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销里yy情侣房间设计关系能住一个房间吗?一对对象传销里能住在一个房间吗?

传销&在中国&这个多少人的恶梦何时才能够真正地结束?
从4月3号到4月9号,这6天间我似乎生活在地狱之中,我被一个传销团伙囚禁在一个没有阳光的两室一厅中,不能拥有正常的自由,整天被几个人传销人员轮流地用语言轰炸,我的脑袋几乎到了要崩溃的边缘。这6天中,我每天都在想如何从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逃出来,可他们实在看得太死,不光大小便寸步不离地跟着,睡觉也一直一个人跟着,出去的门永远上着锁,他们钥匙也是几个人轮流看管着,在这样一个被严密监控的地方,不知有多少人的失去了正常人的生活,他们被奴役、他们被迫接不愿意接受的洗脑、他们做人的尊严在这里被剥夺、他们人性在这里被扭曲;这是一个魔鬼训练营,它不像《死亡试验》在生命的安全真正受到威胁时会亮红灯,在这里除了被折磨,你唯一能够受到点人性化对待地只有你永远逆来顺受,除此而外,你无从知道你是否能从这里活着出去。
4月3号,我与朋友陈子虚搭上了去南昌的火车,我们去南昌的目地是去一个朋友那里看生意的,朋友叫赖星,是陈子虚以前有过好几年关系的同事,一直联系,最近他说在南昌开了个店,生意火暴,约我们过去一起准备开分店的,由于陈子虚对他非常的信任,而我又与子虚是最要好的朋友,就约好一块去看看。
因为晚点,火车原本4点30就能到的,搞到下午5点20左右才到的南昌。快到站了就给赖星打电话,告诉他我们马上就到了。此时的他给我们说他正忙得不可开交,要我们等一下。当我们走出了车站等好一会,可还不见他来的踪影,正着急时,他来电话了,他说现在正是下班高峰坐不到公交,告诉我们地点要我们自己搭公交过去,他在站台等我们。没办法,此时的天色已经暗下了,兄弟俩只好找公交,问了好多的路人,最后才找到从南昌到县医院的公交。
经过半个小时左右的路途,好不容易到站了,却发现他并没有在站台等我们。有点焦急给他打电话,他回我们马上就到,要我们在站台旁边的小报刊亭等他,这一等十分钟过去,二十分钟又过去了,还不见他的到来,只好又打电话给他,我们说你来不来,要不我们回去了,他说刚刚关店门,所以迟来了些,马上一分钟到。
说心里话,我有点怀疑,做为曾经的同事,办事怎么这样?我跟子虚说,你的同事可不可靠,这是不是一个圈套?他也有点疑惑,但他说咱俩个大男人,怕什么?既然来了就看看呗。正聊着,电话响了,他问我们在哪?我说我们在小报刊亭,你在哪?他说在报刊亭的对面等我们。挂断电话,子虚看到他们,原来不是他一个人来的,还有个朋友。我们走了过去,他们亲切与我们握手,并再三向我们道歉,说刚刚实在是不好意思!寒喧了一番就问我们吃了饭没有,我们说还没呢,这样他们便带我们去吃面。吃完面就带我们到商场去转了一圈,买了些洗漱的必需品,然后就是跟他们回家。
从商场里出来,他帮我们拿着行李,一边聊他在南昌是如何发展的,还聊了好多南昌人的讲究,他说南昌人都不怎么注重外表,你看他们的房子,从外面看上去即老又旧,但里面的装饰可一点也不含糊,家里都搞得漂漂亮亮的,他说他就喜欢南昌人的这种风格,并且过一两年准备在这边买房子,聊着聊着不知不觉走了好一程路,他带我们穿过几条转转曲曲的小巷,这些小巷晚上都很少有路灯,给人感觉很安静,一路走来都没碰到有过往的路人,最后走到一家小医院的旁边告诉我们就到了。
当我们走到家门口,赖星敲门,里面传了开门声,其实开门时并没意识到是进了什么不对的地方,当我们走进去,一个人立刻将门用锁反锁了,这时我才意识到我们掉进了陷阱,出于本能的反映,我立马就拿着手机拔110,可惜的是一切都来的太迟,他们一二十个人从两个房间里蹿出把我们俩按在地下,动弹不得。我记得他们有的用手掐我的脖了,有的用湿毛巾堵我的嘴,有的有手打我嘴瓜子,手机也被他们抢走了,此时的我脑袋里有些恐慌,我担心的不是他们劫财,而是担心他们是一伙人体器官犯罪团伙,尤其刚刚在外面看到了一家医院,更加深了我对生命的担心,如果真是如此的话,我就小命不保了。当我回过神来,发现子虚已经在刚才我被他们按住挣扎的时候换走了地方,整个房间里就剩下我与他们十来个人,他们命令我坐下,否则就只能在里面的房间里呆着。刚刚争斗的时候由于太过于吵闹,他们十来个人把我架到里面的房间,这两三个房间都阴森的很,又不开灯,窗户上都挂着窗帘,并且都是窗户上都有铁窗,要想跑出去还真没可能。坐下来松了口气,我说我要上洗水间,他们不给上,拧来一个桶,要我就在客厅里解决,无奈只好在原地坐着。此时一个人给他们的头头打电话,而有些人则恐吓我,让我老实点,要不然老大来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过一会,门开了,进来一个女的,随即门也被锁上了,这女的一坐下,那帮人都蜂拥而上地向她握手,嘴巴里念念有言,我心乱如麻,不知他们嘴巴里念叨的是什么?她们握手的姿势很特别,右手握住她的右手,左手得握住她右手的手碗,屁股得跷起来成九十度的弯作揖,头得抬起来看着那女的眼睛说话。这套忙完了,他们那帮孙子就用洗脸盆端上毛巾供那女的洗脸洗手,这端洗脸盆的也得弯着腰,还有人跑上去给那女的擦鞋。
那女的忙完之后,正襟危坐,凶神恶煞地拿我开刷了。首先是向他们要了我的手机,然后就示意她的手下来向我搜身,这搜身真的非常的专业,他们连我的皮带都仔仔细细地从一头摸到另一头,还有鞋子连鞋垫都没有放过。从我身上除了钱包之外没有搜到任何东西,那女的就开始审训我了。她说很高兴我能来到他们这里来考查一个新型的行业,这个行业叫网络直销,(讲这句话的时候她音量有意地加重了,而此时她的手下,她说一句他们就异口同声地应一句“对”!)这种阵式还真是有生以来第一见到,它让我的心变得忐忑不安,我也无法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当我听到是要我来考查一个新型的行业时,我开始松了口气,我刚进来时怀疑他们是器官买卖者是错误的,这样至少能够保证我没身命危险。气氛对于我来讲依然紧张,她向我要了手机的密码,还打开了我的钱包清点了一下我的钱,又问还有没有银行卡有没有藏钱,我都老实交待没有。然后她说来到这里手机得交给他们保管,这是为什么呢?因为原来有位帅哥来考查我们这个行业,他一进来非常不冷静,拿着手机给家里打电话,手机是他老爸接的,他跟他老爸讲他掉进黑窝窝里去了,这时他老妈正在厨房切菜,一听到儿子掉进黑窝窝里去了,一紧张菜刀正好落到脚上把脚砍伤了,最后住进了医院。为了避免这种例似的悲剧继续发生,自从那件事以后,手机一律交给他们保管,并告诉我来了电话会让我接,来了短信会让我回,想给谁打电话会让我打,至于怎么接怎么回怎么打就不能乱来,否则那帮不太听使唤的手下会做什么意想不到的事,那她也就不知道了,并且她还说,手机交他们保管是为了我的身命和财产的安全着想;最后她把我的钱包还给了我,里面的身份证还有些其余的证件她没有给我,奇怪地是她又点清了我身上的现金之后又全部还给了,只是告诫了我她不希望以后这钱包里面多一分钱或少一分钱,否则就会有我好受,(后来我才明白她为什么会把钱还给我,是为了赢取我对她们的信任)。就这样,她交待了手下一些事,起身就走了。
当她从那个门口出去时,我真想什么也不要了,只要能出去就万事大吉了,这是我的异想天开,那十来个男人可不是在这吃闲饭的,想出去他们能拿答应嘛,就算他们能答应他们的拳头也不会答应,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从长计议,看来日时变了。
当他们老大出去了之后,看我也相对冷静下来了,气氛也就没有那么紧张了,然后有一自称也是湖南的老乡就蹭到我身边来跟我讲话,由于刚进门被他们架到里屋收拾的时候,是他有意地护过我,才始我少吃了点苦头,所以对他至少有一点点好感(其实他就是最应讨厌的家伙,何勋)。他们跟我说他也是这样进来了,并且也讲来这里是考查一个新型的行业,其实没有什么好怕的,看清了看明白了,来去自由的。
经过一番激斗,此刻的我也累得精疲力竭了,就向他要了一杯水喝。
刚喝完水,他们那帮人就站成两排,我也不例外,必须站着,他们一个接一个地给老大打电话,说“主任辛苦了,家里晚饭已做好,什么时候来回家吃晚饭?太晚了,外面路太暗,要不要拿手电灯过来接你?”然后听到对方说不用了马上回家,电话就挂了。
这样的电话他们每个人都是必须打的,并且打电话也得面对着他们主任坐的地方,作九十度的揖,头抬起,左手反放在腰上。打完了电话之后,大家都得整齐地排能两排坐下,等待他们的主任回家。
坐在我身边的老乡就跟我讲,等一下主任回家了,你要尊重他,我们怎么做你也跟着怎么做,我一一应允,因为我别无选择,唯有如此我才可能少受罪。
真没过几分钟,他们的主任就回了家,一回来就是两个,一男一女,这主任一回来,大家伙又忙得不可开交,大家都又一窝蜂似地上前作揖握手问候,并且一个个儿大点的教我怎样向主任握手,我的腰被他按下头被他抬起,被迫地向他们的主任握了手,然后就是坐下不动。他们握完手之后,就有人端上洗脸盆供两位主任洗脸洗手,然后又是有人拿着毛巾给主任们擦鞋。
这场景使我起了奴才与主人,我感觉他们是现代社会的变态狂或者受虐狂,它使我想起了去年河南洛阳的性奴案,使我想起了杨恒均先生写的〈如何妨止变态狂把你关进黑屋子〉,一下子感觉自己将会成为受他们虐待的对象。
等他们忙完之后,我们这些人又得站起来,然后有一个人就像刚才打电话一样作揖向主任说“晚饭已做好,什么时候可以开饭?”当主任说可以开饭,那帮孙子都奔向厨房拿碗筷饭菜,只有坐我身边的两位没动,因为他们俩个是负责监督我的,(说什么蛋炒饭回锅肉,其实就是白米饭和没放油水煮的烂白菜)一个人就打饭,一个人就打菜,然后把饭放在主任专用的桌子上,竖着插上筷子,准备完了之后,他们就先替主任端上饭,然后就是给我端,最后就是他们自己你给我端我给你端,端完之后,大家都用双手端着饭竖着筷子请主任吃饭,主任也回敬请各位老板吃,接着他们又转着手里的碗筷相互请吃饭,还不忘了请我也吃饭,只是请别人是老板而我是帅哥,一口饭还没下口,一个人就边吃边讲故事,故事讲的大都是一件事情你不要太注重过程,只要结果是好的就行了,过程并不重要。讲完故事就是广告,说是广告其是给各位加饭加菜,这加饭你不加还不行,逼着你必须接着,(刚来时不清楚,他们给你加饭,你不能说不要,你要说不要他就非得给你加上不可,因为他们跟我说他们不是要饭的,只有你说不加,他才会不给你加,他们打的饭你得一粒不剩的全部吃完,不能浪费,我亲眼看见他们捡掉在地上的饭菜吃,并且大都吃的有滋有味,这使我感觉进入中国三年大饥荒时期,这饭菜我越吃越没味口,要不是为了保持体力,我是不会吃的,以后的每天,我都只吃一小碗来挨饿.)广告之后就是猜谜,猜中了就有人会给你加饭加菜,猜完了谜之后就是唱歌,一顿饭下来没一个人的嘴巴是闲着的.当主任吃完了时,就有人上去为主任接碗筷,把碗筷放在桌子上时还要说“主任辛苦了,各位老板请慢吃饭”,有老板吃完了也就有人争着上去为其收碗筷,也会说“老板辛苦了请慢吃饭”。吃完饭之后就是把凳子全部收起来打扫卫生,有的扫地,有的拖地,并且还说扫地赚钱拖地赚钱,收拾完了之后就又是把凳子放好,大家都坐下,然后就有人站起来像刚才吃饭时一样作揖向主任请示“主任饭已吃好,是不是可以洗漱?”主任说可以洗漱,大家又争先恐后地给主任及我和各位老板拿拖鞋换鞋,换完鞋之后,就有人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拿着牙刷作着揖请主任刷牙,当主任坐下刷牙时还会有个人上去给他按摩,刷完牙之后就有人弯着腰用双手端着洗脸盆供主任洗脸,当主任快洗完脸时就有三几个人争先恐后地跑上去抢主任的毛巾说是抢钱,洗完了脸之后就是洗脚,脚是不用自己洗的,有两个自告奋勇地来为主任洗脚,并且还会有人为他按摩与捏手。
这里的一切的一切都与众不同,超越了我能理解的范围,我还以为穿越到了清王朝,是太监们在伺候主子呢。
由于我是初来的吧,我于主任后也享受这样的待遇,当然大家都一样,只是顺序不同而已。一切都搞定了,还以为主任要向我训话的,没想到他什么也没说,就示意手下带我去睡觉,他手下就带我去上洗手间,还说来这里了晚上不能起夜的,(我有个毛病就是每夜至少得起来两次,因为起夜差点与他们发生了矛盾,大多时候都是何勋陪我睡的,这家伙睡觉时鼾声如雷,实在叫人难受,有一天睡到半夜我说要上洗水间,他说你逼一下嘛,马上就天亮了,我说才睡多久就天亮了,我不解完手我就睡不着,然后我就坐起来,他没办法才免强地陪我上了洗水间,以后每夜上洗手间都是最让我恼火的事,他总是不情愿,要叫上他好多次才肯陪我去.)这上洗手间也是寸步不离,要想来点小动作还真没机会,我趁着上解手的时间瞄了瞄洗水手间的窗户,这洗水间也堵得水泄不通,有铁窗,要从这里蹓走门都没有。上完了洗手间后,就得向主任作揖握手说“主任辛苦了晚安”方能去睡觉,这睡觉他手下也得陪着,生怕我一不小心蹓走了。
从早上坐车到晚上进这黑屋子,一刻也没消停,此时虽然人也有些困意,可心中总想些乱七八糟地,怎么也睡不着?我在想要怎样才能从这个鬼地方出去,可是一切都是徒劳,因为这屋子里最终睡得满满地到处是人,就连门边也有人专门在那睡觉守着,只要那人没离开,门是打不开的,因为他的被子把门挤得死死的,你一动他就会醒来,然而即使能里屋出去,外面的门也是带锁的,如非你是开锁高手,否则只会给自己惹来更多麻烦。
这个夜晚对于我来讲是有生以来过得最漫长的,它上我窒息它让我不知所措让我惶恐不安,自己仿佛掉入了万丈深渊,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无奈与无望,更无从展望与盘算,因为我还不知道明天将面临怎样的处境,虽然摘掉器官的可能性可以排除,但活罪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
我趁着夜色瞄着里屋的窗户,希望能从哪能找到逃跑的一线希望,可是光线真的太暗,根本无从看清那窗户的结构。如果不了解情况,莽撞行事,我想只会碰得头破血流。夜是那么地漫长,漫长地叫人感觉永远也等不到明天的阳光,我多么地希望抛弃没有用的担心好好的睡上一觉,可是无论我怎样让自己静下,也是无法入睡,听着我旁边的鼻鼾声,犹如坟墓里爬出的,让人心更加忐忑.
这一夜就在错综复杂的思绪中挨过,当黎明的光绪爬上窗帘时,希望能有所发现,我不敢太大意,只能在他们不在意时候偶尔用余光扫一下那窗户,我怕他们看透我的心思,这每一眼所得来的收获都来的小心翼翼,可是却一无用处,因为里面的窗户同样是铁窗,更加之时时都有人跟着,想逃脱只是异想天开罢了.
天还没有完全亮,他们的闹钟就已经响起,接着就接二连三有人相继起床,等到都起得差不多了,陪我睡的也开始起了,他一起我也得跟着起床,刚一出门,他们就都热情地跑过来跟我握手并说帅哥早上辛苦了.这握手的姿势跟与主任握手是差不多的,只是主任是站着单手与我们握手,而我们是彼此弯腰双手握手,一一握完手之后就是有人给我拿鞋过来换,同样是客客气气的,并且他们嘴上时常会说辛苦感谢之类的话,接下来就是有人给你拿牙刷过来濑口,这牙膏可真节俭,乍一看还以为没有上牙膏呢,可是一刷还就是有那么点,濑完口之后就是洗脸,洗脸盆里的水正好能浸湿毛巾,洗完了之后我就是只能坐着.
坐定了之后,就有人上来陪我聊天.这聊天可是有学问的,他开始跟我介绍昨天见到的主任,他们以前是干什么的?怎么样来到这个行业的?并且说他们都很尊重各位主任的,希望我也能像他们一样尊重他们的主任,要不然会发生什么事他也不知道.尤其叫人无法忍受的是,不管他们讲的你愿不愿意听,你必须两只眼睛看着他讲话,你也必须听,并且你也得有所回应,否则你就是对他的不尊重,他时常跟我说的一句话是,面子是相互给的,还有跟他聊天的时候你的坐姿都不能随便动,你一动就会触犯他,触犯了他就会说你,说你你不听,就会有三五个人站起来要打人的样子.他们跟我说,他们的某某主任原来是在社会上混的,白道黑道都通吃,在南昌这个地方,一个电话,随随便便三四百号人是没有问题的.
他们这里的主任是个女的,叫潘杰仪,广东人,家里的天台是可以打篮球的,她以前卖过飞机票火车票,一个月随随便便也能拿个四五千块,她是被朋友叫过来的,一进来发现进了黑窝窝,坐在那里从包里拿书出来看,一本厚厚的书一下子就翻完了,人家问她是不是很喜欢看书她说是,可是人家告诉她书都拿反了,人家拿她的包死活不肯,嚷着要上洗水间,上完洗手间之后包就主动给他们了,原来她上洗水间时偷偷地藏了二百块钱,她想只要身上有两百块钱有机会就一定能逃掉了,可是后来人把钱全部还给她了,刚开始也非常地不理解,也非常的冲动,可是当她考查清楚了这个行业之后,她选择了留下来.
这样的故事,这里面要多少个版本就有多少个版本,并且这帮主任要么就是给人家看赌厂做打手的,要么就放高利贷的,要么就是社会上混的,要么就是富二代,总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那种,听上去他们都混的很不错,还有个别的是大学生,也来到这个行业.这样的故事,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地给我讲,这个讲累了换人过来跟我讲,有时同样的故事他们会讲三四次,不管你喜不喜欢,也不管你累不累,你必须听他讲,否则你就是不给他面子,并且他们这里白天是不流行睡觉的.他们跟我讲来到这里,什么不多,就规矩多.所谓规矩,就是你一天到晚得坐在小凳子上,你听他说话你的眼睛得看着他,你的手不动乱动,你的脚也不能抖,主任站起来的时候你也必须站起,就是主任上个房间上个洗手间你都得站起来,然后主任回到座位上的时候你得说主任辛苦了请座,当主任示意坐下你主才能坐下。
因为我是新来的,我就坐在主任桌的一边,但不能超过主任的桌子,这是他们规矩。跟我说话的主任叫胡朗清,他是湖南人,据说是学制药的,因为路过这里,就来到了这个行业。他很友善地问我休息好了没?哪里人?谈过几个女朋友?以前做什么?工资怎么样?带了多少钱出来了?父母是做什么的?问的都是一些他们习惯问的问题。问完了之后就说,来到这里,刚开始都会不习惯地,即来之,则安之,等你考查清楚了,你要走要留全凭自己说了算;但前提是必须看清楚看明白,只要你看清楚了看明白了,你不想留下来,我买飞机票送你。说完没过多久,他就说有事要出去,叫家里的兄弟姐妹好好照顾我。然后大家按着惯例作揖握手,等他出去了,我们才能坐下来。
从早上一起床洗漱吃饭完毕,等主任出去了之后,就是听他们反反复复讲他们这些人的故事,有的是自己讲自己的,有的是讲别人的,因为来的当晚没有睡觉,到了下午五六点的时候,我感觉脑袋像要炸了一样,如果再这样子一直听他们讲下,我想迟早是会逼疯了,可是当我恳求他让我休息一下,他停了大概两分钟,然后接着又讲那些玩艺儿,当时我真恨透了那家伙,我想如果我身上有刀的话,他绝对活不过下一分钟的.活在这里简直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因为你会失去做人一切权力,他根本不会顾及你的感受,他要你怎样就得怎样,他可以不让你站起来,他可以不让你休息,他可以不让你上洗手间,总之你是他的掌中物,你没有反抗的机会,因为你会为你的反抗付出意想不到的代价,你只能被受着他们宰割与蹂躏,包括身体上与精神的折磨。
快到中午了,有个“好兄弟”就过来跟我说,你认识了几个主任?他们叫什么都记得不?然后他就会告诉我他们这里还有好多主任,等有机会一定能见到了的,接着就会跟我说我没有见过的主任的英雄事迹。这些事迹大都有些来头,还过听来都是从事旁门左道,几乎没有一个从事正经行业的,他们之所以来到这里,无非是遇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说完没多久,就来电话了,原来是刚才他讲的主任来了.这主任姓马名学强,长得跟我一般高,刚进来时表情有些严肃,穿着西服,看上去干干净净地还有点气质.接下来也是按着惯例作揖握手洗脸擦鞋,搞完了之后主任就坐下,大家也都坐了下来.
很显然他是冲我来的,表情皮笑肉不笑地跟问我来几天了?哪里人?坐什么来的?来这里还习惯吧?原来在哪里工作?这次出来带了多少钱?一一问完之后,他就讲他来这里的故事.他说你们湖南人都有钱,还坐火车来的.他说他的朋友在南昌这边开了一家店,生意火暴忙不过来,之所以请他过来的帮忙的,当天去车站买不着票,然后找了一匹马,在路上拦了块扁担赶着马就过来了.
来到这里本来是下午五六点,可是接的人说忙要等一会儿,没有想一等就等到晚八点.接的人来了,很客气地说实在不好意思,忙到刚刚才关门,关了门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了,然后就问吃东西了没有,正好当时也没吃,他说去吃南昌特色,哪想到就是去吃了个粉.吃完粉之后就是跟他回家,原以为他主的地方一定不错,哪想到他带我走,从这条巷转到那条小巷,巷子越走越窄,路也越走暗,在路上他说他的手机没电了,借我手机打个电话,哪知他接过手机电话也不打就把它放进自己口袋里了.一进房子很郁闷,这哪里是家里呀,简直就是掉进黑窝窝了,当时我就想拿我的兄弟开刷,谁知他老早就躲起来了,来到这里还要搜身,皮带和鞋垫都不放过,手机得交给他们保管,他们说是为了我的人身财产安全不得不这么做,他们把我的所有东西拿去保管了,只是把钱还给我了,上厕所也得有人跟着,刚来时很生气,很不习惯,可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我只有忍着.他讲完这些,歇了几秒接着又说,谁来这里都一样,都不习惯,可这是一个特殊的行业,它有一适应的过程,当你真正看清楚了看明白了,这里绝对是来去自由的.并且还说这里有大学生,还有哥叫弟过来的,更有子叫父过来的,如果这里没有他们想要的,那么他们会傻傻地呆在这里吗?你也许会觉得没有自由,那是因为你刚来,心情不好没带你出去,改天等你心情好些了,自然会带你出去玩的.如果没有自由,你看有那么多的人出去了又回来,我们没有绑他,是他们自己要回来的;如是没有自由,钥匙每天都在他们身上,你们一共十来个人,要走谁拦得住啊;如果没有自由,他们为什么心甘情愿地留在这里受苦,因为这里有他们想得到的东西.慢慢你就会明白的,当你看清楚看明白了,你就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留下来了.
讲完之后,旁边的何老板就问我要不上洗手间,因为接下来要听课,课没讲完是不能上洗手间的.虽然不像第一天那样地惶恐不安了,但心还是没法静下来,总是在想怎样才能出去,一堂课讲下来差不多讲了两三个小时,我什么也没听进去,只是感觉屁股特别难受,但难受你也得受着,这是这里的规矩.
就这样,我在里面呆了整整六天,这六天我没有一天没想着从这个鬼这地跑出去,有时候想,只是我没法弄到他们切菜的菜刀与煤气,因为他们经常有两个人紧紧地跟着,最少也有一个,我没有机会靠近厨房,如果可能我真想与他们同归于尽了,与其让我整天这样受他们的精神折磨,不如一死了之痛快.
这六天里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听他们的陈词滥调.从第三天开始,我的心也开始静下来了,不管他们讲什么我都佯装听着,其实我心里是在等待一个逃走的机会,我相信当时间慢慢过去,他们会放松对我的警惕,只有这样我才有机会逃走,还有一种方法就是我慢慢配合他们的说话,有时候也假装认可他们的歪理.慢慢地,他们感觉我已经进入了他预设的状态,对我的要求也就没有那么苛刻了.这天的下午,上完了课,他们问我听懂了没,我似懂非懂地说听懂一些,他们说把你的心静下来就能听进去了,然后就拿出纸牌来和我玩.
他们电话来了从来都是上别的房间里去接的,生怕我听到对他们不利声音,他们还给出种种解释,说并不是不让我听他们接电话,是有一些柴米油盐事情不方便当众来说,比如你家来亲戚了,你发现家里没米了,你得拉着你妈去墙角私语一样;比如女孩大姨妈来了,忘了买卫生巾,要朋友帮忙带回来,这些话当然不好意思当着大家讲了,希望我能理解.
他们行动一向是非常警慎,不管任何人出去进来,都得有电话通知.有几个相对自由的人出去得向他们的主任请示,批准了之后就可以出去了,但出去的时间一般都不会太久.回来后,他们就会对我说今天又去哪里玩了.其实我心非常清楚,他妈的你是去玩嘛,你只是听你老大的命令在给老子演戏罢了.
第三天的下午又被骗来了一个新的,由于刚进来都会有一番激战,他们就把我支开到里屋外面的天台听课,原以为这是一种新的机会,因为平时到天台的门也是上锁的,只要能进得天台,逃跑的机会就多些.可是当他一边给我讲课,我一边观察之后发现,这天台都是围墙,并且很高,如果没有人看着逃跑还有可能,像这样十有八九是跑不掉的.不仅围墙高,而你又不熟悉围墙那边的环境,一旦没有成功,只会偷鸡不成蚀把屎.大概过了一两个小时,因为新人被收拾地差不多了,课也讲得差不多了.讲课的就跟我讲,这里差不多每天都会有新人进来,刚刚来都这样,极不理解也极不冷静,慢慢地就习惯了,你看你来了也三天了,现在不是好多了嘛,什么也没发生,钱也没有少,现在没有发生的事以后也不会发生的,当你看清楚看明白了,你就知道我们并没有害你,我们都是好人,因为我们给你带来了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他交待我出去之后给他打个招呼就是了,不要多跟他说话,你跟他说你是前两天来的他绝对不相信.其实他讲的不是没有道理,这里基本上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相信另一个人,他们都是相互监督的.进去之后,我与新来的是被隔开来坐的,我没有机会与他交流甚至眼神的交流都没有,因为总是有三四个人围着他说话,就像当初围着我说话一样,并且也会有人围着我讲话.
从他们的谈话中,我知道他也是湖南的,从深圳过来,也是被以前的同事叫过来的,他为人父母了,只是未婚先孕,比我小些,25岁。因为坐了一晚火车的原故吧,加之刚刚又受到了恫吓,并且一直有人不厌其烦跟他讲话,
我留意到他非常地疲惫,此刻的他我想心里是难受极了的,但除了感觉筋疲力尽无精打彩之外我没有发现他有反抗的意思,也许被刚进门的那阵势吓坏了胆吧.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女朋友来电话了,这电话是在他们监督之下接的。我听见他女朋友抱怨他到了这么久也不给个电话,而他拖着有力无气的嗓子万分歉意地说对不起,我实得累得不行了所以没有给你电话,这声音微弱而颤抖,有着万般地无奈与无助,可是他的女朋友又何从知道,当他女朋友生气地抛下一句,现在不给我打电话那么以后也就不要给我打了,就挂断了电话,我听见他万分歉意而又微弱地喂了几声,然后有心无力地放下了电话。
到了第四天,他们就开始对我看清楚了没有感兴趣了,他说前三天我们可以理解你,因为你的心没静下来,到了第四你就应该慢慢能够看清楚了。说心里话,上课讲的都是一些我听不懂的东西,什么一商法,什么二商法,什么三商法,我又不是搞经济学的,我真不知他们给这讲这些用意何在?我跟他们说你们讲的不就是一些营销手法嘛,这些手法人家都在用,我看到的只有这些啊。听了四天,他们问我他们是跟谁合作我都没有记住。
这天的下午,来了到姓蔡的主任,是广西,感觉上不像前几位不太好说话,这位我向他问了好多关于直销的问题,他也一一跟我讲解了,可我也许根本就没有心思听他的,他讲了好长时间,我都听得云里雾里的。不过还算好,聊得还算好,聊了大概一两小时吧,他就回去了;跟他们聊的时候,虽然那帮狗崽子“对!对!”吆喝个不停,也许因为习惯了,也就没有在意了,这是我唯一真正放松的一次聊天,当然我并不相信他们的歪理与邪说。
我一直附和着他们的聊天,其实我心里非常,他们就是搞传销的,虽然他们想用种种方法摆脱他们非法性,给其除罪化,但我始终保持清醒的头脑听他的一言一行。他们问我,先有真钱还是先有假钱,我当然说先有真的然后才会有假的,然后他们就说,你这样的认识是对的,就像直销这个行业一样,刚开始的时候也是非常好的,可是后来因为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操作上的失误才把直销的声誉搞坏了,致使到今天大家一听直销就色变,把它与传销混淆了,其实是你没有真正了解它;你说我们吃大锅饭犯不犯法,如果吃大锅饭叫犯法,那么就得把毛泽东抓起来;你说我们听课算不算犯法,如果听课也算犯法,那就应该把学校里所有的老师全部抓起来;你说我们坐矮凳子算不算犯法,如果算犯法,我们就应该把小孩子全部抓起来;你们知道什么是传销吗?传俏就是这部手机我从厂里三百块钱买来,我转手卖给别人卖五百,别人又卖给别人八百,这样一直转卖下去卖到一万,你说一部破手机一万块还会有人要么,当然没有要,没人要怎么办,就拿着刀架着你脖子逼着你买,这就是传销;你看我们拿刀架你脖子了没,没有吧,你身上的钱也没有少吧,我们不图你什么?我们只是发现了一个好的赚钱方法来告诉。你说你有一个好的赚钱方法要不要告诉你的亲人朋友,当然要,我们现在就是一家人,有钱大家赚,有福大家享。
当他们跟我讲大家为什么都骑着马扛着扁担过来的?这也不是他们能想出来的,这是主宰中国经济命脉的商学院院士陶谦教授想出来的。大家都知道98年的法轮功,共产党把李宏志打压下去了,连着直销这个行业也堵死了;可是以08年之后,中国加入WTO,就意味着要降关税为零,关税为零了就意味着外国货在中国畅通无阻了,这样中国产品就面临巨大的危险;当时有个外国记者就问我们的朱总理,他说当中国随着关税的降低你们怎样稳定中国市场,我们总理先生就说不用担心,我身后有一支庞大的队伍,这支队伍所指的就先前被堵死的直销;可是直销刚刚被党中央堵死了,国家领导人怎么可能出尔反尔呢,但直销不运作起来又不行,于是党和国家领导人就命令中国商学院院士陶谦想出法子;陶谦就把他三个最得意的研究生分别关在三个黑屋子里,只给他们水喝,没有手机也没有其它的通讯工具,限他们在三天之内想出办法;三天过后,当陶谦问他们三个人的答案的时候,他们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左手写着一个马字,右手写着一个扁字,就是一个骗,这也是我们今天都都骑着马扛着扁担过来的原因。
你敢说你没有骗过人,不可能,骗分为善意的与恶意的。小时候你病了,你妈跟你说药不是苦的,打针不会疼,这能算骗嘛;还有你奶奶病了,去医院检查,结果出来,医生把你爸爸叫到办公室跟他说你奶奶是癌症晚期,以后你们有什么就给她吃什么?回来之后你爸爸笑着对你奶奶说,医生说了你的病很快就会好了,不用担心没什么大事,这能算骗嘛,算骗也是善意的吧。
就像今天,我们把你骗来,其实我们不图你什么?你看你现在身上什么也没少,无非是少部手机,这手机我们又不会打一个电话发一个信息,等你看清楚看明白了,自然会还给你的,希望你静下心来好好考查,考查清楚了,就一个条件,两个选择;条件就是看清楚看明白,选择就是要去要留,来去自由。
第五天,上午姓王的老板给我讲完课之后,我终于听明白了,原来他们天天讲天天要我看清楚看明白的就是向他们买产品,这套产品价值2800元,买了他们的产品你也就正式成为了他们直销人员,也就是他们所谓的业务员,每推销一套产品你就能从中拿到15%的公司业绩奖,你就等于花2800元买下了一份事业,而这份事业就跟着他们为非作歹。
这位王老板还给我讲了好多故事,他说共产党就是天底下最坏的,你看报上经常报道打击非法直销,所谓非法直销指的就是传销,只是称谓不同而已;可是为什么传销越打越多呢,因为传销有它好的存在,就像一把菜刀,你用来切菜它就是件好事,如果你用它来杀人就成坏事了,传销也如此,关键是什么人在操作它,你操作好了它就是件好事,反之就是坏事了,就南昌这一带搞网络直销的就有十多万,如果没有它好一面,能发展地那么好吗?他还说他不知上过多少次南昌日报了,有时候报上报道这里遣返那里遣返多少传销人员,其实是故意整出来的,这些新闻都是异地刊出的,本地是不发售的,火车上不是有两个门嘛,人从这边上去,然后从那边又给放回来了,这就是共产党,他们折磨人,你整天打击打击,为什么越打越多呢?这就是你所不知道的了,因为它根本就没有心去打击你,你说一个好的东西,它共产党打击它干嘛,只是他们碍于面子不得不这样做罢了。
他还跟我讲,他们也不敢做违法的事情,你说我们就住在居民区,这左邻右社都住着人,他们不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吗?你也是在外租个房的,房东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会把房子租给你吗?如果租给你做坏事,那可是罪加一等,他会为了那几百块的房租干那么愚蠢的事嘛,不可能;就比如你村里有一天突然来了几个十人,你们村主任会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吗?一个南昌市,一下子冒出十多万人,你说他南昌市委书纪就不知道这什么人是干什么的吗?这不可能,那多人万一闹出什么事,他市委市能推得掉责任吗?之所以,你应该想清楚,我们不是在做违法的事,我们也做不起,我们只是发现了一个机遇拿来给你分享。
对于他的歪理邪说,我佯装他讲得有理,其实我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我跟他说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可是要我整天生活在这个鬼地方,不论我能赚多少钱我都不想干,你看吃的天天是土豆,一点油都没有,睡得天天是地板,这样的生活我接受不了(他们管这叫艰苦创业,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我所有的讲话,他们都会传到他们主任的耳朵里,然后他们商量之后就会想出相应的对策。记得有一天,我好奇地问了一个看上去还算憨厚的大学生,他应该还没来多久;有个问题一直困惑着我,那些人我相信都不是傻子,他们为什么都得呆来这个鬼地方呢,无非有一点,他们身上没有钱,于是我就佯装好奇地问了他一个问题,我说我现在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希望你能直接回答我,我问他你身上有钱没有?他说没有;其实我也知道,只是想验证一下我判断而已,接着我就跟他说,一个大男人身上没有一分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果然第二天,他身上就跑出来钱来了,拿着打火机后面的验钞灯照了又照,并且人吃饭的时候有人故意把硬币掉在地上,旁边的人见了就说,某某老板真钱多,还有的掉。
同样我给我上课的王老板讲的话也传到了主任的耳朵里,中午他回来吃完了饭,把比我慢来的支到里屋去了,就问我看得怎样了?我跟他说,看清楚些了,可是要我在这个鬼地方赚钱,不论赚多少钱我都没兴趣。于是他就说,你还是没有看清楚看明白,你受一两年苦换来的是你后半辈子的享受,你觉得不值吗?你看你都快三十岁了,还一无所有,你谈什么兴趣,你就是不想改变自己。我就跟他讲,你看你们这里吃的是什么?住的又是什么?地板上都有一种怪怪的味道,整天活在一个阴暗潮湿地人地方,喝水用的杯子,你用了我用,毛巾也都叠在一块,有个什么疾病不传染才怪,加之我身体也不太好,我才不要过这样的生活呢,这样子活着没什么意思。他知道我是在有意地挑毛病,于是话题也就没有再进行下了,他起身手也没有跟我握就出去了。
胡主任出去没多久,经常跟我聊天的何勋何老板就问我知道了几个主任,我说记住了六七个,他说你还有好多主任没见过呢。他就跟我讲有个叫杨传志的主任,长的人高马大,是河南的,家里是百万富翁,富二代,因为不喜欢家里养尊处优的生活就来到了我们这个行业,做的非常不错,但是他脾气不是太好。我心里清楚,这是他们惯例,每一次有新的主任来做我的思想工作,他们都会提前跟我介绍这一下这主任的来头,这次也不例外,只是他特意地提到了脾气不好,我就知道肯定他来的时候会有事情发生,因为上午胡主任走的时候并不高兴。
果真如此,姓杨的一进来,在大家上去握手完手我握的时候就用手狠狠捶了两下我的背,这就是给我的下马威。他嘴巴里吞不出象牙,说的都是一些极难听的话,说什么没见过你这么没出息的,都多大的人了,还一无所有,女朋友也没找到,我看你是白活了。听说你不是想死嘛,想死太容易了,可是如果让你生不如死呢,要整你我有的是方法,看你要不要试试。这家伙一说话,那帮狗崽子就来劲了,他讲一句,他们拼命地说“对”“对”“对”!使氛围变得从异常地肃杀,他故意向我靠过来用力在我肩膀敲了一下,我抖了一下,他就说你抖什么,你抖说你明你怕,我还以你真那有底气呢?既然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以后就给我本分点,要不然我还会看你的。
训完我之后,他就跟新来的套近乎,同样也是问一些你来多久了?以前做什么等等之类的问题。不知不觉一个小时就过去了,跟他聊完之后,就让他上里屋了。他说跟我还有些话要说,但新来的不方便听。他一开口就是,姓王的,听说你来这里闹了好多次笑话了,你能不能少闹点笑话,现在有新人,希望你不要影响他,否则老账新账跟你一块算,老子不是吃素长大的,如果你想试试你就来;本来他进话我是必须看着他的,因为他对没好意,我也妒妒地看着他,眼睛里闪着仇意。他就说,看你这个鬼样子,要不是看要你朋友带来的份上,我早就收拾你了。他讲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威中带吓的话,临走的时候还不忘了嘱咐我,有时间我就专门来看你姓王的,有可能是过几天,有可能是今天晚上,他走的时候我没有站起来更没有要与他握手意思,他也没有过份强求,就这样他就走了。他走了之后,我就坐立不安,那帮狗崽子也知道我心里有火,也不过份来惹我。
他说的闹笑话,应该是第三天早上在里屋聊天的时候,由于听何勋给讲故事的时候我的手在摇,没有想到这边负责监督我们大家姓陈的家伙拿着哈哈米打我的脑袋,这下就把我打火了,我立身起来就说你不是想打我吗?来呀,我不还手让给你打;但是姓陈的,我告诉你,只要我能从这里活着出去,我一定会要了你了命。他本来真想再动手的,却被一些人拦住了,他们主任也在家,喝令他停手。出去之后我就冲着他们主任发火,你们不是想整我吗?你们不是想用动刀吗?我今天命就不要了,我把手就放在你们主任桌子上,有本事你就拿刀过来剁。也许他们意识到了我是祸出去了,他们也就没有再火上烧油,一场在他们看来是笑话就这样发生了。事后我就坐在那里,一上午再也没有人过来找我聊我不愿意听的,只是有的人说那人就那样,你看我们都不跟他说话的,别理他就是了,然后就要我跟他们一起打牌。也就因为这我么一闹,他们把那个姓陈的也换走了,对于他们那些狗屁的规矩也没有那苛刻了。并且当晚胡主任很有歉意地跟我说,当时确实是他太冲动了,希望我能够多多包涵,他还说等有机会我一定会让他向你道歉,事过后的第二天晚,胡主任还真有模有样地把他带过来给我道了歉。
这里面就是这样,到外是虚情假意,他们所讲的每一个句话几乎都是计划好了的,这每一句话都是他蓄意给你挖的一个陷阱,他们想通过他们的用心达到他们的目地,确实很多时候他们达到了,要不然那么一个庞大的傀儡组织,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愿意做他们手中的牵线木偶呢。
姓杨的走后,快天黑了,这几天生活在这样的鬼地方,吃的又差,本来身体就很脆弱地我发现自己又感冒了,于是我就跟看管我的人说,我感冒了,要他给主任打到电话带我去看一下,他不很情愿地说,很多人来这里都感冒,可是过几天都好了,言下之意是我装病,我跟他说我是真的不舒服,你不给打电话没关系,如果真出了什么问题就只能找你了,没办法,他去厨房转了圈回来跟我说,现在主任正忙,等他忙完了再说。
这感冒受使我的身体受了不少罪,到现在还没好,可是要是没有这病我可能还在里面呆着,如果呆到现在,我真的不敢想象还能活着。
事情是这样的,那一天被姓杨的收拾了之后,他们发现我并不是善良之辈,就给我换地方了,因为之前我跟他们说过他们这些主任就广西的蔡主任还不错,于是当晚他们就把我按排到了蔡主任的家里,在那里我度过了传销的最后一个晚上。蔡主任住的地方比较偏,如果晚上发生什么激斗旁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他的房间也简陋多了,一张可以收缩的桌子,一张主任的靠倚,看上去就像个临时的地方,这样就给我无形中制造了一种压力,在这里,他们想整我不想让外人知道就容易多了,也就意味着我多了一份未知的危险。
第二天早上起来,没有什么的不同,他们还是同往常一样洗濑吃饭,只是我的内心多了一份隐忧,整个上午都很平静,只是吃完了饭之后发生一件事,突然蔡主任从房间出来就说带我出去玩,接着我就跟着他出去了,他带我走到后巷,因为下雨,他就打电话让人送伞,可是电话打了好久也不见人有来,当时也没别人,只有我跟他俩个,本来想跑,但觉得这里人生地不熟,也不清楚他们在这带的网络,一想一双脚哪有电话跑得快,加之这里又比较偏僻,本来想跑的意念一下子也就压下去了,没过多久,我看见村口有一辆公安的车从那里开过去,然后他就借故下雨改时间再去玩,原来他带我出来玩是为了这个,于是我就又回到了那个门房紧锁的房子;可是应我不解的是,他是如何知道有公安来查房的,后来听他们讲这房东的儿子在公安局上班,我才明白过来,除了这点意外,没有发生任何异样的事情;但我发现我的感冒真的越来越严重了,咳得也越来越严重了,中午的时候,一直看管我的何勋又给我上课,因为身体难受,我本来不想听,可他执意要讲,我只能勉强听他在那里胡言乱语。
他跟我讲的一点倒让我印象蛮深的,那就是他讲当我们成为一名合格的业务员之后,那一套2800块的产品我们暂时是拿不到的,只有等到我们做到经理级我们才能拿到那件产品。他的理由很有趣,他说那么一套高档的产品,我们拿到手里也舍不得用,放在那里也不安全,所以等你到了经理那个级别,你的收入你的消费水平也达到这个级别,到那时再给你这个产品是最合适不过了,又有体面又不浪费。
他原本还想继续给我讲课,因为我再次请求要去看病,而他却反复说没事的,挺挺就过去的,可是因为我还是事不达成不罢休,他没办法只好给我去找主任说我要看病,可是他跟主任去女寝谈了好久出来跟我说,他给外面的老板打电话了,等一下会给我带药回来的。没过多久,就有人给我带了两片药回来,我也没办法,只能先吃着看了。因为这事,课就没有继续讲下去了,大概快中午了,蔡主任就出去了。
大概是下午两点左右,何勋问我见过高主任没有,我说没有,他就跟我讲了关于高主任一些似曾相闻的事迹,我知道他是在告诉我等一下这位高主任就会来。果真没过多久,这位高主任就现身了,很显然他们已经搞懂了我的行性,很多客套的规矩也就免了,屁股还没坐热就说要带我出去玩,我跟着,何勋陪着,他带我走到了河边,他这次不像以往主任那样跟我讲什么看清楚看明白,他只说再过一两天你就能看清楚看明白了,今天就放松一吧,他开始跟我聊家常,聊一些生活趣事,我嘴上附和着他,可心里当他站在河边的时候,我真想把他推下去,可惜我不会游泳加之又身体极不舒服,要不然我还真担心我会那么做。这下午我们就是在河边度过的,跟他们聊天,他们陪我一起玩牌。
中午吃的药一点用都没有,反而觉得越来起严重了,吐痰越来越多,我就跟高主任说,今天一切都蛮好的,就是身体不舒服难受,想去看病,他跟我说,等一下你们蔡主任回来叫他陪你去看,他这么说我知道是推词,可我也没办法;下午三四点的时候胡主任也跑过来玩,还买了瓜子与纸牌,于是我们有两堆打牌的,我跟胡主任何勋还有王老板一块,打到天快暗下了来,我就跟胡主任讲我实在难受,打完这把就不打了,我想去看医生,他假装没听到似的只顾玩牌接他的电话,完全不把我的事放在心,最后玩天快黑了才回去。
也许因为他们感觉我确实病得有些严重了,回去之后没多久蔡主任就回来,并且说等一下他吃完饭就带我去看病。虽然他谈不上真心对人的关怀,但至少说明他还是担心我身体出现问题,所以被迫积极地表态带我去瞧病。
出门的时候应该有八了点了,路面幽暗,如果不是天空反射过来的光线,还真有点找不着北。蔡主任走在前头带路,我的左边右边各自跟着人,他们是看管我的,我走慢点他们就推我,走快点他们就赶上我,反正一出门就寸步不离地,服务真的很周到。蔡主任说现在很多诊所都关了门,只有比较远的地方还有一家没关门,但有一段路程。
其实我心里的主意是,只要我能出来,就有机会摆脱他们,因为被他们关在屋子里,纵使有三头六臂也没办法,像被绑的吕布一样,只能任由曹操的处置,可一旦出来了,路上的状况谁也不清楚。我一路跟着他们走,眼睛搜索着四周有没有逃走的机会,尤其对过往的车辆格外地注意,因为我知道这一带时不时会有警车巡逻的。也许是因为晚上的原故,道路上的车不是很多,我心里一直带着一丝希望,希望能够碰到他们,虽然他们大多时候只是敷衍了事,但无论如何我相信他们能够帮了走出这人间地狱。车一辆一辆地过去了,带给我的还是一闪而过的光明,在我面前并没有停下来。正当我幻想陷入麻木的时候,我的左边又闪来了车辆的灯光,我扭头一看,来的正是警车,这时我一个纵身捕上去就把警车挡住了,看管我的家伙本来想拦住我的,由于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们也措手不及。我一挡着警车就叫他们三个是搞传销的,这时警察从车上下来,他们三个人原本想跑,但警察来的太快,他们只好立在那里。警察一过来就让他们三个蹲下,并要求他们把手机交出来,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还有些不配合,可是警察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他们见势不妙只好乖乖地听话了。警察要了我的身份证做了记录,可是问他们有没有的时候,他们一个个说没有也就没有做记录了。登记完之后,就让他们带我去拿行李,这时我向一个警察说,我想起诉他们,因为在这六天的时间里他们剥夺了我的人身自由权,并且对我施暴或精神虐待,谁知警察漫不经心地说这个你要去问律师了,今天晚上是你运气好,遇上了我们,人能救出来就不错了,传销中国是个很难管的东西,本来是属于工商来管的,等一下拿了行李就回家吧。听他这么一讲,原本真想通过正常手段要那些丧尽天良的人受点惩罚的念头也就打消了,更何况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适合这样子耗下去。这时我向警察说我还有一个朋友是与我一起被他们骗来的,但现在不知被关在什么地方。警察就说这个没事,等一下你拿了行李我们就帮你解救你的朋友,我只好忙说谢谢你们了,要不是遇上你们,我还真不知道将来是怎么死的。
在蔡主任的带路下,我们来到的传销窝点。一进去,警察就要里面的人靠墙站着,然后就叫我自己去找行李,我把包找了出来,一翻我东西大都还在,只是我的摩托车行使证与养老保险本不见了。来的第二天晚上,胡主任把身份证还给了,但行使证却没有给我,原以为他的手下把证件放回了我的包,没想到根本就没有,他们是为了安全起见,故意把我的东西不放一块的,但我记得当时个女的把我东西收起来的,今晚她正好也在,我就跟警察说有东西不见了,指着她说应该是她拿了,她死不肯认,并说不认识我,于是警察只好叫我自己去里屋找,果真在她的包包里找到了,这下她就无话可说了。这女的叫郑玉珍,是广西人,20多岁,还有一位也是女的,我只知道姓朱,她们都是专门负责通过网络,以谈感情来骗人的,我想被她们骗的应该真不少。我找到了东西之后,就把白天别人帮我洗的衣服也收进了包里,衣服还不太干,但也只能收着,由于太过匆忙,最终有一件外套丢在了那里。
收拾完行李之后,我就跟警察说,这里面有人打过我,警察也就说你们还敢打人,他就要我指出来,指出来之后他就说,他当初怎么对你的你也就怎么还回去,其实我是不主张以暴易暴的,可是我其实被他们折磨疯了,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扇人耳光,并且是豪不留情地使出了我能使出的力气狠狠地扇了他四个大巴掌;还有何勋这王八蛋,虽然他没有对我动过手,但我恨透了他,是他逼着我听那些谎言,是他差点把我把逼疯了,是他说不舒服没关系的,挺一下就过去了,在我心里他是一个没有一点人性的人,他居然把自己的亲弟弟也骗了进来,我一口咬定他打了我,他矢口否认,但没有人会信他,我走上去狠狠地踢了他一脚,他还想还手,我跟警察说他还手,这下警察也就跑上去狠狠地凑他一顿,最后他还耍无赖,躺在地上不肯起来。
在这里我真的大开了眼界,警察不说要把他们带到派出所调查,而是用水把他们的被子全部淋湿了,能砸的东西就给砸了,然后就问他们想不想回去,想回去就自己去拿行李。有一个人应该是新来的,警察问他要不要走,他刚开始还很犹豫,我跟他说,如果你想继续呆在这里受罪你就呆着,你要相信警察,你想走你你就说,最后他才低声说想走,于是大家都拿了行李准备走,在走的时候,警察把所有的手机都还给了他们。我原以为警察会送他们到车站的,没想就是要他们自己拿行李沿马路走,然后警察就带着他们的主任开着警车去帮我找我的朋友,而他们却被警车甩在了黑暗之中。
我朋友被关的地方也不远,也许他们早招呼好了,打开门,里面就两三个人,他们主任都不在,子虚老老实实地坐在小凳子上,精神恍惚,见了我感觉不认识了似的,很显然他受到的待遇并不比我好,我走去跟他说,快去拿行李我们回家,他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帮他收拾好了行李,警察也要另外两个人也收拾行李回家,只是最后又把他们丢在了马路上。好心的警察把我们送一程,在车上,他还问我们有坐车的钱没有,我说有,然后他们本想就在附近要我们搭公交车去火车站的,我就恳求他们说,这个地方我们也不放心,再说这么晚了,万一路上又被他们劫回去我们不就又完了,警察最后关心地说,那我们就再送你们一段路程,到那里帮你们打的过去你们就安全了,以后不要轻易相信朋友,这次真的是你们运气好,碰上了我们,下次就不好说了,我连连点头称是。
就这样,我们从地狱里又爬了出来,子虚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状态,我也是身体一直都没有好,晚上做梦又梦到他们在我耳边喋喋不休地讲他们传奇的传销故事。
我不知道现在还有多少人要被骗去做传销?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受我们这样的折磨?更不知道有多少幸福的家庭因为传销而毁碎?如果传销的存在,在中国有现实的意义所在,那么我看到的全是罪恶,他瓦解了人性中最温情脉脉的一面,把人变得冷血无情,甚至变得没有人性。这里不能给中国经济带来任何腾飞,因为传销人员根本就是有钱没处花的群体,他们也没钱花,他们整天除了给人洗脑灌输谎言之外都是无所事事,他们常说的一句话就我们什么不多就是时间多,他们不创造任何价值,反而会给社会治安带巨大安全的隐患;如果当时我能弄到菜刀或煤气的话,我想一场血光之灾是无法避免的。
我算是幸运的了,能从那个鬼地方跑出来,但它对我造成的伤害是这辈子也无法挽回的,给我的感觉是,我已经真正地死过一回了;此刻的我,有个善良的愿望,我希望这个社会能够真正地更加和谐些,少一些谎言与欺骗,也希望那些现在正在受苦受折磨的人能看到希望,我没有能力把你们从那个鬼地方救出来,这是我的无奈和痛苦,我只能尽我所能把这个社会一部分罪恶的真相通过文字呈现出来。我渴望这个社会是一个让人幸福的社会,我渴望这个社会在人无助的时候,至少我们的政府我们的警察能够站出来帮我们一把拉我们一把,因为当你被人囚禁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没有我的运气,除了警察,谁也没有本事把你从那个鬼地方救出来。
最后我想大声地叩问一句:中国,你能不能不要叫人产生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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