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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有故事的人发表的第813个作品

毕业之后,我应聘到一家面包厂去做生产储备实习生。当时我周围的同学都很惊讶,因为面包和我所学的专业(我的大学专业是理论物理)几乎没有任何联系可言。我自己觉得只要能不再做物理题,干什么都无所谓。至于做面包,我是一窍不通的。但那时以为只要肯下功夫去学,大概也没什么难的。于是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去了。

那家工厂是在大连市一处很偏远的郊区,从火车站搭公交车要坐上五个小时多才能到。但恰好是建在海边的,在宿舍里可以直接看到海。这对于我这个从没有见过大海的人来说,真是极好的体验。

和我一同去参加实习的应届生还有十六个,来自天南海北。在即将到来的为期一年的实习期里,我们都要住在宿舍里,在公共食堂吃饭,除了以进车间代替上课之外,和学校也没有什么差别。按照厂长的说法,这是为了让我们能感受底层工人的疾苦,因为我们这些人后来都是要当厂长或者车间主任的,不了解工人就没法管理工厂。

我虽然也不大喜欢集体宿舍,但也觉得厂长的话实在很有道理,于是也就欣然接受了安排,何况又比在外面租房吃饭划算的多(以工厂的地理位置而言,在外租房吃饭只有去乡下民宅)。至于底层工人的疾苦,即使我从小就生长在基层农村,也不敢说十分了解,还是要多听领导的训诫。

每间寝室有四张床,四套桌椅,四个柜子,约摸二十平米的空间,外加一个阳台,看起来还是比较宽敞的。墙上是刚刚抹好的白灰,厂长明言规定不准粘贴任何东西。除阳台以外的地面都铺着瓷砖。钢制床架,木质桌椅和衣柜,铝合金制门窗。还真和学校宿舍差不多。

唯有室友似乎并不如大学时那么容易亲热。因为实习期是要有淘汰的,最后谁能留下来都很难说,一个寝室走的一个不剩也都是常有的事。也就是说,除了厂长之外,没有人知道谁去谁留。所以,大家刚开始都很是谨慎,见了面都很少言语。

我们寝室把我算在内是三个人,一个是本地人,从东北农业大学毕业,瘦的像一条带鱼,而且皮肤又很白,说话时总是眉开眼笑的。另一个室友是湖南人,毕业于中国农业大学,皮肤也很白,但胖的发喘,像一条胖头鱼。他也很健谈,只是那种挥之不去的南方口音让我听起来很不习惯,而"带鱼"那像是永久贴在脸上的微笑又给我很怪异的感觉,所以我决定采取被动交流的方式,不得已时才勉强敷衍几句,多是些无关紧要的玩笑话。这种对陌生人与生俱来的戒心,我直到现在也很难完全消除。

其他宿舍的人都很羡慕我们宿舍空间的宽裕,虽然也仅仅是一张床而已。但我生活是向来简单惯了,仅带了些衣物和洗漱用具,另外加上几本要看的书,一张床和一个柜子已绰绰有余。而"带鱼"和"胖头鱼"倒是很热衷于充分利用那多余的空间。"带鱼"看起来是个兴趣广泛而且热爱生活的人,墙角堆着一些健身器械,桌子上立着大概有十多本书,什么《瓦尔登湖》《给加西亚的信》之类,窗台上还放着几盆我们叫不出名字的花花草草。就连我们床位之间的空地,他也要铺上瑜伽垫。但他在寝室大部分时间是打开电脑看电影或者躺在床上玩手机,几乎没有见过他看书或者摆弄花草或者做健身运动。

时间久了,我也就明白那些大概只是做做摆设,或者说是纯粹的"合理利用"那多余的空间。而"胖头鱼"对于空间的利用显然不如"带鱼",而且看起来也不是很热爱生活,总是有意无意的把东西乱丢乱放,往往是穿过的袜子丢在窗台上,而衣服就随便搭在椅子或床栏上。而床上总是堆些零食和特产,据说是他家人给他邮过来的。这倒不算什么,令人讨厌的是他吃完之后总是随手就把皮屑扔在窗下,时间久了就有一股怪味道,他乐在其中,我们却深受其苦。

尤其"带鱼"对"胖头鱼"就很是不满,只要趁着"胖头鱼"不在的时候就把他的鞋子踢到床底下,然后躺在床上故作自然的看手机。而"胖头鱼"记性也很坏,每次都要盯着地面很长时间,才弯腰去钻到床底下捡鞋。看着他那肥硕的身躯费力地钻到床底下,我总是心里会对"带鱼"格外反感,但也觉得"胖头鱼"的生活作风未免草率了一些,实在该好好调整。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果真是不假的。不到一星期的时间,这些实习生就形成了壁垒分明的两大阵营,一派是以"胖头鱼"为首的南方人,一派是以"带鱼"为首的北方人。壁垒分明的最佳证明就是他们在吃饭的时候总是会分成两大桌,井水不犯河水。就连洗澡的时候也总是吆五喝六的形成两支队伍。我向来对拉帮结派不感兴趣,所以吃饭的时候总是一个人端着饭菜走到靠窗的位置,草草吃完,然后去水槽清洗餐具,用口袋装好之后云淡风轻的回到宿舍休息,不必等人,也不必让人等我,落个清净自在。

早上八点上班,我往往在六点就能醒,除去洗漱和用餐时间,我还可以去跑步。刚开始跑两千米,一个星期之后改为四千米,一个月之后我又延长到六千米。我很享受那片刻间的自由,仿佛我不是工厂里的实习生,而是夸父,正跨过村庄和田野,朝着永恒前进。每次路过海滩的时候,我都会下意识放慢脚步,去看看被霞光照耀的海面。那个时候似乎有无数霞光溢于胸口,亟待我口吐长虹,展翅云天。

久而久之,门卫大哥便同我招呼起来:"嘿,又跑步去啦?"我说"是啊",他便说"加把劲儿啊,昨天跑了三十六分钟,今天再跑出个三十五分钟!"我总是笑笑,觉得未免太难。不过后来我的确跑出了三十五分钟,但也并没有产生过成就感。直到有一天,同车间里的一个工人说在早上见过我跑步,刚想跟我打个招呼,就看见我的背影"嗖"的一声没了。其他工人便笑,说我应该去跑马拉松,没准能挣个上万,比在工厂里有前途多了。

大概是在我晨跑进行到七八天的时候,那天早晨我刚要跨出宿舍楼的大门,听见后面有人叫我等等。我回头去看,是两个实习生。一个又高又壮,头发很短,眼睛很有神,大家都叫他超哥;另一个既瘦且黑,身高和我差不多,别人都叫他黄老板,因为他花钱大手大脚。他们说他们也是来跑步的,才刚刚开始,不如一起跑吧。我想三个人一起跑或许要比一个人跑有意思,所以也就应允了。就这样我有了两个晨跑的同伴,并且很快成了朋友。

超哥和黄老板同在包装车间,而我在做包车间。我们唯有在用餐和下班之后才有机会聚在一起聊聊天。他俩同是毕业于天津大学,而且又同是江西人,结果还被阴差阳错的分到同一个寝室。他们的寝室距我的寝室有七八步远,我后来常在洗漱完后去他们寝室那逛逛,和他们侃天说地一番,或者是说说车间里的一些趣事。能结识这两位朋友可以说是我再厂子里为数不多的乐趣了。

自从结识了超哥和黄老板之后,我和同寝的室友也越发生疏了。我想过要不要向厂长申请调换寝室,但厂长口口声声强调我们是一家人,要相亲相爱,相互帮助,不要过分的个人主义,我只好把这个念头彻底从我脑海里抹消。但我实在没有预料到,后来它竟会以另一种方式得以实现。

那天我在餐厅吃完饭,刚刚站起身要去水槽洗餐具,迎面便走来人事部的吴瑾。我本着礼仪向她问候,她并不回应,反而又向我走一步,低声说,陆主管要你去办公室找她。我心里咯噔一下,以为犯了什么错,但又想不出,只好硬着头皮去办公室。

陆主管见我进来,便要我在她对面坐下。她大概四十多,脸上还勉强用化妆品遮掩,但眼角的鱼尾纹还是深深的出卖了她的年纪。我还想,莫非是她更年期发作要开除几个实习生宣泄一下?但又觉得那也太荒诞了。她把手头的一些文件整理完毕之后才把目光投向我,那目光既不温柔也不严厉,让我摸不着头脑。

终于,她嘴角浮现一丝微笑,然后向我问起近期的工作情况,包括是否习惯大连的口音和饭菜口味一类琐屑的问题。我支支吾吾的回应着,心里却暗暗叫苦:看来我真的要被开除了,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不过觉得这突来的关切必然带来的是凶多吉少。

她总算说到正题了。"你觉得你的两个室友怎么样?你觉得你们相处的好么?"

"并不算太好……"我低下头去。

"咱们开门见山吧。厂长接到你的一个室友的投诉,说你晚上打呼噜,声音很响,影响他睡眠。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他们从来没跟我说过,我也从来不知道。我要是知道的,肯定会改的……"

"我不是怪你。这不是你的错。不过的确影响不太好。我想调整一下寝室。你呢,可以在周末去医院看看,要是能治的话就治,对以后也有好处。就这样吧,安排好之后我再通知你。"

我又是点头又是弯腰,一步步退到门口,然后心神不定的回到寝室去。"带鱼"正躺在床上看手机,"胖头鱼"张着嘴"啪叽啪叽"地吃着东西。我侧躺在床上,用余光瞥见"带鱼"饶有深意地朝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很快收回去。我也猜得到是"带鱼"向厂长告状,而我只有乖乖就范的资格。像是吞了一只苍蝇,又像是背后被扎进一根刺,很气恼又很无奈。

人事部的最后安排是,允许"带鱼"调换到一间空寝。于是"带鱼"和他那些盆盆罐罐、花花草草一起离开了寝室。寝室登时变得宽敞许多,但很快那些空白又被"胖头鱼"以零食和衣物所填满,反而比原来更乱了一些。不过这我倒不在意。我只要一点地方足够放东西也就足够,而且能够不必再看"带鱼"那堆着过剩的笑意的脸,也实在是好事了。

超哥听了我的事之后说,这人有点阴险了,平时看上去还挺和善的,冷不丁就捅冷刀。

黄老板说,就算你打呼噜让他神经崩溃,他也不该直接就投诉到厂长那去,实在有点小题大做。

他俩说的都很有道理。但我也的确想去治一下我的呼噜病,便去医院做了检查。来来回回也化了几百块,最后医生说没什么异常,是我想太多,回去好好休息。可能真的是我想太多。想那么多其实也没有什么用,只是给自己增加烦恼。但我从此更加小心,深感人心险恶难以预料,想要明哲保身实非易事。

"带鱼"走了之后,"胖头鱼"更加肆无忌惮,不仅生活作风一塌糊涂,还时常半夜跳出墙去上网(距离我们工厂一公里外有一家私营网吧,我曾经去过两次,又闷又脏,却是许多工人下班之后必去的胜地),以至于夜不归宿。厂长说过,一旦发现夜不归宿,直接做开除处理,绝不留情。但"胖头鱼"对此置若罔闻。我对他说过还是要谨慎一些,实习期还很长。他反而说又没有花我的钱,处分也轮不到我。我心里也骂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从此对他的所作所为也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纸到底是包不住火的。"胖头鱼"和他的死党们还是没能躲过门卫的眼睛,但据"胖头鱼"的讲诉来说,毋宁说是躲不过命运的安排。谁会料到那门卫要去那面有垫石的墙根下撒尿呢?而且还偏偏是"胖头鱼"他们刚从墙外要翻进来的时候?那门卫是新来的,那晚他一时憋急了,就顾不上规定,匆忙跑到那墙根下,结果刚解开裤带,就看见三个四个小伙子扑通扑通从墙上跳下来。"胖头鱼"拔腿就跑,那门卫大喊一声,把另两个值班的门卫也引过来,于是"胖头鱼"一行四人就这么落网了。

厂长果然说到做到。第二天,"胖头鱼"和他的三个死党就离开了工厂。这样,寝室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超哥和黄老板说,应该好好布置一下。我想了想,除了喜欢看书之外,也没什么兴趣可言。所以还是和以前一样,早上去跑步,然后进车间实习,吃午饭,午休,再去车间实习,吃晚饭,去海边吹吹海风,回去洗个澡,看书,睡觉,就像是一个被安装了发条的玩偶,有条不紊的生活着。那时我领悟到一个道理,最有规律的就是最简单的,而最简单的也就是最纯粹的。

我并不如"带鱼"那样"兴趣广泛",但也不是"胖头鱼"那样一塌糊涂。按照车间工人们的说法,我是比较踏实稳重,甚至说有点少年老成。我觉得他们说的也对。

有时我从梦中醒来,望着空荡荡的寝室,心里会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忘了自己是谁,从哪来到这里,又究竟要到哪去。那三张空床又分明向我昭示着这里曾经居住过的人和发生过的事,"带鱼"和"胖头鱼"去哪了呢?一个换了寝室,离我有十多步远,就在水房对面,一个是已经被厂长开除,到底去了哪没人知道。我呢,仿佛在这屋里住了很久,又仿佛才刚刚来到这里。我推开窗,对着外面的星空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想到未来还要在这里待大半年,日子变得绵长而遥不可及。后来应该还会有人再搬进来吧。我却希望不要再有人搬进来,没准又是下一个"带鱼"或者"胖头鱼"。我是偏爱冷清的,也难怪工人说我少年老成。

我有时就把我的一些虚无缥缈的空想说给超哥和黄老板听,超哥说,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哲学家。黄老板说,哲学在工厂里没有用,还不如踏踏实实追个妹子。超哥便接着说,可惜这里又没什么机会,寥寥可数的那几个妹子都在人事部和财务部实习,和咱们根本没交集。我们仨便一起感慨起来,然后去村子里的烧烤摊喝酒撸串。

我下班以后时常会去海滩边走走。从工厂走到海边也不过十几分钟的步程,但大多数实习生都愿意用那点时间去一公里外的网吧玩网游或者聊天。我呢,既不爱玩网游,也没有什么可值得联系的朋友,所以对那家网吧并无好感。而在海边呢,既能欣赏一下海边落日,也能吹吹海风,实在是再惬意不过了。

那天我正站在海边看那海潮翻滚着涌过来又很快缩回去,思绪蔓延到很远而有些惆怅。这时听见后面有人在叫我:"原来你也在这看海呢!"

我回头去,看见是人事部的吴瑾。她穿着一身裙摆及膝的粉色连衣裙,赤着脚站在海滩上。我下意识的看了看她的脚,那脚洁白如玉,还沾着一些沙粒。我忽然觉得我很失礼,便忙把目光收回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机械地点点头。

她大概没发现我的窘态,正把两手展开,像是要飞的鸟,一小步一小步地朝着我走来。我则仔细地欣赏起她的五官。落日的余晖洒在她的发梢,反射出一种极柔和又明亮的光亮。那一刹那,我以为她是从天上降落,又从海滩上向我走来的天使。

她终于走到我面前,迎着海面敞开臂膀,海风吹来,她的头发被扬起。我则把手塞进裤带里,舒舒服服的伸了一个懒腰,双手交叉枕在后脑勺。

"我也经常到这来走走,好几次都看见你了,不过你好像不爱说话。"

我搔搔头,努力从双唇间挤出"嗯"的一声。

"唉,对了,问你个事,希望你不要介意啊。那次主管找你是因为什么事啊,她还要求我要私下里告诉你。我挺好奇的。"

"呃……倒也不是什么大事。领导想了解一下我的工作情况。"

"肯定不是。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唉,看那边,太阳要落到海平面下面了。"

我第一次和吴瑾站的这么近,心跳不争气地开始加快,手心还冒汗。我自以为我没有非分之想,但那一瞬间我的全身的确也如狗血小说里说的,一股电流流遍我全身,让我眩晕。

我看着那落日若有所思,无师自通的说了一句:"这夕阳像一颗煮熟的鸡蛋黄。"

她"咯咯"地笑了:"是啊,真的很想咱们食堂早上煮熟的鸡蛋黄。"

"听你的笑声,你应该不是本地人吧?"我鼓起勇气又憋出一句。

她把头转向我:"你这么厉害,凭笑声就能听出来?我的确不是本地人,我是长沙的。"

"我哪敢。你可是人事部的,万一把我开了我不就完了。"

我们于是就一路走一路聊,其间我向她声情并茂的讲起我被人事主管问话的经过,以及后来我们寝室里发生过的一切。也许是我讲的太过生动,她笑个不停,一个劲儿叫我别讲了,我不讲的话她又叫我说下去。

"就因为这么件事啊,我以为什么大事要让主管来找你谈话。"

"也许是我的呼噜实在惊世骇俗了吧。可惜我自己从来没听过。"

那天晚上是我进厂以来第一次失眠。一闭上眼睛就看见穿着连衣裙的吴瑾在海滩上张开手臂一步一步的走,背景则是翻滚着涌过来的海浪和那颗鸡蛋黄一样的夕阳。我想到回去的路上本来有几句话我可以说的更好玩的,很是责怪自己没有处理的更好。

第二天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我便很留心地看吴瑾坐在什么位置,又是和什么人一起吃饭,甚至包括她那吃饭的动作。直到超哥用筷子在我眼前晃了好几下。

又经过三四天,我终于鼓起勇气,在餐桌上低声向超哥和黄老板说:"我喜欢吴瑾了。"

超哥头也不抬的说:"那就去追啊。大老爷们儿,有啥放不开的。"

黄老板回头看了一眼吴瑾,然后说:"吴瑾也算是咱们厂里难得的一朵鲜花啦,要追她的人肯定不少。你得先下手为强。"

我继续吃饭:"我还没打算追她。我就是喜欢她。以后我会追的,如果我有机会的话。"

我更加频繁地去海边,并且开始留意吴瑾的踪影。她有时是一个人,有时是和三四个女伴一起来。她有时向我走过来,有时候只是对着海面站着,若有所思,也有时像个小孩子似的迎着潮水跑进海里,水花在身旁飞溅也毫不顾惜自己的裙子。我一直站在远处默默望着她,想象着她的笑声和言语,却始终没有勇气走到她面前。但每次回去我都很心满意足。

她也是刚刚毕业的学生,大概再过四个月就能转正。转正之后,就可以调到其他城市去。

"那你想去什么城市呢?"我问她。

"想去大城市啊,北京,上海。要是能分派到长沙就更好了。"

"可长沙也不是大城市啊。"我说。

"我说她是大城市它就是大城市。"她说。

于是我开始希望自己能被调到长沙去。

有一天超哥对我说:"你别追吴瑾啦,人家名花有主。我上周末亲眼看见她和另一个实习生去海洋公园,动作很亲密,千真万确!"我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倏地一声消散,却故作自然的说:"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本来也没打算追她啊。"

我那时觉得超哥一定是看错了,或者毋宁说是我希望超哥看错了。希望是本无所有无所谓无的,我那时偏偏自私地希望那是无有的。

然而在下一个周末,我在公交车上看见了吴瑾和那个实习生。他们坐在后车门起第二排,有说有笑着。那些声音如针尖一样牢牢地扎在我心口。后来我只觉得我像是一个被抽空血液的躯壳,摇摇晃晃着飘回了宿舍里。那空空荡荡的寝室给我一种安全感。是的,无论发生什么,这里仍然是空荡荡又静悄悄的。我只是这里的一个过客,长则一年,短则几日,说来也没有什么差别。我们不都是如芥尘一样飘在这人世么,有什么可怜惜的呢。

我早上仍然跑步,而且跑的飞快,恨不能从地面飞起来。超哥在后面喊:"你狗日的疯了是不是?"我说:"我没疯。你现在考我车间里的机械参数和面团剂量,我照样全都会。"超哥摇摇头:"这狗日真的疯了。"

在我进工厂的第三个月月初,厂长要进行一次演讲比赛,参赛者自然是我们这些实习生,评委是厂长以及各部门主管。这下子可把这些实习生忙坏了,天天在寝室里朗诵新闻稿,还煞有介事的背些名人的演讲稿。我那时还沉溺在一种失去吴瑾的烦恼里,所以对这演讲比赛丝毫没有兴致。反而觉得每天要听那些人大声朗诵新闻稿简直是折磨。

有一天,黄老板对我说:"快抓紧准备吧,明天就要开始比赛了!"

我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我管他比不比赛呢。大不了把老子开了。"

第二天比赛开始,我们坐在台下,厂长和各部门主管坐在前面。主持人是吴瑾。她讲了比赛规则等等。然后所有实习生就开始抽签。

我抽到的是三号。哦,好吧,三号就三号。

我不知道前两个人都说了些什么。轮到我的时候,我就那么两手空空地走向讲台,故作自然的咳了两声,然后扫视了一下台下的人,包括吴瑾。那天她穿着正装。我发现她穿着正装还是很好看。

我两手展开,就像当初吴瑾在海滩那样。演讲主题是竞选车间主任。我想了两分钟,又把手收回,然后才开始胡说八道:"车间主任这个岗位很尴尬,上有厂长,下有员工,很考验心理素质,万一这碗水没端平,那可真是千夫所指,丢了官不说,还影响产量。所以,要担任车间主任的人首先得心理素质过硬,胆大心细,要不然还不如去当工人……"我看到下面的实习生们的脸色有些奇怪,黄老板一个劲儿朝我努嘴。于是我就把目光集中在厂长和各位主管,手舞足蹈,说个不停,连唾沫星子都溅到地上。

然后忽然听见吴瑾说:"时间到!清下一位选手上台。"我便乖乖走下台,没有听见掌声也没有听见嘘声。我回到座位,然后用手撑着下巴假寐,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直到结束。

比赛结果公布,我竟然是第一名!我在众目睽睽下站起来,不明所以地走向台上,接受了领导的一番赞誉:"很成熟,很洒脱,很有作为领导者的气质!"

后来厂长找我谈话:"我觉得你很适合去做销售。我想把你调到外地去做销售,你愿不愿意接受外调?"

我说:"是外调到什么地方啊?能透露一下么?"

厂长说:"成都怎么样?要不长沙那边也行?"

我立刻回应说:"成都吧。"

我仅仅用了半小时就收拾完毕了,然后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顶棚。然后又走到窗台边,看着远处的海面,长长地吁出一口气,随即背上背包,拖着拉杆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工厂。五个小时后,我登上前往成都的火车。

再见,大连。再见,工厂。再见,那迷茫慌张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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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漆工一平米大概在10块钱左右。看来你和那人应该不是很熟

油漆工便宜了 每平方10块,家具木门都另算 ,肯定没有木工价格高 4000左右

现在家庭装修材料价格和人工是差不多的 ,合肥的装修工人现在每天都在200元以上一天按你说的2个人20多天做了在5000多算是便宜的l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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