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郁亚空间魔蜥萌新买不买买洋房里的房子,请问住在靠路边的朋友,会不

这样的“洋房生活”,隐藏着上海人性格的最大秘密 | 弄堂风流
隐在“上只角”梧桐树后的花园洋房,像是上海人心口上的一粒朱砂痣。
1920、30年代的欧式建筑,门口一大片种满果树花草的院子,闹中取静,满足了人们对于住宅的所有想像。
数十年前,十几户人家被分配在一栋洋房里的时候,“住在那里的人不肯离开,没住进那里的人想要挤进去”。
即使到了现在,去那里拍照片、拗造型也是很好的。
这些房子里的生活是否是和我们看到的一样美好呢,没有住在那里的生活经验,自然是充满好奇。
花园洋房里的人情世故
章芝霞嫁进茂名南路163弄5号楼已经有30多年了
这天晚上,章芝霞和朋友约了吃饭。
她早就把当天的日程安排好了。在家吃好早午饭,就去健身房健身、洗澡,去美发店吹个头发。笃笃悠悠弄好,赶去饭店,时间正好。
遇到稍微正式的场合,就要去做头,是不少上海女人的习惯,更何况章芝霞所住的地方一贯讲究。“我们这只弄堂的人,从来不会穿着睡衣睡裤拖鞋到小菜场去,即使到楼下厨房烧饭,也是出门衣裳穿好,围兜系好。”
章芝霞所在的弄堂,是茂名南路163弄。
弄堂很小,只有11栋房子,除了6、7、8、9号是一排联体建筑外,其他,都是自带一个大花园的独栋洋房。
房子建于1920年代。 2号洋房门口挂着的一块铭牌介绍了它们的出生:“本西班牙式建筑建于1921年,并于2015年底进行整修。”
5号花园里的一口水井,这在市中心是不多见的
这样的住房,曾是很多上海人求而未得的,上海作家陈丹燕曾这样描述1970年代中后期的上海。
“梧桐树下热闹或者背静的街区,仍是上海的好地段,虽然那些带花园的房子已经陈旧不堪……原来雕花的木头楼梯缝里,到春天会长出白蚂蚁来。但上海人还是把它们当成了上海的高级地方,住在那里的人不肯离开,没住进那里的人想要挤进去。几户人家合用一个厕所,一家人合用一间房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原来的客厅里,住了一家人,原来的餐室里又住了一家人,原来的卧室里,住的是第三家人。”
当年厂里的师傅给章芝霞介绍对象时,就着重指出了这样一个条件:“他家,住花园洋房的。”
那时是1980年代初,花园洋房里早已住着“72家房客”,师傅介绍的小伙董选东家分到的房子在一楼,一小间靠近花园的大树,大概是之前主人家的车库,还有一间大点的房间在主楼里。
虽然是和十余家人家共享着一栋花园洋房,但这条件在当时来说,已然不错。
章芝霞明显感觉到了对比。她娘家住在巨鹿路,也是“上只角”地段,但那是石库门房子,还要倒马桶呢。
茂名南路163弄5号外观
上海电视台高级编辑,作家袁念琪小时候曾住在茂名南路163弄3号一楼,等到1986年结婚时,那里又成了他的婚房。
这套婚房要和他人合用厨房和卫生间,他和新婚夫人一点都没有觉得局促,“刚毕业时我在南市三中教书,骑着自行车上班去,一路上都能看到有人拿着刷子刷马桶。”
这批1920年代建造起来的花园洋房的卫生间内配备的是高脚浴缸,抽水马桶,这点,在当时,就能甩出上海很多住宅好几条横马路。
等到章芝霞把朋友从乡下带来的活鸡寄放到董选东家的花园里养两三天的时候,两人的关系已经敲得老定了。
“我家里成分不好,是资产(阶级),想找个成分硬档的。”章芝霞分析了当时的择偶标准。董家能分到茂名南路163弄的房子,就代表了成分硬档。
他们所在的5号楼的住户大多是锦江饭店的员工。
现在住在一楼的陈先生,在这栋楼里住了60多年,他介绍说:“这里本来是锦江饭店的单身宿舍。我们是因为单位级别高,才能分到这边的房子。”
茂名南路163弄5号楼,从往三楼的楼梯俯视二楼。
从章芝霞和董选东住的四楼窗户望出去
1984年,章芝霞出嫁,酒水就办在锦江饭店。
嫁进来后,邻居们并没有出于对新嫁娘的好奇和八卦,到她身边问东问西,老一辈的人有礼而有节地叫她一声“董家嫂嫂”。
“某家嫂嫂”是对新媳妇的称呼,章芝霞说,即使到了现在,弄堂内的大多数人还是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唤她“董家嫂嫂”。
“这一点不像我娘家那边,那里一个新媳妇进门,不消三天,就把你里里外外都打听一遍了。”
在茂名南路163弄,上海人的分寸感体现得非常明显,章芝霞嫁进来30多年了,平时有往来的也就自己一幢楼里的人,而即使住在楼上楼下,甚至对门邻居,也鲜少到对方家里去串门。
洋房外的花园枝繁叶茂
这一点,从小在茂名南路163弄长大的周戎也深有体会。
1982年出生在11号1楼的周戎,自称是弄堂里的皮大王。他和小伙伴们一起翻进当时已改成幼儿园的3号花园玩里面的游乐设施,会去别的花园里捉蟋蟀,抓大蚂蚁,会在弄堂里评选谁是真正的“老大”。
但是他不会去别的小朋友家串门,最多就是敲敲一楼小朋友家的窗玻璃,叫一声:“出来白相了。”
小朋友们在耳濡目染中习得了对界限的把握。周戎说他从来不会去二楼用厕所,其它楼层摆放在公用空间的东西,他也不会去用。
不过到底是孩子,忍不住会馋嘴。
“我记得小辰光晚上,我是在厨房的水斗旁边洗漱的,煤气灶上开水烧好,直接倒在脚盆里,我一边洗脚一边闻到旁边灶头上邻居家炖的红烧肉,香得要命,我就忍不住拿起放在锅子旁边的调羹,偷偷尝一口汤汁,真好吃啊,不过只是汤汁,肉是不会去碰的。”
周戎还记得一个细节。小时候他喜欢在浴缸里汏浴,妈妈把热水烧好,倒进去。
小孩子有水玩最开心,他边洗边玩可以洗一个多小时,这段时间妈妈给他点上的是蜡烛。因为卫生间的灯是公用的,怎么能开那么长时间,只为了他一个人洗澡呢。
厨房间里,属于每家人家的“领地”分隔得明晰。
“大家都老拎得清,看得懂山水的。”
就像周戎的妈妈一样,章芝霞也深谙花园洋房内的生存之道。之前在一楼靠花园的房间由于要透绿而被拆除了,现在他们家被分到四楼的房子里。
房子原始的格局早已被打破,非得有住在里面的人带着才能分得清其中的空间划分。
一楼的厨房自然划分成了三个空间,放了三家人家的灶台,每个灶台上都有一盏灯。谁家烧晚饭的时候,就点亮自己家的那盏灯,这是说都不用说的规矩。
袁念琪曾经在同学家看到,公用厨房里,各家煤气灶的转钮上插入一根小竹片,又用锁锁上,有些人家灯的开关安装在自己家里,这些都是为了防止他人偷偷使用自己家的东西。
不过这种事,在茂名南路163弄,基本上不存在。
楼梯口下狭窄的空间,也放了两个煤气灶,一个是住在一楼的章芝霞的大伯董选增家的,一个是住在二楼的陈绍坤家的。
陈绍坤现在年岁大了,耳朵不好,但手艺可一点没废。他曾是锦江饭店大厨,烧的烤麸、松鼠桂鱼,做的辣白菜都是一绝。
章芝霞刚嫁进来的时候,烧饭放多少水都不知道。就一直向陈绍坤请教:“爷叔,这只菜哪能烧?”
现在,她做辣白菜的手艺也不一般,每年冬天,她都要做上几大缸辣白菜送人,腌菜的缸就放在二楼到三楼的楼梯转角处。
陈绍坤家住在二楼的一个小房间里。
原本二楼住着三家人家,现在另外两家搬走了。二楼的公共区域可以让陈绍坤家独享了,每到中午,陈绍坤默默地准备好饭菜,和老伴坐在房间门口的桌子上吃饭。
沿着咯吱咯吱响的木楼梯走上三楼,会看到老鼠在厨房内逃窜。“老正常的,这种老房子里蛇虫八脚老多的。”章芝霞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虽然住在四楼,但章芝霞家的公用空间都在三楼。厨房的一边是她家的煤气灶,四方桌和碗橱。
正是中午饭点,隔壁阿姨家的饭菜已摆上饭桌,章芝霞家不习惯在公共厨房吃饭。“阿拉欢喜搬到房间里去吃,看看电视,慢慢吃。”
四楼王阿姨在独自吃午饭
卫生间也在三楼。哪家人家用哪里的厨房和卫生间,在房票上都有明确注明,谁都不会侵占他人的地盘。
而在几家合用的空间内,也是按照“先来后到,既成事实”的原则。就是说,谁家先把某处公共空间占下,那就成既定事实了,后来的人即使内心再不满意,也得尊重,自己另外寻找一块公共空间占上。
章芝霞搬到四楼搬得晚,卫生间内已经没有更多公共空间了,她只能在浴缸上放上一块板,作为自己放脸盆的位置,“这也是没办法的,先到先得呀。”
那只有年头的浴缸的坐脚早已生锈,瓷面也已泛黄,二楼的浴缸已被敲掉,换成了淋浴房,但共用三楼浴室的人家并没有达成统一意见,所以还是保留着浴缸,只是它已渐渐减少了实用功能,更多作为储藏空间在使用。
“以前我们这附近有很多浴室,南昌路,进贤路上都有,天冷了就到浴室去汏浴。”她说。
Facoco对于浴室也有深刻的印象,“浴室里有桔子水,茶叶蛋卖,我想吃了,就让爸爸用自行车带着我去汏浴。”
三楼的浴缸已经变成其他用途了
公共浴室随着时间推移渐渐消失了,前几年,章芝霞在淮海路上的健身房办卡,一开始办12月、1月、2月这三个月的。
“冬天好去健身汏浴,天热么,家里浴室冲一把也很方便。不过去年开始他们搞活动,2000多块好办40个月的卡,现在就天天过去了,反正走过去只要15分钟,骑小黄车,弄堂里穿过去就更快了。”
生活让人生出智慧,而在卫生间的使用上,每家每户都有自己的智慧——家里备一个痰盂。
在公共空间的使用上彼此之间虽然早就形成了一种默契,像章芝霞和对门的邻居共同使用三楼的卫生间。
“伊拉年纪大,睡觉早,一般5、6点会用卫生间,把门关着,阿拉就晓得了,不会去敲门的。阿拉一般要到8、9点才洗漱,大家时间自然错开。早上也一样,他们用得早,我们用得晚。”
但防不住人有三急,凑在一起的时候。“一般来讲,阿拉不会去用二楼的卫生间,大家都老拎得清爽的。不过有时家里来人,要用厕所,正好三楼被占着,那么打声招呼,‘阿姨,用一下你们厕所哦’,没人会不答应。至于自己,每家都有一只痰盂,急的时候好派用场。”
默契自然形成,不用言说,但在有些事情上,还是需要全楼居民开会讨论的。董选增回忆,以前关于水电费如何分摊,楼里就曾开过会。
“老早家里没那么多电器,只有电灯,就根据每家电灯多少支光来算电费。水费就按每家人头来算,不过家里有亲戚朋友来住哪能算呢?大家讨论下来,住一个星期以上半个月以下就算半个人头,如果住半个月以上,就算一个人头。”
现在这种计算方法已不再沿用,因为每家每户都有各自的小水表和电表,但在这计算背后的原则还是始终贯穿着花园洋房内的生活——尽可能公平,彼此独立,谁也不要占谁的便宜。
近三十年来,上海的变化翻天覆地。
摄影师许海峰记得1990年代,感觉路上都是灰,城市到处是工地。那些变化如此明显,让他们不由自主地想拿起相机记录下来。
能住到花园洋房的一间房,曾是上海人的念想。
袁念琪当年特别高兴,能在3号的一楼有一间房间作为自己的婚房。“环境好,买东西也方便,走出去5、6分钟就可以逛淮海路。旁边还有好几家电影院,那时夜场很多人不看的,因为看好回去很晚了,坐公交车不便当。但我们常常去看夜场,有时还会去看早上8点多的早场呢。”
在2号花园,左1是袁念琪的妹妹,中间是黄家的黄妹妹,还可以看见4号洋房一角。
董选增有时也会怀念邻里关系的温情。
他问张绍坤:“爷叔,你还记得伐,我当时的婚宴还是你帮我烧的?”
那时张绍坤一人掌厨,愣是在逼仄的厨房间内烧出了两桌锦江饭店级别的婚宴,吃得宾主尽欢。
张绍坤好不容易听清了,笑着说:“噶快啊,现在你都有外孙了。”
但当大量新村、公房出现在这座城市里,给人展现出煤卫独用的现代住房模式时,花园洋房里的房间就变得像是墙上的那一抹蚊子血。
1996年,周戎的妈妈单位分了一套70多平方米,带电梯的公寓房子,他们就搬离了茂名南路163弄。
“卡车上扎着绸带,放着炮仗就搬走了。那感觉,就像现在给你一套300多平方米的房子,你会不搬吗?那时我就有了自己的房间,不用再睡在沙发上了。”
搬走的人家越来越多,现在门口的1-4号都已搬空,成为公司租住地,或闲置的房子。
周戎家曾经住的11号也已人去楼空,现在有人居住的就是相对而立的5号和10号,以及后面的联排洋房。
董选增觉得一楼的住房多少让人感到压抑
董选增年轻时曾在江西插队落户,在那工作、结婚,直到退休后又搬回5号的一楼居住。
“刚搬回来的时候我住着都有点抑郁了,屋顶噶低,地方又小,阳光也没的。想想我在江西的房子,有100多平方,坐北朝南,从清晨到晚上,都能有阳光。还有卫生间,用起来也不方便。”
要洗澡或上厕所,他非得走出房间。浴室在过道口,要洗澡,两边的门都得关上。楼梯口下,是个厕所,狭小又低矮,感觉都转不过身。
董选东在四楼看电视
而章芝霞和董选东夫妇住了那么多年,倒是习惯了。
“住了公寓,再住这个房子,可能不习惯,但我们一直住在这里,早就习惯了。让我搬到其他地方去,我不愿意的,这边地段好,门口地铁线有好几条,做什么事情都方便,我每天去看老娘也便当。”
唯一让章芝霞感到不那么方便的是,由于厨房在楼下,每每做一些需要长时炖煮的菜,就总要烧干。
“现在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好几趟,锅子都烧干了才想起来,差点闯祸。”为了杜绝安全隐患,章芝霞在家里的冰箱上放了两个计时器,烧菜之后就调时间计时,提醒自己。
同时,她在房间门外也做了点改装。
本来那里靠墙放着一台洗衣机,后来她请师傅敲打出一个木架,一块块长条木板组装上去正好形成一个案板,可遮住洗衣机,也可在上面放上电磁炉,电热水壶,电蒸锅。有的菜,她不必跑到楼下就能做完,方便安全了不少。
周戎带着我们走进163弄
一切都像围城。
当周戎一家欢天喜地搬到外区之后,房子大了,但生活却没有那么习惯。
“刚转学去的时候,学校门口总是有人坳分,我每天都要外公来接我。哪像我住在茂名南路163弄,放学后,走200米就进弄堂了,一进弄堂,爸妈就放心了。虽然房子独门独栋,但弄堂里就像个小部落一样,来只陌生面孔,大家都要问的。”
所以当他父亲做生意赚钱之后,他们又买了附近的房子,搬了回来。
现在,当和太太散步经过的时候,周戎会指一指弄堂:“喏,这是我小时候生活的地方。”
而进了弄堂里,他就不再用那个朋友们都知晓的英文名Facoco,而是变成了周家的那个小子。
“哦,你是11号周家的。你就是小时候常常来敲我们家窗玻璃,叫我们家程程(音)出去玩的那孩子吧。”章芝霞想了起来。
写稿子:顾筝/画图画:顾汀汀/
拍片子:林国华 沈阳/拍照相:沈阳 /
编稿子:周亦鸣/写毛笔:杨 卓/
部分照片来自视频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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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有婚姻的女人,但我却有个小我十二岁的情人。当激情超越理智的时候,所有的道德观念全都不堪一击,自然也就无所谓有什么愧疚之情。   我迷恋他身上年轻健康的气息,如婴孩般带有淡淡的香味。他的英俊,单纯,任性,开朗与自信都让我深深沉醉。   我有个在外人看来十分幸福的家庭。爱人在我们这座南方中型城市稳坐第二把交椅,这是个旅游资源丰富,工业与农业收入都堪称全省领先,城市建设充满生机的城市。   每天人们都会在当地电视新闻中看到我爱人高大挺拔,成熟儒雅,浑身散发着优越性的身影。那是一个所谓的父母官应有的姿态,双目似乎对人民满怀深情,实则心里想的只有自己。   每当我无意中将电视频道转到地方电视台时,常常会面对他的故作高深,自我感觉良好的样子从心里感到深深鄙视,但我不会让任何人包括他看出我对他的不屑。   他有今天的一切,靠的不仅仅是他自己,如果没有我父亲的游说,经济的支撑,他不会有今日的风光旖旎。所以,他有几斤几两唯有我掂量的最为清楚。结婚已过十年,走过七年之痒,跨入平和的婚姻生活。日子早已没有了当初的激情,余下的只有亲情。还有以他的社会地位不能抹黑的面子。我们彼此在心照不宣的维持着这表面的平静,对于他的私生活,我是早有耳闻,与秘书科的那个妖精眉来眼去,暗渡陈仓,几乎是市委机关公开的秘密。   我不是不想理会,而是现实太过无奈,容不得我像一个普通女人一样撒泼哭闹挽回他的心。况且他对这个家对我并不是没有了一点感情,钱他是一分不少地上交,虽然我不排除他还有隐形的收入。对女儿他是尽职尽责,对我的父母也非常孝顺。每个假日还会带我走遍全国各地。这一切,似乎看来无懈可击,我找不到理由让自己放弃今天的生活。   而且因为受他的关照,我好歹也在市里某个机要部门担任着领导职务。我是个对权利没有欲望的女人,他好我也好,我不想让自己在工作上太累,所以,在单位我基本是个闲人,名声在外,空有其表,重要的事我从不插手,但我知道那帮家伙不可能无视于我的存在。   每天的工作就是坐在我那把宽大的椅子上,双眼注视着电脑显示器,十指在键盘上飞舞。下午开着为我配制的本田雅阁穿梭于大街小巷,最终把脚步停留于高档的服装店与美容院。晚上则是和他双双出现在各种排场豪华的宴会席,看着别人献媚的神情,接受他们说着冠冕堂皇的奉承之语而让我无法推脱的美酒和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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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儿,我有点害怕,打心底来说,我是不愿意失去现有的生活,金钱与权利,我缺一不可,女人的虚荣心有时会超越一切。我不能像剧情里的那个女人一样笨,我要用智慧保住我的婚姻。大概在午夜三点的时候,他终于回家。嘴里哼着小曲,心情显然舒畅。我装做已经睡着,对他不闻不理,在他去洗澡的间隙,我偷偷查看他的公文包,里面发现了一盒避孕套。真是有种想呕吐的感觉,他太可恶了,居然把这样肮脏的东西带回家里。   而这也更让我确定他对我的背叛毫无疑义。心里有种释然,有些事情的真伪在你不能肯定的时候会心浮气躁,找不到头绪,一旦得以确定,反而有种冷静。此时,我心里不是在想怎样让她离开那个女人,而是想如何留住他的人。我希望这两者之间不会有矛盾和冲突,男人在外面逢场作戏无可厚非,只要他心里还有这个家便万事大吉。    我在尽量让自己相信他对那个女人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很快就会厌倦和烦躁。虽然这是一种自我安慰的心理,但只要能让我好过一点,阿Q精神也不是不可以。   这个让我难忘的夜就这样平静过去。他一点也没有看出我有什么异样。   早上,我梳洗完毕,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让自己看上去高贵又迷人。为了不引人注意,我一反常态地步行去了市政大楼,直驱秘书科办公室。到了秘书科门外,我停下了脚步。门是虚掩着的,忍不住往里面看了看,科长陈天西正在打理他那棵心爱的兰草,他是市委机关大院出了名的“花痴”,家里的花不够他瞧,还搬到办公室照料。   出于礼貌,我轻轻敲了敲门,他轻咳一声,口气冷淡地道了声;请进!我心里觉得有点好笑,这种口气这种姿态,一般都是面对群众和下级。我知道,当他看到我时,表情立马会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果不其然,他眼神接触到我的一瞬,仿佛变了个人,双手搓了搓,热情我走过来迎接我。   “哎呀,真是稀客,嫂子你咋有空来咱这里指导工作啊”?说的时候,顺便找来杯子替我泡茶。我走到窗前,坐在皮沙发上,微笑着向他点头示意,语速缓慢地说:“呵呵,陈科你真是客气,不用泡茶了,我坐一下就走”。说完眼光不停向里面那间办公室飘去。这是套间型办公室,处理公务的时候更多在里面那间。我希望能看到那个让我心乱如麻的身影。   可是我很失望,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看到。我不甘心地问了陈科,“哦,对了,听说你们秘书科新调来一名美女,我怎么没见过”?他把茶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笑容满面地说,“哦,你说林婉啊?是有这回事,才来没多久,可能还没来得及拜访你吧,刚才还在呢,可能出去办点事,一会就来”。说罢拿出电话,准备给她打电话。我连忙制止他,怕事情太过明显引起他的怀疑。   他的电话还没来得及打出去,那个在我看来神秘的身影便出现了。虽然远距离地看过她,但在离我只有三米的距离,我还是吃了一惊,她的确是个难得的美女,美得并不俗气,难得的清丽脱俗。在听了陈科的介绍之后,她似乎愣了愣,尴尬地笑着对我说;“原来是市长夫人啊,早就有所耳闻,说你气质非凡,果真名不虚传”。我心里在冷笑,表面却也热情地回应她说;“哎呀,老了,你才是真正的大美女啊,我家老周提过你,说你工作能力和人一样漂亮”。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很快恢复了常态,变得好像和我很熟,尽说些女人感兴趣的话题,以转移我的视线。   其实此行我的目的并非只想看看她的庐山真面目,更重要的是想给她介绍男朋友。听说她还是单身一人,我便想起用这招来将她一军。我有个远房表弟在我市所属的县城任财政局副局长,也是名牌大学毕业,长相堪称英俊潇洒,给他介绍过几个市级机关工作的女孩子,他没一个看上眼,不是嫌人家气质太俗,就是嫌人家家境一般。这是个势利的男人,他需要有更强大的家族背景来保持他的仕途一帆风顺。   以林婉的长相气质,以及她家族曾有的辉煌,表弟肯定不会不屑一顾。但我不能在办公室把事情向她挑明,否则定会遭到她的拒绝。于是,我决定请她周末到我家吃饭。说都说到这个份上,她也不好回绝,看得出她是勉强同意。不过我也不管这么多了,只要她能来,一切就好办。   这边连忙给表弟打电话,说要给他介绍一个才貌双全的仙女。他半信半疑。但碍于面子,不可能拒绝我的美意。   晚上,我的爱人回到家,阴阳怪气地问我搞什么名堂。我笑容可掬地说;“呵,不就是我那表弟的婚事吗?快三十的人了,事情还没个着落,这不,听说你们秘书科来了个美女,便求着我给他牵线搭桥。不管事情成不成,吃个饭无所谓的。周六我已经安排好了,在家里吃饭,你可得推掉工作应酬啊”。他不耐烦地将手里的烟灭掉,气冲冲地走上楼去,临了扔了一句”有毛病,净干些无聊的事”   偷偷笑了,我以为自己已经取得了开局的胜利。可事情远非我想像的简单。或许一开始,他们之间便不是单纯的男女肉体关系,如果只是为了纵欲,我可以理解,但他们之间有了爱情,这种爱随时可以将这个家击垮和摧毁。   让我期望的周六终于来临。我吩咐保姆买了好菜并让酒店送来特色菜系,以便让这天显得颇为隆重。   表弟开着他那台三菱跑车准时到达。林婉却迟迟不见人影,我有点担心她和我爱人之间通过气,不会来了。但最终她还是以光彩照人的形象出现在我们面前。这是第三次看见她,我还是觉得惊艳,一个女人,若是美到让女人也喜欢,可想而知对男人具有多大的诱惑力。   我的我市长丈夫装做若无其事,目不斜视,坐在沙发上继续看他的报纸,看见林婉的到来,礼貌性地说声请坐。   而这边我的表弟,眼神放出了别样的光芒,他肯定没想到这个如此漂亮优秀的女子,很快将会变为他的女朋友。   他有点大失水准地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热情,以致于显得他那样俗不可耐。   这餐饭在笑声与尴尬中过去。饭后,我悄悄问了问表弟,对林婉是否满意。他急不可耐地说,相当满意。表姐你一定得帮我将她搞到手。我讨厌他的眼神,见到美女就放电,没一点稳重的样子。   同时也悄悄对林婉说了我的想法,并且承诺,如果他们两个事成,我一定想办法将表弟调回市里,过几年就把他扶正。她不动声色地说,“谢谢嫂子的好意,不用了,其实我早已有了男朋友,他在省里工作”。   我没想到她会这样,一时无言以对。只得沮丧地看她离去。我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想耍什么花样。若是想以我丈夫为阶梯,实现她在官场上的抱负,那倒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我也不会过多理会。只怕她是想要名要利还有人,那我绝不答应。但她并非池中之物,以我现在所处地形式,明显弱她一截。   一时又无计可施,心中的怒气如烈火一般燃遍全身。想起她刚才不冷不热的态度,明显没把我放在眼里,如果不是有我丈夫撑腰,她敢这样嚣张吗?   看看那个男人,依然轻松自在地坐着看他的电视。此时,什么冷静,理智全都抛诸脑后,   我冲到他面前,大声质问他:“你到底和那个女人什么关系”?他怔了一下,平静地说:“什么什么关系,你搞什么名堂”。   “别装了,我全都知道了”。   “就你能耐,你知道什么了”?   “不就是你和姓林的那点破事”!   “你瞎说什么呀,人家好好一姑娘”。   “她好?当然啦,要不然你也不会跟她上床”!   “越说越离谱了,上什么床,你别血口喷人啊,事情可大可小,你不是不明白”!   “你也知道丢人?那你还好意思公然去酒店开房”?   “你跟踪我?去酒店就是开房啊?这阵子有个香港客商准备在我市投资建厂,我们是经常去酒店谈有关事项”!   “周中兴,你真是个伪君子,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和香港客商谈事还要准备避孕套”?   看得出他全身在发抖,如让人抓住的小偷,尴尬,害怕,愤怒一时间什么情绪都表现在他身上。   “你以后少管我的事,自己有得玩就行了”!   “你这什么态度?事情让我拆穿不好意思了?我劝你早早收手,否则有你好看的”!   “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你对我不仁我也对你不义,必要时弄它个你死我亡,如果你对你现在拥有的一切不再感兴趣的话,随时可以放弃”!   此时,他态度有点缓和了。   “子青啊,你知道我对这个家对你还是有感情的,外面逢场作戏不足为信,再说,你搞垮我对你又有什么好处,更别说对我们女儿会有多大的影响了,还有你那帮鸡犬升天的亲戚”!   这是个狡猾的男人,他深知我的弱点就在于此,他知道我不会将他的前途以及整个家族的利益用来打赌,更为重要的是,他知道我爱女儿胜过一切,如果事情一旦发生变故,受深最重的无疑就是孩子。   我浑身像瘫软了似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的痛加上身体的累,人突然昏沉起来。他叫来保姆扶我上楼休息,自己则打电话叫司机送他到区县去考察工作。我不知道他的事情怎么这么多,即使是周末也不能停歇。昏睡到晚上一点,还不见他回来。打电话关机,打司机小王的电话不在服务区。我彻底绝望了,如果说在这之前他还害怕让我知道的话,现在事情挑明了,他反而变得无所顾忌。否则也不会明知道我身体不舒服的情况下,依然夜不归宿。   这是个怎样的男人啊?从前的恩爱他全都忘记。还记得当年他为了追我和另一个男人打得头破血流的事,那个男人不比他差,现在也已经是邻市建委主任。虽然看似级别矮他一截,但说句不好听的,手中流通的人民币比他多到哪去了。   记得前不久我去他所在的市,朋友聚会时他还对我照顾有佳。并且一再说今后经常联系。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我突然有个可怕的想法;我要报复我的丈夫,我也要让他尝尝背叛的滋味。想到此,便很快翻出电话记录,查到那个人的电话号码。   因为已是深夜,我不想打扰他,所以决定明早给他打去一通电话。   这个夜漫长而孤独,眼泪和伤痛伴随我渡过。他又是一夜未归。   早上,我懒散地起床,照了照镜子,里面的我自己差点不认识。十足的怨妇形象,头发凌乱,眼神哀伤。心里悲凉极了,我在自己糟蹋自己啊,一个女人若自己也不懂得爱惜自己,还奢望谁来爱惜你?   想到此,精神突然好了一点。脱衣沐浴,让自己浸泡在水中,暂时忘记所受到了的耻辱,尽量将水变得香味十足,以便于在强烈的刺激中让大脑拥有片刻窒息。如果在这样美的环境中静静死去该有多好,有时死亡真的是一种享受。   但我不甘心于就这样对命运低头,我要让自己的尊严得到维护,我要让我的丈夫对他所做的错事付出代价。   手中的电话犹豫再三终于拨通出去。   电话里传来那个男人好听的男中音,记得在学校时,他诗朗诵可是好手。那时,就觉得他故作,我不喜欢附庸风雅风雅的男人,难免会让人想起虚伪和做作。   “子青吗?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啊?这通电话我可是盼了整整十几年啊”!他说话还是那样夸张,有吗?盼了十几年,男人啊。   “瞧你这个方主任,说话总是这样好听,怪不得听说你迷倒大堆美女哦”!   “哎呀,纯属人生诽谤,咱可是良家好男,不搞那一套”。   “我呢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过两天想来拜访你”。   “不会是骗我吧?你到我这来?市长夫人,怎么吃惯大餐想来体会一下农家小院的绿色自然啦”?   “我说真的,后天就来,如果你有事不方便就提前打声招呼哦”。   “方便方便,太方便了,为了迎接你的到来,我决定推掉所有私事还有应酬”。   “谢谢啊,就这样吧,我得出去一下,后天再联系吧”。   “那我等你啊,子青,你可不能放我鸽子哦”!   “岂敢啊,后天不见不散”。约定的日子很快到了。我知道此行对于我意味着什么。心中有种像上战场的感觉。   精心地化妆,以便于让自己看上去神采飞扬。我不想让他看出我的不快乐。细心地搭配衣服,尽量让自己显得气质出众。   最后,在选择一套韩国味的套装之后才满意地出门。戴上墨镜,不想让人看出我的异样。   驱车赶往目的地,在高速公路上心情很复杂矛盾,我觉得自己疯了,像一只没有依靠的小猫小狗,在漫无目的地寻找一点慰藉。   可是,我不能想这么多了,事已至此,我决定孤注一掷。只要能让自己高兴,做什么都愿意。   到达那个城市,我闻到空气中一丝臭味,糜烂的味道。我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街边摊的臭豆腐味。   方舟的车和人早早就等待在那个豪华的大酒店。   看到我的到来,他从楼下跑了下来,脚步有点匆忙,样子有点紧张。如果他没有一点在乎我,是不会这样的,我在想。   我把车停好,将墨镜摘了下来。对他的迎接表示高兴,客气地回应他。   “子青啊,你可真是越长越年轻了,气质越来越高雅,这可是知识女性才具备的味道哦”。   “方主任你咋净挑好听的说,怎么不说我岁月无情,皱纹已经满山遍野了啊”?   “这你就错了吧,成熟有成熟的韵味,在我眼里,你比年轻时更多了一种高贵的气质,我不喜欢没有内容的女人”。   心里有着一丝感动,虽然明知道他是口是心非。用余光扫了一下他的面容,有一点发福,但还不至于变形,依然有着当年的风采。身材魁梧,是那种令女人有安全感的类型。   跟随他的脚步到了三楼餐饮部,装修格调还算不错,不至于太俗。   雅间太大,以至于两个人在里面显得过于空荡。   桌上的菜精致诱人,而我却没有一点胃口。   他用充满复杂的眼神看着我,说不出是深情还是失望。   我回避他的目光,因为心里有一丝恐慌。   敬酒,夹菜,恭维,与普通饭局没多大区别。   我酒力不足,喝了几杯葡萄酒后竟满脸绯红,用镜子悄悄照了照,感觉好像年轻了几岁。怪不得人家说红酒是美容,血液畅通皮肤质感就是不错。   人也有点晕眩,他提意出去走走。我默许了。   坐在他宽大的车里,看他开车的侧面,轮廓清晰,富有男人味。   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红酒味,心里一阵迷乱。   也许有三个月没接触过男性肌肤了,我与丈夫虽然同睡一张床,被子却是各人一张。所以,只要没过性生活,我们彼此之间很难触摸到对方的身体。   现在,他的身体对我似乎具有强大的吸引力,虽然我对他并没有什么感情。有时性与爱的确可以一分为二。为了转移自己的思绪,将目光飘向窗外。这是座正在大刀阔斧进行改造的城市,到处是一片杂乱的景致。   一路上我们都沉默,似乎各有心事。   在车开到离城不远的一片风景区后,他停了下来。帮我打开车门。让我检验他为这座城市所作出的贡献。口气不无炫耀之意。   放眼望去,这里虽然离城较远,但依然灯火辉煌,人气不算太冷。   找个石椅坐下,轻轻叹了口气,说,“如果人和城市一样越变越年轻就好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坐到了旁边。用温柔的眼神注视我,深情地说,“子青,你知道吗?你一点也不老,在我心里,你永远和年轻时一样漂亮。”   我将目光投向别处,故意躲避他的话题。我不想他提那些陈年旧事。   彼此之间一时语塞,他在试探我,用手轻轻揽住我的腰,让我*在他的肩上。   我想反抗,可此时浑身无力,没有一点挣扎的力量。   心里模糊地想,也许今夜可以在他的怀抱里找到一点温暖,终于可以不再忍受难捱的寂寞和空洞。   晚风凉爽地吹着,天上的繁星幽幽地闪着。这样的夜晚,本该是相爱的人享受的专利,而我们之间,却谈不上有一点爱情。余下的就只有年轻时的一点记忆。那时的他,是喜欢我的,喜欢我的漂亮,喜欢我家里的背景,喜欢我的清高。仅仅是喜欢,我确定。   现在,他想征服我轻而易举,此时我完全没有一点防备。   他的身体是温存的,呼吸是急促的,他用脸接近我至三厘米。用嘴唇向我进攻。疯狂而大胆。   他的嘴唇是炽热的,滚烫得像火。而我却冷得不停打哆嗦。在这之前也许还有一点对肉体的欲望,而现在,我闻到他嘴里的酒气,完全没有了感觉。我对他没有感情,一点也没有,所以他的激情温暖不了我,反而让我有种突然的厌恶,身体愈加寒冷起来,心中悲泣着。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打湿了他的脸和和衣服。   他似乎觉察到我的心思。停止了对我的进一步摸索。双手捧着我的脸说,“子青,为什么你对我还是没有感觉,我真的一点也不如他吗”?   我惨淡地笑着说,“你很好,可是我无法说服自己,从前是,现在也是”。   看得出他很难受。男人在激情时若是让一个女人拒绝面子上确实过意不去。何况是一个不再年轻的女人。   但他特有的绅士风度让他很快笑了起来,拉着我的手说,“走,我们去唱歌,我还想听听你如云雀般动人的歌声”。   到了这座城市消费最高的KTV,他似乎是这里的常客,老板见了也亲自上来迎接。   我们唱着八十年代的那些流行歌曲,邓丽君的,以及他最喜欢的军歌。那是个激情燃烧的时代,歌与人一样充满时代的鲜明感。   嗓子也累了,声音也嘶哑了,终于打道回府。   他送我去了酒店,对前台小姐交待了一些事项,便礼貌性地离开。   我没想到,本来是来寻找激情,现在依然要独自面对黑夜。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心中失落感愈加沉重。望着窗外的灯光,想起我的家,他回家了吗?女儿在寄宿学校还好吗?如果她知道她的妈妈今晚差点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会怎样看我?   在烦躁中沉睡过去。睡梦中,我看见了年轻时在学校与方舟一起表演节目的情景。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   清晨早早醒来,给他打了通电话告别,便逃也似地离开了这座城市。一路上心情似乎好多了,原来背叛自己的情感比背叛身体还让我难受。现在,我保住了内心对感情的执着,我很快乐,虽然痛并乐着。拖着疲倦的身体,我回到了家。依然冷清,虽然装修当时力求做到格调温馨。但再温馨的环境,如果缺少人的驻立,也显得那样孤寂。我的家像一座没有国王的宫殿,一切都只是摆设。   保姆悠然地坐在沙发上打毛衣,她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保姆了,每天几乎都做自己一个人的饭。家里吃不完的水果,她大箱小箱地带回老家,衣服不算太旧也全部打包送给她,可能近几年她也不需要购置衣物。   见我回来,她连忙放下毛线,为我把手提包接过来挂上。   嘴里还不停地说“昨晚你没回来我担心死了,市长也打了你几通电话,可始终不通”。   我不耐烦地说,“我很累,想休息一会,市长昨晚什么时候回家的”。   “回家很早呢,看得出挺为你担心的,今早还吩咐我等你回家给他去一通电话”。   “哦?他什么时候变好人了?别给他打电话了,他已经知道我回来了”。不想让他对我昨晚未归的事过多关注,虽然最终我没背叛他,心里还是有点心虚,毕竟我曾经有过那样的念头。   拿了点水果上楼去,打开手提电脑,看看有没有网友给我留言。在网上,我从来不说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以一个普通公务员的形象出现。   QQ头像跳个不停,有两个女网友,我们都是同龄人,常常交流心得。   还有一个男网友,上海的,和我一样是公务员,彼此之间说话随意,像朋友一样真诚。   我礼貌性地回了几句话,便将目光锁定在论坛,我喜欢去体会那些红男绿女的感情世界,用自己独特的思维方式,不会太多跟贴,也不会横加指责,大多站在理解的角度。   这上面没有一个固定的网友,我总是认为喜欢写作的人大多比较感性,女人感性太过复杂,男人感性太过聪明,这两种类型都不适宜做朋友,虽然我也是感性的女人,但我喜欢简单的朋友。   复杂的女人让我容易对生活迷失方向,聪明的男人容易看出我的弱点,让我无所适从。看了一篇热贴的更新以及网友的评论,心中思绪万千,爱情永远是最新鲜的话题,即使她的贴子内容那样老套,也漏洞百出,但关注的人还是不在少数,大有在天涯会火一把的趋势。文字倒是优美,有时更愿意会品味她的文字装饰而少去关注她的情感描述。   我想去旅游了,到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让神奇的大自然为我阴暗的心情带去一点阳光。   在网上搜索,看看哪里最好。太偏远的地方不太想去,生活习惯担心不会适应。太繁华的地方也不想去,成天处于这样的环境,心情早就麻木不仁。   但是,中国的大好河山,我大部份已经领略过了,余下的都只是一些不太好的景致。   查看以前存在电脑里的相片,都是些在风景区留下的身影。我的,丈夫的,女儿的,还有同行朋友的。我一张一张认真地看,想找回一点往日快乐的回忆。海南的风情,香港的时尚,西藏的神秘,云南的古朴,北京的文化氛围......   我沉浸在其中,仿佛回到了那些心无杂念的日子。曾经以为,自己会幸福地渡过一生,有美满的家庭,显赫的地位,健康的身体。现在一切似乎照旧存在,却也变得千疮百孔,失去了最初的纯粹。   打电话给朋友,约她晚上一起做美容,我希望在按摩的时候顺便可以美美地睡上一觉。这阵子就算睡着了也是半梦半醒,身体仿佛飘浮在半空中,没有踏实的感觉,经常会让轻轻的响动惊醒,以至于眼睛有了黑眼圈。六点晚饭过后,开车去接朋友。她是区委副书记的老婆,打扮俗气,话很多,永远分不清场合。   一见到我,她就夸张地大喊,“青姐,我想死你了,怎么这么久也不召见咱呢”?   “呵,才几天呀,你就是这样的德性,嗓门大得吓死人,当心你家老高不要你”!   “他敢?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   “你厉害,怕了你了,上车吧”!   到了市中心那家美容院。这是家集美容与健身为一体的生活美容馆。装潢一流,设施华丽,消费昂贵。于其说是来美容,不如说是来享受,享受这里的氛围,如贵族般奢侈,一不小心,以为自己进入了上流社会。   这里一般都是办卡消费,我办的是年卡,需要两万人民币。期间不排除还要另外支出。   老板娘是个三十来岁的小女人,长相妩媚,性感丰满,听说前几年在沿海地区混,后来傍到一大款回来后就开了家这样的店。   这个女人处事圆滑,相当有生意头脑。我是她最受欢迎的顾客,每次她都精心为我服务。   但我很反感她每次为我推销那些不知名的针剂,说是什么瑞士羊胎素,要几万至十几万一针,打了后马上回到十八岁。还是明星们的专利。对于自己的容貌我虽然不是太过满意,但也不至于嫌弃。况且人之衰老,自然规律,我不想逆天而行。   今天希望她不要在我面前再提。幸好,她今天嘴巴紧闭,除了说几句客套话就没向我推销产品。   睡在柔软在床上享受着她周到的服务,娴熟的手法,神经得以放松。   一旁的朋友和洗面小妹不停地寒碜,问这问那。我想她今天又要准备大出血了。   不去理会,用心享受。耳边终于清静,可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她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不是和别人说,是在对我说。   “青姐,我忘了提醒你件事”!   “什么事?一会再说吧”。   “此事太过重大,不得不说”。   “那就说吧”。   “我家老高说那天看见你们周市长和一个女的......”   “住嘴!别胡说八道”!   “我......”   心里怒火中烧,这个女人太弱智了,居然在这种场合揭我伤疤。   早知道她是这样没头没脑,不应该叫上她一起来。   过了一会儿,又迷迷糊糊糊听她说他家老高想调到市里,区上空架子,没钱又没权。不如到市里找个吃香的位置......   我简直快让她弄得神经崩溃,大吼一声,“如果再听到你的叨唠,别怪我不客气”!终于没了声息。   在舒适的按摩手法中渐渐睡去。   睡得很香,好久没这样睡过了。好奇怪,我竟然在梦里到了云南大理。这座城市我是02年去过的,当时印象一般,觉得不如想像中大气美丽。   梦中,我到了洱海中央的岛屿,四处空无一人,我在上面不停地穿梭,到了岸边,突然看见海中有一朵奇异的花,从没见过的花,花瓣很大,色彩呈乳白色,当中点缀着紫色小点。它就在那飘浮着,离岸很近,仿佛伸手就能触摸。我喜欢极了,便想着去采摘,当我的手快接触到那奇花的一刻,突然身子向下一栽......   我从梦中惊醒,醒来后感觉诡异,我怎么会梦到洱海,那里我印象并不深刻?   后来想起下午看过那些照片,照片上自然就有洱海的影子。我总是这样,白天看过的东西,晚上常会编织成一个奇怪的梦。   但有些事并不是事出偶然,也许它就是必然。这个梦没想到成了我生命中最大的痛。   今生的一次邂逅,定然孕育前世太多甜蜜或痛苦的回忆。一千一万种思绪,一点一滴都有你。即使此时你对我并无爱意, 我又如何能不心存感激?比翼飞燕,并蒂青莲。寄苍生,且乐怡然。应谢月老,红线得牵。促前生情,来生意,此生缘。   这是我对以后要发生的故事的总结。有时不得不信命,缘分明明已经注定,但缘来缘散也是冥冥中注定。   带着困惑的心情我回到了家,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是不是预示着会发生什么事情?上楼鬼使神差地打开电脑,将QQ挂上,直接进入云南大理聊天室。   这是个人气不算太旺的聊天室。   换了个网叫叫“洱海上的奇花”。静静地注视着显示器,冷眼看着那些网友在聊天室打情骂俏。   传说中的段誉我想不会在这里出现,五朵金花倒是有可能隐匿于其中。   我不是金花,充其量是一朵银花,哦,可能也不是,只是一朵快凋谢的花。   在聊天室,我从来不会主动与人打招呼,而且上聊天室混已经是刚学会上网不久的事了,现在几乎与之绝缘了。   现在,我又来到了这里,而且选择了陌生的地方。   传来几个陌生网友的消息,无非都是你好,可以认识你吗,你在哪里。看到就没有继续聊下去的兴趣。   在我快要关机下线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个叫“蓝莲花”的身影,呵,名字和我倒是有分相似。   只是查看资料,发现他是男的,26岁。男的也取名叫花?真是奇怪,后来,我知道这是许巍的一首歌名。   “蓝莲花”发过来一句话;洱海上的奇花,我们本是一家人,现在我带你回家吧,海水冰凉,很快就会将你冻伤,海风太大,很快就会将你吹散。   他的话让我觉得有种新鲜感,很快便对他于以回应。   “我不认识你,不要你管,让我静静在海中枯萎吧,如果能死在大海的怀抱里,也是一种荣幸”。   “奇花妹妹,别任性了,你总是这样不听话。让我带你到岸边,用肥沃的泥土将你培植,用甘甜的雨露将你灌溉”。   要是在现实当中,听到这番话,我准得吐。   但在这样漆黑孤单的夜晚,心里竟然觉得有一丝温情。   虽然他错以为我是妹妹。那就将错就错吧。   这是个油腔滑调的男孩子,无论说什么他都能对答如流。我想,在网上一定经常泡妹妹,所以经验丰富,反应迅速。   虽然对他感觉不是太好,但有个语言较为丰富的网友也不是件坏事,总比半天就冒出一句哦,嗯的人强。   聊了近两个小时,我们互相加了QQ。   午夜两点,我的丈夫回到家。我已经几天没看到他的身影,心中对他的怨恨竟没有愧疚多。   这个夜晚,我们就那样背对背,互相闭着眼睛,各怀心思,无言以对。   我很悲哀自己明知道丈夫有了情人也不能用行动挽回他的心。现实决定我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是错的,唯有忍。我对他是有感情的,虽然我不知道那是否还是爱情。   清晨看着他用心修面,镜中的他还是那样英俊,甚至于比年轻男人更多了一种味道。我的眼睛一阵湿润,不再去仔细看他的脸,怕会触动心里最敏感的神经。   木然地看着他搭配好衣服,拿上公文包出门。   好几天没去单位了,今天必须得去一趟。所以在他出门之后,我手忙脚乱地收拾好自己,饭也没来得及吃便驱车赶往单位。   到了门口,看到财务科长小范在单位旁边小店时吃早餐,他热情地招呼我一起。实在是有点饿,便下车点了豆浆油条填饱肚子。去办公室的楼梯上,看见局长陆天明和司机匆忙往楼下走,我问他们有什么事吗?局长见我,笑着说“哦,去风池县处理一点事情,要不要一起去?”看得出他的样子比较急,我想如果事情不大他不会这样紧张。   “事情重要吗”?   “唉,出了特大交通事故,伤亡达到二十多个人。市委政府责令立既前往现场处理相关事项。”   “什么?”我根本来不及考虑便答应与他一同前去。   坐在他的车里,一路颠簸,路面坑坑洼洼。看着窗外光秃秃的山,破烂的家舍,心里一阵压抑。   这个县是我市所属最穷的地方。农业大县,工业产值少得可怜,尽管这几年一再提出大搞招商引资,但效果并不明显。   要想富先修路。可这里连最起码的要求都达不到,还奢望谁来这里投资建厂。如今的生意人个个精明,没有利益的事谁愿意干。   虽然市里已经有了规划将路面重新修缮,然而因为资金短缺各方面的原因迟迟未能得以实施。   现在终于出事了,一辆中巴车在山路急转弯的地方与一辆货车相撞,双方损失惨重。   到了出事地点,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场面太惨烈了,交警正在作记录,测量现场,医院来了好几辆救护队,护士医生全都神情凝重,脚步匆匆在对伤死人员做最妥善的处理。   我走到担架旁,尽量屏住呼吸去看那一张张气息微弱的脸,那是血肉模糊,痛苦不堪的。虽然生命已经接近于结束,但仍然对生活充满着渴望和依恋。   或许,活着对他们已经是一种受罪,但是,对生命的眷恋让他们的眼神还有一丝残存的光亮。   我的眼睛湿润了,我突然这样害怕死亡,曾经还以为死亡是一种享受。现在,面对真实的死亡,我心惊胆战,原来活着便是一件最幸福的事情。   我不知道他们的家属面对自己亲人的离去会怎样的悲痛欲绝,世间不幸的人太多了,而我那一点点个人的婚姻幸福又算得了什么?   中午在一家设施简单的宾馆就餐,下午开会讨论事件的后期处理。   根本没胃口吃得下一点饭,我心里是沉重的,对死的恐惧,对伤亡人员的同情。   下午两点开会,会议室在这家宾馆的三楼。   我准时到了现场,拿出包里的笔准备作记录。突然我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那个让我忌恨的林婉。所谓冤家路窄不是没有道理,现在得以证实了,在这样的场合居然也能碰到她。   她坐在主席台的一角,手里拿着精致如书本大小的电脑在输入什么资料。   估计她没看到我,要不然绝对不会将我视若空气。至少她面子也要过意得去。   我故意走到她面前,什么话也没说,静静地看着她打字。   过了半分钟,她抬头一看,眼神有点突变,似笑非笑地说,“嫂子是你啊,你也来啦,呵呵,真是关心民情啊!”   她的口气是不屑的,完全不像是对一个领导的夫人说话,而是在对一个情敌说话。也许,她与我一样,心里有着对彼此的仇恨。这个女人做得太过明显,太急功近利,这样反倒是件好事,正暴露了她的弱点。最怕就是那种笑里藏刀的人物。总是要等到事情无法挽回之后才会加以补救。今天的会议终于敲定将出事路面在近期内最快加以修缮。   伤亡人员的补尝与安置也确定了妥善的方案。   会议一结束我便让司机送我回市区。不想看到那个女人目中无人的的嘴脸。   先回单位逛了一转,下午三点过后每个办公室几乎无人,这也是现在政府部门所存在的严重问题,虽然文件精神一再要求事业人员每天工作时间达到八小时,不是重要事情不许离开工作岗位。但一般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过应该做的工作都是做了的,早走一会也是情有可原。   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随手打开电脑,挂上QQ。那个叫蓝莲花的网友赫然在线。心里烦闷得厉害,所以想找个人倾诉。   主动与他打了招呼。因为都是隐身,别人看不到我在线。   他很快于以回复。不过他仍然称为我洱海上的奇花。我说;你看清楚,我真正的网名不是这个。因为比较信佛,就取了个与佛沾边的网名,叫净雪若禅。个人签名是;如雪般纯净,如禅般静默。   我希望自己的灵魂是纯净的,思想是静默的。但这仅仅是一种奢望。   他说;你这个网名太过忧郁太过唯美。要知道这世间很多东西是你永远不可能触及的,人还是活得洒脱一点。佛在心中,如果你心中有佛,便可以做到内心的安宁。若是没有,即便你天天把佛挂在口中,也难免活得世俗浮躁。   我笑了,尽管笑得有点牵强,但还是让他的话触动了。   接下来的谈话,如行云流水般顺畅,不乏妙语连珠。   我承认,很久没有与一个陌生网友之间交流得这样舒服了。感觉很轻松,也很自如。   如果说那天他在我心里是一个油嘴滑舌的小男孩形象,今天则给我一种阳光健谈而成熟内敛的印象。   他没有问我的年龄以及职业。我也没有主动告诉他。   但他却主动透露了自己的生活和经历。   有些事真的很巧,原来我们还是老乡,但他在省城,离我们市区可能有两个小时的车程。   他现在在大理长期居住,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家里是做生意的。经营一家五金铺面。在他大学毕业之后没有去找对口工作,也没有回家继承父业。却带着积攒多年的零用钱和几个朋友来到大理,开了家音乐酒吧。每天以音乐为兴,流浪为乐。   这是个缺少母爱的男孩,在他十岁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后来父亲给他找了个继母,虽然对他还算不错,但彼此之间总觉得隔了一层薄膜,心与心的交流有点阻碍。   有个漂亮时髦的女友,跟随他在大理呆了一段时间后过不惯那里清苦的生活,便独自离开了。他说她喜欢大城市的喧嚣繁华,时尚前卫。大理古典气息太浓,于她不太适合。但在他心中,她并不是他理想中的女人。他钟意的是那种如金庸小说中小龙女般超凡脱俗,对金钱名利淡薄的女人。而在现实生活中,这种女人几乎已经绝迹。   现实有时就是这样矛盾,他的女人偏偏就是那种喜欢受万人瞩目,生活过得充满激情的女人。他们之间有着两年的感情,她爱他的英俊才气,他爱她的漂亮任性。虽然这种爱已经在平淡的生活中磨去一些,但对彼此的感情依然是执着的。   她人离开了大理,但心还是牵挂他的,电话网络交流每天都不会落下。   我很奇怪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对于他的这些讲述,我没有发表过多意见,只是静静地听,偶尔说一点自己的感想。   也许男人有时真的像孩子,也会有无助和彷徨的时候,内心的情感需要发泄,但找不到合适的对象,这时候,网络上的陌生人也就成为了最好的倾诉对象。   听完他的话后,觉得如果自己一点也不透露自己的情况似乎有点不礼貌。   但我不想说出自己真实的身份。于是,随口说了自己是中学语文老师。每天都和孩子们在一起,体会他们青春的快乐,青涩的情感,对人生充满好奇的窥探。   他说他最害怕老师了,因为老师总是教训他,让他没有自信。   我说我不教训学生,我尊重他们,理解他们。   大约聊到傍晚七点半,被一个同事的电话声打断了彼此的谈话。   中午没吃饭,竟也没有饥饿的感觉。但肚子又空得厉害,开车到一个稀饭庄吃了点东西,胃总算好过一点。   想起很久没回去看父母了,买了点水果给他们带去。   父亲在摆弄他的那堆奇石,在我看来就是一堆破烂,但每次都得顺着他的话说好有艺术感。   母亲在看电视,手里拿着毛线,她总是停不下来。她说她喜欢穿自己织的毛衣,外面买的穿着不合身。   小妹家的孩子在这里住,已经上床睡觉。   在他们眼里,我这个女儿懂事乖巧,女婿能干孝顺,但不知道我们的婚姻已经如一潭死水。   我永远不会让他们知道我的悲哀,那对他们是一种折磨。天下的父母最快乐的事就是看到自己的孩子幸福,无一例外。   所以,我尽量让自己做到笑逐颜开,说话和从前一样大方得体又不失孩子气。人无论年纪多大,在父母面前永远都是孩子,我喜欢做他们宠爱的女儿。母亲问起我女儿的事情。我这个女儿是她最宠爱的孙子,听话,学习成绩好,身上也没有一点骄横的特质。   心里突然觉得一阵刺痛,是啊,我已经快一个月没去看过她了。她在省城的寄宿学校念书,那里是全封闭式教育,管理严格,校风严谨。   以前每周都要去学校看她,如果她学习不算紧张就顺便接她回家轻松一下。但多半时候我都只是在省城呆一天就走,她说回家也是学习,在学校学习气氛更好一些。   这个孩子志向很大,说是什么非清华北大不上。其实在我心里,就算她是平凡的孩子我也一样爱她,我更希望她快乐一点,别把自己搞得这样累。这小家伙太瘦了,个子倒是疯长,才十四岁就一米六三了。   想到这些,我决定这周六去省城看她,让丈夫一起去,我不信他对我没有感情了对孩子也一样如此。   晚上,我对丈夫说了自己的想法。他唔了一声,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   我没再继续追问,不想在这种事上也以逼迫的态度对他。如果他还有良知,我想他不会置之不理。   日子在沉闷中一天天渡过。每天上网,都会向征性地和那个叫蓝莲花的人聊上几句,不咸不淡,不着边际。也许他对那天对我说出自己的身世有点后悔吧,总是有点刻意回避我的意思。   周六的早上,我早早起床,准备去省城,丈夫依然还在酣睡,嘴角有一丝微笑,这个男人,也许在梦中也是风花雪月吧。   我轻声叫他起床,他不耐烦地转了转身,嘴里嘟嚷着;知道了。可行动却迟迟不见他实施。   心里有点生气,将他的被子随手揭来起来,大声说道;“你连女儿也不要了吗?虎毒还不食子呢?”   “就知道吵,大清早也没个安宁。起来了!”   他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起床了。神情淡陌地穿衣洗漱,我在一旁等他。   昨天给女儿买了一套衣服,一双皮鞋,还有一套书。用包装好准备一同带去。   我开的车,一路上,我们沉默不语,偶尔他会提醒我开慢点。   到了学校,终于见到我心爱的女儿。她又长高了,浑身散发出少女清纯粉嫩的气息。她是个小美女,我内心感到一丝自豪。   一见到我们,她便甜甜地叫着爸爸妈妈,双手牵着我们一人一只手。   看到我给她买的衣服,没有我意想中的欣喜,倒是有点埋怨我的口气。   “妈妈,你以后少给我买衣服了,学校不准奇装异服的,有校服就行了。”   那套书她倒是喜欢,说是对她的中考很在帮助。这天,我们一家三口渡过了一天看似温馨的日子。中午去肯德基吃饭,下午去游乐园玩耍。   看着孩子尽情地沉醉在新奇的游戏中,笑个不停,远远地挥手向我们示意,我心里感觉舒畅极了。   一旁的丈夫似乎有点心神不宁,但幸福满足也是呈现在他脸上的。   好久没有这样由衷地开心过了,我似乎忘记了和丈夫之间的不和谐,挽着他的手在游乐场到处观看拍照。   晚上回到家已经九点多了,实在疲倦,随意冲了澡倒头就睡。   而我的丈夫接到电话又出去了。没精神问他是谁,问了也是白问。   星期天没事做,决定就在家里上网。   睡到中午十一点起床,保姆做好饭让我下楼。她做的菜味道总是带着乡土味,但是我喜欢的味道。外面的大餐偶尔能吃,天天吃吃到想吐。   打开电脑,破例让QQ上线。   等了半小时也没人理我,或许在网上我给别人的印象一向太过清高,时间长了,别人也懒得搭理我。   还是那个熟悉的身影在跳动,每次我上线他似乎都在,有理由怀疑他是个网虫。   不过今天他好像不再刻意回避我,语气与往常不同。他说,他心情不好,希望我能和他说说话。   我说,小孩子家家哪来的什么烦心事啊?   但心里还是有欲望想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   “在你眼里,我可能是个傻瓜吧?”   “何以这样说呢”?   “我们之间并不认识,可我却愿意对你敞开心绯”。   “呵,我并不觉得对一个陌生人敞开心绯就是傻瓜的行为。”   “可你却是很有防备,你在抗拒网上的朋友对吗?”   “不是这样的,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有些事说出来你也不懂。”   “我们都是这个地球上的人,为什么要把自己隔离起来,你所谓的世界只是你自己将它封锁起来了。”   “呵,先不谈我的事,你说说你的烦心事吧。”   “你觉得我的生活方式是不是有问题?为什么得不到别人的理解”。   “别人是谁?是你的亲人还是你的爱人?”   “都有,他们觉得我思想有问题,活在一个另类的世界里。”   “也许他们太爱你,不希望你活得太过孤单。”   “我并不孤单,大理有我的朋友,有我喜欢的事业。虽然没有足够多的钱,但我喜欢这种生活方式,随性洒脱,是我想过的生活。”   “既然如此,你就做自己喜欢的事啊。”   “可以吗?我父亲让我回家接管业务,说是他身体开始不好。女朋友让我回去准备结婚,还让我买一间大房子。”   “他们这样做也情有可原啊,你不可能一辈子都在外面流浪。”   “我如果为了他们高兴就要放弃自己的快乐,我不甘心”。   “有时人不是只为自己而活的,你是男人,要对所爱的人负有责任。”   “难道连你也不能理解我?你不愧是老师,在教育我,在苦口婆心地规劝我,我不希望连一个陌生人也要这样对我。”   “你不觉得自己有点任性吗?你并不是孩子了,我只会对我的学生晓之以理,有些道理不用我说你也明白,如果你觉得你现在的快乐能够代替你对亲人的爱,你可以选择不去理会他们的要求。”   他沉默了。   半天发来一句话,“我会认真考虑。”   我发了个笑脸的表情。   聊了一段时间了,我们都不知道彼此的样子,而我在他心里印象更是模糊,他甚至不知道我的年龄。   这天,我对他的模样有点好奇,想知道他长相是否如我想像中一样帅气。因为我发觉他的头像旁边有摄像头的标志。虽然我知道自己比他大好多岁,在我眼里他只是个小孩子,但好奇心还是驱使我想看看他的真面目。   但又不好意思开口,这方面女人一般比较矜持。   于是我委婉地说,“让我猜猜你现在的样子,一定是矛盾的,迷茫的,傻傻的”?   “说对一半,还有另一半,帅帅的!”   “哈,你真是个自信的孩子,哪有人说自己帅的,万一你是个丑八怪岂不丢人?”   “如果我真的丑的话,也不好意思冒充段王爷他儿子了。知道吗?我们这里的人都说我长得像段誉。”   “你就臭美吧,再说你怎么知道段誉长什么样子?”   “不是电视里的那个段誉,是别人想像中的段誉,我比较符合原著形象。”“哦?每个人心目中都有一个不同的段誉形象,不见得你就是符合原著的”。   “那你心目中的段誉应该是什么样子”?   “眉目清秀,俊美飘逸,温柔体贴又带点小小的孩子气。”   “那是你们女人心目中的段誉,男人心目中的段誉有一点区别。他遗传他父亲的风流英俊,看似书生,实际上却又有侠气,看似呆子,实则聪明机灵,看似风流,却又痴心专一,看似汉人,身体却流着少数民族的血液,看似异族,却有着汉文化的丰富内蕴,看似沉于冤孽,却又不断地自我超越。”   好家伙,一下子冒出这么多关于段誉的形容词。我猜想他可能是金庸迷。   “那你心目中的王语嫣又应该是什么形象?”我继续追问。   “美丽、端庄、温柔、稚气、冰清玉洁,女人中的极品。但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类型?”   “外表虽稚气,但内心要成熟,我没耐性哄女孩子,外表成熟,但内心要具有一颗童心。唉,说了半天,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什么类型。这东西凭感觉。”   “那你女朋友在你心目中符合金庸笔下的哪种形象呢?   “她?郭芙。任性妄为,让人恨得牙痒痒,又欲罢不能。”   “哈,男人总会被一个女人束缚,你就认命吧。”   “话又说回来了,每次都是你在问我问题,我好像就不知道你一点秘密哦。”   “我哪有什么秘密,每天教书育人,生活过得平淡自如。”   “老师一般长得都比较不错,就算不是太漂亮也不会太丑,我估计你属于那种精品,是漂亮的类型。”   “老师没心思打扮,谈不上漂亮于否。我不漂亮,充其量就是不丑。”   “那我问你个问题,可别生气。”   “问吧,我不生气。”   “请问你芳龄几何?”   “这个问题有点不礼貌哦,年龄可是女人的秘密。我只可以告诉你,我为社会主义建设卖了十几年的命。”   “呵,我大概知道了。”   话题扯远了,本来想看看他的样子,东一句西一句扯我身上去了。   于是我转移话题。   “刚才你不是说自己貌比段誉吗?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可否借姐姐一看。”   “好吧,神仙姐姐,吓到你我可不负责哦。”   心里一点紧张,怕原有的美好印象突然摧毁。以貌取人是我内心一点小小的私欲。   借他发请求的时候我松弛了一下神经,骂自己有点变态;人家长得帅不帅关你什么事,和你又不是一个年龄阶段的人。不在沉默中死亡便在沉默中变态。我觉得自己的神经在压抑的生活环境搞得确实有点趋于变态。我没有立即去接受他的视频请求。却问了他一个问题。   “在看到你真面目之前我想问问你的真名,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因为一个人的名字有时与他的外在以及内在也很有联系哦。这也是算命看相的原理。”   “哈哈,你会算命啊?那好,我告诉你吧,你帮我算算看,姓萧名亦臣。”   “好名字,不乏书卷气又不缺男子气。以名看人,我相信你一定人如其名”。   “名字是父母所赐,相貌也是父母所生。其实与我本人并无多大关系,属于我的,只有我的灵魂。”   在忐忑中终于连上视频。   那是一张让我心灵为之一振的脸。坚毅的脸型包容着柔和的五官,有着一双小小的眼睛,像韩剧里男主角的眼睛。挺立的鼻梁让他的脸部富有立体。薄薄的嘴唇看起来性感迷人。头发是齐耳的长度,削得很碎,看起来飘逸清爽。   我突然想起了自己少女时代的梦中情人类型。我承认,那一刻我脸颊有了红晕,羞愧自己竟然动了春心。人家说男人好色,原来女人也不例外。一瞬间,我被他的美色迷住了。   但仅仅只有三分钟,我便停止了自己的迷乱。如同在电视里看到帅气的男明星,当时会有一点冲动,但很快就会恢复平静。   很快我主动关了视频,虽然他看不见我,内心或多或少还是有点尴尬,不敢正视他的眼睛。   我们又继续切入话题。我称赞他外表俊朗,气质不凡。他说哪里哪里。   他又问我从他的样子和名字看出了他命运和前途如何。   我说将来必定受人敬仰,生活过得令人羡慕。是大富大贵之命。   他说我这个算命大师不太合格。生活过得幸福于否本来就没有确切的标准。我说得太过笼统。   一来一往聊到下午六点多,让保姆叫吃饭的声音才打断。   这天感觉是开心的。我似乎找到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心底有轻风掠过,清爽宜人(未完,待续)
10普通套房
太长了点哇....看的眼睛都花了
清晨,被电话铃声吵醒。   局办公室主任通知我今天务必去单位一趟。党委会研究决定中层干部的调动问题。   我觉得自己很不称职,每次有重要事情的时候他们才会想起我,平时则任我自由发挥。作为一名国家公务员,我确实为国家为人民做得太少,心里偶尔会有当自己是蛀虫的感觉。   但让我意外的是,今天我无意中听人说起林婉已代替原秘书科长陈天西的位置。在这样快的时间,她就爬上去了,可见一斑。   当别人告诉我的时候,我还得强装笑脸为她辨驳,实在是可笑之极。   为了丈夫的面子,也为了自己的形象,我在外面装做宽容大度,善解人意。可我不能在他面前还要委屈自己。   忍住怒火,我打通了他的电话。   “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了提拔那个女人,你置你的前途不顾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在玩火,总有一天你会死得很惨!”   “你吼什么,提拔她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组织部,常委会一个关节也少不了。你当我是神仙啊!”   “是吗?要不是你为她奔波游说,她一小丫头能提这么快?”   “回家再闹,现在有事。”   这个女人已经慢慢渗透到我的生活中来了,强势逼人,我随时会有让她击垮的危险。   心里的感觉复杂极了,愤怒,委屈,恐惧。一时间手足无措。   我要怎样才能摆脱我现在的处境,我要怎样才能拯救自己频临破碎的灵魂?   我突然觉得自己成了世界上最可怜的女人,没有丈夫的爱情,连找个正当发泄的途径也没有。   回家快速打开电脑,我想找人发泄,找那个长相俊美的男人发泄。   可让我失望的是,他居然不在线。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在他的QQ疯狂留言。   “我快疯了,你为什么不出现?我难受啊,真的难受。。”   可他的头像依然灰暗,我像在对空气说话。   眼睛打湿了键盘,泪水模糊了双眼。以至于让自己无法再弹出一个字。   我就那样呆立着,等待一个奇迹。一个能让自己缓和一点的奇迹。   过了大概半小时,他的头像终于亮了起来。随之跳了起来。   他着急地问我出什么事了,为何这样伤心。   我说我失态了,但我的确太过压抑,所以做出了不理智的行为。   他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压抑自己,告诉我你的秘密好吗?或许你心情会好一点。   我仍然坚持不肯透露自己真实的身份。却无意中说出了丈夫的背叛。   他在小心翼翼地安慰我,言辞微弱,态度轻软。   他怕说错什么伤害我。   但他提出了一个在我看来大胆的要求。他让我去大理旅游,让那里的美景洗去我的哀愁。   我无言以对,但心里似乎默认。   在很快的时间,我说服了自己的灵魂,我要去与一个陌生网友见面,且是小我很多的男网友。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只要能让我不再这样沉溺于痛苦,我愿意做。一反常态地,我告诉了他我的电话,以便于以后联系,并告诉他我的真名,阮子青。   一个让痛苦折磨得快要疯狂的女人,随时会做出一些有反常人的事。我做出了令我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我在对一个陌生男人慢慢敞开心绯和怀抱。   事情一旦决定我便不愿意收回。我在争取尽快去云南大理。那个曾经去过但印象并不深刻的城市。不同的人,不同的心情,我不知道此行与以往相比会有什么不同的感触。   向单位请了公休假一周,外加一周病假,总共半个月。   对丈夫说我要去外地休养身体,调整思绪,他不置可否。也许对于他正是一个解脱,他需要我的离开让自己的感情和身体尽情得到放纵。我猜想,听到我要离开,他内心在微笑。   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我安排就绪。准备起程去让我心情复杂的大理。   对于自己的年龄我没有优势,因为我此行要见的是一个年轻男子。虽然不是暧昧关系,但外表也不能太过弱势。   所以,我去美容院做了一个全身美容,从头到脚,让昂贵的化学药品渗透我的皮肤,制造一个娇嫩细腻的假相。   去商场购买不同于平时风格的衣服,尽量显得年轻点的衣服。色彩明艳但不显俗气,款式新颖但不显繁琐。   扔掉从前的彩装,换一套时尚的产品。要以全新的面目示人。   心里有种悲壮感,我在向丈夫挑战吗?又或者第二春来临?   细心照镜子,其实我还算是个美人。虽然不是年轻的美人,但谁说美丽只是年轻女人的专利?   一瞬间好像又找回了自信,是的,我要在年轻男人的身上找回自己的自信,我要给丈夫一个沉重的打击,让他知道这世间并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   在最快的时间订了机票,去大理的班机。并通知了萧亦臣,不再叫他是小孩子,从现在开始他在我心里是一个男人,我暂且可以依靠的男人,我心里在策划着什么,有诱惑他的预谋。启程的日子到了。早上七点,萧亦臣给我手机发来消息,“子青姐姐,我会准时到机场接你。”   我回了一句,“嗯,不见不散。”   心里是充满期望的,又是忐忑不安的,昨晚睡得并不好,心里难免紧张。   虽然时间紧迫,还是精心装扮自己。   衣服找了几套感觉也不满意,配来配去,总觉得有问题。   不是略微老气就是稍显装嫩。   最后选择一套粉蓝色的套裙,记得是前不久丈夫去日本给我带回来的,因为感觉太过显眼,一次也没穿过。   这套衣服穿上去将我气质衬托得非常迷人,优雅端庄,很有女人味。既不失成熟女性的韵味,也不失年轻女人的妩媚。俗话说,三分长相,七分打扮。何况我应该算有七分长相吧,再加上七分打扮,超出十分了,我得意忘形,以至于忘记自己是一个被老公冷落的可怜女人。   将微卷的头发挽起来,轻轻扣上一个精致的发卡。   脚上穿着一双乳白色的三寸高跟鞋,再配上乳白色的手提包。   小心地化了淡妆,绝对不能让自己看起来太俗。   镜子里,我看见了一个光彩照人的女人,在微笑。   随意装上了几件备用的衣服,还有一些生活用品,我拖着旅行箱出门了。   打电话给司机,让他送我去机场。   一路上心旷神怡,浮想连篇。根本没心思看外面的景致。   到了机场,又给萧亦臣发了消息“我在机场了,马上登机。”   “我等你,子青姐姐。”   飞机终于飞上云端,我的心也随之飞了起来。有喜悦,也有因高空带来的心脏不适。   透过窗户,我看到了白色的云,飘渺着,如我的心情一样摸不着边际。如烟如梦,仿佛空无,却又真实地存在。   并不长的行程,我仿佛渡过一个世纪,漫长而悠远。   当飞机降临的那一刻,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是一个成熟女性,不能在一个年轻男人面前表现得太过无知。在接机人群中,我一眼就认出了他。他的形象实在太过出众,以至于让他如同鹤立鸡群。   他穿着红色的T恤,领口是白色的条纹,很少男人适合红色,不是太俗就是太土,而他穿上,刚刚合适。石磨兰的牛仔裤,衬托出修长的双腿。既不失斯文,又不失男儿气。这是个有品味的男人,是我喜欢的类型。我有点心猿意马了,使劲控制自己,我费了很大的劲。   他并不认识我,不知道我的样子。所以我可以尽情地欣赏他而不让他发觉。   我的手机响了,幸好开了震动,不会让他太快认出我。   我故意不接,而悄悄发了一条消息,“我已到,很快出来,等我。”   “不是吧,这趟班机的人基本都出来了啊。”   “马上。”   我在偷笑,眼睛不停向他扫去,他还在东张西望,丝毫没觉察什么异样。   我决定吓他一下。   于是随意走到他面前,微笑着看他。   他目光茫然地看了我一下,随即笑了起来。   “你。。就是子青姐姐吧?”   “你看像吗?”   “如果你是,那你比我想像中年轻,如果不是,我很荣幸能认识你这样漂亮的女士。”   “呵,和网上一样油腔滑调。”   “原来真是你呀,好啊,居然骗我,躲在一边悄悄审视我吧?”   “岂敢岂敢,段公子误会了。”   “还逗我啊,你比我想像中幽默,我还怕你现实当中也是一副老师的样子,凶巴巴的。”   “谁说老师凶了,对不听话的学生才凶呢,肯定你以前特不听话。”   “我有罪,老师请原谅我。”   开场白比想像中轻松,感觉他对我印象不错,当然我对他印象更好。   为了让自己多一点自信,我决定小小地打击他一下。   “你没有视频上英俊哦,挺黑的。” 其实心里想的是;这小子真帅。   “哎呀,你可是不知道,大理光照强,再好的皮肤也经不起折腾,咱本来是天生丽质的,只是受了环境影响嘛。你看你现在细皮嫩肉,过不了几天,哈,跟我有一比。”   我听了有点紧张,赶紧戴上墨镜,怕真的有他所说的那样夸张。毕竟我已不再年轻,皮肤经不起暴晒。   走到停车场,他骑出一辆造型在我看来挺奇怪的摩托车。不过经常在大街上看到一些时尚青年玩这东西。车子到我面前,他微笑着,露出雪白的牙齿, 说,“走吧,带你去个好地方。”    坐在他的车后面,轻轻将手放在他的腰部,血液有点加速流动,心脏感觉到比平常频率快了许多。难道我对他有感觉吗?为什么心里会这样激动?我甚至一时间忘了自己是来疗伤的,竟然没有一点之前的心痛。我有点醉了,是心醉,意乱情迷。   风吹的声音让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是模糊中听到他说,“看看大理有多美吧!”   是啊,现在的大理在我眼里的确很美。如果说以前对它印象平平,现在则觉得它美如仙境。   街上到处飘着这里的民歌旋律。   “大理三月好风光,蝴蝶泉边好梳妆。蝴蝶飞来采花蜜,阿妹梳头为哪桩…”    一首首美妙的葫芦丝音乐直入心扉。   飘在阳光下的那一块块蓝底白花的扎染布诉说着白族姑娘的勤劳与灵巧。   这里的房子建筑格局基本相同,都是白色的墙壁,飞檐上描绘着五彩的图案,“家家养花,户户流水”是白族民居最典型的风格。   很多姑娘穿着白族的传统服饰,美丽纯朴。   这一切在我眼里看来是这样美妙的一幅图画,以前来这里竟然没有感觉。看来心情是主要因素。   我一时尽起,竟然忘记自己的年龄,不自觉地将头发放下,任其它随风飞扬。嘴里唱起了邓丽君的“又见炊烟”。仿佛回到了纯真的少女时代,无忧无虑的那些日子。   车子在洋人街停下。这条街上,有中西风味店、珠宝店、古董店、扎染店、画廊、咖啡厅……各行各业,应有尽有,铺面林立,错落有致,琳琅满目,目不暇接。   在一家名叫“时光漫步”的酒吧,他将车子放好。顺手把我手中的行李接过去。   从外面看,这是家装修格调很有情趣的酒吧。有着浓浓的异域风情,又不乏大城市的小资情调风格。虽然看起来不是太豪华,但更具浪漫的生活味。我喜欢这样的地方,像心灵的归宿。 他告诉我,这是他两个合伙开酒吧的哥们儿。另外一个女孩是其中一个男孩的女朋友。   两个可爱的男孩阳光健谈,一个叫杜小威,一个叫李枫。那个女孩是杜小威的女友,她叫思思。   他们打趣叫我美女,并说原来传说中的王语嫣就是我这样的。   思思则翻了一个白眼悄悄说,切,王夫人还差不多。   萧亦臣让我坐在松软的沙发上,说是要送我一样东西。   我奇怪地望着他,平白无故为什么要送我东西?   他说,一会你就知道了。   莫明其妙地看着周围。光线有点暗,墙壁上挂满各种装饰品,有皮制的,木制的,还有玻璃制的,形状另类,造型夸张。吧台上放着各式名酒,还有咖啡。每张小桌子放着鲜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味。灯光柔和,颇有情调。   突然,我耳边传来舒缓的音乐。声音由小变大,我看到他坐在吧台的一角,手里拿着话筒,笑意浓浓地看着我,说,请听,蓝莲花为你送上一曲“蓝莲花”。这时,我才知道他的网名是歌名。在这以后,每次听到这首歌就泪眼模糊。   他的声音响起,此刻在我心里,如天籁般动听。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你对自由的向往   天马行空的生涯   你的心了无牵挂     穿过幽暗的岁月   也曾感到彷徨   当你低头地瞬间   才发觉脚下的路     心中那自由的世界   如此的清澈高远   盛开着永不凋零的蓝莲花      有种幸福的感觉,由衷的幸福。这个虽然已经见过面,但还是陌生的男人,让我有流泪的冲动。我觉得自己不能承受此刻的感动,虽然也许在他眼里只是微不足道,但对我却是这样重要。  跟随他的脚步进去,我看到了几张年轻的笑脸。 从没有一首歌让我如此感动,对我有着如此重大的纪念意义。从这一刻开始,我决定永远将它作为我的手机彩铃音乐。   在他的酒吧里,我喝到了纯正的爱尔兰咖啡时,正宗的西式糕点,我感觉胃口大开,也许吃相有点难看。   他看着我,不吃东西。说,“我觉得你不像老师。”   “什么呀,我就是老师,老师与常人有什么不同吗?”   “你有点忧郁,又有点快乐,有点单纯,又有点复杂。老师不是这样的,至少我以前的老师就不是这样的。”   “天下的老师难道都得一样啊?别瞎想了,小孩子。”   吃过东西,他带我去古城逛街。   漫步在街上,有盛装扮靓的白族姑娘,她们俨然是一道亮丽的风景。有操着各色普通话的各地游客。当然最具视觉冲击力的却是那些肤色各异的外国人,他们安详地享受着这里带来的宁静与意醉心迷。仿佛置身于世外桃园。   在古城街,我看到有很多白族服饰出售,于是便想掏钱买一套来试着穿上。在我自己所处的环境自然是不敢穿,但在大理,不会让人感觉奇怪。   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不让我自己掏钱买,说是要送给我,当是见面礼,我死活不同意。但让他抢着把钱给了。   本来还想多买几样东西的,怕他又跟我抢着付账,于是作罢。边走边看,体味着古城的独特景致。   这里至今保持着明清以来的棋盘式方格网结构,城内由南到北,一条大街横贯其中,深街幽巷。清冽的泉水从苍山流进城里,穿街绕巷,经过一家家门前。   我感觉自己进入了传说中的唐代南诏和宋代大理国,跨越时光隧道,我进入了这美妙的世界。   心中有一种豪然的激情,掏出包里的数码相机,让他为我记录下这瞬间的风采。   穿上刚买的婀娜多姿、飘然若舞的大理白族服饰,它向征着苍山绿,洱海清,月亮白,山茶红,风摆杨柳枝,白雪映霞红。我从他的眼里看到了赞叹的目光,是由衷的。这里的白族姑娘皮肤大多比较偏红,我白净细腻的皮肤配上以白为主的服饰,有着别样的味道。竟然还引来了不少的回头率。   摆出各种姿势,笑意盈然或故作深沉,面对镜头,我没有什么拘束感,任由他为我捕捉下这难忘的一刻。   看见他认真的样子,我笑着提醒他不要把镜头推得太近,否则会暴露出我的缺陷,例如皱纹眼袋什么的。   他走到我面前,仔细地看着我说“我看看,皱纹在哪里,眼袋在何处?不对,我什么也没看到啊,倒是看到了一个小酒窝。”   “啊?酒窝?你看得还真仔细啊”。想起右边脸颊上是有个小酒窝,不过一般不笑的时候看不出来,笑起来也只是若隐若现。他能看出来,真佩服他的眼力。   拍了好多张照片,脸都笑僵硬了,所以提意他也来几张。他不肯,说是害怕拍照,不知道应该怎么笑。   我缠了他半天终于同意了。这个大男孩太害羞了,面对镜头,笑得傻傻的,完全没有现实当中的自信。   傍晚,他带我去吃大理的名小吃。跳山鸡、酸辣鱼,烤乳扇还有这里自泡的洱源梅子酒、木瓜酒,原汁原味,很过瘾。   这天,我过得快乐而充实。神经和身体都得到了久违的松弛。   晚上,我们回到了他的酒吧。   里面有几个欧洲人在品味西餐。他用英语与他们交流了几句,态度诚肯,样子随和。   我问他,和他们说了什么。他说,老外称赞他们酒吧的菜做得挺地道。不过还有一点不足,希望加以改善。   杜小威和李枫在忙上忙下。看见我们回来了,笑着问我们玩得是否开心。   思思对我不理不睬,在一边磕瓜子。故意将皮吐得很远。我猜想,她有敌视我的心态。   坐了一会,他让我去他们的出租房看看。   这是一套两居室的房子,外表古朴,室内有年轻人钟意的时尚气息。   平时他和李枫住一间,另一间就是杜小威的二人世界了。   在他的房间里,我看到了很多CD,大部份是轻摇滚的碟。有郑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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