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修向寒川同人人)且笑歌txt全文

两年前,她被判定故意弄伤了他心爱之人的腿。
于是他把她送进了监狱,废了她一条腿和她所有的骄傲。
两年后,她自认为已经从地狱中逃出来,立誓再不愿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可事实证明,地狱的撒旦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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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可能会在乎她的伤? “你们这么有主见,要不你们来当这个经理?”梦兰掀起潋滟的眸子,含笑扫过众人。

众人噤声,一个个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梦兰目光落在林恬恬满是血迹的脸上,啧了一声,偏头看着向晚,“人都被你打成这样了,扣你三个月工资当做她的医药费,有意见吗?”

“没有。”向晚垂着眸子,手心里一层汗水,就怕不只是扣三个月工资,还有别的惩罚。

“就扣她三个月工资?”林恬恬也不哭了,尖着嗓子大喊,“兰姐,我不服!她把我打成这个样子,只扣她三个月工资也太便宜她了,我要……”

“你要怎样?”梦兰似笑非笑地打断她的话。

林恬恬似是被人掐住了喉咙,涨红着脸半天没说出话,血迹顺着她头上的伤口流出来,可怖,又有些说不出的可笑。

“来两个人送林恬恬去医院,其他人就都散了吧。”梦兰含笑说道。

看热闹的人你推我我退你,两个女人不情不愿地站出来,陪林恬恬去医院,剩下的人则回了各自的宿舍。

梦兰越过向晚走进宿舍,看着地上的血迹笑了一声,“下手够狠啊。”

向晚心里咯噔了一声,垂在裤腿边的手攥住衣服,又很快松开,“……嗯。”

“说说,为什么打林恬恬?”梦兰坐在床边,挑了下柳眉,没等她回答,便接着说道:“算了,别说了,我也没兴趣听。”

她从包里掏出两管药膏,随手扔给向晚。

向晚接住,看了眼文字说明,是治淤青和其他外伤的。她拿着药膏,几次三番犹豫后,才问道:“您送我的吗?”

“不然呢?”梦兰伸了个懒腰,单手撑着下巴,含笑问她,“你想是谁?贺总?”

“没……没有。”向晚脸上发烫,局促又狼狈,“谢谢梦兰姐,药多少钱,我拿给您。”

梦兰是贺寒川的人,她还以为这些药膏是他的意思……她真是魔怔了,他恨不得让她用这条贱命去赔江清然,又怎么可能会在乎她的伤?

“不用了,也没多少钱。”梦兰站了起来,避过地上的血迹,婷婷袅袅地往外走。

向晚拖着如灌了铅般的双腿跟在她身后,突然小声问道:“梦兰姐,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梦兰停下脚步,转身,挑眉看着她。

“贺先生有说过,我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吗?”向晚舔了舔干涩的唇,那双总是充满疲惫和沧桑的眼底第一次浮起小小的光芒。

“没有。”梦兰将耳边的发撩到耳后,一举一动间尽是诱人的风情,“贺总大概没想过这个问题。”

没想过这个问题,就是说自己这辈子都要留在这里给江清然赔罪吗?

向晚眸底的火苗熄灭了,她站在明亮的灯光下,却看不清前方。

她的人生到处灰蒙蒙的一片,不管怎么走,最后都是站在万丈悬崖边上,只能和深渊对望。

“呼——”向晚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擦掉眼角不知何时流出来的泪,失魂落魄地回了宿舍。

林恬恬住院,其他人也因为见识过向晚彪悍的样子,没敢再当面议论她。

不过工作还是那么多,她一个人打扫两层楼,每天累得腰酸背疼,却连一天的假期都只能是奢望。

“大妈,拜托你拖地的时候长点眼睛好不好?”男人一脸嫌弃,“把我的鞋都弄脏了!”

“对不起,我去拿条新毛巾,给您擦一下行吗?”向晚的拖布根本没碰到对方的鞋子,可还是连声道歉。

解释,只会给她惹麻烦,她每天很累,实在没有心力处理这些麻烦了。

“算了!”男人没好气地说道:“以后长点眼睛,弄脏了你赔不起,知道了吗?”

“好的,您小心地滑。”向晚拿着拖布站在一旁,等男人过去后,才转头看向刚来不久的周淼,“找我吗?”

“梦兰姐叫你过去。”周淼皱了皱眉,边走边说道:“刚刚那个男人全身行头加起来最多八千,也不是什么有钱人,你没必要伏小做低的。”

她都不介意,周淼也没再说,把她带到总经理门口后便离开了。

向晚敲了敲门,等有人应允后才推门进去。

见到里面的人,她脸色一白,低头说道:“贺先生,梦兰姐。”

贺寒川背光坐在沙发上,看不清他的神色,他笔直的双腿交叠在一起,指间香烟明明灭灭,一如两年前用球杆打断她腿时的模样。

这样的他,让她无数次在午夜噩梦中汗涔涔地吓醒,她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来的挺快。”梦兰沏好茶水放到桌子上,含笑道:“林恬恬怎么样了?能出院了吗?”

“不知道,我没去看她。”向晚鼻翼上冒出一层细汗,指尖止不住颤抖。

过去一个星期,贺寒川来追责了吗?

他会不会跟两年前一样,亲手把她送进监狱?

她睫毛止不住眨动,嗓子发干,恐惧将她彻底淹没。她该忍的,她不该对林恬恬动手的……

“我只是问问而已,你怎么这么紧张?”梦兰含情的眸子微挑,笑着递给她一杯茶,“喝杯茶放松点,我又不会吃了你。”

淡淡的香烟味在办公室内飘散,贺寒川一句话没说,甚至没动一下,可却处处充斥着他的气息,让向晚神经紧绷到了极点。

她双手接过茶杯,连声谢谢都没来得及说,贺寒川突然扫过来一眼。

茶杯掉到地上,碎了一地。

“对不起……”向晚脸上血色全无,蹲下身子去捡地上的碎片,一不注意,碎片划破手,鲜血流了出来。

她跟没感觉一样,继续捡地上那些碎片。

“连杯茶都拿不稳,你当你还是向家大小姐吗?嗯?”贺寒川起身,走到她身前,目光落在她流血的手上,眼底隐有寒意流动。

伤的是手,可向晚却觉得流血的是心,她垂着头,低声说道:“对不起。”

她这样垂眸顺眼的模样让贺寒川心底莫名多了几分烦躁,他皱了皱眉,吩咐梦兰,“给她把伤口处理一下,别让人以为我虐待员工。”


第二十七章 他嫌她脏 梦兰含笑应了,拿出药箱给向晚处理伤口,同时漫不经心地问道:“要给向晚准备衣服吗?”

“不用。”贺寒川走到桌边,将还剩大半截的香烟扔到了烟灰缸里。

酒精浸入伤口,有些疼,向晚额头起了一层冷汗,咬着牙没出声,只是心里愈发忐忑不安。

梦兰怎么突然问要不要给她准备衣服?难道要让她去给客人陪酒?

“好了。”梦兰收拾好药箱,抬头看了她一眼,啧了一声,“头上这个疤……真是可惜了。”

“谢谢梦兰姐,那我先走了。”听此,向晚心里愈发不安,她脸色苍白地站起来,就想往外走。

贺寒川在身后喊住她,“我让你走了?”

“您还有事吗?”向晚转身,艰难地问道。

贺寒川没出声,只是越过她朝着门外走去,见她半天没过来,他停下脚步,皱眉说道:“还不跟上?”

向晚攥了攥衣角,拖着如同灌了铅似的双腿跟在他的身后。

夕阳西下,他的身影拉的很长,和她的身影重叠在一起,沉甸甸地压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贺总。”司机早就候在宾利旁,等贺寒川上车后,他关上了车门。

向晚绕到另一端,右脚刚踩上车,便听到贺寒川淡淡开口,“拿个东西给她铺上,别弄脏了。”

向晚身子僵了一下,默默把脚收了回来,只觉得穿着这件单薄的工作服站在秋风里,从身到心,都是冷的。

车里没有现成的毛巾和坐垫,司机最后拿了一堆纸巾,铺到了向晚要坐的座位上,以免她‘弄脏了’座位。

“地上也铺上。”贺寒川坐在车上看着文件,连看都没看向晚一眼。

司机拿着纸巾,讪讪地对向晚笑了笑。

“没事,我鞋脏,铺吧。”太阳完全落下去了,寒气穿透衣服钻入毛孔,冷得向晚身体都在颤抖。

等司机铺完后,她坐上车,脊背挺得笔直,不敢也不愿意碰座位,以免贺寒川说她弄脏了他的车。

向晚偏头看着窗外,以前她最喜欢逛的那家商场拆了,现在变成了一家俱乐部。之前G大附近的小吃街也换样子了,改建成了商场。

她在监狱里待了两年,出来后,整个世界都像是变了。

车子最后停在一家五星级大酒店前,向晚下车后,才发现这里已经停了很多豪车,而车上下来的人基本上都穿着正装,这里似乎在举办酒会。

“贺先生,”向晚低着头,参差不齐的刘海遮住了她眼底的神色,“我可以在外面等您吗?”

“你觉得呢?”贺寒川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向晚扯了扯唇,笑得苦涩。

她跟在他身后进了宴会,一身蓝色清洁工工作服在西装礼服中格外扎眼,显得格格不入。

从她出现开始,便有无数人或好奇或嫌弃或不屑地看着她,她全程低着头,努力降低自身存在感。

“向总。”一路遇到不少过来攀谈的人,贺寒川都只是点下头,直到看见向建国,他才停下脚步。

“贺总?”向建国手里端着杯香槟,笑得有些牵强,“好久不见。”

向晚猛地抬头,怔怔地看着面前儒雅的中年男人,眼圈瞬间就红了。她舔了舔干涩的唇瓣,那句爸还没喊出来,向建国便借口有事,离开了。

她直直地看着向建国近乎仓皇而逃的背影,耳朵一阵嗡鸣,恍惚间什么都听不到了。

片刻后,她擦了下眼角,低下头,把到了嗓子口的那声爸咽了下去。

“父女相见,高兴吗?”贺寒川俯下身子,抬起她的下巴,和她平视。

泪水不知何时模糊了眼睛,向晚努力睁大眼,不让泪水掉下来,“高兴,谢……”她努力压下嗓子间的哽咽,“谢谢。”

贺寒川看着她眼底的泪,皱了皱眉,捏着她下巴的力气大了几分,“不客气,既然高兴,我以后会多帮你们父女见面的。”

“那就谢谢您了。”向晚扯了扯唇,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贺寒川轻笑一声,看了眼落空的手,骨节分明的手端起香槟,抿了一口。

“寒川哥!”这时,江清然喊了一声。

向晚抬头,见江戚峰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江清然走了过来。

她今天穿了件白色露肩及膝小礼服,乌黑亮丽的头发盘在头顶,露出清丽的五官和纤长的脖颈,温柔优雅中带着几分柔弱的美感,似风中飘摇的小白花。

而江戚峰一身深蓝色西装套装,五官俊朗,芝兰玉树莫过于此。

见向晚也在这里,江戚峰脸色有些难看,“穿成这样也要来这里,你到底怎么想的?”

“哥哥!”江清然瞪了他一眼,然后看着向晚,柔柔说道:“我们两个身高体重差不多,我还有一件礼服,你先换上我的吧。在酒会上穿成这样,确实不太合适。”

“知道穿成这样不合适,就不该过来!”江戚峰走到向晚身前,拉住她的手,拧了拧眉,“跟我过来,衣服在车里。”

贺寒川视线落在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上,轻笑一声,“我的人,不劳两位操心。”

“我也只是关心向晚而已。”江清然咬了咬唇,“酒会上有不少认识她的人,要是看到她穿成这样,恐怕会笑话她。”

“就算被天下人笑话,我也不会穿你的衣服,不用你假惺惺的。”向晚挣开江戚峰的手,站到了贺寒川身后。

江清然欲语还休,眼底一片黯然,隐隐有泪光闪动。

“假惺惺?清然真心对你,就换来你这样的评价?”江戚峰俊脸铁青,“早知道你这样狼心狗肺,就该让清然起诉你杀人未遂,让你这辈子都留在监狱!”

“哥,她以前毕竟是我的朋友,你别这么说。”江清然拉着江戚峰的胳膊,满脸苦涩。

江戚峰看得心疼,摸了摸她的头,“你总是这么善良,会吃亏的。”

每次遇到这兄妹俩,向晚都跟吃了苍蝇一般恶心。她攥了攥手,小声问道:“贺先生,可以走了吗?”

不等贺寒川回答,江清然柔柔地说道:“寒川哥,我爸妈刚才就到了,一直念叨着见你呢。”

向晚下意识地抓住贺寒川的胳膊,近乎乞求,“贺先生……”


第二十八章 她自己都不在乎 “走吧。”贺寒川无视她低到尘埃的态度,轻而易举扒开她的手,“你来推轮椅。”

向晚站在原地,没动,只是直直地看着他,“一定要这样吗?”

“向晚,我的耐心不多。”贺寒川摇晃着手中的香槟,抿了一口,喉结滚动的样子性感迷人,引得无数女客回头。

可对向晚来说,这样的他再迷人,都只是一个恶魔。而她这个蝼蚁在恶魔面前,除了服从,别无他法。

她垂下头,自嘲一笑,认命地走到轮椅后方。

江清然和她在贺寒川心里,一个天一个地,云泥之别,她怎么以为他会听她的?

“还是让我哥来吧。”江清然眼底深处藏着嫉妒和怨恨,但脸上却满是担忧,“向晚穿工作服来这里,就已经让人看不起了,要是再给我推着轮椅,恐怕别人会以为她是我的佣人。”

“她自己都不在乎,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江戚峰冷着脸说了一句,直接走了。

“那就麻烦你了,向晚。”江清然温婉地笑了笑,“跟着我哥走就好,我爸妈他们在前面。”

“每天都这么演戏,你不累吗?”向晚推着轮椅往前走,说的嘲讽。

江清然一脸诧异,还有些无辜和困惑,“什么演戏?我怎么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向晚被她恶心得够呛,抿了抿唇,没再说话,只是静静推着轮椅,跟在江戚峰的身后。

没多大一会儿,他们到了江父江母身边。

向晚刚停下脚步,便被脸色难看的江母推开了。

江母力气很大,再加上她也没什么防备,身体一个踉跄,砰得磕到了后面的桌子上。

桌子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美酒佳肴哗啦啦地洒了一地。

向晚摔坐在地上,尾椎骨位置摔得生疼,她咬着唇,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水。

见此,贺寒川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上前一步,但很快便又退了回去,冷眼旁观。

“清然,你怎么样?”江母上上下下检查着江清然,毫不掩饰脸上的担忧,“这个杀人犯怎么跟你在一起?她有没有伤到你?”

“妈,你别这么说向晚,她以前毕竟是我的好朋友。”江清然拧了拧秀气的眉毛,看起来有些不高兴。

“你把人家当朋友,人家把你当什么?”江母一度哽咽,“当年要不是抢救及时,你还不知道……在不在这个世上。”

这里的动静太大,无数人看了过来,对着地上的向晚指指点点——

“她不是杀人未遂坐牢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人家江小姐心善,念在朋友一场的份上没起诉她蓄意杀人,关了两年就放出来了。”

“江小姐就是心善啊,别人都要杀她了,她还顾念旧情。”

“保安怎么把她也放进来了?谁保证我们的人生安全?”

向晚坐在地上,死死咬着唇,即便唇瓣被咬破,口腔内血腥味蔓延,也不曾松口。

恍惚间,这些人或嘲讽或冷眼旁观或不屑或嫌弃或恐惧的样子和两年前重合,她脸色苍白,身体止不住颤抖。

明明不是她做的,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相信她?

向晚抬头,乞求地看着贺寒川,可他端着香槟站在那里,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眼底一片冰冷厌恶。

她张了张唇,嗓子口却如同堵了一团棉絮,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茫然四顾,江戚峰、江清然、江伯母、江伯父还有那些名门权贵……这里的人她基本上都认识,可他们此刻都厌恶地看着她,似是在看令人作呕的蛆虫。

“还不站起来,等人扶吗?”贺寒川冷眼剜着她,声音清冷。

“她应该摔疼了,自己站不起来。”江清然转动着轮椅到达向晚身前,担忧地伸出一只手,“伤到哪儿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四目相对,向晚能清楚地看到江清然眼底深处藏着的得意,她无视她伸过来的手,双手撑着地面,慢慢地艰难地站了起来。

她参差不齐的刘海因刚刚的动作飞了起来,露出她那道明显的月牙伤痕,有酒水洒到她的裤裆处,湿了一大片。

不远处有人指着她,毫不掩饰地嘲笑,笑她的衣服,笑她的疤,笑她像是小便失禁的裤子。

而她曾经用生命爱的男人站在她身前,和宴会上的人一样,肆无忌惮地践踏她的尊严,“别傻站着,把这里收拾干净,这个是你的强项。”

“好的。”向晚低着头应声,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她没再看任何人一眼,找宴会侍应生要了清洁工具,在众人看热闹的目光中,垂着眸子安安静静收拾地面。

“向晚,”宋乔走过来,轻轻踢了踢蹲在地上的向晚,“喏,你以前的那几个好姐妹让我问问,你当清洁工用清理厕所吗?要是上了厕所冲不下去怎么办?直接用手清理吗?”

向晚站起来,看了一眼两年前喊她闺蜜的那几个名媛,如一潭死水般的目光落在宋乔身上。

她的目光让宋乔很不舒服,“问你话呢!”

“有人快要扑到你男朋友身上了。”向晚收回目光,在宋乔分神去找江戚峰的时候,把抹布扔到水桶里,拎着水桶出了宴会厅。

她将东西放回原处,要回宴会时,在门口遇到了江戚峰。

她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准备越过他进入宴会。

可他在她穿身而过时突然拽住她,拉着她往楼梯间走。

“放开我!”向晚用力挣扎。

江戚峰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不想把别人引过来,就别乱动。”

向晚抿了抿唇,脸色难看地跟他一起去了楼梯间,压着声音问道:“您找我什么事?”

“腿上的伤怎么样了?”江戚峰说着话,蹲下身子去挽她的裤腿。

向晚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跟您没有关系。”

“那天跪了那么长时间,还不收我的药膏,你就不怕腿废了?”江戚峰抬头看着她,俊脸上一片恼意。

向晚懒得跟他纠缠,重复了一遍,“跟您没有关系。”

今生今世,她都不想跟江家的人有任何纠葛,他们家的人,她招惹不起。

说完,她抬腿就要往外走,江戚峰从后面扣住了她的肩膀。


第二十九章 要吐就出去 向晚紧攥着手,没有回头,“江先生已经有女朋友的人了,跟我待在这里,就不怕被您女朋友误会?”

肩膀上的力道松了一些,她看都没看江戚峰一眼,直接出了楼梯间。

只是运气太背,遇到了宋乔。

向晚顿了一下,接着往前走,但她往左宋乔也往左,她往右,宋乔也往右,就是堵着她不让她走。

“阿峰找你做什么?”宋乔问的咬牙切齿。

向晚不答反问,“都说我撞断了江清然的腿,您觉得江先生会跟她妹妹的仇人在一起?”

宋乔迟疑了一下,但还是不放心,“你要是心里没鬼,就坦白告诉我阿峰为什么找你。”

“你要问什么,就直接问我。”江戚峰从楼梯间走了出来,脸色不大好看。

宋乔脸上的嫉妒愤恨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慌乱不安,她小跑到江戚峰身前,搂住他的胳膊,轻声说道:“阿峰,我……”

向晚无意掺和他们情侣之间的那些破事,没了宋乔的阻拦,她直接进了宴会厅。

可宴会上,人人华服浓妆,举着酒杯谈笑风生,而她顶着一头参差不齐的短发,穿着身清洁工工作服,处处显得格格不入,一时竟不知何去何从。

她怔怔地看着贺寒川站在江清然身旁,和江父江母说着什么,也不知说到了什么,俊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而她爸和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谈笑着,只是偏头看了她一眼,就飞快地挪开了目光,好似看到了什么脏东西。

这是她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她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小姐,贺先生让您过去。”侍应生走过来说道。

向晚疲惫地点了点头,拖着沉重的双腿,走向贺寒川。

“向晚,你衣服都湿了,穿一晚会着凉的。”江清然柔柔地说道:“还是先换上我的那件礼服吧。”

“她都把你的腿撞断了,你还对她这么好,是不是傻?”江母恨铁不成钢,“是不是人家把你卖了,你还要乐呵呵地给人家数钱?”

向晚低着头紧咬着唇,怒火在胸腔里冲撞,可除了忍,她什么做不了。

贺寒川轻笑一声,意味不明地说道:“林阿姨,您不太了解自己的女儿啊。”

“?”江母看着他,不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而轮椅上的江清然则脸色不大好看。

贺寒川完全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把空杯子放到侍应生的托盘上,重新拿了一杯香槟,迈着大长腿离开了。

向晚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她的胃不好,到了饭点没吃饭,胃有些疼。

“江戚峰找你了?”贺寒川连脚步都没停,漫不经心地问道。

向晚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在问她,她嗯了一声。

“为了回到这个圈子,你还真是努力。”贺寒川停下脚步,俯视着她,“你觉得你撞断了清然的腿,跟江戚峰还有可能?嗯?”

他幽深的眸子紧盯着她,神色与往日无异,可她却莫名觉得他不高兴,尽管她并不知道什么地方惹到了他。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垂眸避开他的视线,“我没有。”

贺寒川轻笑一声,笑里似有讥讽。

向晚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可最后什么都没说。她的话他从来不信,没什么好解的。

“贺总,好久不见。”有人端着酒杯迎了上来,笑得一脸谄媚。

贺寒川点了下头,抬脚欲走,但余光扫到向晚,他又停了下来,说道:“你是珠光宝胜的李总?”

“对对对!”来人没想到贺寒川还记得他的名字,受宠若惊,“我是珠光宝胜的李光盛,去年的时候和贵公司有过一次合作……”

他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最后礼貌性地跟贺寒川碰了一下酒杯。

“我酒量不好,让人代喝,李总不介意吧?”贺寒川说的客气,但没等他回应,便直接把酒杯递给了身后的向晚。

李光盛在看到向晚身上的工作服时,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忙说道:“不介意不介意,荣幸之至。”

他端起酒杯,笑道:“我先干为敬!”

向晚垂眸看着手中的香槟,脸色难看极了。

宴会上被人劝酒在所难免,但以贺寒川的身份,他不想喝,也没人敢说什么。

他这么做,根本就是在整她。

“怎么不喝?”贺寒川偏头看着她,“是看不起李总?还是看不起我?”

听此,李光盛的目光落在向晚身上,皱了皱眉,脸色不大好看。

“不敢。”向晚低声说了一句,端起酒杯,小小抿了一口。

贺寒川扫了一眼几乎没怎么去的香槟,声音清冷,“只喝一口,不给李总面子?”

“我怎么敢?”向晚苦笑一声,逼下几乎夺眶而出的泪水,仰头,一干而尽。

香槟顺着喉咙流入身体,胃里一阵火辣辣的疼,如烈焰烘烤,似万针刺入,却远远比不上心里的疼。

她入狱前就有胃病,最好少喝酒,他知道的。

见李光盛攀谈成功,又有不少人凑了过来,所有人卯足了劲儿,想要抱上贺寒川这个大金腿。

向晚已经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杯酒,只知道胃里一阵火辣辣的,疼得近乎麻木,而她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要吐就出去。”贺寒川偏头看了她一眼,在见到她头上的冷汗时,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随即回复自然。

向晚胃里翻涌得厉害,酸水顺着食道涌上来,又被她忍着恶心咽了下去。

听此,她点了下头,捂着嘴,踉踉跄跄地跑进了洗手间。

“呕!”她紧攥着衣领,刚进入隔间,便吐了出来。

中午吃的早就消化的差不多了,她吐了半天,也只吐出来一些酸水。

冲水声响起,有人出了隔间,拧开水龙头洗手——

“你今天在酒会上见到向晚没有?”

“当然看到了,她穿成那个鬼样子,想不注意到都难。你说她怎么还有脸来这种场合?就不嫌丢人吗?”

“丢她自己的人也就算了,害得我也跟着丢人。我以前也就跟她一起逛过街唱过歌,结果好多人非得说我是她朋友,问我怎么不去跟她打招呼?!”

“清然就是太善良了,她要是直接起诉向晚杀人未遂,让她在监狱里待一辈子多好。”

向晚打开隔间门,走了出来,静静看着洗手台前补妆的两个女人。

她们和江清然一样,是她曾经的“好朋友”。


第三十章 贺寒川扔下她走了 “你在这儿怎么也不吭一声啊?突然出来吓死人了!”杨琳讪讪地笑了笑,拉着一旁面色涨红的安如雅走了。

等她们离开后,向晚才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走向洗手台。

她洗了把脸,抬头看向镜中的时候,才发现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

她颤抖着深呼吸口气,咬着唇压下喉咙间的哽咽,弯腰洗去了脸上的泪。

向晚收拾好心情回到宴会厅,才发现宴会已经散了。

她出了酒店去找车,找遍了也没找到那辆宾利……贺寒川扔下她走了。

“向总,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让秘书把合同送过去。”

“好!早就想跟你合作,这次总算找到机会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向晚转身看向酒店门口,想上前,却又犹豫着不敢过去,只是怔怔地看着向建国。

见到她,向建国脸上的笑容瞬间没了,只是皱眉看了她一眼,便挪开了视线。

“爸,”向晚攥了攥手,鼓起勇气走了过去,“贺寒川不在这里,你不用这么……”避着我的。

“方总,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向建国直接打断她的话,拉开车门上车,走了。

向晚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车消失在视线里,茫然无措,心冷得彻骨。

人来车往,灯红酒绿,不远处有人在说笑,城市的夜晚很热闹,但这份热闹却与她无关。

冷风吹来,脸上的泪干了又湿。

“没人要我了啊……”向晚呢喃一声,舔了舔干涩的唇瓣,直直地朝车流走去。

亲人都不要她了,她为什么还要为了他们,这么痛苦地活着呢?

死了也好,死了就不用累死累活地工作,不用被人冷嘲热讽了。

向晚看着不远处驶来的车辆,闭着眼睛张开双手,唇角露出一抹笑容。

她从未像现在一样,距离死亡这么近,却一点都不怕,只有向往。

就在距离向晚最近的车快要撞上她时,一辆白色法拉利冲了出来,砰然一声和黑色轿车撞在一起。

两辆车子撞在一起后没立刻停下,而是旋转着撞向一旁的绿化带。

接二连三的刹车声响起,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刹车声,这条路上的交通乱成一团。

向晚睁开眼睛,忽闪的车灯晃得她睁不开眼睛,她怔然地站在车祸中心,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人踉踉跄跄地下了法拉利,惊慌失措地向她跑来。

等到来人近了,她才看清这个满头是血的车主是她哥。

“晚晚,你没事吧?”向宇按着她的肩膀,担忧地上下扫视着她,“你……”

“你要自杀不知道换个地方?”黑色轿车车主捂着流血的头下车,愤怒地打断了他的话,“还有你,***怎么开车的?能从对面车道撞过来,你也是了不起,驾照买的吧?”

“别他么叽叽歪歪的,说吧,多少钱,我赔你!十万够不够?”向宇唰唰唰签了一张支票,不耐烦地扔给了黑色轿车车主。

男人手里拿着支票,气得面色涨红,“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儿,这次我伤的轻,要是出人命了怎么办?你的臭钱能把我的命买回来?”

“对不起,我的错,我哥哥担心我才会这么做的,真的很抱歉。”向晚九十度鞠躬,歉意十足地跟对方道歉,想起刚才那一幕,仍心有余悸。

要是哥哥出了事,而她安然无恙……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心脏似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着,压抑得喘不过气。

“你跟他道什么歉?”向宇皱眉,又签了一张支票扔给了男人,“不就是嫌钱少吗?”

男人看了眼支票上的数字,咽了口口水没再出声。

交警赶过来后,得知双方私下已经达成和解后,对双方进行批评教育、罚款,然后把破损严重的白色法拉利和黑色轿车拖走了。

向晚担心向宇头上的伤,硬是拉着他去了医院。

当听到医生说他差一点伤到要紧的地方,会没命时,她紧抿着唇,泪水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你别听医生瞎说,他们就喜欢夸大其词,好多收点钱!”一见她哭,向宇心疼得要命,狠狠瞪了医生一眼。

“……”医生不想跟他一般计较,“你的伤口比较深,需要住院。”

“不住!”向宇站起来,不顾医生气急败坏的阻拦,直接拉着向晚出了医院。

他住院了,爸妈肯定会问怎么回事,到最后又得怪在晚晚身上!

晚上很凉,他直接脱了身上的外套,披到了她身上,“这次别脱了,再跟我见外,我就真生气了!”

“哥——”向晚低低地喊了一声,停下脚步,“你伤口很深,还是住院吧。”

“你怎么也跟那个庸医一样小题大做?我说不用就不用!”

向宇凑到她身前,嗅了嗅,脸色大变,“谁让你喝酒的?你不知道你身体是个什么情况?”

“只是喝了一点,没事的哥。”向晚眸光闪了闪,轻声说道。

“扯淡!”身上这么重的酒味,怎么可能只喝了一点,向宇皱着眉问道:“胃疼吗?”

向晚胃实在疼得受不了了,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向宇骂了一声,见她脸色苍白,直接将她横抱起来,重新回了医院。

她的胃病很严重,医生检查完后,黑着脸骂她不珍惜身体,然后给她挂了几瓶药,出去了。

病房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兄妹两人都没说话。

片刻后,向晚心情复杂地问道:“哥,你刚刚……为什么要撞上去?”

但凡运气再差一点点,他的命就没了。

“我不撞上去,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被撞死?”

一想到刚才那一幕,向宇就是一阵后怕。

向晚低着头,心中一阵酸涩。

她知道哥哥疼她,但她从没想过在这种生死关头,哥哥也会第一个想着她。

“晚晚,”向宇双手搭在她肩膀上,想到她闭着眼睛求死的样子,声音低了下来,“就当是为了哥,你别死,好吗?”

向晚低着头,参差不齐的刘海遮住了她眼底的疲惫和苦涩。

“你再忍忍,就再忍一段时间好不好?”向宇眼底带着几分祈求,“哥知道自己没用,斗不过贺寒川,可我已经开始进公司学习了。你相信我,再过一段时间,我一定想办法把你从贺寒川手里弄出来!”

“哥——”向晚抬起头,声音很轻,“可是我真的好累,已经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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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井青杉发觉自己的能力是在十二岁那年的一场梦魇中。
赤坂老家的乡下,岁月静好,纤尘不染。
在此后一再溯回的梦境中,晴空如出一辙地碧蓝如洗,而逐渐压迫而来的气息却如同乐章的残响,以毫不掩盖的摧枯拉朽般的气魄蔓延而来。
“姐姐,我偷偷拿了个青团子给你哦。”冬日的暖阳照耀在东井未树身上,弥散出灵动的温暖。未树一脸讨好地看着青杉,将手中攥得很紧的青团子捧到她面前。
“我才不吃那个老女人做的东西,给我拿开!”青杉赌气地摆了摆手。
“姐姐,别这样说外婆哦,外婆她只是年纪大了。”
“年纪大了连死人活人都分不清了吗?我是东井青杉不是东井溪!”青杉一听到“外婆”这两个字,声音便不由自主地提高了。
未树吓了一跳,嗫嚅着说道:“别这样直呼妈妈的名字……妈妈没有死……她只是……”
“只是暂时离开了,对吧?”青杉忽然笑了。“你呀,你和那个老女人都一样,总是被已经死掉的人束缚着,还要一直自欺欺人。”青杉的眉眼弯成了月牙的形状,似笑非笑地看着未树。
未树茫然地摇了摇头,表示听不懂青杉的话。她再次把青团子递到青杉面前。
“别吵我了,那老女人不是叫我一个人面壁思过吗?一个人!!!”
青杉背靠着一棵树目送着未树远去,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她隐隐有一个想法,就是自己究竟是不是东井溪亲生的。她无法确信每一个母亲是否都像她一样对孩子不管不顾,一走了之。想着想着她又觉得有些无聊,便靠着树睡着了。
再睁开眼已是黄昏,夕阳点染的赤色天空似一幕巨大的红布,盛大的谢幕似乎在诉说着傲慢复傲慢的思想。青杉又保持姿势躺了一会,等肢体麻木的感觉彻底散去后才揉了揉眼睛,坐起了身。但紧接着她又揉了揉眼睛,惊觉远方的天空已是血红色!
青杉感到很不安,但她不明白这不安源自于哪里。她等到血红色变成了浓重的殷红色,未树还没有来。
她开始奔跑,瘦小的身躯在田野中穿梭。她跑得很急,摔了一跤,即便隔着一条裤子也能清晰地看到小腿上渗出的血液。
刺痛的感觉不断刺激着她的神经,她控制不住开始掉眼泪。她不住地抹眼泪,却越哭越凶。最后她索性放弃了,任凭泪水肆意流淌。
最终她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向那个小小的屋子。
她打开门,玄关旁摆了一棵挂满了彩灯的圣诞树。圣诞树旁放了两个礼盒,一个写着“给青杉”,一个写着“给未树”。旁边小小的音响正在循环放着一首歌。
厨房里传来火鸡的香味,青杉缓缓呼出了一口气。
就算你还记得给我们圣诞礼物我也不会原谅你的。就算——
厨房的门被猛地拉开,被蓝色晶体包围着的生物无动于衷。
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未树缩在角落里轻声哭泣,恍然间看见同样泪眼婆娑的青杉,不由放声大哭。
青杉盯着那与蓝色晶体相嵌相融的生物,忽然一阵恶心上涌。
原来她死的时候,自己也会有一丝难过啊。
是为了她这十二年的抚育吗?还是说她早已与自己的生命相关联,那种关联极为强韧,竟连死亡都斩不断吗?
她开口想问未树发生了什么,但她发现自己的大脑被更为高级的指令控制着,迫使她朝未树走去。那控制如同附骨之蛆般挥之不去,像是神谕从天而降。
她伸出右手,未树抬起头与她四目相对。那一刻名为命运或是宿命的齿轮开始转动,而她们浑然不觉。未树搭在膝上的双手坠落,保持着跪倒的姿势,胸前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蓝色黑洞。那黑洞具有极强的吸引力,青杉身体里迸发出的强大力量亦被吸收殆尽。银色光链温柔地包容着她们,连旁边的蓝色晶体也映射出温柔的银色光泽。
未树脸上的表情已经随着双眼的闭合而消失,安然地像是刚刚进入熟睡。
青杉的右手被强硬地吸附进去,不容分说也不容抗拒。突然她抓住了一个硬梆梆的东西,像是刀柄一般。她用尽浑身的力气把手抽出来,但那东西像是附着在她身上一般随之而出。
她的手臂被拽得生疼,大声尖叫起来。此时那东西彻底被抽了出来,竟是一把长镰。安静地躺在青杉的手中,像是死亡收割者。
青杉吓得把镰刀挥了出去。它若离弦之箭般钉入墙壁,发出凄厉的号哭。
那是空虚,是王的力量。「神」将那亿亿万唯一可能的基因赋予了她!她是神选者!
青杉紧紧抱着未树,但很快就感觉体力不支,仰头便倒在地板上。
小小的音响犹自用沙哑的声音唱着。
——第十章〖完结〗——


东井青杉发觉自己的能力是在十二岁那年的一场梦魇中。
赤坂老家的乡下,岁月静好,纤尘不染。
在此后一再溯回的梦境中,晴空如出一辙地碧蓝如洗,而逐渐压迫而来的气息却如同乐章的残响,以毫不掩盖的摧枯拉朽般的气魄蔓延而来。
“姐姐,我偷偷拿了个青团子给你哦。”冬日的暖阳照耀在东井未树身上,弥散出灵动的温暖。未树一脸讨好地看着青杉,将手中攥得很紧的青团子捧到她面前。
“我才不吃那个老女人做的东西,给我拿开!”青杉赌气地摆了摆手。
“姐姐,别这样说外婆哦,外婆她只是年纪大了。”
“年纪大了连死人活人都分不清了吗?我是东井青杉不是东井溪!”青杉一听到“外婆”这两个字,声音便不由自主地提高了。
未树吓了一跳,嗫嚅着说道:“别这样直呼妈妈的名字……妈妈没有死……她只是……”
“只是暂时离开了,对吧?”青杉忽然笑了。“你呀,你和那个老女人都一样,总是被已经死掉的人束缚着,还要一直自欺欺人。”青杉的眉眼弯成了月牙的形状,似笑非笑地看着未树。
未树茫然地摇了摇头,表示听不懂青杉的话。她再次把青团子递到青杉面前。
“别吵我了,那老女人不是叫我一个人面壁思过吗?一个人!!!”
青杉背靠着一棵树目送着未树远去,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她隐隐有一个想法,就是自己究竟是不是东井溪亲生的。她无法确信每一个母亲是否都像她一样对孩子不管不顾,一走了之。想着想着她又觉得有些无聊,便靠着树睡着了。
再睁开眼已是黄昏,夕阳点染的赤色天空似一幕巨大的红布,盛大的谢幕似乎在诉说着傲慢复傲慢的思想。青杉又保持姿势躺了一会,等肢体麻木的感觉彻底散去后才揉了揉眼睛,坐起了身。但紧接着她又揉了揉眼睛,惊觉远方的天空已是血红色!
青杉感到很不安,但她不明白这不安源自于哪里。她等到血红色变成了浓重的殷红色,未树还没有来。
她开始奔跑,瘦小的身躯在田野中穿梭。她跑得很急,摔了一跤,即便隔着一条裤子也能清晰地看到小腿上渗出的血液。
刺痛的感觉不断刺激着她的神经,她控制不住开始掉眼泪。她不住地抹眼泪,却越哭越凶。最后她索性放弃了,任凭泪水肆意流淌。
最终她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向那个小小的屋子。
她打开门,玄关旁摆了一棵挂满了彩灯的圣诞树。圣诞树旁放了两个礼盒,一个写着“给青杉”,一个写着“给未树”。旁边小小的音响正在循环放着一首歌。
厨房里传来火鸡的香味,青杉缓缓呼出了一口气。
就算你还记得给我们圣诞礼物我也不会原谅你的。就算——
厨房的门被猛地拉开,被蓝色晶体包围着的生物无动于衷。
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未树缩在角落里轻声哭泣,恍然间看见同样泪眼婆娑的青杉,不由放声大哭。
青杉盯着那与蓝色晶体相嵌相融的生物,忽然一阵恶心上涌。
原来她死的时候,自己也会有一丝难过啊。
是为了她这十二年的抚育吗?还是说她早已与自己的生命相关联,那种关联极为强韧,竟连死亡都斩不断吗?
她开口想问未树发生了什么,但她发现自己的大脑被更为高级的指令控制着,迫使她朝未树走去。那控制如同附骨之蛆般挥之不去,像是神谕从天而降。
她伸出右手,未树抬起头与她四目相对。那一刻名为命运或是宿命的齿轮开始转动,而她们浑然不觉。未树搭在膝上的双手坠落,保持着跪倒的姿势,胸前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蓝色黑洞。那黑洞具有极强的吸引力,青杉身体里迸发出的强大力量亦被吸收殆尽。银色光链温柔地包容着她们,连旁边的蓝色晶体也映射出温柔的银色光泽。
未树脸上的表情已经随着双眼的闭合而消失,安然地像是刚刚进入熟睡。
青杉的右手被强硬地吸附进去,不容分说也不容抗拒。突然她抓住了一个硬梆梆的东西,像是刀柄一般。她用尽浑身的力气把手抽出来,但那东西像是附着在她身上一般随之而出。
她的手臂被拽得生疼,大声尖叫起来。此时那东西彻底被抽了出来,竟是一把长镰。安静地躺在青杉的手中,像是死亡收割者。
青杉吓得把镰刀挥了出去。它若离弦之箭般钉入墙壁,发出凄厉的号哭。
那是空虚,是王的力量。「神」将那亿亿万唯一可能的基因赋予了她!她是神选者!
青杉紧紧抱着未树,但很快就感觉体力不支,仰头便倒在地板上。
小小的音响犹自用沙哑的声音唱着。
——第十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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