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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文哲听到“死”这个字就开始过敏性的紧张。

  不会……连表弟也变了一个灵魂吧……天要亡我顾家弟子啊,下一个会不会就是自己了……

  顾文哲连忙马不停蹄地飞奔会顾宅——

  顾宅此时沐浴在正午的暖阳下,花草被修剪得十分整齐,锦鲤在池塘里悠闲地游着。

  顾文哲打开顾家的大门,就发现景希一个人坐在大大的行李箱上,冷傲高贵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顾文哲有些小心翼翼地走到他面前,“景希,你你你……还记得我是谁吗?你要镜子吗?你想问今天的时间吗?”

  景希突然转头过来,“表哥,我快死了。”一脸死灰。

  顾文哲:“……”= =

  景希手里捧着已经被他捏得看不出是新办的护照,在顾家的大厅里走来走去,嘴上念念有词地说,“那绝对是一架封闭的棺材。”

  顾文哲耐心地喝了一口茶,“深呼吸,那只不过是飞机。你会没事的,你会在纽约的机场安全着陆,虽然要坐十二个小时的飞机,偶尔出现的强气流也不会把机翼折断,也不会有突然出现的恐怖分子……”

  景希原本就像猫眼一样的眼睛越睁越大,“我怎么会忘了恐怖分子这一茬!”

  顾文哲有些愧疚地再次低头喝了茶——他好像不是很会安慰人。

  “不!”景希很少有这么惊慌失措地时候,“怎么可能保证那么多人被关在那样一个棺材里面不会窒息而死,或许它的材料不够坚固,我去上厕所的时候极有可能从那里掉下去,而外面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我已经消失了!它降落的时候,如果迎面有鸽子撞过来怎么办?我听说美国的鸽子又大又肥又笨……”

  “拜托,那是芝加哥的鸽子……”

  “果然美国的鸽子就是这样,要是它们飞去了纽约怎么办?”景希继续张皇失措地走了走去。

  顾文哲以前有个小助理,也超怕坐飞机,他当时吊儿郎当地以为那个小女孩是装装样子,他还故意吓她,“如果遇到空难,你起码还是和影帝顾文哲一起死的。”

  那个女助理当场哭了,扒着飞机的窗户大喊,“早知道会死在这里我就不来当你的助理了!!我还22岁!还没有男朋友呢!”

  顾文哲还因为这件事收到了Jessica的一个爆栗,“哪里来的倒霉孩子!?”

  顾文哲想起小时候,景希甚至连电梯都不愿意坐,一起去游乐园玩的时候,顾文舜还取笑景希不敢坐摩天轮。

  好伐,咱影帝不歧视病人,更何况这病人是在他面前走来走去的他姑姑家的表弟。

  顾文哲放下茶杯,一把捉住景希的手臂,把少年固定在自己面前。用他炯炯有神的眼睛,威猛如老虎一般的眼神细细地望着景希。

  景希本来就生得贵气,五官精致得比女孩子还好看,此时撇着嘴巴,也目不转睛地看着顾文哲,终于有些委屈地说了出来,“表哥……我怕坐飞机……”

  顾文哲无可奈何,他拼命忍住想笑的冲动,不断脑补景希像只被踩到尾巴的兔子在飞机上瑟瑟发抖的可怜摸样,那个小助理扒着窗户大喊“我还没有男朋友”的景象也在他脑海中飘过。顾文哲很没良心地不觉得可怜,反而觉得搞笑……

  不行了,再这样下去他会露馅的……

  顾文哲一把抱住景希,像个哥们那样拍了拍景希的后背,“你看看你,男子汉怎么怕这个?你想想你去是为了什么,真的不打算参加这次画展了吗?不是准备了很久,又费了很多功夫吗?到了那边就都好了。我几乎四分之一的时间都在飞机上度过呢,不什么事都没有。”

  顾文哲本来想拍一下景希的背就松开他,没想到景希突然一手环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了他的颈窝处——

  少年的眼睫毛搔得他脖子上痒痒的,慢慢平复下来的呼吸如鹅毛一样轻轻透过他的衬衫,从上往下扫过他的胸膛……

  他好像记得他曾经看过一篇耽美文,说锁骨和脖子附近是男人最敏感的地方之一。而且他每次都很吃惊,为什么小受的那个……额……乳|头可以那么敏感……

  顾文哲以前交往过的女朋友不是表面上纯净得不得了到了床上还继续装纯情的女艺人,就是像阮柔那样稍微搞点情趣就有可能被踹下床的女王……

  顾文哲表示影帝虽然是个有包子的人,但是性|生活很压抑。

  顾文哲被迫抱着怀里“貌美如花”的表弟,一脸抑郁地望着窗外——明媚的正午阳光正好和他的黑暗的心境相反。

  此刻他对一句话深有体会:一入耽美深似海,从此良知是路人?

  估计是顾文哲那句“男子汉怎么怕这个?”刺激到了景希,他如今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把冰箱里的巧克力都翻了出来,一口一口地咬着巧克力,深呼吸了很多次,并且不断地自言自语,“我不怕不怕啦……一眨眼就到纽约,我还能活着回来见表哥……”

  = = 这孩子在自言自语什么……

  顾文哲倒了一杯水给他,景希僵硬地朝他咧嘴笑了笑,露出了一口黑漆漆的牙齿,“谢谢表哥。”

  最后临走前,景希用那幽幽的小眼神看着顾文哲,抿着小嘴说,“我一定可以活着回来见到表哥的。”

  顾文哲突然有种他在拿着枪逼这孩子上火场的错觉。

  依稀听到景希小声央求了一句,“表哥,再抱我一下吧……”

  顾文哲生怕自己会像刚才那样有那种“良知是路人”的感觉,全当没听见,把景希推了的士,微笑着朝他招了招手,眼睛马上从景希可怜兮兮的小眼神上移开。

  等到出租车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顾文哲才收起了刚才那种老大哥一般的样子,开始担忧……自己刚刚到底是怎么了?

  《闵川报》的娱乐版头条就是影帝顾文哲跳槽的消息。

  接手他的还是行业内的巨头——皇亚娱乐!

  这几天又爆出顾文哲的旧东家轩凯的董事频频造访医院,导致一批女星心惶惶。

  但记者们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采访顾文哲的时候,他只是有些忧郁的蹙着眉头不说话,记者们纷纷开始大胆的猜测——

  哎哎哎,顾文哲影帝果然是遇人不淑啊,不过现在好了,皇亚绝对不会亏待他的。

  对啊对啊,像顾文哲人品这么好的人轩凯都留不住,不用混了。

  他们大概不知道,Jessica作为经纪人给顾文哲上的第一课就是:娱记就是我们的枪,艺人只需要扮猪吃老虎就好了。

  顾文哲带着自己的经纪人、助理、化妆师高调地走进了皇亚娱乐的公司大楼,公司的老总董优和艺术总监李乐毅笑着欢迎他。

  这排场,让其他艺人都艳羡。

  顾文彦当时刚好从公司出去赶通告,只来得及看到顾文哲的背影。

  这个男人连背影都那么有气场。

  顾文彦想起顾文哲有时耍无赖的时候,便更觉得这种人真实而且有魅力。

  哥,我们的距离又近了一步,欢迎加入皇亚的大家庭。

  顾文彦嘴角带着笑意地撑着下巴,看着窗外流逝的景色,今天的心情都变得特别地好——

  把影帝哥哥小攻套牢,可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如今地利不就在眼前了么?

  皇亚给顾文哲安排了独立的工作室,这几乎就像一栋写字楼里的其中一间小公司一样。来来往往的都是顾文哲团队里面的人,这让他更加没有什么影帝的架子。

  距离景希去美国过了两天,顾文哲尽量装出心血来潮的模样,和Jessica讨论起来耽美小说。

  Jessica最近在看一系列“直男攻”的小说,她说她最近萌上了小受积极地倒贴直男的梗。

  顾文哲再次在心里确定了,耽美小说里的小受都是大写的M。

  “怎么有可能被掰弯呢?他可是个直的,他是个喜欢大波妹子的超级大直男。”

  Jessica翘着二郎腿嘻嘻,“因为这是真爱啊。”

  顾文哲:所以他才说他已经无力吐槽耽美小说了= =

  “极品诱受神马的,在小攻面前各种风骚,其实哩,内心还是很纯洁的,一到床上就蔫了,还是得小攻主动!怎么样怎么样!你不觉得这样的文很萌吗!?”

  两人坐在工作室里堂而皇之地讨论耽美H情节,偶尔走过的助理们看着Jessica的时候是一脸的敬佩,看向顾文哲的时候就开始五花八门的YY了。

  以顾文哲的三观完全没办法理解,我们的影帝一脸正气:“不可能被掰弯的,对着男人肯定连硬都硬不起来!”

  Jessica烦死顾文哲了,今天到底抽什么风!别打扰我看小说!

  “怎么不可能?要是你真的见到一个天然极品诱受就知道了!为什么硬不起来?难道你已经在男人身上试过了吗?”

  试过了吗试过了吗试过了吗……

  这几个字无限次地在顾文哲地脑海中重复重复,让他想到景希柔软的睫毛和浅浅的呼吸……

  顾文哲跳起来,“怎么可能试过!你这个满脑子黄爆的女人!”

  那天,文哲工作室的高级助理到清洁工阿姨都讨论开了——

  顾大神在钻研耽美的H哦~呵呵呵呵

  顾大神其实是在傲娇吧,自己明明试过了哦~呵呵呵

  还可喜可贺地有了反应哦~呵呵呵

  在Jessica面前恼羞成怒了哦,口不择言了哦~呵呵呵

  传到门卫那里的时候就已经变成:影帝有gay的倾向。

  门口身穿制服的帅保安在顾文哲经过的时候,还朝他抛了个正中带邪的媚眼……

  顾文哲被Jessica的那些话弄得有些心烦气躁,只有把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工作中,才能把那些奇怪的想法驱逐出脑海。

  他上网查了一下《圣域》这款游戏,本来想下载下来玩玩,但是国外的版本要好几个压缩包和解压码。

  顾文哲连微博都玩不利索,自然搞不懂这些东西。

  他随手一点,弹出了一个不用下载的国内的网游,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开始玩。

  三弟顾文舜回来的时候,扶着腰,叉着腿,一副被猪撞了的样子。

  他发现顾文哲正抱着手提电脑狂按鼠标。

  顾文哲正在一款网络游戏中摸索,他选了个女号,骑着一个神兽砍地上的蛇,他的女侠附近在不断地加经验值。

  这个游戏服的人好像已经走得差不多了,留下来的人都在聊天。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胸大的红衣妹子如此积极地在打怪,很快就有人围了上来,要带红衣妹子练级,问“她”想不想结婚。

  顾文哲懒得理他们,他指挥着红衣妹子继续砍蛇。

  那群人开始窃窃私语——

  【人生淫家】:这妹子好认真,好久没看见这么积极的妹子了。

  【东方姑凉的婶婶】:这绝对是个人妖好伐,妹子进来都是勾搭汉子的。

  【煮酒轮英雄】:⊙﹏⊙b 我也没见过有妹子这么喜欢砍蛇的……

  这群人在这个鬼服里称霸惯了,居然忘了私聊。顾文哲看见屏幕上方掠过的对话,额头突突地想发火。

  顾文舜几乎像螃蟹一样横着爬了过来,“哥,你在干嘛?”

  顾文哲才不要被叫“人妖”,他也发了一句话——

  【我们影帝霸气侧漏】:come on baby!来结婚吧!

  顾文哲这才抽空瞟了顾文舜一眼,“我在和我老公一起打怪。”

  顾文舜:( ⊙ o ⊙)为什么男神要用这种超C的娘受语气讲话?

  顾文舜蹭到屏幕前一看,才发现原来顾文哲真的是在打怪,而且玩得还是女号。

  红衣女侠手握大刀,坐在一只神兽上披荆斩棘……

  顾文舜一边揉着腰一边问,“你老公呢?是你身下骑的的那个吗?”

  怎么可能,你个白痴!这个游戏又不是人兽!

  顾文哲把顾文舜从头到脚鄙视了一遍,发现顾文舜以一个极为妖娆的姿势侧卧在沙发上,一手撑腰一手撑着下巴,简直是一副“贵妃醉酒”……

  顾文哲突然明白了什么,也不管红衣女侠一头扎进了荆棘里,一把捉住顾文舜的衣领,眼放寒光,“说!你已经被爆那个了吗?你是不是去勾搭King了!”为什么你们这些小受总是要去试图掰弯直男呢?

  他十分有气势地吼完这句话之后,顾文舜已经傻愣愣地被他压在了身下。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 冬岸大大 的地雷~你不是手滑不是手滑吧乀(ˉεˉ乀)?咦?我觉得西皮很明显啊?西皮的选择是非常具有逻辑性的!其实腐男还是很好掰弯的...戳戳~


《包养这件小事》byDr.Solo,傲娇温柔金主攻x逗比受,萌


我赶到公司,还好没迟到。公司打算把我和另四个新人组成一个偶像团体JUST,现在正是出道前的最后冲刺阶段,每次练完舞,开完会,都会以“离出道还有XXX天!Fighting!”作总结陈词。为了让我们时刻保持状态,注意背起偶像包袱,每天都有人从办公室、楼梯间、洗手间的各个角落冷不丁跳出来朝我们大喝:“离出道还有XXX天!!Fighting!!”被训练得如同巴甫洛夫的狗一样的我们就举着拳头大声回应:“Fighting!”有时我怀疑自己进了一个传销组织,但这招还是行之有效的,有队友就因此改掉了挖鼻孔的习惯,甚至有人调侃再这样下去连放屁都能灵活自由的控制了。


没有金主的洗手间充满了一股子圣洁的安全感,我正哼着歌洗手,这时候KK也走进来,他一进洗手间没去小便池那儿,而是神秘兮兮往我身边一站,低声说:“肖瞳,以后彼安说什么,你听着就是了,不要反驳他。”

“你真不知道啊,彼安有后台的,听说他和……”

KK做了个附耳过来的手势,我便凑过去听。

彼安和张公子有暧昧。KK对我耳语道。

我惊讶地看着KK,也是没有想到。

张公子是咱们圈十里八村远近闻名的纨绔子弟,在我们公司艺天和另几家经纪公司包括电视台都有股份,被他包养的艺人横跨了影视歌三界,特别能打。张公子自打从包养圈出道以来,年纪不大,养过的花花草草已如过江之鲫。不过我从没听说他包养过未出道的新人,但是单论外形,彼安确实有这个资格成为例外。

唉,什么有暧昧,说得这么不实诚,不就是鱼塘主和承包商的关系吗?我抠抠脸颊,内心心虚地打着哈哈。

老实说看KK这个欲说还休的表情,真叫我挺尴尬的,我也有金主,虽然他只送过童装牛仔裤给我,但不管怎么说我和他之间也算是有包养之实的,从本质上来说我和彼安没有区别。

不过有后台就有后台,话都不能反驳一句这也太夸张了吧,他的后台又不是真主安拉……安拉还是阿拉来着?

“不至于吧……”我回了一句。就算我跟季诗说我在团队里每天都被暴打,我估计他也只是哈哈大笑,根本不会为我出头啊,多大点事啊。

“你太天真了,你知道当初CBC台的《真心话大冒险》选角,为什么尚gary落选最后选了彼安吗?”

CBC的《真心话大冒险》是一档超热门的户外娱乐节目,有五名长驻节目的艺人,每期再邀请两三位明星做嘉宾。这个节目一直很火,一些二线三线的艺人靠着在这个节目中出镜,都能吸引大批粉丝,成为网上的话题人物。前段时间正巧《真心话大冒险》其中一位长驻艺人在海外有了别的工作安排,要离开节目组,这才有了选角一说。

节目组想找个新面孔,听KK的意思,编导本来是相中了我们团的喜感王尚gary,但是彼安想上那个节目刷脸熟,结果原本十拿九稳的尚gary就意外被挤下来了。

难怪呢,我若有所思,尚gary一看就是走综艺这块的料,这都能落选,而且偏偏选了最没喜感的彼安,原来是有张公子这个背后的男人。

“还有你知道采尼哥给我们原定的那个助理小昭为什么被换掉了吗?”KK拍拍我的肩,“总之平时说话时注意点,不要得罪他,能顺着尽量顺着吧。”

我正怅然若失着,这时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是季诗发来的信息:请我去XXX吃饭,肚子饿。

我没听说过XXX餐厅,就问KK那餐厅在哪儿,KK说你疯了,那是米其林三星餐厅,法国餐厅,你吃得起吗?

我忙掏出手机又看了看,没错,季诗说的就是我请他。我翻了翻钱夹,这一顿我肯定是请不起的,但是金主的约我又不敢不约,只好安慰自己可能是我请客他付钱的意思,就怀着这样的天真的想法前去了那家法国餐厅。

季诗没来,我都不敢进去,就在外面搓着手臂望眼欲穿地等了一会儿,一辆黑色奔驰四驱SUV停在餐厅门前,季诗戴着一副足够盖住半张脸的蛤蟆墨镜下了车。

“宝贝,等很久了吗?”

你一个花美男能不能不要张口闭口就宝贝宝贝的?

季诗如八爪章鱼般从背后抱住我,大大方方毫不遮掩,这样反而没什么人怀疑,我看了看玻璃,咱们这模样形似大庭广众前一对故意卖腐的好基友,又神似老妈子背着个巨婴艰难地往前走,反正传啥流言应该也传不到桃色绯闻那块儿。

季诗见我在看玻璃,把墨镜勾下来一截,问我:“宝贝我帅吗?”

我盯着玻璃上我和他的倒映:“就像大卫和掷铁饼者千里来相会~”

季诗说他决定包养我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我特能逗他开心。他不知道的是我一般恭维他的同时也不会贬低自己,他是大卫我是掷铁饼者,我也不吃亏。

季诗被我逗乐,笑靥如花大步流星地走进餐厅,我如小媳妇般跟在他后面。落座时我拐弯抹角地问他:“吃这一顿得花你很多钱吧,多不好意思。”

千万要回答“我有钱,我任性”,“宝贝你别这么见外”!

“不是说好你请客吗?”

看我头上冷汗都下来了,季诗用毛巾擦了擦手,来了一句:“都能去顶级日本餐厅吃饭了,也不差这点钱吧。”

尼玛果然偷看了我的小号,你这心眼小得都能按纳米算了!

“那算你借我的,记在账上?”我只好说。

季诗双手环胸,看着天花板想了半天,才勉强说:“好吧。我不欺宝贝穷。”

摊上这么个金主,宝贝真命苦!

说到为什么找上这位金主,这事其实不能怨我,我也是有眼光的。是季诗看上了我,拉拉扯扯了一段日子硬要跟我走,我绝对没有主动去勾搭这个神经病!虽然我是觉得他长得挺赏心悦目的,平时在公司里遇见了会多瞄几眼,但我是画画的嘛,对这方面比较敏感,这就是一种纯洁的欣赏。

我一直不觉得自己会和季诗有什么交集。季美人于我,就像卢浮宫里的蒙娜丽莎,大概此生都不会有交集。


三年前我和艺天签约,两年后奶奶过世,我连夜赶去医院,也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这下就只剩我和妹妹了。
那段时间真的非常难熬,我每次路过医院,看见公园里散步的老奶奶,都会鼻子发酸。就是在这个时候,季诗来找我了。
那天晚上飘着小雪,我坐在公司外的花台上发呆,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平时练习再累我也不会觉得苦,但就是那天觉得特别苦,平常训练时也老挨骂,但就是那天觉得怎么舞蹈老师的话这么刺耳,我想现在奶奶走了,万一我不能顺利出道,我就没钱供妹妹上美术学院了,那时候该怎么办啊。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一声:“嘿,你。”
我愣了愣回头,就看见穿着一件浅咖色绒毛翻领大衣,在靡靡细雪中朝我走来的天团主唱。
大概很多人都跟我一样,觉得季诗就是只大花瓶,但是当这花瓶真的出现在你眼前,相信我,什么花瓶啊,唱功烂啊,他所有的黑点都会瞬间浮云,你脑子里就只剩下三个字——大明星。就像彼时的我。
我连忙站起来,以为是前辈有什么事要让我帮忙。
季诗看了我一会儿,然后说出了我这辈子听过最不真实的话,他说:“我把你包养了怎么样?”
这句话对我的冲击,好比雷神托尔从天而降,一锤子把我扇去了神域。
季诗走过来,松开大衣的腰带,我以为他是要拿什么东西,或者单纯只是嫌热,但是他单纯只是脱下那件浅咖色大衣,披在我肩上:“你考虑一下,明天回复我。”
大衣的内衬是柔软的羊绒,还带着他的体温,我脑子完全当了机。
坐在地铁里,眼前仍不停回放着季诗站在飘雪的路灯下,松开腰带,一粒粒解开木纽扣的画面,这比把大衣披上肩的动作更让人心动,因为带着一股孩子气的认真。
可这事从头到尾欠缺逻辑,我仔细想了想,难道季诗喝醉了?低头嗅了嗅大衣,又没有酒精味,只有好闻的男士香水味,我也不好形容那是种什么味道,但是闻起来是年轻跳跃、令人愉悦的,就像季诗。
我和季诗在公司连面都没照过几次,应该是我认得他他压根不认得我才对,怎么脑子抽筋对我说这种话?我一边想我就按兵不动吧,说不定真是误会一场,一边又想,结果包养就是这么回事,这也太随便太让人幻灭了。
我将那件淋了雪的巴宝莉大衣干洗好,隔天大清早带去公司,偷偷放在LOTUS的经纪人办公室门外。我没去找季诗,却没想到下午季诗来找我了,在洗手间里……
适时我在洗手间憋条,突然门板就响了,我不耐烦地回了声“有人”,这不明摆着的吗,门板外半晌没动静,然后就听见季诗的声音:“你考虑得怎样?”
“前辈,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您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您什么您,我只比你大四岁,说得我像老头子似的。”季诗笑。
这是尊称,你语文怎么学的呀,我心里吐槽,但吐槽也只是为了给自己壮胆,我又问:“所以前辈不知道我是谁吧?”
“知道啊,你叫肖瞳,”外面有人路过,季诗贴着门,鬼鬼祟祟地说,“是那帮新人中的一个嘛。”
听这口气我只是云云众生中的一个啊,我抓了抓头:“为什么要包养我?”
“我经常路过你们训练室,一直觉得你挺对我胃口的。”季诗答得相当理直气壮。
“……”我哑了,这都能行啊?敢情在你眼里那一教室的新人都是一群叽叽喳喳的鸭子啊,肮脏的娱乐圈我总算是见识了!可我又不想得罪前辈,只好委婉地说,“我不想这么不明不白被包养。”
“简而言之,包养就是你帮我暖床,我私底下给你一些方便,让你混得舒服点。”
谁跟你说我不明白包养什么意思了?不过一想到暖床,再一想到季诗那张脸,我还挺愿意把他给上了的……但是我觉得娱乐圈这个大染缸我可以进,但是有些东西还是要坚守的,就算终有一日我也被染得面目全非,至少也要做最后一个淹死的。所以这种糜烂的邀约我不约:“对不起前辈。”我义正言辞地拒绝,伸手豪迈地一扯厕纸,准备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对话。
话说这么明白了他怎么还不懂啊,我说:“我最近很忙。”
“你平时都不看什么娱乐圈小说吗?”季诗突然问我。
“不看。”我说,“小说我喜欢看起点中文网的。”
“起点中文网?就是那些种马文的网站?你是直男?”
“不是!我看《盗墓笔记》,《全职高手》,不是那些种马文!”真是侮辱我的品味!
“不是直男就说不是,这么义愤填膺干什么~~”季诗笑起来。
我瞪着那扇门,我怎么觉得……我怎么觉得天团的主唱脑子里有哪根弦不对呢?
“所以你给不给我包?”
我头疼极了,最后还是原则占了上风,拿下捂在脸上的手,盯着那扇门板,蚊子一样出声:“不给。”
门板后哼了一声,然后没声了。
我早就拉不出来了,提了裤子小心推开门,外面已经没人了。洗手间独特的气味里只残留下一抹明快跳跃的男士香水味。


出于好奇,这之后我去掏了几篇包养的娱乐圈文来看,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人家都是要眉来眼去好久,看对眼后才慢慢达成默契的,季大爷怎么不走寻常路啊,而且也没有哪本娱乐圈包养小说是在茅房里展开剧情的,他到底看的是哪本娱乐圈小说啊?
不过还好,这之后我没遇上季诗,好像他也没有因为这件事就找我的麻烦。没过多久采尼哥就告诉了我们组偶像团体JUST的计划,我心里大松了一口气,这样一来妹妹的学费就有着落了。
心情一好,那些娱乐圈包养文我也就留着慢慢看了,有些还挺好看,某一本居然看得我落了泪,我当下猛地合上书,心说糟了,怎么好像对金主有了那么一丝丝向往?这绝对不行!
于是我又登陆上X点中文网,重温起我的《XX高手》《XX笔记》,看完后满足地倒在床上,没错,这么热血才像我。
但是娱乐圈包养文的余毒犹在,有一次公司组织我们去看艺天旗下艺人的演唱会,主要是为了观摩学习,本来我全程都很投入,但是当季诗在全场最高的呼声中出场,不知怎么的我居然有点脸红心跳。我回想起这个站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上的大明星那天晚上一丝不苟地脱大衣给我披上的样子,这种诡异的幸福感是怎么回事?!
直到现在我依然觉得那是季诗发挥最完美的一晚,高音上不去?低音下不来?唱得烂萌来凑?我反正是没有注意到啦。我光顾着注意他在舞台上时而高冷到底,时而蹦蹦跳跳的样子了。明明是唱着酷炫的摇滚,我耳边竟然响起了韩剧缠绵缱绻的BGM……
季诗一直给人一种迷之萌感,我也是这么看他的,突然还觉得有点可惜,我那时要是答应了他我也不吃亏啊,他还是挺可爱的,又长得边边角角都超级符合我的审美,虽然在追求男色时显得有些太操之过急缺乏节操,但是这在娱乐圈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再说他能看上我,说明他这个人还是比较注重内在的,这在金主这个行当里已经是可遇不可求的品质了。
完了,我心想,我彻底被娱乐圈小说给洗脑了。
不过我依然立场坚定地没有跳进这个染缸。有一回我做了个梦,梦见我趴在大染缸边使劲往里瞅,想看季金主在里面干嘛,但是看来看去他也只是在水里玩而已,像个自恋的纳西索斯,有时他抬头问我:“你要不要下来一起玩啊?”我就摇头:“不了,我看你玩!”然后纳西索斯·季就一个人继续在缸子里扑腾。
至于我是什么时候跳进去的,那是后话了。
今晚我的回忆杀好像有点多,大概是红酒配美人,又适逢我即将光荣出道,可能人每到人生的重要阶段就会下意识地总结一下人生吧。法国大餐吃完后我钻进季诗的大奔驰,季诗放了音乐,嘟囔:“怎么都没有哪首歌是唱金主和被包养的小艺人的?”
季诗说:“下次我写一首,能大卖吗?”
我说:“这个领域目前无人挑战,你要是敢写,我不敢保证一定大卖,但是肯定能成为KTV里的点唱金曲。”
季诗哈哈大笑:“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我看他笑得不可自已的样子,要是这会儿不是在开车,他一准能蹲地上去。反正这些话也不能当真,我就顺着他的话说说呗,逗他开心是我的本职。
我又瞟了一眼他笑弯的眼睛。逗他开心我也开心。


大奔驰一路开回了季诗的高级公寓,这栋公寓楼高30层,季诗一个人住最顶层,上下两层楼五百多平米,还自带屋顶花园和大染缸(就是泳池,我和季诗习惯这么叫它)。季诗给我在这栋楼里租了一间单身公寓让我暂时住着,方便随传随到,虽然是一室一厅的小公寓,但毕竟是镶嵌在高级公寓楼里的小公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单装修得像星级酒店的套房,客厅还有一整面墙的落地镜,六十平米瞬间变一百二,一看租金就不菲!那时我们才刚确定包养关系七天,当初我觉得欠季诗很大一个人情,后来我才知道房东就是他自己。

季诗停好车,挑眉问我:“我们今天去屋顶花园怎么样?”

我对此敬谢不敏:“那个……你看过《荒唐》这本娱乐圈小说吗?”

“没,好看吗?”季诗来了兴趣,兔子一样支起耳朵。

“不好看,”我说,“不过里面有一段情节是写金主和他包养的艺人在楼顶花园亲热,结果被航拍的飞机拍到了,据说是根据好莱坞的真人真事改编……”

“我靠!”季金主一脸嗔怒,好像被拍到的是他自己。

我顺利劝说他放弃了这个计划,进屋后季诗就急吼吼去洗澡了,话都没跟我多说一句,浴室有两间,我就自己去了另一间,寂寞地冲着澡。我其实不喜欢这样,等季诗从浴室里出来,就直接从美人切换成禽兽模式了,就不能多聊会儿天,打个牌什么的吗?交往大半年了,我还不知道他的兴趣爱好呢,就知道他爱看娱乐圈小说,我总不能以后每次金主过生都送他娱乐圈小说。

洗完澡出来,季诗已经洗好了,正披着一件白色浴衣盘腿坐在床上看乐谱,他抬头看见我,左耳的耳钉叮地一闪,我看着他半湿的头发,水汽氤氲的脸,很给力地被电了一下。

季诗把乐谱稀里哗啦往地板上一扫,拍了拍清空的床,这种理所当然自然而然的样子实在是太糜烂了!

“……我们能谈谈心吗?”我说,我省了后半句恋恋爱,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想和这个人谈恋爱。

“谈谁的心?”季诗笑起来,“你的?”

好啊,我点头。我对我的内心世界还是有信心的,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不要过度迷恋我的肉‘体。

“好,先做后谈。”季诗厚颜无耻地说。

唉,我为什么要扭扭捏捏,因为我是下面的那一个啊!倒不是说我就不能在下面了,毕竟大丈夫能屈能伸,可是这毕竟和最初的预想有点差距。后来我想了想,难怪他叫我看娱乐圈文呢,娱乐圈文里十篇里有九篇都是金主在上面,我还以为季诗长这么美,性格又这么萌萌哒,应该是受啊,结果他居然要上我!

金主要上我我无法拒绝,第一次被季诗上的时候我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我很想问他有没有看过那十篇中唯一的一篇金主受文,我还真就这么问他了。

季诗刚刚射了一炮在我身体里,气喘吁吁地拔出来说:“我看了一下开头,发现那文不是我的茶……”

其实你认真看一下那文还是很萌的,这话我没能说出口。因为季诗接着就说:“金主在床上怎么能在下面,这点魄力都没有以后要怎么护着自己的小艺人。”

首先,我还不是艺人,其次,我不小。

但是,算了,反正他已经进来又出去……

曾经以为有多难、多艰险、多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其实一闭眼一咬牙也就过去了。


“花了多少钱?”季诗问我。

“AA制,也没花多少,你把法国餐厅那个给我免了就行了。”

他害羞抱歉起来的样子还是挺可爱的,我在心里说。

“等会儿,”季诗抬手打断我,“让我再想想还有什么要问的。”

我真不该和你谈心,整得跟审问似的。我忽然想,如果改天谈季诗的心,那我的问题还真多。赶明儿得先拿个本子记下来,否则等时机到了我都给忘了那就太不划算了。

“对了,你们那个FIGHTING什么时候正式出道?”季诗问。

什么Fighting?!“是JUST!”我受不了,能当个合格的金主?

“那是口号好吗?”你英语过没过四级啊?说到这个我还真感兴趣,季诗的百度百科上说他是A大生科系毕业的,生科系哦,有人信吗?他是生科系造出来的试验品我还比较信……“你英语过四级了吗?”我勇敢地问。

季诗一下脸红:“关你P事!”还顺手送了我一脑瓢儿。

呵呵,那就是没过呗。百度百科果然不能信。

“你在你们团队里负责什么啊?卖萌?”季金主机智地转移了话题。

“我负责才艺。”我说。

季诗倒在床上捧腹大笑:“哈哈哈哈你有什么才艺!”

伺候一个金主太不容易了,还是这么个蛇精病金主!你这么埋汰我对你自己有什么好处?显得你很有眼光吗?

“我负责那种文艺范儿,”我尽量心平气和地说,不跟他计较,“因为我会画画嘛,我就是团队中的米开朗基罗·迪·洛多维科·博纳罗蒂·西摩尼。”米开朗基罗你认识吗,你个没文化的。

季诗果然被那动车一样长而迅猛的全名唬得傻住,像被雷劈中的小鹿斑比,不过斑比很快又欢脱起来,朝我比出大拇指:“我喜欢你这么逗我!”

当然,你就是个逗比,我能不逗你吗?我揉揉鼻子,心中轻蔑地道。

“不过我就是不懂了,你为什么非要开个小号吐槽我?”

我开小号不是为了吐槽你,是为了吐槽一些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我也不知道最后怎么都成吐槽你了。“我能问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小号的吗?”

“那还有假啊?”季金主把脖子伸过来,噘嘴轻了我一口,“你娱乐圈小说白看了?Answer my question,baby~”

为了炫英语你也够拼的。我无奈,只得道:“我也不是吐槽你,我那是恨铁不成钢。”

我改口:“我那是恨钢不成钻。”

季诗被我逗乐,又笑着靠在枕头上,他望了一会儿天花板,他不说话的样子看不出蛇精病和逗比的一面,比较像花瓶,正常的那种,昂贵的那种,会眨眼的那种。

“你不喜欢我唱歌,那你喜欢我什么?”季金主冲天花板眨了一下眼,问。

我愣了,我们这不是金主和包养的关系嘛,冷不丁谈喜欢什么的难道是修成正果了?我看着平躺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问得好似漫不经心的季诗,抠抠脸颊:“你长得好看。”

干嘛老给我出难题呢?你有什么内在啊?我想了想:“你性格可爱。”

“有谁在叩门?”机智如我!

没想到季诗跟兔子一样弹起来,还真有人在按铃!老天!

《荒唐》这本小说是瞎编的名字啦~


我慌忙看向季诗,季诗潇洒地披上一条毯子,下床时还不忘往我身上揩了一把油,我见他披着那条将将遮住屁股的毛毯走到墙边,抬手壁咚住应答机:“谁?”

季诗长得高,手长脚长,做壁咚的动作是很帅的,可惜他包养的艺人和他一样高,壁咚起来没啥快感,季金主便将他充满荷尔蒙气息的壁咚献给了应答机、视频电话、毛公仔、贴在墙上的告示、日程表、海报,各种稀奇古怪的对象,不禁令我想起邻居陈老师家那只老抱着沙发垫子耸来耸去的哈士奇。

“是我,我忘带钥匙了,来你这儿借宿一晚。”

对方的声音通过应答机传来,有点失真,不过我还是认出那是LOTUS的鼓手阿岚。完了,我忙给季诗打手势,求他大爷找个借口打发走队友,或者至少给我制造点时间闪避。

季诗难得拿出了金主应有的气场,对着应答机不耐烦道:“去酒店睡!”语毕还回头冲我嫣然一笑。

哪知他还没跳上床来,对方就又开始不屈不挠地按铃了。

最后酷帅狂霸拽的金主还是令人失望地败下阵来。

“那我怎么办?!”我嚎。这太不尊重被包养人了!我下意识看向季诗的衣柜,没想到自己也有蹲衣柜的一天。

季诗看我在瞧衣柜,顿时笑得不行,上前duangduangduang拉开衣柜,一间间给我介绍:“这边挂的都是我的手工定制外套,这边有我的秘制内裤……各有各的妙,你要进哪间?”

“开玩笑的,”季诗拉上柜门,“你就睡这儿,楼下有客房,我不让他上来就是。”

我见季诗弯腰套上长裤,人鱼线若隐若现,他抓起地上自己的白色背心,穿了一半忽然又神经兮兮地脱了扔掉,再笑嘻嘻地捡了我的T恤穿上,还双手扯着T恤下摆,小姑娘似地对我说:“帅不?”

季诗就可爱地转了个圈,然后隔空吻了我一下下楼了。真是个不走寻常路的金主……

我躺在床上,整张床都是季诗的味道,当然也有我的味道,但是季诗的肯定多一些,我躺了一会儿起来把床单换掉,脏的床单又不能拿下楼扔滚筒里,只好把它塞卫生间里。我想泡个澡,又担心放水的声音惊动了楼下人,后来我想,我怕什么啊,这是高级公寓的顶级套房,隔音条件好的惊人,有时候季诗在洗澡间里鬼哭狼嚎我都听不见,还能在外面吐槽他的破烂嗓门。就算鼓手先生耳尖,发现有问题,那也是季诗的事,为了捍卫他的节操,他就是抱住阿岚的大腿在地上哭号,也得守护住在浴室里哼歌的我。

我哼着歌搓着澡,想起这间浴室也有一段颇甜蜜的回忆,季金主在浴室里尝试做那档子事的时候滑了一跤,伤到了小弟弟,我把他扶到浴缸里坐下,边给他搓澡按摩边幸灾乐祸地安慰他:“以后咱们还是别试了,那些小说尽乱写!”

“……也不见得,可能是我没掌握到窍门。”季诗额头冷汗直流,还不忘为万恶的小黄本辩护。

“这能有什么窍门?浴室地板都是水,再防滑都没法做,要不就把水关了,把地板拖干再做,但那不是傻透了么?”我心里憋着笑,故作义愤填膺。

季诗皱着眉头打量浴室地板,大约是觉得地板还不够防滑。我瞧着他认真思考的样子,真是服了,摔这么惨还不放弃,真不知是该说他永不言败,还是被色‘欲冲昏了脑袋。我嫌弃地想,你要是能把你的心思多用点在提高唱功上多好。季诗趴在浴缸边,还盯着那块坑了他小弟弟的地板,我恨铁不成钢地提起喷头,一股脑照着他那色‘欲熏心的脑袋洒了下去。

季诗不晓得跟他的好队友在聊什么,一直没上来。我洗完澡自己上床睡觉,这时收到季诗的短信——阿岚失恋了,我在陪他,你自己睡。

原来钥匙忘带是假,明星也是人。我回了句——好。他不要紧吧?

死不了。季诗回,不就是失个恋吗。

我看了这条短信一会儿,还是摇摇头关灯睡觉了。

其实有一点我一直挺在意的,最初没多想,后来才渐渐意识到,包养文里的金主通常都很有经验吧,不可能只包养过一个艺人啊,在遇见真爱前,养过的炮灰都够刻一座碑了吧。我不由自主就会想,季诗以前是不是也包养过谁,那个谁也像我一样睡在他的床上,亲他的痘痘坑,看他的人鱼线,看他卖萌,看他摔跤……我也告诉自己不要介意,我当初答应被包养时不也默认这个事实了吗,但相处得越久,我就越死活按捺不住好奇,想知道他在我之前还包养过谁,又是怎么结束的。

这么想着想着就睡不着了,我爬起来,拖出床下的一只小箱子,季诗收藏的万恶娱乐圈小说都码在里面,我随便找了本没看过的,果不其然又是包养文。这本小说里有个炮灰,就因为开始介意金主的包养史,旁敲侧击地打听,甚至忍不住干涉金主的生活,最后被金主给休了。

金主休掉那个炮灰时炮灰都要崩溃了,但金主就跟个没事人似的。小说里其他角色也都觉得金主的做法没问题,既然清楚自己和金主之间就是互惠互利的关系,那就该守规矩,别越界。

我发现我有点看不下去包养文了,我发觉炮灰们如果说有错,也就只错了一处,错在他们不是金主的真爱。

我不想成为炮灰中的一员,就算有一天季诗把我踹了,我也希望自己走得潇洒,大家和平分手,分手还是朋友,以后他还能跟我一起去唱个K,卖个萌什么的。

早上醒来的时候季诗就睡在我身边,我睁开眼,看到他近在咫尺十全九美的脸,就连那个痘痘坑看起来都格外的可爱,他长长的睫毛垂着,我想起小说里那些千篇一律的描写,什么小刷子,蝴蝶翅膀,现在我也有自己的小刷子和蝴蝶翅膀了,我笑着想,觉得自己睡在天堂,睡在天使的身旁。此时此刻,不去想什么有一天会分手,什么金主拔吊无情,包养没有善终,我只要这么静静地看着他就很满足了。

看够了我就悄悄起来,趁季诗还在睡,拿出背包里随身携带的速写本和铅笔,仔细描摹下了他的睡颜。

我在他的逗逗坑上画了一只合着翅膀睡觉的蝴蝶,盖住他小小的瑕疵。


离出道日越来越近,我们也越来越忙,主要是忙录音和拍MV,出道EP里有三首歌,两首都要拍MV,一首快歌一首慢歌,快歌有很激烈的舞蹈,咱们当中舞跳得最好的是亚当(我每次叫他亚当他都纠正我叫Adam,可是Adam这个音我发不好,念出来听上去就像阿大母,最后亚当破例允许我叫他亚当了),我们都有很多舞蹈动作私下求教他,当然每次他都优先教彼安,这两个人玩得近是有目共睹的。

我来回打量镜子里我们五个人,在心中逐一掂量着,KK,负责唱功,亚当,负责跳舞,尚gary,负责卖萌,彼安,负责花瓶,我,负责文艺。完美。

季诗曾经表示不满:“你怎么能负责文艺?你们团队怎么包装的啊,你应该负责二啊。”

彼时我正为那几个不管怎么摆都别扭的舞蹈动作操心,就问季诗:“你跳舞跳得好吗?”

季诗戴着一副大黑框眼镜,靠在床头,淡淡地翻过一页小说:“我们摇滚人不需要跳舞。”

“真好。”我羡慕地说。就像一只不会上树的猫问一头猪“你会上树吗”,猪骄傲地回答“我们猪不上树”。

“你跳得不好吗?”季金主终于舍得从小黄本里抬起头,推了推黑框镜,“跳个给我看看呗。”

“不好意思当着我的面跳就转过去背对着我跳,我看你跳得怎样才好给你想办法啊。”

我感激他后半句话,无以为报,只能转过背去洒脱地跳了。

没音乐我就边哼边跳,跳完我才意识到季诗居然全程都没有笑我,回过头,之前靠在床头看书的季诗不知何时五体投地地趴在床上,头埋在枕头底下——那只枕头正可疑地颤抖着。

我走过去,表情冰冷地掀起了他的盖头。

季诗翻过身来狂笑不止。

我又把枕头砸他脸上了。

不过季金主还是说话算话的,也不知道他跟我们舞蹈老师说了什么,后来一段时间舞蹈老师都特别照顾我,以前对着我都没什么表情,自那天起后就经常用忧伤的表情看我。有一回我请他吃自助烧烤,问他为什么老这么看着我,喝得有点多的舞蹈老师放下啤酒杯:“我以前只管完成任务,你们团队里只要有一个跳得不错的就行了,别的我通常都无视,但是现在有人要我多提点你,我就没法无视了啊。”

“所以我才忧伤啊,我以前都没意识到原来你跳这么烂啊。”

我听完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给他涂了一块五层辣椒的猪肉,贴心地递到他手里。

虽然季诗经常傻盯着我发笑,虽然舞蹈老师依然忧伤地看着我,但我自我感觉还是越跳越好了。只可惜好景不长,正式拍MV前一天,我和彼安的肌肉拉伤了,舞蹈老师只好让我们休息。采尼哥送我们去了医院,我和彼安包完绷带做完冰敷,躺在病床上互相安慰了一阵,然后彼安的手机就响了,他站起来,踮着脚一瘸一拐地走到过道接电话,但医院的隔音效果不比季诗的高级公寓,我还是从他暧昧的语气听出他是在和金主张公子通话。

我瞧着床头柜上的手机,我这个金主的消息也太不灵通了。

不过也不怪他,张公子是个纨绔子弟,一定是整天花天酒地,我的金主是事业有成的大忙人,当然不能和不学无识的公子哥儿比。这么一想,我便安心躺回了床上。

没想到当天吃晚饭的时候,病房突然来人了。是张公子。

当时彼安不在,病房里就我一个,我刚从洗手间出来,也不清楚是什么情况,当时看着这位三十出头样貌端正的精英男还以为是彼安的朋友家人,张公子很客气地问我彼安去哪儿了,我说我也不清楚,我上个厕所出来就没见他了。对方笑着对我说了声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后来我才知道这人就是彼安的金主。居然不是纨绔公子哥,看上去好像比季诗还事业有成日理万机的样子。我看着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这下不用演,我真的有点莫名的忧郁了……

晚上回家,我都睡了,才接到季诗打来的电话。

“我听说你韧带拉伤了?怎么样?”

“是肌肉拉伤。”我打了个哈欠回他。

“肌肉拉伤休息48小时就好了,韧带拉伤那得休息好几个月。”

“原来如此,”季诗松了口气,“那就好,那我就把明天的机票退了。”

我一听他还订了机票要回来看我,立刻就满血复活了。季诗跟那些金主不能比啊,他每天日程太忙了,身不由己啊:“放心,已经没事了!你好好工作!”

“不过你怎么这么笨,舞跳得丑就罢了,还能拉伤肌肉,那么丑的舞到底是怎么拉伤到肌肉的?”季诗嫌弃地道,“算了算了,下次上床我们尝试几个比较高难度的动作,给你练练肌肉啊韧带啊……”

可怜我的感动才持续了短短的一瞬,就烟消云散了。

“我还有事,先挂了,宝贝乖,想我十遍然后睡觉!”

我听着手机那头特别大一声“啵”,愤而挂断通话,一遍都懒得想,倒头呼呼大睡了。


就这么忙忙碌碌,一睁眼,终于到出道日了。我们的MV开始在各大音乐频道和网站推出,宣传攻势不错,我点进网站看了看,点击率挺高的,还上了微博热门,当然这其中至少有五百个点击是我一个人贡献的。

总的来说出道的过程还是很顺利的,团队里气氛也和谐,虽然KK还是不时提醒我要谨言慎行,理由是我二,他是学霸,在他眼里谁不二,然而我并未放在心上。

团队里成员各司其职,我被要求要有气质有忧郁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就是画个画,就硬要把我拗成忧郁男,不过行吧,我尽量少笑,忧郁一点是一点吧。

一有空我就对着镜子练习四十五度明媚忧桑的侧脸,各种笑不露齿,笑中带伤……这时忽然听见门后一通狂笑,我吓了一跳回头——是季金主。

季诗之前一直在海外拍广告上通告,今天才回公司。

我俩隔着偌大一间舞蹈教室遥遥相望,我正不知要酝酿出什么表情迎接金主,季诗忽然抬手指住我,深情又酷炫地道:“我回来了。”

别这样人前总裁人后傻`逼好吗……“刚刚笑的人是你吗?”我问。

季诗:“不管在哪里,你都是我的开心果,宝贝。”

你错了,我充其量是果,你才是开心,你看见啥都开心,看见果当然就觉得那是开心果了。

“你在干嘛?”季诗走过来,双手环在我腰上。

“别,会被看到!”我有点紧张。

“这个点儿公司都没人了,就算有人看到我就这样~~”

他拽了我一下,我整个人跟跳华尔兹似地沿着他展开的手臂旋了出去,差点没滑倒,季诗在我腰上一托,俯身邪魅地道:

“有为我目眩神迷吗,宝贝?”

季诗根本不可能把这个动作维持多久,我还没开口他就挺不住赶紧把我拉起来了:“你刚刚对着镜子做什么鬼脸呢?”

有些人就是有这本事,和人说话时什么词儿都能挑中对方最不爱听的那个。我看着季诗高高美美的样子,他要不是从小长着这张免死金牌的好皮相,早被人打成猪头,改唱乡村摇滚了。

“……忧郁的气质。”真不想说。

季诗张嘴“啊”了一下,下一秒又笑得不行,直接笑蹲了下去,我见门外没人,飞快地一把提起他的衣领,把人像半截稻秧一样拔了起来,然后一嘴啵在他嘴上。

季金主瞬间被我啵回了安静如鸡的美人,老半天才红着脸,大拇指抹抹嘴唇:“以下犯上,下不为例了啊。”

瞧你那高兴样,我内心唾弃他,不过我也高兴。

“我来跟你说件事,”季诗终于跟我说起了正经事,“这事你们经纪人过段时间也会跟你们说,我先跟你说,给你一个惊喜。”

别不是惊吓吧。我心想。

季诗背倚着舞蹈教室落地镜上的扶手,那姿势特别好看,比我还有忧郁范儿,像画出来的一样,我想偷师,但也有自知之明,这是真美人才摆得了的POSE,我学不来。

“今年LOTUS的巡回演唱会会邀请你们作为表演嘉宾。”季诗语出惊人。

“什么?!”我惊呆了,LOTUS的演唱会都是在上万人的场子里开的呀,这别不是又在拿我消遣吧?“真的假的?”

“真的,这次没开玩笑,开玩笑我死全家。”

“开玩笑的,我家的人都不怕死。”

季诗给我了一记脑瓢:“怎么跟金主说话的?”

“这事是怎么定下来的?”我揉着脑门问。

“你说呢?当然是你金主我提议的。”

我哑巴了,从头到脚打量他,跟不认识了似的。

“干嘛这么吃惊,我是你的金主嘛,你现在要出道了,我当然要拉你一把。到时候我们在演唱会上卖个腐,你的人气就跟坐了火箭一样咻咻就上去了!”

他还比了个火箭发射升空的动作,真是逗比得我都想把他拎回家,塞进柜子里,别出来丢人现眼。“有演唱会能上我就很感激了,卖腐还是算了,一个不小心弄巧成拙就不好了。”我知道季诗在LOTUS有三个官方卖腐对象,不想去蹚浑水。

“行吧,依你,”季诗又问,“对了,你是不是你们团队里唱歌唱最好的?”

“不是。”我老实摇头,我要是我们团里唱歌最好的,这个团还有救吗,“为什么问这个?”

“那就算了。”季诗耸耸肩,“本来如果你唱得最好,我就打算搞一出对唱的。既然你不在行,我就不搞这个环节了。总之你到时候好好表现。”

“遵命!”我立正敬礼。

季诗眯着眼睛对我笑笑,这个笑持续了很久,特别迷人,等他都赴应酬走了,我还杵在那儿,觉得卧槽怎么这么甜呢。

等等,大半夜了应酬个鬼啊,真是越来越放‘浪了!


季诗果然不是在玩我,一周后采尼哥就一脸神秘兮兮的笑让我们猜他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KK:“要上节目通告了?”

采尼哥晃晃手指:“比那好~”

尚gary:“EP卖了第一?!”

采尼哥:“然而那是不可能的。”

我:“难道要代言广告了?!”我并不想这么虚伪……

采尼哥白我一眼:“你以为以你现在的身价能代言个啥?”

我不知道。“方便面?”

采尼哥再也卖不住关子了,被LOTUS邀请做为巡回演唱会表演嘉宾的消息一出,大家都惊呆了。尚gary带头鼓掌,我也卖力地拍起巴掌来,直到采尼哥以看西洋镜的眼光看向我,我才意识到我鼓掌的动作一定是被季诗传染了,充满了幼儿园大班的违和感。

高兴劲头过了以后,彼安忽然问:“可是为什么LOTUS会邀请我们?”

“对啊,”KK说,“是公司安排的吗?”

“上次公司聚餐,我和老总说了一下你们出道的情况和接下来的通告,”采尼哥眉飞色舞地道,“没想到季诗主动说‘要不然请他们上我们的演唱会吧’。”

“季诗前辈大好人!”尚gary立刻给季诗发了一张好人卡。

我得意洋洋高深莫测地笑着,头一次有了被包养的快感。哎不对,我不能沉溺其中,这到底还是不道德的,稍微甜一下就行了,不要太得意!

然而彼安还是纳闷:“可是季诗为什么要邀请我们?而且这只是他一个人的意见吧,不晓得乐团其他人怎么想?”

采尼哥被问得头大:“LOTUS的成员都表示没问题,好了别乱想了,总之好好把握这个机会。你们这次要现场演唱出道单曲,舞蹈必须一气呵成,然后与LOTUS合唱《星期五》,不过你们和LOTUS一起排练的机会只有一次,所以现在就把舞和歌都练起来!”

于是我们这几天加班加点地练习,一晃就到了现场排练当天,我还挺紧张的,因为我还没有在公开场所和季诗照过面,很怕那家伙神经病发作又整我。

我们提前一个小时乘车到了体育馆,舞台已经搭好,LOTUS正在台上排练,我们跟着工作人员在后台通道左拐右拐,老远就听见季诗那鬼哭狼嚎的声音,他显得特别HIGH,像一只猫狼。

原谅我用这么奇怪的词,因为我也找不到更合适的形容词,比如奇葩。

到了后台,顺着梯子爬到一半,我抬头就瞧见台子上的季诗,他绑着个苹果头,戴着一对兔耳正在吊钢丝,我吓了一跳。这个钢丝在拍戏时叫威亚,不晓得舞台上是不是也叫这个名字。季诗在威亚上做了个翻转,一下子头冲下,兔耳朵掉了下来。

我忙跑上前给他捡起来,等我站起来伸长手臂想要递给他的时候,季诗就这么头朝下低头看着我,眼神古怪极了,我才发现全场都在看我。

完了我太条件反射了!以前在公寓里季诗就经常从二楼扔东西下来让我捡。也不是让我捡,他本意应该是让我接住,奈何他那桀骜不驯的手臂总是不听他那二两大脑的使唤,导致我经常都是东西落地后才捡起来。

我有时也会抱怨:“能扔准点吗?”

季诗回答:“这是一种情趣。”

接得住才叫情趣,接不住不叫情趣,这个道理狗都懂!

再后来他再让我接什么东西我都没劲了,不想接,反正接不住。

我不想接了,东西反而都往我身上挂了,帽子,毛巾,内裤……于是我还是得不停地给他捡,捡起来搁沙发上。我坐在沙发上,时常感觉自己坐在狗窝里。

回到此刻,我一下尴尬得要命,直到威亚上的季诗接过那对兔耳朵。

工作人员放下威亚,季诗双脚落到地面,把兔耳朵往汗津津的脖子上一挂,对我说:“谢谢。”又笑着说,“你和我一个朋友一样,见什么掉地上就爱捡起来归回原位。”

我知道这是在给我台阶下,连忙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影响到你们吧?”

“没有,”季诗张开手臂炫耀舞台上他的团队,“我的团队是最专业的~来,欢迎小朋友们~~”

团队里的大家都热烈地鼓起掌来,季诗也啪啪啪拍起巴掌。我团里四双眼睛都在看我,我也不敢相信自己曾和季诗拍过如出一辙的巴掌。我应该学习他身上的优点,被他的长处感染,然而我并不清楚他有什么优点和长处……

准备排舞时KK在我耳边说:“你吓死我了,怎么一溜烟就跑上去了?”

我脸红得要命,不禁偷瞄季诗,他并没有看我,正在喝水,两个助理给他扇着扇子,他整个人呼哧呼哧的,像只大狗。

LOTUS要先休息一会儿,主要是季诗休息,这个时候我们就先排练JUST的出道曲《JUST YOU》,等季诗不呼哧了再合天团的《星期五》。

按照演唱会的计划,我们在台上表演《JUST YOU》的时候,就是LOTUS去后台换衣的时间。

舞蹈是早就排好的,这次只是现场排练,只有这一次机会,因为明天就是正式开唱了。

我们在这边跳的时候季诗就在一旁站着看,我老觉得后背有一双眼睛戳着,心里飘飘然地幻想着,不会是被我进步神速的舞姿吸引了吧?脑海里莫名其妙冒出小说里的描写,好像已经看见站在我背后的季诗,他握着水杯,一双美眸灵魂出窍般落在我英俊(并没有)的舞姿上,嫣红的嘴唇在吸管上一下下磨着……

不知不觉我就跳得特别投入卖力,有那么一瞬感觉自己好像在舞台上独舞,跳完后背后却突然传来季诗夸张的笑声。

我回过头,看见季诗笑蹲在地上,抬头看向我们这边,我看了看站在我左手边的我的队友们,并不觉得他们有哪里好笑,这让我有种很烦的预感……

季诗见我看他,就客气地指了指我的衬衫,我才发现我跳着跳着把衬衫下摆跳出来一半。

连旁边的亚当都笑出了声。

我背过身去红着脸把衬衫塞好,心中告诫自己,凡事别这么投入,能出五分力干嘛出十分呢,这都是有道理的!


接下来是和LOTUS合唱,彼安和Adam站在季诗左右,我站在彼安身边,我们的声音并没有盖过季诗的破铜烂嗓,然而唱到副歌的时候季诗忽然举起手,示意暂停。

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我们都有点紧张。

季诗看也没看我们,直接对台下的舞台指导说:“我觉得他们的站位太死板了,好像在开追悼会。”

卧槽他可真大牌!我佩服得目瞪口呆,这种意见他就自己说自己的,都没有询问一下我们或者采尼哥的意见,当然了,也没人敢提什么意见,这是LOTUS的演唱会,是季诗的SOLO。就算这是我们的演唱会,现在季诗站在这里,那就还是季诗的SOLO。

舞台指导立刻会意,说:“你们几个在副歌的时候换一下位,走动一下。”

我这才醍醐灌顶,看向季诗,他还是没看我,就一个人斜着一条腿摆着一个很大牌的站姿,手里拿着麦克风,看我们被舞台指导安排走位。

这次他满意了,因为我走到他身边了。

老实说,我特别开心,看着季诗如总裁一般满意地点点头,他苹果头上那一小撮苹果把儿也跟着他点了点,就像看见季诗在朝我偷偷眨眼。

唱到副歌的时候季诗还转头与我对视,当然他也和尚gary对视了,但我觉得他看我的时间更长一点,眼神也更深情一点,笑容也更甜一点,苹果把儿也晃得更开心一点。

排练结束后我们就先打道回府了,这段时间实在太累了,采尼哥给破天荒地放了半天假,我回家后照例先给妹妹打了电话,听说她拿到奖学金了,好消息接踵而至,我仿佛看见一颗艺术之星和一颗偶像之星相携着冉冉升起。

这边刚挂了电话,那边季猫狼就嗷呜嗷呜叫起来了。

“你们那个站位是怎么回事?”季金主在手机那头质问我,“你怎么不站在我身边?”

“是舞蹈老师安排的,我们一直是这种站位。不过谢谢你啊。”

“不用谢,我是你的金主,这点福利不算什么。”季诗特别总裁地说,末了又有点羡慕地道,“我还要排练,你倒好,回家休息了,下午有什么安排啊?”

这语气酸不溜丢的,我可不敢背着他自己一个人玩:“你等等啊,我看看我的日程表……”我在茶几下稀里哗啦乱翻了一通,然后咳嗽一声道,“五点洗澡,想季金主半小时,六点吃饭,看季金主的娱乐新闻半小时,七点上网,听季金主的新专辑半小时……”

手机那头笑得简直都不能听了,像一只吸了氦气的八哥,然后季诗突然不笑了,正儿八经道:“八点睡觉,想象和季金主达到生命的大和谐七次!”

七次你也太抬举你那宝贝了……

挂了电话我就去洗澡了,边洗边哼着那首《星期五》,又想起季诗在舞台上要求我们换位,和我对唱时的样子。洗完澡出来我就登上小号微博,在上面特别文艺地写了一句——就像喝了一杯香浓的卡布奇诺。

隔了一会儿就有一个陌生的小号在下面评价——甜吗?

小号就叫“卡布奇诺”,连头像都是一杯卡布奇诺,一看就是在星巴克现买的,握纸杯的手上戴着一枚朋克风的银色骨节戒指,是季诗的手。

我倒在床上,反复看着这张现拍的卡布奇诺头像,笑着想,怎么办好像越来越喜欢这个金主了?

然而我太困,很快就一头睡了过去。

我睡着的时候是下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吃完一碗泡面就十一点了,再躺在床上时已经兴奋得睡不着了。明天就要在四万人的体育场演唱,我一想到那场面都不知道是该犯密集恐惧症、脸盲症、还是星空恐惧症,最后实在按捺不住,在午夜十二点按响了金主家的门铃。

门开了,季诗顶着个鸟窝头站在门后,揉着眼屎。

“我有点紧张。”我像个尿急的人一样说。

季诗打了个哈欠:“要我抱着你哄你入睡吗?”

“不不不,你睡你的,我就在你旁边躺着看你睡!”这样我应该就不紧张了。

季诗听完好像醒了几分,用奇怪的眼色看着我。

我被他意味深长的眼光瞧回了神,后知后觉,卧槽我怎么这么蹬鼻子上脸啊,我半夜三更来打扰金主睡觉已经很不知趣了,季诗这么小肚鸡肠的人没怪我已经是格外开恩了,我还越来越来劲了!我连忙冲他摆手:“哈哈我就是兴奋得脑子都不清醒了,你别理我,你去睡吧,我也去睡了!”

掉头刚要走,季诗却拽住我的手腕:

我愣了。明明才刚睡醒,还顶着鸟窝头,但季诗说这话时眼神带电,连声音都带着电。

我忽然就想到了《星期五》中的歌词:

你眼中温柔的电流,名字叫做宠溺。

我们也没客套,上楼后季诗果然自己接着睡自己的,肯定是太疲倦了,我就躺在他旁边,看他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前十分钟觉得他睡着了像个纤尘不染的少年,后十分钟又觉得像个天真烂漫的孩子,不行了我怎么越瞅他越觉得他在逆生长?现在都甜得像个初生婴儿了!

突然有种幸福降临的感觉。

小时候每每我被蚊子咬得睡不着,奶奶就会起床点一盘蚊香,蚊香的香气袅袅,一点火星燃在黑暗中,让人格外的安心,这份心安的感觉我如今却在季诗的身上找到。

不过季诗肯定不喜欢被比喻成一盘蚊香,他是唱摇滚的,就连做那档子事都能用出一些让人想要跪下唱征服的形容。有一回他拿了一个很想要的音乐奖项,当天晚上跟疯了似的:“今天晚上让你感受一下,什么是电闪雷鸣英俊霸气特斯拉线圈!”

我向后倒在枕头上,心说我都快被雷飞了!

甜也甜够了,槽也吐够了,后来我也睡了,睡着后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成了金主,我包养着季诗,给他安排最热的通告,最好的代言,让他演电影,捧他拿格莱美,还要拿影帝……

拿了影帝那晚季诗把我压在床上,掏出了宝贝——电闪雷鸣英俊霸气特斯拉线圈。

金主的我向后倒在枕头上,等等,哪里不对……


我以为演唱会在晚上,那睡个懒觉还是没问题的,没想到一大早的季诗的手机就叫唤起来,我们都不想理,他继续做骑我的梦,我继续做包养他的梦。然而手机铃锲而不舍,季诗终于抬起那只纹了SEPTEMBER的手臂,往我身上摸索过来。

手机在那边你往我身上摸个什么劲啊,我想躲开他的手,却没想到季诗准确地捏住我乳`头,那一下拧得我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瞌睡全无,赶紧把手机递到他手里。

这简直就是一长度一米八三的巨型米虫啊!米虫还知道蠕动呢!我愤愤地划了接听,把手机贴到他耳边,季诗眼睛都懒得睁,迷迷糊糊嘟囔了声:“谁?”

对方在手机那头叽里咕噜说起来。

季诗兀自趴睡着,半天没反应。

对方不耐烦地提高嗓门:“你听见没啊?!”

我赶紧踹季诗屁股,季诗这才应了一声:“听见了,我在点头……”

“谁他妈看得见你点头啊!你能别——”

季诗皱眉,朝我摆摆手,我会意地拿走手机挂断通话,一只枕头就朝我压下来。季诗把我俩脑袋都蒙在枕头底,继续大睡。

因为这通电话,季金主睡了一会儿还是依依不舍地爬了起来,一看自己还光着背趴在被窝里,不免露出一脸“搞什么我的灵魂都已经出门上车了为何我的肉‘体还在床上”的沮丧表情。

“这么早去哪儿啊?”我也早睡不着了,低头打量自己的睡衣,这衣服挺宽松的啊,他到底是怎么看都不看就准确地掐中红心的啊?

季诗瞧出我在想什么:“我乱掐的,说明你的红心就是照我的蓝图长的。”他朝我比出大拇指。

季诗起床后没有立刻穿衣,而是坐在床上冥想了一阵,然后搔搔鸡窝头看向我,也不知道我这眼屎糊了眼的样子是怎么戳到了他长歪的G点,我居然看见季金主喉结一动,目光动情地道:“来一发?”

大清早的我敬谢不敏:“你不是急着要出门吗?”

“还有一个小时呢,足够我一发入魂了!”色‘欲让刚刚还睡眼惺忪的季金主转眼间充满了元气!

“还要吃早饭呢,不吃早饭容易得低血糖……”

季猫狼扑下来:“你就是我的早饭和高血糖!”

刚扑下来他的肚子就发出了抗议声,季诗啧了一声,大概是在饥饿的肚子和饥渴的线圈间权衡了一番,最后说:“算了,我去拿酸奶面包,边吃边做~”

我想象着季诗一边吸着酸奶一边干我,骑驴看唱本的惬意模样,整个人都不好了,一把把人拉下来:“做完再吃!”

季诗不单射我一肚子,出来后还射了我一身,这场景让我想起头一次被季诗上的经历,那个时候我其实还挺害羞的,像季诗这样的大明星,往常都是活在少女们的YY中,居然这么容易就在我面前脱了。虽然当时有点不适应,但要说虚荣心没得到极大的满足那是假的。

不过后来就嘛嘛的了,唯一的感想就是大明星的染料怎么这么多,卧槽好多好多,卧槽卧槽!

小更一发,明天演唱会专场!


季诗走后我在网上订了一个花篮,让晚上送去体育馆,花店问我署名要署什么,我想了想,决定大隐隐于市:“宝贝!”

下午六点不到我们就提前到了演唱会后台,我们的休息室和LOTUS的休息室隔得远,根本没机会看见天团的人。在休息室闲聊时,彼安三不五时就会提起季诗,我不记得他是LOTUS的粉丝啊。

“季诗前辈私下个性挺好玩的嘛。”每次说到季诗,彼安的眼睛都会朝我的方向看过来,好像句句话都是在问我。

我自然什么都不会应,顶多回个“是啊”。

但彼安的态度有点微妙,是我太敏感了吗?

没一会儿我收到了花店发来的花已签收的短信,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休息室,想找找花篮都摆在哪儿。在后台通道绕来绕去,总算发现目标。

我都傻眼了,花篮们挤挤挨挨排在一个小厅里,目测至少有七八十个,鬼才知道哪个是我送的!

我在万花丛中艰难地寻找着“宝贝”,送花的人有歌神、天后、当红偶像团体,还有知名娱乐主持,乃至影帝影后,简直有种半个娱乐圈都济济一堂的震撼感,天团的名号果然不是白叫的。

费了一番工夫我终于找到那只不起眼的花篮。不太好,花篮摆太里面了,不把脑袋钻进去根本看不到。

左看右看,趁没人,我把那只署名“宝贝”的花篮挪到了外面显眼的位置。但老实说,这么多花篮,LOTUS里真的有人会瞄一眼吗?

有脚步声朝这边过来了,听阵势人还挺多,我忙钻进一旁的楼梯间,老远就听见季诗的声音夹杂在众多人声中传来,他在哼《星期五》,口齿不清,惯性走调。

我从楼梯间的门瞄出去,乖乖,是LOTUS的整个团队,有十七八个人吧,季诗的行头最显眼,他穿着一身造型华丽的骑士正装作为开场服,有肩章、绶带、金色的双排扣、手戴白手套、脚蹬长靴,腰间还挂着佩剑,帅得一塌糊涂。

团队的众人把手叠到一起,季诗拿下嘴里的棒棒糖,大喊三二一,众人齐声喊道:

我菊花一紧。这什么鬼口号?!

喊完口号,团队的大家伙儿就摩拳擦掌地往通往舞台的电梯走去了,临走前季诗叼着棒棒糖扫了一眼堆得密密麻麻的花篮,但是看样子没能发现我的花篮。

电梯载着所有人离开了,我失望透顶,想要讨金主的欢心果然不是容易的事。

采尼哥打电话催我了,我刚要下楼回休息室,忽然听见电梯的方向又“叮铃”一响,电梯门开了,季诗一个人从电梯里走出来,靴子懒洋洋叩在地板上,噔噔作响。

他一路返回放花篮的地方,从右到左依次看过去,然后停在了中央。

他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其实根本不必看,因为季诗一下就蹲了下去。

我开心极了,悄悄挪了位置,换了个方位就瞅见了季诗笑得不能自已的侧脸。平常我都觉得他是花瓶,是美人,但是今天,也不知是不是这一身骑士装的缘故,只觉得他今天英俊逼人。

演唱会在八点准时开始,季诗虽然唱功不咋地,但是在舞台上号召力十足,中场时LOTUS到后台换装,终于轮到我们登台了。

升降机将我们五人升到舞台上,我的心狂跳不止。

但是当那一片辽阔热烈的星海出现在眼前,心又一下宁静下来。那是属于季诗的海洋,光是想到这个,就让我像回家一样倍感亲切。

JUST的首次舞台秀堪称完美。受到现场感染,我们都百分百全情投入。

台下掌声喊声隆隆,我喘着气,才从激烈的舞蹈中缓过神来。这时台上的灯亮起一大片,季诗吹着口哨鼓着掌走上舞台,他换了简单的T恤牛仔裤,没有走到我们五人中间,而是走到我的左侧,看也不看拉起我的手,像宣布拳击赛胜者一样高举起来。

“谢谢JUST!他们很棒对不对?!掌声在哪里——”

他戴着头戴式麦克风,在不要求音准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的声音如此有冲击力,那一嗓子响彻在四万人的体育馆,霸气侧露得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但他还是季诗,我忍不住侧头瞄他,在他精致的妆容下,藏着我的五大湖。


演唱会结束后Adam提议我们也去庆个功,吃个夜宵,但是彼安说他有点太累了,想回去休息,Adam大概是觉得最好的哥们不在也没什么意思,我们就没有执着这个提议了。

保姆车送我们各自回了住处,我要下车的时候彼安忽然对我说:“对了,好像季诗前辈也住这里?”

我愣了。尚gary惊讶地问:“真的?”

连KK和Adam都在看我,彼安能这么问肯定是心里有数的,我要是否认那就太假了,只能点头:“对,他住顶楼。”

彼安笑着问:“你在电梯里遇见过季诗吗?”

我下意识皱了皱眉,我不喜欢他直呼季诗的名字,公司里很讲究这个,我和团队里其他人都是一口一声季诗前辈的,彼安最近却开始频繁地直呼其名了。

“没有。”我回答,“他有直达专梯,我们遇不到。”

彼安似乎还想说什么,KK已经朝我笑着道了晚安,我对他笑笑,下了车。

回头看着开走的保姆车,我心里越发怪异,季诗的住处除了他团里的哥们和经纪人,连狗仔都不知道,彼安能知道季诗住哪儿,肯定是打听了一番。

我正奇怪着,就接到季诗的电话了。

“在哪儿呢?”他问我。

“到家了。你在庆功宴吧,好好玩!”

“你到大都会来,到了给我打电话~”

我还没搞清怎么回事电话就给挂了。

我又确实很想见到季诗,就搭车去了大都会。

大都会这名字听起来高大上,说穿了其实就是高一个档次的KTV,我到了以后就打电话给季诗问他在哪儿。

季诗不方便出来接我,告诉我了包厢号,我正找着,忽然见前台几个服务生一个个都特别激动的样子,心说我这才刚出道不会就被认出来了吧?一时又是困扰又有点微爽,竖起耳朵听,结果人家在说LOTUS,什么“季诗真人好帅啊”,“阿岚好霸气啊”。

我囧大发了,LOTUS在这里唱K?!他们唱了一晚上还不够啊?不过唱了一晚上的是季诗,团队其他人都是乐手。可是我怎么好以一个刚占完他们便宜的新人身份又去和他们一起唱K,而且我手上一点孝敬前辈的东西都没有,最次也得拎两二锅头来啊!季诗是脑子抽风了吗?他打算怎么介绍我,“我的宝贝”?

我急急忙忙又给季诗拨电话,一个人对着墙角叽叽咕咕了半天,季诗问我宝贝你叽咕什么啊,你大点声啊,我一听他叫我宝贝就紧张:“别这么叫!”

“你怎么回事啊心肝?”

我捂着额头想说我还是先撤了吧,这时背后忽然有人敲我肩膀,我一转头,就见戴着墨镜的季诗拉开包间的门,勾下墨镜笑笑地瞅着我。

我被他拉进包间,才发现这是一间小包间,里面没别人,就季诗一个人。

所以他是专门另开了一间包间约我来见面?我的妈呀,我心花怒放地想,这金主太能搞了!

“这样能行吗?”我又有点担心。

“我跟他们说我出来透气,没关系,这些家伙一HIGH起来哪里还记得美貌的我。”

茶几上摆着薯条鸭脖啤酒乱七八糟一堆吃的,我俩就坐沙发上吃起来,季诗点了LOTUS的MV,还有我们的出道MV,一直循环播放,包厢里气氛热烈。

LOTUS的其中一只MV里季诗跟一个女生有对手戏,两个人在镜头里搂搂抱抱,大概是导演拍得太好了,两人的眼神间真暧昧得不行,我也知道这是拍戏,但其实在拍亲密戏的时候演员之间偶尔来个电也是常有的事,我觉得嘴里的鸭脖有点酸,莫名其妙咕隆了声:“这个女生很漂亮啊。”

季诗埋头吃着薯条,嗯嗯地点头。

我看他一眼,要不是他的神经有英法海底隧道那么粗,就是他根本没在意宝贝在想什么。

我也低头不说了,觉得自己那点小心思有点娘兮兮的,就安静地吃薯条。

季诗叉起一块鸭脖,正要吃,忽然问我:“最后一块了,你要吗?”

季诗张口就要扔嘴里,趁我扯纸巾突然又一下将鸭脖塞我嘴里。

我猝不及防咬住鸭脖,看见季总裁得逞的小眼神,他卸了妆,在包厢幽蓝的灯光下,宛如一抹倩男幽魂,阴阳相隔地给我喂了一块最后的鸭脖。而我就像被下了咒,BIU地一下就开心了起来。我心说我跟MV女主角较个什么劲啊,季诗看中的不正是我宽阔的胸膛、结实的肩膀和朦胧的腹肌吗?

这回鸭脖是甜的,这肯定是怪味鸭脖!

季诗两边跑,隔一会儿就要去LOTUS那边陪一下唱,也是辛苦,团队的大家都劝他去医院检查一下肾,季诗就过来冲我抱怨,问我:“我肾好不好你最有发言权!”

“对,他们懂什么啊,要是赐我一个子宫,我都能怀十四胞胎!”

季诗把嘴里的啤酒都喷了出来。

因为这篇定位傻白甜,所以不会有太狗血的发展,也不会太长,大家看个乐呵就好了,对这文不用太较真~我的另一篇科幻文和这篇是完全不同的类型,那篇主要走剧情,喜欢这篇的不一定会喜欢那篇,不过依旧感谢推荐的菇凉~

为毛忽然死活分不了段了,再试一次……


季诗给我点歌,他自己是唱不动了,又嫌隔壁那群人唱得烂,我心说季诗唱得就够烂了,乐队里也没一个能唱准调的?他们当初到底为什么这么想不开要组摇滚乐队?!

说到这个,我又想起来,季诗有一次跟我吐槽石头,石头是天团的吉他手,LOTUS的歌大半都是他操刀写的(也因此我觉得石头哥应该是最恨季诗的人),虽然有一个很酷的英文名Stone,而且也纹在了手臂上,听说还打算刻在吉他上,但没什么人这么叫他。有一回天团庆祝精选辑销量破纪录,又组团去唱K,一伙人热热闹闹地唱着喝着,期间聊起下一张专辑,石头哥兴奋地说他专为季诗写了一首歌,名字叫《唱得烂又怎样》,打算做下一张的主打,走励志风!结果季诗把鸭骨头和牙签全倒在他头上,两个人在包间里打起来,据说打得很激烈,石头哥吐槽季诗只有一张脸,“老子跟你打架还不能打你的脸,要不你就一无所有了!”季诗吐槽石头哥的娃娃音,“要不是本大爷来拯救你,你这辈子都只能唱喜羊羊!”不过第二天两个人酒醒后就揭过这一页,又如胶似漆好兄好弟了。据说团队里的人都习惯了。摇滚人的世界我也是不懂。

季诗有时候排练难度特别大的歌都要穿带帽的卫衣,拉上帽子,要不就戴一对耸得老高的兔耳朵,因为石头很有可能朝他扔调音夹,有时可能还会用吉他拍他脑门。

扔夹子我可以忍,用吉他拍我不能忍!有那么一两次公司组织我们瞻仰天团的排练现场,我每看见石头有要取吉他的趋势,都恨不能冲上去抱住季诗的脑袋,冲凶神恶煞的石头喊:“打傻了你造吗?!”

我站在包间中央,一边唱着季诗给我点的符合我气质的歌,一边思绪游离,唱完《二小放牛郎》《渡情》《甩葱歌》《小苹果》,忽然跳出一首《铁窗泪》,我靠这么晦气我不唱!

歌被季诗切掉了,所以说人就是在金主面前也要有原则,有风骨,要不然金主都不拿你当回事,你要让他知道你的底线在哪儿,《铁窗泪》就是我的底线。

季诗改点了我们的出道歌《JUST》:“边唱边跳,你们表演的时候你怎么跳的我都没看见~”

说着一束追光打在我身上,在我头顶转啊转,我心说这也太蠢了吧,我提着麦克风看着他,不太想跳。

窝在沙发上的季诗坐起来了一点,最后揉揉鼻子说:“那算了吧。”

我看着他妥协的眼睛,他明显有点失望。

最后我还是跳了。反正比唱《铁窗泪》好多了。

季诗在沙发上笑得爬不起来,舞蹈最后有个边自摸边下蹲的动作,我一溜蹲到茶几后面季诗就看不见了,他噌地就从沙发站起来,不愿错过每一个瞬间,然后又笑倒了下去。我拍拍衣服站起来,大口喝了一口百威,心想管他呢,他开心就好。

不过季诗也有得寸进尺不自知的时候。

这可是你逼我的:“狗怎么叫的?嗷嗷?呜呜?”

季诗就拿起麦克风喊:“汪!汪汪!”

呵呵你个被啤酒灌傻的傻`逼!

季诗看着那只喷了他口水的麦克风,酒醒了片刻,把麦一扔:“换你学了!”

我握着麦克风拉长嗓门嚎了一声狼叫。

季诗在沙发上使劲拍手:“学得真像!!”

他拍手时还会跺脚,我的妈呀不过是喝了罐啤酒,怎么能蠢成这样,我心想,又多看了一眼,还是有点可爱的。

一直到最后他都没想起来要我学狗叫~

中途我去了一趟洗手间,稍微整理了一下跳舞跳乱的头发,却没想到从镜子里看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我看着镜子里的彼安,彼安也看着镜子里的我,我们这样隔空对视着,都哑巴了,因为先前Adam才提议去KTV庆祝一下的,彼安当初就拒绝了,而我明明在他眼皮底下回家睡觉了。

我尴尬,我感觉他是挺尴尬的。我不知道说什么好,还好彼安先开口了:“我和朋友一起来的。”

“哦,我也是。”我笑道,这也没什么,可能对他来说团队里的大伙只能叫同事,和朋友还是有差距的,如果是一早和朋友约好的,那只能找个借口了。

我说那我出去了,彼安却忽然从背后喊住我:“你知道LOTUS也在这边庆祝吗?”

还好我背对着彼安,我稳了稳表情回头,装出不知情的样子:“真的?那我们要不要去打声招呼?”

彼安弱弱地笑了下,说不用了,不要打扰前辈。

我点点头,带着一身冷汗走了出去。

我也不知道我在担心什么,我这是不是在防着彼安,但我没有直接回包厢,而是绕了一大圈,确定彼安已经回包间了才绕回去,这时我看见彼安的包间门开了,张公子走出来。

其实我跟他也都没差,都是来见金主的,我突然觉得自己这么防着对方是不是有点太过了,我知道他和张公子的事,他不知道我和季诗的事,说起来他应该防着我才对,但就算我知道他们有这一层关系,也不会怎样啊,换位思考,即使彼安知道我和季诗的关系……可他为什么总要在我面前提季诗这一岔呢,究竟是不是我多心?

算了,不去想了,不管怎样保密为大,季诗是大明星,不比张公子,要是爆出什么来那是要糟的。

我推门进房间,看见季诗倒在沙发上,一条长腿拖在地上,已经帅气地睡着了,我把音量关小了一些,一个人边吃着薯条边听着LOTUS的歌,我给他留了一些薯条,虽然这个也不够他补充体力,但他醒来有吃的都会很开心。

比起他为我做的,我为他做的真的都不算什么,我双手叉在脑后,靠在沙发上回忆,其实我都没为他做过什么。

我不过就是多看看他,多画画他,给他留点吃的,在微博上吐吐他的槽,换着IP给他投投票,我做的这些是他的歌迷粉丝都愿意为他做的,但是季诗却让我在舞台上站在了他的身边,虽然只有短短一分钟,也是让我更久地留在了他的粉丝和歌迷的眼睛里。


因为我们被邀请上了天团LOTUS的演唱会,隔天的娱乐头条上都能看见我们的身影,两个娱乐新闻主播还提到了我们,这让我们狠刷了一次存在感。刚出道也没什么别的通告了,就是不停地宣传出道EP,去各地签唱,不过我们还是上了唯一一支通告,就是CBC台的户外娱乐节目《真心话大冒险》。

虽然彼安已经在这个节目里录了三期,但是作为团队的JUST还是头一次上这么热的节目。这个节目LOTUS也上过,为了了解节目的游戏环节我特意找了LOTUS上的那期来观摩。

这期的游戏很有意思,是人与狗搭档在岛上寻宝冒险,每人各选一只狗,因为季诗在第一个游戏环节旗开得胜,由他第一个选狗。

“选那条德牧!”我边吃薯片边看电视,第一眼就认准了那只帅气的德国牧羊犬。

季诗的品味和我果然很像,他没有去抱和他的形象相得益彰的哈士奇,而是选择了逼格高很多的德牧,然后一人一狗快乐地往林子里出发了。

然而当别人都带着狗狗开始寻宝时,季诗和高富帅德牧的相处过程却并不愉快。季诗拿德牧当小弟,德牧显然觉得自己是老大,眼前这只戴墨镜的哈士奇才是小弟。季诗天真地以为德牧正带自己去找宝藏,结果对方走到一树荫下,趴下就不走了。季金主一个人钻进林子里,等了半天也不见德牧来找自己,钻出来见搭档在树下闭目养神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一截。

训狗师在一旁对季诗说,这只德牧很聪明,但是脾气也很大,你要让它知道谁才是主人。

季诗火大地摘下墨镜:“当然是我!”

我快笑傻了!这皱着眉头的样子神似哈士奇!德牧我懂你!

季诗从洗手间出来,擦着头发问我:“你在笑什么?”

他还把脑袋鬼鬼祟祟伸过来,自从知道我在微博开小号吐槽他以后,金主大人就总是疑心我在背后笑话他,不过我也早已练就一身本领,闻着他的味儿就知道他过来了,笔记本上的视频早就换成了《老友记》。

“对了,我们要上《真心话大冒险了》,LOTUS好像上过吧,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我问。

季金主跷着二郎腿坐在床边,经验老道地道:“永远不要指望你的搭档,他们都是一群好吃懒做的家伙。”

我憋着笑点头。你这心眼小得,连狗的仇你都记,要有人往你心眼里塞根头发,你都得心肌梗塞!

一周后我们去录了节目,玩的游戏是攀岩,分成两队比赛,在规定时间最后一秒留在顶上最多的一队获胜。结果JUST出师不利,个中过程就不说了,失败了就得接受惩罚,由获胜的一队指定失败的一队给某个明星打电话求助,如果对方答应,那么就不用接受终极惩罚——高空跳伞。求助的内容千奇百怪,借钱、捐骨髓、告白、五毛钱代言,反正怎么得寸进尺怎么来。

“你们上过LOTUS的演唱会嘛,那就打给天团好了!”

大冒险团队一致要求我们给LOTUS打电话,节目组已经准备好了电话号码,我一看号码是季诗的,汗就下来了。

“肖瞳,靠你了!”彼安突然冲我双手合十。

等等你拜托得是不是太快了?果然大冒险团队的队长何旭不解:“是肖瞳来打吗?我以为是队长或者你打呢。”别的成员已经跟着起哄笑我们团队不合了。

前辈们大可以开开玩笑,但团队不合四个字对刚出道的我们来说还是挺严重的。KK赶紧解释:“我们跟LOTUS的前辈们是真不熟,因为同在一个公司,再加上前辈们热心,才能被邀请上演唱会。彼安让肖瞳打是因为在演唱会上季诗前辈举了一下肖瞳的手,没别的意思。”

我虽然头疼,但也不想他们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发散,只能骑虎难下地去拨那个号码。

手机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哪位?”

季诗很明显有点疑惑,听惯了“宝贝”再听“哪位”好不习惯,果然是由奢入俭难啊。

有两次我也用宾馆酒店的座机给他打过电话,一开始也是冷冰冰矜持得像英国女王似的“哪位”,我说是我,季猫狼立刻撒爪子把矜持一抛,兴高采烈起来:“宝贝是你呀~~”然后就是“想我吗?”“想我的宝贝吗?”各种下流话跟唱RAP一样一浪一浪地袭来,我盯着话筒想,这分明是个入错了行的饶舌歌手啊。

为了不让他回我“宝贝是你呀”,我一口气间不容发地道:“季诗前辈你好,我是JUST的成员肖瞳,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

季诗愣了很久,大约也是意识到不对劲,就很平淡地回答记得。

我松了口气,抬头看题板上写的要求,让我找季诗……代言亲戚家开的牛肉面馆。这什么鬼?!

“呃,我有个不情之请,前辈先答应我不管是什么要求都不要生气好吗?”我硬着头皮说自己有个亲戚在开牛肉面馆,想找你拍张照片,印在面馆的招牌上,要求不高,就端着牛肉面照一张就成,但是亲戚也付不起太高的代言费,两万块你看行吗。这个要求表面听起来荒唐,但是对天团LOTUS来说,他们现在的代言合约都可以自己做主,所以也不存在经纪人不让的问题。题板上又写了一堆提示,什么我们家以前很穷多亏亲戚帮忙,亲戚待我很好实在不好拒绝,我是LOTUS的粉丝我们全家都是LOTUS的粉丝……

手机那头一直沉默,最后才说:“我考虑一下吧。过会儿再打给你。”

这回答出乎预料地赞,既回避了问题,又没有拒绝得太难看,当然有耳朵的都听得出来这实际上就是拒绝了。我挂了电话,彼安目光困惑地看着我,大概是没想到季诗会这么拒绝我,我耸耸肩,心说我金主那只是看起来傻,又不是真傻!

伙计们对不住了,只好麻烦大家一起跳了。我们当中除了Adam跃跃欲试,其他人都很紧张,毕竟是4500米的高空,一不小心都能跳到外地去。然而正当我们要转战机场时,手机忽然响了,导演看着来电目瞪口呆,忙挥着手机让我去接。

之前给季诗打电话用的就是这部节目赞助商提供的手机,我接了电话按了免提,季诗在电话那头回我:“我考虑了一下,你那个要求我答应了。”

KK和尚gary已经在击掌庆贺,不用被拉到4500米的高度跳伞了。

“不过我有个条件,”季诗接着说,“你以后逢人就要说自己是LOTUS的粉丝,最喜欢的明星那一栏以后都要写我的名字。”

节目组的大伙儿都当季诗在开玩笑呢,但我知道他没开玩笑。我和季金主其中一项老生常谈就是他拐弯抹角地问我最喜欢哪个明星,我说我喜欢马特达蒙和娜塔莉波特曼,季诗说你喜欢拍电影的啊,我说我喜欢他们是哈佛高材生,然后英语四级都不过的季金主就不说话了。我知道他想我说他的名字,但我无法说服自己的内心啊。小时候我就老跟妹妹说自己喜欢达蒙波特曼,他们在我心中的地位是不可超越的,我妹突然看见我把季诗的名字放最前面了,得怎么看我啊。

季诗之前看我的百科资料,说我好歹也是你的金主,你能不能把我的名字写这儿啊,他点着马特达蒙前面的位置说,见没戏,就又退了一步,指着波特曼后面的位置说,这儿吧。我只好“哦”了一声,但最后还是没把他写上去。我把马特达蒙和季诗放一块儿逐项对比,又把季金主和波特曼放一块儿比对,到最后都开始怀疑自己了,我对猫狼明明是真爱,我怎么就找不出他一点闪光点呢……

现在这个没有内在的大明星居然妄想通过这种low到爆的方式登上我的排行榜,强扭的瓜不甜你懂吗?

到这里节目组的人终于一窝蜂涌上来,喜气洋洋地告诉季诗是在录节目,又七嘴八舌地拉起代言来,要让季诗代言饭馆的、麻辣烫的、代言整形医院的、肛肠医院的……季诗就一直大笑不答话,最后要挂电话了突然在那头嚷嚷让我不要忘了他提的条件。

行啦,我心中确实还有一个最喜爱的明星,排在马特达蒙前面,以后在我心里你就是和苍老师齐名的最喜爱明星了!

连大冒险的队长何旭都吃惊:“没想到季诗真的会答应啊!”

“当然会答应了,”彼安在一旁笑道,“肖瞳就和季诗前辈住一栋公寓呢。”

我没想到节目录制都到尾声了,还能闷声不响地放个大招,这个爆料太突然,我脑子一下就空白了。

何旭哥睁大眼看我:“真的?!”

连扛摄影机的小哥都发出了羡慕又惊讶的声音。

我估计我脸上的表情有点难看。何旭哥好奇地问我:“和大明星作邻居感想如何?你们平时有往来吗?”

我稍微找回了点理智:“没有,季诗前辈有专用的电梯,而且他也忙,我不可能遇到他。其实演出结束后是打算代表JUST上门感谢一下季诗前辈的,但是又怕很打搅他,毕竟他又不知道我也住那楼里。”我说。

估计大家也是一看没什么料可爆,这一段就这么揭过去了,但是我已经没有办法再以单纯的眼光来看待彼安了。

改了一些内容,还有总是挤成一团的排版……


录完节目回程,车里的气氛有些尴尬,多亏KK和我坐在一块儿,我们一路聊天,倒也不显得我和彼安之间有什么间隙,我很感谢KK,我知道他也有疑问,但他似乎更不满意彼安在节目中说这样的话,但是碍于彼安有后台,他身为队长也不好说什么,他的心意我都心领了,他有疑问但也压着没问我,这让我尤其感谢。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和季诗是单纯的恋爱关系会怎么样,假如我在进入公司以前就已经认识他,和他交往,那我就不用这么心虚,觉得对不起KK


  夕阳日暮,烧红了天边的晚霞。街道边不时有骑自行车的人,叮铃铃掠过。  
  “我去,还真是原修的帽子!”阿科将手机屏幕递到陆蔓蔓眼前:“你自己看。”  
  手机屏幕里,X战队四个中国男人穿红黑战服的定装照,其中三名队员摆着装逼的pose,簇拥着正中间戴鸭舌帽一脸漠然的原修。  
  而他多年来贴身不离的绝版定制鸭舌帽,现在就戴在陆蔓蔓的脑袋上。  
  网络上关于原修的信息,简直不要太多!陆蔓蔓在男厕尴尬偶遇原修的那天晚上,就回去搜索了关于这个男人的传说。  
  他是两年前中国《大逃杀》真人竞技圈突然冒出头来的新人。宛如一匹脱缰的野马,短短几年狂揽多项单人赛事冠军。原修成为X战队的队长之后,带领战队南征北战,奠定了X在国内竞技圈无可超越的no.1地位。  
  英俊端方的相貌,低调装逼的性格,让他在国内竞技圈斩获了大波迷妹。  
  这还不算完,他还是《绝地求生》电竞圈里的神之右手男神主播,亿万粉丝迷妹为他疯狂,当红鲜肉流量担当。  
  想到那天晚上和原修的偶遇,她恨不得以头抢地,挖个巨坑把自己活埋了。  
  阿科摘下陆蔓蔓头上的鸭舌帽:“这是战胜敌军的战利品?”  
  “当然不是。”陆蔓蔓把那天晚上在男厕的尴尬遭遇对阿科讲了,阿科一巴掌拍陆蔓蔓肩膀上,差点拍出陆蔓蔓的内伤。  
  “猿粪呐!你在比赛中最后一枪爆了X队长原修的头,结果他就在厕所里把你看了个光。”  
  阿科说:“幸好不知道,听说这位队长表面温柔谦和有礼貌,实际睚眦必报,决赛你当着全球观众爆他头这种深仇大恨,他要知道你就是w,还不当场就把你操哭。”  
  阿科转移了话题:“刚刚说的两千万,夸张了,既然要吹牛逼,好歹靠谱一点。”  
  “真的夸张吗?”陆蔓蔓皱眉,说道:“我觉得w值这个价呢。”  
  “一年前的w值,现在的w...”阿科突然意识到什么,沉默了片刻,说道:“也值!”  
  “不用安慰我啦。”陆蔓蔓拍了拍他的背:“我腿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讲实在话,我觉得丹尼小题大做了,《大逃杀》这种真人竞技比赛,靠的是枪法意识和精准度,听力视力反应力,还有智商,最后最后才是速度,你只不过是腿受一点伤,不会特别影响正常比赛的,他把你踢出queen,非常不明智。”

  陆蔓蔓说:“这段时间我比赛状态的确不好,而且这种全球赛事,对成员身体素质要就很高,我的伤拖了后腿这点没跑。”  


  陆蔓蔓微笑:“不过我还是很有自信,不会放弃《大逃杀》竞技的。”  
  阿科重重点头,用力拍了拍她的背,拍得她往前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陆蔓蔓:“那个刚果猩猩队,队服上真的镶了钻石吗?”  
  “这种在初赛就被淘汰的队伍,你问我,问怎么知道,不过传说队员薪资待遇真的很高。”  
  现在不管是美国还是韩国,无论是真人竞技还是电竞圈,人种都是混杂的。
  战队有国籍,队员无国籍是职业竞技圈基本现状,因为打职业赛,都是要盈利的。  
  “主要那个刚果酋长还挺爱国的,现在的俱乐部养战队,不都是为了赚钱捞金么,酋长爸爸不差钱啊,他组建战队,希望代表国家打入世界赛拿名次,为国争光,所以只招收本国人。”  
  国家荣耀,这四个字宛如藤蔓一般,缓缓爬上陆蔓蔓心头。  
  “呃,我也是。”陆蔓蔓说:“感觉我俩特别不崇高。”  
  阿科说:“我稍微好一点,我还想凭借比赛战绩,拿到明年哥伦比亚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和全额奖学金。”  
  陆蔓蔓说:“那我回去了。”
  阿科捶了捶她的肩膀:“加油!不要放弃,总会有出路的。”
  在阿科离开以后,陆蔓蔓轻轻叹息一声,摘下了头上的鸭舌帽。  
  晚上,陆蔓蔓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一边抠大脚丫子一边拿**换台。  
  退役的生活,百无聊赖就像电视里的脱口秀节目一样又水又无聊。  
  这时候手机震动,阿科的消息发过来:“陆蔓蔓!速度上脸书!”  
  陆蔓蔓漫不经心戳开脸书图标,首页的消息让她虎躯一震。  
  【最新消息,X战队要花2000美金买微笑女战神w,真的假的!】
  【人在现场,X战队的经理人亲口说的。】
  【哎呀妈!中国爸爸有钱啊!】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w即将重出江湖!hooooo!振奋!】
  【不过X这种三流战队,就算有w加入,也是咸鱼难翻身吧。】
  最后这一条辟谣消息的账号,陆蔓蔓戳进去,里面空空荡荡什么信息状态都没有,倒像是个僵尸号,所以很快就被如潮的评论淹没了。  
  【谁让他们过河拆桥把我女神赶走】
  陆蔓蔓脸上渗出了汗珠:“完了完了完了。”
  陆蔓蔓退出脸书,戳进微博,微博这边的中国粉丝也炸开了锅。  
  【X臻爱一生:我靠靠靠靠,刚刚脸书上传来的惊爆消息,微笑女神w要加入X战队了!!】
  【狮子座同学:真的假的真的假的真的假的!】
  【X臻爱一生:听说X经理人斥资两千万买了微笑w!】
  【微笑我女神:我女神要来中国发展!中国真人竞技有救了!】
  【阿横是我儿:楼上夸张了,X这次打入世界赛,将来夺冠也是迟早的事】
  【微笑我女神:这么牛逼,原修还不是让我女神打爆头。】
  【monica欣:原饭还有五秒到达战场,给楼上递锅盖。】
  【微笑我女神:妈也,我删评论了。】
  【大逃杀纽约总决赛day1,X成功晋级前二十强,在和加拿大约瑟队决战中成功吃鸡!】  ......
  【纽约决战赛day13,X遭遇劲敌皇后队,战况激烈,止步前八强。#不忘荣耀,不忘初心#】  
  陆蔓蔓松了一口气,然后用自己私人微博【少女蔓今天也要努力12岁】给官微点了个赞,然后给阿科回信息。  
  “没关系吧,反正只是谣言而已,w没有承认,X战队官博也没有申明,莫方莫方,过不了多久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阿科:“让你一时逞能,这下脸丢更大了。”
  阿科:“【扶额】陆蔓蔓同学果然只有12岁。”
  当天晚上,原修和阿横回宾馆,几名队友趴在宾馆沙发上刷微博。  
  任翔说:“原队,怎么网上都在传微笑w要加入我们,真的假的。”  
  任翔从沙发上翻身而起:“网上说得有板子有眼,还2000万美元!现在脸书上的网友给我们取了个爱称:中国龙傲天土豪队。”  
  慵懒少年顾折风四仰八叉躺着,懒洋洋说:“呵呵,真骄傲。”  
  阿横说:“要土豪也是投资人爸爸土豪,跟你俩逼有毛关系。”  
  原修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不过是微笑w的小迷妹编造出来给自家偶像撑场子的谣言。”  
  阿横:“我们刚刚从w的欢送会回来,亲眼见证造谣现场。”  
  阿横轻咳一声:“这不是重点,队长想占便宜吃人家免费的蛋糕这也不是重点。”  
  阿横:“关键那个亚裔的女粉丝冒充我们经理人,还戴了我们队长的X绝版鸭舌帽。”  
  阿横突然皱眉,困惑地望向原修:“对了,队长的鸭舌帽,怎么会在w粉丝的脑袋上?”  
  原修打了个呵欠:“明天有场《大逃杀》国际友谊赛,大家早点休息,养精蓄锐。”  
  任翔来了兴趣,顾折风也赶紧从沙发上爬起来,八卦地簇拥在一起,讨论起来:“队长说那晚他在男厕艹粉,没想到艹的居然是w的迷妹粉?”  
  s系《大逃杀》真人职业赛每年的惯例,会在正式比赛结束之后,举办一次轻松的友谊赛。  
  无论是战胜的队伍,还是像刚果猩猩队这种连初赛都没能入围的菜鸟队,都可以报名参加。  
  相当于就是一场游戏,胜负其实并不是特别重要,玩个开心,所以在比赛过程中,大家状态都会比较轻松。  
  每个参赛选手身上都装着微型摄影设备和无线麦克风,影像和说话的声音会被录下来,后期剪接搞笑段子画面,弄成视频合集放在网上,给粉丝们看个热闹。  
  能看到喜欢的队伍在游戏局里的搞笑表现,这就非常引人注目了。  
  在脸书推特和各大直播平台,这场友谊赛关注度绝对不会比正式比赛低。  
  也有人猜测,w是不会来的。毕竟刚从queen退役,不管是加入什么队,遇上queen曾经并肩作战的成员,神尴尬。  
  背后大片葱葱郁郁的丛林就是游戏区,营地周围有几顶军绿色的帐篷,帐篷里有bb枪,也有伪ak或者冲锋,供玩家试练热身。  
  原修的队服以黑为底色,红色勾勒线条,左胸前有X的标志。他身后是阿横和任翔。  
  他们一走进营区,便招惹了不少人的目光。毕竟中国队在s系的赛季里从来没有杀入过世界赛,而这一次,X战队不仅进入了决赛,而且杀进了前八强。  
  任翔紧盯着前方一个穿低胸背心,身材曼妙的金发碧眼女郎,喃喃:“好凶器。”  
  “此胸非彼凶。”原修在淡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顺便一脚踹飞了任翔。  
  反正周围的白人对他们很不友善,甚至有更嚣张的家伙,直接对他们竖中指。  
  《大逃杀》真人职业竞技圈一贯看不起亚洲人,韩国的战队近几年凭借实力崛起,赢得了尊重,而中国真人竞技这行倒是崛起了不少战队,可是没一个真的能打,只能在国内打比赛,出不了亚洲。
  前段时间得知X杀入了总决赛,有激进的美粉注册了微博帐号,直接在好几个中国战队的官微评论下发“东亚病夫”“支那滚出”字样,相当挑衅。

  不过美粉完全没有料到,这一次挑衅行动遭到了激烈的反扑。  


  不说竞技比赛如何,但中国粉丝撕逼战斗力,那是真的让他们目瞪口呆了。  
  “东亚病夫”的挑衅一经发出,中国粉丝连夜翻墙到脸书和推特,非常友善地向大洋对岸的敌军发射了社会主义表情包,门类多样五花八门,团结一致对外。  
  【你已经成功引起了中国爸爸的注意.jpg】
  这些魔性的表情包什么鬼!经翻译过来的文字又是什么鬼?虽然看不懂不过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感觉自己被怼了却完全不知道怎么怼回去!  
  那段时间陆蔓蔓几乎每天都在刷吐槽,笑得肚子都要炸裂了,中国粉好搞笑,她都快被他们给圈粉了。  
  这次反扑行动取得了前所未有的胜利,国内几个战队的粉丝平时本来也相互掐架得厉害,但这一次却出奇意外地团结,声援赴美的X队。  
  最后,最后,所有的表情包都拧成了一句话,在脸书上流传开,经久不衰。  
  很快,众人关注点就不在X战队原修他们身上,因为这个时候,营区大门缓缓走进来一个女孩。  
  她纤瘦的身体,出现在营区大门口,身后朝阳伴随着她缓慢而沉稳的步伐,冉冉升起。  
  陆蔓蔓从大门口走进来,手随意地揣在兜里。她扎着干练的马尾,口罩遮掩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清凉凉的黑色眼眸。
  所有战队都是以小组进营区进行丛林作战,而w则是单独行动,一人一组。  
  这在正规比赛中是不可以的,正规的比赛,所有的战队要么双人组,要么三人四人或者最多五人组,从来不会出现每个战队人数不一的情况。  
  因为退役的缘故,陆蔓蔓并没有收到这次友谊赛的邀请函,queen根本没有打算让她过来打这场比赛。  
  对于陆蔓蔓而言,倒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缘故,就是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打比赛了,她有点手痒。这几天养在家里,人都丧了,来这边整顿整顿精神。  
  她的艾力克斯爸今天早上还在说:“你要真去参赛,赢了还好,输了就为美联竞技圈提供了一整年的笑料,我先为你这种无私奉献的精神默哀三秒。”  
  高盛投行办公室里,严肃的会议厅,几位金融界大佬正在皱眉分析今年的股票数据走势。而路易斯坐在其中,戴着蓝牙耳机,手机进入直播平台。  
  他一边看直播,一边疯狂给陆蔓蔓刷道具,直接冲向了直播平台道具土豪榜no1,名字是:微笑w超级迷爸。  
  粉丝们感叹着,果然是竞技圈当之无愧的第一女神啊,即便是退役了,她的粉丝效应依旧如此生猛,这道具砸出一辆奥迪a4了吧。  
  无视众人意味深长的目光,她走到帐篷边,拿起一把仿真mk5,试了试手。  
  陆蔓蔓瞄准前方靶子,看也没看他,漫不经心说:“恭喜,乔队。”  
  “蔓蔓,队长的事我真的很抱歉,丹尼赶鸭子上架,不答应不行。”  
  “没关系啊。”她轻松地说:“你当queen的队长,实至名归,而且除了你,队里也没有人能担此重任。”  
  陆蔓蔓这人一向如此,对什么都好像满不在乎,所以乔星野闹不准她究竟有没有生气。  
  “蔓蔓,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那天晚上参加聚会我喝多了。”
  乔星野说:“这种事,不是很常见吗,你用得着这么在意?”
  陆蔓蔓漫不经心说:“是啊,聚会上看对了眼,**很常见的,我朋友就经常有,还是和粉丝呢。”  
  任翔小声对身边的阿横说:“老子突然想叛国加入美联队。”  
  乔星野咕哝说:“蔓蔓,咱们交往一年多,换别人早就滚床单了。”
  陆蔓蔓转身要走:“三观不同,不能做朋友。”
  乔星野有些愤怒:“你和我们三观不同,和这帮弱鸡中国人三观同么?”  
  阿横:“我们怎么总躺枪?”
  原修:“走什么走,瓜还没吃完。”
  陆蔓蔓瞥向黑发黑瞳的原修三人,沉声说道:“我和他们一样,来自同样的国度,拥有同样的祖先,身体里也流着同样的鲜血。”  
  最后她望向乔星野:“可是别忘了,你也是黄头发黄皮肤,来自华夏民族,说人家弱鸡什么的,不是在骂你自己吗。”  
  阿横:“她要说的是黑头发,黄皮肤吧?”
  任翔:“这个w妹妹好像有点口齿不清。”
  乔星野指了指自己胸前的星条旗徽章,自豪地说:“我是美利坚合众国公民,同样你也是,胳膊肘往外拐得相当娴熟嘛,难道网上说的都是真的,你已经加入了中国X弱鸡队?”  
  陆蔓蔓气呼呼道:“一口一个弱鸡,人家队长就在这里你狗ri不怕被打?”  
  原修挑挑眉:“没关系,两位请继续,不要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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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陆蔓蔓和乔星野剑拔弩张的时候,朱蒂走过来凑热闹,女式队服勾勒着她纤瘦婀娜的身材。  
  她比陆蔓蔓整整高出一个脑袋,气势凌人。
  朱蒂看了看边上的X队员,笑说道:“w,原来网上说的都是真的,你已经自甘堕落加入了X啊。”  
  陆蔓蔓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毕竟人家队长就在这里,要是承认,那就真的臭不要脸了。  
  乔星野说:“蔓蔓,加入X队的事,我还是希望你能慎重考虑。”  
  毕竟陆蔓蔓是与他相恋一年的女友,又是并肩作战的队友,即便闹了矛盾,感情还在。  
  朱蒂挑眉看向陆蔓蔓:“既然都已经走投无路到要加入X这种战队,要不我去和丹尼说说,你可以来我们queen当替补队员。”  
  这下子连原修都听不下去了,他低声对阿横说:“这女的,很嚣张嘛。”  
  阿横说:“朱蒂,狮虎队曾经的前锋队员,近战很强,这些年在比赛中表现出众,w退役后,她被queen挖了墙角。”  
  阿横激动地说:“嗷嗷,队长终于忍不了了。”
  原修看向陆蔓蔓:“我考虑了一下,也许w可以来我们X当替补。”  
  任翔:“这他妈是暴击 3000啊!队长太过分了。”
  阿横:“毕竟当初在决赛上,w一枪爆了他的头,就队长这睚眦必报的性格,还不反击?”  
  他淡定对她说:“在我们中国,有句成语,叫卧薪尝胆。”  
  “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原修对陆蔓蔓说:“在中国,你这个年龄的高三生,每个人都会背这句话。”  
  原修对她解释:“大概就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意思。”  
  陆蔓蔓:“这个我知道,路易斯跟我说过,东山再起。”  
  他们现在说的是中文,陆蔓蔓虽是磕磕巴巴,但是好歹没有说错,而朱蒂和乔星野却是一句都听不懂。  
  原修说:“你现在腿伤未愈,来我们X当替补,将来说不定有逆袭的机会,至少比留在queen天天被人踩被人骑好。”  
  任翔抱头:“我踏马的怎么觉得队长是在很严肃地和女神w谈这件事!替补什么的,w粉要是知道了,还不开坦克踏平我们X基地!”  
  陆蔓蔓垂首,想了很久,眼角勾起一抹微笑:“你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是为了嘲讽我,但你是真心诚意邀请我,所以,谢谢!”  
  她抬头看向原修,诚恳地说:“可能还是不甘心吧,我的肩上有一份沉甸甸重担,担负着粉丝的期待,他们不会接受w去任何一个队伍当替补队员,所以,要谢绝你的好意。”  
  原修笑了笑:“意料之中,不过话别说那么满,我们也许可以期待,将来你想法改变的那一天。”  
  陆蔓蔓说:“没有那一天。”
  陆蔓蔓又继续补充:“而且,待会儿的比赛里,我会再一次打爆你头。”  
  这时候,进场的信号打断了几人的谈话,队员们分坐几车,陆陆续续进了园区。  
  《大逃杀》真人竞技游戏类似于很早就出现的真人cs竞技,不过规则沿用的是《绝地求生大逃杀》的游戏规则,即百人大战,比赛过程中不断杀人,非队友都得死。  
  而游戏玩家能够活动的范围,会随时间推移不断缩减,最后确定在一个五米的位置里,决杀,诞生一位或者一个队,取得最终胜利。  
  玩家需要在游戏中不断获取武器,弹药,食物和水还有医疗设备。  
  当然在这种丛林真人竞技中,不会出现真的受伤的情况,有颜色的弹粉打在身上,命中四枪就算淘汰。  
  朱蒂和乔星野他们乘坐同一辆车进入丛林,而陆蔓蔓则跟X战队上同一辆车。  
  上车的时候,朱蒂遥遥对陆蔓蔓比了一个举枪射杀的手势。  
  车是后座敞篷的,几个队的队员们坐在后面位置,陆蔓蔓坐在原修身边。  
  虽然隔着薄薄的裤子布料,还是能够感觉他身体滚烫的热力传来。  
  肯定是因为马上要比赛的缘故,适当的紧张和小兴奋有助于临场发挥。  
  几分钟后,那个黑人兄弟换了另一边的位置坐,但是很快一个白人胖子大兄弟坐了过来。  
  白人大兄弟一屁股就占据了全部位置,陆蔓蔓被挤到原修的身边,跟他贴得更紧了。  
  阿横坐在正对面,调试他的微型摄像探头,这种摄像探头通过无线连接直播平台,观众可以通过直播平台看到比赛的实时画面。  
  阿横说:“我这个灯好像没有亮。”
  任翔接过他手里的微型探头:“帮你看看,开关呢。”
  “这儿,灯没亮,别是坏的吧。”
  陆蔓蔓拉了拉衣领,感觉真的有点热。她不动声色往外挪,只用一点点屁股勾住座位边缘,尽可能和原修靠远些。  
  原修低头看她一眼:“好香。”
  阿横用眼神指了指对面的原修和陆蔓蔓,对任翔说:“我怎么感觉,原队好像在撩妹?”  
  任翔说:“反正距离原队两米以内,只要是女人,没有不脸红心慌慌。”  
  阿横说:“开玩笑,她是w哎!微笑女神,你把人家说的跟花痴似的。”  
  任翔一边调试摄像设备,一边淡定说:“不开玩笑,粉丝迷妹叫原队‘少女心收割机’,不是白叫的。”  
  俩人聊天之际,陆蔓蔓已经站起身,环顾四周,考虑要在这里下车了。  
  原修抬头看她:“不去主城区?”
  “我一个人,适合跑林区,打打野。”陆蔓蔓话都有点说不清楚了,她对司机喊道:“师傅,麻烦在这里停车。”  
  停车的瞬间车身颠簸了一下,陆蔓蔓身体没站稳,往后趔趄,面前原修眼疾手快,把她往身边猛力一拉,陆蔓蔓双腿跟着往前一跪。  
  电脑前,国内粉丝看到的第一个画面,是原修坐在位置上,而微笑女神w直挺挺跪在他面前,脸深深地埋进他的裤裆里。  
  无数条问号的弹幕霸屏,铺天盖地的弹幕中,夹杂着一条:
  【新西方烹饪学校发来贺电】
  【人民医院前列腺专科发来贺电】
  正对面的任翔拿着摄像探头,抬起头愣愣看着跪在自家队长身前的陆蔓蔓,做了一个无声的嘴型:我去......  
  陆蔓蔓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本能地深呼吸。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在键盘上。】
  【我男神失身了我现在只想去死一死。】
  【我女神失格了,我要去吃个鸡冷静一下。】
  陆蔓蔓被他像拎小鸡仔一样拎起来的时候,还没能反应过来。为什么全车人像吃了奥利奥颜色屎粑粑一样目瞪口呆。
哇,一夜之间好多新的小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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