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借七千贷款得啦三千五现在的贷款利率是多少叫我幻一万而且现在的贷款利率是多少叫人把我管到起必须和他们一起也软禁起来还被打了我怎么办

楼主邀你扫码
参与上面帖子讨论
发表于:04-02-09 19:40
让我说什么好呢?
推荐的太多等于不推荐
 春梦随云散 飞花逐水流 
 寄言众儿女 彻底无厘头 
发表于:04-02-10 19:43
啊,你是图书馆啊?
 百啭无人能解,因风飞过蔷薇 
发表于:04-02-10 22:59
看过的书多不奇怪……
能把这些都记住而且能数清楚是七千多本,那就不得不佩服了……
 摒弃世间的浮华 只身走在清冷的路上 
 低吟浅唱 
 问世间繁华几许 落魄几许 
 信手拈来 
 还是否是当初的自己 
 有心的朋友,可以和我联系 
 QQ:2065850 
 EMAIL: 
发表于:04-02-11 04:04
不会吧?这些并不算多啊,当时我找书的时候,因为没人介绍,看完那些热门书后,只好从各大网站一本本下载,光是下载,就不知用了我多久,毕竟书太多了,光起点,大概就有七八千部吧?而这七八千部中,值得一看的,能过千就不错了。我上面推荐的这些,都是给我印象比较深刻,觉得很不错,或者别有特色的。而且,我还特意标明星级,如果看过的较少并且空闲时间不多的朋友,可以只看四星,五星级的啊。
发表于:04-02-13 19:00
看得我眼晕…………我只打印了都市妖和火翼,另外想过打北战,没了。
    “露珠极明,沾之立碎。霜华至洁,触之即消。” 
    “究竟何如?” 
    “日里霞光,非空非色;镜中花影,是幻是真?” 
 在我读过的所有回忆文化大革命那段历史的著作中, 
 我总结出了伟大的毛主席当时给伟大的无产阶级人民灌输的思想, 
 只八个字: 
 千万别把自己当人。 
发表于:04-02-14 18:46
楼上的才是真强。打印...
 春梦随云散 飞花逐水流 
 寄言众儿女 彻底无厘头 
发表于:04-02-17 21:45
一般一般了,要格机子没办法。
    “露珠极明,沾之立碎。霜华至洁,触之即消。” 
    “究竟何如?” 
    “日里霞光,非空非色;镜中花影,是幻是真?” 
 在我读过的所有回忆文化大革命那段历史的著作中, 
 我总结出了伟大的毛主席当时给伟大的无产阶级人民灌输的思想, 
 只八个字: 
 千万别把自己当人。 
发表于:04-03-03 20:03
汗,无语,太强了
发表于:04-09-01 10:29
楼主确实厉害,但是百密一疏,缺了一项我认为目前比较流行的一大项,就是关于修真的那一快,一般是中国古代仙魔为主题的,跟蜀山差不多类型的那一类,里面也不乏优秀的作品,完全可以在400强中占有一席之地,象是诛仙,道缘儒仙,左手仙缘,练妖录等,都是值的一看的作品。或许是楼主不喜欢这一系列??
发表于:06-10-29 10:34
晕,厉害!佩服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人生一世而已,
何必强求自己要得到什么,
又何必计较自己失去了什么,
相濡以沫的结果就是同归于尽,
相忘于江湖至少还可以偶尔牵挂......
你尚未登录或可能已退出账号:(请先或者
【敬请阅读】
亲爱的网友们,、有更新哦!
请您务必审慎阅读、充分理解各条款内容,特别是免除或者限制责任的条款、法律适用和争议解决条款。免除或者限制责任将以粗体标识,您应重点阅读。
【特别提示】
如您继续使用我们的服务,表示您已充分阅读、理解并接受《西祠站规》、《西祠胡同用户隐私保护政策》的全部内容。阅读《西祠站规》、《西祠胡同用户隐私保护政策》的过程中,如果您有任何疑问,可向平台客服咨询。如您不同意《西祠站规》、《西祠胡同用户隐私保护政策》的任何条款,可立即停止使用服务。
南京西祠信息技术股份有限公司
我已阅读并同意、中的全部内容!借贷网app下载《我的房客是鬼物》
连载小说【黄骅吧】_百度贴吧
&&&&&&&&&&&&&&&&&&&&&&&&&&&&&&&签到排名:今日本吧第个签到,本吧因你更精彩,明天继续来努力!
本吧签到人数:0成为超级会员,使用一键签到本月漏签0次!成为超级会员,赠送8张补签卡连续签到:天&&累计签到:天超级会员单次开通12个月以上,赠送连续签到卡3张
关注:736,727贴子:
《我的房客是鬼物》
连载小说收藏
小说介绍: 我叫张笑,很突然的继承了二爷爷的一座二层小楼,并顺便继承了六个古拙的陶埙,紧接着发生了一系列灵异的事件,让我不得不卷入一个巨大的阴谋中。
想知道项羽死后是如何变成僵尸之王的吗?
想知道南齐钱塘第一诗妓如何成为千年幽魂的吗?
想知道古代最著名的纵火犯是谁吗?
想知道战国第一刺客为什么成为了不化骨吗?
想知道古代固若金汤的城池为什么可以守住几十万的大军而不破吗?
精彩,开始……
今早五点多的时候,我接了一个电话,我迷迷糊糊拿起手机一看,是家乡那边的号,我犹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接了。    “喂?”我嗓音干涩道。    手机里传来“刺刺”的电波干扰声,没有回答。    我眉头一皱,脑子有些灵醒了,这个电话有些古怪,我昨天刚换的联通号,还没给别人通知,也就是说除了联通公司那个业务MM,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我又喂了一声。    “刺刺”声更大了,听得我耳朵疼。    我正准备挂电话,刺刺声中突然传来低沉的男声,“你好,请问是张笑先生吗?”    最近新闻说让广大市民警惕电话诈骗,我犹疑一下,没有说话。    “你好,请问是张笑先生吗?”电话里又重复了一遍。    听声音,我绝对不认识打电话的人,但是对方却能叫出我的名字,我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头上,警惕道,“是啊,你是谁啊?”    “我是通用律师事务所的李海桥,非常抱歉这么早打扰您休息,我这里有份遗嘱需要您回来签认。”    “遗嘱?”我听了莫名其妙。    “是的,是张怀真老先生所立的遗嘱,根据遗嘱的内容,您是遗嘱的继承人。”    一听到张怀真这个名字,我彻底灵醒了,张怀真是我二爷爷,不过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只是19岁那年在整理母亲的遗物时,看到一封信上提到过他,信上说我大爷爷去世后,他就搬到美国了。    我觉得这事情太蹊跷了,小心问道,“这么说我二爷爷死了?”    “张怀真老先生于东部时区凌晨1点,去世于美国纽约州,曼哈顿岛新城街道113号。”    二爷爷果然去美国了,据我所知著名的华尔街就在曼哈顿岛,二爷爷能住在那里,想必有不少钱吧。    我心跳加速,忙问道,“敢问一句,这遗嘱内容是什么吗?”    “根据遗嘱规定,内容保密,需要您亲自签收,而且限时三天内,也就是29号凌晨5点前,过期则作废,我们将按照遗嘱的要求自行处理。”    电话说到这里便挂断了。    我把电话扔在床上,呆呆地坐在床头,感受着心脏强力的跳动。    这事情怎么感觉这么诡异呢?如何诡异还得说说的我家史,当然这残缺不全的家史也是听我妈说的。    听我妈说我大爷爷和我二爷爷年轻时候都是龙虎山的道士,那时候正逢乱世,我大爷爷和二爷爷便一起下了山,1922年一起考入了阎锡山办的太原学兵团,后来二人又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并参与了著名的渭华起义,与谢子长一起组建了陕北红军游击队,1935年谢子长病逝后,正值壮年的大爷爷却离开了队伍,隐居在秦岭大山里。    直到1949年中国解放,大爷爷才从深山里出来,回到了龙虎山脚下的上清镇,并在那里娶了一个农村姑娘,生下了我爹。    生下我爹没几年,又爆发了文化大革命,因为我大爷爷年轻时候当过道士所以被批斗死了,我爹家庭成分不好,所以长大也没找到什么好工作,就在锅炉厂当临时工,就是那时候我爹认识了我妈。    我爹和我妈结婚的时候文革也过去了,我爹在锅炉厂也转正了,没几年就生下了我,可是死神却再一次光临了我家,我3岁时,我爹在锅炉厂的一次意外爆炸中死了,那时候国家穷,给补助了一点钱就算了事。    因为我家太穷了,而且几乎没有啥亲人,终于在我19岁的时候,我妈也病死了。    我妈死后,是邻里邻居帮着埋的,然后我就一边打工一边上学,最后考上了一座铁路技术学院,然后离开家乡,来到了山东修铁路。    这期间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一点我二爷爷的消息,唯一的信息就是那封陈旧的信,信上只是提到我大爷爷死后,我二爷爷去了美国。    我这么简单一掰,大家应该理解我为何觉得诡异了吧,因为在我的记忆中根本就没有二爷爷这个人,他在1935年便消失了,再也没和我大爷爷联系过。    但是他的遗嘱里却知道我的名字。    这不诡异吗?    我这工地在沿海的一个新建城市的郊区,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我所干的工作就是过磅,一天24小时守在磅房,虽然很吵很闹,但却是一个人住,像其他员工都是三四个人合住一间小板房。    至少我撸管不用忌讳什么,哈哈,说笑了。    昨天下了一夜雨,一下雨就不来料了,这机会难得本来想睡个懒觉的,谁知道却被这一通电话给搅得心神不宁,睡意全无。    我坐在床上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决定回一趟陕西。    于是我拨通了济南票贩子的电话,定了火车票,然后去办公室打印了张请假条,就去找我部长签字。    我部长看了眼请假条,却没有签字的意思,让我去找副经理。我一听就怒了,你都不签字,副经理能签吗?我和我部长一向不和,没想到他却在这种事情上难为我,真他妈小人。    我抄起请假条就出了门,临走时还把门扇猛地摔了一下。    去找副经理,副经理说他拿不了事,让我去找项目经理。我一听笑了,都不管事,好,我也不去找了,我就当着你的面给项目经理打电话。    我拨通了项目经理的电话,刚一说请假,项目经理便打断我的话,劈头盖脸骂了起来,说什么干活就这几个月,三月前太冷,六月后雨多,都不干活都回家,那他妈单位养你们有什么用?    我忙说我把票都定了,项目经理又骂,票定了咋了,要回可以,卷铺盖滚蛋!    我见副经理翘着嘴角看我笑话,我一下怒火攻心了,对着电话吼道,“QNMLGBD,老子就不打算干了,你给老子滚蛋!”说完我把电话就掐了。    副经理明显没想到我敢骂项目经理,一脸惊愕看着我。    我瞪着副经理,将请假条揉作一团,直接扔在他的脸上,转身就出了门。    回到宿舍,我将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拿着笔记本和旅行箱就出了门,我们站外面就是一条省道,来往出租车也不少,我伸手拦了一辆,便上了车。    司机问我去哪?我问他跑长途不。    他想了一下,点了点头,问我去哪?    我深吸口气,一脸轻松地说,“济南火车站。”    从我站上到济南火车站有三个半小时路程,中午11点多便到了济南天桥区,付了钱下了车,就给票贩子打电话。    在火车站旁边的一个肯德基里取了票,一看时间11点半。我操,还有十来分钟就晚点了。    我提着箱子就往火车站里面跑去,等上了车,进了卧铺车厢,我浑身已经湿透了,车慢慢启动,我半躺在床上,望着车窗外,回想起今早发生的一切,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我竟然那么冲动就把单位给炒鱿鱼了。    怎么说那单位也三金交着,每月三千多工资拿着,虽然累了点,寂寞了点,却还过得去。    但念头一动,又想起了那个奇怪的电话,想起了我二爷爷的遗嘱,就这样我迷迷糊糊睡了一路。    车在路上行驶了15个小时,第二天凌晨4点我被乘务员喊醒来,“喂,别睡了,渭南到了。”    我一个激灵,从床上翻起里,抱着箱子就下了车。    我出了站,天还是黑乌乌一片,只有路灯亮着,和一起出站的归客。    顺便说一句,我祖籍在江西,但是我大爷爷晚年又从江西搬到了陕西,我妈是陕西的,而我也是陕西出生的,所以我说的家乡就是陕西渭南。    渭南,我生活了20年的小城市,20年前还是破败的小县,现在却发展成了城市。    可是我要去哪里呢,我提着箱子,蹲在火车站的马路边,点了一颗烟,我妈在的时候我娘俩一起租的房子,我妈走的时候,我一直住学校,我的家乡却没有我的家,我想着想着,就笑了,其实这些年挺不容易的,很苦涩。    就在我彷徨不知所往的时候,手机“嘀嘀嘀嘀”响了起来,我翻开手机一看,之前的伤感全都不见了,手机显示的地区是渭南,后面的号码正是今早那个律师的。    我按了接听键,喂了一声。    “欢迎回来,张先生,我们已经到火车站去接你了,请注意一辆黑色奥迪A7,车牌号是xxxxxx。”    电话刚挂了,就见前面路口开上来一辆黑色轿车,我眯着眼对了一下车牌号,真是来接我的车。    我掐灭烟头,站了起来,对车挥了挥手,车无声无息地开了过来。    从车上下来了中年人,梳着背头,一身笔挺西装,看着很精练,很成熟,挺有男人魅力的一人。    中年人伸出左手,对我笑着说,“你好,张先生,我是通用律师事务所的李海桥,是张怀真老先生指定的遗嘱执行人,来负责执行老先生的遗嘱。”    我和他我了握手,感觉他手劲很大,我没有说什么,轻轻点了点头。    司机下车将我的笔记本和旅行箱放进后车厢里,然后我和中年人都上了车。    我从来没坐过这么好的车,心里有点忐忑,便问道,“我们去哪?”    “渭南郊外的沋河开发区。”李海桥笑道。  
第二章 继承遗产 下
不算渭南周边的县,光临渭区挺小的,不到半个小时,车便停在了沋河水库的堤坝上,我下了车,有点不敢置信眼前所看到的。    我记得三年前离开渭南的时候,这里还没有被开发,就是一个大水库,那时候水还很清,现在看着有点发绿,我们上学那会春游经常来这里。    现在堤坝下面却被开发出一块方形的度假村,度假村还处于半开放状态,能看出还没什么人,度假村抱山环水,风水看着不错,但是煞风景的是在上山路的半坡里建了一座陵园。    一股冷风从水库里吹过来,我感到一阵寒意,不觉缩了缩脖子,但是转念一想,已经五月末了,怎么还会这么冷呢?    李海桥带着我往度假村走去,因为度假村的路还没有修好,奥迪轿车的底盘低走不了,司机便将车停在堤坝上,从后备箱里拿出我的箱子和笔记本,跟在我们后面。    这里原来就是农村,不过现在被统一规划了,开发商将这里的住宅区统一盖成红顶白墙的二层平房,因为农民没有田地了,在这里也住不成了,将这里分给他们的房子大部分都卖出去,或者租出去了。    李海桥见我有点发愣,便打破沉默的气氛,笑着说,这里还在开发,不过等开发好了,一定很热闹的,当时开发的时候,打的口号就是富人的后花园。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口号真恶俗,不知道是哪个脑残想的。    我们一直走到度假村最里面的一条街,那里靠近山脚下,还没开发,但是房子已经统一盖好了,红瓦白墙的,还挺好看。    每个二层平房都是独立的,带个小院子,相隔十多米远,看着有点小别墅的意思。    李海桥在最里面的一栋房子前停了下来,然后对我说,我们进去办手续吧。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这话什么意思,只见李海桥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将复古式的铁栅门打开了。    李海桥带着我走了进去,因为天还不是很亮,我也没在院子多看,直接跟李海桥进了一楼客厅。    客厅有六十多个平方,左右各有两个居室,正对面是室内楼梯,直通二楼。    李海桥见我站在客厅不动,笑着说,“张先生,这房子里面还没有家具,我们就在这办手续吧。”    我耸了耸肩,悉听尊便。    李海桥从手中的皮包里掏出一叠文件,然后递给我,笑着说,这是遗嘱签认文件,在签认之前,按照遗嘱的约定还要做一件事情。    我没有说话,而是用眼睛询问。    李海桥蹲在地上,然后从皮包里掏出六个黑不溜秋的东西,一一摆在地上。    我好奇地蹲在地上,向那些东西看去,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很熟悉,却一时半会叫不上名字。    这是六个陶埙,是张怀真老先生收藏的古董,遗嘱中约定,张先生必须将自己的血滴在这六个陶埙上,这栋房子才能给你,签认才算完成。    原来是陶埙,我笑着点了点头,我小时候还会吹着玩意呢,这些陶埙很小,只有鸡蛋大,我拾起一个在手里掂了掂,分量挺重,不过我拿近仔细看的时候,却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我问,这陶埙上的六个音孔怎么都被这小黄纸条封住啦?    这些东西张老先生委托给我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我也不清楚。李海桥看着我,请问张先生可以开始滴血了吗?    真的要滴血吗?我怎么感觉这么怪呢,到底是哪里怪,却说不上来。    我看了看李海桥,李海桥对我笑了笑,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东西,除了职业的微笑。    看来凡事都要付出点代价,不过撒点血,得一栋房子,这种好事情确实挺诱惑的。    不管了,我狠了狠心,对李海桥点了点头,李海桥会意,从包里拿出一柄锋利的水果刀。    我闭着眼,把大拇指头割了一个口子,然后把血抹在六个陶埙上。    李海桥站了起来,对我笑道,张先生,你可以翻翻遗嘱文件,如果觉得没有问题了,就请在最后一页的填空处,写上自己的名字。    我把指头在嘴里允了允,见不流血了,就拾起文件,然后翻了起来。    太坑爹了,这文件上全是英文,除了数字和标点符号外,我一个字都不认识,连我二爷爷的签名都是英文,我就日了。    我满头黑线地看着李海桥,强忍着被羞辱的怒火,问他,你是不是可以向我解释一下这房子的来历。    李海桥笑道,张老先生早年曾在这村里住过十年,这块地皮便是他的,作为被开发后的赔偿,开发商将这栋房子交给了张老先生。    我二爷爷在这里住过?我心情有点小激动,忙问他,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你还知道关于我二爷爷的什么事情?    李海桥摇了摇头,除了这处房产,我对张老先生过去的事情再无了解。如果没有问题的话,请在最后一页签认。    我见问不出来啥,也就不问了,将文件翻到最后一页,拿着麦克笔在填空处写上张笑两个大字。    人多少有点自恋,我也一样,签了名,还要自我欣赏一下笔法。    不过这一欣赏,却被我看出了一点点问题,因为我爷爷签名的下面签着日期,那日期是这样写的:July15,1985。    我知道英文的日期排序是月日年。所以我虽然不知道July是几月,但我知道签名的时间却是1985年。    这让我很震惊,1985年是大爷爷去世的那一年,同一年二爷爷去了美国,而我是1987才生出来。    等于说我还没生出来,已经成了这封遗嘱的继承人。    李海桥见我愣神,便从我手中将文件抽走,装进皮包里,对我笑道,遗嘱签认已经完成,这是这栋房子所有门上的钥匙,现在交给你了。再见,张先生。    我的脑袋空洞洞的,一连串的疑问,让我有些晕眩,我都不知道是怎么从李海桥手中接过钥匙然后送他们出门的。    我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吹着晨风,看着太阳缓缓升起。    就这么简单,虽然疑问重重,但就这么简单便得到了一栋房子,这么一想,我的心情渐渐有些好转。    我这人有个习惯,或者说强迫症。    我住的地方,大门必须关严实,而且是反锁好,所有的窗户必须安装蓝色的窗帘,而且要半掩着。    所以我将这栋房子一楼二楼全部数了数,一楼四个房间,二楼三个房间,一共七间七个窗户。    我已决定将二楼左面的房子当我的居室,所以我把笔记本和旅行箱还有那六个陶埙全部搬进了那个房子后,我揣着钱包便出门了,准备去市区购置些家具和窗帘。    我将铁栅门锁好,然后点了颗烟,深深吸了一口,心里想着,从此以后再也不用过漂泊的生活,终于可以安定下来了。    这一切我都要感谢我二爷爷,希望他老人家能在天堂一家人团聚。    离开前,我特意看了下镶嵌在墙墩上的门牌号:YH-4415。我心中默记了一下,因为从此以后,这个号码就代表我家。    我走在村里的路上,来来往往最多的是带着红色安全帽的建筑工人,还有远处轰鸣作响的工程车辆。    走出度假村,我沿着沋河大坝走到公路上,挡了一辆出租车,便向市区最大的家具城驶去。    我卡里面的存款只有三万多,一套卧室家具、厕所家具和厨房器具再加上七张蓝色的窗帘就花了两万多,所以其他东西我都省下了。    大家具城有个好处就是免费派车,送货到家,所以我连出租车都省下了。    两个搬运工坐在卡车后面,我坐在副驾驶上,路上司机问我在哪住着,我说在沋河开发区的度假村。    那司机又问是不是长住?    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点了颗烟递给他,我又给自己点了颗。    司机感激地看了我一眼,问我要不要装网线?    那度假村电线都走不全,还走网线,我好奇问他,哥们你有办法?    他笑着的很豪爽,从陵园走一根呗,简单很。    陵园?为什么一听到这两个字,我就感觉浑身不舒服呢。不过有网总比没网好,我还是答应了。    开放商还是很厚道的,赔的这栋房子是经过简装的,客厅地面和厕所贴的是瓷砖,其他房子都铺着地板,墙面全部粉刷,水电都走好了。    当我们把卧室、厕所、厨房、窗帘和网线装好,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因为我看见度假村开发完成的那两条街里有饭店,所以我一再挽留他们三人去吃个饭,但是他们拒绝了,说老板给他们发着工资,不让我破费。    家乡人就是家乡人,我感到很欣慰。    他们走的时候我还是硬塞了他们三包长白山烟。    搞完这些,我已经累得实在不想动了,说不想动,又不想睡觉。    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家里,确实很无聊,所以我拿着钱包去饭店吃了个饭,洗了个澡,折腾完这些,11点半才回来。    回到家里,神经却异常的亢奋,于是我把笔记本拿出来,插上网线。    笔记本是IBM的,呵呵,不过是07年的老古董了,是我工作第一年花了两千元在二手市场淘的,虽然配置很低,但是上网冲浪看个电影还凑活。  
第三章 《一夜惊魂》 上 打开QQ,习惯性隐身,看到消息一个劲的闪,查看了一下,全都是单位的同事发来的,我连看都没看直接关闭了,既然走了,就要走的彻底,我不想再和那个单位有任何联系了。    就在我无聊地逛完论坛,准备关机的时候,QQ消息又闪了一下,有人给我发消息了,我点开一看,笑了,竟然是李剑这小子。    李剑是我高中同学,现在在西安阿灞的信用社工作,我俩属于很铁的那种。    李剑:这么晚了,还不睡,又加班了。    我:我辞职了,现在在渭南。    李剑:锤子,你别蒙我,你真的在渭南。    我:嗯。    李剑:是不是出啥事了,你过磅动手脚把你开除了?    我:去求,是我自己辞职的。    李剑:为啥啊?你在渭南没有家没有亲人,你现在在网吧?你咋不来西安投奔我呢?草。    我:你知道我给你说过我有一个在美国的二爷爷吧。    李剑:啊,咋了?    我:他死了。    李剑:我晕,节哀啊。    我:他留下了遗嘱,给了我一栋房子,就在沋河开发区的度假村里。    李剑:我操,真的假的?你走了狗屎运了。    我:我今天早上回来的,花了一整天把房子搞得拾掇了一下,就住进了。    李剑:你牛,明天我放假,过来看你。    我:ok。    李剑:你知道邦楚调回渭南开公交不?    我:我操,邦楚在渭南,你狗日的咋不早说。    李剑:哈哈,我也是今早才知道,明天我俩一起去看你啊。    我:ok。    李剑:睡了。    和李剑聊完,一看时间12点多了,我也关了电脑。    一个人坐在电脑椅里,我点了颗烟,吸了两口,我,李剑还有田邦楚是一起玩到大的发小,一起念得小学,初中,高中,关系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    哎,这两年在外地工作,和他俩几乎就没太见过面,就在网上不痛不痒地笑骂几句,回来真好,大家又能聚在一起了。    我把烟屁股掐灭,扔进烟灰缸里,伸了个懒腰,然后走到旅行箱旁,准备把箱子里面的衣服全部放进柜子里,顺便再挑一件干净的当睡衣。    走到跟前,突然发现那些陶埙还被我丢在墙角里,我情不自禁走了过去,蹲在地上拿起一个放在手里把玩着。    为啥这陶埙的音孔上封着两条黄纸?这个问题又开始困扰我了,因为我凑合能吹这玩意,一时技痒,便想把上面的黄纸撕下来,放到嘴边吹两嗓子。    我给手指上沾了两口唾沫,正准备将黄纸撕下来,却突然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个问题严重的程度让我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我急忙将手里的陶埙放在地上,嘴里数着1、2、3、4、5。    接着我又数了一遍还是1、2、3、4、5。    怎么会,少了一个陶埙呢?    卧室里面就床、柜子和一张电脑桌,其他地方都是空的,我翻了翻没有找到少了的陶埙。    我这个人脾气不好,但是遇事倒也不慌,至少能冷静地思考。    我点了颗烟,蹲在墙角里,把今天所有的事情回忆了一遍,我突然狠狠吸了一口烟,想到了什么。    难道是家具城的那三个工人?    我记着他们给卧室搬东西的时候,我出去给他们一人买了瓶矿泉水,是不是那个时候他们偷了一个。    但是随即我又摇了摇头,将烟屁股掐灭,又点了一颗,他们一共三个人,要偷也不会偷一个,至少还不偷上三个,不然分赃都不均。    就在我胡猜乱想的时候,卧室里的灯却开始忽闪开来,还发出“刺刺”的声音。    卧室里面没有顶灯,我买了一个台灯,台灯放在电脑桌上,整栋房子就这一盏台灯亮着。    光滑洁白的墙面,被忽暗忽明的灯光映衬的白惨惨的,就像鬼片现场,本来还挺温馨的卧室却变得冰冷冷的,我的脸色有些难看,心就像被人揪着一样难受,我正要转身看看台灯,只听“啪”的一声,台灯彻底灭了。    整个卧室陷入死寂一般的黑暗,只听见我的心脏在砰砰的跳动着。我被这诡异的气氛吓得没敢在动,就那么蹲在墙角。    我嘴角的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我张了张嘴,将烟头吐掉,烟头掉在地板上发出一声轻响。    就在烟头落地的那一刻,我看见墙角里竟然亮起了两道红光,我这红光激了一下,差点喊出来,背后出了一层汗,我浑身都变得僵硬起来。    黑暗就像一双手,紧紧扼着我的咽喉,压迫的我喘不过气来,我感到自己变得很虚弱,浑身都被冷汗打湿,终于我还是鼓起了勇气,身手向那红光摸去。    触感冰冷,圆圆的,鸡蛋大小,手感重重的,我拿到眼前睁眼努力的看,终于发现这红光竟然是陶埙上那两道黄纸发出来的,准确来说那红光是黄纸上细密的红线。    这黄纸感觉有些眼熟,但是是什么一时半会却想不起来。    我逐渐适应了黑暗,虽然气氛有些诡异,但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我将攥在手里,当照明的工具,准备去床头那我的手机,我手机自带手电筒。    就在我站起来的时候,楼下却传来了碰撞声,声音不是很大,但在这黑暗里却听得很清晰。    我一听楼下有动静,似乎有些明白怎么回事了,他妈的屋里进贼了!    肯定是白天踩好点的,半夜翻进来,先断电,再撬门,估计还是个团伙作案,一想到这里,我赶紧跑到床头拿起手机,就准备报警,我把机盖翻开,我操,竟然没电关机了。    我心里暗骂了一句,将手机和陶埙一起扔在床上。    我记得二楼厕所里还放着一截钢管,是今天安装厨房管道剩下的,厕所和我房子对头,我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穿过走廊,从厕所里取出那截一米来长的钢管。    我这栋房子位置最偏,估计周围就我一个人住进来了,电话打不成,求救也没人理,只能单打独斗了,我将钢管紧紧攥在手里,深吸了口气,准备下楼看看情况。    走到楼梯口,一想不对,贼无非想弄点钱花,我如果和他们硬拼,无论是双方谁受伤了,都划不来,而且我感觉我受伤的几率能大点。    于是我又回了一趟卧室,将我的钱包还有半包长白山一起装进了口袋。    我钱包里还有两千多块钱,如果他们人多,就把钱给他们,毕竟现在的贼都不专业,偷着偷着就变成强奸犯,杀人犯了。    我将卧室门虚掩着,光着脚向楼下走去。    今晚确实很黑,屋里一点光都没有,我扶着墙,憋着气,瞎着眼睛总算是下了楼,我蹲在楼梯口,没有再往前走。    一楼中间是个客厅,客厅两边各有两个房子,里面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贼就算进去这么长时间也该出来了吧。    客厅北边是室内楼梯,就是我现在蹲的地方,楼梯下面是一楼厕所,厕所就在我身后,也是一楼唯一装修过的地方。    突然感觉背后凉飕飕的,我心里猛地一惊,贼不会躲在厕所里吧,我赶紧转身,见厕所的木门竟然留着一道缝隙,那股阴凉的风就是从门缝里吹出来的。    我站在厕所门外,心里紧张的要死,牙齿狠狠咬着下嘴唇,手心里都是汗,手都把钢管攥的没感觉了。    平时我胆子挺大的,不知道为什么今晚上却疑神疑鬼,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时间一分一秒流走,厕所里没有动静,我心里骂着,狗日的,这是跟爷耗上了,我不进去,尼玛的也不出来。但转念一想,我信心又大增,这家伙躲在厕所不出来,应该是个单蹦贼,也就是说只有他一个人。    想到这里,我一脚把门踹开,手里的钢管对着黑暗里一阵乱抡,然后我笑了,厕所里没有人。    而且我踹门的动静很大,要是有人早就该有所行动了。    原来是自己吓自己,哎,怎么越活跃倒回去了,记得我小时候还一个人去过坟地呢。    我摸了摸厕所的木门,门还挺结实,没被我踹坏,我将门关上,然后坐在楼梯台阶上,从包里掏出长白山,点了一颗。    火光一闪一灭,却让我轻松地心情又变得紧张起来。    我竟然在脚下的台阶上看到了那个丢失的陶埙,不过陶埙却是打碎的。    我的脑袋一下子又嗡嗡作响,变得一片空白。    原来刚才楼下发出的声音,是陶埙破碎的声音。  
第四章 《一夜惊魂 》中
我嘴唇颤抖地叼着烟头,烟气呛得我直咳嗽。    为了确认我的推断是正确的,我打着打火机,去门口看了一下,所有的门窗都是完好无损的,而且是反锁好的,也就是说根本就没有人进来过。    我的推断是:这陶埙是自己打开卧室,然后跳到走廊,最后一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下去,摔在台阶上自毁了。    可是这个看似合理的推断却不能说服我自己。    现在已经一点多了,而且还没电,这栋房子没啥人气,晚上空气里透着阴寒,我浑身本来就湿透了,现在顿觉浑身冰冷,腿肚子都在发抖。    这事情太诡异了,虽然想不通,但是我总不能陪着这破碎的陶埙干坐在这想吧。    我掐灭烟头,又摸着黑进了自己卧室,习惯性地将房门反锁好。    然后将衣服裤子脱掉,这么一折腾,我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也不再多想,睡起来再说吧。    我舒服地躺在床上,将毛毯盖在身上,正要闭眼,却听见卧室里发出“刺刺”的声音,妈的,还有完没有了,怎么总是发出怪声呢?    我躺在床上,瞪着俩大眼,气就不打一处来,再这么折腾下去,我非被弄神经了不可。    就在我准备做起来的时候,刺刺声又消失了。    我日,这是在作弄爷呢。    我做了个深呼吸,又躺了下去,刚把腰伸直了,卧室突然发出刺眼的白光。    我的眼睛本来就是大睁的,瞬间什么都看不见了,但我却躺在床上很镇静,因为来电了啊。    我知道这白光是台灯发出来的。    眼睛渐渐适应了光明,但是怎么我的眼前看到的却还是黑暗呢?    我心里一惊,揉了揉眼睛,再向天花板看去,这一看直接让我炸毛了,我一下从床上跳下来,就往门的方向扑去。    门是反锁的,我浑身抖得很筛糠似的,连门栓都捏不住,习惯害死人啊,竟然自己把自己反锁住了。    开不开门,我的心理瞬间崩溃,深深的绝望将我浑身的力气全部抽走,我像一滩烂泥蹭着门跪坐在地板上,黄色的液体顺着两腿流在了地板上,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我的胸腹剧烈喘息着,我竟然看见了鬼!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只要一想我浑身就发出恶寒,干呕连连。    我知道我死定了,没有鬼会放过宅男,但是怎么会有鬼这种东西呢?    我的大脑向麻绳一样扭成一团,一想就疼。    我闭着眼睛,浑身颤抖地坐在自己的尿水里,等着死亡的到来,各种血腥可怖的死法我都想了个遍。    可是我却迟迟没有死,卧室静的只剩下我一个人抽噎。    我强忍着恐惧向床头的天花板看去,一看傻眼儿了,鬼消失了?    我抹了抹鼻涕,竟然慢慢站了起来,揉了揉揉眼睛,确实不见了。    会不会当时眼睛受到台灯刺激,出现了幻觉,嗯,一定是幻觉。我用手狠狠在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    一声脆响,抽的我眼睛都爆星星了,我看了看床头的天花板,真的没有。    我的脸将懊恼,自惭,生气,可笑等等各种表情做了个遍。    然后摇了摇头,还是先去洗个澡吧,身上都骚了。    我将卧室门打开,临走的时候又朝里面看了眼,嘿嘿,果然是幻觉。    可就在我左脚迈出门槛的时候,卧室里发出“嘭”的一声,声音不大,好像就在我头顶。    我受伤的心灵刚刚止住血,实在经不起吓了,听到声音的一瞬间,我脸都变绿了,我缓缓抬头向上看去,日你个仙人板板啊,我哭嚎着冲出了卧室,跌跌撞撞向楼下跑去。    我把一楼所有的灯全部打开,然后瑟瑟发抖地站在客厅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楼梯。    果然,没多大一会,一团黑乌乌的东西便贴着天花板从楼梯口飘了出来。    我已经被吓得动不了了,眼睁睁看着那团黑东西飘到我的头顶。    我在客厅乱跑着,那黑东西就贴着天花板在客厅乱飘着。    我跑着哭着嘴里还念叨着,黑爷,黑爷,您要吃我就快点吃吧,别跟个狗一样跟着我啊。不对,您不是狗,您绝对不是狗,我只是比喻,不是骂您啊。    我实在跑不动了,两条腿像灌了铅似的,沉重到脚指头都动不了了,我心一横便坐在地上,岔开双腿,一副任黑爷采摘的模样。    可是那黑东西就只是飘到我的头顶,却也不下来,渐渐我发现,它好像没有吃我的意思,只是,只是不知为何总是跟着我。    我装着胆子从地上站起来,向楼梯走去,黑东西无声无息地跟着我,我坐在台阶上,点了颗烟,又看到了那堆陶埙碎片。    我脑子灵光一闪,突然想到,这黑东西该不会是从陶埙里跑出来的吧,至于跟着我,会不会是因为这陶埙上沾过我的血。    滴血认主!    我一下就想到这四个字了,这是一些当下小说惯用的情节,主要给主角安排奇遇用的。    我狠狠吸了一口烟,之前的恐惧一扫而空,竟有些兴奋起来。    我试着对那黑东西招了招手,嘴里小声叫着,“黑爷,黑爷,来,过来。”    我只是开玩笑而已,但是那黑东西真的被我召唤过来了,而且慢慢落到地上,直直地站在楼梯下面,然后一动不动。    这黑东西外形怎么这么像人呢?    我将烟屁股掐灭,蹑手蹑脚地走下楼梯,等站在它面前,我才发现自己有多低,这黑东西少说有两米了吧。    我绕着黑东西走了一圈,才发现原来黑东西表面缠着厚厚一层黑纱布。    我吞咽了口唾沫,脑子掠过一个大胆的想法,我要揭开黑纱布,看看这东西的本来面目!    我从厨房取了一把水果刀,正要转身出来,却听到一声碰撞,原来这黑东西跟着我过来,却一头撞在门楣上。    当时给厨房里面搬柜子的时候我量过门,两米高,一米八宽,难怪这家伙要横着在天花板上飘,原来是门太低进不去啊。    我把这家伙引到客厅,借着客厅的顶灯,开始了外科手术!    我首先用水果刀从它身上挑开一个口子,然后用手抓住漏出来的纱布头,我用力拉了一下,却没有拉开,这纱布缠的真结实。    我将水果刀放在地上,将纱布头绕在手腕上,两只手一起用力撕,只听“刺啦”一声脆响,总算是撕开了一截,纱布和纱布之间粘黏着黑色的黏液,不断地滴落在地砖上,这黑色黏液看着很恶心,但闻着却不臭,有点像烂水果的味道,酸味中夹着腐败味。    我也管不得那么多了,使出吃奶的劲,绕着它拉扯着纱布,一点点将纱布撕开,就像抽丝剥茧。    半个小时后,地上已经出现了一大滩黑色黏液,而我的胸前也抱着一大捆撕下来的纱布。    我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将手里的纱布丢在身旁,累得像一条死狗。    果然是个人,不过双手却是交叉在身前,像木乃伊一样。我花了半个小时,只剥开了他的腰腹,还有三分之二的纱布没有撕开呢。    我这个人做事情不喜欢半途而废,就算是错的,我也要做完。所以小时候上课我记着我被罚站的次数最多。    我咬了咬牙,又开始了我的“驴拉磨盘”的工作。    终于,一个小时后,我将纱布全部揭开了。    而客厅的地砖上却到处流的都是黑色黏液,尼玛满屋子烂水果味啊,酸死我算了。    我用卫生纸头堵住鼻子,避免被这腐败的酸味熏晕过去。    这期间我一直没有正眼去看黑东西的真面目,我甚至去厕所撒了泡尿,梳了梳头发,不是我心里不好奇,而是我的强迫症作怪,很想看,却又很怕看。    我低着头,坐在地上连着吸了三根烟,这才调整好心态,开始全方位无差别地看了起来。    只看了不到三十秒,我已经被震惊的口不能言了。    好完美的男人,无论从强健的体型,刚毅的脸庞,还是圆圆的光头都无懈可击,不过就是太黑了,浑身上下就像被黑漆泼了一遍,眼珠子都是黑的,那话儿更像一根粗壮的碳棒耷拉在两腿之间。    会不会是那黑色的黏液影响了他的肤色,想到这里,我把洗洁精挤在湿抹布上,然后在他身上擦了擦,然后又狠狠地擦了擦,最后耸了耸肩,表示我尽力了,好吧,这货就是这么黑,比非洲人还黑。    开始觉得他还挺神秘,等揭开他的神秘面纱也不觉得有啥可怕了,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这么大的一个人小小的陶埙怎么装得下,难道我之前的推断是错的?    就在我吸着烟,胡猜乱想的时候,这黑男人竟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这声音和狼用喉咙发出来的呜咽声很像,但却比狼的声音听着更可怕更霸气。    但引起我注意的不是这呜咽声,而是客厅的顶灯,莫名其妙地开始一闪一灭的。    我今晚受到的惊吓已经够我回味一辈子了,我早已麻木了,面对一楼诡异的气氛,我却无声地笑了起来,但我知道我的笑很难看。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注意到黑男人的呜咽声,但是我也不明白什么意思,是饿了还是渴了?我猜测着,要不要先给他喂一根香肠,垫吧垫吧。    就在这时,黑男人却蹦了,对,是蹦了,不是飞,也不是走,而是在蹦,蹦的时候两手臂伸直。    我一看傻眼儿了,这动作怎么这么标准呢,像极了一头僵尸。    一想到僵尸,我浑身不禁又开始抖了,在我的印象中,好像僵尸是吸人血的吧。  
第五章 《一夜惊魂》 下
黑男人蹦到楼梯上,然后转过身子对着我一个劲的呜咽,我穿着三角裤衩,蹲在客厅的地板上,却不敢过去,我从小对僵尸就过敏。    黑男人见我不过去,便向我蹦过来,我一看是这形势,直接跪了,嘴里颤声说,“黑爷,你别过来了,还是我过去找您吧。”    我哭丧着脸,蹭上了楼梯,畏畏缩缩地站在黑男人散发出来的霸气。    黑男人见过我来了,就不呜咽了,而是弯下腰,我揉了揉眼睛,这货竟然会弯腰!然后伸出手在那破碎的陶埙堆里拨拉着,这货还能用手指头拨拉!    僵尸能做这么灵巧的动作吗?    我还没反应过来,黑男人又站直了山岳一般的身子,将他的手伸到我脸前。    我低眼一看,黑兮兮的手心里一卷小纸条。    我又抬头看了眼黑男人,怯生说,给我的吗?    黑男人竟然呜咽了一声。    我说了声谢谢,然后伸出中、食二指,将小纸卷夹了出来,这个时候客厅的顶灯又恢复了正常,于是我又跑到客厅,蹲在地上,将纸条搓开。    是毛笔字,虽然字很小,但写的很工整,我基本能看清。    上面这样写着:飞僵,项羽也,垓下兵败,乌江自刎后,被汉高祖厚葬在谷城,其时有江东大巫盗取项羽尸体,将身首相接,遂炼成僵尸,后大巫亡,僵尸没深山,宋朝时以飞僵现,为祸一方,后被龙虎山张天师收入乾坤埙中,直至今时。若以血破埙,则飞僵复出,不过千年封敛,戾气尽消,可厚待之。    看着纸卷上的内容,我腾地站了起来,不为别的,只为我心中的英雄——项羽。    你真是项羽?我颤声问站在我身边的黑男人。    黑男人眼珠子都是黑的,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我,但是他却呜咽了一声。    我草,真的是。    我推断的没错,果然是因为我的血才破除了禁制,让两千多年前的西楚霸王以僵尸的形态重新回归人间。    他的形态是僵尸,但是他的真实身份却是项羽,而我更喜欢叫他黑爷,不为别的,只为他将我吓尿过。    我把小纸卷看完,纸条就自己燃烧起来,在我指缝间化作灰烬,火焰是蓝色的,并没有将我烧伤,我甚至没有感觉到灼烫。    我仰头看着黑爷,我说我以后叫就你黑爷了,喜欢这个后现代的名字吗?    黑爷沉默了一会,然后发出一声呜咽。    我开心地笑了,之前产生的所有负面情绪一扫而光,我从地上站起来,习惯性地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然后径自走进了厕所,从厕所里拿出水桶和拖把,将一楼客厅和二楼卧室的污秽全部打扫干净,又将所有窗户全部打开透气,期间我没有和黑爷说一句话,而黑爷也没有呜咽一声,只是默默地跟在我身后。    但是但我再次走进厕所的时候,我终于还没没忍住,脸憋得通红,我扭捏说,黑爷,麻烦你能不能回避一下,你不觉得这个小厕所两个人一起洗澡有些拥挤吗?    黑爷没有动。    我摇了摇头,用命令式的口气说,你现在还是持戟郎中,职责是军帐外站岗,去吧,黑爷。”    黑爷呜咽了一声,利落地转身,当然是横着飘出去的。    我洗了澡,换了内裤,将厕所门打开一看,直接笑了,黑爷竟然手里抓着拖把,直挺挺地站着厕所外面。    我一下就笑了,笑着笑着竟笑出了眼泪,说实话,心里竟然有些感动。    我到卧室,将手机充上电,开机一看时间,已经五点半了,没想到和黑爷闹腾了一个晚上,因为洗了澡,所以全无睡意,索性我打开电脑,上起网来。    黑爷继续当他的持戟郎中,在门外站岗。    我突然想起了那小纸条说黑爷是飞僵,于是我百度了一下,还真查出了一点东西。    百度是这么说的:传说僵尸修成妖之后,变为魃,变魃之后的僵尸能飞,也称飞僵,据说可以杀龙吞云、行走如风。所到之处赤地千里,算是僵尸之王了。    这么厉害,我兴奋起来,忙点了颗烟,狠狠吸了两口,项羽果然是我心目中NO.1。生的时候是西楚霸王,死了之后也是僵尸之王。    不过我怎么感觉黑爷没有百度吹的那么厉害呢,难道是因为封敛了千年,被消弱了能量?    我随即摇了摇头,不再像这些无聊的问题,至少我坚信,黑爷不会伤害我就对了。    我无聊地逛着论坛,突然看到一则新闻上面说美国出现丧尸,把人脸吃了。这则新闻我知道,都是半个月前的旧新闻了。    新闻上面还附着照片,是几个美国警察将丧尸击毙的画面,说是丧尸其实我知道那是个精神病人。    一看到美国这两字,我瞬间又联想到我二爷爷了。    于是我在谷歌搜索栏敲下了“曼哈顿岛新城街道113号”这几个字。    令我意外的是没有任何关于这地址的信息。    我想了想,会不会是地址太精确了,于是我又将“113号”删除掉。    搜索结果令我大失所望,还是没有任何信息。    我的心里开始有不好的预感,但是我又不确定,于是我又搜了一下通用律师事务所,显示的结果让我浑身冰冷,没有任何关于这个事务所的信息。    也就是说这个事务所没有上网注册,或者根本不存在。    我经常来的这个论坛的斑竹是美国留学生,我记得有一次他发帖子说过他在纽约的哥伦比亚大学留学,于是我站内消息给他留言,问他有没有哈顿岛新城街道113号。    我点了颗烟,烟雾在我头顶缭绕,现在一切还不能定论,只能等那个斑竹给我回信息了。    天渐渐亮了起来,我窝在电脑椅,闭着眼睛假憩,耳边不时听到从窗外传来的公鸡打鸣声。    听着听着,我皱起了眉头,怎么声音越来越响亮,越来越近了呢?    我睁开眼睛,站在卧室里用心去听,“咯咯、咯咯、咯咯咯”    我操,鸡竟然跑进我屋子来了,听声音好像就在卧室外面。    我将卧室门刚打开,一股血腥气便扑到我脸上,我被这味道一呛,差点吐出来,我强忍着恶心,探头向外看去,却见黑爷手里抓着一只大公鸡,正放在嘴边啃着,黑爷身上,还有走廊上到处都是鸡血和鸡毛。    我被这一幕惊呆了,站在门口跟一只呆鸡似的。    我结结巴巴说,黑爷,您这就吃开了?    黑爷没有理我,而是狠劲地将鸡脖子放进嘴里咂巴了两口,我肉眼能看见那只肥壮的大公鸡瞬间干瘪了,而且能听见黑爷喉咙咕咚咕咚的吞咽声。    这个场面我只在电影里面见过,但是我的感觉不是恐怖,而是极度的恶心,尤其是看到黑爷那满嘴粘着鸡血和鸡毛的可怖样子。    黑爷吃完,冲着我呜咽了一声,然后将拖把从地上拾起来,直挺挺地站在门前。    我被黑爷搞得满头黑线,这货还知道自己是持戟郎中,喝完了鸡血,还知道自动归岗。    我穿着三角裤衩,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是哭笑不得,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黑爷不喝人血。    于是我趿着拖鞋,从厕所拿出水桶,又从黑爷手里抽出拖把,将二楼的污秽全部打扫干净。    就在我洗了澡,准备穿衣服的时候,手机响了。    我一看来电显示,是李剑这小子。    我拿起电话,笑着说,“起这么早啊。”    “哈哈,这还早,我平时都是六点半起来上班的,今天特意睡了个懒觉,七点起来。”    我没好气说,“你这还懒觉,滚远。”    “别滚啊,我快到渭南了,等会我去接一下邦楚,我们十点左右来找你。”    然后电话就挂了。    我一看手机才八点,还早着呢,而且肚子早就咕噜咕噜叫个不停。    厨房现在还是冷锅冷灶的,我也懒得收拾,就准备去外面吃点东西。    临下楼的时候,我看黑爷还在那站着岗,我突然有些于心不忍,便对黑爷说,“黑爷,下班了,别站岗了,自己在屋子里玩吧,但是不准再从天窗飞出去偷鸡。”    我知道黑爷是从二楼天窗飞出去的,因为其他窗子都安装着防盗网,我去检查了一下,防盗网都没有破损。    我出门的时候用钥匙将里外门都锁了,生怕黑爷飘着飘着就飘出来了,万一被别人看见少不了麻烦事。    出了门第一个路口有一个度假村示意图,从上面能看出来度假村开发完成后的全貌,原来这度假村设计的是棋盘街道,一共四条东西街,四条南北路。    这八条街道的命名也很有意思,全都是白居易的诗名。    四条街分别叫,长恨街,琵琶街,相思街,采莲街。    四条路分别叫,江南路,炭翁街,青石路,梦仙路。    其中开发完成的是长恨街、琵琶街、江南路和炭翁路,昨晚上我就是在长恨街的饭店吃的饭。    我的房子就在采莲街和梦仙路的交界处,属于角疙瘩,就是偏僻的意思。    我这个人有个习惯,就是喜欢踩着自己脚印走,就是说喜欢一成不变的东西,无论是吃饭或者买衣服,都喜欢在一家店里买。    我点了颗烟,慢悠悠地向长恨街走去,路上不时有拉土车风风火火地开过去,搞得路上都是尘灰。    我心里骂着,这帮子二球,这是步行街啊,开这么冲,不怕装进别人家里去了。    我正骂着,就听见后面一声巨响,这声音突如其来,我的嘴潜意识一张,烟头就落在了我的手背上,疼得我杀猪一般地叫了一声。  
没看的不发了
有这么不好看么
接着更新啊
你给我传过来可好
第六章 &&窗外魅影&& 上
我急忙将手背上的烟头甩掉,用手指头蘸了唾沫在烫伤处抹了抹,只是轻微烫了一下,用唾沫一抹立马就不疼了。    我听见后面人声噪杂,这才回头向后看去,却见后面烟尘翻滚,势如冲天,什么都看不见,我见那烟尘有向我这边拍过来的趋势,便夹在人群里一路小跑,跑到琵琶街口才停下脚步,    只听身边一个男的说,太危险了,拉土车突然失控,侧翻进那户人家的院子,房子都塌了大半。    我一听,急忙向出事那边看去,此时烟尘已经消散了些,隐约能看见翻倒在地的拉土车,还有倒塌的砖墙。    希望不要出人命了,我摸了摸我的嘴,我真不是乌鸦嘴来着。    我摇了摇头,将衬衫领子拉起来,缩着脖子,继续向前走去,现在这社会就是这样,出了再大的事,都以冷漠对待,我也一样。    刚走进长恨街,就看见不远处有一个早点摊子,摊子很简陋,就几张折叠桌子板凳,我走近一看,是一老俩口在卖豆腐脑和小笼包子。    我要了一碗豆腐脑和两笼小笼包子,然后挑了张没人的桌子坐上,我屁股刚挨上板凳,就见一少妇带着一个小女孩坐了过来,小女孩坐我旁边,少妇坐我对面,但是令我郁闷的不是这,而是我前面一桌恰好全部吃完走了。    看来今天运势不顺啊,我扒拉着豆腐脑,往嘴里塞着包子。    我这一桌离老俩口近,就听见他俩说话,老汉说,我一大早起来抓了把包谷面去院里喂鸡,发现少了一只大公鸡。    婆婆说,那只大公鸡。    老汉说,就是大黄鸡,我把院子找了个遍,都没见,估计是被人偷了。    婆婆说,也不一定,咱院墙又不高,估计是自己飞了。    我正塞着包子,听到大黄鸡这三个字,一下给噎住了,我好像记着黑爷今早好像吃了一只鸡,好像就是只黄鸡。    感情我家黑爷是从这老俩口家里偷的?    一想到这里,我就坐不住了,总感觉老俩口再看我,我竟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这么想着,我手底下就吃的更快了。    我身边的小女孩也在和他妈妈聊天。    小女孩说,麻麻,为什么这条街叫长恨街。    少妇说,这条街用的是白居易《长恨歌》的诗名。    我还想这少妇真把她娃当神通了,那么点大,知道谁是白居易吗?    接着小女孩说了一句话,我把震住了。    小女孩说,为什么不用骆宾王的鹅鹅鹅呢,白居易的我老记不住,不喜欢他。    不过小女孩说出了我的疑问,我也一直在想为啥要用白居易的诗名呢?    少妇笑着说,因为白居易是咱们家乡人啊,你现在记不住,长大就记住了,来乖,快吃。    白居易是渭南人,我才知道啊,我恍然大悟,竟然和小女孩一起点了点头,然后一起噢了一声,简直是神同步。    我的举动引起了少妇注意,少妇竟然对我投来警惕的目光,我这才发现我今早起来忘了刮胡子,我一脸络腮胡,一天不刮就跟老了十岁似的,估计是把我当成怪蜀黍了。    我脸憋得通红,咳嗽了一下,端起碗一口喝完豆腐脑,结了帐头也不回地走了。    还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一阵狂吠,听声音是小狗的叫声。    我转头看去,见是一直吉娃娃对着我一个劲狂吠,我顺着狗链子往上看去,牵着狗链子的是一个老头,估计是出来遛狗的。    老头一脸抱歉,对我说,“这狗平时不这样,要不你赶紧走吧,走远了它就不叫唤了。”    我一听这话,更觉得今天出门不利了,说实话,我狗缘挺好的,无论是杀品种的狗见了我都显得很亲切,这还是第一次听见狗这么对我狂吠,那种感觉就好像心被撕裂一样,太打击人了。    我鼻子哼了一声,点了颗烟,大步朝前走去。    顺着梦仙路往回走,路过出事的地方,我看见有两辆警车停在路口,还用黄色警戒线和路锥保护了现场,听我身边看热闹的人说,只是财产损失,还没有死人,包括那司机也只是轻伤,被送到地区医院去了。    我听了很庆幸,没死人就好啊,什么都没有生命重要,不是吗?    我正准备走,又听见我身边一个女的给他男的说,那司机被从车窗里掏出来,嘴里喊着鬼,鬼。是不是真看见鬼了。    他男人说,别瞎掰掰,大白天的哪有什么鬼,那司机脑子被撞坏咯。    这女的话说得我浑身一冷,若是以前我听到这话,肯定会说这女的愚昧无知,但是黑爷的出现,却让我不得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这些玩意儿。    本来吃了早点,心情不错,不知为什么突然情绪有些低落,那种感觉很难受,心里总是悬在空里,无法彻底着落。    我将烟屁股掐灭,逃也似的离开了车祸现场,不知为什么要逃,但就是不想在那呆,想远远避开。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我看见前面路口突然拐进来一辆大众蓝色polo,车开得很慢,就在我前面不远处,我觉得很是眼熟,紧接着我的手机就响了,我翻开一看,是李剑打来的。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迅速穿过街道,藏身在路边的一根电线杆后面,然后接了电话,我还没说话,就听那边说,“二,我们到度假村了,你家在什么位置?”    我的外号叫“二”。    我听声音不是李剑,却是邦楚,我小声说,“呃,在采莲街和相思路最后一个路口那,你们先走着。”    我不等电话那边回声,直接掐断了。    前段时间我们在网上聊天,李剑告诉我他买了车,没错,就是那辆蓝色polo,我必须先赶回家,把黑爷藏起来,不然还不把这俩货吓死了,而且我还不准备让别人知道黑爷的存在。    我把手机揣进兜里,撒丫子就往回跑,跑了没几步我就停下了,因为我看见那辆蓝色polo突然拐进相思路去了。    因为顺着相思路走,离我家是越来越远,我正纳闷怎么回事,却突然想起来李剑是个路盲,是那种看着路标都找不到地方的那种。    然后我就不跑了,改走的了,反正他俩一时半会是找不到我家的。    我回了家,刚进院子,就看见黑爷在两个窗户来前来回飘着,幸亏窗帘是半掩着,不然还不被人发现了。    这两个窗户分别是一楼左右两边房子的半落地窗,我赶紧用钥匙把防盗门打开,冲进客厅。    黑爷正好从左边屋子里飘出来,我对黑爷招了招手,黑爷飘到我头顶停了下来,我仰着脖子对黑爷说,“家里要来人,你去二楼厕所躲一会,我不叫你,你不要出来乱跑。”    黑爷在我头顶打着旋,然后呜咽了两声。    我还是头一次听黑爷连着呜咽,我见他没动,急了,用命令式的口气说,“我现在升你为厕所校尉,专职守护二楼厕所,不准让任何人进去,你更不能出来。明白吗?”    一听升官了,黑爷呜咽了一声,竟然贴着天花板向二楼飘去。    就在这时,我手机响了,我一看是李剑,却没有接听,而是看着黑爷消失在楼梯口,这才从容地按了接听键。    李剑可能在开车,手机里传来邦楚的声音,“二,我们到最后一个路口了,妈的绕了一大圈,你家门牌号多少?”    我说,“你往里面慢慢开,我这就出来接你们。”    挂了电话,我就出了门,到了大门口,正好看见那辆蓝色polo朝我这边开过来,便朝他们喊了一声。    我把铁栅门敞开,车直接开进了院子。    先是邦楚从副驾驶上下来了,这家伙当过两年兵,身体锻炼的很结实,留着圆寸,人虽然有点黑,却看着很精干,也很有男人味,尤其是下巴下面留着那一撮胡须。    两年没见了,你这货一点都没变啊,尤其是那身痞子气,我走过去,拍了拍邦楚的肩膀,很开心的笑了。    邦楚嘿嘿一笑,说,你看着还是这么猥琐,满脸胡子,也没变啥。    我一摸脸上的胡子茬,笑着说,今早起来忘了刮,刮了就不猥琐了。    猥琐是一种气质,岂是能刮掉的。李剑从车里下来了,手指头里转着车钥匙。    李剑从小家庭条件比较好,穿着比较时尚,人也长得白皙,身材修长,留着短碎发,给人一种清新的现代气息。    不过在我看来,这货脸上有点贱相,挺符合他的名字的。    我从兜里掏出长白山,给一人递了一根,看,刚好,烟不亏人,一共三根。    我把烟盒一揉,随手扔在地上,三个人抽着烟就进了房子。    一楼空空荡荡的连坐的地方都没有,我只能领着他俩去我卧室。    神韵长白山,这烟陕西没有,很好抽啊。李剑坐在电脑椅里,看着烟头上的标识。    我说,这次回来急,只带了半条,现在只剩下两三包了,不过那边烟辣,也就这个烟好抽些。    邦楚这家伙喜欢倒腾,进了卧室东转转,西转转,然后就发现了墙角那些陶埙。    邦楚拿了一个在手把玩着,一边看一边问我,这是啥东西,看着有些年头了。    我见他把陶埙在手心里转着,生怕他一不小心给摔碎了,急忙从邦楚手里夺过来,然后小心放在墙角,说,这东西是我二爷爷留给我的,反正不是啥好东西,还是少动为妙。
第七章《 窗外魅影》 中邦楚搓了搓手掌,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很邪乎,刚才拿在手里,心里堵得慌,就好像身上压了一座大山一样,你一拿走,立马如数重负啊。    我打着哈哈,也没敢多说什么。    李剑把烟抽完,摁在烟灰缸里,将椅子转过来,一脸憧憬地说,哎呀,自从上班后,在没有练过吧,你有没有多余的键盘。    我一听笑了,我说我还真有一个外置键盘,就是专门用来练97的。    97就是97拳皇格斗,我们原来聚在一起没事了就玩这个,玩的时候下个赌注。    我将外置键盘插好,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11点了,晚上半个钟头,咱们出去吃饭。    李剑笑着说,那谁输了就请客呗。    邦楚嘿嘿一笑,让我先和你挑一把。    我在旁边抽着烟,看着他俩玩,97邦楚玩得最好,李剑比较稳定,我就时好时坏了。    玩的时候很开心,果然是邦楚赢了,李剑嘴里说了声,shit!然后就从椅子上起来了。    我将烟头斜叼在嘴上,摩拳擦掌地凑了上去,刚玩到关键时刻,只听李剑哎呦一声,从床上蹦了起来。    我被这销魂的哎呦声一干扰,直接被邦楚的连招给灭了。    只听李剑在后面嚷嚷,二,你把啥摔床上了,碎了一堆,还让我一屁股坐上去,垫美了,差点被爆菊。    我一听,腾地站了起来,赶紧冲了过去,李剑站在床边,扭着头,检查着自己的菊花。    我往床上一看,心就像被用大锤敲了一样,完全懵了,床上竟然是陶埙的碎渣,我突然想起来昨晚上有一个陶埙亮了,被我拿到床上。    我建陶埙里面有一张小纸卷,急忙拣出来,装进兜里。    这时候邦楚才从胜利中清醒过来,走到李剑跟前,笑道,“来,撅个屁股,让哥检查一下你的菊花残了没。”    李剑骂了一声,然后凑到我这边。    我不好意思一笑,说,没啥,我从山东带回来的一个陶瓷杯子,昨晚睡觉不知道怎么就被我丢到床上了。    我说着赶紧用被单将陶埙碎渣裹住,然后抱在怀里。    没事,没事,,裤子都没烂,估计是被垫疼了。邦楚笑着点了颗烟。    陶埙破了,不知道又从里面跑出来个啥东西,我眼睛在卧室里到处乱瞅,尤其是天花板,没看见什么,但总觉得不对劲。    我心里想着,这屋子不敢再呆了。    于是我假装哎呦了一声,说,早上没吃饭,饿荒了,走走走,出去吃饭去,我请客。    两人估计也饿了,嚷嚷着,两年都没聚了,这次一定要好好喝一次。    我看着他俩勾搭着手臂下楼了,赶忙将被单塞进床底下,追了下去,临下去的时候,厕所门突然开了,黑爷竟然横着飘了出来,露出半个脑袋,对着我呜咽了一声。    我也不知道黑爷要干啥,但是绝不能让那俩货看见了,于是我又给黑爷升了一级,从厕所校尉,升成厕所裨将了。    搞定了黑爷,我急忙跳下了楼,那俩货在客厅里抽着烟打屁。    我一声招呼,三人就出去了。    临出院子的时候,我心里突然一纠,然后回头看了一眼院子,突然一楼左边窗户闪过一道黑影,那黑影很虚,也很苗条,绝对不是黑爷。    我揉了揉眼睛,黑影又不见了。    我的脸色有点发白,心想着得赶紧把这俩货支走,不然非出事不可。    外面太阳很艳,大中午的阳光照在我身上,我却感觉不到一丝热量,竟然冷的有些发抖。    李剑见我脸色苍白,问我怎么了?    我搪塞说昨天累着了,晚上也没休息好,有点发怵。    邦楚嘿嘿一笑,对我说,二啊,上学到现在我还没见你找过女朋友,其实你长得倒也不差,也该找了,可不敢晚上使劲的撸啊,太伤身体了。    我没好气地骂了一句,三个人说说笑笑地走到了长恨街。    从长恨街这边能看到沋河大坝,我看坝下面的路坑坑洼洼的,顺便问了句,这度假村路都没修好,你们这车是怎么开进来的?    李剑一愣,从六姑泉那边开过来的啊,谁从大坝地下走,太二了。    六姑泉我知道,距离度假村有个几里路,在郊外公路边上,是个山坡。    那边修路了?我好奇道。    你刚去外地第一年修的,就是给度假村修的,从城区直通的路。邦楚说。    我一听这话,心里又沉了一下,李海桥竟然那栋房子的钥匙,在我之前肯定来过度假村,没理由不走六姑泉那边啊,怎么要把车停在大坝上?    这么一想,我觉得家具城那司机比我还二,他竟然在我的指挥下从大坝下面一路颠簸过来。    我脑子有些乱,越想越觉得李海桥这个人不对劲,但是我又没有理由怀疑他什么毕竟我住进这房子了,但又一想,李海桥只是把钥匙给我了,什么房产证,物业登记都没有啊,所以现在还不能证明这房子就是我的了。    我心里想着,等有时间了,要去一趟物业问问这房子到底登记的是谁的名字,别住着住着别人家给你撵出来了,那就把人丢大了。    今天是星期六,长恨街很是热闹,宽敞的大马路两边停满了各种高档小轿车,当然低档的也不少。可以说城里的有钱人多半都过来了。    大坝下面是齐齐一排装修上档次的农家乐,而且那里有鱼塘,有小树林,还有小型游乐场,不过还没有完全开发,周围还有很多荒地。    我们走在街上到处都是人,街两边的店面也很多,卖啥的都有。    我昨晚上来过这里一家饭店吃过饭,不自觉便走到了这家饭店门口。    我对他俩说,我昨晚在这里吃过,正宗的川菜馆,味道不错,要不进去?    今天你请客,你说了算。李剑一脸贱相。    那就这家吧,看人挺多的,吃着热闹。邦楚嘴里叼着烟,嘿嘿笑着。    谁知道进去一看,我日,一楼都坐满了,问了服务员,连包间都没有了。    于是我三个一脸郁闷地走了出来。    还记得上初中那会吗?咱们三个晚上偷偷溜出来上通宵,结果找了三家网吧人都满了,最后都快找哭了,终于找到一家只有六台机子的网吧。李剑笑着说。    我记得,那晚上还下着雨,淋得跟个狗一样,找到网吧都夜里一点多了,不过想起来那时候还真是快乐啊,无忧无虑的。邦楚吐出一个烟圈,摇了摇头。    我见川菜馆旁边有一家饭店人挺少的,于是就拉着他俩进去了。    进去一看却是还有很多空位,我们找了一张桌子,我刚坐下,李剑咦了一声,我问咋了。    李剑将桌子中间的广告纸拿起来摇了摇,光低头进来了,就没看,这是家西餐厅。    我晕,西餐厅还怎么喝酒啊,我苦笑起来,跟这俩货在一起就容易出状况。    我和李剑正商量着是不是重新找一家,邦楚扯着嗓子就喊开了,有人没,还有人招呼没。    李剑拍了拍邦楚,摇了摇头,对邦楚说,你这样是没用的,这是西餐厅要说英语。    邦楚一脸不屑看着李剑,说,那你来。    于是李剑吸了口气,然后大喊一声,taxi!    我去,这货竟然说了这么一句,我俩直接笑翻了。    李剑脸憋得通红,拉着我俩就往出走,边走还边嘟囔,心里想着waitress,说出来怎么就成taxi了。    连进了两个饭店,都郁闷的出来了,太影响食欲了。    李剑靠在路边的电线赶上,突然对我说,我看你房子厨房啥家伙都有,不如我们买些东西回家做着吃。    我一听傻眼儿,怎么转了一圈,又要回房子?    邦楚也嚷嚷开了,二的厨艺不错,弄几个下酒菜轻松松的,在家里吃畅快,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想吃到几点就几点。    还不等我说话,这俩货就勾肩搭背过马路了,一个进了菜市场,一个进了超市,临走了还给我撂了一句,回去报销啊。    我现在彻底慌了手脚了,心慌来自未知,因为我不知道第二个跑出来的是个神马玩意。万一我们正喝酒着,跑出来还不把那俩货吓死了。    我小时候邻里邻居都夸我聪明,因为我有急智,就刚才一瞬间我已经想了十几种借口不回家了。    我从其中迅速挑出一个最有说服力的,那就是房子电线走的有问题,今天物业来从新走一遍,所以房子里去不成。    我掏出手机,正准备拨电话,却感觉脖子后面一凉,就像有只冰凉的手从我脖子摸了一下,我一缩脖子,猛地回头看,啥都没有,我呼出一口气,妈的,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    就在我正要回头的时候,却看见西餐厅的落地玻璃里面突然飘过一抹黑影,那感觉就像心里被指甲划拉一样难受,我当时就打了个哆嗦,吓得把手机扔了。    因为西餐厅外头搭着遮阳棚,所以落地窗很阴暗,黑影看着很虚。    毕竟这里是白天,街上人来人往的,我只是惊了一下,倒也不是很害怕,就是心里难受很,四肢冰冷,浑身僵直。    那第二个陶埙里跑出来的玩意不会就是那黑影吧?    我这么一想,突然联想到今早上那拉土车司机说看到鬼了,还有那吉娃娃对着我狂吠的事情,这些事情绝对不是巧合。    如果我猜得没错,我今早出门的时候就被鬼跟着了!    就在我胡猜乱想的时候,掉落在脚边的手机“嘀嘀嘀嘀”响了起来。,我拿起手机一看,是李剑,我正要打给这货呢,差点忘了。    我按了接听键,正要把我说话,却听那边喊道,二啊,你赶紧回来吧,我俩到你家门口了。    我先是一愣,然后直接就急了,骂道,我操,你俩怎么不等我,直接回去了?    电话那便是李剑的声音,我俩在菜市场一回合,竟然走迷了,结果走着走着就走到你家门口了。    我一听这话,急得不行,看来今天这事是出定了。    我急忙挂了电话,就往家里跑,不管是那黑影,还是黑爷,都不能让他俩看见了。  
第八章《 窗外魅影》 下
我一路往回跑,累得肺都要炸了,远远就看见那俩货靠着铁栅门,蹲在地上抽着烟,身边放着五六个大塑料袋。    我踮着脚,看了看半落地窗里面没有啥异常,这才将铁栅门打开。    这两箱啤酒外加两瓶白酒抱得我手臂都快断了。邦楚一边抱怨着一边甩了甩膀子,将烟头弹飞,抱起酒就进了院子。    我和李剑一人提着两个大塑料袋跟在后面。    我心里十分忐忑,头皮都在嗡嗡发麻,心里一个劲地念叨着,千万别出来,千万别出来。    二,你念叨啥呢,赶紧开门,手断了啊。邦楚用脚在我屁股上踢了踢。    我硬着头皮,手指头僵硬地将防盗门打开,然后探进半个脑袋,到处瞅了瞅,见没有异样,这才将门敞开。    你小子猥猥琐琐干啥呢?邦楚将我推了一把,直接闯了进来。    邦楚将酒放在客厅里,一屁股坐在地上,按摩着手臂。    李剑将东西提进厨房,走出来笑着说,让你小子一天打炮,看你虚的,球长一截路,走回来跟脱了层皮似的。    邦楚不服气说,你抱着两箱啤酒走上十五分钟试一试,估计你没走回来,就哭了。    三个人坐在客厅的地砖上抽了一根烟,然后全部进了厨房。    老规矩,李剑洗菜,邦楚切菜,我炒菜。    因为我是最后一道工序,所以我扯了个谎,说肚子疼上个厕所,然后从厨房出来了,见他俩忙活得热火朝天,我轻轻将厨房门关上,然后悄悄上了二楼,当然是去看黑爷了。    我刚走到二楼台阶,就听见厕所里面传来出刷刷的水声,声音不是很大,却听得很清晰,我吓了一跳,赶紧过去将厕所门打开。    一股热浪夹着水汽扑面而来,我摸了摸脸上的水珠,向里面看去,见莲蓬头哗哗流着热水,黑爷横着飘在空里,竟然在淋雨,那一身黑皮被洗的打了鞋油的黑皮鞋一样,锃光瓦亮的。    我将莲蓬头一关,对黑爷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小声说,你现在是厕所裨将,职责是守护厕所,而不是让你在厕所里面洗澡,下面可有人呢,千万不能发出一丁点声音,等他们走了,我让你洗个够。    黑爷贴在天花板上,像一块乌云飘在我的头顶,然后我就感觉头顶不断有水珠滴滴答答淋了我一身。    我把厕所门一关,一屁股坐在马桶盖上,从兜里掏出那张小纸卷,我倒要看看那黑影是个神马来历,也好防范。    搓开小纸卷,同样的毛笔字,很小,但是很工整。    上面这样写着:女鬼,苏小小也,年芳十九,因染风寒,香消玉损,葬于西泠桥畔,时有江南老鬼,引魄炼魂,使其不入轮回,老鬼亡后,其魂潜西湖底,至宋朝时复出,竟成百年幽魂,因惊扰居民,被龙虎山张天师收入乾坤埙中,直至今时。若以血破埙,则女鬼复出,不过千年封敛,鬼气尽消,可移魂入体,则相处无害,不然必遭吸精而亡,切记切记。    我刚看完,小纸卷就自燃了起来,化成灰烬了。    原来是个女鬼,不过我并不知道苏小小是谁,从来没听说过历史上有这么个人。    我正坐在马桶上发怵,却听见楼下头喊我,我赶紧从厕所出来,就听见楼梯上有脚步声,我一想坏了,那俩货上来了,我轻手轻脚进了卧室,把剩下的三包长白山攥在手里,刚从卧室出来,就看见李剑站在走廊上。    一楼不是有厕所呢,咋跑二楼来了?李剑挽着袖子,用纸巾擦着双手。    我笑着说,不是没烟了吗,我上来拿烟来了,走下去吧。    李剑有些近视,等我走近了,才咦了一声,掉马桶里面了,怎么浑身都湿了。一边说着一边还把鼻子凑过来嗅了嗅。    我没好气说,你才掉马桶了,赶紧走。    李剑捏着鼻子,鄙夷地看着我,没掉马桶怎么一身烂水果味道,酸死人了。    我当然不会告诉李剑这是僵尸身上特有的气味,我打了个哈哈,说一楼厕所水管有点问题,冒水。    李剑还准备说啥,我拉着他就下了楼。    刚下去,邦楚手里攥着菜刀就从厨房出来了,一共十样菜,全部切好了,就等大厨开锅呢。    我掏出手机一看,都一点了,看来这饭是真的要吃到晚上去了。    我把烟给李剑,说你俩现在客厅玩着,等我叫你们端菜哈。    我进了厨房,围着围巾,开始炒菜。    不过我脑子里却一直想着女鬼苏小小的事情,尤其是那小纸卷最后一句话,可移魂入体,则相处无害,不然必遭吸精而亡,切记切记。    什么叫做移魂入体,难道要给她找一具尸体,让她借尸还魂吗?如果真的是这个意思,我可从哪给她找尸体去呀。    什么又叫做吸精而亡,难道我不给她找尸体,她就色诱我,就像倩女幽魂里的小倩一样将我的精元吸干吗?    一想到这里,我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感觉厨房跟冰窖一样,冷得我心寒。可是现在外面明明是大中午,太阳那叫一个毒辣。    我用手拍了拍脸,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情,太头疼了,想多了我怕神经失常了。    我炒上一会菜,便会出去将客厅各个角落瞅一遍,生怕那女鬼趁我不注意跑出来吓人,虽然我现在不知道她躲在哪,但肯定就在这屋子里。    小半个钟头,我就弄了六道菜,其他四道是备用的,我把那俩货喊进来,然后全部端到客厅,因为客厅连桌子都没有,就直接把菜放在地上。    邦楚一手端着一个盘子,从厨房出来,嘴里还喊着,黄瓜拌粉丝一盘,豆腐烧驴肉一盘。    李剑也学着邦楚的痞子样,从厨房出来,也报着菜号,卤牛肉一盘,韭菜鸡蛋干一盘。    我最后端着两盘出来了,邦楚见我没报菜号,不乐意了,我说小二啊,就冲你这外号,你能不能专业一点。    我一听,翻了个白眼,这外号又不是我给我起的,还真把我当店小二了。    不过斗嘴归斗嘴,我还是报出了菜号,来二位爷,您点的爆炒卷心菜,叫花鸡腿肉。    我刚把菜放在地上,只听噼里啪啦一阵乱响,这俩货把一箱啤酒都打开了。    李剑递给我一瓶,咱们今天就坐在地上喝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啥都都别想,手机都关了,喝他妈一个一醉方休。    邦楚嘴里吐着烟圈,也跟着嚷嚷,喝他妈一个玉体横陈。    这成语运用的,我听得满头黑线。    然后这俩货端着酒瓶直愣愣地看着我,我会意,高喊一声,喝他妈一个幸灾乐涡。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三个人哈哈大笑,将酒瓶一碰,咕噜噜直接就吹了一瓶。    然后三个人同时将酒瓶滚到一边,同时打了一个饱嗝。    邦楚嘿嘿一笑,你俩水平下降了啊,为了同步,我可是故意喝的慢了半拍。    我俩一听就不高兴了,李剑说,水平下不下降,咱俩再拼一瓶就知道了。    说着这俩货又咕咚咕咚吹开了。    我加了一筷子粉丝,笑着看着他俩斗酒,突然就感觉脖子后面被一只冰凉的手给摸了一下,这一惊,手一抖,粉丝啪地一声甩了李剑一脸。    结果,结果是李剑拼输了。    李剑将酒瓶子滚到一边,将脸上的粉丝抹掉,叹口气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关键时刻尽托我后腿。    李剑说着便给我塞了一瓶啤酒,你害的我输了,这次你给他拼,干翻丫的。    邦楚撩开衣服,露出肚皮,拍了两下,嘿嘿一笑,你俩车轮战,哥也不怕。    我却无心跟他俩胡侃,眼睛在客厅里乱瞅着,记得中午的时候就是脖子后面一凉,我就在窗子里看见鬼影了。    就在我疑神疑鬼的时候,客厅左边第一个房子的门扇突然咯吱一声,缓缓开了一道缝隙,因为门缝正对着我,我就感觉一股阴风迎面吹过来,那感觉就像跌进了冰窖里,心脏都被冻住了。    李剑见我瑟瑟发抖,便拍了拍我,笑着说,我日,不是吧,让你吹个酒瓶,你竟然浑身发抖。    邦楚喝得浑身发热,早就把T恤脱掉了,光着膀子抓着鸡腿狂吃。    李剑也是敞着衬衫,挽着袖子。    我被李剑一拍,立时清醒了三分,正准备说话,却看见一条黑影迅速溜进了门缝,黑影很虚,就像一道青烟,一晃眼就不见了,尼玛的,那门缝只有一点点宽,除了那女鬼,我再想不到还有什么东西能无声无息的飘进去。    一想到女鬼,我就想到吸精而亡这四个字,我心里就难受的厉害,尼玛大中午的,太阳热辣的,还有俩兄弟陪着我,这么重的阳气我就不信镇不住这女鬼。    可能思想负担太重了,我嘴里骂着,身体竟然自己行动起来,完全脱离了我思想的控制,只见我将酒瓶子重重往地上一顿,啤酒洒了满地,又将衬衫一把扯掉,钮扣也扯掉了,然后我将放在旁边的白酒扭开,咕咚咕咚就喝了起来。    李剑和邦楚完全被我的生猛给震住了,见我一瞬间喝了半瓶白酒,李剑赶紧从我手里把酒瓶夺了过去,尖着嗓子说,妈的,早知道你这么喝,我就多买些白酒了,先把啤酒喝完了,白酒放一放。    邦楚脸有点抽抽,看着我说,二啊,你不敢这么二啊,这白酒也不是这么拼法,会死人的。    说着邦楚就端着啤酒瓶子灌了起来。    也许是我喝了白酒,浑身阳气磅礴地散发了出来,一直喝到太阳落山,我都没再看见那女鬼。    喝着醉着,醉着然后喝着,喝道天黑的时候,三个人竟然都灵醒了。    我一看啤酒喝完了,还有一瓶半白酒,菜也吃完了,我问邦楚,怎么样,尽兴不?    邦楚嘿嘿一笑,点了颗烟,又给我和李剑一人扔了一根,吐了个烟圈才说,酒都没喝完,不要提尽兴二字!    李剑也跟着嚷嚷,现在才开始喝好不好?赶紧去弄几个菜去,咱们从新来过!    我一听,心一沉,这天都黑了,这俩货还没走的意思,白天阳气盛还不怕,这晚上正是阴气上来的时候,这女鬼要出来晃荡可挡不住啊。    但是正喝到兴头上,毕竟两年都没见了,看俩人也都准备等会借着酒劲吐吐酸水,说说心里话。    我狠了狠心,算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顺其自然,不行了我就老实招了,想他俩也会替我保守秘密的
第九章 《移魂入体》 上
我摇摇晃晃站起来,去厨房把剩下的四个菜迅速弄好,然后仨人又重新围坐在地上,这次一人面前放了一个小瓷碗,碗里都盛满白酒,酒是五星西安特区,我们以前一直喝着个。    我们干了一碗,我突然想起来邦楚原来在西安上班,怎么突然就调回渭南了,而且有三四个月都没有见他上网了,问李剑,李剑也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于是我问了一下邦楚。    本来大家聊得热火朝天,我这么一问,直接冷场了。李剑低着头,装模作样的吃着菜,而邦楚却将筷子放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一口喝完,然后又点了颗烟,却不说话。    我看到邦楚的眼神很落寞,心里突然一沉,不会使出啥事了吧?    邦楚看着我,还是嘿嘿一笑,不过笑得有些勉强,二,你不要怨我不告诉你,只是想你在外地,不像你担心。    我一听这话,心一沉到底,果然是出事了,我面色凝重,李剑地给我一根点着的烟,我狠狠吸了两口,等着邦楚继续说。    我爸把腰摔了,现在已经不能走了。邦楚说的很简单,但就是这简单一句话,却让我脸色瞬间就变了,我们三个从小玩到大,每次去邦楚家,他爸对把钱给邦楚,让邦楚带我们去吃煮馍,这事情我一直记着。    我见邦楚不说话,就问李剑,到底咋回事,说清楚。    李剑咳嗽了两声,喝了一口酒,说田伯踩着梯子换天花板的灯泡,谁知梯子中间断了,田伯把腰摔了,当时就昏迷不醒了,幸亏及时送到地区医院才把命保住,但是把神经给压了,两条腿走不了了。    邦楚见我有些急了,接过话头,二,没事,我爸都出院了,现在在家里养着,医生说能不能走要看运气,我昨天才给我爸买了一副拐,现在拄着拐搞得能走。    怎么会出这种事?我一脸不可置信。    没有再去复诊吗?我说。    去西安也看了,神经的问题,现在医学没有办法,只能靠患者自己恢复,邦楚说。    我闷头抽着烟,不再问了,问啥都是多余的。    好了好了,说这些干啥,都端起碗,咱们竟然又聚在一起了,就喝个痛快,邦楚端起碗一口干了。    我却喝不下去。将碗放在地上。    邦楚连干了三碗,酒劲一上来,有些高了的样子。    李剑凑到我耳边,小声说,田姨前几天去桥下找老道算了一卦,老道说田伯的腿至少要三年,三年后好不好要看造化,但是三年内是绝对好不了了。    你俩背着我说啥呢,是不是说我坏话呢,来来端起碗,爷们一点行不行,我知道你俩刚才没喝,我现在看着你俩喝。邦楚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然后一口干了。    干完之后,把碗一扔,俩眼直勾勾地看着我俩。    我俩摇了摇头,碰了一下碗沿,干了。    这么干了四五下,一瓶半酒也剩下半瓶了。    邦楚喝得最多,李剑喝的也不少。    邦楚喝多了喜欢唱歌,李剑喝多了喜欢唠嗑。    我当然也喝多了,不过我算是最清醒的一个,在建筑单位啥没练出来,就把酒量练出来了。    李剑问我,你知道我为啥贷款都要买车吗?    我心里知道,但是装着不知道,摇了摇头。    李剑说,她跟我分手,跟那货好了,就是因为我没车,那货有车。    我说,你现在也有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李剑说,我买车不是为了她,是为了我自己,当时我已经把车开到院子了,车钥匙就攥在我手里,她却上了别人的车,呵呵。所以我买车和她没关系。    我说,我知道,咱喝酒。    我俩有一人喝了一碗。    邦楚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嘿嘿一笑,然后摇摇晃晃地走到墙边,把客厅的顶灯直接关了。    除了厕所亮着一盏小黄灯,一楼客厅瞬间陷入了黑暗。    我双眼一黑,酒就醒了三分,我担心那女鬼跑出来。    我赶紧站起来,就要去开灯。    邦楚拉着我,不让我去,这货身体魁,力气大,直接把我摁在地上。    我背后凉飕飕的,那种阴冷的感觉越来越重,我急得大喊,李剑,快起开灯啊。    李剑也喝高了,竟然贱贱地一笑,二啊,这么大了还怕黑,再说外面月光挺好的,照进来也不显得黑啊,这种环境才符合哥们几个的心境啊。    我急的大骂,去几把的心境,赶紧开灯。    邦楚把我揪起来,手臂一掀,就把我掀到了李剑怀里。    李剑把我抱住,哎呀,这么快就投怀送抱了,哦哦,我可不喜欢小生啊。    邦楚还在一旁提醒,不是小生,是大胡子小生。    我双手抱着头,直接紊乱了,这俩货喝高了真是啥都不顾了。    见开不成灯,我就借着月光,瞪着俩大眼,到处瞅。    结果,结果,结果在天花板上竟然瞅见了黑爷。    我的神啊,这货咋这个时候飘出来了。    黑爷像一条黑鱼贴着客厅的天花板到处乱游,多亏邦楚把顶灯灭了,不然黑爷当时就被发现了。    我被吓得不轻,额头冒出一层冷汗,酒一下就全醒了,但是我又不敢一直仰着头看黑爷,因为人潜意识中都有模仿力,比如走在大街上,一个人突然抬头看天空,其他人也会不自觉抬头看。    一楼客厅比较高挑,就算他俩蹦起来也摸不着顶,只要黑爷一直保持横着飘,也不怕被发现,前提就是不能让他俩眼睛往上看。    邦楚和李剑手里端着酒碗,两人摇摇晃晃站在客厅里,邦楚把我拉起来,嘿嘿一笑,二啊,还记得你高中原创的那首歌吗?    我现在哪有心思和他俩乱掰掰,嘴里敷衍着,眼神却偷偷向上瞄,黑爷竟然停在我仨的头顶,向电风扇一样打着旋。    李剑摸了摸脸,咦了一声,我怎么感觉头顶凉凉的,上面怎么刮着风。    李剑正要抬头往上看,我一下就急了,腾地原地跳了一下,大喊一声,李剑,你看着我!    这突如其来一声吼,一下子把李剑镇住了,李剑都抬了一半的头,硬生生转过来看着我。    我既然把李剑喊住了,自然要说个三二五,我只能硬着头皮说,妈的,你给我振作起来,看看你现在像啥,你说你像啥?    李剑摸了摸脸,有些惊愕,呆呆地问我,我像啥?    我看了一眼邦楚,你说,你说他现在像啥?    邦楚嘿嘿一笑,像狗,真想他妈的一条狗。    李剑一听邦楚骂他,直接急了,我为啥像狗,尼玛的,为啥说我像狗。    我一看俩人斗开嘴了,慢慢将他俩拉到一边,避过黑爷牌电风扇。    我的心思一直在黑爷身上,也不知道他俩说的啥,只听李剑哇的一声,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我拉着邦楚,急问,你说啥了,咋把李剑说哭了。    邦楚摇摇晃晃站着,挠了挠头,没说啥呀,就说你为了一条母狗,连人的身份都不要了,然后他自己抽了自己一耳光,蹲在地上就哭了。    李剑哭得很伤心,将心里的委屈通通过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嘟囔,我还是忘不了她啊,从大学一直到工作,相处了整整四年,四年啊,我啥都给她了,她也啥都给我了,为啥要和我分手。    我之前说过人潜意识里都有模仿力,最后的结果是我仨抱作一团,痛哭了半个钟头。    李剑哭失恋,邦楚哭父亲,我则哭这些年的心酸。毕竟他俩谈过恋爱,父母都在,而我啥都没有了。    哭完了,仨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其实是该好好发泄一下了,自从去外地上班就没顺心过。我瞅了眼黑爷,黑爷只是贴着天花板到处瞎游晃,停在这里旋一会,停在那里旋一会,我也暂时不去管它了。    邦楚站起来,嘿嘿笑着,连吐了三个烟圈,我们来唱歌吧,二,你还记得你高中时候原创的那首《自由》吗?    我听了,笑着点了点头,准确来说是知道高考成绩的那天晚上。    李剑哭的两眼红肿,这时候却破涕为笑,我也记着,当年还是我宿舍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现在购房银行贷款利率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