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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子酱小姐知道合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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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太大的知道合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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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zelongchen 于
10:43 编辑
51 第51章 你好,贺宝宝
  简晳突然皱了下眉, “哎。”
  “怎么了?”
  她指着肚子,“踹我。”
  贺燃的目光落下去,小心翼翼地将掌心覆盖。
  简晳轻声,“没事, 你贴紧点。”
  她抓起贺燃的手,往上移了些, 里头的小小人儿还挺配合, 拱了两三下。
  贺燃表情惊喜, “力气贼大!”
  简晳笑, “每天到了饭点, 就动个不停。吃完饭就安生了。”
  贺燃总觉得, 女人的身体天生柔软,他一身糙老爷们的蛮劲,特怕下手没个轻重, 于是不敢再摸肚子,规规整整地收回了手。
  他牵着简晳,“想吃什么?”
  “肯德基。”
  “不行。”
  “那就没什么想吃的了。”简晳无所谓地说。
  贺燃瞥她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成天一门心思往炸鸡汉堡上飘。”
  “陆悍骁这个告状精。”简晳兴致低落, “吃个鸡腿怎么了, 我都好久没吃了。”
  贺燃一副没得商量的表情, “待会给你点个鸡汤。”
  简晳不情不愿,到了餐厅,这人还真点了一整只炖鸡。
  “两个鸡腿都归你。”贺燃说。
  简晳兴致不高, 眼珠一转,咳了两声说:“我去一趟洗手间。”
  他们的位置在餐厅门的侧边,简晳转个弯就看不见了人影,贺燃没在意,继续低头看菜单。
  简晳溜出来,目标直指斜对面的KFC。
  “两对烤翅,一对辣翅,再来一杯可乐,小杯就行别加冰。”这串名字简晳惦念了好久,背书都没这么流利过。
  闻着这股肉香,简晳就有点受不了。
  肚子里的小屁孩儿连环踢腿五六下,简晳低头笑,“你也馋啦?妈先吃,你再吃。”
  商场中间是电梯和栏杆,简晳就靠在栏杆上,喝着可乐,咬着鸡腿,好不痛快。
  手机响的时候,她差点把可乐的盖子挤飞。
  是贺燃打来的。
  简晳心脏都快跳到了嗓子眼,赶紧吞下嘴里的鸡翅,接通。
  “怎么这么久?有没有事?要不要我过来?”贺燃直接问。
  简晳赶紧的,“不用不用,人多排队呢,我马上就好。”
  贺燃:“还要排队?”
  “嗯!超多的。”简晳舔了舔唇,余味也不带浪费。
  贺燃声音变得慢了些,长长的尾音拖出一个意味深长的——“是么?”
  简晳狂点头,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见,“是!”
  “你前面还有几个人?”贺燃突然问。
  “两,两个!”
  “男的女的?”
  “有男有女啊。”简晳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说完就后悔了,赶紧纠正:“开什么玩笑呢,女厕所当然都是女的。”
  “呵呵。”
  “……”这是几个意思?简晳觉得这个笑声有点儿毛骨悚然,还有点现场直播的特效。
  “呵呵。”
  又笑了,简晳如临大敌,寒气袭背,她缓缓转过身,仰头看清来人,差点哭出声儿。
  贺燃握着手机搁耳朵边,慢条斯理地放下来,要笑不笑地盯着她……和她手里的鸡翅可乐。
  问道:“好吃吗?”
  简晳皱巴了一张脸,摇头,“不好吃。”
  贺燃微抬下巴,伸出手掌心朝上,指头勾了勾。
  简晳自知理亏,恋恋不舍地交出所有,可交到一半就后悔了,她缩回手,低头再吸一口可乐,牙齿还没碰到鸡腿呢,就被贺燃挡开了。
  嗨呀好气啊!
  简晳好委屈,“我太想吃鸡腿了,真的特别想,就一口,吃一口就行了。”
  贺燃看着她哭笑不得,“装可怜呢?嗯?”
  “哪用装,是真可怜。”简晳眉头皱着,“偶尔吃一顿垃圾食品,又不是真的就变垃圾了。”
  贺燃忍着笑,佯装凶状。
  简晳瞄他一眼,又垂下脑袋,低声不服气,“眼睛瞪着也没我的大。不吃就不吃。”
  这女人真是……算了。贺燃心软,把剩下的一对辣翅还给她,正儿八经的语气:“可乐就不许喝了。”
  简晳立刻眉开眼笑,眼神俏生生的对他表示崇拜。“燃哥我爱死你了!”
  简晳勾住他的脖子,飞快亲了一口。
  “日,满嘴油!”
  吃完饭,两人去了新房子那看了看。
  十六楼,四房房型,简欧装修风格,大气耐看。
  简晳估摸了一下价格,难免生疑,她问贺燃:“这么短时间,你能挣这么多钱?”
  贺燃:“我问陆悍骁借了点,既然买了就连装修一块弄,这房子已经晾了两个月,等到孩子出生,搬进来也就差不多。”
  简晳:“其实,真的不用买这么急,你公司刚起步,以后要花钱的地方还很多。”
  贺燃转过身,两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我赚钱就是为了你。再说,孩子就要出生了,你们娘俩总得有个家。放心,这些我给得起。”
  简晳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又迷人,里头装的全是她的样子。
  她笑了笑,“燃哥,今天你好威猛啊。”
  “我哪天不猛?”贺燃微弯着腰,跟她额头碰额头,“不猛能有这小东西?嗯?”
  简晳:“……”
  无力反驳。
  除了一个星期后,贺燃又跑了趟深圳处理点事,他把事业重心完全迁到了本市。深圳那边的短线货运是他起跳的踏板,做得相当稳当,他走后,就把线路交给老李和秦生,自己从中提分成。
  而这里是省会,看似市场广阔,实则竞争也大。就这几日,贺燃得到了一个信息,一家做冶炼的央企在对外招标,为企业的原料运输做服务。
  生意人都热衷与国资背景的企业合作,资金有保障,手续齐全正规,而且档次也潜移默化地提升。
  贺燃是个机灵人,只要陆悍骁给了他一道人际关系,他就能顺藤摸瓜,顺流而上,撕开更大的关系网。
  曾经一蹶不振,只不过是沟壑难平,而今东山再起,也不过是有了要疼爱的人。
  贺燃十分懂套路,租赁了二十余辆10吨货车放入公司名下,这一份规模资料交上去,正规又漂亮。但就在一切进展顺利,进入资料审核阶段的时候,问题出现了。
  这家央企委托了一家专业的审计公司来处理前期审核工作。贺燃在看到这家审计公司的总经理名字时,心里骂了一声娘。
  陈青。
  那个勾引贺燃未遂,反倒被他拍了偷情照片实施威胁的美女老总。
  真他妈的冤家路窄啊。
  于是第一次审计会议,两冤家就这么狭路相逢了。
  陈青作为公司直接负责人,有绝对的否决权。散会后,陈青故意让贺燃留下来。
  “小半年不见,贺总别来无恙。”陈青一脸笑,装没事人,“你说世界小不小,风水轮流转,转起来都是熟人啊。”
  贺燃客气应对,“陈总事业百花齐放,不管转到哪里,你都是角色。”
  陈青笑笑,没说话,看着他的眼神,意犹未尽。
  后来几家竞标公司一块吃饭,都是竞争对手,说话带炸,随时防着。
  贺燃擅长这种酒桌文化,人生磨砺衬托出他天生的老板气势,话说三分,留三分,假三分,真一分,游刃有余。
  陈青倒没多加为难,看着这种精品男人,不睡一下简直可惜。
  贺燃中途去洗手间,出来就碰到了她。
  他淡淡招呼,“陈总。”
  陈青给他递了瓶水,“我看你喝得挺多啊,醒醒酒。”
  贺燃没接,“我不喝水。”
  陈青闻言一笑,故意拨了下卷发到肩后,举手投足都是妩媚。
  “贺总,其实你的公司,在里面算不上很有竞争力,我特意留意了你的资料哟。”
  贺燃抬眼,勾嘴,“那还不是美女陈总一句话的事。”
  陈青被他眼神勾得心神荡漾,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松动,于是往前一步,挨近了些。
  “贺总,还有一些细节,完善好的话,成功率更高。要不,等会我们找个地方单独喝一杯?”她轻启唇,笑着说:“边喝边聊。”
  贺燃微微挑眉,“好啊。”他挺直背脊,凑近,声音落在陈青耳边,“顺便聊聊,你包小白脸的事,啊,那些照片我还留着呢,肯定很多人想看。”
  陈青脸色骤变,“你!”
  贺燃语调轻佻,不急不缓地说:“对,我就是个流氓。半年前是,现在变本加厉,成为了一个更出色的流氓。”
  他突然拔高语气,戾气逼迫,“听出来了没,老子就是在威胁你——敢公报私仇,捣我公司的乱子,我他妈让你身败名裂!”
  说完,贺燃冷脸,刚硬地转身要走。
  陈青气得咬牙切齿,“就凭你,也想吞下这笔大单?我告诉你,就算你能进复选,结果早就内定了。”
  贺燃脚步停住。
  “贺秦。”陈青慢悠悠地说出这个名字,扳回一局的得意口气,“这个人,贺总应该很熟吧。他可是在政府有后台的人,你争不过的。哟,说起来,你们好像都姓贺呢。”
  贺燃没再搭理,走得头也不回。
  散了饭局,贺燃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到江边吹了会风。
  贺秦。
  这个名字就像一把刀,刀刃是拿贺燃的血开的锋。
  如果当年不是他从中作梗,贺燃依旧是个堆金积玉的公子哥。
  但,如果那年的失利和破败,是用来交换与简晳的相遇。
  贺燃扪心自问,那真是一桩价值连城的买卖。
  想到这,他弹了弹烟灰,低头笑了起来。
  罢了,命数如果真的就是这样,逃不开的就别去躲,挣不到的业务,尽力就行。
  竞标最终定夺日,贺燃轻松上阵。
  在会场,他和贺秦也打了个照面。形同陌路,意料之中,谁也不低头相认。
  贺秦身边跟着的助理是姚怡芝,她见到贺燃,心思动了动,眼神藏不住事儿。贺燃全程盯着招标书,完全视而不见。
  他坐西头,贺秦坐东头,中间隔着好几家企业代表。
  挨个走完常规流程,最后等待相关部门的最终审议结果。
  贺秦和央企的一个负责人看起来十分熟稔,谈笑风生的样子彰显着他的优势。姚怡芝的目光不遗余力地跟着贺燃跑,好几次想过来说话,都被贺燃的冷眼给逼退了回去。
  半个小时后,重回会议室,等待结果宣读。
  贺燃心里有数,没抱希望,所以心理压力不大,就等着快点弄完,回去给已经休假待产的简晳做饭。
  招投标部的领导在一大段客套冗长的感谢说辞之后,终于。
  “下面我宣布,中标公司是——”
  贺燃抬眼扫了下贺秦,势在必得的表情。
  “鹤希货运公司!”
  贺燃怔住,这不是自己的公司名吗?
  他带着一种“你丫是不是念错了别给老子开玩笑”的眼神看向台上那位矮胖的**。
  小胖胖用温暖和煦的目光给了他肯定,“贺总,恭喜!”
  贺燃才愣过神,这个世道真是太他妈刺激了。
  中标了!
  贺燃去到胖领导办公室,把接下来的工作大概交流了一番,最后拟定后天过来签合同。忙碌告一段落,贺燃试探地套话:“黎总,感谢你看得起。”
  那位黎总大手一挥,笑得十分豪迈,“哎呦,这功劳我可不敢当。”他悄声透露,“要谢,就谢我们主管经营的谭总。”
  贺燃:“谭总?”
  “对,就是谭总。”
  贺燃听得云里雾里,这位谭总到底是谁?
  他走出办公室的时候,看见墙上挂着一幅企业**简介的专栏。贺燃站定,仰头仔细看,第一位是董事长,第二位是总经理,谭宗。
  而贺燃在看到照片时,恍然大悟。
  是他!
  贺燃还在干要债老大时,某次心软放过的欠债人,谭宗!
  这个世界,真是神奇,做错事有报应,同样的,做好事,有报答。
  贺燃开车出大门的时候,和贺秦他们擦肩而过。
  贺秦盯着那辆奥迪,咬牙切齿地对副驾的姚怡芝说:“要不要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丢他身上去?”
  姚怡芝不寒而栗。
  贺秦转过头,语气凶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看了他一下午!怎么?还想玩旧情复燃?啊!”
  他扬起手,扯着她的头发往后用力,“臭婊子!”
  姚怡芝痛苦难忍,哭着求饶:“秦哥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疼,疼!”
  贺秦反而更用力,阴狠狠地威胁,“他算个什么东西,被我踩在脚底的失败者!”
  姚怡芝被他一阵推搡,头皮都快扯紫了。
  贺秦这几年生意不顺遂,迷上了嗑药,神经亢奋,十分可怖。
  姚怡芝后悔死了当年的选择,放着那么好的贺燃不要,跟了这么个男人。
  她揉着发疼的头,不甘心,太不甘心。
  ———
  七月的天气已经跟烤炉一样。
  简晳两天前便正式休产假,预产期就在这几天,主任让她随时准备。
  到了孕后期,子宫下移导致耻骨疼痛,简晳很难再睡一个好觉,晚上翻来覆去质量极差。自她休假,外婆也过来了,全心全意做饭备战。
  贺燃公司有应酬,今天没回家吃晚饭。刚过七点,简晳洗了点草莓当零食。
  门铃响的时候,她以为是去超市买东西的外婆回来了。
  “来了来了。”简晳挺着肚子,步履慢,去开门。
  “这么快啊,平时这个点收银台那儿人可多了。”简晳边开门边说。
  但话到一半,在看清来人后,她便收了嘴。
  简晳皱眉,“你来干吗?”
  门口的姚怡芝,似笑非笑,“贺燃在吗?”
  简晳冷着脸,没回话,就要关门。
  但姚怡芝“啪!”的一声,抵住了门板。
  简晳:“你干什么?”
  “我问你,贺燃在不在。”姚怡芝目光下移,定在她的肚子上。
  简晳往后退了一步,飞快地说了声“不在”,然后再次关门。
  姚怡芝:“他在外面做生意,你也放心?”
  简晳眸光凉,对视她,一秒,两秒。
  姚怡芝咽了咽喉咙,继续刺激:“别傻了好吗?你也不想想,你怀着孩子,他当然要去外面解决需要了,看在我俩有些交情的份上,我才来告诉你的。你得注意贺燃,他可不老实。”
  简晳听后,嗤声笑了出来。
  姚怡芝恼火:“你笑什么?”
  简晳语调懒懒的,“姚**,这是我和我先生的家,你不请自来,在这里胡言乱语,我没拿扫帚赶你走是我的素质——请你自重!”
  姚怡芝面色变得铁青,“你!”
  简晳:“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她边说边拿手机,作势按号码。
  姚怡芝气急败坏地伸手去抢,“如果没有你,贺燃还是我的!”
  简晳保护着自己的肚子,手机任她抢了去,“神经病,离开我的家!”
  “贺燃以前很爱我,我们很好很好。”姚怡芝开始失控,眼泪满眶。
  简皙气极,“你要搞清楚,我和他是合法夫妻!”
  “你把他让给我,我什么都给你。”姚怡芝抓着简皙的手,声泪俱下。
  简皙挣扎,“你放开我!”
  “我后悔了,后悔了。”姚怡芝神经错乱一般,越来越用力。
  简皙被扯得直踉跄,扶着门栏稳住身体。
  “疯子,你疯了!别拉我,我怀着孩子!”
  姚怡芝力气大,“啊!”的一声尖叫。
  简皙害怕地喊:“外婆!外婆!”
  同时,她去掰姚怡芝的手,两个人你我不让,纠缠到最后,也不知是谁先松的劲。
  简皙没了平衡,直接摔向地板!
  太疼了。
  简皙半天没缓过来,伏在地板上,手护住肚子。
  她眼泪刷的一下就出来了,恐惧和疼痛支配情绪,简皙清晰地感觉到,尖锐的痛感从腹部顶端开始阵阵发难。
  然后大腿一热,有液体往下流。
  简皙伸手摸,羊水破了。
  她稳住自己,忍着痛大口呼吸,但很快,专业的呼吸方法已经挡不住密密麻麻的疼了。
  简皙终于崩溃大哭,厉声喊叫:“外婆,外婆!”
  姚怡芝恍如梦醒,看着眼前的画面浑身发抖。“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她往后退,嘴唇打着哆嗦,然后夺门而逃。
  简皙声嘶力竭,看着羊水顺着膝盖流到了小腿,清澈的透明变成了淡红。
  外婆刚出电梯就听到了呼喊。
  她丢了手里的菜,矮胖的身子摇摆着冲出来。
  “小皙!”
  ———
  市一院,产科手术室。
  主任满额头的汗,亲自接生。
  “小简,用嘴呼气,张大呼!”
  简皙咬着毛巾,眼睛通红,她憋着劲,手上青筋明显隆起。
  努力了一次又一次。
  护士长在她耳朵边打气,“小简,喝点糖水,加油,一定要加油。”
  小护士递近水杯,捏着吸管让她含着。
  简皙逼着自己喝了半杯,腹部急促收缩的疼痛让她边喝边哭。
  主任调整她的体位,“再来!”
  简皙重新咬住毛巾,哼声使劲,太疼了,五脏六腑都跟打了结似的,就像绑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在往下拖。
  “小简,呼气!对!”
  助产的同事跟着一起焦心,“简医生,别闭眼,孩子的头已经摸到了!”
  生了一个小时,简皙觉得自己要死了。
  “小简。”主任绕到前头,在她耳边说:“听好了,就差一口气,为了宝宝,你撑住!我们再努力一下,好不好?”
  简皙费劲地撑开眼,用嘴型说:“好。”
  主任把她汗湿的碎发抚到一边,湿着眼眶吩咐助产士:“再来。”
  简皙强打精神,手死死揪住床单,按着指示,呼气,吸气。
  “3,2,1……”她自己心里默数,配合着腹部的疼痛,拼尽全力,最后这一下,她哭着大喊出声,喉咙都破了音。
  体内像是被洪水席卷过境。
  汹涌波涛之后——
  世界安静了。
  简皙闭紧眼睛,听见了天籁。
  ———
  手术室外,围满了人。
  推开门,护士长悦色满脸地走了出来。
  “恭喜,女孩,7斤2两!”
  “我女儿好不好?”
  “我孙媳妇怎么样?”
  “我姐疼不疼啊?”
  陶溪红,外婆,陶星来几乎异口同声地发问。
  护士长笑着说:“母女平安。”
  这句话落音。
  一直靠着墙,沉默如木的男人,双膝一软,“扑通”声跪在了地上。
  四肢百骸像是回了血,贺燃瞬间泪流满面。
  第52章 微博头条陶星来
  “姐夫你快起来。”陶星来赶紧跑过去扶着贺燃。
  第一次看见这么硬气的男人哭, 陶星来都快跟着一块哭了。
  贺燃稳住情绪,问护士:“我老婆什么时候能出来?”
  “还在做缝合,宝宝个头大,有点撕裂。”护士长认识贺燃, 宽慰道:“简医生很好,就是太累了, 月子里把元气补起来。”
  贺燃道谢, 护士长进去手术室的时候, 他伸长了眼睛向门缝里张望。
  陶溪红松了气, “平安就好, 平安就好。”
  外婆在窗户边, 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谢天保佑。
  陶星来也挺激动,“我们家第三个小公主!”
  贺燃侧头, “第三个?”
  “第二个是我姐。”陶星来嘿嘿嘿,“第一个是我妈呀!”
  贺燃心情总算松动了些。
  剩下的人都回病房等,只贺燃留在门口,守着他的大心肝出来。
  半个小时的等待里,贺燃脑子跟炸烟花似的, 噼里啪啦连环响。
  他当爸爸了, 有了个小闺女。
  七斤二两还挺重, 小吃货挺会争营养。
  以前孑然一身,在这世间游走潇洒,如今有妻有女, 成就了男人生命中的仪式感。
  贺燃盯着手术室的门,眼眶还有微红未消。
  没多久,人就被推了出来,贺燃赶紧上前,可一看到脸色苍白的简皙,他心又揪着疼了。
  简皙手上扎着吊瓶,头发汗透黏在额头上,因为体力消耗严重,她连眼睛都睁不开。
  贺燃不敢碰她,只跟着车走,伏腰在她耳边:“老婆。”
  喊了三声,简皙眼皮动了动,终于睁开看了他一眼。然后极委屈地哼声:“老公,疼死我了。”
  贺燃用力点头,“我知道,我知道的,委屈你了。”
  送到病房,宝宝还在新生儿科做基本体检,陶溪红和外婆去那边忙活,陶星来去医院门口接陆悍骁。
  科室为简皙开了福利,安排了单人间给她。贺燃守在病床边,余痛一阵阵的,简晳的眉头一蹙,贺燃也跟着紧张。
  “哪里不舒服?疼的厉害吗?我去叫医生。”
  他心急火燎的像个**包,简晳疼得一哼唧,他就快要引体爆炸。
  “你别急。”简晳小声,手指挠了挠他掌心,“生孩子就是这样的,没关系,我撑得住。你陪陪我吧。”
  贺燃:“好,我哪里都不去。”他意有所指,说了句:“老婆,对不起。”
  简晳极淡地弯了弯嘴,“两口子之间不说这三个字。”
  贺燃握着她的手更紧了些。“你是英雄。”
  简晳抿嘴,笑,“你让我当了英雄。看到宝宝了吗?”
  “还没。”贺燃说:“还在做体检,妈妈和外婆守着,你放心。”
  简晳轻轻地嗯了声,叫他:“老公。”
  “嗯?”
  “我不许你做蠢事。”
  贺燃怔了片刻,眉间藏着的凶戾是抚不平的暗涌。
  简晳一眼看穿,知他所想。
  她语速慢,脑子却清晰,“我不许你打架,不许你找事,不许你野蛮,不许你学陆悍骁没人性。”
  贺燃沉默了一会,半死不活地笑了笑,企图敷衍过去。
  简晳挠他掌心的手指,突然变了方向,用指甲戳得他有了痛觉。
  “当爸爸的人了,你还要和以前一样不乖吗?”
  听到这句话,贺燃终于抬起眼睛,“爸爸”这个新称谓,瞬间烙平他骨子里的不甘心。
  “我操,我闺女呢!怎么就生了啊,不是说要几天吗?”陆悍骁的声音跟开火车似的,哐当哐当刺耳。
  贺燃起身,冷冰冰地说:“要点脸行不行?这是我老贺家的种!”
  “切,了不起啊。”陆悍骁翻了个白眼,好吧,确实很了不起。
  贺燃:“姓陆的你好意思,空手过来,我连椅子都不给你坐。”
  陆悍骁:“你滚蛋。”
  他走到床边,端详了一会简晳,“哎呦,这小脸蛋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简晳别过头,“你有点吵。”
  贺燃揪着陆悍骁的衣领就往门口拖,“别烦我老婆。”
  “别碰我脖子,巨痒!”陆悍骁怕挠,老实了。
  这时,护士推着宝宝床进病房,“家属过来签个字。”
  贺燃跟过去,听护士交待一些注意事项,陶溪红和外婆,围着孩子打理。
  陆悍骁故意气他,“皮肤白,像妈,双眼皮,像妈,嘴巴小,像妈,耳朵嫩嫩的,也像妈。哥们儿,这闺女没你啥事啊。”
  陶溪红笑着说:“小晳刚生下来皱巴巴的,长大后皮肤才白的。”
  外婆也附和:“贺燃就更不用说了,整个一块小木炭。”
  陶星来指着自己,“我,我!像我!我从小就白,六一儿童节汇演,班里少女生,拉我去凑数,我俩小辫儿一扎,演的白雪公主呢!”
  一屋子的笑声哄然。
  护士交待的事情终于弄清,贺燃站在门口,看着那张小推床。粉嫩一团的被子耸得又高又软。
  陶溪红温和带笑,“来,看看你女儿。”
  贺燃迈步,慢而紧张。
  人生从未有过一刻像此时,还没见清她的小模样,心便软得一塌糊涂。
  他走近小床边,第一感觉……有点儿丑。
  脸可能还没他巴掌大,不过够肉,眼睛是闭着的,但眼廓特别长,应该是双大眼。
  贺燃看着直笑,忍不住伸手,用指腹蹭了蹭她的肉肉脸。
  这孩子嘴巴歪了下,似是嫌弃。
  贺燃的手一拿开,她又恢复睡眠状态。
  陆悍骁笑得直哆嗦,压低声音说:“你闺女嫌你丑。”
  贺燃搓了搓指尖,感受刚才的美妙触感,他心甘情愿,“一家三口,就我最丑,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陆悍骁戳戳他的手臂,真心实意道:“我今天真他娘地嫉妒你,我们可能要绝交半个月,才能平复我的怨气。”
  简晳听他俩幽默打诨,侧过身,看着那团小人儿,心生一种功德圆满的感慨。
  只要挨过这个坎儿,后面的事情便十分顺利。
  简晳身体素质不错,细皮嫩肉,饮食规律,养了几天,体力就渐渐跟上来了。
  陶溪红请了月嫂,十分专业给力,除了亲喂母乳,简晳休息得还算不错。
  出院这天,简晳已能下地麻溜地跑步了。
  贺燃把工作尽可能地往外摊,简晳心里吊着事,只有看着他人在身边,才能完全放下一颗心。
  只是陶星来最近有点古怪,往简晳这儿跑的次数增多。
  “满月之后,萌萌长得特别快啊。”陶星来越看越喜欢,极其专业地抱着小娃,来了个自拍。“我发个微博炫耀一下。”
  简晳:“宝宝长得快,一天一个样,你发微博的时候打上马赛克。”
  “放心,我还不想被姐夫追杀呢。”陶星来修了一下图,完事往微博一发,“点赞数秒破五百。”
  简晳也拿起手机,“是么,我看看。”
  她刷了几条评论,笑出了声,“你粉丝还挺好玩啊,你看这条——‘陶老公,跟我生吧,我有一米九,咱俩的孩子以后可以去参加奥运会’,哈哈。”
  陶星来美滋滋,“真是爱如潮水呢,对了,姐夫什么时候回?我想念他做的红烧猪蹄了。”
  简晳:“快了吧,去和客户做结算。”
  “他现在干这个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上个月是七万多,这个月可能少一点。”
  陶星来抬起头,“身价还没我高,我贺贺哥可不止这个价。”
  简晳无所谓,“我不给他压力,再说,够用就行。”
  她边聊天边刷微博,突然地“咦”了声。
  陶星来嚼着草莓吧唧吧唧,“怎么了?”
  简晳睁着眼睛,看了两三遍,然后缓慢抬起头,“……有人转了你微博。”
  还以为什么事呢,陶星来垮下肩膀,“毕竟我当红。”
  “不是。”简晳语气有点迷离,“乔影后转了。”
  一听那个“乔”字,陶星来一盘草莓“哐当”声全洒地上。他惊恐万分:“乔殊?她转我的干吗!有毛病!”
  听这语气,怎么像是有过节。
  简晳茫然了片刻。
  如果说,陶星来这种叫当红,那乔殊,就是红出宇宙。为人相当清冷,一直是圈内的清流,有背景,有逼格,有实力,凭着一部打戏拿了影后。
  就连陶溪红的中老年仙子团,都是她的老粉条。
  陶星来顾不上捡草莓,手忙脚乱地拿手机,“这女人是个麻烦,是不是怼我了!我得赶紧打电话给李小强,让他给我买点儿水军。”
  话还没说完,陶星来划开手机后,傻眼了。
  两分钟前,乔殊转发了陶星来抱小宝宝的那张照片。
  并且评论了两个字:“生吗?”
  热评第一,是粉丝把这两个字做了扩展的一句话:“陶星来,我想给你生孩子。”
  更搞事的是,乔殊还亲自点赞了这一条热评。
  简晳当起了小广播,“你的微博粉丝数,比刚才多了二十万。”
  陶星来:“……”
  炸了!
  他的手机就跟轰炸机一般响个不停了。
  经纪人李小强的,经纪公司老总的,还有数不清的媒体平台。
  陶星来懵逼了,他没敢多留,怕狗仔跟来打扰简晳,直接翻墙从小区的后门跑掉了。
  ———
  贺燃赶着晚饭的点回来,一进门就来看女儿。
  简晳正在喂奶,宽大的衬衫往下拉了些,露出右肩的锁骨。她抱着萌萌,手轻轻拍,低头满是温柔。
  贺燃动作轻,赤脚走进卧室,先是亲了一口简晳的脸,又弯腰亲了一下宝贝闺女。
  简晳抬头,对他笑。
  贺燃目光自觉下移,停在她一大片绵软胸脯上,咽了咽喉咙,问:“闺女,你妈的奶好喝不?”
  简晳:“……”
  贺燃语气赤城:“我也想喝。”
  简晳:“……”
  他作保证,天地可鉴,“憋了半年,**要造反了,看到你就自然硬。”
  简晳:“……”
  贺燃凑过去,没法儿舔奶,就舔她嘴唇过干瘾,一本正经道:“医生说了,顺产六周就可以做了。”
  简晳:“哪个医生说的?”
  贺燃拉起她空着的那只手,往自己下面按,哼哼唧唧叫起床来:
  “……自然硬的贺医生。”
  第53章 燃哥流鼻血
  贺医生, 你好棒棒哦。
  简皙简直无言以对。她把萌萌放进小床,摇了两下,等她深眠了,才起身转过背。
  贺燃堵在后面, 直接把人打横抱起。
  “别叫,萌萌会醒。”
  简皙所有的抗议就都乖乖堵在了嗓子眼。
  贺燃得逞, 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似的, 抱着她往床上躺。
  简皙偏开头, “没洗澡。”
  贺燃捏住她的下巴, 给脸掰正道:“老子要接吻。”
  他眼里有火, 在跃跃欲试。
  简皙抬起头, 亲了一下他的嘴唇,这一尝就不得了,身体诚实地有了反应。
  贺燃反倒放松了, 也不动作,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她,似笑非笑。
  这种以静制动,真是让人受不了。
  简皙等了半天也没等来他的吻,气得笑, “狡猾。”
  然后搂住贺燃的脖颈, 把他往自己身上压, 唇齿轻车熟路地撬开,贺燃不再无动于衷,按着简皙的后脑勺, 亲得又凶又急。
  “嘶——疼!”简皙叫痛,抵着贺燃的肩,“你别压太紧。”
  哺乳期,胸部一受力就涨疼。
  贺燃赶紧撑起自己的身子,视线往下移,咽了咽喉咙,问:“这有D杯了吧?”
  简皙不自然地咳了声,“你倒是经验丰富呵。”
  贺燃特别自豪,“我见证了你的逆袭。”
  简皙:“什么意思?”
  贺燃憋着笑,压低声音,咬着她的耳朵说:“我第一次摸你,是A杯,一手握到你变形。一直到结婚,老婆,你内衣都换了两个尺寸了。”
  简皙:“……”
  那还真是功德无量啊。
  贺燃不太敢想衣服下的画面,但又克制不住地往下流方面想。
  简皙看着他的表情开始绷紧,下巴微收,呼吸也开始加急。
  她知道,这是贺燃要耍流氓的预兆。
  刚想说:“先去洗下澡。”
  就看到贺燃直挺的鼻子下,两道红色缓缓流了出来。
  卧槽,鼻血!
  贺燃反应过来,捂着鼻子往后一仰,“日啊!”
  简皙本能反应地伸手帮他,“别动!我给你拿纸巾!”
  贺燃真他妈想去死一死,大丈夫形象就此灰飞烟灭。
  简皙领着他去洗手间,沾了点冷水拍他的后颈,起先她还能憋着,后来看他帅气的鼻子上卷了张纸塞着,就再也忍不住笑大了声。
  贺燃警告道:“简皙。”
  “干、干吗?哈哈哈。”
  “我不是开玩笑,我是真的要硬了!”
  “是吗?”简皙忍住,噗嗤一声,“对不起,忍不住。”
  贺燃单手勾着她的腰,往身上一带,压低声音恐吓:“再笑一个你试试,老子吸光你的水。”
  简皙举手投降,“好好好。”她眨巴眼睛,特别认真地盯着贺燃的鼻子,“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容易爆血管?”
  贺燃:“废话!我一三十岁的正常男人,又不是禁欲系,想上你想疯了!”
  简皙笑着往他身上一扑,哎呀哎呀地撒娇,“知道啦知道啦,你的鼻血已经告诉我了。”
  贺燃笑骂:“贫嘴玩意。”
  简皙抬起头,“还流吗?”
  贺燃把纸团拿出来,再用手蹭了蹭,“止住了。”
  简皙抿唇,眉色飞舞,小声问:“那还做吗?”
  贺燃故意沉默,漫不经心。
  简皙被勾得心痒痒,搂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催促问:“嗯?”
  她的手摸贺燃的尾巴骨,低声说:“……给你喝奶好不好。”
  贺燃脸色当即一撂,满口答应:“好,做。”
  简皙闭眼,微微嘟唇,等着他的吻。
  “我这就去给你**蛋面。”贺燃直接往厨房走。
  简皙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差点就摇摇欲坠了。
  好气啊!谁他妈要你**蛋面?
  这流血事件弄得,贺燃需要时间重振雄风。
  说起来,萌萌算是十分好带养。生下来就能吃能睡,肚子饿了哼哼抽抽,简皙喂饱她,往摇床里一放,又呼噜呼噜睡大觉。最难得的是零点以后,只要喝一顿,就能睡到太阳升。
  每天深夜那一顿,都是贺燃去哄闺女。
  结了婚之后,他便惯性裸睡,穿着性感平底裤衩,光着上身和大腿去抱萌萌。
  贺燃一八五的身高,一身紧致肌肉加持,尤其腹肌和人鱼线最为经典。而简皙喂完母乳,就靠着软踏踏的枕头,欣赏着硬汉抱着闺女在卧室轻轻走动。
  荷花造型的小夜灯光亮适宜,贺燃腰胯上那道经文图案的纹身,格外耀眼。他小心谨慎、温言爱语,呵护着怀里的小世界。
  简皙觉得,贺燃最大的本事,就是带她见识了一个又一个幸福的样子。
  贺燃抱了十来分钟,就把萌萌放进小床,然后两下蹦跶进被窝,“抱完小的抱大的,真他妈爽!”
  简皙笑着看他,脑袋搁在自己肚子上,蹭啊蹭跟只撒娇狗似的。
  她摸了摸这个“狗头”,“别往上蹭了。”
  贺燃闻着她的体香,“饿。”
  简皙被他拱得实在有点难受,“饿了就去下面吃,你鸡蛋面不是做得挺拿手吗?”
  贺燃闻言,脑袋从被窝里钻出来,意味深长道:“老婆,我喜欢你的直接。”
  说完,他膝盖一撑,人往下滑。简皙条件反射般地夹紧腿,“喂!”
  贺燃无辜又真诚:“是你要我去吃下面的。”
  简皙:“……”
  她所有的无言都被贺燃吞噬入腹,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力道。
  贺燃忍了大半年,实在没太多耐心,动起来跟浪打浪似的,又快又猛。
  怕把萌萌叫醒,简晳只能闷声哼,贺燃身上像是装了个电动马达,突然——
  “哎呦!”他一声痛叫。
  简晳瞬间紧张,本来就差不多的身体到了顶点,夹得贺燃又痛又爽。
  他停住动作,皱眉嘶声。
  简晳赶紧起身,“怎么了?”
  “别动。”贺燃制止,扶着腰,缓着气,“我好像扭到腰了。”
  简晳:“……”
  片刻无语之后,她再也克制不住地笑出了声,捶床砸枕,裹着被子打滚。
  贺燃心想,老子的脸今天都被丢光!
  简晳笑够了,抬起头一脸真诚:“下次别动这么快,你的腰已经年久失修,不太走肾了。”
  贺燃眯缝双眼,“真以为我没法子收拾了你了是吧?”
  简晳还没反应过来,腰肢被他勾着一个打挺翻身,人就坐在了他大腿上。
  “哎!干什么?”简晳背脊一凉,被毯滑落,春光乍露。
  贺燃哑着声音,“……自己动。”
  ———
  第二天,陆悍骁在江山路上的一家咖啡馆等了贺燃半小时。
  “不好意思,来晚了。”贺燃迟到,一身黑色T恤和休闲裤很随意。
  陆悍骁原地造反,“你个垃圾,我最讨厌等人!”
  贺燃瞥他一眼,声音淡:“哦。”
  陆悍骁一见他的脸,便立马歇气,撑着下巴玩味打量:“啧啧啧,这欲求不满的老脸。”
  贺燃:“**。”
  “哥们儿,你是不是那功能开始出现问题了?”陆悍骁热心肠,“我可跟你说啊,男人三十分水岭,你得注意保养,不然容易阳痿。”
  “痿你个头!”贺燃烦他,“陆悍骁,你一天到晚能不能有个正行?”
  “不能,我歪了,我从小就向着东边生长。”
  贺燃无言。
  就听他逼逼:“因为太阳在东边,哈哈哈。”
  贺燃长叹一口气,掐着眉心使劲揉,真他妈的一言难尽。
  陆悍骁给他叫了咖啡,说起正事。
  “姚怡芝你打算怎么处理?”
  贺燃绷着脸,没做声。
  陆悍骁:“贺秦这人,把你阴了,拿到公司之后,人太膨胀喜欢瞎搞。再加上,他肚子里没什么做生意的本事,就是一个四流小商人,你那公司这几年被折腾得也差不多了。”
  陆悍骁缓了一口气,说:“遗憾。”
  当年,贺燃大刀阔斧地奔着上市去,嚣张得让人生畏。
  “我找人查过,姚怡芝跟着贺秦,也没什么好日子过。那男人,表面谦和热情,但人品十分有问题。在外面乱搞关系,哦,就在去年,姚怡芝还流产过一个孩子。”
  贺燃倾身,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根咬嘴里。
  闻了闻烟味,静心。
  他淡声,“她人在哪里?”
  陆悍骁说:“金景小区,贺秦最近动作明显,可能想把公司往这边迁。”
  贺燃没说话,把烟收进烟盒,打火机一并丢桌上。
  陆悍骁点到即止,兄弟默契不再刨根追底,转了话题,殷勤地介绍起咖啡,“尝尝,我亲自给你点的,巨好喝,这咖啡师巨有才。”
  贺燃看都没看,“下次你再选咖啡馆,老子就不来了。”
  “我去,你要点脸行吗。”陆悍骁怒,“喝我的咖啡,看我的帅逼脸,还听我的消息网,你好意思摆架子?信不信下次去散打馆,我一脚踢飞你。”
  贺燃冷笑,“用不着去散打馆,咱俩现在上外面打。”
  “那我不。”陆悍骁识时务,“你又野又流氓,我吃不消。”
  虽然不喜欢喝咖啡,但贺燃还是给面子地拿起杯子,和陆悍骁碰了碰,“别浪费,干杯。”
  陆悍骁:“……”
  买完单,两个人走出咖啡厅。
  “哟,都快五点了,我得回去教小孩写论文了。”陆悍骁甩下贺燃,“别太想我。”
  “赶紧滚蛋。”贺燃受不了他的反差形象。
  看着他车走了,贺燃才开车上路。
  金景小区在城南,中档小区,老城改造后,这里的地段优势已经丧失。
  贺燃把车停在马路边,拿着陆悍骁给的地址,看了又看。
  十二楼,1206。
  贺燃敲门,“咚咚咚。”
  “咔哒”一声解锁,门缝变宽,姚怡芝惊喜又急切,“贺燃!”
  她化了妆,很浓,头发散在肩后,在家还穿着高跟鞋。脸色能用脂粉修饰,但精气没法伪装。
  贺燃看了她一眼,说:“我想和你谈谈。”
  “好,好,我们谈。”姚怡芝很开心,忙着让出路,“你进屋。”
  贺燃踏进这间房,装潢一般的公寓,面积也很小。
  姚怡芝正准备关门。
  贺燃:“别关了,敞着。”
  她的手顿在门板上,一秒的尴尬之后恢复如常,脚步轻快朝他走来,“你坐,坐沙发,喝点什么?要不来点红酒吧?”
  姚怡芝一头热,自顾自地去柜子里拿酒,顺手放了一张CD。
  钢琴曲,悠然勾回忆。
  贺燃冷淡淡地喊话,“不用了,我开车来的。”
  姚怡芝倒酒的动作进行到一半,瞬间打了顿。但她还是继续把酒满上,一整杯,仰头一口喝尽。
  然后笑着转过身,眼睛里好像装了水,“你终于来看我了,贺燃,我很想你。”
  贺燃:“打住。请你记住自己的身份。”
  姚怡芝摇头,“贺秦他是个人渣,他变态,你知道吗,他对我一点也不好。”
  贺燃:“那是你们的事。”
  姚怡芝情绪失守,眼里有泪,“贺燃,我还爱你,真的,当年一分手我就后悔了,我不想失去你。”
  贺燃声音像是降了温:“这不是你伤害简皙的理由。”
  “我一看到你,我就跟疯了一样,我受不了。”
  “她当时怀着孕,姚怡芝,你也是女人,你怎么就下得了手?”贺燃忍着不爆发,这件事,是他最大的自责和介怀。
  姚怡芝疯狂摇头,“我不是故意的,我很激动,我求她把你还给我,她自己摔倒,我什么都不知道。”
  贺燃绷着脸,嗓子里像是压着一口血,字字碾牙:“她要是出事,我一定杀你。”
  姚怡芝怔住。
  她没忽略贺燃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跳。
  这种献祭一般的语气,就像见血封喉的利剑。
  姚怡芝心寒又不甘,自顾自地笑起来,眼里含着绝望,激他,刺他,“那你为什么不杀我?我就站在这,你杀啊!”
  沉默的贺燃气势如印刻,几秒之后,他嘴角忽然向上,弯出了浅弧。
  “只要这个世间有她,除非是死,不然她缺胳膊断腿哪怕残废,我也要她当老婆。”
  姚怡芝愣了片刻,神情崩溃,“如果她死了呢!”
  “死了?”贺燃更加平静,“那我就随她一起,哪怕下的是地狱,我也挡在她前面,替她下油锅。”
  姚怡芝捂着头,声色俱下,“那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贺燃平淡道:“我有一个问题。”
  姚怡芝渐渐安静了些,看着他,泪眼婆娑。
  贺燃咽了咽喉咙,这就像是一块压在心口好多年的石头。
  他慢慢抬头,终于有机会问出口:“当年,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姚怡芝突然失声痛哭,蹲在地上,抱着自己。
  贺燃低眼,低声,“我自问,对你仁至义尽。”
  姚怡芝抽泣许久,“是贺秦他骗我,说只要我帮他偷你的印章和合同,公司调整后,他让我做副总,还给我分股份。”
  贺燃嘴唇干薄,动了动,“为了钱。”
  她摇头,边哭边说:“贺秦甜言蜜语,把我捧到了天上。”
  “姚怡芝。”贺燃也蹲了下来,打断她,与之对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好好的,我的一切,都会是你的。”
  我的人,我的钱,我的未来,我的人生。
  都是你的。
  姚怡芝恍若梦中醒,抓着他的手像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贺燃,贺燃。”
  贺燃没有半分犹豫,把她拽紧的手活剥挡开,站起身,说:“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你好自为之。”
  他的背影像是生杀电影的慢镜头,定格在最锋利的那一幕。
  姚怡芝情绪崩塌,无论多少眼泪,结局已定,都换不来这个男人的回头了。
  ———
  贺燃离开金景,坐进车里抽了根烟,这一刻,好像所有的事情都给出了答案。
  有得有失,说到底,他是幸运的。
  想到简皙和萌萌,贺燃不由笑了起来,然后看了看时间,驱车赶去简家。
  简家不成文的规定,每周六都有一次家庭聚餐。
  这次稀奇,陶星来也回来了。
  贺燃乍一看,惊了跳,“哎呦,你怎么瘦了啊。”
  陶星来蔫了,翻个身不想说话。
  简皙喂完奶,走下楼,十分紧张地问陶星来:“哎,你回家的时候没人跟着吧?没狗仔拍吧?把窗帘赶紧拉上,还有,你吃完饭从后面爬墙出去,别走正门。”
  陶星来:“???”他委屈死了,“姐,你的人性呢?我都快被逼疯了。”
  简皙走过来,端着桌上的水果盘吃得悠哉,“什么时候带乔影后来见家长啊?”
  “屁。”陶星来怒,“都怪乔殊,发神经呢,虽然喜欢上我真的不是一件什么难事——但是,也不用这么野啊!”
  贺燃不太懂,“你拒绝就是了。”
  陶星来憋屈,“她练过,一个劈叉能把我踢晕,我打不过她。”
  贺燃:“……”
  “哎呀你们给我点家庭温暖好不好?”陶星来走向餐桌,“靠,尤其是你,姐,尊重一下我的盛世美颜行不行?”
  简皙端着果盘,吃着新鲜龙眼,“我不管,反正等下你从后门爬墙走。”
  “这是市委大院,有武警巡逻,狗仔进不来。”陶星来烦死,“妈!我要吃鸡腿!两个!”
  简皙继续吃水果,然后把手伸向贺燃,“老公,张嘴。”
  以为是喂他,贺燃不做多想,乖乖照做。
  简皙掌心贴着他的唇,把东西塞进嘴里。
  贺燃觉得口感不对,皱眉,“你给我吃的什么?”
  吐出一看,“靠!吃剩的果核!”
  简皙偷偷溜走,偷偷笑。
  贺燃抓住她肩膀,压低声音,“我日啊……”
  简皙皱眉,回头,拖出一个语调长长的警告:“嗯?日谁?”
  贺燃立刻认怂,“……日我自己……”
  十分钟后开餐。
  简严清和贺燃边吃边低声交谈,陶溪红给简皙盛了一碗鱼汤,小床推在身边,萌萌在里头乖乖睡觉。
  陶星来凶残地啃着鸡腿,估计是把鸡腿当成某影后。
  正准备吃第二个,他手机有新短信提示——
  来自乔殊:[出来,我在你家门口。]
  陶星来鸡腿一扔,炸了!
  “靠!怎么进来的!”
  像是听到了他的疑问,乔殊的短信十分及时——
  [爬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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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第54章 贺萌萌
  陶星来的出格举动引起简严清的不满。
  隔着桌子, 简严清问:“怎么回事?”
  陶星来脑门通红,握着手机呈现口吐白沫状态,放空许久之后,才拿起剩下的半个鸡腿, 一点也不浪费地啃完。
  然后起身说:“我出去打个架。”
  陶溪红皱眉,“吃饭的时间, 一点规矩也没有。”
  简晳帮他说话, “你让他去吧, 留这儿才闹腾呢。”
  陶星来走了几步, 回过头若有所思, “爸, 你能把徐队长借给我用一用么?”
  此人是护卫部的队长,擒拿格斗水准极高,长得一表人才, 相当英俊。
  简严清咳了一声,“胡闹。”
  “切,不借就不借,还凶人,一点也不关心普通市民。”陶星来跟个逼逼机一样, 一路响着出了门。
  八月盛夏夜, 出个门热浪滔天。
  乔殊说她是爬墙进来的, 那应该在后院。
  陶星来拿着手机给她打电话,等接通的时候,感叹道:“糟, 后院起火,要完。”
  通了,陶星来一顿劈头盖脸地指责:“我发现你就是个趣多多,仗着有点身手了不起还是咋地?你又不是小狗,还爬洞,羞羞脸。”
  乔殊:“……”好半天才开口:“不是爬洞,是墙。”
  陶星来:“洞长在墙上,你就是爬洞。”
  乔殊:“是啊,爬洞来见狗。”
  陶星来一个激动,扯了花园里的一根狗尾巴草握在手里。
  “握草!骂我,我可跟你说,幸亏你是女人,不然我就要用我的双节棍在你身上烙下伤痕了。”
  有风,一阵阵的,混着风声,乔殊的声音十分淡。
  她低低一声笑,“陶星来,看不出,你嗜好还挺特殊,这么喜欢用道具,嗯?”
  每一个字都透着居心不良,陶星来琢磨着,自己可能是被调戏了。
  他一时语噎,不知怎的,心荡荡又痒痒。
  乔殊说:“喂,回个头。”
  陶星来愣了愣,转过身。
  几米之外,乔殊举着手机对他笑。
  乔殊今天穿着休闲,白T热裤,两条腿又直又长,脚踝上戴着民族风的珠串,走一步,细铃铛特别脆耳。
  只是……
  “你头发跟个鸡窝一样。”陶星来见到她的第一句话。
  乔殊扎了个马尾,有树叶有枯草有碍瞻观。她抿了抿唇,指着身后那堵墙,情绪不佳,“你试试,你陶星来能爬过来,我跟你姓。”
  只听见刺激和挑衅,陶星来当即炫耀:“我十八岁一成年就爬过去了,哪像你,一头鸡窝。”
  乔殊也不恼,笑盈盈,“好,那我跟你姓。”
  陶星来:“???”
  他回顾了一下两人的对话,靠,有炸!
  这可不是闹着玩,陶星来正经语气,“你以后可别干这事,我不想搞对象。”
  乔殊走近,“为什么?”
  “我小。”
  “你哪儿小?”
  “哪里都小。”
  乔殊顿了下,微皱眉头,目光在他身上游离下移,“虽然看着不像小,没事,只要技术好。”
  陶星来:“……”
  乔殊逼得更近,“我不漂亮?”
  “那倒不是。”
  “那你为什么?”
  陶星来被她绕晕了都,“哪有为什么,就是不想搞对象。”
  “我又不叫‘对象’。”
  陶星来惊了,这样也可以?“喂喂喂,你离我远一点。”
  “我不。”乔殊把他逼退到墙角,沉声叫他:“陶星来,你答不答应,嗯?”
  她的眼眸清亮,像是住进了一颗星星。
  陶星来眼睛一眨,气息不稳:“干、干吗,想,想打我?”
  “有点想。”
  “那你别打脸。”
  乔殊:“……”
  陶星来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看得人真是牙痒痒。乔殊有点生气,不过平心而论,女神生气也是女神。
  陶星来便咧嘴冲她一笑。
  乔殊一声叹气,就在陶星来以为她知难而退的时候,乔殊突然倾身,飞快地亲了一下他嘴角。
  亲完还说:“你晚上吃鸡腿了?怪香的。”
  陶星来懵了。
  乔殊用大拇指的指腹,轻轻抚了抚他的唇,“你别误会。我就是想见你一面,明天要去欧洲拍戏,我两个月不能回,你……会不会给我打电话?”
  陶星来摇头。
  乔殊点头,“行,那我给你打。那,我走了。”
  她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有些不舍,有些期待,“走了。”
  陶星来的目光落在她的膝盖上,有擦伤,红红的。肯定是刚才爬墙弄的。
  乔殊转过身,表情失望。
  刚走几步——
  “等等。”陶星来声音干巴巴,不情不愿。
  乔殊停步,等着。
  陶星来清咳两声,语气老成,下巴仰着,目光涣散,极有装逼过度之嫌。
  “墙就别爬了,那上面有玻璃渣。你坐巡逻车出去——我可不是在关心你。”陶星来正经脸,“昨天新来了个司机,技术好像不咋地,正好试一试。”
  乔殊挑眉,望着他,也不说话。
  就听她笑着说:“下次别穿这条裤子了,一眼就能看出你大小。”
  陶星来全身起鸡皮疙瘩,猛地低下头自检。
  这条裤子怎么了?谁还没个牛仔裤?李小强那个王八蛋,肯定是在批发市场买的。
  乔殊似笑非笑地经过他身边,撂话道:“你穿30码的裤子吧,最多不超过31。”
  陶星来又懵了,原来大小指的是裤子尺寸。
  闪瞎眼。
  ———
  陶星来进屋的时候,晚饭已经吃完了。
  陶溪红看着儿子上楼,随口一问:“给你留了一碗白米饭,你要不要再吃点儿?”
  “不想吃。”陶星来情绪低落。
  “哦,那好。”陶溪红听后,对在厨房切水果的简晳喊:“小晳,你弟弟不吃了,他不吃就喂狗吧。”
  简晳答应:“知道了。”
  陶星来一脸问号,觉得自己受到了来自家人的伤害。
  九点多,贺燃从简严清书房出来,走进卧室。
  简晳叠衣服,萌萌醒着,在床上睁着眼睛吐泡泡。
  贺燃逗她玩,又笑又做鬼脸,咿咿呀呀学婴儿说话。简晳有点吃不消,“你能正常一点么?”
  “你说,咱女儿怎么这么好看?”贺燃越看越喜欢,“老贺家强大的基因。”
  “得了吧。”简晳嗤笑,“两个多月的小孩儿能好看到哪里去?五官还没长开呢。你看,萌萌是不是单眼皮?”
  贺燃:“单眼皮也美。”
  他捧着萌萌的小胖脚,呵在手心,用牙齿轻轻啃。
  萌萌扭动得厉害,心情蛮好的样子。
  该换尿片了,贺燃自告奋勇,“我来!”
  简晳嗯了声,把叠好的衣服放去衣柜。
  贺燃把旧尿片扯掉,一双大手几乎是翘着兰花指去弄,生怕蹭到女儿的小嫩肉。
  简晳站在衣柜前,“换之前先给她擦点护臀霜。”
  贺燃边弄边自夸,“你说我这男人,是不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又帅又高活儿又好,生的女儿也这么漂亮,还会换尿片,老婆,我……操!”
  说得正起劲,萌萌一泡尿毫无防备地向他发起袭击。
  不偏不倚,贺燃被尿了一嘴。
  简晳笑疯,半天停不下来。
  贺燃憋着嘴,没敢咽,不忘给萌萌把尿片换好。
  简晳赶紧,“我来抱,你快去洗洗。”
  贺燃走去洗手间,“哇啦”一声有点儿崩溃,这清新别样的幸福,太带感了。他刷了牙,顺便洗了个澡,腰间松垮垮地裹着条浴巾就出来了。
  简晳刚喂完奶,小家伙睡得可香。
  贺燃坐在床上,从后头搂住简晳,这个姿势,他大腿张开,夹着她,浴巾早就掉了,门户大开。
  简晳懊恼,“哎,你又光屁股。”
  贺燃吹她耳朵,“老子的特殊爱好,不可以啊?”
  简晳心想,那您的爱好还真多。
  贺燃今晚有冲动,手往她衣服里伸,不敢揉太用力,围着轮廓打着圈儿地摸。
  简晳挣了挣,“别碰,好涨。”
  贺燃制止住她下床的动作,跃跃欲试的火苗从嗓子眼里冒出,他低声,“别用电动的了,今晚试试人工的。”
  简晳:“……”
  “不要”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贺燃钳住她的肩膀往后一倒,人就躺在了床上。
  “贺、贺燃。”简晳紧张极了。
  “嘘,别动,放松。”他的声音从胸口传来。
  这种感觉有点奇妙。
  起初的紧张和难堪渐渐融化,微妙的新鲜感带来不一样的感官体验。
  贺燃对她还和从前一样耐心,总是让她先快乐。
  因为没在自己家,两个人不敢有大动作,很快地结束。
  贺燃意犹未尽,提议说:“等闺女断奶,咱俩去补个蜜月。”
  简皙趴他胸口,懒懒地嗯了声,“去哪?”
  “你想去哪?”
  “哪里都好,只要有你。”
  简皙声音轻,语调慢,每一个字都踩准了贺燃的G点。
  他笑,“这么会哄我了?”
  “你是我丈夫,用得着哄?”简皙把头抬起了些,看着他的眼睛,“你喜欢海吗?”
  贺燃想了想,“喜欢。”
  “那我们去海岛玩。”简皙说:“傍晚在沙滩散步,还能潜水,钓鱼。”
  贺燃笑,“好。”
  简皙碰了碰他的鼻子,“你这么爱光屁股,给你一个展现的机会。”
  “裸泳啊?”贺燃啧了声,“我无所谓啊,我又不吃亏,**被看,又不会飞。”
  简皙:“……”
  “再说,海边女人也多,你能大方,我就配合。”贺燃问:“老公乖么?”
  乖个屁。
  贺燃大腿一抬,就把简皙给压在下面,要笑不笑地说:“急了吧?吃醋了吧?再出馊主意,我让你合不拢腿。”
  简皙下意识地闭紧。
  贺燃对着她眼睛吹气,孩子气地说:“今晚我没爽够。”
  简皙:“爸妈都在呢。”
  “操。憋死了。”贺燃郁闷,“声音都不敢叫大了。”
  简皙摸摸他的尾巴骨,有点无语,“你一个男人,哪有那么爱叫?”
  “不好听?”贺燃眯缝双眼。
  “不害臊。”简皙偏头,一想到那画面,身体都快烧起来了。
  贺燃哼了声,“爱唱歌不行啊?”
  简皙点头,“行行行,你是一家之主,你说什么都行。”
  “真的行?”贺燃捏住她的下巴,掰正了,面对面,“那你上来。”
  “干吗?”
  “一家之主想看你发浪。”
  简皙忍住笑,“不行。”
  “小骗子。”贺燃低头,轻轻咬住她下巴,用牙齿碎碎细细地磨。
  简皙痒得直乐,“你狗啊。”
  “汪汪汪。”
  “……”
  贺燃冷笑,比不要脸,他输过?
  夫妻两人腻歪之后,安静下来。
  简皙翻了个边,被贺燃从背后抱着,两颗心沿着同一轨迹,悄声碰撞到一起,谁都不说话。
  沉默了一会,贺燃嘴唇贴着她背上的蝴蝶骨,沉声,“简皙。”
  “嗯?”
  “你怪我么?”
  一室安静,落针可闻。
  许久,简皙轻声,“不怪。”
  贺燃声音微颠,“我没有处理好以前的事,让你受到好多伤害,跟我在一起,苦不苦?”
  “女儿都有了,你还问这个。”简皙捏了捏他环在腰间的手,“燃哥,你不乖哦。”
  贺燃闷声,“嗯。”
  “我不苦。从前不苦,现在不苦,以后也不会苦。”简皙轻轻地呼吸,很平静,“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的过去,你的经历,你的性格,我做好了准备,就会跟你一起面对。”
  贺燃依旧闷声,一个颤抖的单音节,“嗯。”
  简皙:“姚怡芝伤害过你,也找过我麻烦。如果你为我出气,把她弄伤了,弄死了,弄残了,你逃不掉,一样要负责任。燃哥,你是我丈夫,是萌萌的爸爸。”
  她缓了缓,才说:“我不允许你出事。我宁愿用‘万幸’做宽慰,也不愿逼你偏激、犯错。我能平安生产,是老天厚爱,如果我真的出事……”
  贺燃很快打断,接话道:“你去哪,我就去哪。”
  你生,我陪你好好活。
  你死,随你上天入地绝不多说。
  贺燃声音淡,像是命里认定的一种仪式,结果好坏,全凭你。
  简皙动容,翻过身,把贺燃搂在了怀里。
  “以后遇到再大的事,不许轻易动手打架。”
  “嗯,我会给萌萌树榜样。”
  “有事不要自己扛。”
  “没关系,男人的肩膀就是用来扛女人的。”
  简皙轻轻笑出了声,“我不会离开你。”
  “我知道。”贺燃笃定:“你离不开我。”
  “呵,这么自信?”简皙问:“凭什么?”
  “凭我一碰你就湿。”
  “……”
  这个理由真是很棒棒。
  ———
  简严清难得地有个周末,两天时间在家,和陶溪红一块养花除草。
  陶星来现在很大牌,威胁经纪人李小强给他放假,不然就换经纪人。反正现在他很红,多的是资源。
  简皙带着萌萌在家小住,聊起天问:“你和乔影后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网上传得真真假假。”
  “别提了,可烦。”陶星来大喊,“就没见过这种绝世牛皮糖。”
  简皙乐的,“别这么说,乔殊演技好赞,眼神特别漂亮,他有这么好的条件,还往打戏上发展,真挺不容易的。”
  “她家是家族生意,巨大巨有钱,毛病,还进娱乐圈。”陶星来不屑。
  “你爸还是市长呢。”简皙嗤声,“你毛病更重。”
  “说的也是。”陶星来吃草莓,一颗接一颗,“我上次听到老简和秘书谈事,咱爸可能要升官。”
  “不准议论。”简皙提醒,“家规。哎,继续说你和乔殊的事。”
  陶星来陷入痛苦的回忆,“我俩过节有点大,第一次见面就打了一架。”
  简皙:“……”
  “我还没打赢。卧槽,那女人身手了得,草上飞。”陶星来激动死了,放下草莓,“一个劈叉把我天灵盖都能踢裂,一个扫堂腿,我胸口都青紫了一大块!”
  陶星来两只手合在一起,比划出一个圆,“淤青有这么大呢!疼得我嗷嗷叫。”
  简皙:“……”
  “谁娶她谁倒霉。”陶星来:“让我拭目以待,看看谁倒霉。”
  简皙叹了口气,“算了,你们娱乐圈的事我也不懂,总之,你自己注意安全,也注意一下舆论影响。”
  晚上,贺燃回来,一家人吃过晚饭后,坐在客厅沙发上。
  今天有件最重要的事,便是给萌萌取名字。
  小名一早定了,但全名迟迟未决。
  简严清:“贺燃,你和小皙是父母,以你们的意见为主。”
  简皙翻开笔记本,清了清嗓子,“我想了几个,给大家念念——贺天赐,寓意感谢上天,怎么样?”
  一家人:“……”
  察觉到大家表情为难,简皙说:“没事,我这还有呢。贺福临,寓意吉利,福到家。”
  一家人:“……”
  贺燃攀着简皙的肩膀,犹豫了片刻,问:“福临。咱们女儿,是要去当皇帝吗?”
  陶星来哈哈哈,“超土超复古,姐,你人还挺时髦,怎么回事啊,取个名字就成考古了?”
  简皙愁眉苦脸,仰头看贺燃,“不好听啊?”
  贺燃笑起来,眼角边的笑纹微微褶皱,小声安慰道:“老公觉得好听就行了。”
  简严清问贺燃:“你呢?”
  “我的想法比较简单。”贺燃说:“两个字,就叫贺皙。”
  陶星来眼睛一亮,“这个好,你和姐,一人一个谁都不吃亏。”
  陶溪红也很满意,“寓意也不错,简单大方,解释起来,也很有感情。”
  简严清点头,问:“小皙,你觉得呢?”
  简皙心尖儿跟沾了蜜糖一般,这就是所谓的,以你之姓,冠我芳名。
  她应声,“好。”
  贺萌萌小朋友终于有了伴之一生的名字,贺皙。
  而往后的岁月,每次需要自我介绍,她都是大声又自豪——
  “我叫贺皙,贺燃的贺,简皙的皙!”
  ———
  名字定下来后,贺燃的手机响,是一个本地座机号。
  他走到一边接听,“喂?哪位?”
  那头是个男声:“你好,请问是贺先生吗?”
  “对,我是。”
  “我们是市公安局刑侦大队,我姓方。”
  电话持续两分钟便结束。挂断后,贺燃缓缓垂手。
  简皙走过来,“怎么了?”
  贺燃声音平静,说:“姚怡芝死了,在公寓自杀。”
  第55章
  姚怡芝的死亡, 是被每天过来做保洁的阿姨发现的。
  割腕,在床上,被子床单都湿透了,死得相当惨烈。
  警察同志贺燃过去, 说是有遗物要转交,他本不想过多干涉, 但简皙宽慰道:“你去一趟吧, 死者为大。”
  贺燃八点半赶到警察局。
  “贺先生, 这是我们在死者房间里发现的信件。落款时间事发前半小时, 是写给你的。”办案人员交给他一封信。
  贺燃接过, 放手上看了看, 并没有打开。
  他还回去,说:“如果非必要,我不看。”
  办案员解释:“作为证据, 我们已经审核过,内容是死者对于生前某些事情的反悔认错。”
  贺燃点点头,“谢谢。”
  见他确实没有打开的意思,办案员也不再勉强,收好后, 又问了一些基本情况, 不痛不痒, 正常流程。
  贺燃一一回答,不到五分钟,他便可以离开了。
  办案员对他致谢, “谢谢您的配合。”
  贺燃:“不客气,应该的。”
  事情刚完,就听到一阵零碎的脚步声,几个男的出现在门口。
  “请问你们找谁?”办案员目光一掠。
  一道男音:“接到电话,是你们通知我来的。”
  贺燃背对着,眉目微皱。
  是贺秦。
  “哦,贺先生,请您跟我来。”办案员绕过桌子,走向他。
  贺燃转过身,面无表情,假装若无其事。但贺秦堵在门口,并没有让路的意思。
  贺燃停步,抬眼,也不说话。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一个不退,一个不进,气氛飘着若有似无的汹涌无言。
  贺秦先开口,“呵,我听说你结婚了,看来,还是挺多情。”
  这话里带刺,贺燃听得不爽,但还是耐着性子不冷不热地回:“配合调查而已,你收尸吧,没人跟你抢。”
  那个“抢”字就像飞镖,嗖的一声往贺秦心口扎。
  明里暗里地提醒他,你算个什么东西,没有本事只能靠抢。
  贺秦面容瞬间冷下去,然后无声地笑起来,法令纹极深,“抢你的怎么了?手下败将。”
  贺燃也不恼,瞥了他一眼,轻嗤,“那祝你当一个常胜将军,永远别摔下马。”
  自贺秦夺权后,公司的发展方向变调,他不是个做大生意的材料,小打小闹还凑合,真到了决策者的位置,思想跟不上节奏,能力捉襟见肘。
  早已不是贺燃在时的那个公司了。
  贺秦本就对他耿耿于怀,这下吃了个闷亏,终于先失分寸。
  “你算个什么东西,现在有什么资格跟我雄?”
  贺燃横眉冷对,一触即发之际,办案员适时叫唤:“贺秦,到这边来录口供。”
  贺秦甩手,走时还狠狠撞了一下他的肩。
  贺燃敛下脾气,算了,眼不见为净。
  刚迈步,走廊上又是一阵骚动,紧接着是哭天喊地的嚎叫。
  “我的女儿啊!怎么就这么没了啊!”
  姚怡芝的父母从老家赶来,被人搀扶着,痛心疾首老泪横流。
  两家人算是老邻居,自小认识,所以一见到贺燃,姚母几乎崩溃,扑过来抓住贺燃的手,“小贺,小贺。”
  贺燃有点懊恼没早点走,这会又脱不开身了。
  他安慰二老,“阿姨,请节哀。”
  姚母泪眼婆娑,“怡芝太不懂事了,你是个多好的孩子啊,她太不懂事了。”
  贺燃还是那句话,“您注意身体,别太伤心。”
  “她之后跟的那个男人,根本不是好人,不提结婚,还打她,甚至还要她去打胎。”姚母声色俱下,控诉道:“怡芝糊涂,她太糊涂!”
  贺燃没有动静,权当倾听。
  贺秦在里头听得一清二楚,走出来冷冰冰的,“哟!这是几个意思啊?阿姨,你这样说是不是有点不厚道啊。”
  “你这个小畜生!”姚父激动,抡起拳头朝他冲来。
  贺秦也不让,挥手一推,老人家踉跄后退,差点摔地上。
  姚母更加悲愤,“你把我女儿害成这样,你有没有良心?怡芝要分手,你直接找黑社会恐吓她,说要杀我们全家,你到底是不是人!”
  说罢,她不顾一切地朝贺秦冲去。
  贺燃没拉住,“哎!”
  贺秦人高马大,抬脚就要踹过去。但腿伸到一半,腿肚子一痛,被贺燃抢先一步踢开了。
  贺秦歪着倒向一边,姿态狼狈,回头怒瞪:“你!”
  贺燃皱眉,眼神不耐,“一个老人,你至于吗?”
  贺秦冷笑,“当什么英雄。替她家出头?啊?!”
  贺燃蹲在地上,两手耷拉在膝盖前,懒懒散散地看着他,“这么多年,除了仗势欺人,你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贺秦气的脸色一变。
  “我的公司,你拿去,是你的本事。”贺燃无声地笑起来,“对,你用卑鄙无耻,赢了我一次。但那又怎样?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算什么东西?嗯?”
  他这一笑,让贺秦背上汗毛倒立,“你想干什么?是不是要把公司抢回去?别以为我怕你。”
  “呵。”贺燃笑得抖擞,眼角的笑纹轻轻褶皱向上斜飞,十分闲淡。他逼近,一字一字地说:“老子真要来抢,你以为你挡得住?”
  贺秦无言,大喘气,不甘心。
  贺燃揪住他的衣领,往面前一抬,拳头的指节抵住了他的下巴。
  “你给我听好了,抢到手,不叫真本事,把它做大做强,才是男人。你把公司搞成什么鬼样,用不着我介绍,你怕我,因为你比不过我。”
  贺燃的声音低缓,又透着强硬的执着,“你玩剩的东西,老子不稀罕。我要你亲眼看着,什么叫东山再起!”
  贺秦硬撑着不肯服输,但身体早就发了软。
  贺燃手一松,没了支靠,他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没再理这些烂摊子,贺燃提步转身。
  “你以为你厉害?”贺秦咄咄逼人,在背后叫嚷:“女人、事业,你统统败给了我!连你爸都不认你,你哪来的底气跟我叫板!”
  贺燃背影不做停留,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贺秦笑声疯狂:“你爸那么大的家业,都不给你这个儿子,什么玩意!”
  贺燃的脚步终于停住,如刺梗在喉咙,他缓缓转头,侧目冷眼,真正地有了情绪泄露。
  扳回一局的快感让贺秦得意,挑衅地对视。
  贺燃拳头捏的死死,可一想到简皙,他顿时冷静。所有的气血都吞了下去,不再冲动了。
  从警察局出来,坐上驾驶座,贺燃连抽两根烟败火静心。
  最后一口烟直接燃到了烟屁股,他烦躁地碾熄,“操蛋!”
  贺燃开动车子,转弯调头,但没几米,就看到路边有人在招手拦车。
  贺燃眯缝了眼睛,看仔细了,吃惊道:“岳师傅?”
  车身停住,贺燃赶紧下车,“老岳,你怎么在这儿?”
  中年男人年近五十,身材中等,一见贺燃,就抓着他的手不放。
  “贺总,我可见着你了!”
  贺燃:“你不是在遥省吗?怎么到这儿来了?”
  老岳叹了口气,“在这边设立了分公司,调了一拨人过来。”他直摇头,痛心疾首:“说是和什么集团合作,本部早就连年亏损,这是胡闹!”
  贺燃静静听着,不做评价。
  “贺总,我们……”
  “不要这样叫我。”贺燃打断,“我已经不是公司的人。”
  老岳又气又急,抓着他更紧了,“你是不知道,贺秦根本不把公司当回事,乱搞,乱来,什么三教九流的项目都敢往里拉,全是赔钱货。公司那些老功臣,都被他开走了。”
  见贺燃无声无色,老岳更加情急,“贺总,公司是我看着你做大的,现在沦落到这种程度,你就不心痛吗?”
  这个字,就像一根铁销,划了一下贺燃心尖儿上的那根弦,弹出来的都是躁动的音符。
  一个男人,一生能有几次机遇和热情。
  说不痛,不可能。
  贺燃缓缓低眼,沉默了好久,才说:“老岳,对不起。”
  “贺总,我知道这个请求很不厚道。但是,还有那么多跟着你一块打江山的老同事。”老岳动容,继续游说,“贺秦找了一帮门外汉身居要职,狐假虎威,搞的乌烟瘴气。我们可都是在等你回去啊!”
  贺燃点头,“谢谢你们看得起,但我已经成家在这边定居。我已经不是当年的贺燃了,我承担不起这份责任,请你理解。”
  老岳失望地垂下头,苍老的手不停抹眼角。
  贺燃暗暗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口那不怎么坚决的态度,转换话题说:“走吧,我请你吃个饭。”
  聊天叙旧进行到十一点,深夜,风温,城市喧嚣褪去,贺燃把老岳送回宾馆。
  从这到家得一个多小时,贺燃给简皙打了电话,说今晚睡仓库。
  简皙听出了他情绪不高,但也没多问,只嘱咐他注意安全。
  随着运输生意越做越顺畅,贺燃已经能自主囤货,他在城南和城西,各租了一间厂房做根据地。最近的那家,车程不过十分钟。
  贺燃躺在木板床上,闻着满房的纸箱味,盯着空高的天花板发呆。
  手边的烟已经拆了第二盒,一根接一根,食不知味。
  ———
  早几天和陆悍骁约了今天聚餐。
  贺燃一夜没睡,早上四点又去搬货发车。自从事业上轨道,这种辛苦活他便不再亲力亲为。今天一现身,倒叫那些小年轻员工们兴奋异常。
  到点后,他直接赶去约好的地方。
  陆悍骁已经顺道接了简皙,简皙留了母乳储起来,所以没带萌萌外出。
  只见贺燃一身黑T迷彩中裤,戴着墨镜从车上下来。冷峻不笑的模样,堪比走台模特。
  “骚包。”陆悍骁评价,切了声,“我也有墨镜,还会发彩光呢。”
  简皙受不了,“连个墨镜都要攀比,你已经三十岁了好不好?”
  “三十怎么了?”陆悍骁说得理所当然,“三十的年龄,十八的身体,他比得上么。”
  贺燃走近,一把揽住简皙的肩膀,“老远就听见你在逼逼,十八岁还能长身高,但你一辈子都别想长到一米八八了。”
  “滚你的。”陆悍骁可气,“一米八三碍着你了?不就比我高两公分,能当饭吃?啊?”
  贺燃拖出一个长长的尾音,“不能当饭吃,但能比你先娶到老婆。”
  “操!绝交!”
  简皙笑死,“你俩别一见面就掐,跟俩小孩儿似的。对了,你家小孩儿呢?”
  “考证。”陆悍骁似乎不太想多说。
  贺燃低声告诉简皙,“别戳他痛处,表白失败了。”
  简皙惊呼,“天。他俩什么时候的事?”
  贺燃还没说话呢,陆悍骁冷飕飕的,“八卦夫妻,别往我伤口撒盐了成么?”
  贺燃笑着走过来,攀住他的肩膀,“哥们儿,别怕,这事我有经验。”
  “说说。”陆悍骁当真了。
  “要领就一个字。”
  “哪个字?”
  “上。”
  “……”陆悍骁踢他一脚,“去你大爷的馊主意。”
  贺燃笑了笑,没接话。
  这是个农庄,陆悍骁朋友开的,定位高端客户,开业前,请他们来提前体验。一下午,三个人钓钓鱼,斗斗地主,过得好不惬意。
  陆悍骁向来是个能侃的角色,嘴巴就没停过,自嗨得特别过瘾。
  反观贺燃,虽然保持一贯的高冷形象,偶尔骂两句“**”,但简皙知道,他今天状态有点不对劲。
  晚饭吃了个农家宴,一桌的蔬菜瓜果深得简皙钟爱。俩男人都是肉食动物,清汤寡水挺磨人。
  陆悍骁说:“回去路上,我要去烧烤店买几个鸡腿。贺贺你要不要啊?”
  贺燃轻轻嗤笑,“不用。我回家有‘肉’吃。”
  这小心机色色的,陆悍骁一听就懂,又他妈被喂了一嘴的玻璃渣子。
  牵挂萌萌,所以聚会散的早。
  去简家接回闺女,不到六点,简皙和贺燃便到了家。
  “老公,你吃不吃水果啊?”简皙在厨房,把从农场带回来的草莓拿出来。
  贺燃“嗯”了一声,没了下文。
  简皙从厨房出来,就看到贺燃靠在沙发上,头仰着,闭目养神。
  她脚步放轻,捧着水杯走近,“老公?”
  贺燃睁眼,“嗯?”
  “你今天很累。”简皙把水杯放他手里,“是碰到什么事吗?”
  贺燃笑了笑,“没有,今天起得早,搬货累着了。”
  简皙敛下眼眸,想了想,又抬起看着他,“是不是对姚怡芝的事……”
  “傻瓜。”贺燃直接打断,“别胡思乱想。”
  他微微叹气,“在警察局的时候,碰到了一些以前认识的人,闹了不愉快,挺糟心的。”
  简皙挨着他坐下,轻轻搭着他的手腕,“如果你愿意说,我可以倾听。”
  贺燃心里,就这么升起一团温柔的烟,有着以柔克刚的伟大力量。
  他看着简皙,点了点头,“嗯。”
  于是,贺燃把下午发生过的事,捡重避轻地说了一遍。秦森、姚怡芝的父母、还有偶遇的老岳。他语调平常,语气平静,用词也平缓,仿佛那些激烈和纠结,都被一笔带过轻描淡写。
  听完,简皙等他平复了些,才问:“那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贺燃揽过她的肩,两人的脑袋靠在一起,“我只想保持现在的生活,你和萌萌好好的,我多挣钱,给你们娘俩花。”
  简皙说:“现在就很好,我很满足。”
  贺燃笑的时候,鼻音微颤,“嗯,你满足,我就满足。”
  简皙下巴蹭着他的肩,看了看他的脸,那微皱的眉头,还是将贺燃的情绪出卖了。
  “我先去洗澡。”贺燃拍拍她,起身。
  简皙坐在沙发上,想了想,心里有了主意。
  二十分钟后,贺燃套了件黑背心,光着大腿走出来。
  “简皙?”客厅没人。
  贺燃边擦头发,边往卧室去。
  “嘘。”简皙从里头出来,换了一身毛绒青蛙造型的睡衣。
  她搭着贺燃的手臂,把人往客厅推。
  贺燃不明所以,“干吗?”
  他被简皙按在沙发上坐下。简皙站着,两人视线相对,她深吸一口气,说:“逗你开心。”
  贺燃看着眼前的这只“小青蛙”,笑不可止:“什么?”
  简皙走到矮柜边,打开了CD机,曲目早就选好,跳跃的前奏瞬间入耳。
  她转过身,看着贺燃,“我要跳舞给你看。”
  贺燃懵了片刻。
  这首歌叫《Marry You》,情境欢跃。
  简皙跟着节奏动了起来,凭着小学六年的舞蹈基础,自由发挥,现编现演。
  这身毛绒青蛙,是她的压箱底,帽子一戴,就是一个立体的卡通头,十分喜感。
  简皙蹦蹦跳跳,扭腰动胯,相当可爱。
  贺燃被这猝不及防的“甜宠”,哄得极其开心。
  “小青蛙”在对他耸肩,耸完还抛了个媚眼和飞吻。
  然后又跳到客厅中央,勾手指,抚屁股,故意扮丑的幽默舞姿,让贺燃笑得合不拢嘴。
  跳得正起劲,简皙的“青蛙头”蹦掉了,她无奈地吐舌头,然后重新戴好,手比划出一颗心的形状,送向贺燃。
  贺燃配合地伸出掌心,隔空接住,死死地按在自己的胸口。
  两个人眼神对视,笑得像个孩子。
  音乐渐进尾声,简皙举起右手,当成一把枪,对着贺燃“砰”声一开。
  贺燃抱着自己,演技上线,“哐当”声倒沙发。
  音乐停住,八月的天气,简皙被毛绒睡衣捂得大汗淋漓。
  她跑过去,蹲下,下巴垫在贺燃的大腿上。
  呼吸还在喘,汗珠顺着脸颊流。
  简皙轻声问:“老公,你现在心情好些了吗?”
  贺燃一动不动,也不吭声。
  简皙抬起头,眼巴巴地望着他,忽然愣住。
  贺燃看着她,微红的眼眶里,有泪在闪。
  萌萌生下来就是喝母乳,简晳身体好,气血足,也够萌萌的口稂。
  晚上喂完奶,把闺女砍进小床,简晳点亮床头的荷花灯。
  贺燃洗完澡出来,小寸头的发尖沾着水珠,他甩了几下头,水花跳成一小圈水光。
  他赤着脚,踩在卧室的木地板上,简晳看了一眼……又光屁股。
  贺燃在她面前站定,手叉着腰,脑袋低着,挺委屈,“老婆,想插。”
  下面那根玩意儿,翘起老高。
  他故意让它动,在空气里微微点头。
  简晳随手抽出一张面纸,盖在上头,“举白旗了都,歇着!”
  贺燃胯一扭,面纸就轻飘飘地掉在地上。
  简晳盯了两眼,觉得:“是不是大了点啊?”
  贺燃俯身,在她耳朵边说:“你吃吃就知道了。”
  简晳摇头,“否。”
  不口。
  贺燃推倒她,“那我吃你。”
  他的前戏方式,特别喜欢用舌头。简晳洗完澡,穿着黑色绸缎睡裙,一撩开,下面是同款黑内裤。
  被白雪般的皮肤一衬,贺燃眼睛都看直了。
  他把简晳的底裤捏成一条缝,正好卡在两肉瓣中间,简晳轻轻“嗯”出了声。
  贺燃捏着挤成一条的内裤,上下动着,摩擦着,简晳下面在收紧,哼哼唧唧不停。
  没多久,贺燃被湿了一手。
  简晳快到了,他扒下黑色内裤,穹腰,埋头,舌尖刺着阴蒂,迅速地舔动。他了解她的身体,知道什么样的频率,什么样的力度,能够让她疯狂。
  简晳很快就到了第一次高潮。
  那十几秒的抽搐时间,贺燃没松懈,缓了缓频率,用舌腹去印,去轻轻压,配合着她把十几秒的高潮睐验到极致。
  简晳脸色微红,散开的头发像海藻。
  贺燃爬上床,手撑着床头的墙壁,跨坐在简晳上方。这个姿势,是他惯用的。
  简晳轻车熟路,张开嘴,包裹住那根粗硬的头儿。
  贺燃“唔”的一声,像发春。
  这种待遇,几个月来的第一次。
  简晳吞进去了点,舌头在里面动,贺燃不由自主地自己动起来,轻轻地挺,在她嘴里抽送。
  简晳退出来,手按住他的胸肌,把人往后推。
  贺燃倒床,简晳变到了上面,她勾嘴,眉眼如媚。
  哺乳期,让女人的身体透着一股致命的诱惑力。
  贺燃盯着她的胸,眼睛冒火。
  简晳的胸型本就好看,挺而饱满,贺燃掌心宽大,一握就能揉出各种形状。他的特殊嗜好之一,就是把俩圆球闲一只手往中间拢,然后舌头在乳头之间来回舔。
  不过现在,这项技能无法实现,简晳胸涨,萌萌吃不完,每次她都把多余的存储在储奶袋里,留着给闺女做以后的口稂。
  贺燃胸膛起伏,呼吸急促,红着眼睛说:“老婆,给喝么?”
  简晳往后一仰,轻轻呢喃,“不给。”
  贺燃抓着她的腰,往下一脱,简晳人就到了床沿,下半身悬空,被贺燃架在肩膀上,然后伏下去,直接含住了她的胸。
  简晳“嗯”的叫了出来。
  贺燃嗦着乳头,用牙齿轻轻啃住,然后扯来扯去,简晳都快疯了,“老公!”
  “哎!老公在。”贺燃舔了舔两小点儿,然后张大嘴,尽可能地把她的胸含住,力道克制得刚刚好,不过于激烈,却也凶锰无比。
  “唔……”简晳又痛又享受。
  贺燃含糊不清地说:“老婆,好甜。”
  简晳大喘气,踹了一脚他,“轻一点。”
  贺燃吸得啪啪响,不答应。
  简晳的十指抓着他的肩膀,不断用力,抠着,挠着,揪着。感受着这种剌激的体验。
  贺燃玩胸玩够了,终于抬起头,色情地舔了舔嘴唇,“老婆,你太多了。”
  简晳羞得翻了个身,想往床头爬。贺燃捉住她的脚踝,用力一扯,把人拖了回来。
  他直接趴覆在她背上,咬着她的耳呆喘粗气,“老婆,从后面太紧了,容易射。”
  说完,他就抬高她的腰,简晳被迫趴跪在床上,屁股撅得高高。
  两雪团般的肉在贺燃眼里煽风点火,他伸手,“啪”的一声打在上面,简晳一颤,直哼哼。
  贺燃连打两下,然后把手探过去,揉了揉她的两瓣细肉,然后轻轻弄开,一根手指慢慢推了进去。
  简晳肩膀都在抖,不可抑制地呻吟。
  贺燃抽动了几下,觉得她已经够湿润了,于是退出来,再进去时,直接是三根手指一起。
  内壁在被迫扩大,收缩,挤压,贺燃清晰地感觉到了这个过程。
  他加快频率,从慢到快,在简晳快要到顶点的时候,又使坏地停住不动。
  简晳被他折腾得要疯,下面的水顺着大腿内侧,湿哒哒的一片。
  贺燃俯下身,舔了舔她的腰窝,然后一鼓作气,疯狂抽动手指,水声交叠,又响又湿,简晳把头埋在枕头里,嗓子沙哑地叫破音。
  “说什么?嗯?”贺燃手指在里头打圈。
  简晳眼泪都出来了,“我……我……要尿了……”
  贺燃笑,低缓的声音性感又迷人,“你尿啊……”
  很快,他感觉到简晳身体在收紧,肉壁里跟抽筋似的,几秒之后,水流“哗啦”一声汹涌而出。喷到了床单上,一大片水渍。
  简晳哭出了声,这高潮,又舒服又丢人。
  贺燃极有成就感,“老婆……你潮喷了。”
  简晳到了两次,贺燃也憋不住了,硬棒跟烧红的铁棍一样,烫手。
  他再也不想忍,扶着**,直接插了进去。
  简晳双手握拳,觉得自己要死了。贺燃喜欢快节奏的**,行事狂野又凶锰,甩着他的公狗腰,“啪啪啪”的皮肉声响彻房间。
  每一下都深入到底,每一次都用尽全力。
  简晳无力瘫软,屁股留给他玩弄。贺燃喜欢她趴跪的姿势,每一次占有,都是极致。
  贺燃前戏做得太多,所以没有坚持太久,插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射了出来。
  “日啊,老子再也不从后面了……太他妈的紧了。”
  第56章 轻松无虐全程笑
  贺燃笑的时候, 眼睛微微眯缝,被泪光一衬,少了分硬气,多了分让人疼的冲动。
  简皙握住他的手, 无声的安慰。
  贺燃说:“在你面前老是脆弱,一点也不爷们了。”
  简皙笑, 歪着头看他, “那你心情好些了吗?”
  贺燃点了下头, “好了。”他伸手把人扶起, “太热了, 快去把衣服换掉。”
  简皙一边扇风一边拉拉链, 脖子上全是汗。
  贺燃瞅着这身青蛙睡衣,“你什么时候买的?”
  “好多年了,在国外上学的时候, 朋友送的。”简皙起身,顺着一路把衣服扒下来,“本来想捐出去,后来想想,这种衣服别人也不会穿, 就留那儿了。想不到, 今天物尽其用。”
  贺燃去卧室, 给她整了套换洗衣服,走出来递给她,“去洗个澡。”
  简皙接过, “桌上有草莓,你吃点。”
  贺燃拿了一个,从后面伸过手,“张嘴。”
  简皙被喂了一颗最大的,巨甜。
  她侧头,冲他笑。
  贺燃低头亲了她一口,“甜死你。”
  简皙站定,食指往他亲过的嘴唇上抹了抹,然后放嘴里舔了两下,语气夸张,“哇!有奶味!”
  贺燃他妈的都快笑死,按着她的肩膀把人往洗手间推,“洗你的澡去。”
  简皙抱着衣服,溜溜进去。但没多久,她又伸出脑袋,对贺燃直眨眼睛。
  贺燃:“怎么了?”
  简皙又是对他抛媚眼,又是舌尖舔唇,“燃哥,我不关门哦。”
  贺燃:“……”
  简皙:“哈哈哈。”
  还是把门关上了。
  贺燃盯着门板,眉毛一挑,低头淡笑,“傻媳妇儿。”
  简皙洗到一半,在里头喊,“燃哥,没有沐浴露了!”
  贺燃没做多想,去储物柜里拿了瓶新的,推开门。
  简皙伺机在门口等着,他一露面,简皙就往他脸上甩水。
  贺燃啧了声,偏头躲。
  简皙搂着他的脖子,往左脸右脸各亲一口,“太帅了,忍不住。”
  接二连三地哄,贺燃真心实意地笑开了心。
  简皙熟悉他脸上的每一种表情,这回,是真正舒坦了,于是放了心,拍拍他的屁股,“及格,出去吧。”
  贺燃飞快伸手,在她胸上捏了一把,“谢谢简老师悉心开导。”
  两个人又闹又笑,日子在细枝末节的相处里,变得自然而生动。
  洗完澡出来,简皙边吹头发边说:“萌萌下周满百日。妈妈问我们的意思。”
  贺燃:“你的意思呢?”
  简皙想了想,“就家里这些人一块吃个饭吧,不用搞得太复杂。”
  贺燃无条件同意,“好。”
  呼呼的吹风机在响,待头发吹到一半,简皙终于以试探的语气,问出口。
  “老公,除了外婆,你还要不要通知别的人?”
  贺燃乍一听没反应过来,“嗯?”
  简皙关掉吹风机,走到他面前,声音轻而慢:“你爸爸和妈妈,他们……”
  贺燃的脸色微变,简皙立刻小心翼翼地闭了嘴。
  她故作轻松,岔开话题,“没事,我就问问。对了,你还吃草莓吗?我去把剩下的也洗掉。”
  贺燃却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把人给拽了回来。
  简皙低头垂眸,静静地看着他。
  贺燃的眼色有点僵硬,还有一点难以启齿的失落。
  他呼吸轻,说:“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跟着我爸。”
  简皙挨着他坐下,顺着话:“那我们把爸爸请过来,让他也看看萌萌?”
  贺燃经历了一番挣扎,最后点了点头,“好,我给他打电话。”
  简皙忙道:“我打吧,我乖巧,招长辈喜欢。”
  她心如明镜,虽然两人结婚没有办酒席,但于情于理,都该和双方长辈通个气。贺燃对她万般宠爱,却始终没提这茬。
  简皙体贴,不问,但这事一直存在了心里。
  贺燃笑了笑,平静地说:“不用,我给他打就行了。”
  这时,萌萌醒,在卧室里哼哼直哭。
  简皙连忙过去,贺燃一个人坐在客厅。
  他脑袋卡了一会壳,才拿起手机起身,走到阳台上,翻出了那个通话记录在一年前的号码。
  换做早年,贺燃这暴脾气一点就燃,跟**包似的,与贺正安一个德行。上一次通话,是他和简皙结婚,他秉着礼数到位便主动通知,那做足了思想斗争的勇气,好不容易拨过去,却得来一个“您的号码有误”的冰冷回音。
  贺正安把他给拉进了黑名单。
  这种讽刺,把他浑身划的都是洞,有气都给漏没了。
  贺燃联想了一下过去,对现在便不再抱什么希望。
  他按下那个号码,开了免提,心里倒数,做好了“还在亲爹黑名单里”的情绪铺垫。
  短暂的转接等待,手机“嘟——”的一声长音节。
  贺燃手抖,竟然通了?
  “嘟——”
  “嘟——”
  每一声,都把他的心往高空抬,贺燃握紧手机,心脏“嘭嘭嘭”。
  五声之后,音调节奏一变,短促而尖锐——挂断了。
  贺燃那颗已经升到三千米高空的心,就这么“哐当”自由垂体,在地上砸开了一个深洞,贺燃陷了进去,从身到心,都震得七零八落。
  “操!”贺燃忍不住低骂,“有本事一直锁黑名单,放出来干吗!”
  他深呼吸,把手机塞回兜里,转身回房间。
  ———
  贺萌萌百日那天,就连陶星来也特地从无锡片场飞了回来。
  陆悍骁一见他就嚎叫,“大明星,来给哥哥签个名。”
  陶星来摘了墨镜,闪亮登场,“老病弱残优先,陆陆哥,你肯定排第一。”
  陆悍骁顺势把身边的贺燃往前一推,“你去。”
  陶星来嘁了声,“比我帅的才不给签。姐,我萌萌呢?给我玩一玩。”
  简皙洗了一盆草莓,走过来说:“睡了,哇,你要不要这么夸张啊,戴了根这么粗的金链子。”
  陶星来低头,“哦,戏服上的,忘记摘了。”
  自从上次乔殊微博一转发,两个人的话题热度居高不下。借着这股东风,陶星来的人气可耻地上升,各种综艺邀约接肘而至。最近他还接了个大IP电影的男二号。
  陆悍骁好奇:“你那部电影的女主角是谁?”
  陶星来捏了个草莓,嚼得可欢快,“周尧。”
  陆悍骁:“不认识。”
  “就是圈内第一美腿。”
  “哦!那我知道了!”陆悍骁只认腿,不记名儿,“我摸过,不咋地,皮肤挺粗糙,还没我家小孩的细嫩。”
  简皙:“……”这信息量可就有点大了。
  陆悍骁没事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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