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每年开北京厂子设备回收收货有钱就是不还我钱请问咋办?我借个一个开脱水厂老板十万元钱,借了一年他北京厂子设备回收没转钱,

免费发布咨询,坐等律师在线服务
需求发布后
10分钟内收到律师在线回复
平均有多个律师参与回复
得到了圆满解决
您的位置: &
最近半年我厂里借用我一个亲戚的车跑业务!在此期间我的亲戚把车子借给他的一个朋友开走了车子没问题
借车人有驾驶证
我厂子需要承担责任吗?
最近半年我厂里借用我一个亲戚的车跑业务!在此期间我的亲戚把车子借给他的一个朋友开走了! 撞死一个人。车子没问题&&借车人有驾驶证&&我厂子需要承担责任吗?
该咨询暂无回复,可选择在线咨询其他律师或通过电话咨询律师《现代江湖、当代黑帮》
文章类别:
共计1359回复/14页
内容不完整?:
查看原贴:
    引子 刘庆刚回想起过去的这些年,自己和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的兄弟,从社会底层的劳动者,被一步步推上黑道江湖的舞台。从默默无闻的社会青年,到全市闻名的江湖大哥。南下、北上,刘庆刚和兄弟们从未分开,他们经历了无数恶战,足迹几乎踏遍了半个中国。他们从贫穷到富有,从嫉恶如仇到藐视法律。这条路真的是自己想要走的吗?刘庆刚不敢相信。如果再给他一次从新选择的机会,他还会选择走这条路吗?可惜人生只有轮回,没有重新开始。刘庆刚感觉到世界是如此安静,他看到了一束光……  第一部 平凡生活  第一章 平凡生活  92年的秋天对刘庆刚来说,是他人生最重要的时刻。这一年秋天,他把和他相恋一年多的女朋友张欣茹娶进了家门。对于大多数六、七十年代生的人来说,独生子女并不多,而刘庆刚就是其中之一。不是他父母不想在要几个,而是他母亲年轻的时候身体不好,等有刘庆刚那一年,父母都已经过了四十岁了。  刘庆刚出生在东北的一个小城市,从小和别的孩子没什么两样。88年毕业后入伍当了三年装甲兵,刘庆刚身高一米八八,腰板倍儿直。眼睛虽然小了点,但绝对有男子汉气概。在部队的时候足球、篮球等运动项目都非常出色,军事训练也是成绩优异,唯独托他后腿的是单杠。别人做单杠练习都是动作非常幽雅,但刘庆刚一上杠就被战友戏称为“大猩猩爬树”。  三年的部队生涯使刘庆刚有了一副健壮的身体和好身手,而刘庆刚又有着天生的领导能力。要不是几次帮同乡战友李建军打架,他很有可能提干留在部队,至少也会立个三等功什么的在退伍。每次打架都是李建军先动手,刘庆刚和他是同乡,该出手时就必然要出手。其实他俩在部队打了那么多的架都没事,只是有一次他俩动手打了连长,这才直接导致了他俩的退伍。而那一次用刘庆刚的话来说“真的不愿建军。”  他俩在部队第三年的时候,来了个新连长。他一来就想树立自己的威信,那就先拿老兵开刀。老兵毛病多,不用划勒就一车,这是在部队谁都知道的事。他要想找老兵毛病,那还不容易。  有一次,连长到山上的外岗去查哨,在山下离老远就看见有个兵用枪挑着帽子玩,这还了得。连长加快了上山的脚步,他来到岗哨的时候没看到别人,正好是刘庆刚和李建军的岗。连长从身高、体型断定就是李建军。可刘庆刚说他俩是刚接的岗,不可能是他们。但这个连长比牛还犟,就是认准了李建军。  “连长,真不是我,我俩刚接岗,下岗的从另一条道下山了。”李建军想解释解释。  “放屁,我瞪两眼睛还能看错啊!你们两个老兵油子,别他妈以为我什么都不懂。”连长对不该发威的两人发了威。  “你别跟我他妈他妈地啊!”李建军对连长的脏话不爱听了。  “你个老兵痞子,我他妈还治不了你了?”连长一手就掐住了李建军的脖子。  “叭。”还没等连长反应过来,就觉着一只大手带着风朝自己打了过来,连长一歪脑袋,这一巴掌一半打在了他脸上,一半打飞了他的帽子。这一次,是刘庆刚先动的手。  “我操。”刘庆刚平时话不多,表现的也好,连长可能没想到刘庆刚敢打他,顺嘴骂了一句。  “啊!”没等连长反应过来,李建军一脚就踢在了连长的小肚子上,连长向后倒退了好几步。  刘庆刚从肩上摘下五六式半自动步枪,“叭。”一声,上好了枪刺,对准连长就是一枪刺,由于离得远,连长闪的又快,这一枪刺没扎着。但紧跟着李建军的枪刺也到了,连长转身就跑,刘庆刚和李建军在后面就追。  连长跑得那叫一个快啊!他边跑边暗自庆幸,多亏没给这两个小子发子弹啊!要不小命就交待了。  就因为这次打架,他俩啥也没落着就退伍了。好在刘庆刚还是党员,一个差一点就被开除党籍的党员。  不过总的来说,刘庆刚在部队还是非常优秀的。  刘庆刚退伍后被分配到我市一家街道办的小工厂时当工人。也正是这一年经人介绍认识了在服装店打工的张欣茹,也就是他现在的老婆。  幸褔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太久。婚后不到三个月,工厂就因为经营不善而倒闭了。这时候张欣茹又刚刚检查出有了身孕,也工作不了几个月了。生活的压力一下子冲走了所有新婚的幸褔,和即将做爸爸的喜悦。他不想麻烦自己的父母,二老那少得可怜的退休金,只够他们的基本生活,结婚又花去了他们所有的积蓄,不向刘庆刚要钱就算是帮他了。他又是一个比较传统的男人,是绝不会让老婆抻手向娘家要钱的。在说张欣茹的父母是农村人,只能靠家里的几亩薄地来养活自己和张欣茹的弟弟。  刘庆刚除了一身力气什么都没有,他对老婆自嘲地说:“我只会开坦克,别的什么都不会,要是有人能买得起坦克,我就去给他当司机。”  “你别着急,我不是还能上几个月班吗!这几个月你慢慢找,不行就去当个保安。”张欣茹安慰着自己的男人,而她这个普通的女人也只能用这样的方法了。  “保安挣的太少了,一个月就那么二三百块钱,到时候连你生孩子的钱都挣不出来。我想找个挣钱多点的工作,苦点、累点没关系,我在部队是时候什么苦没吃过?什么累没挨过?”刘庆刚想着多挣点钱,好让张欣茹能安心地把孩子生下来。  刘庆刚这几天一直在到处找工作,可因为没技术又没经验,应聘过的公司都没有回信,简历都石沉大海了。  走了一天了,也没什么合适的工作。想找个朋友喝点闷酒,可又舍不得钱。“还是买菜自己回家做吧!老婆也该补补了。”他这么想着,就朝着菜市场走去。  他低着头,脑子里空空的,好像是被人推着才慢慢往前走。  “庆刚、庆刚”  刘庆刚还在想是不是有人喊自己,还是自己听错了的时候。突然有个人从后面拍了他的肩头一下。  “我说庆刚啊!你想什么呢?跟丢了魂似的,我喊你都没反应。”一个中年妇女叫住了刘庆刚。  “哦!是李婶啊!刚才想事呢!没听着。”这个李婶是刘庆刚家以前的老邻居,为人热情,刘庆刚小时候没少上她家蹭饭吃。她家还有个小女孩,比刘庆刚小几个月,小的时候总是跟着他屁股走,那时候大家都说他俩是一对。后来刘庆刚当兵去了更北面的城市,小女孩考上了南方某大学。这期间他们通了三年的信,等刘庆刚退伍回工作以后,小女孩也大学毕业去了广州发展,不知道为什么,小女孩从此和他断了联系,后来听说她在广州结了婚。在这其间刘庆刚家住的棚户区改造,两家都住上了楼房,也就没有以前走的那么近了。  “刚才我看着你妈了,她说你厂子黄了,现在找工作呢!”  东北话“黄了”就是什么事到头了,男女朋友黄了,就是分手了;厂子黄了,也就是倒闭了。  “找着没啊?”李婶关心问。  “没找着合适地,能干的挣得太少,挣得多的人家也不用我。”刘庆刚无耐地说。  “你李叔单位的装卸队正招人呢!这活比一般工作挣得多,可就是太累人了,你看你愿意干不?”李婶是怕年青人不爱干这又脏又累的活。  “李婶,我能干。只要能多挣钱,再苦再累我也能干。”  “好,好。这当过兵的人和现在的小青年就是不一样,现在这帮孩子,脏活累活都不干,挣得少了还是不爱干,一个个都在家里啃老子呢!”李婶对社会上那些不学无术的孩子极其看不上。  “我回去和你李叔说说,等有了信我就告诉你。回去给你爸妈带个好,我先走了。”  “谢谢李婶。”刘庆刚想:“还是老邻居好啊!现在邻居谁都不认识谁了,这是什么世道啊!”  刘庆刚买了点菜,又奢侈地买了些大骨头还有一条鲤鱼,还买了两瓶当地最便宜的啤酒。工作的事有了着落,也吹散了刘庆刚一脸的愁云。回到家里刘庆刚就开始忙活上了,摘菜、洗菜、切菜,手法那么熟练。刘庆刚一个典型的好男人,不抽烟,平时也很少喝酒,什么家务活都能干,什么菜都会做。在没有工作的这段日子,他全然成了家庭妇男了。  “咱,当兵地人,有啥不一样……”刘庆刚一边唱着歌,一边做着菜,下锅、翻炒、加料、出勺,刘庆刚就像个厨师一样,做得井井有条。做完饭刘庆刚把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这都是几年部队生活养成的好习惯。  饭做好了,张欣茹也该回来了。这时,刘庆刚听到上楼的脚步声,他知道是老婆回来了,赶紧去开门。  “回来了老婆大人,老婆辛苦了。”说着刘庆刚还递过了一双托鞋。  “今天怎么了?这么殷勤。”张欣茹有点受宠若惊。   “这说哪里话,老婆大人工作了一天那么辛苦,这是应该地。”说话的同时刘庆刚还递过来一条温水湿手巾。“来,擦擦手和脸,准备开饭了。为夫准备了几个小菜,不知道合不合老婆大人的胃口?”刘庆刚好像贫上瘾了。   “哟!四菜一汤啊!”  刘庆刚做了锅包肉、清蒸鲤鱼、苦瓜煎蛋、麻婆豆腐,还有满满的一盆大骨头汤,其质量完全和饭店一个水准。  刘庆刚拿出啤酒倒了两杯。“来,尝尝为夫的手艺如和?”   “行了,别贫了,有什么事说吧!”张欣茹早就看透了他的心思。  “我找到工作了,你以后就不用那辛苦了。”  “是吗?什么工作?怎么找到的?”张欣茹关切地问。  “李叔、李婶你记得不?咱俩结婚他们也来了,咱家的老邻居。”  “知道,你说吧!”  “今天买菜时碰到李婶了,她说李叔他们单位招人呢!听说工资挺高的,李婶说了,让李叔帮忙想想办法,应该没问题。”  “太好了,那你到那做什么工作啊?”  “还不知道呢!去了才能给分工作,李叔在那干了好多年了,能帮我安排个好职位,你就放心吧!”刘庆刚没说自己是去当装缷工,他是怕老婆心疼自己。  “挺大个男人,要是不能挣钱养老婆,还叫什么男人。”刘庆刚一直以来就是个传统的男人。“等我挣了钱,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不行和你老板说说,咱就不干了,早点回来养胎。”  “哟、哟、哟。这钱还没拿到手呢!就摆上阔了是不?我告诉你,我可在家呆不住,你可别想把我关在家里。”其实哪个女人不想衣食无忧地在家做全职太太呢?她是想多挣点钱,等宝宝出生时能给他(她)创造个好点的条件。  这顿饭夫妻俩吃的时间特别长,这是刘庆刚工厂倒闭以来,他们二人吃的最开心的一顿饭了。  第二天下午,刘庆刚的妈妈来了。  “庆刚啊!你李婶刚才找我说,你工作的事成了,你李叔叫你明天去上班。”  “是吗?这么快啊!我还以为要下个月才能上班呢!”  “庆刚啊!到那好好干,可别让你李叔难做。”老太太知道现在找工作是多么不容易,所以嘱咐了几句。  “放心吧!你儿子怎么说也在部队当过班长,作风还是有地~~,纪律还是懂地~~。”刘庆刚故意把声意拉得很长。  “行了,行了。妈知道你在部队当过小班长,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没啥好显巴地。有本事你把以后的活干好。”老太太明显是在用激将法。  “行了,妈走了。”  “妈,晚上吃完饭在走呗!”刘庆刚见老太太连屋都没进,说了几句话就要走,就想留老太太在家吃饭。  “不了,你爸还在家等着我做饭呢!你爸老小孩了,一会也离不开人,成天的都快把我烦死了。行了,我走了。”说完老太太下楼走了。  刘庆刚看着老母亲脸上的笑容就知道,她一定不知道她的儿子是去干装缷工,也就是力工。她一定以为自己的儿子是去做什么办公文员一类的工作。因为那个年代,一个当过兵的二十多岁的小青年去干力工,是会让人瞧不起的。  第二开,张欣茹早早的就起来了,她把刘庆刚和她结婚时穿的西装和衬衫,都熨得平平整整的,皮鞋擦得乌黑锃亮。之后又去做好了早餐才去叫刘庆刚起床。  “起来吧!今天是你第一天上班,可别迟到了。衣服给你熨好了,鞋也擦过了,快起来吧!”张欣茹一边说一边收拾屋子。  刘庆刚起了床来到卫生间,张欣茹已经给他挤好了牙膏,摆好了毛巾。刘庆刚觉得自己的钱包虽然瘪瘪的,但家里的爱却是满满的。  刘庆刚吃着早餐对张欣茹说:“小茹,我今天第一天上班,也不知道几点能回来,我要是回来晚了,你就自己做点饭吃,不用等我。”  吃过饭,张欣茹给刘庆刚拿过外套和饭盒,她看刘庆刚手里拎着一个包,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你拿的是什么啊?”张欣茹好奇地问。  “没什么,个人用品呗!水杯、毛巾什么的,还带了几本书,没事的时候学习学习。”其实他包里装的是自己的旧军装,是用来当工作服的,头天晚上就准备好了,没敢让张欣茹看见。  “看不出来你还挺上进的。”张欣茹也没看包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那是,你老公是什么人啊!是党员,是要求进步的人。好了,第一天上班不能迟到,我走了,亲一个。”刘庆刚趁着张欣茹不注意,照着张欣茹的脸上就亲了一口。亲完他转身就往楼下跑,一边跑还一边说:“我走了,别送了。”  张欣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给吻的有点发蒙。刘庆刚都跑没影了,张欣茹才小声的说出两个字:“讨厌。”这两个字也只有她自己能听得见。  所有新婚的小夫妻都免不了打情骂俏,刘庆刚和张欣茹也不例外。新婚的快乐和即将做父母的喜悦,冲淡了不少生活压力给他们带来的苦闷。  多年以后,当刘庆刚已经成为黑道风云人物,在不用为生活所烦恼的时候,却总是回忆起当年的生活。可以说那几年除了生活的苦一点之外,是刘庆刚生活的最安逸的几年,也是他作为一个平凡人的最后几年。当命运安排,刘庆刚踏入江湖以后,有的就只有血雨腥风,在多的钱也买不回当年平淡而安逸的生活。  
  第二章 群英相聚  刘庆刚的新单位是当地一家集体制的运输公司,除了公司自己的十几台货车,还有几十台私人货车挂靠在公司。公司有一个大型货场,当地的货物基本上都是先拉到货场,在由这发往全国。这里每天进出货物无数,刘庆刚的工作就是在这里装车卸车。  这里的工作是按车算钱,装(卸)完一车就结一次钱。要是累了可以不干,不过也没钱可挣。你要是比别人有力气,就能比别人挣的多。在这,全凭体格吃饭。  虽然刘庆刚上学时是个运动健将,又有过当兵的底子。可这一天干下来,还是把他累个半死。刘庆刚点了点兜里的钱,一共挣了四十多块。要不是最后累得实在干不动了,今天能挣过五十块钱。这个数九十年代初,在当地还是比较可观的。  “新来的吧?”一起干活的一个人坐在了刘庆刚旁边。  “嗯。今天第一天来。”刘庆刚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这个人,今天干了一天的活,和这个人也在一起装了几车的货,由于活太忙,和他也没怎么说话,现在闲了下来,他主动过来和刘庆刚打招呼。  这人能比刘庆刚矮一头还多,浓眉大眼,典型的国字脸。一头的羊毛卷,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烫的。皮肤黝黑黝黑的,就像在夏天海边的沙滩上晒出来似的。他上身敞怀穿着一件深灰色涤卡工作服,里面只穿了一件看不出是灰色还是白色,上面起满了球的衬衣。下身穿一条和刘庆刚同样的87军裤,不过要比刘庆刚的裤子旧的多,绿色磨的都有点发黄了。脚下一又回力鞋,怎么看怎么别扭。虽然现在以经进入了冬天,但对这些以力气吃饭的人来说,穿的太多即不方便干活,又不方便散热。因为这个人和刘庆刚都以经是一身汗了。  “来,抽根烟,解解乏。”说着他递过一根烟。  “我不抽烟,谢谢了。”刘庆刚的爸爸抽了一辈子烟,他是闻着爸爸的烟味长大的。可他从小就不明白,这么呛人的东西,怎么还有那么多人去抽。所以刘庆刚从小就对烟有烦感,他自然也就不会抽烟。  “送不出去了?兄弟替你消灭一根。”这时又过来一个一起干活的。小伙子高高瘦瘦的很结实,个头没有刘庆刚高,不过也足有一米八高了。这人头发有点发黄,他左眉上长了一颗明显的黑痣,眼睛是个小双眼皮,离远一看总像眯着眼睛一样。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一脸的坏笑。他穿着一身运动服,看起来像是哪个学校的校服。刘庆刚好像在哪个学校见过,可一下又想不起来。一看就知道年龄比自己小。  “他叫杨军,在家在单位都是最小的,我们都管他叫老疙瘩。我叫李兴国,因为人长的黑,他们都管我叫黑子。你叫啥呀?”  “我叫刘庆刚,今天头一天来,以后还请俩位多关照关照。”刘庆刚习惯性的客气了一下。  聊了几句,他们就洗澡换衣服,各自回家了。  刘庆刚每天回到家都不敢说累,照样做饭法衣服。张欣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他不想让老婆为他的事操心,也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钱是靠体力挣来的。  就快过年了,服装店的老板在年前最忙的几天过去以后,给张欣茹多开了一个月的工资,让她好好回家过个年。年后就不用来上班了,在家里好好养胎。这其实就是把她给辞退了。  “我早就想让你回家了,挺个大肚子还干什么干啊!我现在挣的也不少,够咱家用的了。”刘庆刚安慰着张欣茹。   “我不是想能多挣点就多挣点嘛!在说我又不是不能动了,他凭什么把我辞了。”张欣茹是店里挣的最多的售货员,对于老板的辞退,她很是不满意。她是想多挣点钱,能给家里减轻点负担。  “行了小茹,你就别想那么多了,他想用你我还舍不得呢!万一把你累坏了可怎么办?我妈说了,过几天她就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家里的活什么也不用你干,你就只管在家安心养胎,到时候给我生个健健康康的宝宝。这就是你现在唯一的任务,也是我们家的头等大事。”  新年过的很快,过了十五刘庆刚就又去上班了。  张欣茹一个人在家休养,刘庆刚每天都早早地就收拾东西回家,从不在外面多呆一会。  这一天刘庆刚又是很早回到了家,一进家门就是一阵扑鼻而来的菜香味,应该是妈妈的手艺,刘庆刚都吃了二十几年了,这味道特别的熟悉。  “回来了庆刚,你快进屋歇会吧!爸、妈来了。”张欣茹边说边递过来一条湿毛巾。  “爸、妈,你们啥时候来的啊?”刘庆刚边擦着脸边向里屋走去。  “我和你爸中午就过来了,在家呆着也没什么事,过来看看小茹,在给你做点好吃的解解馋。”刘庆刚的妈妈给刘庆刚和他爸爸各倒了一杯酒。  “我一进门就闻出业了,这菜肯定是我妈做的。今儿什么日子啊?刚过完年也没多长时间啊!有酒有肉的,做了这么多菜,彩票中奖了?”刘庆刚说着话已经低着头吃上了。  “你想的美,还中奖了。这不是看你工作太辛苦了,做点好吃的犒劳犒劳你吗!”这话一出口,刘庆刚的爸爸拉了一下刘庆刚妈妈。她也好像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忙给刘庆刚夹菜,而不在说话了。刘庆刚只顾着吃菜,这一细微的动作,他根本没注意到。  “小茹现在一天比一天不方便了,我让你妈以后就住在这,这样照顾小茹也方便点。以后家里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安心干好你自己的工作就行了。”刘庆刚的爸爸像是下达命令一样。  张欣茹一早送走了刘庆刚,她一个人在家没事干,就去刘庆刚单位,她只是想看看老公的工作环境。等到了刘庆刚单位,她看到的却是她没想到的。远远的,她看到刘庆刚在吃力地扛着货物,脚步是那么的沉重。张欣茹哭了,她不是因为老公在外当力工觉得低人一等,而是因为刘庆刚在外面一个人承受着所有的痛苦。回到家里却还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张欣茹把这事告诉了刘庆刚的父母,刘庆刚的妈妈也哭了,她是心疼儿子。下午张欣茹和公公、婆婆到市场买了刘庆刚爱吃的菜,这才有了刘庆刚回家后的一慕。  在之后的几个月里,张欣茹每天就是在家养胎。刘庆刚的妈妈就差没把张欣茹给打板贡起来了。刘庆刚收入多了,也不用为生活发愁了,干活也不像以前那么累了。  家里有了妈妈照顾,刘庆刚就放心多了。他经常和黑子还有老疙瘩一起喝酒聊天。其间还认识了和黑子一起住棚户区的吴昊天,还有老疙瘩两个没念完初中就一起辍学的同学,于大宝、于二宝哥俩。  吴昊天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人有点瘦,长相很帅,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透着一股子精明。他在一家私人开的小工厂做技工,车、钳、洗、刨没有他不会的。吴昊天外号叫大天,也是当地棚户区的大天,出手快、下手狠,在当地没有敢惹他。他和黑子从小就生活在红砖厂一带的棚户区。由于所处地比较偏僻,市里的规划一直也没考虑到他们那里。那里的房子大多是刚解放时盖起来的,看起来都比较旧,但并不破。由于离红砖厂比较近,这里的人只要不是太懒,家里房子就没有太破的。这里的砖头多,也给打架斗殴创造出了得天独厚的便利条件。红砖厂费品多,半块砖头一只手拿着要比一整块的顺手,所以东北话习惯把半块砖头叫“半拉”。这里的男孩子打架,满天飞“半拉”是常事。黑子和吴昊天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茁壮成长”起来的。  于大宝、于二宝是孪生兄弟,这哥俩身高都将近一米八,长得一样的漂亮,于二宝右耳根子下面有一块指甲大小的胎记,外人根本分不出来谁是谁。这二位宝和老疙瘩以前都是五中田径队的,由于上学的时候总是和外校的打架,没等毕业就被学校开除了。老疙瘩没什么关系,就在这当了力工。大宝、二宝由于人长得漂亮,又一模一样,被当地最大的一家宾馆招去做了迎宾,老板出双倍的价钱给他们,也不愿意换别人来做。  在这几个月当中,这几个年轻人经常聚在一起喝酒一起玩,不过他们都有自己的工作,刘庆刚又常回家陪老婆,所以每次喝酒总缺几个人。这天,他们约好下班一起喝酒,谁都不准不去。  刘庆刚正在干活,传呼响了。“老疙瘩,我去回个电话,把剩下的这点都卸下来。”  他来到收发室,按照传呼机上的号码回了过去。电话响了几声之后,被接通了。  “哪位打传呼?”因为对方是个陌生号码,刘庆刚不知道是谁呼他,所以问了一句。  “请问你是刘庆刚刘先生吗?”电话另一边传出一句熟悉而又陌生的问话。说熟悉是因为这个声音太熟悉了,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说陌生是因为对方一口标准的香港普通话。而在刘庆刚认识的人中,根本没有香港人。这让他一下子云里雾里了。  “我是刘庆刚,您是哪位?”刘庆刚说话不由的小心起来。  “我是香港中环投资集团,想跟您签订一项一百万港币的投资项目。”  “啊?这……我……这个……”刘庆刚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给弄蒙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哈哈…..我是李建军。”对方笑得差点背过气去,然后有用东北话报出了自己的姓名。  “靠!你各小王八羔子!敢耍我是不?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刘庆刚真是又气又喜。气得是好端端的让人给耍了,喜得是耍他的不是别人,是他最好的战友李建军。退伍之后刘庆刚回家参加了工作,可李建军到家第二天就没影了。他家里人就知道他出去打工了,具体到哪儿去了,谁也不知道。刘庆刚正想这个人怎么就从地球上消失了的时候,他不知道从哪个星球返回地球了。  “这两年你小子死哪去了?怎么一点音信都没有啊?”刘庆刚真想从电话里把李建军给揪出来。  “这,说来话就长了,咱们见面在说吧!”看来李建军真是有一肚子的话要对刘庆刚说。  “好,下午四点半,到我家楼下的老王头饺子馆,我再给你介绍几个朋友。”  挂了电话,刘庆刚边往回走,边想着当兵这几年的生活。  “黑子,下班给你们介绍个朋友。老疙瘩给大天和大宝、二宝打传呼,叫他们下午四点半到老王头饺子馆集合。”通过几个月的相处,刘庆刚已经成了他们几个人的大哥,他不但年龄最大,而且领导能力也很强,怎么说也在部队带过兵啊!  “唉。”老疙瘩应了声就跑去收发室打传呼去了。  下午四点下了班之后,刘庆刚、黑子、老疙瘩三人骑着二八自行车,朝着饭店的方向使劲的蹬去。因为这哥几个的座驾二八自行车,除了铃不响,剩下哪都响,不使劲踹都不走道,使劲踹也不爱走道,东北话叫“二八大踹”。多年以后,当兄弟几个都开上奔驰、宝马、沃尔沃的时候,也不忘自嘲的把汽车叫“二八大踹”。  到了饭店,大天和大宝、二宝已经等在门口了。  “早到了?进去吧!”刘庆刚第一个走进了饭店,他一眼就看见坐在最里面一张桌子的李建军。他快步走向李建军。这时李建军也看见了刘庆刚,他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笑容。  刘庆刚走到跟前,一拳打在李建军肩头,然后两个男人就紧紧拥抱在一起。  “老王头,还有包间吗?给咱弄一间呗!”老疙瘩向老板要了个包间。  “走吧!到包间在说吧!”刘庆刚拉着李建军走进包间。  大家都坐好后刘庆刚开了口中:“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战友李建军,我们一个连的。那时候我是车长,搞指挥的。他是我车的炮长,专管打炮的。也就是我让他打谁,他就打谁。哦!他也是咱们市的,家住铁西。”  等刘庆刚介绍完,李建军站了起来向大家抱了抱拳说:“哥几个,以后有事多关照。”  “这是李兴国,叫他黑子就行。这是吴昊天,我们叫他大天。这哥俩是于大宝、于二宝。这是杨军,都叫他老疙瘩。这哥几个都没说的。”刘庆刚又把这几个朋友给李建军一一做了介绍。  “老疙瘩,快去点菜。”什么事大伙都叫老疙瘩去做,谁让他最小呢!而老疙瘩也非常听几位大哥的话。  “咱俩也去。”大宝、二宝兄弟俩也跟着去了。  “建军,这两年你都去哪了?跟哥几个唠扯唠扯。”刘庆刚急着想知道他建军这几年都在干啥。  李建军给自己倒了杯啤酒,也没管别人就一饮而进。抬头看了看包间的吊灯,也许他不是在看吊灯,而是在回想过去这两年所发生的事。  “退伍之后,我想在咱们家这没什么发展,还是到南方机会多点,和家里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刚开始也没想好去哪,就是坐着火车往南走。我本想有所成就在和家里联系,可干了两年不但一事无成,还惹了麻烦才跑回来。”说到这李建军又倒了杯酒一饮而进。  “咋地了?”刘庆刚关切地问。  李建军看了看在座的几位没说话,这时老疙瘩几个人点完菜也回来了。  “没事,你说吧!这几个兄弟你都放心。”刘庆刚看出了李建军的顾虑。  “我坐车往南走,一直到了广东。当时我也没什么可干的,就在一家粤菜酒楼当传菜员。那里有个厨师叫阿亮,和我关系不错,没事的时候经常一起喝酒。不过南方人酒量不行,一瓶多就不行了。”  “别说没用地,到底咋地了?啥时候学地这么墨迹?”刘庆刚有些着急。  “有一次阿亮得了感冒,菜做的有点咸了。那桌客人问是谁做的,阿亮出来和那桌客人陪不是,那几个人骂起来没完没了,还动手打阿亮,最后还拿出砍刀架在阿亮脖子上,说要砍了他,整个饭店连老板上百号人,没一个敢管。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到厨房拿了把菜刀就冲了过去。”李建军说到这又喝了杯酒。  “没想到他们一共来了十多个人,上来就抢我的菜刀。我当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上来一个我砍一个,上来两个我砍一双。让我砍到了几个之后,别人都跑了,就剩下打阿亮的那个人了,他可能没看到我砍人,也可能没想到有人敢砍他。反正他没走。我上去就是一顿菜刀,这时阿亮爬起来把我拉开,叫我别在砍了。老板好像刚反应过来,跑来说我闯祸了。老板说这帮人是当地的黑社会,平时没人敢惹。他们吃了亏,这事一定没完。”  “让你砍的那个人怎么样了?”刘庆刚问。  “当时他在地上躺着一动不动,一地都是血,我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老板给了我一千块钱叫我快跑。我和阿亮一起跑的,到了火车站我们就分开了,他给了我个电话号,叫我以后联系他。我就这么回来了。”李建军说完第三杯酒又一饮而进。  “好样的兄弟,黑社会多啥?要是我碰到这事,也一样砍死他。”别人还没说话,吴昊天先开了口。  “大天说的对,这帮王八羔子不砍他,还留着他下崽啊!”黑子也来了一句。  “你当时没怕吗?”刘庆刚问。  “刚开始我也以为我下不去手,可没想到我一见血就他妈兴奋了。”李建军说话都是一种兴奋的表情。  “靠。你他妈变态啊?见血还兴奋。”刘庆刚骂了一句。  对于李建军说的见血就兴奋,刘庆刚很是不理解。所以他用变态一词来形容李建军。可没过多久,刘庆刚就变态了,面且是更加疯狂的变态,一发而不可收。  
  第三章 喜得贵女  李建军回来有一个多月了,一时也找不着合适的工作。成天没事干,就是找这哥几个喝酒聊天。还好这哥几个每天总有休息的,这些人除了刘庆刚新婚,别人连个女友都没有。这一个多月下来,李建军和他们混的那叫一个熟。每次喝酒他们都会把李建军刀砍黑社会的事,拿出来谈论一番。  “我说建军,你小子砍人的时候是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吴昊天好奇地问。  “屁话,闭着眼睛能砍着人吗?我告诉你们,砍人的时候不但要睁着眼睛,而且眼睛眨都不能眨一下。出刀要快,落刀要准,下手一定要狠。要是你一害怕,那被砍的就是你自己了。”李建军以前也没少打过架,在部队新兵连的时候,他和刘庆刚两个人就打跑了十来个老兵油子。后来在部队就在没人敢欺负他们俩了。但那只是打架,没有多大杀伤力。用菜刀砍人,砍的还是黑社会,这还是第一次。所以这也成了李建军在酒桌上的谈资。  “知道被砍的人是黑社会以后,没吓的尿裤子啊?”老疙瘩张嘴就没好话。  “靠。老子大小也是个爷们,让人砍死也不能让人吓死。还尿裤子呢?你以为我像你啊!还没断奶呢吧?”  “那你赶紧找个老婆喂喂我啊!”  “我不行,没人要。”说到这李建军压低声意说:“你刚哥有老婆,你找他去啊!”    话没说完,李建军就觉得屁股上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    “你俩狗咬狗,别他妈带着我。”刘庆刚虽然脚上踹的狠,可并没生气,脸上是带着笑说的。  这一脚也把大家都逗乐了。这一个多月,每天都是这么嘻嘻哈哈过来的。    张欣茹这几天就要生了,刘庆刚请了假专门陪着老婆,没时间在陪他们几个喝酒了。  与此同时,吴昊天开出了“赌盘”,生男孩一赔一,生女孩一赔二。每人先收了一百元“赌资”。  “要是一男一女呢?”老疙瘩问。  “老子通杀。”吴昊天手心向下,横着一挥。  “那不男不女呢?”李建军说话显然没走大脑。   
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没声了。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李建军,足有半分钟谁也没说一句话。  “你小子嘴忒他妈损,要是庆刚在这,这次非得踹你嘴。”黑子先开了口。  “当我放屁。罚酒,罚酒。”李建军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自罚喝酒。  “最少罚一瓶。”说话的是二宝。  “对。今天你不喝了一瓶,就他妈你买单。”大伙乱七八糟地喊着。  
这时大宝又要来了一瓶大高粮。“来吧!建军哥,兄弟把酒给您拿来了,您就别客气了。”  “我靠,五十六度啊!你想要我命啊?”李建军看了看酒瓶上的度数,有点打踧。  “你是想让咱们要你命,还是想让庆刚要你命啊?”吴昊天不紧不慢地说。  “算你狠,老子今天豁出去了。过了今天谁也不许在提这事了,要不庆刚真能要我命。”李建军无奈地打开酒瓶,一口气干了。  之前他们已经喝了不少酒了,自己又整了一瓶五十六度的大高粮。李建军吐的是混天黑地,被大宝、二宝架回家躺了足足三天。  从那以后哥几个在一起喝酒,总是拿李建军开涮。  “建军酒量不错呀!五十六度大高粮,在给大伙吹一瓶呗?”吹在东北话时不只是吹牛。吹一瓶就是一口气喝光一瓶。  “建军,啥时候表演过一手?我咋不知道呢?在表演一个呗?”刘庆刚每次都想让建军表演自己错过的“好戏”,而他却不知道这里面的故事,也没人敢告诉他。  “别听他们瞎说,我那不是吹酒,我那是吹牛。他们还都当真了。”每次李建军都是找个理由把这事推过去。  93年的十月,张欣茹生了。生了个七斤多重的大胖丫头,刘庆刚乐的嘴都合不上了。  张欣茹却高兴不起来。她是觉得刘家就庆刚这一根独苗,到她这生了个女儿,这不等于绝后了吗!但看着刘庆刚和他父母是真喜欢这孩子,而且对她也是没有一句怨言。她的心才慢慢地放下。  “庆刚,给孩子取个名子吧!”张欣茹说话还是没有多少气力。  “叫刘思佳吧!我半年前就想好了。”刘庆刚抱着孩子应了一句。  “刘思佳,挺好听的。有什么意义吗?”张欣茹问。  “没有,做梦梦到的。”  “梦到的?真的假的?”张欣茹真不敢相信。  “真的,骗你是这个。”刘庆刚用一只手摆了个王八的造型。  “那你没取个男孩名啊?万一生个男孩呢?”张欣茹还是不信。  “没有,就这一个,真的。老天告诉我是姑娘命,我不能在取个小子名吧!这不是和老天过不去吗!这事咱可不干。”  “丫头好,我就想要个丫头。生个小子你得跟他操一辈子心。”刘庆刚的母亲也过来安慰张欣茹,话语中带着真诚。  刘庆刚的父亲没说什么,可他一直看着孩子,乐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一周以后张欣茹出院了。吴昊天把单位的一台破松花江开了出来,送他们一家五口回家。松花江在破也是机动车,吴昊天脚下一踩油门,这破车拉出一溜黑烟就没影了。剩下那只弟几个都骑着“二八大踹”在后面玩命地蹬。  “大天,你他妈慢点开。”黑子一边蹬一边喊。  这庆刚和吴昊天看着在后面蹬车的这几位,这个乐呀!  黑子他们一路狂奔,来到刘庆刚家楼下。看着吴昊天蹲在车旁哼着小曲抽着烟,这个气呀!  “呦!哥几个挺快啊!”吴昊天边笑边说。  没一个人说话,大伙下了车都蹲着喘粗气。喘了好一会李建军先开了口“你太他妈损了,就不能慢点啊!看把咱们几个累地,跟王八犊子似地。”  “你是王八犊子,我们不是。别啥事都把咱们扯上。”黑子纠正了一下李建军同志的错误思想。  “得,你们都是好人,刚才也不知道都谁累得像王八犊子。”李建军又纠正了一下李兴国同志的错误言论。  
“咋地了?又掐上了?”这时刘庆刚从楼上下来了。  “都起来吧!别耍熊了。老王头饺子馆,走。”刘庆刚一挥手,自己先走了。  到了饺子馆,点好了酒菜。这哥几个又开始白话上了。  “我说大天,你开车又没累着,你少喝点,我们多喝点。”老疙瘩还没喝就挤兑上吴昊天了。  “那不行,万一半道车没油我,我把酒吐油箱里还能开回厂子呢!”吴昊天一句也不服软。  “你也不怕车喝多了,在找不着家了。”  “找不着家我就住车里,不行啊?”  “别整没用地了。大天,把我赢地钱给我。”黑子要押宝钱了。  吴昊天从兜里掏出五百块钱,给了黑子两张。“给,就你猜的准,老子还挣三百呢!今儿我请了。”吴昊天得意地说。  “都说什么呢?怎么还赢上钱了?”刘庆刚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大天开的盘。嫂子生男孩一赔一,生女孩一赔二。就我猜着了,这是我赢的钱。”黑子扬了扬手中的二百块钱,很是得意。  “靠。拿我老婆生孩子当赌注啊?那我也要分红。说完刘庆刚从吴昊天手里抢了一百块钱。”  “没关系,这不还挣二百吗!这顿照请。”  “你们几个都猜男孩啊?”刘庆刚问。  “没有。我猜男孩,大宝、二宝押双棒男孩。赢了番倍啊!”老疙瘩说。  “那建军呢?”刘庆刚又问。  “他猜龙凤胎,通杀。”吴昊天赶紧接了一句,大伙也都笑了。  “明天我就上班,挣点钱好给孩子办满月。”刘庆刚把这个女儿看得很重。  “到时候咱们哥几个都请假,帮你张罗张罗。”吴昊天代表大伙发了言。  “先谢谢哥几个了。”刘庆刚说着自己先干了一杯酒。  “到时候在哪办啊?不能就在饺子馆吧?一人一斤饺子?我们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放心吧!建军,到时候怎么说庆刚也得给你来一瓶大高粮啊!要不哪能对得起你那酒量啊!你不得给庆刚再表演一次啊!庆刚还没看过呢!”黑子说完给李建军倒了满满一杯白酒。  “拉倒吧!我那是让你们给逼的,别说是酒,就是一斤白开水也不是那么容忍易下肚啊!再表演一次?再表演一次我还不得去见毛主席他老人家啊?”  “建军?谁逼你了?这事怎么就我不知道呢?说说。”刘刚庆来了好奇心。  “没谁,没谁。那天我喝多了,把酒当水了。没事,没事。”  “哈哈......”大伙都笑了。  二十几天之后,小佳佳就满月了。满月前发生了一件事,将这几个年青人推向了黑道的大门,他们也从此踏入了现代江湖。以前他们还只是常在一起喝酒的朋友,这件事之后他们正式结拜为同甘共苦的把兄弟。  对于刘庆刚而言。在女儿满月前后,是自己完全不同的两段人生。女儿的满月,也成了刘庆刚人生的一道分水岭。满月以前,他是普普通通的退伍军人、上班一族。满月以后,他将成为声名显赫的黑道大哥。  
  第四章 初战告捷  这几天刘庆刚都在拼命的多干活,就是想多挣点钱。明天就是小佳佳过满月的日子了,他想把所有认识的人都请来热闹热闹。虽然他挣的钱不多,家里也不算富裕,可他不想把女儿的生日宴办的太寒酸了。  “庆刚,这几天把你累坏了。没少挣吧?”黑子边换衣服边问。  “还行,多亏你和老疙瘩帮忙。就我自己能干多少活啊!一会咱仨先喝点去。”虽然常在一起喝酒,可刘庆刚还是习惯性地客气了一下。  下了班,三人来到离单位不远的一家抻面馆。他们没事的时候也常来这里吃面,因为吃面便宜,才一块钱一碗。对于他们来说,即经纪又实惠。再怎么饿,两碗面下肚也就吃得饱饱的了。每次他们来的人多,就每人要一个鸡架,但要的鸡架数总比人数少一个。鸡架上来以后,他们就把鸡屁股都拧下来,然后放在老疙瘩的盘子里,因为这些人里,只有老疙瘩最爱吃鸡屁股。  每次老疙瘩面对着一盘子鸡屁股总是用一种暧昧的眼神看着它们,然后说上一句:“美味啊!”  “老板,来仨鸡架,一箱啤酒,再来三碗抻面。我饿坏了。”老疙瘩进门先点菜,因为今天人少,所以他给自己也叫了一个鸡架。  三人埋头吃完了面,边喝啤酒边啃鸡架。  “刚哥,你说咱们这么年青,就这么干一辈子力工?”老疙瘩对前途有点担忧了。    “咋了?嫌钱挣的少啊?还是怕人看不想你啊?”  “钱到是不少,咱们比一般上班的挣的多。我也不是怕累,也不是怕别人看不起,可你说咱老干这个,啥时候是个头啊?再说我还没对象呢!”  “等你攒够了娶媳妇的钱在说吧!”黑子笑着说。  “老疙瘩别灰心,等咱们手头有点钱了,咱们就一起干点小买卖,时间长了在把小买卖变成大买卖,总比当一辈子力工强。咱们几个都还年青,机会有的是,将来咱们一定能出人头地,做有钱人,有人上人。”刘庆刚说这话不光是给老疙瘩鼓劲,也是在给自己鼓劲。  几瓶酒下肚,刘庆刚的嗓门有点高。惊动了别的桌的客人,有的人不爱听了。  “别鸡巴在那吹牛逼,我就不爱听人吹牛逼。几个穷鬼还要做有钱人?还他妈人上人呢?你们他妈的见过有钱人吗?你们知道什么叫人上人吗?来,从爷胯下爬过去,爷告诉你什么叫人上人。”旁边一桌客人显然是喝多了,根本没把刘庆刚几个人放在眼里。  “哈哈哈......”说完那桌的几个人全都笑了。  那一桌也是三个人。刘庆刚放下酒杯看着他们没动,黑子也没动。老疙瘩站起来朝他们走了过去。  “想从爷胯下爬过去啊?容易啊!来,爬吧!爷看着呢!”老疙瘩边说边朝这人走了过去。  这人三十来岁,身材不算高,也就一米七左右。有点瘦不过长得挺白,一脸的横肉,还留着八字胡。就先叫他小胡子吧!  小胡子可没想到面前这个白白净净的小伙敢和他对骂。他猛地站起来,朝着老疙瘩就是一拳。老疙瘩往旁边一闪身,伸手抓住对方的头发。往回一使劲,同时脚下一绊,将小胡子放倒。  他借劲往前一蹿,两拳打倒了别外两个刚站起来,想要过来帮忙的人。这两拳分别打在了两人的左眼和右眼,这一招叫“封眼”。被打的人伤的虽然不重,但眼冒金星看不清对手,基本上失去了战斗能力。  第一个倒下的小胡子,倒在了黑子面前。他扶着桌子刚想站起来,黑子顺手抄起一个空啤酒瓶子,砸在小胡子的脑袋上。  “啪。”的一声。啤酒瓶子被砸的粉碎。小胡子声都没吭又趴下了。  “滚。”黑子坐在那骂了一句。  被“封眼”的两个人,扶起躺在地上的小胡子连滚带爬地跑了。  整个过程也就五秒钟,老疙瘩和黑子一气呵成,没有一下多余的动作。而整个过程,刘庆刚坐在那没动。  黑子回头看了看刘庆刚,刘庆刚的手在抖,而且抖的很厉害。刘庆刚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才使手抖得不那么厉害。  “咋地了庆刚?怕了?”黑子只和刘庆刚一起喝过酒,却没和他一起打过架。要是李建军在这,他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刘庆刚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发抖的双手。  “你们可闯祸了,刚才那几个是旁边钢铁厂的。他们一共有二三十人,整天偷厂里的铁往外卖。厂子明知道也没人敢管,还得给他们开资。他们的头叫‘吴大疤瘌’,这人下手可黑了,在这一带没人敢惹。你们还是快走吧!”饭店老板倒不是心疼几个饭钱,他是真怕吴大疤瘌带人来闹事。  “吴大疤瘌,好像听说过,这人不怎么地。老板别害怕,咱们这就走。”黑子安慰了饭店老板一句。  “怎么样庆刚?没事吧?”黑子看了看刘庆刚还在发抖的双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走吧!明天我女儿还要办满月酒,别闹事了。”刘庆刚站起来去结账了。  黑子和老疙瘩两个人走到门外,低头开自行车的车锁。不远处有一群人朝着饭店跑了过来。黑子抬头一看,是刚才的小胡子带了十几个人,这些人手里不是拿着砍刀就是拿着钢管。黑子想都没想,抓起自行车就扔了出去。自行车横着就拍了过去,一下子就砸倒了两个。同时老疙瘩也抓着自行车抡了起来。没办法,这是他们俩手中唯一的武器。老疙瘩把自行车往圆了抡,这些人一时靠不了近前。可他俩也冲不出去。  自行车毕竟不是武器,老疙瘩抡了几下就抡不动了。他一不留神,车前轮被人死死地抓住了。一把砍刀、一根钢管同时向老疙瘩招呼过来。老疙瘩手一松,一脚踢飞了一个人的砍刀。黑子也一脚踹向了冲在最前面这人的小肚子。同时拉着老疙瘩就退回了饭店。小胡子拎着砍刀第一个冲进了饭店,刚一进门就觉得眼前一亮。他头一歪,一把菜刀重重地砍在了他的肩头。  “啊!”小胡子惨叫了一声退了出去。紧跟着一个人手拿两把菜刀冲了出去。这人就是刘庆刚。  刘庆刚结账的时候,听到外面打起来了,他知道一定是刚才的小胡子又杀了回来,而且决不是就他们三个。刘庆刚手里没有家伙,就到厨房拿了两把菜刀冲了出来。这时黑子和老疙瘩已经退了回来。他看到一个人拎着砍刀冲了进来,他想都没想上去就是一刀。  这帮人平时拎着刀也就是吓唬吓唬人,一看刘庆刚是真敢砍人,谁还敢往前上啊!刘庆刚拿着两把菜刀如入无人之境,颇有点当年贺老总的风范。  刘庆刚一冲出去就砍倒了好几个,追出去十几米的时候砍到的不是后背就是屁股,一时间鬼哭狼嚎。砍倒在地上的几个人,被黑子和老疙瘩又是一顿拳脚。  等人都跑远了,黑子走了过来,他看着刘庆刚那双刚刚砍过人,而且还握着菜刀的双手,一点也不抖了。  事后黑子总结出了刘庆刚手抖的原因。刘庆刚手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超级兴奋。这就像一个长期酗酒的人,当他想喝酒的时候手就会发抖。而当他喝够了,喝足了的时候,手自然就不抖了。刘庆刚也是这样。当刘庆刚想动手的时候,手就会因为过度兴奋而发抖。而动上了手,就像让他过足了酒瘾,手当然就不会在抖了。这样的分析,后来得到了李建军同志的认可。因为在部队的时候,李建军不只一次看到刘庆刚手抖。如果抖得不厉害,说明刘庆刚还能控制住自己,也许就不会动手了。但如里刘庆刚的手抖得非常厉害,那这架就非打不可了。  刚才刘庆刚手抖得厉害而又没动手,是因为他坐在最后面。坐在前面的老疙瘩和黑子出手又太快,五秒钟结束战斗。就像酒鬼刚看到酒,就让别人喝光了一样,哪有抖得不厉害的道理。事后大家都知道了这事,以后只要刘庆刚手一抖,大家就知道该动手了。  “刚哥,他们不会报警吧?”老疙瘩怕他们报警。  “他们傻逼呀!报警,他们拎着砍刀过来砍人,他们还敢报警?”  “那这事就算完了?”  “这事完不了,他们肯定还得来。咱们得准备冷备,不能空俩爪子跟人家拼。老疙瘩,给他们几个打传呼,叫他们到饺子馆集合。”刘庆刚分析的很对,这事完不了。吴大疤瘌是当地的一霸,他手下虽然熊点,但他能混出名肯定不会这么熊。把他的手下打了,等于打他的脸。他要是管不了这事,以后也不用在这一带混了。  “走吧!咱们还得合计合计怎么对付吴大疤瘌呢!”  刘庆刚三人骑着自行车,消失在黑夜之中。  
  第五章 会战吴大疤瘌(1)  在饺子馆的包间里,老疙瘩把刚才的事和大伙讲述了一遍。  “庆刚,这事你想怎么办?”说话的是吴昊天。  “现在不是我们怎么办了,是吴大疤瘌想怎么办。听说他在钢铁厂一带有一号,咱们不能去找他,但不能不防着他。要是让他给欺负住了,那咱们以后连工作都保不住。这事是咱仨惹出来的,而且挺危险。你们几个可想好了,要是不想帮忙,我不怪你们。”刘庆刚是怕他们不想去,又不好意思说。毕竟这是要见血的事,不好强求朋友。  “庆刚,你说啥呢?没事坐一起吃吃喝喝行,碰到事就都没影了,那我们成啥人了。”吴昊天虽然不像李建军那样和刘庆刚一起打过架,又砍过黑社会。但吴昊天在他们铁东棚户区一带,也是个不好惹的人物。所以对于打架,吴昊天从来就没怕过。  “大天说的对,我和我弟就啥也不说了,怎么干刚哥你说了算。”其实这哥俩上学的时候,和老疙瘩都是校田径队的队员。体格棒不说,出手还特别快。上学是时候没少和外校的学生打架,要不也不能连初中都不念完就退学。其实当时学校给他们出了道选择题。A:自己主动退学,以后自己找工作。B:被学样开除,以后自己找工作。他们仨都选择了A。  “好,如果大家都干,那我就给大伙分配任务了。”刘庆刚还是一付军人作风。  刘庆刚之所以没问李建军愿不愿意帮忙。那是因为李建军愿意得去,不愿意也得去。其原因有如下几条:  第一、他二人曾经一起扛过枪,打过炮,睡过平草原和地道。那是一个战壕里爬出来的。  第二、李建军这人,说话办事不走大脑。什么话张嘴就来,得罪了不少人,也没少和  别人打架。而每次李建军打架,刘庆刚都会帮忙。所以,这次刘庆刚的事,自然也少不了李建军。要不然才叫对不起朋友呢!  第三、李建军是这几个人中,第一个刀砍黑社会的人。这样一员猛将,大战的时候怎么能不用呢?  终上所述,这次开会刘庆刚压根就没问李建军的意见。李建军坐在那嗑着瓜子,一句话也没说,习惯性的听着刘庆刚分配任务。  “大天,你回厂子做几把家伙,最好人手一件。没那么多也没事,能做几件做几件,别的再想办法。建军,你好几年没在家呆着了,算是生面孔。你去摸摸吴大疤瘌的底,看看他什么实力。大宝、二宝,你哥俩去医院打听打听,今天让我砍的那几个人伤的怎么样。黑子,你明天到单位附近,找个不起眼的地方呆着,看他们能不能去单位闹事。老疙瘩明天和我去饭店,我女儿满月酒是大事,帮我忙活忙活。今晚就这样,吃饱了都早点回家休息,明天早起该干啥干啥,满月酒喝完就到这集合。完了。”刘庆刚说起话来就像领导训话,一件一件有板有眼,看来三年军粮没白吃,军装没白穿。  任务安排好了,饺子也吃饱了。大伙都各自回家了。  第二天,老疙瘩早早地就来到刘庆刚家听候差遣。这二位先是用自行车一箱一箱往饭店拉啤酒、饮料。然后又一瓶一瓶地摆上桌。忙活了一上午,到了中午陆陆续续地开始来人了。  刘庆刚在大门口挨着个的欢迎,在由老疙瘩往里安排坐位。  这时,来了一辆三轮摩托停在饭店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还有两位老人。  “姐夫。”小伙子先开了口。  “呦!小杰。爸、妈。我还想过两天带小茹和孩子回去看你们二老呢!你们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们啊!”来的是张欣茹的父母和弟弟张欣杰。  “今天人那么多,还接俺们干啥。你妈在家算计着日子,知道今天孩子满月,在家就坐不住了。隔壁二住子家进城送粮,俺们就跟来了。孩子在哪呢?快带俺看看。”张欣茹的父母只有五十多岁,可每天都在地里干活,长得要比实际显老,看上去比刘庆刚的父母年龄还要大。  “在里边,我带您去。”刘庆刚搀着岳父去看孩子。  在外面黑子和大宝、二宝来了。  “庆刚呢?”黑子边说边点着一支烟。  “他老丈人一家来了,他在里陪着呢!”  他们正说着话,就看远处一溜黑烟。越来越近了,原来是吴昊天开着单位的破松花江,腾云架雾就来了。只不过这云雾都是黑色的。  “我靠,就这破车您老还好意思往外开呢?这要是在后面看都不知道是什么玩意,什么都看不见啊!”黑子扔给吴昊天一支烟,也不忘损他几句。  “还是你有生活,上次让你在后面跟着跑了一回,你观察的倒挺仔细。”  刘庆刚从饭店里走出来,招呼大伙进去吃饭。多余的一句话都没问。大伙你一句我一句地扯着咸蛋进去喝酒去了。  酒喝到一半的时候,李建军来了。他递给刘庆刚一个红包,二话没说坐下就开吃。  “建军,是不是知道今天有好菜,你昨天晚上就没吃饭啊?就等今天这顿了吧?来先喝一个。”二宝一边给李建军倒酒,一边损着他。  “谁说昨晚没吃,昨晚大家一起吃的饺子,这么快就忘了?我是今天早上没吃,你看,这都快三点了,我能不饿吗?”  “那你也不能像饿死鬼托生似地啊!你就不能斯文点?”大宝又把话接了过去。  “屁,这都是你们他妈吃剩下的了,在斯文连屁都没有了。”李建军说话的时候,嘴可没闭着。  “屁有,屁你啥时候要,啥时候有,保你新鲜,只要你打个招呼就成。”吴昊天拍了拍自己的屁股对李建军说。  刘庆刚走过来拍了拍吴昊天说:“大天,你开车帮人送送人,先把你嫂子和孩子送回家。”  “庆刚,爸、妈要走了。”张欣茹的父母要走,大伙都出门来送。  “爸、妈,你们住几天在走呗?晓茹挺想你们地。”  “不了,家里的粮食还没卖完呢!等冬天没事了,晓杰放假俺们在过来。”  刘庆刚再三挽留,可张欣茹的父母就是要走,他们是不想给女儿、女婿添麻烦。  “大天,那你先把我岳父、岳母他们送到车站,回来在接孩子。”  客人逐渐都走光了,吴昊天把该送的客人也都送完了。刘庆刚一挥手“走,换地方。”  大伙上了吴昊天的破车,一溜烟来到饺子馆。随便点了几个菜就进了包间。吴昊天拎着一个帆布兜子放在桌子上,从里面拿出四把一尺长的砍刀。  “我们厂子给造纸厂做刀的料,我昨晚上偷了两根,就能做四把这么长的,在多做就成匕首了。”吴昊天拿了一把递给刘庆刚。  “四把就四把,剩下的再想办法。别的情况怎么样?”  “昨天让你砍的那几个,除了那个小胡子废了,其他的都没大事。大夫说了,小胡子肌健被砍断了,接上也不能跟以前一样了。生活没什么问题,再想砍人是不可能了。”大宝把从医院打听来的消息汇报了一遍。  “今天吴大疤瘌带了二十多人到咱单位去了,听说咱们几个都没来,放话了。只要咱们一天不露面,这事一天没完。”  刘庆刚又对李建军做了一个请的手示,但没说话。  “我打听了大半天,吴大疤瘌的底基本摸清了。吴大疤瘌四十来岁,具体哪年生的不知道。脸上有道疤瘌,所以叫吴大疤瘌。他本名叫吴春丽。”说到这大伙全笑了。  “我操,这他妈不是娘们的名嘛!我不打女人,不过这种假娘们还是要打地。”刘庆刚说完示意李健军接着说。  “吴大疤瘌是钢铁厂工人,因为斗殴进去过两次。脸上的疤瘌就是斗殴时留下的。他们这伙人里,有两个是他狱友,也都是斗殴进去的,可以说这伙人里他们几个最狠。还有五、六个养大车的,你砍的那个小胡子就是其中一个。他们常年给钢铁厂送料,前门送进去五吨,后门又拉出来八吨。有时一车料能卖四、五次。钢铁厂的领导都知道,可没人敢管。剩下的大都是这一带的混子,跟着吴大疤瘌混饭吃。他们常年有二、三十人,主要人物每人一台夏利,剩下的小混子也都每人一台摩托。就这些。”当李健军说话走大脑的时候,思路还比较清晰。  刘庆刚沉思了一会说:“这伙人里只有吴大疤瘌和他那两个狱友是核心,要是把他们干倒了,剩下的没什么危险。可咱们要是让人家干倒了,这些没危险的小娄罗都敢上来给咱们几刀。建军、大天、大宝、二宝你们还没露面,每人一把刀。明天我们仨照常上班,你们四个在货场四个角躲着,看他们人进来就把大门锁上,这叫破釜沉舟。你们就从后面和两侧围上来,咱们别先动手,那样理亏。只要他们一动手,咱们几个就一起上,先不用管别人,先把吴大疤瘌他们三个放倒在说。咱们和他们拼了,谁也不能跑,让他们也跑不了。大天,你明天还得把车开来,别停院里,要是咱们兄弟有受伤的,有个车也方便。黑子明天找几件应手的工具,咱们得有个干活的样,不能让他们看出来咱们有准备。就这些,还有谁要补充的吗?”刘庆刚说完看了看大伙。  “要是没有就散了吧!”  大伙没有一个人说话,各自拿了刀走了。这是他们几个第一次有组织、有计划地去打架,准确地说应该是去拼命。七个二十多岁都有正经工作年青小伙,和二、三十号职业混子开战,这不是拼命又是什么呢?  
  第七章 饺子馆七结义  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就这么丢了,虽说他们是因为自卫,但不管怎么说他们这也算是打架斗殴啊!其他人还好说,刘庆刚毕竟是有老婆孩子的人啊了。刘庆刚没敢和老婆说自己被开除了,他每天还是早起出门,晚上回家。除了于家哥俩,其他的人都没了工作,他们白天就聚在一起商量下一步怎么办。这一天,他们又约好了一起来到老王头饺子馆一起喝酒。  “老疙瘩,伤口见好了吗?”刘庆刚指了指老疙瘩肩头还缠着绷带的伤口。  “见点好了,不过还是不能动,一动就疼。一会我得多喝点,喝多了就不疼了。”老疙瘩试着抬了一直胳膊,马上就疼得直滋牙。  “你还多喝点?酒不要钱啊?要不整一缸酒,就像泡药酒似地给你泡里得了。”李建军这个炮长又开上炮了。  “酒钱是人家吴总出的,又不是你李建军出的,你心疼啥?你要是真能整一缸五粮液,哥们还真愿意泡里面,你看咋样?”老疙瘩伤了胳膊可没伤着嘴。  “大夫给老疙瘩缝针的时候麻药打少了,当时要是给他打一桶,那伤口好之前肯定一点都不疼了。”二宝用双手比划了一个大大的桶。  “你比建军还狠,一次就给我解决了,打完可不是不疼了嘛!我这辈子就在也不疼了。”老疙瘩摆出了一个永垂不朽的姿势。  “就你们几个知道贫,当时应该一人给你们嘴一刀。”吴昊天教训着他们。  “行了,少贫几句死不了,还是说说下一步怎么办吧!咱们工作都没了,要是天天这么喝,这点钱我看也快。”黑子比起李建军他们几个来,沉稳了许多。  “这十万块钱是大伙用命拼来的,为它老疙瘩还伤的那么重,你们说说,这钱是分了,还是怎么用?”刘庆刚将这带血的十万块钱放到桌上。  “分了一人就一万多块钱,也干不了什么事。反正大伙都没工作,这钱放在一块干点事,也许咱们还能发财呢!”李建军本来就没工作,巴不得一起干呢!  “对,一块干吧!”  “庆刚,你说怎么干,就怎么干。”  一时间大伙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不如咱们拜把子吧!”乱哄哄的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于是大伙都静了下来。大家相互看了看,最后目光都落在了刘庆刚身上。  “好,咱们也算是共同经历过生死了,咱们就拜把子。古三国有刘、关、张桃园三结义,今有众兄弟饺子馆七结义,今天咱们哥几个就结成异姓兄弟。”刘庆刚换了一个大碗,倒了满满一大碗白酒。然后用刀划破中指,将血滴在酒里,其他人也纷纷将血滴在酒里。  其实他们几个的年龄没差多少。按年龄刘庆刚最大,是大哥。吴昊天老二,黑子老三,李建军老四,大宝、二宝行五行六,老疙瘩还是老疙瘩,老七。刘庆刚和老疙瘩也就差了三岁。  他们没有豪言壮语,从大到小每人喝了一口酒。最后喝完的老疙瘩也学着电影里的样子,把酒碗使劲往地上一摔。  “以后咱们身体里都流着七个人的血,咱们就是自家兄弟了。只要咱们够团结,以后一定能够飞黄腾达。”刘庆刚对于结拜显得格外的兴奋。  “这回没人骂咱们是穷鬼在那吹牛逼了吧?”老疙瘩一句话把大伙都逗乐了。  “十万块骂一次,这买卖痛快。”黑子说完喝了一大口酒。  “我们也不干了,把老婆本拿出来一起干。”大宝打算把哥俩的老婆本都押上。从前一次吴昊天开“赌盘”,哥俩押了个双棒男孩就知道,这哥俩骨子里就有好赌的天性。  “好,大伙回去张罗点钱,放在一块咱们做点大事。”这是结拜以后,刘庆刚以大哥的身份,第一次给大伙下达任务。  所有的人这几天的头等大事,就是张罗钱。把能想到的全都借到了。张欣茹知道丈夫要做生意,一万个支持。她把父母的养老钱和弟弟的结婚钱都借了出来,这让刘庆刚非常感动。  “小茹,等我以后挣了钱,咱们供小杰上大学,让爸妈过好日子。”刘庆刚可不是没挣着钱,先拿好听的唬人。他是发自内心的感谢岳父一家对自己的帮助。  刘庆刚的父母也给他拿出了一万块钱,这是老两品手里的养老钱,这下全部拿出来给儿子做生意了。他父母还说了,家里的事不用他管了,老两口的退休金省一省,够他们全家吃饭了,别的事刘庆刚就不用操心了,好好把生意做起来就行了。  半个多月过去了,大伙把自己手头的钱都给刘庆刚报了个数。  刘庆刚张罗了五万,吴昊天四万八,黑子四万五,李建军六万,看来他到广东这两年没少攒钱。于家兄弟一共五万,老疙瘩三万。这是兄弟几个全部的家档,和全部的信誉。在加上之前的那十万,一共三十八万三千块。这比钱九十年代初,在当地绝对是一笔巨款。现在,决定这笔巨款用途的大权,交到了刘庆刚手上。  如果当时刘庆刚用这笔钱开个地下赌场或者夜总会什么的,那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就会发大财了。偏门总是比正道来钱快。刘庆刚他们虽然灭了吴大疤瘌团伙,但并不算江湖中人。对于那些偏门生意,他们可没什么经验,所以投资也只能想点正经生意了。  “开个澡堂子吧?一块钱一位,一天还不有几百人洗澡啊!”黑子家附近就没有澡堂子,所以他提意开个澡堂子。  “不行不行,一人一块钱,你就能保证一天几百人啊?”李建军站出来第一个反对。  “那你说干啥?”  “在不……咱们开一个台球室吧!现在的学生都爱玩,一定能挣钱。”  “不行,那地方学生成天打架,一天拉架都拉不完,坏了东西都找不着人赔,不行不行。还是开个澡堂子吧!”  “我说开台球室。”李建军和黑子俩人争个没完没了。  “要不你俩投色子决然定吧!”大宝从兜里拿出了一副色子,往桌子上一放。  “靠,你小子随身常这玩意啊?像你这样的可真找不出第二个。”吴昊天想不明白,谁没事兜里揣这玩意。  “这还一副呢!”二宝也从兜里拿出一副色子,放到了桌子上。  “靠,你俩可真是亲哥俩,我……”吴昊天可真是无语了。  “庆刚,你这当大哥的到是说句话啊!”黑子最后还是把刘庆刚搬了出来。  “要不,开个饭店吧!比较稳定。”憋了半天的刘庆刚整出这么一句来,他当初让大伙借钱的时候,还真没想好能干点什么。  “饭店就饭店,反正干啥都是一样,咱们都没干过。”黑子是豁出去了。  “建军,你上次说你认识的那个广东厨师,……叫啥来着?”黑子想起了李建军提起过的那个广东厨师。  “阿亮。”  “对,对,对。阿亮、阿亮。你能不能和他联系一下,让他过来帮帮咱?要不咱们哥几个谁也不懂啊!”  “没问题,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说完建军出门找电话去了。  “下一步,咱们应该找房子,你们说在哪开好?”刘庆刚见提意没人反对,就开始开行下一步了。  “在铁东吧!那片有好几个大厂子,人都挺有钱,饭店也不少,应该能挣着钱。”吴昊天就住在铁东,所以他对那片非常熟。  “大天说的有道理,饭店不怕多,多才招人。要是整个一条街就一家饭店,要不是太火了,就是快黄了。”刘庆刚虽然没做过饭店,但其中的道理还是懂一点的。  他们正聊着,李建军哼着小曲,一步三晃荡地回来了。  “怎么样,建军?”刘庆刚急着问。  “你看他那的色样,肯定行了。”李疙瘩边吃着鸡屁股,边评价李建军。  “没问题了!”李建军用标准的粤语回答。  “阿亮说了,只要是我的事他就管。现在都十二月份了,他让我们先找房子,他在从广东那头带几个徒弟过来,在家过完元旦就动身。不过咱们先要给人家安排个住的地方。”  “太好了。咱们这一家广东菜馆都没有。阿亮要是来了,咱们饭店肯定能火。等房子找着以后,在饭店附近租一间好点的房子,贵点没事。咱不能亏待了阿亮。老疙瘩,这事就交给你办了,掌握好标准。建军,阿亮这个待遇怎么个给法?”  “阿亮知道咱们没钱,他说就是帮忙,咱们管吃管住就行。等挣了大钱在多给点,到时候你多给多少人家都要。”  “所有事都解决了,就差房子了。从明天开始,大伙都去铁东分头找房子。来,为我们的未来,干一杯。”  这顿饭是他们会战吴大疤瘌以来,吃的最开心的一次。每个人的眼睛里都充满了对幸福生活的可望。他们也许看到的自己美好的未来,但那绝对只是美丽的海市蜃楼。虽然美丽,但不真实。  
  第八章 酸菜白肉血肠  这几天哥几个的任务就是找房子,七个人,每人骑着一台“二八大踹”满铁东地找。一时间铁东的大街小巷都被他们几个走了个遍。  经过不懈的努力,开饭店的房子找到了,是黑子找到的。地点就在铁东,位置还算不错。周围有工商局、烟草专卖局等几家政府机关,还有十几家效益还不错的工厂,旁边有几十家大大小小的饭店。但是有一点,房租要十五万一年,一分也不能少,而且要一次性交齐房租,不然,没得谈。  兄弟几个来到黑子找到的这间门市房,刘庆刚楼上楼下把房子看了个遍,房间面积大概有六七百平米。原来是一家商贸公司租用,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公司搬走了,而且没和房主打招呼,所以房子就这么空了下来。房子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墙上挂着一些宣传资料,还能证明之前是一家公司。地上散落着一些没用的办公用品,一看就知道搬的非常匆忙。  “房子是不错,可这租金能不能在研究研究?”刘庆刚想把房租在讲下来点。大部分钱都是借的,能省一点就省一点吗!  “没研究。你看看周围像我这样的房子,起码要十八万,高一点的能租到二十万。我这要不是等钱用,这个数我还不租呢!你说原来的那家公司,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跑了,这都到年底了谁家还不等着钱用啊!你要是不想租没关系,一会还有两份要来看房子的。这个价,不怕租不出去。”房东是个三十七八岁,长得还算标致的丰满女人。她说话语速非常快,刘庆刚跟本插不上嘴,其他人就更是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其实十五万的房租在这一片真的不算贵了,可刘庆刚他们都是穷人,这一下拿出十五万可不是闹着玩的。剩下的钱还要装修、招人、进货、周转,这是一笔很大的资金。这点钱能不能够用还不一定呢!所以,刘庆刚对每一分钱是使用,都非常的仔细。这是兄弟们全部的家档,他可真赔不起啊!  “大姐,这房子就这么定了吧!我先给你交点订金,然后咱俩签一份合同。要是其它水电费什么的不差,咱们就到银行把钱给你转过去。”刘庆刚咬了咬牙,还是租吧!光怕是不行的,不走出这第一步,谁知道第二步该迈哪条腿啊!  “好,大兄弟。我看你也是个痛快人,咱们合同就从1月1号开始算,多余的这一个多礼拜就免了,你们也好收拾收拾卫生,过完年就应该能装修了。以后咱们每年的最后一天交房租,只要房租能按时交,别的什么事都好说。”说完,房东从包里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合同,填上金额和日期,双方在合同上签了字。  房东叫李秀娥,名子很好听。  “黑子,你和大姐去看看水电费,然后你去银行把钱给大姐转过去。”刘庆刚从兜里掏出了存折,交给了黑子。  “大兄弟,大姐祝你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啊!等你们开业了,大姐一定过来捧场。”房东说完和刘庆刚拱了拱手,然后和黑子一起走出了房子。  “怎么样兄弟们?这里就是咱们事业的开始,还行吧?如果还行,那就别闲着了,先打扫卫生吧!这活咱们自己能干,不用花钱雇人。都动手,谁也别闲着。”刘庆刚说完,第一个动手整理起地上的破东烂西。  七个人,整整干了三天才把房子收拾出来。刘庆刚觉得干这种小活,怎么比自己扛包卸货做力工还累呢?他每天晚上回到家,除了逗一逗孩子,什么都不想干了,连饭都不想吃了。张欣茹也非常理解刘庆刚,每天都把饭做好,热水准备好等着自己的丈夫回来。  阿亮住的房子也找到了,就在离饭店不远的小区。一共两个房间,在一个单元的二层楼,都是一个房主。房间很干净,不用怎么收拾,里面什么家具都有。刘庆刚他们又张罗了几件必备的家用电器和几床干净的被褥。张欣茹也帮着准备了一些洗漱用品,还有一些男士用的面霜。这样一来,只要阿亮他们来人就行了,什么都不用准备了。这可真算得上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这个东风就是阿亮。  这几天,难得什么事都没有。大家在一起就是喝酒聊天,畅想着未来会是个什么样。可黑子总是神神秘秘地不怎么露面了,谁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跟本抓不着人影了。有几次刘庆刚问他,他也只是嘿嘿地笑,就是不回答,刘庆刚他们用尽了各种办法,就是套不出黑子的话来,没办法,大伙只好认他去了。反正少一个喝酒,也少一份酒钱。  一九九四年一月五日,星期三,这一天是小寒。天上下起了小雪,到了中午已经慢慢变成了大雪。傍晚的时候,整个城市已经被大雪完全覆盖了。李建军借了一辆车和大宝、二宝去车站接阿亮和他的几个徒弟。车开到半路就开不动了,一行人深一脚浅一脚走了将近两个小时,好不容易才回到了住处。他们不但冻的够呛,而且还累的够呛。  刘庆刚等人一早就来到了为阿亮租的房子里,忙道了一天,准备了一桌子地地道道的东北菜。  “东北的天气实在是太冷了。”冻得瑟瑟发抖的阿亮,缓了半天才说出话来。  这么冷的天别说阿亮他们这些南方人了,就是李建军和大宝、二宝这样地地道道的东北人也冻得够呛。  阿亮身高一米七左右,这在南方人里算是高个子了。皮肤白白净净,人长得非常标致,留着典型的郭富城头型。当年正是郭天王大红大紫的时候,大江南北都流行这种蘑菇头,走到哪都像到了蘑菇地一样。  这几个人每人身上都穿着一件军大衣,刘庆刚知道南方人怕冷,特地找来了几件让李建军带去的。要是没有这军大衣,阿亮一进门可能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来。喝杯热茶,暖和暖和。”刘庆刚亲自为远道而来的朋友倒上了热茶。  两杯热茶下肚,阿亮不怎么抖了。  “我们从老家坐车到广州,又从广州坐到沈阳,从沈阳坐车才到你们这,真的太远了。”阿亮一付万般无奈的表情,如果不是李建军这个救命恩人有事相求,他是说什么也不会从广东到东北来的。  “一路辛苦了。都饿了吧?来,兄弟几个请上坐,尝尝咱们东北菜。”刘庆刚招呼大伙坐下吃饭。  “这......这个是什么啊?”阿亮看着桌子中间满满的一盆酸菜,露出了一副很惊讶的表情。  “这叫酸菜白肉血肠,是咱东北最出名的菜。你尝尝合不合你们的口味?”刘庆刚做了一桌子菜,中间这道主菜就是炖了整整一下午的酸菜白肉血肠。  “哦!我听建军说过。他说在你们东北到了冬天,每家每户都要腌白菜。”阿亮说着话,但眼睛就没离开过这盆酸菜白肉血肠,他还提鼻子闻了闻。  “我们叫积酸菜。”刘庆刚强调了一下正宗的东北的叫法。  “你们真的吃这种烂白菜?不会生病吗?”虽然广州人几乎没什么不吃的,但阿亮显然是不敢吃他眼中的烂白菜。  刘庆刚看了看阿亮没说话,自己盛了一碗吃了起来,吃的那叫一个香。他是给阿亮看看,这酸菜白肉血肠不但能吃,而且还很好吃。  “来,尝尝咱们东北的烂白菜。”刘庆刚吃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式。  阿亮的徒弟都没敢动,阿亮也只盛了小半碗,慢慢的吃。吃完了这小半碗,阿亮又盛了满满一碗。  “来,在来点蒜酱,你在尝尝,这味马上就不一样了。”刘庆刚给阿亮盛了一小勺蒜酱。  “嗯!真的是不一样了,太好吃了。”阿亮本来说起普通话来就不怎么溜,热汤在的嘴里打着滚,舌头和白肉无限亲密地接触着,阿亮说出的话就更是没几个人能听得懂了。  几个徒弟一看师父吃的涕泪横流,都各自盛了一碗吃了起来。刘庆刚他们兄弟几个,看着阿亮他们师徒一碗接着一碗,不一会的功夫,就把满满的一盆酸菜白肉血肠吃了个底朝天。  “还有吗?”阿亮的一个徒弟手里捧着个空碗,一脸渴望的神情问。  “没了,今天没了。以后什么时候想吃,什么时候有。咱东北要说别的我不敢说,要说这酸菜,不说家家都有也差不多,够你们吃上一冬天的了。”刘庆刚是真没想到这满满的一盆酸菜白肉血肠,居然没够几个南方人吃。  “白菜怎么会是这个味道?”吃完了阿亮还是没琢磨明白。  “看见了吧!厨师和别人就是不一样。他不光知道吃着好吃,他还琢磨这味是怎么来的。你是打算用酸菜蒸条石斑鱼啊?还是打算用酸菜煲个什么海鲜汤啊?”李健军和阿亮在一起呆了两年,所以他也没客气,拿阿亮开起了玩笑。  “你不要笑,这不是不可能,说不定哪天我灵光一闪,就弄出个什么菜来,那才真叫南北大菜呢!”阿亮说的到是一脸的认真。  大伙都笑了,笑的都挺开心。  
  都说杂谈的人气旺,所以才来这里的。这里的人气,可真是旺。
  第九章 粤港海鲜酒楼  阿亮说干就干,第二天一早就来看房子的格局。刘庆刚找来装修公司,公司的项目经理和刘庆刚、阿亮三人谈论了整整一天,整体的设计方案都是阿亮提出来的,阿亮还让装修公司在一进门的位置打一个很大的玻璃橱柜,而这个橱柜的用途,阿亮谁也没告诉。一周之后,装修效果图出来了。阿亮很满意,刘庆刚不敢相信,这就是兄弟们的饭店吗?从工人一下到老板,刘庆刚还得慢慢适应。  年前进料,年后开工。有好多东西在东北是买不到的,阿亮准备让广东的师兄弟给邮过来,而自己过年不打算回家了。  时间过的飞快,一转眼阿亮来了整整一个月了。该进的材料都进的差不多了,广东邮过来的物品也快到齐了。几个小徒弟都回家过年去了,工人也都走了。年前难得有几天休息休息。那年的除夕,不是大年三十,而是阴历二十九。因为那年阴历就没有三十。  阿亮一个人在住处看春节联欢晚会,忙了一个月了,阿亮真的很累了。大过年连饭都懒得做,他准备了一箱方便面,就打算闭关修炼了。到了晚上十点半,有人敲门。阿亮把房门打开,门口站着刘庆刚和张欣茹两口子。  “刚把孩子哄睡着,她爷爷奶奶看着,我们就出来了。今晚我们和你一起过年。我带了几个菜,你嫂子把饺子都包好了,到十二点咱们吃饺子。”刘庆刚一边说一边把带来的菜拿到厨房。  张欣茹一进门就忙着把菜一一热过摆上桌,又倒了几杯酒。  “今天过年,你大老远从广东跑到东北,咱这小地方,庆刚他们这生意就全靠你了。来,嫂子敬你一杯。”张欣茹给阿亮和刘庆刚还有自己都倒上了一杯酒,然后举起杯敬阿亮。  阿亮端起酒杯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只有一饮而进。  “咣、咣、咣。”又有人敲门。来的是李建军和老疙瘩,他俩是在楼下遇见的。他们每个人都拿着几样菜。  “菜有点凉,我去热一热。”张欣茹把菜一个一个地加热。  这时候大宝、二宝也来了。他俩不但带来了菜,二宝还扛着一箱啤酒。  大伙都坐下一边看春节联欢晚会,一边喝酒聊天。晚上十一点半左右,吴昊天和黑子也来了。  “就知道你们都能来,我和黑子包了一晚上饺子,手都抽筋了。”吴昊天一进来就先把自己和黑子的功劳讲了出来,就怕别人不知道。  十二点钟声响起,张欣茹端上了热气腾腾的饺子。刘庆刚吃出了饺子里的唯一的一枚硬币,这是新年的好兆头。阿亮虽然在东北,但却感觉到了家的温暖。那晚,阿亮喝多了。  过完十五,酒店的装修开始动工了。每天酒店都有新的变化,而刘庆刚手里的钱,每天也在发生着变化。等到了四月初,装修工作基本结束了,刘庆刚手里的钱也基本用光了。还没招人,还没进食材。酒店开起来了,却没有菜卖给客人,而不卖给客人,就没钱进下一批食材。这好像进入了一个恶性循环。刘庆刚每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没地方借钱了,真的没地方错钱了。能想到的人都已经借遍了,总不能拎着砍刀再去找吴大疤瘌要吧!  阿亮看出了刘庆刚的难处,这天他对刘庆刚说:“刚哥,广东到了一样东西,麻烦你和我一起去取一下了。”  平时要是去取东西,一般都是李建军或其他兄弟的事。刘庆刚装修其间,几乎没怎么出过酒店的大门。白天晚上都在这忙活,跟本没怎么睡觉,兄弟们都说他越来越像北京亚运会吉祥物---盼盼。  今天阿亮叫他一起去取东西,也好出去走走。到了货站,阿亮提出了一个一米见方,半米厚的一个大木箱子。上面还贴着航空标志,一看就知道这家伙是飞过来的。刘庆刚找了几个工人,又雇了一辆小货车。在装车的时候,阿亮再三强调要轻拿轻放,看来里面的东西一定很贵也很重。一路上刘庆刚问阿亮,箱子里装的是什么,阿亮只是笑笑,就是不说话。刘庆刚也就不好在问了。  到了酒店,阿亮让工人把箱子放到大厅中间。阿亮要亲自拆包装,而且不让别人帮忙。这一反常的举动,把所有兄弟都招来了。阿亮拆开最外面的木箱,里面是稍小一点的纸箱。打开纸箱,里面是一层防震泡沫。  “阿亮,里面是什么呀?包的这么严实,不会是把你主师爷牌位给邮来了吧?”本来大伙都在聚精汇神地看,没一个人说话。李建军这时候冒出这么一句不着四六的话。  “叭!”一个清脆地大脖溜子,大厅又安静了。出手的是刘庆刚。  阿亮把防震泡沫都拿了出来,里面露出的都是旧报纸。“这么多报纸干啥用啊?”刘庆刚也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些报纸即防潮又防震,能保护好里面的东西。”阿亮只说里面的东西,可并没有说是什么东西。也许他是想给大伙一个惊喜。  所有报纸都拿了出来,里面的东西被一层不知道是什么纸的纸包着,但已经可以看出是最后一道包装了,阿亮打开这最后一层纸,里面是一个足有一米长,一米宽,呈三角形的鱼翅,上面还放着一朵大红花。这一下大伙就炸了锅了。  “阿亮,这是什么呀?”大部分人都没见过鱼翅,这么大的鱼翅就更没见过了。  “这是鱼翅,天九翅。这玩意比咱这房子还值钱呢!”在广东呆了两年的李建军显然是知道鱼翅的价值,可从他瞪得像牛一样的眼睛就知道,他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鱼翅。  “这玩意比这房子还值钱?那咱那房租也就够给这玩意打个包装。”一向沉稳的刘庆刚也激动了。  阿亮把鱼翅小心地放进事先准备好的玻璃橱窗,锁上橱窗阿亮把钥匙放进了自己的口袋,这时大伙才知道这个玻璃橱窗是干什么的。这个位置只要客人一进门,第一眼就能看到。  “这个鱼翅是我从师傅那借来的,这东西往这一摆,不用你说,客人就知道酒店的实力了。只要我们不说,谁又会知道这个实力,其实是借来的呢!”阿亮说完这话,看了一眼刘庆刚,话里似乎有话。  这是后来阿亮和刘庆刚之间的一段对话。  “阿亮,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让我借钱渡过难关是吧!我也不瞒你,我们能借到的全都借到了,现在是一分钱也借不着了。”刘庆刚说话一付很无奈的样子。  “你只说对了一半,是借,不是借钱。”阿亮年纪比刘庆刚小,但说起话来却像是在给刘庆刚上课。  “不借钱?那借什么?”刘庆刚不是很明白。  “借人、借物啊!你借了钱不也是要买这些东西吗!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借这些东西呢?”  “钱我都借不着,这人和物就更没地方借了。”  “我不和你要薪水,就是把我的薪水先借给你了。师傅借我这个宝贝,不也是借吗!”  “这道理我懂,可具体怎么办,我还是想不通。”  “我们先借人,明天把招聘广告打出去,各岗位的都要招,薪水写得高一点,不过别高的离谱。面试的时候一定要严,不行的就不要。留用的人告诉他们,三个月试用期不发薪水,过了试用期过后留用的补齐双倍薪水,淘汰的也有三个月薪水可拿。这样你就等于借了员工三个的薪水,这不也是借吗!”阿亮点破了这最后一层窗户纸。  “噢!我明白了。可咱们的食材呢?总不能先跟人家借,挣着钱在还吧?”  “可以的。”  “这也可以?”  “对,可以。你先支一千块给我,我来告诉你怎么做啦!”  谈话结束后,其他人开始招聘,李建军主管面试。这事李建军一口粤语可用上了,面试的人都以为这是香港来的主管。由于工资高,酒店的管理模式又是全港式的,广告一打出去,每天面试的人排着队来,就像现在的选秀一样。餐饮行业也都传开了,说是一个香港老板来当地开粤菜酒楼,酒楼还没开业,影响就创出去了。  阿亮拿着钱,到当地的海鲜市场,采购了不少上好的海鲜和干品。又让吴昊天印了酒楼请帖,拿着请柬去海鲜市场里,把经营海鲜的几个大户全都请来吃饭。这几个大户也听说当地来了个香港老板,而且人家下帖子请自己吃饭,一个个都有点受宠若惊。这些人一进酒楼,第一眼就看见了镇店之宝---天九翅。  即使这些常年做海鲜干品的老板,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鱼翅,他们当然也知道这鱼翅的价值。阿亮这第一招就把所有人都镇住了。  所有人来到二楼最大的包房,阿亮准备了一桌子正宗的粤菜。服务员都是刚招来的,还有不少大学毕业生,长得是一个赛一个漂亮。经过李建军手把手的培训,服务员的礼节全都是港式的。其中几个去过香港的老板,也感觉服务正宗,菜更正宗。这第二招,阿亮又赢了。  “我是本店的行政总厨,阿亮。我们酒楼是香港中环投资集团所管理的连锁酒店。”刘庆刚总觉得这话好像在哪听过,可就是想不起来。  “大家都是餐饮业举足轻重的人物,今天把大家请到这来,是想和其中的几位进行长期的合作。大家要按酒店的标准和数量,每天提供鲜活海鲜和干品海鲜,质量好,价格由你们定。三个月后我们将却定合作的对象,这其间我们只签单不付款。却定合作以后,我们将全额付款,以后每月底结算一次。合作的商户每年从新选择。如果有意向和我们合作的,每户交五万元质量保证金,以保证海鲜的质量。没能合作的商户,三个月后我们将全额反还质保金和货款。而且还会有一份大礼,以感谢您对本集团的支持。”先夸大自己的家底,在把大伙捧上天,最后拿出丰厚的利润做交换条件。大伙都看这是一条大鱼,其实他们看到的只是一张大网,而他们自己才是真正的大鱼。这第三招,阿亮又赢了。  来的十八家商户都和刘庆刚签了约,他们一共拿出了九十万的资金交到了刘庆刚手里。第二天,一批上好的干品海鲜就送到了酒店,做鲜活海鲜的商户,也早就备好的货源,就等酒店开业了。  刘庆刚从没钱到有钱,又从花光所有的钱,到拥有更多的钱。这短短的几个月,就像是做梦一样。改革开放以后,东南沿海先富了起来。不光是国家的政策好,更重要的是南方人头脑灵活。自己和人家相比,完全就是没开化的原始人类。刘庆刚不得不对阿亮另眼相看了。  九四年的五一,酒楼正式开业了。酒楼门前铺着大红的地毯,地毯两边摆放着朋友送来的花篮。这时,不远处又来了一份送花篮的,这庆刚仔细一看,原来是房东大姐。还没等刘庆刚过去打招呼,黑子先迎了上去,他把花篮放好,又和房东大姐耳语了几句,然后向刘庆刚走过来。  “大兄弟,恭喜恭喜,祝你生意顺风顺水。”房东大姐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烫着当时比较流行的“沙奔”。  “谢谢大姐,黑子,先把大姐请到里面。”刘庆刚今天真的很忙,所以也就没时间亲自接待大姐了。  上午十点十分,鞭炮齐鸣。军乐队鼓足了劲的演奏。   匾额上的红布揭开,粤港海鲜酒楼几个金色的大字,在阳光下格外炫目。虽然阿亮做好充份的准备,可开业当天还是把他忙得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凌晨一点多,送走了最后一桌客人,大伙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在那谁都不想动了。这时候刘庆刚才想起来,所有人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可见酒楼的火爆成度。  其实酒楼的规模只能算中档酒店,但全港式的装修和服务在全市还是头一份。又经过招标、招聘这样的前期炒作,酒楼的火爆成度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如果每天都有这样的效益,那投进去的钱不出一年就能收回来了。  算完了账,刘庆刚把兄弟几个和阿亮都叫到一起吃宵夜。  “咱们忙活了这么长时间,今天酒楼终于开业了,大伙都出了不少力,但第一功臣应该是阿亮。来,咱们敬阿亮一杯。”刘庆刚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来,干。”大伙都一饮而进了。  “咱们这个酒楼,要是没有阿亮根本开不起来,没等装修完钱就没了,那咱们投进去的这点钱可就全打水漂了,这可是咱们的全部身家啊!是阿亮救了咱们,所以我决定,酒楼算阿亮一份,等挣了钱大伙平分。你们没意见吧?”刘庆刚是真不知道怎么感谢阿亮才好,最好的办法只能是给股份。这样即留住了阿亮的人,又留住了阿亮的心。  “没意见。”大伙异口同声地说。  阿亮为了酒楼,却实付出了太多太多。他要还李建军的救命恩情,酒楼必须经营好。一个人在东北,刘庆刚兄弟几个待自己不薄,酒楼必须经营好。这些人当中,只有他懂得酒楼的运营方式,酒楼必须经营好。自己第一次独立管理酒楼,不能给师傅丢脸,所以酒楼必须经营好。这一夜,阿亮又喝多了。  一晃三个月过去了,酒楼经营的非常好。阿亮随便找了两家海鲜供应商签了合同。其实和谁签都是一样的,当初也只不过是想借用他们的资金。虽然大部分的质保金都退了回去,但这几十万白用了三个月,对酒楼来讲那可就是无息代款啊!  在这其间房东大姐也经常来光顾酒楼。开始的时候大伙也没太在意,后来大伙发现,每次房东大姐来,黑子总是忙前忙后。在众兄弟的“严刑拷问”下,黑子终于承认,自己和房东大姐好上了。但对于具体细节,却打死也不说。李兴国。李秀娥,还真像两口子。  对于这样“重色轻友”之辈,大伙决定让黑子继续潜伏,找机会色诱房东。虽然没想少交房租,但以后别给他们加租就算没白忙活。“牺牲”黑子同志还是值得地。  刘庆刚兄弟几个每天都忙着酒楼的生意,一切似乎都已经走上了正轨,几个月前那场生死大战已慢慢的过去。在这样发展下去,他们也许会成为真正的商人。可命远既然选择了刘庆刚,就不会轻易的让他退出江湖。他的酒楼生意越好,别人就越是眼红。终于有一天,事找上门了。  
  第十章 满嘴都是血  快到八一了,刘庆刚和李建军准备回部队会会战友。老疙瘩和大宝、二宝,忙了这么长时间了,现在又挣了钱,也想和同学出去玩几天,而且同学当中还有几个女同学。所以这是大事,必须去。黑子和吴昊天没什么事,只能留守。黑子形向不好,所以很少到前台帮忙,这也给他和房东大姐创造了不少的时间。人都走了,吴昊天只能一个人在前台忙活了。  这天中午,正是酒楼人最多的时候,吴昊天在前台忙的是脚打后脑勺。这时一楼大厅的散台好像有人吵了起来,大厅服务员小赵跑了过来。  “吴经理,你快去看看吧!”小赵慌慌张张地说。  “你别着急,慢慢说,怎么回事?”吴昊天一边向大厅走,一边向小赵了解情况。  “有一桌客人从菜里吃出了玻璃,把嘴划破了,现在满嘴都是血,吵着要见老板呢!那几个客人长的好凶。”小赵的声意有些抖,看来是吓的不轻。  “这什么水平啊?就他妈这水平还开饭店啊?大伙看看这鱼翅里能吃出玻璃碴子来,什么他妈玩意啊!我说大伙以后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厂子下脚料回收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