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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申请专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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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个校友群,某位先生提到了阿斯顿马丁。某年轻硕士就马上各种财务分析,市场分析,战略分析,swot也有,discounted cash flow 也上了等等等等,语重心长的指导人家投资经验,诉说阿斯顿马丁不值得投资。结果群里的人实在看不下去,就发了一条新闻《华人投资家汪潮涌入股阿斯顿马丁》。这位硕士不说话了。更凶残的是,那位提到阿斯顿马丁的先生,也就是被这个硕士拉着教育了一番的人,就是汪潮涌先生本人。后来这位硕士退群了。
  某少年人人网随手发布了一条状态。某个小师弟跑到下面留言,指点各种“学术错误”(事实上这个真的是原po正确,小师弟的回复确实脑残)。这个小师弟还先后介绍了自己表哥是某省探花,现在自己在某国内一流名校读书的状况。结果原po比较有涵养什么都没回复。这位跑到别人面前教育人的哥们反倒被路人们哈哈大笑了。为毛,不仅是那条状态对错鲜明,更主要是原po自己就是某大省状元,刚接到了宾大沃顿商学院全奖PhD offer.
  我小时候印象非常深的一个金庸角色是裘千丈。它的最大特点就是爱主动给武林高手提意见。回想起小时候看金庸武侠片,总是有一些诸如裘千丈一样的武林渣渣,经常给跑到男女主角面前教导男女主角该如何练功,然后在众所期待下被男女主角虐到吐血。基本上这类充满喜感的渣渣,普遍特征都是学了点拳脚功夫就敢闯荡江湖不说,总是想着开武馆教育各路豪杰。这类形象的特点基本就是过于热心,形象猥琐,负责反衬。
  我们姑且称呼他们为可爱的“流浪狗”吧——没人要,没人爱,无所事事,爱凑热闹,痴迷寻人吠鸣的大型野生犬科。“流浪狗”经常给我们弄得哭笑不得。给我们造成无奈的不是他们渣实力,而是他们过度的热情。不管我们随手发个什么东西,扯个什么蛋,他们都不辞劳苦的跑到我们面前,跟我们讲我们哪里哪里错了,我们应该应该做什么,看什么书,向他请教什么什么内容。但是,大哥或者大姐:我真的仅仅是乐呵一下啊!
  我们随手发一个,“最近工资涨了可以改善生活啦”他会跑过来给你状态留言提醒你:“最近CPI多少多少,你工资也就一般如何如何”恨不得用eviews 跑个回归告诉你工资缩水多少;我们微博说一句:“西方政治挺乱的。”他会跑过来跟你讲一大堆民主知识,恨不得把孟德斯鸠和托克维尔串到你面前;我们朋友圈分享了一个关于求职的链接,他会跑过来语重心长的给你讲当前中国的就业形势,在不知道你已经工作了五年的时候也会跟你说一句:“其实找不到工作你也不用太焦虑。”
  我曾经就是一条这样的“流浪狗”。多年碰壁的经验告诉我,在自己的方寸天地自high怎么都ok,但是千万不要主动到别人面前去教别人做人做事,因为你不知道你自信满满而耳提面命的对方,是哪哪哪的谁谁谁,是战斗力怎样的撒雅人,你也不知道自己在人家眼里自己多么渺小,你主动给他提出的每一个意见让人家沸腾起怎样的嘲笑声等等。不要等耳朵都被嘲笑声磨出了茧子,才意识到:真不是人家故意不听我的意见,是实在嘲笑声太大了人家听不清。
  回顾一下,我们发现这批每天执着于跑到别人面前教育别人的“流浪狗”有一些共同特点。
  首先,他们真的很忙,每天忙着到各种人的面前告诉别人你应该怎么样怎么样,每天忙着到别人的面前对他讲你应该问问我这个或者那个。他们忙碌的也很幸福,每天沉浸在跑到别人私生活中指手画脚和大放厥词。当他们走在东莞洗发一条街的时候,看着他们热情拉着别人传授人生经验的渴望眼神,你真的分不清谁是卖的谁是买的。当他们扑在你的留言版上,就像饥饿的人扑在面包上;他们是脑残谱里最光荣的职业;他们是人类灵魂的屎壳郎!
  其次,他们有一种匪夷所思的“责任感”——那便是不管自己多么平庸,也要主动到别人的面前指手画脚。他们要像伴随着他们成长起来的舒克和贝塔一样,将凡间的迷茫大众脱离苦海。他们发挥着精卫填海的精神,叼着别人嚼过的一块又一块知识口香糖。他们在日常生活中,社交网络中,在你的页面上给你孜孜不倦的留言,告诉你做人的道理,当然即便狗都躲着他们;告诉你做事应有的方式,当然即便他们一事无成。
  另外,他们有“气场”。他们有如此强大的气场让人感觉到他们提出的意见可能是“深刻”又“实用”的。因为他们的言谈中虽然不能让人明显感觉到他们已经具备了四则运算的基本能力,也不能让我们判断他们是否在看守所大叔的陪伴下完成了九年义务教育(尤其是教养部分),但是他们傲慢的态度和跋扈的语气确实让我们感受到了一条吃着图书馆剩饭长大的哈士奇应该具备的气场。
  当然,我们要把“流浪狗”跟“逗逼的小伙伴”,“友善提意见的路人”和“坚持真理的斗士”群体区分开来。可能都同样是主动留言,但是他们有什么区别呢?
  第一,关系疏密不同。我们发个什么东西或者好朋友发个什么东西,我们相互去留言,正经也好,不正经也好,用正经的套子装不正经也好,都Ok?为毛,因为熟悉啊关系铁啊。怎么开玩笑怎么说当然没有问题。但是“流浪狗”真不熟。平时见都没见过,话都没说过,就主动到人家面前跟人家讲大道理,受害群众只想问:“这孙子谁啊?”怎么说呢,社会主义法制建设把他给救了。
  第二,留言内容不同。友善提意见的路人或者坚持真理的斗士一般就事论事,内容清澈简单,不会自我标榜。他们往往会主动指出你的错别字啦,说清楚你的事实性错误啦,给你指出你个性的一些问题啦,学术上的错误啦等等,他们友善意见过后就不再多言,跟他们多交流反倒有进步。而“流浪狗”们则张嘴我是哪哪哪毕业,闭嘴我研究过什么什么,连喘气都不忘了把年薪吐出来,好像勒紧了裤腰带之后说话他工资就要变成卢布了。
  第三,说话重点不同。友善提意见的路人或者坚持真理的斗士重点都是事情本身,而不会将事情无故扩大化。“流浪狗”们连滚带爬到你面前的言论,完全脱离你原有的说话内容,而是火速用他匍匐的灵魂所经历的肮脏的世界来揣测你随手的逗逼。他们不是专注于事实讨论和问题分析,而是专注于颐指气使“教育”你。他们上来一般用“其实”开头,然后就是孔子二大爷的架子“侃侃而谈”。他们会在不了解你的任何信息的情况下给你下各种论断:“你太热衷于人际交往太浮躁”,“你一定是有性别歧视的人”,“你一定是不懂得感恩”“你肯定没有谈过恋爱,你应该这样想……”
  那么“流浪狗”们如此汲汲于给意见的动机是什么呢?根据多年接触经验,这类种群的心理,大概分为以下两类:
  第一,“我牛逼”。“我多牛逼啊,你们都得向我学,我是全能复合型大神。”他们需要通过各种平台和途径来展现他们自以为是的成绩和实力,即便他们取得的所有成绩都是源自搬运网络段子或者拾人牙慧而换来的点赞。他们要向更多的人展现他们牛逼,牛逼到了可以教育别人。他们觉得自己已经具备了指点江山的能力,更具备了教书育人的本钱,毕竟已经很多人说过他们优秀和出色了。(当然他们吃完饺子坐火车回到工地之后,夸奖他们出色的人就寥寥无几了。)他们热衷于向生活中的每一个人展现他们的智慧之深邃,他们要获得与他们“渊博”只是相匹配的“浩荡”的掌声。他们所有的留言不过在咆哮五个字:“看我多牛逼!”我们想让他们闭嘴的办法很简单,就是回复五个字:“哇塞你好牛!”
  第二,“我不爽”。“凭什么你厉害你要被人赞你要被人夸,我也不比你差啊。”有些时候我们秀一下某些东西,展示一下自己的某些成绩,然后“流浪狗”们坐不住了。拉罗什福科的《道德箴言录》有句话戳中了这些人的死穴:“如果我们不骄傲,就不会抱怨别人的骄傲。”为什么他们要上蹿下跳跑到你面前对你耳提面命呢?就是因为我们的言行刺激到了他们脆弱的自尊心和虚荣心,他们不甘心。为什么?因为他们不愿意感受到自己的弱,你的言行刺激了他的优越感。所以他不爽,他要教育你,他要让你明白:“你没什么了不起的其实,你很烂其实,你不如我其实——所以我很厉害,我不差,我才是该秀的那个。”
  子曰:“见不贤而内自省也。”反思当年自己的“流浪狗”经历和纵观多年流浪狗们,核心问题在于缺乏敬畏心。因为没有对未知世界的敬畏心,对潜在牛人的敬畏心,对自身限制的敬畏心,便自以为是,便信马由缰,便目中无人。当自己稍微有些成绩或者被稍微认可的时候,就容易自我膨胀,就觉得可以具备“传道授业解惑”的能力,便四处寻觅,主动跑到别人的地方留言或者指指点点,殊不知,越是对主动别人指手画脚,越是自发暴露自身的浅薄。
  不做“流浪狗”,有句话要对自己敲打:“人家不是不听意见,只是不听你的意见。”我们有时候跑到人家面前去指手画脚,被忽略或者被排斥,我们就会觉得他们刚愎自用,不听人劝等等。其实真不是,只不过我们在不了解人家各种状况的时候,给他们提的意见或者想法在人家看来不是笑柄就是脑残。因为人家对自己的了解和掌握肯定比我们自己多,人家所表现出来的漏洞和瑕疵可能都是人家随意而来,毕竟网络high一下谁都不一定会严谨。他们的身边可能高手如云,他们知道有问题该咨询谁,有困难该请教谁,总之不管是谁,也绝对轮不到平时话都不说,招呼都不打,水平还有限的我们。
  最后感慨,什么叫贱?自己不喜欢吃泡面就完了,还连滚带爬跑到吃泡面的人面前觉得自己是“面点王罗根”,抢了人家筷子还大口骂街,这就是贱人。自己不做“流浪狗”,也远离“流浪狗”。要想high,坚持自high就好,切忌到主动别人面前折腾。当然,关起门来吃泡面,也有“流浪狗”趴着窗户骂你的佐料不好的。怎么说呢,馋死它。
  今天我在商场里度过了哭笑不得的一天。
  嗯,16日卢布跌得实在快——于是有人赶紧拿自己的美元换卢布去花,有人赶紧拿自己的卢布去换美元保值。大家度过了紧张而忙叨的一天:如果你排完队换完钱挤出来回头一看牌子就会大呼自己亏了应该再晚来一会,但是如果你呆在家里等抄底又会觉得都跌成这样了是不是下一小时就要涨了呢?就是这么纠结。
  到了17号,16号没来得及及时纠结的人们开始加入纠结大军。
  国内的人们也开始具规模地下单,早上起来一开微信都惊了一跳——然而苹果官网已经耍赖了。
  总之,国内好像感受到了什么。
  到处都是在街采的兄弟单位的兄弟,都是尽职尽责的无良外国媒体呀~
  今天这小凉风还湿乎乎的,在外面呆一会牙就开始上下打架了,所以换汇点周围的人们心情都不太好,都想赶紧跑回家去。
  一位阿姨说:“放过我吧,我已经被你们中国媒体采访过了。”
  一位小哥说:“我连中国都没去过,你们中国人这么关心我干嘛?”额,这话还真不太好接呢。
  一位大叔直接“瞅啥?”
  在换汇点旁边受挫之后,姐姐准备转战商场,不是说都这样了么?
姐姐去的就是下面图片里的,算是附近东西全、价格实惠的大超市了。全球十大零售商之一都这么惨的话,好像是要崩溃了哈。于是姐姐就居心叵测地坐上了公交。
  但是一进超市,天空就飘来五个字:“放nm的屁!”
  东西明明十分充足嘛!
  但是姐贼心不死地继续在商场里溜达着——嗯,因为上面那篇网文说中国人变成最佳抢劫对象,姐姐死了买买买的心,钱包里都没装大钱,就贼眉鼠眼地在商场里转悠着。
  正规媒体已经说了新年之后要普遍调价,总得有几个像相声里说的那样买一水缸酱油、一被窝黄酱的吧。转了三圈,大家的购物车里好像都是两两不同的东西。。。
  终于看见一个人车里有三个以上重复的东西了!是桶装水,我有车的话我也这么买水。(据说水管里的水不让直接喝。)
  终于看见一个人车里有三个以上重复的东西了!是新年送礼的礼品袋。。。
  终于看见一个人车里有三个以上重复的东西了!是玩具,老奶奶和老爷爷还在那里争论哪个玩具给哪个熊孩子。
  终于看见一个买一被窝黄酱的人了!不好意思,我眼花了,那是超市工作人员来补货的。
  突然,旁边一个姑娘说:“我已经努力在挑最便宜的食品了!”好像有戏的样子,结果往她们推车里一看——我想这是俩白富美出门来体会买便宜东西的感受吧。
  这时,后面有人拍我一下,说这种日子不去采访竟然在采购?!
  是和我一样攥着手机随时准备偷拍的兄弟单位的兄弟,他们刚刚从吓关了门的卡地亚回来,旁边拦了几个俄罗斯人民问他们哭没哭,都回答木有啊~
  后来同事来了电话,两个人探讨了一下,同事表示,其实每天晚上快关门的时候欧尚的生肉货架都可能会变成图上那样子,如果这就算危机,那么大毛国是每周危机好几天了。
  然后两个人继续在探讨什么能够证明存在恐慌——不是周末还这么多人买东西算是恐慌么?可是国内快过年时候超市也挤死人啊。外面几个高级进口厨具品牌专卖店都无人问津算是萧条么?可是国内那些五百块钱一个的保鲜盒七百块钱一个的油壶也是看的少买的更少啊——诶我去你们要不要这样,正在我贼眉鼠眼打着电话的时候就进去一拨人!
  要不你去家电商场那里看看?好,我去看看。家电市场里买东西的人不算多也不算少,秩序井然,拜托你们异样一点好不好?
  然后我又去了正在全场六折的传言已经空了一半的化妆品店——谁说空了一半的?我来的这家怎么是满的?嗯,里面人仍然是不多也不少,本地人和扫货中国人各占一半吧。
  于是我开始绝望地跟人搭讪,找了两个一看就是外地来打工的屌丝小伙,扯了半天淡之后问到卢布下跌物价上涨对你们生活有影响么?果然是外地来打工的屌丝小伙说涨了是涨了但是没涨那么多呀,没太大影响啊。(唉,其实我也这么想的,麦当劳、肯德基、蔬菜什么的价格本来就是三位数,个位变了你都做不到有太多感触。)又找了一个看似又精又事的主妇阿姨,阿姨说:“暂时没什么影响啊。就算真崩溃到战时或者九几年那时候,光吃土豆胡萝卜就是了,死不了人的~再说商品没有短缺啊,每天晚上卖光了第二天早上就运来新的了?”好吧,我还得抽空去她家做客,还得去看她家的三只狗三只猫一只鸟。
  最后,姐姐绝望地走向街上教会慈善组织为顿巴斯居民募捐的小棚子,捐了点钱作关心状跟那里的奶奶聊了半天,绕到俄罗斯现在经济形势也不好,卢布贬值、物价上涨神马神马的,对于你们募捐也有影响吧?奶奶说完全木有啊!你看还有人给我们这个,你看还有人给我们这个,你看这都是全新的……
  好吧,最后弄得我还得抽空把前任同事们留下的旧被子给这位奶奶送去。
  等我坐上回家的地铁的时候,我脑袋里已经就剩四个字了:我这一天真是在“放我的屁”啊……
  唉,我不要总想着搞个大新闻……
  所以呢,想告诉大家,经济形势确实不好,但是还没有到那么戏剧性的时候。抢劫华人的事情肯定有——但是也还没有到风声鹤唳的程度。而且我们不要老是以自己的思维揣测别人——虽然大家都爱钱,但是真的不是所有人民都像我们的人民这么务实,就是有人吃不上饭也要遥望信念的星空。
  明天是普京的记者招待会,西方会不难为他么?所以发布会之前必须卯足了劲弄个大新闻啊~~~
  虽然政客们之间的乱七八糟造成的不良后果都得人民承担,但是现在,烫手山芋还传没到人民这里。之前听人说过一句话:“天塌下来有站得比你高的人先撑一会。”现在是两国的企业在承担着最大的压力——到企业撑不住了开始倒闭、裁员的时候,社会才会真正明显地乱起来。等到了那时候,谁再发这种调侃语气的帖子,我就回复谁“放nm的屁”。
  金融的事情我真心不懂,但我还是知道这方面目前谁也玩不过美国。嘴硬不好使,前景不太好啊。
  战时物资短缺的时候、苏联解体存款变废纸的时候、卢布后面挂一串零的时候,混乱和犯罪的事实都有,但是社会总体上仍然保持着秩序。这片地还不太具有条件发生因为一个谣言抢光超市碘盐和黄桃罐头的事情。
  其实这才是我自己一直以来最感兴趣的事情:为什么国人心里总是充满不安?
  我们院的开学和毕业典礼上,每年嘉宾席上都会坐着一个疯老头子。每年,他都是一成不变的紫色运动服,上面是个四四方方的印刷体标号,WC11428。每年,他都歪歪斜斜地颓然坐在椅子上,迎来送往一届届学生,嘴里一直念叨着的,无非就是&完了,完了,失败了,没有大腿,又要去跑步了。&
  但是,早在刚来到清大时,我就听人说,这位老先生是当世独一无二的完成了时空旅行的英雄,是从未来穿越回来的人。他们还说,那个未来啊,唉,也就那样吧。
  ----------------------------200年后-----------------------------------
  &嘿,大发现大发现!你知道吗?清大以前是个女校!&
  &WC11428你别闹了行不?给体育科听到你再瞎逼逼这些,小心我们全组都要罚圈。&
  汪才在我们学校,可谓是人人都避之不及的那种,走到哪里都是个麻烦。
  比如,他不爱像其他人一样,老老实实用编号互相称呼;又比如,他总是抱怨说,饭堂的”学霸冰激凌“一点味道都没有
  &这种掺了工业香精的冰碴子...你们知道清大以前吃的是什么冰激凌吗?&汪才眯起眼睛,'吸溜'的一声,”那是真的牛奶啊,怎么说呢,就像是十八岁姑娘的大腿。&
  &什么是姑娘?& DF1473问道。
  DF1473就是清大,清大就是DF1473.&在&为祖国健康工作&的标语下宣誓时,DF1473的眼泪一滴滴洒在紫色运动服上。
  &以前明明是说的健康工作五十年的...可是这个年头哦,还有谁能活到五十年哦&
  汪才讥诮地吹了个口哨,这几年来,他见过上学路上“呼”一声被风吹没了的,见过雾霾天跑圈呛死了的,见过烧杯炸了死的、debug时一头撞屏幕上死的、半夜画图吐血死的,还有安安静静不声不响,就这么被自己笨死了的。
  他们死前,没有一个摸过姑娘的大腿,因为清大就是个男校。
  &WC11428你别闹了行不?给体育科听到你再瞎逼逼这些,小心我们全组都要罚圈。&
  &我有证据!&
  汪才小心翼翼从被窝里取出一张A3大小的,上面黄黄白白一塌糊涂,但能依稀看出人影的一张海报。
  &我去!这什么东西&&宿舍里的人们纷纷围了过来。
  &对啊,也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可怎么就是这么好看呢?&
  &穿的还不是清大运动服!&
  汪才这才不紧不慢的开了腔
  &你们啊,你们...这是两百年前我们学校的‘学生节’,我也不太知道学生节是个什么...应该跟现在我们每年各院跑两万五千米主题跑日差不多,就是把每个院的人拉出来溜。但你看那时候清大的学生,都是女的啊!你看这腿...&
  -------------------------------200年前---------------------------
  &哎,还能再给我们讲讲当年发现WC11428的事吗?“
  &那时候啊,我跟你其它几个学长,刚刷完强制锻炼,突然就看到西操上‘咔擦’一道光,然后就一穿运动服的人躺那了。我们几个就围过去问,‘哥们,没事吧’。&当时WC11428就说了两句话,然后就眼一翻,就成现在这样了。&
  &他说什么了?&
  &卧槽,都是骗人的。&
  &怎么也都是男的!&
  中学时我们都不是学霸,但我们都觉得别人是学霸。所以那时候流行一种做法就是见到一个年级里稍有名气的人就双手合十,对来人缓缓鞠一躬,嘴中念念有词“大...师...”
  这两个字拖得越长,意味着来者越牛逼,如果来的是那种特别有名气的神牛,则会加上他的姓,比如说“叶大师”,“李大师”..
  听起来特别像某个邪教的教徒在称呼他们的老大。
  本来我自己也玩这个游戏玩的不亦乐乎,一方面膜拜别人让我觉得有趣,有动力,另一方面觉得确实那些人的成果是我可能这辈子也达不到的。直到有一天,别人看到我居然也叫起了“蔡大师”。
  当时我思前想后,觉得自己怎么也当不起这个称呼,于是就问他为什么,他说听说我没复习小高考考了4A。
  我的中学是江苏省最好的中学之一,小高考4A的人多如繁星,如果因为小高考4a就被人膜拜的话,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于是赶紧回礼,让他以后不要再这么做了,你也可以的。
  后来我才知道那位仁兄在他们班成绩不太好,所以对每一个成绩还算可以的同学都顶礼膜拜,用他的话来说是:“完全想象不出你们是怎么做到这么厉害的。”所以我这个渣渣在他那就突然成为了“大师“。可怕的是这位同学因为是扩招生所以一直觉得自己不如别人,所以从来不看书,总觉得自己智力不行。
  大学的时候周围不少同学讨论各自的高考分数,其中有不少同学觉得这所学校就是她梦寐以求的学校。所以当她们听说我是保送进这个学校的以后都觉得我的外语一定很好,一定特别牛逼。然后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我也没好意思说我的强项是物理和数学,外语一直是我最差的一门。当初是因为竞赛保送失败,高考又觉得不稳,我家人硬要逼着我外语保送,我才来到这里学习外语的。另外我们学校因为女生太多,所以保送考试的时候有点偏向男生。当初的保送考试水的超出人的想象。
  大学后因为一次机缘巧合,我接到了几单长篇小说的翻译活。因为一直有在写文章,而且德译汉对德语的要求不像汉译德那么高,所以翻译几本德国的通俗小说还是没什么问题的。所以在交完稿以后很快就拿到稿费出版了。但这事后来被别人知道以后,我自然又成了被膜拜的对象。在我父母不遗余力的宣传之下,那些比我优秀的亲戚朋友们纷纷跑来夸奖我说我怎么这么厉害。我虽然一直在解释这其实没什么难的,但总被人觉得是谦虚。所以到现在我在家里亲戚那里“翻译家”,“高材生”的高帽子怎么都脱不掉。这让上学期差点挂科的我每次脸都红到脖子根。
  再后来有一次我和人说起来我吸过大麻。所有人都觉得很酷炫,我在他们心中一下就从懵懂少年上升成为了酷炫的朋克叛逆少年。
  但当时的情况是因为实习同事都是外国人的缘故,经常和他们玩到很晚,有几次玩到太晚不得不在外国同事家借住,他们都在吸大麻于是我也跟着吸了几次大麻。而且大麻这东西不上瘾,所以在离开以后很快就戒了。
  再到最近新认识了一个朋友,在介绍完自己以后,她似乎又要像上述那些人一样做出膜拜和不可思议的表情。但因为我实在想和这位朋友拉近关系,所以我一条一条说给她听。
  你知道我是江苏省最好的中学之一毕业的,但你不知道的是我是压线进去的,而且在里面也不算什么好学生,我学习一点都不努力,换你过来的话表现得说不定就比我好。
  你知道我翻译过两三本德语小说,出版了卖的还行,但你不知道其实国内的笔译届已经水成长江了。像我这样没什么资历的笔译到处都是,我的翻译还算负责的,有的译员的翻译真叫一个惨不忍睹,你上你也行。
  你知道我曾在这个那个顶级公司实习,但你不知道我去的那些岗位招人都不严格,而且不是那种可以转正的实习生,我觉得你上你也行。
  你看我写的文章经常会收到几千次转发,得到几万次阅读。但你看看我写的东西其实没啥好的,别人那些几千几万次转发的东西也没什么好的,网友转我的东西只是因为可以借我的东西表达他们的态度,和我东西写的好不好没啥关系。
  等等等等。
  所以自从总结出以上这些东西以后我就对别人那些没有硬性评判标准的牛逼不感冒了。
  什么某某用热气球拍摄地球啦。
  什么某某20岁出版3本译著啦。
  什么某某很挫的朋友每年换好几个女朋友啦。
  记得我知乎得到赞数最多的一个回答是这样:
  觉得你是男/女神的人一定和你不熟,这是唯一的定律。就是因为离得远了所以才会幻想着觉得他们哪里都完美。
  那些所谓的完美的男神女神其实和我们没什么不同,他们只是按照他们的想法去生活,偶然完成了一些我们看来很厉害的事情。
  而这些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困难,你真要去做,你上你也行。
  我们总是有意无意地神话了别人,贬低了自己,从而为自己得懒惰找到了最好的借口。
  小声说:不过大神还是大神该膜拜还是要膜拜
  微博:蔡江舟
  既然这么多人看就顺带推广一下自己微信平台好了:astory4u
  不过这个平台上我只会发我写的故事,不会发这些东西。
  P.S 这个本身就是我在写故事时偶然想到的。。
  一直以来周围人都喊陈宁宁假小子,没人将她真正当做一个异性来追求。陈千寻要给她量量尺寸做几件漂亮衣裳,陈宁宁说做那东西干嘛,跑到街上和男孩子打架去了。陈千寻经常暗自思量,这丫头赶我年轻时候差远了,又不爱收拾,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被小黑调戏之后,陈宁宁愤怒了一阵,然后就开始泛滥了。她问范钟丽小黑是不是对她有意思,还是简单的耍流氓,我真的好看吗,你们不都把我当男的吗,其实小黑人也不错,就是不务正业,性子改改还有的救。范钟丽警告她不要乱想,小黑靠不住。陈宁宁点点头,过一会又跑过来找范钟丽,你说我都被他摸过脸了,以后可怎么办,干脆就跟他吧。
  陈千寻当然不同意。自己拒绝了屋后面鬼哭狼嚎十几年的老流氓程少爷,辛辛苦苦把陈宁宁带大,就是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宿,这下好了,她居然要找一个小流氓。一种巨大的悲哀第一时间袭上陈千寻心头,这是命运的轮回,女儿陈宁宁又陷入自己曾经陷入的感情漩涡。作为过来人,她看得很清楚,陈宁宁和小黑不会有结果的。她搞不懂米城一辈又一辈好姑娘,为什么都喜欢在街上瞎晃悠的二流子。有一瞬间她甚至这么想,早知道是这样,自己当初还不如和程少爷在一起。
  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之后,陈千寻就清醒了,即便这是命运的安排,她也要阻止轮回的发生。陈千寻对女儿说的话很干脆,你要和那个流氓混在一起,就别认我这个妈。陈宁宁委屈哭了,从小到大她都把自己当男孩子,知道陈千寻一个人辛苦,从来不像其他女孩子那样要好吃的、好看的,为什么这次就不能自主一回。陈千寻听了也没让步,要么和小黑断了,要么和家里断了。陈宁宁性格里面倔强的一面被逼迫出来,她什么东西都没带就走出家门,“反正你也不是我妈”。
  陈宁宁把头靠在小黑肩上,语无伦次说了一大通,意思是我现在跟了你什么都没有了,你以后不能再吊儿郎当。小黑和陈宁宁把服装厂的工作辞了,蒸包子卖早点。一排蒸笼堆在三轮车上,哪里人多生意好就骑到哪里去,车把上挂着一块小黑板,上面写着“久菜包、鲜肉包、豆沙包”。全米城都传开了,陈家大小姐的女儿和小流氓上街卖包子了。程少爷也在船上喊:“陈家大小姐,我来看你喽!你怎么搞的,让女儿上街卖包子哦!”
  陈千寻出门找到了小黑和陈宁宁的包子摊,陈宁宁远远看见陈千寻走过来,心里一阵暖,毕竟舍不得女儿,要找她回家了。陈千寻走到跟前:“老板娘,豆沙包怎么卖?”陈宁宁一下子心凉了,陈千寻是做给别人看的,那意思就是这一对男女流氓和我没有任何关系。陈宁宁也没低头,报价、拿包子、收钱、找零。陈千寻走的时候,瞥一眼小黑板上的“久菜包”,鄙视地看看小黑,“没文化”。
  陈宁宁和小黑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他们不需要法律的认可、家长的同意,私自在一起了,起早贪黑没日没夜地蒸包子、卖包子。米城的个体户大量出现是九七九八年下岗潮之后的事情,在此之前大家都想依靠一个固定单位、拥有一份稳定工作。小黑和陈宁宁虽然被人轻看,但是竞争对手少,只要肯吃苦多做包子,没有卖不出去的。小黑是米城最早拥有摩托车的年轻人之一,他给陈宁宁买了金项链金戒指。那时候程璨还是税务局的小科员,家里日子紧巴巴,范钟丽看见陈宁宁穿金戴银,夸小黑真有本事。那段时间,小黑和陈宁宁真正从心里认为只要有钱就行,只要有钱就能买东西,买到了想要的东西显摆出来,别人才会服你。
  进入二十一世纪,下岗职工经营的小摊点、小商铺遍地开花,连国营的豆腐店都被挤垮了。小黑和陈宁宁把包子生意转让,筹钱开了一家电子游戏厅。租了老街上的一个地窖,离陈千寻家只有一百米。范钟丽劝她:“宁宁啊,开游戏室你得想清楚,坑小孩的生意不能做。”陈宁宁还是那句话,“有钱就行”。她说自己选这么个地方,就是要给老太太看看,和小流氓在一起也可以过得很好。
  游戏室生意火爆,米城九零后的童年记忆都在那里。游戏牌一开始是铅做的,很薄,一块钱换七个。有些捣蛋鬼把两个啤酒瓶盖子砸在一起往游戏机里面扔,也能通过检测。酒瓶盖子收多了,游戏室就改了规矩,改用重量比较大的铜牌,一块钱换六个。三国志、拳皇的游戏机前总有人排队,两个人把操作板拍得震天响,一群人在旁边指点江山。小黑老板在游戏室来回巡视,看看有没有用酒瓶盖的小兔崽子,看看有没有游戏机吞币了,看看有没有摇杆和按键被弄坏了。陈宁宁老板娘负责码游戏牌、收钱。后来游戏室买了光碟游戏机,三块钱一个小时,五块钱两个小时。
  (四)故国
  高考按我们的自我要求来看很顺利,我去了北京某一本(道?)大学,他则留在本市最好的大学。
  两地分隔前自是少不了一番磨磨唧唧,杨柳岸晓风残月,分开后也电话书信不断。不是word文档,是真的书信。书信是极其没有效率的,所幸我们探讨的都不是一时的小情绪,而是某些不会过时的东西。姚望给我解释什么叫不可知论,并且借口说他去教堂敷衍了事是因为他是个不可知论者。我则总是拿这事儿嘲笑他。他说我笑点太怪。
  我笑点太怪还有一个力证:
  我:“哎,我打开冰箱,绝望地发现格瓦斯又多了。不过,我发现了蓝莓格瓦斯!”&姚:“蓝莓都能有格瓦斯?!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不久之后会出现香蕉格瓦斯,草莓格瓦斯,格瓦斯格瓦斯……”&我:“你等会儿!格瓦斯格瓦斯是什么?!”&姚:“一种格瓦斯兑另外一种格瓦斯。”&我:“哈哈哈哈哈哈哈(此处省略一百多个)……那跟面馅儿的饼有什么区别?!”
  后来姚望故意玩儿我,说为了治疗我对格瓦斯的审美疲劳,带我去最正宗的俄式餐馆,喝最最正宗的格瓦斯,当十分贵的菜肴们端上来的时候,我就傻掉了,这简直是生番吃的东西;当我喝下一口正宗格瓦斯的时候,我极力说服自己喝到了全世界最美味的饮料,但我没有做到:“咳咳咳!咳!这不就是北京的豆汁儿吗?!?!咳……”&他在一边笑得如一头脱肛的野马。
  大一暑假,姚望邀我去逛老道外,说那是建筑系学生的宝库(药匣子??),他第一次去的时候,简直激动得要哭。
  我看着那些华丽繁复却残破凋零的老建筑,一时也说不出话。大多建筑顶端外墙和窗框早已开始脱落,窗户上没有玻璃,建筑内部黑沉沉空荡荡,眼看是不能住人和使用的了。
  我说,我忍不住想,这些建筑里面,住过什么人?有过怎么样的往事?大概会和你家里人的故事很像吧。
  姚望感叹道,他们的故事也散落在世界各地了吧。想想一群人在流亡之际能造起这样的建筑,而现在的人,在和平年代审美竟如此之差。
  我说,在艰难的生活和创业中从不忘记审美,这就是贵族气质啊。
  姚望说,其实他们有廉价劳动力。
  我说,那肯定的,流亡的贵族也是贵族,他们雇得起劳动力啊,没钱没审美,还不是只能当廉价劳动力。不过那是沙俄时期,后来苏联时代的建筑简直没得看,傻大黑粗。
  姚望鼓掌叫绝,并补充道,而且像极了极权社会的结构。
  尔后他开着他爸的车带我去江北湿地遛弯儿。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车震。真是有太多的第一次。搞笑的是,虽然我们关掉了灯,紧闭车窗以至于差点中暑,但旁边停着的车上来人之后还是发觉了什么,坐在车里迟迟不肯离去,当我们穿好衣服准备出发,那辆车也出发了。
  事后我想起来十分气愤,说,如果当时是我开车,我一定蹩到他们前头,问一句,你们他妈的看够了?
  姚望淡然道,你不会的,当时我们两个心里可是都装满了柔情。
  我没法反驳,我说,姚,我想去美国,我有钱了要买辆路虎。
  但后一句我不敢说出来:到时候我们再不必借爸妈的车,后座也不会那么窄了。我要开着它和你浪迹天涯。
  直到推开厕所门那一刻,我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回到重庆了。在重庆,找厕所是重要的必修课:美食天堂未必贴切,重庆是个美食的盘丝洞,随便一家简陋小店&似乎都能做出绝味佳肴,但一眼看尽的卫生状况也清楚地告知吃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一家桌椅油腻、纸巾都用厕纸、地上堆满垃圾和厨余的小店,可能有世上最美味&的串串,但你会在锅里捞到上个食客剩的东西。店主懒得整洁店面,面对顾客毫不掩饰,满脸都在说“就是这么任性”。
  关于川渝火锅有个笑话,前两年重庆火锅的“老油”(被万千食客煮过吃过无数次的火锅油)被曝光卫生问题,病菌无数,该调查却被市民痛骂,他们就爱那股传统,&与广大食客分享唾沫,因为千锤百炼的味道无可取代,不惮于牺牲那么点健康和卫生,就是这么任性。那时重庆人被全国传为笑柄,不过换个角度,都是牺牲健康换享受,为什么抽烟看起就没那么傻?都是思维惯性。
  回重庆第三天,我的肠胃就缴械投降,我的口舌却倒戈相向,在味蕾的温柔乡中根本停不下来,无法拒绝任何饭局,像瘾君子一样靠胃药和厕所度日。重逢的女伴们邀我去吃酸菜鸡,答谢我从香港带来iPhone。这家餐馆敞亮有规模,餐具别致,价格也显示了档次。鸡肉熟在锅里只等开火,我们在说当年每天都说的话:别人的八卦,和其他女人的坏话,女伴的男人们在旁偶尔附和。
  我在重庆四年,又离开重庆四年,前四年的活动,在后四年几乎绝迹。香港内地生中有很多有趣人物,我们会聊社会时事、文化音乐,聊占领的影响和前景,但没人和我聊八卦或说别人的坏话。我不知阳春白雪们是否有接地气的心理需求,但此刻女伴正吐槽她“以前一个追求者的现女友”,就着火锅的酸香喷出股人间烟火味,我内心的下里巴人如鱼得水,满足地伸了懒腰。
  这一切都没能把我的魂拉回重庆。重庆被媒体称为内地版香港已多年,这个有着崎岖峰谷和澎湃两江的城市,一直修建高楼和灯景,日复一日试图论证“小香港”的名号。诚然,解放碑的繁华明亮让我倍感熟悉,这里同样高楼林立,满街奢侈品店,路甚至比香港还宽些;GUCCI和劳力士们四面包围钟塔,发光的名店横放在十字路口中间,像水晶棺。在人来人往的沙坪坝商业区,我当年最爱的独立书店曾位于商业街二楼,带有咖啡馆,常搞独立放映会。故地重游,书店成了食肆,我在路人指点下找了半小时,才在隔壁街新开的空荡商场地底找到她。为什么搬了?店员说,&租金加得太贵了。这个回答过于香港,让我感觉时空交错。
  然而直到打开酸菜鸡餐馆的厕所门那一刻,我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回到了重庆。地板油腻肮脏,没有纸巾,泛黄的蹲厕口塞着一堆前人留下的厕纸,厕纸上透着黄棕黑。没有抽水装置,没有洗手盆,地上一个红色水桶,接着水龙头&的水。气味扑鼻。我想起酸菜鸡,忙屏住呼吸。果然没变过,重庆依然保持着我对她的一大印象——无论店面多光鲜,厕所永远不堪入目。
  人前的店面繁华,人后的厕所肮脏,是我记忆中的重庆特色。这种两极情绪融化在城市的魔幻现实主义童话中,成为我这次回归每一个去处的注脚。
  比如我最爱的洋人街。这个公园当年就以无厘头著称,满街是“爱情就像鬼一样,信的人很多,遇到的人很少”这类标语,路边有大屁股形状的长椅,还莫名其妙用三层楼建了一个“全世界最牛的厕所”,里面真的有很多厕所。后来薄督王朝降临,将洋人街改为红色主题公园,标语也全换成红色标语。如今薄督成了阶下囚,洋人街回归无厘头,本身就充满魔幻现实感的重口味公园cult味愈浓,像粗制滥造的B级恐怖片场景,昙花一现的红色印迹让它更添诡异,叫我无法自拔。
  我到达新修的大门,上书“无主题公园”五个字,再顶上赫然写着“香港美心集团”。原来现在这里归你了,这么巧啊,无处不在的香港印记让我觉得荒诞,那些表情&微妙、略有褪色的卡通雕塑,叫人有点发寒。小朋友会觉得恐怖吧?我走上当年景点“假长城”,阶梯前多了座兵马俑,头和手掌都被砍掉。我以为年久失修,结果发现所有的兵马俑头和手掌都被砍掉!是想怎样!小朋友会被吓哭吧?这种恶意幽默,让我在那一瞬又莫名爱上了洋人街。
  假长城上,毛主席开国大典的照片还贴在碉堡上,和断头兵马俑相映成趣。长城下,雷锋景区年久失修的红色展馆还在放高亢的广播揽客,它对面是几只白色的、活的草泥马,牌子上写着喂一次10元。长城尽头有个彩色装置,是成人等身的乌龟壳,有5个镂空的洞,供人头和四肢钻进去,装成一直乌龟。这一切充满讽刺意味。
  走在洋人街,我有些迷失:一边是高低轰鸣的机动游戏,是故意东倒西歪、被弹簧穿过墙面的树屋,另一边是褪色的雷锋头像,“没能为祖国为人民做点什么,每思及此,伤心欲绝”的标语就在“请勿殴打工作人员”的标语旁边,下面是卖“唐僧肉”的小店,水上游戏的中间竟立着个不停自转的耶稣像,一切都像恶趣味寓言,&不知是认真还是恶搞。那个升到一半就掉下来的缩水跳楼机只令我摇了两下头,最后的缆车才真叫震惊:这是我坐过最长的缆车,有10分钟,穿过整片洋人街。我坐上时惊恐地发现保护铁架是松动的,有向上弹的趋势,只好双腿全程以钢管舞姿势缠住它;不悦的心情维持了半秒,我就被脚下的景色俘虏了:人造色块和绿色山坡融合,高低别致,建筑动人。直到末段缆车给了我最后一击:它已离开公园,却没有停止之意,还在向前漂移。眼前是一片密集的生活区楼盘,看上去与公园无关。我几次以为该下车,但落脚点并未出现。眼看小区楼盘的高墙扑面而来,我能看到窗户里房间的模样,还没到落脚点,难道撞上去?缆车走到近处,我才发现:
  他们在楼盘上开了一个洞。
  小区的楼盘中间,开了一个洞。
  我大笑着穿过这个洞,到前面的落脚点下车,五体投地地感慨这个城市的妙处。洋人街的复杂观感,横冲直撞创造可能的城市思维,最后都浓缩在楼盘一个洞里,叫人在魔幻现实里痴迷,对这个城市彻底折服。
  或者我应该把各种细微的城市建设都理解为洋人街的延伸。地铁是城市的一张面孔,4年前,重庆的地铁(轻轨)只有一两条线,我无缘一试,如今已四通八达。我那天从大坪出发体验这幅面孔,先找到地铁站的升降梯,结果电梯是坏的,上面贴满了封条。那一瞬间我突然没了脾气,因为我知道,它从建成之日就是坏的,以后会一直坏下去,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这一切不会有丝毫改变。在香港3年,没在地铁里见过坏了超2天的电梯,我的大脑努力消化,最后只出现了4个字,生而为人。这是一件小事,我可以走楼梯,不去想拉行李的、推婴儿的、残疾人怎么办,这是每个乘客稍微不便些就不是问题的小事,电梯的维护成本,分裂成无数人的生活成本碎片,由所有市民的一点点不方便共同承担,可是,生而为人啊。
  我穿过湿油油、串串竹签满地的地下通道,走进地铁,列车开动的下一秒,心情就变好了。重庆山势复杂,地铁一会儿是地下铁,一会儿是地上铁,上一秒还在黑暗中穿梭,下一秒长江就从你胯下流过。江水和高楼看上去遥远开阔,你穿山越岭,大开大合,如置身云端,心情舒畅。重庆真迷人。我沉醉于咏物抒情的老套感慨,直到报站广播把我逗笑。
  按照惯例,到站广播除了报站名外,会提示“前往XX处、XX处、XX处”可在本站下车。不难想象,这些地名都是赞助商,赞助内容却让人发现,原来重庆有那么多美容整形无痛人流男科泌尿妇科生殖医院。每个报站两三处提示,几乎全是医院,这些医院也活在巴士站推荐中,交通电视节目中,路边大广告牌中,给人一种错觉,重庆整个城市本身,就是个巨大的美容整形无痛人流男科泌尿妇科生殖医院,就像“香港是个大商场”一样。
  这一切真是太洋人街了。
  如果重庆的地铁早几年修好,大概张晓舟能在文章里多写一笔。2008年他的一篇杂文,讲重庆的生殖崇拜和男性图腾现象,就记录了生殖广告随处可见的特点,还&写道“雄起”一词来自重庆,“雄起重庆”才应成为城市口号。当时重庆薄督当政,文章让整个重庆集体雄起,22家当地媒体联合声讨,当地中学发声明,重庆网民骂张是“性变态”,质问“张晓舟代表哪一股势力”,呼吁公安以“制作传播淫秽物品罪”将张逮捕,快7年了,辱骂贴至今还在张晓舟贴吧的首页活跃。然而很快地,重庆电视台就取消了一切广告,其他载体的广告也被整治,重庆只剩大红色。直到不久前,政府还在发布相关禁令,但它们依然生命力顽强,见缝插针。我怀疑若张晓舟一事发生在今天,重庆能否展示出大城市的风度,但转念一想,既然厕所依然又脏又乱,那口诛笔伐相信只增不减。
  我这次回去,没再听到“雄起”,但她对“雄起”的饥渴依然流淌在情绪中。朋友讲了一桩轶事:一个外地人对重庆同事说,你们重庆发展得不错啊,有“小上海”之&称。重庆人说,不要给我们“降级”了,我们的称号是“小香港”。一个“降级”、两个称号,个中微妙让人回味无穷。重庆和香港确实景观相像,山势挺拔,隔水夜景,如果单看地理,分明是香港像个“小重庆”:重庆山势之陡峭复杂,几乎相当于几十个港岛横七竖八胡乱叠在一起,再往上拉伸许多;她的隔水夜景也不仅是&个小海湾,而是纵横捭阖的两江,映着洪崖洞精致的吊脚楼,气势绝非同日而语。
  而在心态上,重庆倒确实是“小香港”:&在沙坪坝看见以“铜锣湾”为名的食肆,我还不以为意;在观音桥远眺楼盘,楼顶竖起“旺角”二字,我忍俊不禁;一回头竟看到整座商业大楼,名为“香港城”。&我拍下这些名字,想着“回去吓唬他们”。另一次想到“回去吓唬他们”时,已是在机场的纪念品店,店里出售麻辣兔子头,一包四五个头,切了耳朵光秃秃,我充满恶作剧心情拿起一袋,想到以“可爱”为虚伪动保标准的先进文明,将面对野蛮文化如何花容失色,内心就爽到雄起。这时我已深受雄起文化感染了,而几天前我&还在饭馆里拼命用“你好”呼唤侍应,正对面的侍应偏能彻底无视我,径直透视到八千多里外的另一桌,直到我中气十足地大吼一声“服务员”。朋友揶揄我,你斯文给谁看呐。是啊,这股充满男根味的雄起之情,正是敢于发动全城批臭张晓舟的制度自信,是纠正“小上海”的理论自信,是“斯文给谁看”的道路自信,和老油火锅味混合,成为弥漫在大街小巷的独特味道。
  然而虽然这座城市念念不忘男根的意象,但它终究和祖国的多数城市一样,&是被去了势的,被去势的太监在与妻子对食时,对的地方没法发力,才会不停在错的地方发力,以至留下那么多性虐公案。就像饭馆厕所和地铁广告一样,你看到城市高效发展,新设施和举措拔地而起,但无论多先进,都依然渗透着原本的毛病。蓬勃的继续蓬勃,不堪的更加不堪,一棵有毒素的参天大树遮天蔽日,都不知该感慨它的茁壮,还是恐惧它剧毒渐浓。
  当年宙斯的父亲和祖父打架,克罗洛斯一把切断乌诺拉斯的男根,丢进大海,飞溅的精液和海浪混生出爱和美的女神阿芙洛狄忒;若重庆的男根被切断,那或是扔进长江,顺流而上催生出巫山女神,就像重庆广告一样,主题还是云雨。重庆不是一座男根城市,是一座寻根城市,其表现的美丽、火爆、混沌,都是为了寻找男根,无论来客是把她当成备胎的末代国民党白色、还是薄氏红色、甚至是洋人街混色,这座&认为自己足够好、但偶尔感觉自己还差那么一点的城市,都愿意在大江大山之间城门大开,只希望对方能够带来令人满意、雄起的男根,让她在全国争相雄起的城市群像中,再提高一点辨识度。
  深圳的机场大巴在晚上10点20分抵达真正的旺角,街头依旧被彩色帐篷和青年占据,这明明是几日前还紧贴我生活的时事场景,突然显得遥远陌生。我失魂落魄地拉着行李穿过占领区,一时之间搞不清身在何处,既庆幸离开了重庆,又渴望回到重庆。我&滔滔不绝地谈论重庆,她的美食,她的江水,她的地铁,她的厕所。后来我把她比作年少时的恋人,年轻气盛时我仅凭直觉与她相处,不懂珍惜也不懂探索,数年之后我学会与城市娴熟谈情,再与她重逢时,那些不曾被我发现的优点和缺点突然间都放大了呈现在眼前,她是如此充满魅力,又令人难以忍受,而长大的我已经无法再与她在一起。
  这是我对重庆的感情,也是我生于这片千年故土的诅咒。她就像同时存在的磁石两极,让人感到既吸引又想逃离,基于生而为人的尊严我远走高飞,却时刻被混沌壮美召唤着,这种矛盾终其一生都将我撕裂,最终形成这一代我们的寻根,在往返错位之间寻觅我们的生存之根。晚安,我心爱的重庆。
  对于11月21日父亲砍伤10岁女儿这个事件,我觉得孩子的母亲也有一定责任,母亲受不了家暴选择改嫁,为什么不想想孩子怎么办?至少要把孩子带走吧?孩子被砍后居然表示不愿意抚养孩子,这是一个当妈的该做的事吗?有爹有妈的孩子却要寻找福利机构,孩子才10岁,经历的这些伤痛可能永远也抹不去。
  12月3日,记者走进廊坊市文安县医院手显微外科病房,10岁的苏傲雪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双手包扎得像棉花包,头上被砍后缝针的伤痕清晰可见,眼神里透露着恐惧和无助。小雪是被亲生父亲苏岩宾砍伤的,其中3刀砍在头上,4刀砍在手上。
  狠心父亲向女儿举起菜刀
  苏傲雪是文安县大留镇采家务村人,11月21日傍晚,小雪像往常一样回到家中,看到父亲苏岩宾在家,她便向父亲要2元钱到村里的小卖部去买两包方便面当晚餐。可是苏岩宾只给了她1元钱,小雪只能买了一包方便面回家。
  想到晚上她和爸爸都没吃饭,小雪自己泡了一包方便面吃下,给爸爸煮了两个鸡蛋留着。
  吃过饭的小雪独自一人打开了电视,她没意识到危险正在向她靠近,厄运马上就要降临。在小雪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苏岩宾拿着家里的菜刀就砍到了小雪头上,顿时感觉头疼难忍的小雪赶紧把手护住了头,但是苏岩宾又连续砍了6刀。
  苏岩宾看到满身鲜血的女儿,顿时也感到害怕了。他拿起电话拨打了110报警电话,告诉警察自己用刀砍伤了女儿。
  据村民介绍,在小雪4岁的时候,小雪的母亲王国先因不堪忍受家暴与苏岩宾离婚,留下小雪改嫁他人。苏岩宾的脾气本来就不好,平时经常酗酒,对小雪非打即骂。这次谁也没想到,他会用刀砍伤小雪。由于苏岩宾已经被公安部门刑事拘留,目前他举刀砍伤女儿的原因尚不可知。
  紧急医治使孩子脱离危险
  苏岩宾把小雪砍伤后走出家门来到邻居家,把砍伤孩子的事情告诉了邻居。邻居赶到家中的时候,小雪就已经满身是血了。
  文安县公安局大留镇派出所的民警接到报警后迅速赶到,并将小雪送到文安县医院进行抢救,同时将苏岩宾带回派出所。
  苏岩宾是家中独子,且与妻子离异多年,父亲也因病住在公办的养老院中,母亲也已经去世很多年了。民警能够联系的就是孩子的姑奶奶苏芹花、苏瑞花。她们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
  经检查,孩子枕骨骨折,颅内积气;右颞顶及右枕部头皮切割伤;左手食指中节骨折;右手拇指肌腱断裂;双手肌腱神经血管损伤待查。
  医生给小雪头部的伤进行了处理,每个刀口都缝了10多针。手部的伤也进行了手术,目前已经打了石膏固定。一段时间以后,如果恢复正常的话,还要进行二次手术,取出手指中的内固定物。
  苦命孩子亟待各界救助
  现在小雪睡觉的时候还会浑身发抖,手指也是常常疼得叫她直出汗。目前在医院照顾她的就是她的两位姑奶奶。
  小雪的二姑奶奶苏瑞花介绍,目前的治疗费已花去了1万多元,后续治疗费用还需1万元左右,现在还没有着落。这个家庭实在需要救助,这个孩子也确实十分可怜。
  小雪的妈妈王国先曾到医院看望过孩子两次。她说:“我的心里是希望能够抚养孩子的,但是想到孩子爸爸以前的所作所为,我真的不敢抚养啊。”
  这样一来,孩子出院以后也是无家可归了。小雪的姑奶奶们希望通过记者,能够找到好心人或者是机构帮助抚养小雪。
  “大鼠动了!”激动的声音从隔壁传来,震得墙壁上的白灰都要落下来。好事的我也去隔壁的实验室围观了一下。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李教授,2011年10月。
  当然看到的还有在实验台上梦游一样的大鼠。
  “它在干什么?”
  “应该问我在干什么。”
  “那么,您在干什么?”
  “我把电极植入了大鼠的脑部,所以现在虽然它被深度麻醉了,仍然产生了触觉,脚还在不停的动。”
  不可思议的事情,甚至令人感到畏惧。看了一会我走了,背后仍是一片文献翻阅的声音和实验记录的沙沙声。
  李教授本来混的并不算好,但是自从把电极放进大鼠体内之后,运气真是来了。成果像按照时间表一样一个接一个,在触觉之后,温度感觉、嗅觉、味觉、听觉一个接一个的在体外被模仿出来。中间还顺势评上了院士,但是这都只是愉快的小插曲。
  2015年,视觉也被模仿出来。
  这意味着大鼠除了必要的体外维持之外,可以在仪器的模拟下度过一生。
  李院士彻底功成名就,大红大紫。
  这件事本来能牵动不少哲学思考的,但是公众才没有心情去思考哲学,只希望看看那只在意念里活着的大鼠。可是又没有机会进入实验室,这确实让无聊的人费了一番心思。
  还好动物保护组织及时的出现了,实验室解剖的照片被放大,举在空中,人们的喊声隔着玻璃都听得见。
  在用“科研机密”搪塞了两天后,李院士终究承受不住和这么多闲人和媒体的同时对峙,最终还是放他们进了实验室。
  和他们想的不同,实验室干净而安静。大鼠被编好号放在一个一个的透明箱子里,两台巨型机各自负责一列。整个实验室只有机器的灯光在一点点的闪烁。这节律的荧光让纷乱的人群安静,感到自己的渺小。50条生命就在这闪烁中被描绘着虚拟的世界,没有暴力的解剖,人类就掌控了大鼠。
  但是动物保护组织离开之后,觉得如果没有找到什么毛病岂不是显得自己无理取闹。于是趁着政府的浪潮还没过去,几十个人联名写了举报信实名举报李院士贪污实验经费,《生命科学实验室居然没有解剖台》《国家的上亿经费去哪了》……媒体顺势而动。
  李院士在大红大紫之后又臭的彻彻底底。
  中科院为了控制事态,直接取消了他院士待遇了事。
  但是这对李教授都不算是打击。
  李教授仍然像甲亢患者一样疯狂工作,昼夜工作。
  从大鼠外推到狗,从狗到灵长类的猕猴。三年过去,李教授即将登顶。
  但是他却住手了。
  我想大约是伦理学的枷锁套在他身上吧,毕竟人不是动物,后来才知道这完全是因为他自己畏惧了。他只是一个科学家,准确地说是只懂技术的科学家。不该触碰哲学问题的,可是他确实碰到了。而且是扎进去了。
  回学校时我在食堂碰到了李教授,不是身体上的虚弱,而是眼神里的憔悴。从峰顶跌倒谷底的时间之快让他来不及反应,他收手之后再也没有论文,待遇一降再降。这都是我听说的。
  由于毕业很久了,所以我没有听过他的喋喋不休,许多想法倒是由于第一次听见觉得很新奇。
  “你知道缸中脑这个事吗?”
  “恩,这不就是您做的工作嘛……”
  “你觉得我们是不是也被这样控制着?就像大鼠一样?”
  “这不是我们能想明白的,您不如想想退休的事。”我其实很讨厌这个问题,这种问题总能简洁的给人一种虚无感,我讨厌这种感觉,尤其是在我吃饭的时候。
  “我就问你,你觉得不觉得我们像大鼠一样被控制着,我们接受的信息,我们的思考都是设计好的?”李教授明显是不想让我好好吃饭了,我知道别人为什么讨厌他了。
  “可能,但是达不到”我被迫开始思考了。
  “为什么?”
  “因为人和动物不一样,人的交流语言更复杂,体外模拟会被识破。”
  “你是说人工智能达不到就不可能是吧?”
  “恩”
  “其实猕猴也是这样,在最初,它们有大约10%的个体惊厥后苏醒了”
  我惊讶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猕猴识破外界环境是虚拟的?那怎么办?”
  “后来发现是体外模拟的猕猴叫声音调和情感比较单一,反复时间长了就不真实了,就像你都周围都是google朗读,就算语法没有错你也一定会识破。”
  “so?您实现了人工智能?”
  “没有,我将一群猕猴的大脑连接成了网络,这样他们获得的信息就是真实的伙伴语言。再也没有苏醒。”
  “这他妈真疯狂!”我感到一种游戏的上帝视角,奇怪的快感。
  但是如果我们的大脑也是这样连成网络的呢?不用他的追问我就陷入了恐惧。
  “还好70亿个大脑的网络从时间复杂度上就是不可能的”我忍住自己的惊恐。
  “不用我说,你自己都知道不需要70亿大脑。新闻上的人根本不需要联络,路上打招呼的即使全说hi你也不会起疑,实际只需构建一个家庭和密友组成的网络就够。20个大脑足矣。”他不等我反应,“你再想想初中不怎么联系的好友,为什么你高中的好友的性格如此相似?你以为是你的审美没有变化,其实他们本来就是一个大脑在不同时期发出的不同信号!怎么可能不相似!”
  “我讨厌这个理论。”
  “这可不见得是个理论”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不同他说话了,不是因为厌烦,而是因为畏惧。用暴力解决的,拒绝的,恰恰是所畏惧的。
  再次听到李教授的消息已经是半年之后,听说他自杀了。
  学校里的教授和学生都是聪明人,大家都知道他为什么自杀,也知道如何明哲保身。对外只说工作不顺,工作压力大导致的抑郁。所以大起大落的李教授死的很安静,一点都不轰动。
  2025年,距离搞定第一只大鼠不到15年。
  李教授跳出了人生游戏,留下我们这些被掌控的人在这个荒谬的背景下继续着尔虞我诈。我们都是螳螂,我们都是蝉,然而我们永远成为不了黄雀。谁也成不了,被安排的金钱与权势永远突破不了宿命的安排。
  “17号脑中突然释放大量激素。”
  “17号脑死亡。”
  “中断17号脑的信息交互。”
  怎么搞的,A不知道,设定没有问题啊。难道被识别了?实验员A不知道为什么。不过17号脑的故事已经足够精彩了。
  在这个世界,人们早就掌握了控制一个大脑的方法,最终成为全民娱乐。在综艺节目上,只要出钱,就可以购买一个大脑和别人的大脑进行交互,构建网络。
  谁编写的故事最离奇,最漫长,谁就能获得大奖。从周冠军到年度大奖,多得是。
  这个游戏是如此刺激,以至于从最开始只有一两个台播到现在所有台都播,规则各有不同,从小孩成长到统一世界,总有一套大脑构建目标适合你。甚至衍生出大脑培养师,剧情编写师等一系列职业。
  虽然17号脑死亡了,但是A编写的剧情还是赢得了月度冠军。
  “获奖者:A
  颁奖词:作者用曲折的剧情,构建了李教授这个孤僻偏执的人的一生,内容感人,令人印象深刻。”
  17号脑被倒进了垃圾处理站,和几百个其他的脑子一起,没有什么不同。
  “我们已经观察到,有些大脑不能用毒品、性、酒精、权利的快感使它麻醉,他们还是会察觉,之后超量释放激素自杀。”W报告里这样写。
  “但是有一种方法成功率大大提高。我们在2号世界里很早就传输进大脑控制的方法。起初我们认为这种技术的出现会使2号世界的大脑提前觉醒,导致自杀率上升。但事实恰好相反。”
  W的导师随他走进超级机模拟室,虚拟影像中2号世界的人们都在进行大脑选秀,大脑控制,剧本编写,幸福程度远远大于同时建立的1、3、4号三个世界。
  “有趣,记录下来”W的导师若有所思的走出控制室。
  “蝉永远在逃亡
  螳螂沾沾自喜
  而黄雀永生”
  刷朋友圈的时候,刷到一个高中同学的状态。
  “分手快乐。”
  算了算,他们大概已经差不多四年,要是算上初中那会儿的小暧昧,那得五六年了。看着他们分分合合,吵吵闹闹。一路走过来,以为可以看见未来。还是躲不过曲终人散。
  学生时代的爱情,要么一条路走到头,眼看着就能熬出来了。要么就像大多数一样,走着走着,方向偏了,就挥挥手告别。
  两情相悦的开始都是一样的美好。在教室里磨磨蹭蹭到最后走,只为了跟他说说再见。一到课间就去走廊的尽头上厕所,只为了从他的教室门口路过。给周围一堆人分零食,只是为了给他一个人。因为可以坐到一起,补习班这种万恶的地方也会变成一周里最大的期待。放学搭他的车回家,不小心碰到他的腰,心里都像开花一样雀跃很久。
  而我知道我们将走向结束的时候,是从他不再秒回我的信息,是我不再能够随时找到他。是我们走在一起的时候他健步如飞,不管我在后面脚步拖沓。是我跋山涉水去见他,他不再来接我。是我走的时候,一个人去站台。
  最初你皱了皱眉都会心疼好久的人,和现在你直接告诉他我生气了都无所谓的人,是同一个人。最初愿意跟你打两个小时电话还有很多话要说,和现在问你有没有事,没事我挂了的人,是同一个人。
  于是总是要分手了。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不是这个月就是下个月。
  学生时代的爱情,毕竟很难遇着电视剧里的阻碍。没有生死,也没有那么多的家族情仇。连走上社会之后的柴米油盐的计较也没有,也不需要你为她一掷千金。说到底,也不过是从小备受呵护的没见过人间疾苦的两个人是不是愿意为另一个人慢慢克服掉自己长久的惰性,磨平一身的棱角,在浮躁的青春期里慢慢长大。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你总得经历失去才会懂得珍惜,你总得彻底伤过一颗心,才学会呵护另外一颗心。
  但是遗憾的事情总是,当我们真的慢慢学会约会不迟到,不再不分场合无理取闹,学会了温柔,勇敢,学会责任和担当。我们身边已经很少有当初那样认识了很久了解彼此就像了解自己一样的人,我们也很难愿意为了那个有一点心动的人掏心掏肺。我们所遇到的阻碍,也早就已经不像当初那么简单。
  更何况,温柔,勇敢,责任和担当,哪里又是一朝一夕就学会了的。
  见过一个聚会上喝多了酒给前前前不知道多少个前的前女友打电话的男生。他说,我好想你。眼泪和鼻涕一起流下来。
  而酒醒过后依然在朋友圈搂着现任小女友高调秀恩爱。想念只是狂欢的后遗症,宿醉总要一个理由。回不去的高中时代和他的高中女孩,也不过给自己标榜青春。
  晚上收到一条短信,是曾经不告而别的男孩。
  “你当时给我写的信我都还留着呢。”他说。
  “扔掉吧。”我说。
  “我当时是有原因的。”他说。
  “你得了绝症吗?”我本想恶毒地回复。
  但是我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
  我们都曾付出真心,以不同的方式。我们只是当时理解不了彼此,谁也不欠谁,爱情无需缅怀。你是那些年月里最烈的酒,我是真的认真醉过。
  浓香散尽,一碗酒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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