术院校,编导、播音、摄影等专业也不容小觑。  但搞艺术的人和正常人相比,总会有那么些许微妙的不同。  所以,当蔺平和穿着工作服,戴着安全帽,顶着一米八八的大高个儿,以及几近炸裂的荷尔蒙气息,让校园里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他什么都不用做,只是一言不发地跟在陶酥身边,在这个身高不足一米六的小姑娘的衬托下,就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就算他的工作服上都是灰,看起来也很穷,但他除了模特级的身材之外,还有模特级的脸,这两样加起来,足以让所有人忽略他的职业、他的背景,单纯地沉浸在欣赏颜值与肉.体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完了完了,你可能要上我们校报了,”陶酥看到了新闻部的部长,正蹲在草丛里,疯狂拍拍拍之后,不着痕迹地感慨着,“果然颜值是第一生产力,长得帅的人,喘个气都能拉动GDP。”  “什么意思?”  “没什么,发自肺腑地夸你长得好看而已。”  陶酥摇了摇头,然后默默地压低了自己的帽子,想着这校报头条还是让他一个人上吧,自己消停地完成作业就好。  她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加快了步伐。  终于进了教学楼,因为周末没有课,教学楼里空无一人。  陶酥带着蔺平和进了某间画室。  屋里弥漫着油画颜料的味道,教室转圈围着的小桌板上,摆着满满的石膏像。满屋子的艺术细菌扑面而来。  陶酥从包里翻出手机,给室友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关于光线和角度的要求。  在听室友说要求时,她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放下手机,陶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看了看蔺平和。他正站在讲台上,盯着黑板报上的自由之翼花纹若有所思。  唉,都是为艺术献身,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样想着,陶酥算是想通了。  然后,她从书包里翻出钱夹,点了三十张红色的软妹币,继而走到他面前。  她伸出手,拉过蔺平和的胳膊,把钞票一股脑地塞到他手里。  然后,在上帝的见证下,这个只有一米五八的小姑娘,对面前一米八八的男人说:“现在你可以脱衣服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只是伪装搬砖!真实身份是霸总!霸总啊!!!文里细节写了,他在工地戴的是白色安全帽,而工人戴的都是黄色安全帽~最后求一发专栏收藏=w=专注撒糖还日更的软(hen)萌(tai)作者你们真的不收藏吗!!!APP看文的小天使可以手动戳进作者专栏呦~还有已完结的甜文等着你们哦=w=  、两张黑卡  陶酥以自己的人格起誓,她是一个很正经的姑娘。  只不过那节素描课要画的作业,就是男性的上半身而已。  其实对于美术专业的学生来说,裸.体画并不算是罕见的课程,因为涉及到人体结构绘制的学习,所以这种事总是再所难免的。  再说了,古往今来的美术大师,大多都画过裸.女。人体美也是艺术美的重要来源之一嘛。  “你刚刚说什么?”蔺平和拿着那一叠钞票,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十分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他刚刚听到了什么?脱衣服?  “对啊,就是脱衣服,放心,不用脱裤子,”陶酥朝他眨了眨眼睛,看到他眸色渐深,就觉得他可能是个内敛的劳动人民,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个,于是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继续说道,“真对不起,我刚才有点得意忘形,忘跟你说了……但是现在的阳光正好,明天我就要交作业了,实在不行的话……”  陶酥顿了顿,低下头翻着自己的背包,从钱夹子里又翻出了一千块钱,然后将这些钱一股脑地塞到他手里,有些委屈地对他说:“这已经是我身上所有的现金了,拜托你帮下我呗,交不上作业我会挂科的。”  “没事,我帮你,”蔺平和看着那张泫然欲泣的小脸,然后将她刚刚塞过来的一千块钱还给了她,继而说道,“你画吧。”  “真的太感谢你了!钱你还是拿着吧,我也挺不好意思的,一开始没跟你说好……”  “不用,你实在过意不去的话,一会儿画完了就请我吃饭吧。”  闻言,陶酥站在画板前仔细地思考了起来,然后问道:“那你晚饭想吃什么啊?”  “不是要画三个小时么,慢慢想。”  “唔……也对。”陶酥点了点头,然后固定了一下画板,又从帆布包里掏出画笔。  等她准备好一切之后,抬起头,就看到站在讲台上的男人已经脱下了工作服,精壮的胸膛包裹在白色的衬衫里,那种力量感似乎可以透过薄薄的布料,击中她的心脏。  “好像还要脱一件……?”陶酥小心翼翼地说道。  听到她的话之后,蔺平和十分配合地脱掉了衬衫。  “还得脱……”脱掉衬衫后,仅仅一件工字背心,完全低挡不住强烈的荷尔蒙气息,陶酥的声音比刚刚还要微弱。  然后,蔺平和继续配合她。  至此,男人精壮的上半身便彻底暴露在空气中了。  他身上的肌肉线条并不夸张,但却十分漂亮紧致。  陶酥见过很多男模特,无论是写生课上的裸.体模特,亦或者是姐姐公司里的职业模特,都和面前的人截然不同。  如果说她曾经见过的,都是吃着蛋白.粉举哑铃练出来的肌肉,中看不中用的话,那么蔺平和的身材,就是非常典型的健康低调的类型。  不仅露出来好看,被衣服遮上之后就是标准的衣架子。特别是腹肌两侧的人鱼线,随着他呼吸的频率起起伏伏,轮廓深浅不定,十分吸引人。  “阅男无数”的陶酥觉得,他搬砖真的是可惜了。  这样想着,她就这样问了出来:“蔺哥,你就没考虑换个职业吗?比如模特什么的……?当然肯定要培训一段时间,但你的条件这么好,去做模特的话,肯定比在赵姐那里赚得多啊。”  “喜欢现在的工作,不想换。”他的目光执着而坚定,夕阳映入他乌沉沉的眼眸中,闪出一丝光芒。  “那就不换!”陶酥重重地点点头,然后对他说,“我就很喜欢油画,虽然我姐总说让我以后继承公司什么的,可是我对投资电影啊什么的完全不感兴趣。”  她似乎是开启了话痨模式,一唠叨就停不下来。  “我知道我的专业就是个钞票焚烧炉,姐姐也挺宠着我的,但我真的只想画画,不想做别的,我是不是太任性了?”她试探性地询问着。  “不任性。”蔺平和答道。  “我姐姐要是能像你这样想就好了,”陶酥摇了摇头,然后继续说,“她说等我毕业了就要去公司实习……唉,要不然我和你一起搬砖算了?”  “不行,”蔺平和摇头,然后对她说,“你搬不动。”  陶酥:……  她不是第一次画人体,但却很庆幸自己骨子里的话痨属性,要知道,模特站在那里,一站就是几个小时,不仅疲劳,而且无聊。  在正式授课的状态下,是不允许闲聊的,但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陶酥在画画的途中,一直都在努力找话题,希望他在这三个小时里别那么无聊。  中途有休息过两次,陶酥特意去教学楼门口的收发室,买了两瓶矿泉水给他。  虽然在这个资本经济的社会里,用钱几乎可以卖到你所需要的一切。  但别人在付出劳力与你交换金钱时,你能够尝试着给予真心与尊重,是不是能让这个一切向钱看的社会温暖一些呢?  因为她从小就不缺钱,所以在面对这个世界时,总会比普通人多一份从容与思索。  在与蔺平和共处的这三个小时中,陶酥发现,他真的是一个非常不爱说话的人。在这期间,几乎一直都是她在主导话题,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她在说话。  基本上她说上十句,他才能说上几个字。  但无论如何,这三个小时也顺顺利利地过去了。  至少,她脱离了濒临挂科的悬崖。  陶酥内心神清气爽,愉悦感瞬间上涨十个百分点。  她将铅笔放回笔袋里,然后把画架和画纸收好,最后欣赏了一下刚刚竣工的奋斗成果,忍不住称赞了一句:“这绝对是我画过的最帅的人体素描了!”  赞美完了之后,她把画纸收好,放进帆布包里,然后抬起头,看着正在穿衬衫的男人说道:“当然模特更好,我觉得自己这次作业能拿个A+,不过说实话有点想知道是什么手感诶……”  陶酥只是习惯性地嘴上跑火车,毕竟在这个艺术气息浓郁的校园里,同学们都不会对各种巅峰级的行为艺术(比如裸.奔)感到震惊。  所以,她根本都没放在心上,只是一边说着,一边收拾着书包。  “对了,你晚上想吃什么想好——”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场景深深地震撼到了。  男人距离她很近很近,只穿着衬衫,还没来得及系上扣子,从身体上散发出的热度不断地侵袭着她,让她有些脸红。  她一边向后退,一边抬起头,后腰就撞到了桌子边沿上,大概是撞上的力气有些大,连桌子上的石膏像都有所震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目光所及之处,就是一双黑色的眼眸,那颜色深不见底,似乎要将她吸进去。  “怎、怎么了?突然这样要干嘛啊?”陶酥有些不好意思看他,只能瞬间将视线收了回来,不知道往哪里放的目光,四处飘着,但因为这堵人墙不断地欺过来,她只能看到未被衬衫遮掩住的腹肌与人鱼线。  八块形状漂亮的腹肌,与两条优美的人鱼线,不停地洗刷着她的视线,近距离的视觉冲击让她有些缓不过来。  她是看过很多腹肌不假,但是这么近地看,还是第一次。  更何况,这还是她看到过的质量最高的腹肌,怎么可能不发懵。  他又往前靠了一步,然后伸出双臂,撑在她身后的桌子上,将她整个人圈在桌子与自己的胸膛之间。  被禁锢在狭小的空间里,陶酥觉得有些喘不过气,还没等她缓过神来,就听到头顶传来一个低沉而性感的声音:“可以摸。”  诶???  可以摸?摸什么???  大脑中不停地被这三个问题刷屏,以至于陶酥在没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而对于这个类似于耍流氓的问题,蔺平和给出了回答:“你想摸什么都行。”  她想摸肱二头肌肱三头肌斜方肌胸肌腹肌各种肌……才怪!  她现在只想快一点离他远些,要不然估计心脏就要当场报废了。  陶酥眼珠一转,向后翘起脚试探了一下桌子下面的空隙。在心里有了谱之后,她连忙蹲下,从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溜出来,然后,钻到了桌子下面。  没错,她钻到了桌子下面。  这一瞬间,陶酥无比感谢自己一米五八的小身板,能够轻易地钻进桌子下面,然后再爬到另一个桌子下面,最后再从另一个桌子下面钻出来。  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看得蔺平和发懵了。  你是属土拨鼠的吗?!  “蔺哥,刚才看你高冷那样,还以为你是什么正经的劳动人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陶酥从桌子底下钻出来之后,带了几分痛心疾首的意味,对他说道,“不过也对,你这么帅,经历肯定很丰富吧。”  “什么经历?”  “你还问我什么经历?我看你刚才撩妹的技巧非常熟练嘛。”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就是……”陶酥抬起头,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撇撇嘴,说道,“唉,算了不说了,反正你要记住,我和那些找乐子的小富婆不一样,我是个正经人,我给你的钱是请你做模特的,没别的意思,OK?”  陶酥有些无奈,这世道真是太疯癫了。明明看起来是个高冷正直派的人,怎么也对撩妹业务如此熟练呢?  虽说她是个正经人,可架不住家里有个不正经的姐姐啊,包养小白脸这种事情,她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更何况她姐包养过猪都成群了……  “你自己说的。”他看起来十分不解。  “我说什么?”  “想知道手感怎么样。”  “……。”  陶酥被这句话怼得说不出话。因为她没有瞬间失忆症,她清楚地记得那句话就是自己刚刚说过的。  但是……  “我那是习惯性话痨满嘴跑火车你不要信啊!”陶酥痛苦地揉了揉脑袋,想起每晚和室友插科打诨、比谁更污的光辉历史,突然觉得悔不该当初,“我从小到大一直都学油画,周围大多都是女生,基本不认识男生,也很少跟男生说话,然后就习惯性……咳咳、总之我以后会注意的。”  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人,为什么会对女生有很大的误会。  好像成群结队聚集在一起,讨论一些污污的话题,都是男生的专利似的。事实上,女生私底下也不仅仅是八卦撕逼好吗?有时候也会疯狂飙车的好吗?  至少,陶酥就是这样的人设。  在夜深人静的寝室里,她总是第一个跳上加长林肯,然后带头发车,经常一下子就飙到了一百八十迈。  “不说了,赶快换话题换话题。”陶酥摆了摆手,小脸微红,想要赶快把这页揭过去。  蔺平和没说话,一直都等着她开口。  可陶酥转念一想,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说点什么,至少这个男人今天下午帮了自己,虽然付过钱,但终究还是让她免于挂科。  于是,她语重心长地嘱咐道:“蔺哥,这次真的很感谢你,所以……”  陶酥看着他的眼睛,狠了狠心,还是把接下来的话,统统说了出来:“如果以后你缺钱了,就跟我说,别再出去做那种事了行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蔺总:作者你过来我们谈一谈人设问题【磨刀ing作者:蔺总你听我解释!!!【顶锅盖——心疼蔺总哈哈哈被暗恋的妹子误认为是那啥哈哈哈哈最后感谢染染和媳妇儿的深!水!鱼!雷!感谢弯弯、步木和苏酥的地雷!!爱你们!!!敲开心=w=!!!往作者嘴里扔了1个深水鱼雷投掷时间: 22:01:46 秃毛桃扔了1个深水鱼雷投掷时间: 22:16:09 步木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 22:25:06 欧皇阴阳师苏酥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 23:05:13 弯弯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 23:13:01【P.S:日更!每晚22点更新,请假之类的公告记得看文案第一句话或者作者微博哦~】  、三张黑卡  与陶酥小心翼翼的心情截然相反,蔺平和的内心,现在十分郁卒。  虽说她的话里,没有一个露骨的词汇,但他听在耳朵里,就觉得特别的别扭。  他洁身自好这么多年,怎么就变成了被富婆包养的人设了?  蔺平和估计,他要是再清心寡欲几年,下属们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疑难杂症了。  他刚想开口反驳,就看到面前的小姑娘以一种“我懂我都懂”的表情看着他。  “你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陶酥摆摆手,然后语重心长地说,“知错能改就好嘛,以后别再犯就行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吧!”  蔺平和:……我TM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陶酥倒是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这世界上有这么多人,就算有些事情她不喜欢、她无法接受,但她还是要对每一个努力生活的人报以尊敬的态度。  “你想吃什么?”她将画室打扫完毕之后,临走时关了灯,带上了门,和蔺平和并肩走在教学楼的走廊里,询问着他的想法。  “什么都行。”蔺平和依然沉浸在某种不可言说的委屈里,无法自拔。  “你能吃辣的东西吗?”  “还好。”  “那就水煮鱼吧!”陶酥兴冲冲地对他说,“就是我们学校后面的一家店,特别好吃,我跟我室友经常去。”  “嗯,”蔺平和点点头,“你请,听你的。”  “哇,都这个时间了,看来刚刚浪费的时间有点多,他们家还有一个多小时就打烊了,”陶酥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然后有些郁闷地说,“那家特别好吃,所以也特别火,晚上七点钟之后就不开新桌了,现在已经六点五十了……”  “学校附近,应该来得及。”  “我们学校后门周末不开的,所以只能从前门绕,学校那么大,肯定来不及……”  “那就翻墙吧。”  “太高了,我翻不过去。”  陶酥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伸出双手,看着自己软绵绵的胳膊和手腕,再一次羡慕起寝室里某个一米七多的室友。  “那是后门吗?”蔺平和抬起胳膊,指了指距离教学楼不远处的大门,那上面挂了把陈旧的大锁,看起来颇有一种生人勿进的气息。  “是的,我们美术学院的教学楼,离后门最近,所以非常不方便,”陶酥摇了摇头,然后继续说,“不过也没办法,学校不开,只能绕远了。”  “你恐高吗?”  “诶?”陶酥被他问住了,稍加回忆了一下,并不觉得坐飞机有什么恐怖,于是回答道,“应该还好,不会很恐高。怎么了?”  “那就好,”蔺平和点点头,然后朝她伸出手,“把你的画板和书包给我。”  “画板?哦、好。”陶酥有些不太明白他的想法,不过还是将东西递了过去。  没想到,他刚拿到东西,就迅速冲到了后门面前。  画板不算小,平时陶酥要用两只手才能抱住,没想到他只用单手就拎住了,同时还夹着她的书包,仅仅用一条胳膊的力量,就撑着门上的钢条,轻轻一跃,他就翻出了学校。  厉害啊,可以啊,这波操作非常666啊。  包裹在衬衫中的手臂,似乎迎来了一瞬间的肌肉充力,隔着那层薄薄的布料,陶酥甚至能感受到那喷薄而出的力量。  那个在她看来,宛如天罡般的铁门,就这样被他轻易翻了过去。  陶酥目瞪口呆地看着男人的背影,再看到他的脸,就隔着铁栅栏了。  她一路小跑过去,与他隔着栅栏门对望,投向他的目光中瞬间就多了一丝崇拜的感觉。  “你看就在你身后!”陶酥激动地指着他身后的招牌,对他说道,“你先去开桌点菜,我从前门跑过去,十几分钟就到了,我把钱先给你。”  她一边说,一边将手伸进裤袋,想把那里面的钱包掏出来,拿钱给他。  蔺平和看着她,刀削般的眉峰轻蹙,在她把钱掏出来之前,先一步把她的画板和书包放在一旁,然后又翻了回来。  陶酥拿着钱包,空旷的视野中,突然就出现了一堵人墙。  她诧异地抬起头,就看到那个比她高上三十公分的男人,正用那双深邃而迷人的黑色眸子望着她。  “你怎么又回来了?哇——干嘛!”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她就感觉到自己的腰上突然出现了一双大手,而双脚骤然腾空,失去了地面上熟悉的安全感之后,陶酥控制不住地呼出了声。  蔺平和没说话,只是把她放在了校门旁边水泥柱的平台上。  台子上的面积很小,但陶酥坐上去却绰绰有余。  “坐好,别摔了。”蔺平和嘱咐了一句,然后迅速翻到了校园外面。  他的腿那么长,胳膊那么有力,这个平日里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大铁门,在他面前瞬间变得不堪一击。  陶酥坐在高高的栅栏上,高处视野的范畴中,是她从未见到过的风景。  和坐在飞机上,宛若置身云端的那种感觉截然不同。现在的感觉,更具有生活的真实性,而且更加新鲜、更加刺激。  “下来。”蔺平和站在下面,抬起头看着她,夕阳的余晖映在她的发丝上,折射出漂亮的霞光。  “下来……?”陶酥小心翼翼地往下看了一眼,灰色的水泥地看起来有些令人眩晕,她下意识地抓紧了身后的台子,有点不好意思。  她自己不敢往下跳。  “不敢?”蔺平和问道。  他刚刚已经问过她是不是恐高,而且既然能经常坐飞机,怎么样都和恐高这毛病八竿子打不着吧。  “也不是完全不敢,你让我适应一下,”陶酥慢慢地解释着,“我以前也没翻过栅栏,再说了我……腿又不长,这个对我来说很高啊。”  蔺平和看着坐在上面的小姑娘,她似乎是有些畏惧这个高度,有些紧张地往后缩着脖子,小腿受引力而垂了下来,粉色的棉袜边和浅蓝色的牛仔裤之间,是一截白皙而柔嫩的皮肤。  纤细的脚踝和翻墙这件事,根本联系不到一起去。  “那岂不是要打烊了?”蔺平和抛出了这个关键的问题。  对啊。  听到他的话之后,陶酥才想起来,那家水煮鱼的小饭店七点就不开新桌的规矩。  可是她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呢?  柳叶般漂亮的眉微微蹙起,她不知道现在自己该做些什么。  “闭眼直接跳下来,”蔺平和对她说,“我会接住你。”  闻言,陶酥立刻将视线移到他身上。  那双胳膊那么有力,可以撑着他的身体翻越这道栅栏,应该也可以稳稳地接住她吧。  可是……  她又抬起头,看了看距离自己不远处的那家水煮鱼门店的招牌,又低下头看了看朝她张开双臂的蔺平和。  最终,她还是决定长痛不如短痛。  陶酥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然后一狠心,直接松手跳了下去。  她知道对方会接住自己,但当她真的落入那个温热的怀抱中时,心情和预想中的截然不同。  这一次,她算是真的摸到了想摸的地方。几个小时前被她细心临摹过的肌肉线条,此时此刻就在她的掌心之下。  温热的气息里,夹杂着淡淡的尘土气息,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松香气。  有生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样抱着。  “没事了。”她被男人安安稳稳地放了下来,再一次站在地面上后,就听到他这样对自己说,“现在去吃吗?”  “去去去,要不然就来不及了!”陶酥连忙答应他,然后弯下腰,想去拿画板和背包。  结果,一只大手先她一步将这两样东西拎了起来,再直起身,陶酥就听见他对自己说:“那就走吧。”  陶酥两手空空地点了点头,然后跟在他身后过马路。  很奇怪的是,她明明什么也没有做,也没有很剧烈的运动,但心脏跳动的频率却逐步攀升。特别是当她回想起,刚刚被男人接住的那一瞬间,他温热的怀抱,与看似冷淡实则关切的话语,都让她觉得,对方的一切似乎都与她曾经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截然不同。  不过还好,这种感觉到了拥挤而嘈杂的小店之后,便飞得无影无踪了。  陶酥的忘性一向很大,在看到菜单之后,很快便把这份青涩的悸动抛在了脑后。  小店里嘈杂的背景声音,也勾起了她沉寂了片刻的话痨属性。  点过菜后,在等待水煮鱼的时间里,陶酥小声地对蔺平和说道:“其实刚刚我一直都没好意思吐槽,”她顿了顿,似乎是在犹豫着,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我觉得你们老板太抠了,我看到你的午餐的盒饭了,菜色一点都不好。”  蔺平和很想解释,今天菜色不好的原因,是采购中午睡过头,去饭店的时间比平时晚了二十分钟,所以只剩下了素菜,平时并没有这么凄惨。  况且,赵佳做事他一向很放心,想必采购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所以——他一点都不抠,他明明是一个很敞亮的老板。  刚想开口解释,服务员就端着一大碗色泽艳丽的水煮鱼过来了。结果这句解释就没说出来。  “以后你要是觉得不好吃,可以来美院找我,这里离工地还蛮近的,”陶酥一边吃着水煮鱼,一边对他说,“就当做是报答你了,我们那个素描选修课的老师特别严,这次没有你帮忙,我就要挂科了。”  听到她这样说,蔺平和直接把嘴边的那句解释,咽回了肚子里。  而此时正吃得开心的陶酥,完全不知道,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内心经历了怎样的天人交战。  她只知道,对方听到了她的话之后,似乎卸下了某种紧张的情绪,然后长叹一口气,并对她说:“你说得对,我们老板是真的抠。”
作者有话要说:  蔺总伪装搬砖追陶妹儿是有原因的,以后会解释~最后感谢18开始不太顺、柚子、Vamplain的地雷,爱你们!么么哒!=3=!!!18开始不太顺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 01:00:25 柚子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 03:01:12 Vamplain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 18:20:37  、四张黑卡  吃过饭后,天色已经很晚了。  蔺平和将陶酥送到寝室的楼下,陶酥便和他挥手说了再见。  上楼的时候,她一直紧紧地抱着画板,想到今天一下午发生的事情,唇边就忍不住勾起一丝浅浅的弧度。  这点不易被人察觉的愉悦,进门之后没多久就被室友发现了。  三个姑娘一起上来盘问,外加各种“威逼利诱”,不到十分钟,陶酥便把事情的经过统统招了出来。  等她拿出那张素描之后,室友全都震惊了。  “卧槽这也太尼玛好看了吧。”  “不仅脸啊,身材也是。”  “那天老师找的小帅哥模特跟这个比,简直就是青瓜蛋子嘛!”  ……  室友们一边看着她的画,一边议论纷纷。  陶酥听着她们这样议论着,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心底某个独享的小秘密被别人知道了。莫名觉得有些不高兴。  她不着痕迹地推开室友,然后将画收了回来。  “诶呦呦,小饼干还有小脾气了啊~”  “会不会是小饼干的小情人儿呀~”  “我不是小饼干!”陶酥气鼓鼓地反驳道,“我都二十岁了,你们这样叫我真的很难为情啊!”  室友给她起的昵称她并不反感,而室友也没有恶意,只不过自从升入大三学年之后,她就顺利步入了奔三起跑线。20岁的人被叫成“小饼干”,在外面被人听到总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除了陶酥之外,其他三个女生都是北方人。  陶酥年幼时一直在南方生活,教她油画的老师在初中毕业那年去日本做高级访问,陶酥也就跟着去日本读了三年高中。  原本大学也想留在日本继续念,但她最喜欢的那位油画老师因为结婚,要回国工作,所以陶酥也跟着来北京念大学了。  北方人性情直爽,起初她还有些不适应,好在室友都是很好的姑娘,一学期住下来,也混得很熟稔。  室友们完成了日常调戏寝室里最软妹子的任务之后,就分别爬到了自己的床铺上,开始玩手机,刷剧的刷剧,聊微信的聊微信。  陶酥洗漱完毕之后,也爬到了床铺上。  她们寝室是四人寝,大家都是上铺,下面是学习桌和衣柜,条件还算不错。  目前,当代女大学生最爱的,就是手机+床的模式,陶酥自然也不例外。  她的脑袋刚刚沾上枕头,想打开手机搓一盘王者荣耀,微信的提示音就响了起来。  戳开信息,就看到在日本认识的房客给她发来了一大串信息。  【酥酥江湖救急!!!帮我画个汉子的插画呗,这期的封推画师临时有事要跑路了qvq!!】  房客叫曲戈,也是中国人。陶酥在日本念中学时尚且年幼,颇受她的照顾。虽然房子是陶酥家里的房产,但很多事都是曲戈帮忙做的。  曲戈大学留学时去了日本,毕业后就留在了日本工作,入职于某家轻小说杂志做编辑,不到两年就升上了副主编,月入不菲。  因为熟稔的关系,再加上曲戈刚刚入职时,手下的画手和写手数量都很少,曲戈看她学油画,便怂恿她来画杂志插画。  没想到,陶酥很容易就上手了,而且作品都颇受欢迎。  于是,陶酥就成为了这家轻小说杂志的头牌画师之一,每个月也能赚到一笔可观的外快。  钱她并不缺,但因为这个兼职,她却成为了一个小小的网红,无论是在日本的推特上,还是在中国的微博上,她都有不少小众粉丝。  因为,陶酥画出来的妹子,每一个都色.气值爆表。  尽管画上的妹子们衣服都穿得很正经,不该露的地方一点都不露。但无论是过于紧身的衣服、或者是宽松的跆拳道服、也可能是淋了水的学生制服……总之,她笔下的每一个妹子,看起来都十分诱人。  并且,她使用的马甲,看起来也十分成人向,叫做“情.色漫画先生”。(①)  不过“情.色漫画先生”有一个致命的软肋——不会画男人。  这一次曲戈也是被逼得没办法,才来拜托她,希望她能看在多年认识的面子上,尝试着画一个汉子给她,江湖救急。  微信里说了一些要求之后,陶酥心里大概是有了谱。  如果放在几个小时之前,她肯定会拒绝。  因为,她平时画这些插画,都是以自己为参照物,因为很了解自己的身体构造,所以将三次元的人体转化为二次元的形式之后,就不会显得很生硬很奇怪。  如果画别人,就会显得非常怪异,一点都不自然。  她不画男人的原因,就是因为……她本身是女孩子。  不过,她并没有对外公布过自己的性别,估计她的粉丝们,都以为他是一个喜欢童颜巨.乳设定的宅男画手。  可是这一次,她想尝试一下新的素材。  因为……下午摸过了。  艺术灵感来得就是这样迅猛而出其不意呀!【正经脸】  于是,陶酥给曲戈回了消息,详细地问了一下具体的要求。  对方大概是沉浸在,她答应了这个单子的意外之喜当中,也或许是这次事出匆忙,需要尽快填补空位。  所以,只告诉她,按照她原有的风格来画就好。  没有了多余的条条框框的限制,陶酥的创作激情一下子就被激发出来。  虽然寝室已经熄灯了,但她仍然兴致冲冲地爬下了床。  轻手轻脚地打开了笔记本电脑,连上了数位板,为表认真的态度,陶酥还特意戴上了眼镜。  随后,一只奋战在工作第一线的御宅族大触便诞生了。  她画了蔺平和没有系上衬衫扣子时的样子,不得不承认,这个样子真的给了她十分强烈的视觉冲击与心灵冲击。  白衬衫这个单品虽然百搭,但却十分挑人,大部分男人穿起来都显得像开学典礼上磨磨唧唧的老校长。  但蔺平和却与大部分男人截然不同。  明明是文艺清新系的单品,配上他的腹肌,硬是显出了一种令人窒息的色.气感,但白衬衫特有的禁欲气息又与这种感觉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这一画,陶酥就直接画到了凌晨一点多。  完工后,她火速把图片用email传给了曲戈,对方似乎正在加班,仍然在线,秒收文件后小窗她,给她疯狂打call,外加一顿不走心的疯狂赞美。  后来,陶酥被她夸得都不好意思了。  这时,花式催稿的副主编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曲戈:小酥酥再加班帮我画一张呗,还要这种feel的汉子!  不是小饼干:……  不是小饼干:那……衣服……  曲戈:这腹肌太好看了!下张还这么画!  她就知道!!!  一定是看上了腹肌!!!  女人果然都是视觉动物!!!  陶酥看着自己刚刚竣工的插画,那上面穿着白衬衫的男人有着相当好看的八块腹肌,虽然只是二次元的纸片形象,但或许是因为她倾注了很多心血,竟然让人觉得那双眼睛深邃得不见底。  有时候灵感就是个一次性的东西,画完了一张之后,或许就再也画不出来这样的插画了吧。  陶酥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决定还是拒绝这个单子。  她要为自己笔下的人物负责,不能随意接单。  但这些原则,在曲戈扔过来的一句话之后,被彻底打破。  曲戈:下张给你上封面!怎么样!  不是小饼干:……你等着我下周末肯定交货。  那可是封面单,就算是她这种当家级别的画手,一年也轮不上几次,杂志每期封面的画都会印成巨幅海报,这对画手来说,是一种无上的荣耀。  怀揣着这样积极的心情,陶酥连上了三天的满课,等到了周四,好不容易下午没有课了,她连午饭都没跟室友约,下了课就直奔公交站,准备去工地找蔺平和培养灵感。  可是她失策了,她并没有见到蔺平和。  于是她跑去问赵佳,询问了半天,对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什么,中途还跑出去接了个电话,最终,给了她一个“病假”的理由。  听到“病假”两个字之后,陶酥也没法再说什么了。  毕竟,天大地大,病人最大。  她上次忘记问蔺平和的联系方式,所以现在也联系不上他,本来想通过赵佳联系,但听到他生病了,陶酥也不好意思多加询问。  倒是赵佳十分积极地跟她保证,明天蔺平和一定会来上班。  “那他的病没关系吗?”陶酥关切地问道。  “应该快好了吧,他都好几天没来了。”赵佳笑着,摸了摸她的发顶,然后嘱咐道,“明天中午稍微晚些来,他一定在这里。”  听了赵佳的话之后,陶酥点了点头,就坐公交车回学校了。  第二天中午,刚刚十二点过了几分钟,一辆纯黑色的保时捷停在了工地现场,那车看起来就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从驾驶位下来的男人,穿着深灰色的西装,以及纯黑色的手工皮鞋,鼻梁高挺、眉若刀裁、眼似星辰。表情偏生得冷淡,带了一丝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冷气息。  但这高冷气息很快就被他自己打破了。  因为,他走进工地后,十分熟练地换上了工作服,戴上了黄色的安全帽,然后撸起袖子,露出麦色的手臂,那上面的肌肉与工地现场看起来搭配极了。  然后,他走到赵佳面前,一本正经地对自己的下属说道:“赵佳,你跟采购说,盒饭给我留一份,要菜色最差的、一看就过的特别艰辛特别苦的那种。”
作者有话要说:  ①:“情.色漫画先生”可译为“情.色漫画老师”,是日本动画《埃罗芒阿老师》中,女主角和泉纱雾的画师笔名。稍微致敬一下2333另外,蔺总的高冷霸气雷厉风行啥的都是对别人的,对陶妹儿当然是另一种属性啦=w=【比如臭不要脸啥的【喂蔺总伪装搬砖追陶妹儿是有原因的,以后会解释~——最后感谢苏苏苏玖洛亲亲的地雷!!!霸王票排名变成四位数了=w=开熏!  、五张黑卡  “所以说,老板您到底想干嘛?”赵佳嘱咐了采购,按照要求去拿盒饭,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关键的信息似的,好奇地问道,“老板您不会是想泡、哦不,是想追酥酥吧?”  蔺平和坐在工地现场唯一的这间办公室的椅子上,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然后冷淡地称赞了她一句:“眼光不错,这都被你发现了。”  赵佳: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来你对那小姑娘动机不纯好不好!  “可是老板,你就打算这么追她……?”赵佳弱弱地看了他一眼,虽说仗着颜好身材棒,工地的普通制服都能让他穿出走T台的感觉,但这终归不是什么潮流大牌,放弃阿玛尼西装改行搬砖,真的能追到妹子?  赵佳对此非常质疑。  但蔺平和却不以为然,他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说道:“其实原本没打算以这种身份来追她,只不过那天刚好赶巧被她看到,就将错就错了。”  “但是,普通工人怎么会有多余的钱,来送喜欢的女生玫瑰巧克力和钻石呢?”  “你想得太简单了,”蔺平和摇了摇头,继而说道,“我喜欢的女人才没有那么肤浅。”  闻言,赵佳只能讪讪地闭嘴,然后离开办公室,去找监工说些建材原料的事情了。  蔺平和看着刚刚采购送过来的饭菜,仍然是三样菜色感人的素菜,只不过这次采购十分会拍马屁,干脆直接来了盘不知道剩了多久的菜,连炒白菜的叶子都发黄了,一看就让人觉得惨不忍睹。  蔺总对此十分满意,决定把上次扣了他的奖金,让赵佳给他补回来一半。  顺着窗子向外面看去,在瞥见那道倩丽的身影后,蔺平和连忙戴好安全帽,挽起袖子,端着那个菜色感人的盒饭去工地现场了。  陶酥刚进工地,就看到那个熟悉的男人正蹲在地上,刚刚打开盒饭的盖子。  她小心翼翼地接近他,然后特别想蒙住他的眼睛皮一下,但在看到盒饭里,那样让人十分倒胃口的菜色之后,陶酥便没了开玩笑的心情。  “你中午就吃这个吗?”她慢慢地移动到他面前,然后垂下头问道,“听赵姐说你生病了,怎么还吃这么没营养的东西啊。”  “我今天来晚了,到这里之后,就只剩下这个了。”蔺平和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瞎掰,这表演绝对能拿个小金人。  “那也不能这样嘛,你的工友没有给你留点好吃的?”陶酥试探性地问道。  “没,他们也很饿啊,毕竟这种工作会消耗很多体力,而且他们吃得也不是很好。”蔺平和回答道。  围观的搬砖群众:老板你真会扒瞎!!!我们今天中午明明有鸡腿儿!!!  “不能吃这个,”陶酥抢过他的筷子,大概是因为上一次和他混得有些熟了,所以这次就不再那么犹豫,直接对他说,“我带你出去吃,刚好今天还有点事情想麻烦你。”  “我可以跟你走?”  “可以,我昨天跟赵姐打过招呼,她同意了。”  于是,工地现场的全体工人,就这样目睹了,他们的大老板,被一个小姑娘拐跑了的全过程。  采购和赵佳在屋子里,透过玻璃和工人们一起围观了这场大戏,自然而然地得出了这个结论。  “赵姐,你说老板他……”  “他有病。”  “那、那病是脑残吗……?”  “我觉得,应该是痴汉吧。”  ……  与此同时,陶酥带着蔺平和出了工地。  “这次需要我做什么?”  “先不着急,”陶酥对他说,“我先带你吃点东西,正好我中午也没吃。”  陶酥这个学期的课程排得比较紧,周一到周三是满课,周四和周五是一上午的课,今天她中午又没有跟室友一起去食堂,放学之后就赶去了工地。  虽然赵佳告诉她可以晚一些去,但陶酥觉得,终归是自己有求于人,早些去总没有坏处。  大概是因为,她的生命里第一次出现这样的人,所以蔺平和对她而言,是很特别的存在。好看的皮囊她见过不少,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蔺平和非常特别。  他是工人,所以自然和姐姐公司里的男模特不一样。不仅如此,陶酥还感觉,他和其他的工人也不一样。  大概是一种,融合了粗犷与精致两种截然相反的特征的感觉,这种感觉令人着迷,也让她灵感爆棚。  考虑到他刚刚请过病假,肠胃还处在恢复期,也不好吃一些辛辣油腻的食物,于是陶酥便带着蔺平和去了庆丰。  在庆丰吃了习.大.大同款包子套餐之后,陶酥便带着蔺平和回了学校。  还是原来的教学楼,还是熟悉的配方。  因为油画教室是每个班专属的教室,所以今天下午班级没有课,这间教室也空着了。  班级专属的教室不比上一次的公共课教室,桌椅少了许多,教室面积也小了一半,似乎无形之间,就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陶酥看着他,脑海中开始尝试着勾画出各种各样的POSE,但每一个都被她PASS掉了。  最终,她决定让蔺平和自由发挥一下,说不定这样会有一些意外之喜。  当她准备拿钱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陶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了声“抱歉”,示意蔺平和稍等一下,然后她就接起了电话。  打来电话的人是曲戈。  “酥酥!你画完了吗?!”  她的声音听起来兴致冲冲的,并不像往日里催稿的态度。  “还没,正在取材加构思,怎么了嘛?”陶酥有些好奇地问道。  “是这样的,主编刚刚跟我讨论了一下,决定这次封面图要双人的,”曲戈弱弱地说,“也就是说麻烦你画两个人物……一对儿CP,主编点名说要壁咚的POSE,你行吗?”  “主编怎么突然就有了这么大胆的想法啊?”  “因为上次你画的那个插画,小说的原作者非常喜欢,觉得和男主角的人设很配,所以想让你再画个女主角来着……”  闻言,陶酥挑了挑眉。  她就知道,那么好看的腹肌,无论哪个女人,只要瞧上一眼,都得开始惦记。  “酥酥,能画吗?”曲戈试探着问道。  “我能怎么办,”陶酥叹了口气,然后对她说,“都答应你了,必须能啊,要不然你岂不是会很惨。”  “是啊是啊!你要是画不了我真的会很惨,谢谢酥酥太太呜呜呜!”曲戈开始在电话里狗腿。  陶酥在电话里跟曲戈又扯了两句,然后便撂下了电话,准备开始囤积灵感了。  但当她将手机揣回口袋,转过身想对蔺平和说话的时候,就看到对方已经把上衣都脱完了。精壮的上半身全部暴露在空气中,麦色的肌肉匍匐在结构完美的骨架上,彰显出一种力量质感的美。  更要命的是,那双深邃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她,让她有一瞬间无法控制地看着他的眼睛,移不开视线。  “你、你怎么就脱衣服了啊……”陶酥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红,于是略显不好意思地、小小地抱怨了一句。  但蔺平和似乎显得很无辜,他偏偏反问道:“今天不用脱吗?”  “不是每次都要脱啊好不好!”陶酥站在他面前,抬起头看着他,连耳尖都红了,“学油画的只是偶尔要画裸.体,不是只画裸.体啊!”  “哦……”蔺平和淡淡地应了一句,那语气听起来,好像还带了点小失望,“那我今天做什么?”  “嗯……我想想,”陶酥坐在椅子上,胳膊拄在桌子上,双手贴在脸上,一边打量着他,一边说道,“啊!我想到了!”  那一瞬间,她似乎想到了一个绝佳的提案,连眼睛的最深层都亮起了光芒。  陶酥从钱包里翻出十张红色的钞票,然后走到蔺平和面前,将钱全都给他。  拿着一千块钱,蔺平和的内心十分复杂。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被嫖了的感觉。而且两次都是。  但是,在陶酥面前,再大的事也都变成了小事。  听到对方的话之后,蔺平和迅速将这种复杂的感觉抛在了脑后,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面前这个小姑娘身上。  因为她说,  ——“你过来,壁咚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18开始不太顺亲亲的地雷!!!么么哒!!!=3=!!!你们猜下章会不会壁咚=w= 六张黑卡  蔺平和拿着那一千块钱,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他突然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如果再这样,隐瞒着真实身份追她,或许事情会朝着不可预计的方向发展。  但是,他又不能轻易地将所有的事情都和盘托出。  蔺平和还记得,在两年前,第一次见到她那时候的场景。  那天她过生日,和同学出来一起庆祝成年来酒吧开派对,而蔺平和那天刚好因为公司资金周转不灵的问题,一个人在酒吧里喝闷酒。  或许是她喝得太醉了,也或许是她们在玩真心话大冒险,也或许是两者原因都有。  他记得陶酥那天对他说过的话:“其实我真的不喜欢有钱人,就算哥哥姐姐很穷,可是只要他们能多陪陪我,我可以不学油画,真的。”  当时蔺平和并不知道,油画对她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事情,他只知道,这个小姑娘对于金钱的态度很微妙。  她不喜欢有钱的人,因为有钱的人会很忙,陪伴她的时间会很少。  “我这样想是不是很任性啊?”她喝得醉懵懵的,带着一点点婴儿肥的小脸上,染着一层艳丽的色彩,有些惆怅地开口问他。  “没有,”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安慰道,“我觉得挺好。”  那天发生了很多事情,直到现在回想起来,蔺平和也不觉得一见钟情是一件很扯的事情。  她那么好,值得自己为她做任何事。  大概是看他愣神了太久,陶酥连忙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于是,蔺平和的思绪一下子就从不算悠远的记忆中回了过来。  “怎么了?还是身体不舒服吗?”陶酥想到赵佳说他前一天请了病假,突然就觉得有些担心。  “没事,”蔺平和摇了摇头,“就是在想你想要什么样的‘壁咚’。”  “我……”陶酥顿了顿,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对啊,她还真没想过,到底要什么风格的“壁咚”,而且,曲戈也没有跟她详细地说一下,那篇轻小说的主人公设定,一时之间还挺难下手的。  “要不然就用你理解的方式来吧,”陶酥最终给出了答案,“我配合你。”  她记得曲戈对她说过,轻小说的原作者觉得,她画的那张图非常符合男主角的人设。而她画的妹子,本质上都是一样的。所以,干脆让蔺平和自由发挥一下,没准还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效果?  话音刚落,陶酥就觉得他仿佛是在一瞬间之内,就朝自己所在的方向冲了过来。因为快速移动带来的气流波动,似乎都在空气中擦出了某种火花,与他深邃的眼睛相对,让他看起来像某种发现猎物后,凭借着爆发力去捕猎的食肉动物。  陶酥隐隐觉得有一种危险的感觉。  于是,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但最终只是退到了教室的墙边。  紧接着,耳边就传来了手掌锤在墙壁上的闷响,他身上的温度似乎比寻常人要高一些,陶酥被他圈在怀里,总觉得脸上的温度越来越热。  她控制不住地脸红了。  虽然只是为了取材,但脸红却是真的。  被那双深邃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又与这个迷人而健美的身体靠得这么近,她的心脏怎么可能跳得还是寻常的速度。  蔺平和垂下头,看着那双浅灰色的眼眸四处闪躲,微红的小脸看起来像某种熟透了的水果,可爱且诱人。  他看到她的呼吸频率越来越快,脸颊也越来越红,然后慢慢地低下头,缓缓地靠近她,在距离那两片粉嫩柔软的唇瓣还有几厘米的时候,小姑娘又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的打击。  她仍然红着脸,气息因为害羞变得有些凌乱,但那只举着自拍杆的手,却稳得一批。  “我觉得这个角度不太好,”陶酥认真研究着镜头里的自拍角度,然后对他说,“你太高了,这样显得身高差有点大。”  蔺平和慢慢地转过头,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那里面恰好框进了他的上半身,而陶酥却只露出了肩膀。  三十厘米的身高差,在此刻彰显得淋漓尽致。  “也是因为我长得太矮了。”陶酥陷入了某种反思中。  她年幼时没有在意过自己的身高,后来高中去了日本,她的身高一直都是中等偏高一些。直到大学回国后,和三个北方人室友分到了同一个寝室,瞬间就把整个寝室的平均身高拉低了五厘米。  看到她郁卒的表情后,蔺平和不得不从刚刚的坑爹剧情中跳了出来。  他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说好的壁咚呢怎么搞出个自拍杆来逗我玩儿呢嘛”这种事情了。  对着那张自责的小脸,他什么脾气都发不出来,什么抱怨都没有了。  陶酥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第N次发自肺腑地觉得,想要再长高一些。但还没等她在多想什么,就感觉到自己腰侧覆上了两片温热。  随后,她被人举起来放在了墙边的课桌上。  这温度和力道她都很熟悉,几天前,就是这双手带着她,翻越了学校后面那道大铁门。  她今天穿的是牛仔短裤,莲藕一样白嫩的双腿几乎都暴露在空气中。  或许是刚刚距离他太近了,他身上偏高的温度令陶酥回想起来,都觉得有些面红心跳,所以裸.露在外面的小腿,在触碰到那层薄薄的工作服之后,像是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一样,迅速收了回来。  陶酥蜷着双腿,伸出胳膊抱住自己的膝盖,整个人缩成一个小球,靠着墙坐在课桌上。  蔺平和慢慢地靠近她,有力的胳膊横在她的脸颊旁边,手掌依然撑在墙壁上。然后,他距离她越来越近。  男人灼热的呼吸似乎离她很近很近,陶酥想要更退后一点,但她却发现,自己早已被他堵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再没了退缩的余地。  因为整个人都蜷缩在课桌上,这样的姿势让她觉得,比刚刚更加危险,因为她的空间比站立的时候缩小了一半。  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除了位数不多的、供她维持生存需求的最少量的氧气之外,好像余下的只有面前这个不断逼近自己的男人了。  这一次,连举着自拍杆的手都有些抖了。  不过幸好拍出的照片还算不错,当做参考绰绰有余。  只是她刚一拍完,手腕就被他空闲的那只手捉住,力道并不大,但却令她无法挣脱。  蔺平和将她手里的自拍杆和手机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然后捉着她纤细白皙的手腕,细嫩的皮肤如婴儿般顺滑柔软,令他爱不释手。  浅灰色的眼眸中仿佛盛着一汪水,潋滟着迷人的光泽。她今天没有梳马尾,黑色的长发如数披散在身后,为她平添了一抹动人的妩媚。  似乎一切都向着他期待着的那个方向,顺利地发展着。  但有时候,上帝就是喜欢跟你开个玩笑。  此时,画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闻声,蔺平和迅速转过身,就看到一个衣着精致的男生,正怒气冲冲地往这边快步走了过来。  男生背着画板,看起来似乎也是学美术的大学生,他的皮肤偏白、五官精致,特别是那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宜喜宜嗔,十分漂亮。而他的衣着打扮不难让人看出,这也是一个家境十分宽裕的小少爷。  “封景?”陶酥小心翼翼地说出了这个名字。  封景算是她的青梅竹马,他们在油画启蒙班就认识了,后来师从同一个老师,一起去日本念高中,又一起回国内念大学。  她和封景的关系一直都不错,而且陶酥的姐姐和他的父亲在生意场上也多有来往,两家的关系也很不错。  小少爷虽说有点少爷脾气,但人品却不错,除了在艺术上的追求略显清高之外,平时对长辈依然是恭恭敬敬的人设,对朋友也很仗义。  “陶酥!你太过分了!”名为封景的男孩子一下子冲到了两个人中间,然后用力地将比他高上一截的蔺平和推开,继而站在陶酥面前,气得连呼吸都不稳了。  “我……怎么了?”陶酥被他突如其来的气恼样子弄懵了。  “我这么有钱,到底哪里配不上你?!”  陶酥:???  蔺平和:!!!  他似乎有些接受不了,面前这个陌生男人比他高上了一截,这个无情无耻无理取闹的事实。  想当年他在日本念高中时,一米八零的身高足以傲视全班。  如果陶酥和她的室友泡在一起,他倒也可以理解,毕竟都是女生。  可他最近听闻,她居然天天和一个搬砖的家伙鬼混在一起,这他怎么能忍?  他一定要亲自出马,让这个搬砖的认清自我,主动离开她。  于是,他趁着两个人都被他上一句话弄懵了的时候,又补上了一句话:“你居然为了这个又穷又糙的男人抛弃我,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作者有话要说:  别担心~这个男二不是蔺总情敌,全程1v1请放心追文~猜猜蔺总下一步会做啥=w=最后感谢欧皇阴阳师苏酥扔的地雷,敲爱你(づ ̄3 ̄)づ╭~  、七张黑卡  封景是陶酥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她虽然话痨,但这属性却是个隐藏属性,理论上来讲只对熟人开启。在上大学认识三个室友之前,和陶酥较为亲密的朋友,除了封景和曲戈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只不过,上了大学之后,陶酥便习惯了中国高校里以寝室为单位的活动区间,而封景也因为他室友的安利,迷恋上了一款名为绝地求生的网络游戏,从此和室友们沉迷开黑吃鸡无法自拔。  于是,两个人就不像中学在日本念书的时候那样,一直形影不离着了。  封景的小少爷脾气对熟人其实很严重,但对陶酥却不会摆架子。因为他一直都非常欣赏陶酥的艺术天分。  虽说成功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上百分之一的天分,但对于画油画的人来说,天分这个东西,比另外的百分之九十九重要多了。  他无法容忍,自己天赋超高的好朋友,成天跟着一个搬砖的家伙鬼混在一起。  要知道,艺术天分这个东西会被消耗的,就像一个特级厨师,每天都在街边吃麻辣烫,一段时间之后,做的菜里绝对会融入一股大排档的风味儿。  但他这种老父亲一样的想法,陶酥是无法体会到的。  “小景你在说什么啊?”陶酥好奇地询问着他,似乎被他生气的样子吓到了。  他们只是朋友,又不是男女朋友,怎么会有“抛弃”这一说呢。  封景其实心里也有数。  他对陶酥并没有那个意思,只是不忍看到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就这样插在了一块粗糙的建筑砖块上——那简直比插在牛粪上还让他难以接受。  但他从来都没有谈过恋爱,起初听到陶酥被一个搬砖的男人迷得找不到北的消息时,他是非常懵逼的。  于是,他只能找自己那个从小到大一直欺负他的姐姐求助。  正所谓皮皮虾专治傲娇,封景的姐姐封蜜就是一个典型的皮皮虾属性,从小到大,封景一直都活在姐姐的阴影统治之下。也正因如此,他才一直十分珍视着比自己小上几个月的陶酥。  妹妹一样软萌的小姑娘激发起了他的保护欲,也让他重拾在姐姐面前掉成了渣渣的尊严。  为了保护陶酥,封景小少爷决定开始学习恋爱这个课题。  听到这个消息后,封蜜二话没说,直接扔给了他一本言情小说,让他自己多学习学习。  因为这本名为《霸道总裁爱上我》(①)的言情小说,他经常看到有女生在看,上到八十下到八岁,童叟无欺老少咸宜,于是一边感慨着“我姐终于有人性一回了”,一边通宵翻看了三分之一。  在三分之一的地方,他终于找到了解决那个搬砖的家伙的好办法。  在《霸道总裁爱上我》这个故事当中,女二号意气风发地指着女主角的鼻子,对男主说道:“我这么漂亮,而你居然为了这个又胖又丑的女人抛弃我,我到底哪里不如她!”(②)  然后,穷得家徒四壁的女主角,就“嘤嘤嘤”地跑开了。  看到这里,封景眼光一亮,决定如法炮制。  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于是他将小说放在桌子上,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他还根据自己的人设,和那个搬砖的家伙的人设,修改了一下台词。  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只用了一个晚上就找到了好办法,而且还会举一反三、触类旁通,简直就是个小天才!  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个男人在听到“又穷又糙”的形容词之后,非但没有暴跳如雷扬长而去,反倒镇定自若地看着他,显得歇斯底里的自己像个搞笑角色。  就连陶酥也开始护着他:“我不知道你和蔺哥之前是不是认识,还是有什么样的误会,不过蔺哥帮了我很大的忙,你不要这样说他啊。”  “那都不重要!”封景指着蔺平和,转过头问陶酥,“我问你,他和你什么关系?”  “唔……我想想该怎么说。”陶酥陷入了沉思。  “那需要我来说吗?”蔺平和问道。  “你闭嘴!”封景说。  “总结来说呢,就是我给他钱,他帮我做事的关系吧。”陶酥最终总结陈词。  “做什么事?”  “没什么事啦,总之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好不!”  “姓陶的你还有没有人性!”封景气呼呼地说道,“我们认识了十二年!十二年诶!你今天怎么胳膊肘朝外拐,还是刚才那句话,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陶酥吭哧了半天,最终说了一句话:“你腹肌没他多!”  “我腹肌……我去你妹的!”封景气得不轻,“八块会引发观者密集恐惧症的你知道不?四块才刚刚好!”  ……  蔺平和围观着两个刚满二十岁的年轻人吵架,突然觉得还挺好玩的,有点像是在听现场相声。  “可是他穷!他太穷了!你知道我爹是谁吧,我比他有钱啊!”  “我今天也告诉你,我陶日天交朋友从来不看他有没有钱,反正都没有我有钱。”  “你……你……!”封景指着她“你”了半天,最终只能憋出这样一句话,“你等着我回家让我姐告诉你姐你欺负我!”  说完,就听见“嘭——”的一声巨响,封景摔了门跑出去了。  陶酥看着那扇被他摔得发颤的教室门,然后转过头,看着蔺平和,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他说:“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我这朋友平时就是走搞笑角色的路线,你别在意。”  “没事,”蔺平和摇了摇头,“不在意。”  “那我们走吧?反正照片也拍完了。”陶酥把照好照片的手机揣回裤袋里,然后这样对他说道。  “他是你朋友吧?你刚刚跟他吵得那么厉害,没事吗?”蔺平和试探性地问道。  虽然他知道,陶酥从来都没有谈过恋爱,和这个人应该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但他还是想更加仔细地探听一下,陶酥的说法是不是也是如此。  “谁让他上来就无理取闹,再说了,你也是我的朋友啊,”陶酥一边关上了教室的门,一边对他说,“我怎么可能看着你被他欺负无动于衷。”  听到“朋友”两个字,蔺平和的心弦如同被一只柔软的小手轻轻撩拨了一下似的,总觉得有些发痒。  因为,他想要的可不仅仅是“朋友”这么简单。  “你觉得我是你的朋友?”  “是啊,”陶酥点点头,然后反问道,“难道不是吗?我们一起吃过水煮鱼,一起翻过墙,你还帮过我,对我这么好,我再不把你当朋友,也太没良心了。”  蔺平和看着她,小姑娘浅灰色的杏眸亮晶晶的,那里闪烁着的光芒十分单纯,也十分友善,似乎满脑子里黄色颜料的自己,在她面前显得格外无地自容。  “那你不要给我钱了,”蔺平和顺着她的话,将那一千块钱从裤袋里掏了出来,然后递了过去,“朋友之间互相帮忙是很正常的,不需要钱。”  “不,这个钱你一定要拿着,”陶酥义正言辞地拒绝了,然后说道,“你为了做我的模特,已经两个下午没有去上班了,我听赵姐说,你们的薪水并不多,再说了,我只有钱,别的也帮不了你。”  听着那句“我只有钱”,蔺平和再一次庆幸,自己没有以平常的身份认识她。  她有钱,所以不需要鲜花,不需要豪车,不需要钻石,也不需要飞机别墅大游艇,她只希望得到一个人更多的时间,能够长长久久地陪着她。  正常追妹子的套路,放在她身上,真的完全没有作用。  见他半天都没有回应,陶酥以为他有了一些不高兴的情绪,于是连忙解释道:“蔺哥,你别误会,我给你钱的原因也是为了帮助我自己,八块腹肌很难保持的,你不能每天吃黄了的白菜叶子,那样没有营养,你没有腹肌了,以后我画什么啊……”  听到她这样说之后,蔺平和连忙将视线移动到她身上,看着那张委屈巴巴的小脸,于心不忍,满口答应道:“好,那我用你的钱,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  闻言,陶酥立刻就笑了。  甜甜的笑容挂在那张白嫩的小脸上,显得格外好看。  阑珊的路灯下,暖色的光晕和那夜酒吧里的光影渐渐重叠,小姑娘略显稚嫩的面孔竟也染上了一丝动人的妩媚,让他一瞬间有了一丝丝的心猿意马。  “挺晚了,我送你回寝室吧。”他看着她,这样说道。  陶酥点了点头,然后跟在他身边,往寝室的方向走去。  蔺平和侧着垂下眸子,看了看走在自己身边的小姑娘,努力将那份想要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的冲动压了下去。  不能着急,太着急一定会吓坏她的。
作者有话要说:  ①:书名瞎掰的,别信otz②:这句台词出自《万万没想到之标准偶像剧》,网红短视频,贼逗23333  、八张黑卡  陶酥回到寝室之后,连忙打开了笔记本,然后连接上数位板,刚想落笔,突然就想到了一会儿室友可能会破门而入的情况。  所以,她再三思考,还是搬着数位板和笔记本爬上了床铺。  在上面的话,应该就不那么容易被发现了吧。  陶酥坐在床上,将电脑和数位板放在小桌板上面,然后翻出手机里的照片,比量了一下人体结构的细节,然后就开始勾画草图了。  在描边的中途,室友们回来了,扑腾了一阵子之后,也都分别上床躺着玩手机了。熄灯的时候,她开始上颜色了。上色期间,陶酥收到了曲戈的催稿信息。  把半成品的预览截图发给了她,收获了曲大编辑的疯狂赞美。  起初,陶酥是有些小谦虚的,但后来她越上色,越觉得这幅作品值得的赞美绝对不止曲戈的几句话。  因为……稍稍瞥一眼,就觉得令人心动。  也或许是她的代入感比较强而已,所以才有如此强烈的心理感受。  但是当她回想起,下午被男人堵在角落里,抱着膝盖,心脏不停加速跳动的那个瞬间,总会控制不住地脸颊微红。  原来“壁咚”是这么神奇的东西,难怪所有的女性向轻小说插画师,都会被原作者点名要求画一个这样的插画。  比起暗自心动的陶酥,蔺平和这边也不算平静。  将陶酥送回寝室后,蔺平和打电话给助理,十分钟后,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就停在了美院门口。  回到公司后,蔺平和换下了工地的工作服,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开始处理堆积了一下午的工作。  陪暗恋的妹子腻歪了一个下午的代价,就是加班到深夜。  凌晨零点,蔺平和终于处理好了所有的工作,然后起身抻了下胳膊,去茶水间给自己温了杯牛奶。  他以前很讨厌这种偏甜的东西,但自从两年前,在酒吧里遇到了陶酥之后,这个习惯就怎么也戒不掉了。  就像他每晚都会想到,递给他牛奶的那个小姑娘一样。  蔺平和第一次遇见陶酥的时候,他正处于人生中的最低谷。双亲遭遇车祸身亡,平日里在董事会中和他父亲一条心的董事们纷纷倒戈,父亲耗尽一生心血经营的建设公司面临着易主的危机。  他一个人去酒吧喝闷酒,点了一杯又一杯龙舌兰,却不料刚刚喝得上了劲儿,想再续一杯,就被人制止了。  那是一只很好看的手,又白又软,十指纤细漂亮,看起来就很有艺术性的美感。  后来他才知道,那双手的原本就很擅长画油画。  “先生,别喝了,这酒我姐姐以前喝过,很伤身体的。”她软言相劝。  蔺平和转过头,就看到一张略带稚嫩的面孔,特别是她身上还穿着日式的学生制服,看起来与这酒吧的气氛格格不入。  深蓝色的马甲,里面是白色的衬衫,领结是偏深的酒红色,黑色的长发垂在腰际,深蓝色的百褶裙下面是两条莲藕般白嫩纤细的腿。腿不算长,因为个子不高,但身材比例却极好。  “你不让我喝酒,那我喝什么?”蔺平和当时就觉得眼前一亮,难得拿出耐心,没像对待其他搭讪的人一样,采用那种置之不理的态度,反而接了她的话。  小姑娘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从书包里掏出一盒牛奶,顺着吧台大理石推到他面前,对他说:“那你喝这个吧,牛奶对身体很好,晚上喝还可以安眠。”  “我又不是小孩,烦心的事情那么多,牛奶有什么用。”  “那你有什么烦心事?”陶酥一边问,一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  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装看起来就价格不菲,但上面的褶皱却不少,想必已经很多天没有熨烫过了,里面的白衬衫也又很多褶皱。唇边已经隐隐泛青,看起来有不少胡茬,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十分萎靡,就像……东京都里因为金融危机,失业之后,计划着自杀的职员一样。  “我快破产了,”蔺平和顿了顿,然后继续说,“而且我弟弟今年要去美国留学,虽然是公费,但是……”  他说得也算是真话,如果因为他没有把公司打理好,那么不仅父亲一生的心血要拱手让人,就连家里的开销都会大幅度削减。  说到底,一切都是因为他不够成熟,在投资项目的时候把一切想得太简单,盲目自信,导致手里的一个项目的失利。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应该可以帮你,”陶酥点点头,然后从包里翻出来了一叠空白支票,“我哥说,读书是最重要的事情了,所以你一定要让你的弟弟去读书才行。”  蔺平和看着她拿出那叠空白支票的时候,虽然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内心却十分微妙。  这一微妙,他就忘了说话,只能看着小姑娘从书包里掏出签字笔,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准备在支票上填数字。  “我想想,去美国公费留学的话,一年一百万够吗?”她抬起头,天真地问道。  蔺平和:……  “看来是不够,我在日本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也要七百多万,美国应该更贵吧,”陶酥想了想,然后一锤定音,“那就写一千万吧。”(①)  于是,蔺平和整个人都懵了。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面前的吧台上,已经放了一张一千万人民币额度的支票。  蔺平和活了二十三年,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女人,居然会开支票给自己。  而且,她不仅会开支票,还会讲道理。  “你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活着,”陶酥义正言辞地对他说,“只要活下去,总会有希望的,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明明看起来年纪不大,说起大道理来还一套一套的。  最重要的是,蔺平和觉得,她说得都对。  蔺平和默默地收好了那张支票,然后又和她聊了一会儿,在简短的对话中,他知道了她在日本念书刚回国,马上就要上大学了,学的专业是油画。  今天是她的十八岁生日,和朋友在这里开派对,刚好抽到了大冒险,要来搭讪他。  他能看得出来,她是一个偏内向的女孩子,大概真的是醉糊涂了,才会毫无芥蒂地跟他聊天,而且还给他这种陌生人开了一千万的支票……  蔺平和没有取支票里的钱,而是根据支票上留下的企业信息,查到了她的身份。  当时他还很费解,她为什么会觉得留学需要一千万,直到蔺平和查到她在日本念高中的信息,才恍然大悟。  她应该是喝多了,把日元和人民币的汇率弄混了。  也因为喝多了的缘故,陶酥睡了一觉之后,就把头一天晚上开了一千万支票这件事,给忘得一干二净。  思绪重新回到午夜中,蔺平和坐在办公室里,从抽屉里翻出一个不算大的塑料夹子。翻开后,就看到了那张熟悉的支票。  因为已经过去了七百多个日日夜夜,就算很用心地保存,支票的纸张已经有些发皱。  其实,蔺平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她这么执着。明明……她早就不记得自己了,甚至现在还把他误认为工地里的搬砖工。  可是,他实在是太喜欢她了。可是,也说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她。  或许是因为,她递过来的那盒牛奶;也或许是因为,她递过来的那张支票。  不过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递过来牛奶和支票的人,都是她吧。  按照小说的逻辑,总裁应该喜欢一个又穷又天真的姑娘;  按照现实的逻辑,总裁应该喜欢一个有钱有心计的名媛。  可无论是小说还是现实,所有的逻辑,都被陶酥的存在打破了。  而他所有的心绪,也都被她的一举一动牵绊着,再也抽不开一丝丝的缝隙,去容纳别的人。  正当他盯着那张支票出神时,助理就敲门了。  “进来。”蔺平和收起夹子,然后告诉助理进来。  “蔺总,很抱歉这么晚来打扰您,因为是您的私人手机响了,还是陌生号码,所以……”助理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他的情绪。  “没事,”蔺平和说道,“手机给我。”  接过一直在不停地响着铃声的手机,蔺平和看了看那上面陌生的号码,想到今天把手机号给了陶酥,然后抱着期待的心情按下了接听键。却没想到听到了一个熟悉而闹心的声音。  “蔺平和是吧,我是封景。”这一次,小少爷的语气听起来十分镇定,比白天的时候成熟许多。  只不过,想起他白天被陶酥气得哑口无言的样子,蔺平和总是想象不出他严肃起来的样子。  “有事?”蔺平和挑眉,疑问的语气中带了丝丝的不耐烦。  大半夜的,他可没闲工夫陪“准情敌”聊天。  “当然有事,”封景说道,“下周六是陶酥的画展,不知道她有没有跟你说,反正我是警告你,别去了。”  这种小学生勾心斗角的戏份,还能不能行了。  蔺平和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才好。  听他电话那边没说话,封景以为自己的威胁起到了作用,于是骄傲地说道:“我这都是为你着想,你说你一个搬砖的,也没有西装,去那里就是自取其辱,再说了你和我们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不会喜欢你的,你死心吧。”  蔺平和皱眉,虽然这台词听起来非常脑残,但他就是听着不舒服。  于是,蔺大总裁毫不犹豫地掐了电话。  助理看着自己上司的脸色变了又变,猜测不出他是什么心思,就没敢说话,也没敢动弹。  “你先出去吧。”蔺平和对他说。  宛如得到了特赦令,助理如同踩了风火轮一样,飞快地跑了出去。  蔺平和看着已经黑下去的手机屏幕,皱了皱眉。  然后,他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按亮了手机,然后解锁,点进了简讯的页面。  思考了一会儿,他决定给陶酥发个信息。  【我可以去你的画展吗?】  等了两分钟,对方没有回消息,应该是睡了。  蔺平和犹豫了一下,又发过去了一条消息。  【但是你的朋友说我没有西装,我还是不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①:在中国的支票不能这么开!!!和米国泥轰那边不一样,小说只是写着方便而已otz——小剧场↓↓↓蔺总:这就是你安排来跟我抢妹子的绿茶吊?呵呵作者:不!他是搞笑角色!!!蔺总V587!!!  、九张黑卡  周六,陶酥难得睡了个懒觉。直到上午九点多,她才从床上爬起来。  室友都脱团了,所以周六周日一般都会和男朋友出去玩。每周的这个时间,陶酥都是寝室里那只唯一的留守单身狗。  坐在被窝里,困倦地揉了揉眼睛,昨晚她画到了后半夜,就算现在已经九点多了,仍然觉得疲劳。  习惯性地从枕头旁边拿过手机,就看到屏幕上显示着有两条未读简讯。  都来自蔺平和。  【我可以去你的画展吗?】  【但是你的朋友说我没有西装,我还是不去了。】  朋友……?  混沌的大脑慢慢恢复清醒,她总算想起来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午夜凌晨的时候,陶酥接到了封景的电话,他来询问自己关于下周六画展的事情。因为陶酥看到室友都睡着了,怕说得太多打扰到她们,再加上她的插画还没有上完色,曲戈那边赶着送印刷厂,催得不行。  正巧封景说,想和蔺平和好好谈谈,顺便对自己白天的态度表示道歉,还能跟他说一下画展的事情。  于是,陶酥就把蔺平和的电话发给了封景。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家伙看起来完全没有好好跟蔺平和说这件事嘛。  她并不在意一个人的工作是什么,她只知道,认识蔺平和的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都在帮助自己。并且,还能给自己提供丰富的灵感。  封景平日里的脾气她是了解的,给别人委屈受简直是家常便饭。  思及此,陶酥翻出蔺平和号码,想给他打个电话安慰一下他,但想到对方现在应该还在工作,搬砖那么忙,可能没时间接电话吧。这样想着,陶酥干脆给他发了信息。  【必须去!等你下班了我陪你去买西装!你几点下班?】  其实她原本没想办画展,只不过老师说,她已经二十岁了,是时候开一个小型一点的画展了。后来这消息不知怎的,就被姐姐和哥哥听到,无脑妹控的两个家伙表示,必须办肯定办还得好好办。  于是,画展就这样敲定了日期。  遗憾的是,哥哥姐姐工作很忙,没有时间来画展,这是她最遗憾的事情。  因为是年轻人的画展,所以邀请的人年纪也都不大,除了教过陶酥的几个老师来帮忙镇个场子之外,其他受邀人都是陶酥的同学,或者是哥哥姐姐认识的朋友家的孩子。  本来不是什么正式活动,但人有钱了就喜欢讲究这个讲究那个,养尊处优不缺钱花的小少爷小公主们,要么西装要么礼服,好像穿身普通衣服都不好意思进门似的。  陶酥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无奈她平时就是生活在这个有钱人的圈子里,既然不能跳出这个圈子,那么只能努力地去适应这里的一切。  叹了口气,然后顺着床铺旁边的梯子爬了下去,去浴室洗漱完毕后,再回屋就看到蔺平和给她回了简讯。  【晚上八点。】  居然这么晚……  陶酥内心感慨了一下劳动人民的不易,然后回给他一条消息。  【知道了,下班了我去工地接你,工作加油!】  之后,蔺平和就再没了动静。  陶酥想,他应该是工作很忙吧,而且搬砖这工作看起来那么累。  而实际上,蔺平和确实很忙,不过并不是为了搬砖。  最近公司新接了两个购物商场的项目,都是投资很大的楼盘,为了与这相关的各种事情,他不得不天天加班。  还好今天处理得已经差不多到头了,大概晚上就能搞定。  搞定工作之后,还能和她一起逛商场约会,想想就觉得工作充满了干劲儿。  晚上七点半,蔺平和终于完成了所有的工作。他让助理做一下收尾工作,然后便急急忙忙地开着黑色的保时捷去工地现场了。  去之前他特意给赵佳打了个电话,让她帮忙准备一套工作服。到地方之后,迅速换装,找准角色定位,融入搬砖工人的灵魂系统。  “老板您今天又……”又想作什么妖?  赵佳欲言又止,为了自己的工作,忍了半天,也没敢把后面的半句话补全。  蔺平和换好了工作服之后,从赵佳手里接过安全帽,一本正经地戴好,然后对她说:“如你所见,追人。”  赵佳:……  正当赵佳心里默默吐槽的时候,外面却突然嘈杂了起来。  顺着窗户望过去,也没看到具体发生了什么,反倒是工地门口被工人们堵得严严实实,连个苍蝇都看不到。  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佳先跑出去看了个究竟,蔺平和紧随其后也跟了出去。  结果,刚到工地门口,赵佳就觉得自己的心脏病都要犯了。  ——谁来告诉她,为什么有钱人都这么爱作妖?  “卧槽这车真是带劲儿,啥牌子的啊?”  “你个土炮,兰博基尼都不认识!”  “还有脸说别人土炮?这明明是凯迪拉克。”  “你别说这大红色还挺好看的诶。”  ……  赵佳:……那他妈是法拉利好不好一群山炮!  不过,她记得老板的车全都是黑色的,这种闪瞎人眼睛的亮红色,肯定不是老板的喜好,但是开到工地现场的豪车,除了老板之外,还会有谁……?  正当赵佳疑惑的时候,驾驶位的车门开了,下来了一个熟悉的人。  米色的小衬衫,七分长的牛仔背带裤,印着小草莓的帆布鞋和裤脚之间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腕。黑色的长发梳成马尾,浅灰色的眼眸在夜色中竟然显得亮晶晶的。  这、这这这豪车是她开的?  正当在场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这个具有强烈反差的事实时,小姑娘走了两步,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从背带裤前胸的口袋里掏出车钥匙,按了一下,红色的法拉利就自动上了锁。  ……是她,是她,是她,就是她,我们的朋友,小土豪。  亲眼见证了事实之后,全体劳动人民都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难怪老板要伪装搬砖来追这个小姑娘,毕竟,电视剧里的有钱人都喜欢穷人。  不过……为什么她有钱买法拉利,没钱买一身更贵的衣服?她的衣着打扮看起来和普通的大学生都没有什么区别,看起来很不符合她土豪的身份。  如果围观群众的这个问题让陶酥知道了,她一定会吐槽,女人的衣服越贵穿着越难受,鞋子也是,总不能让她穿小礼服和高跟鞋开车吧?而且她又不喜欢司机开车,感觉那样的话,生命似乎就交到了别人手里。  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这些乱七八糟的破衣服,死贵死贵的,穿着还不舒服,束手束脚,什么都做不了。  “赵姐!”小姑娘兴冲冲地跑了过来,然后问道,“我来接蔺哥去商场,他下班了吗?”  “他……下班了下班了,”赵姐连连点头,然后示意周围人闪开一点点,给大老板一个帅气亮相的机会,“你看他就在这里。”  蔺平和顶着下属们微妙的视线,从后面一步一步地走到她面前。  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陶酥扯住了袖子往前走。  “快点啊,明天我要回家里,我哥找我有点事,所以只能今晚陪你去买衣服了,”陶酥一边说,一边拉着他往车那边走,“不过你别紧张,你身材那么好,肯定穿什么都好看。”  蔺平和的车基本都是黑色的,很少开其他颜色的车,并且一向很不喜欢鲜亮的颜色,不过他现在竟然觉得,夜色中的红色跑车,看起来也非常好看。  面上不动声色,内心美滋滋的蔺大总裁听话地坐在了副驾位上,然后侧过头看着正在系安全带的陶酥。余光瞥见外面排排站的下属,蔺平和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思考着下次再和她约见面的地点时,一定要找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  陶酥系好安全带后,刚想转身给蔺平和也系上,就发现他早就自己系好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带的高冷气场的缘故,他的神色似乎非常平淡,好像对这种车司空见惯一样。  转过头,看向车窗外面的围观群众,就连赵佳都是目瞪口呆.jpg的样子,陶酥才确认自己开的车确实很壕。  他真的和普通人不一样,面对这样的车居然一点都不惊讶,还是这么淡定。  陶酥在内心深处,对蔺平和的兴趣指数又上升了几个百分点。  难怪封景对他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后来他还会关心封景和自己的朋友关系会不会出什么问题,果然心胸开阔的人,就是不一样!  蔺平和坐在副驾位上发着呆,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在无形中又刷了一堆好感值。  此时此刻,在工地门口深藏功与名的赵佳,正抱着胳膊,听自己的下属们探讨“老板今天又没吃药该怎么办”这个严肃的问题。  “老板这是被小富婆包养了吗?”  “关键是老板他自己也不缺钱啊……”  “两个人有钱人谈恋爱就是这种画风?”  “我现在只想知道小姑娘带咱老板去哪儿了,夜店?酒店?”  “童真一点,游乐园不行吗?”  ……  赵佳揉了揉太阳穴,暗自感慨着“有其兄必有其妹”,本来看着挺软萌的小姑娘,怎么作起妖来,就直逼他哥当年的风范了呢。  “收起你们泡了黄油漆的脑细胞吧,老板说只是去商场。”赵佳解决了围观群众们的疑惑。  “去商场?干嘛?”  “买买买?”  “老板仿佛拿了女主角的剧本……”  ……  赵佳摇了摇头,不敢再理会下属们的脑洞,不过“女主角的剧本”这个吐槽,她不得不承认,吐得还挺带感。只不过不知道,事实是否如此。  事实证明,人民群众的眼睛总是雪亮的。  蔺平和站在空旷的购物广场里,打量着这个地方。  灯火通明、服务优质、产品齐全,只不过整个商场望过去,除了他们两个之外,剩下的全都是穿着工作服的商场工作人员。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今天是周六,而且是晚上八点,商场客流量最高峰的时间段才对。  “我们直接坐电梯去三楼吧,一楼二楼都是女装。”陶酥看了看手上的商场导购图,然后对他说道。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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