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干部都不管我是我们村的村花幽默路现在一下雨水都把房子快淹了,大山里的路面都到了就我们的为什么设人管了`

  前言:  在科技飞速发展的今天,请各位看官努力想象存在着一个极度宏大的时空场景,贯穿了宇宙的起源、壮大和衰亡,由满是黑暗冰寒的虚空构成,背景中的某处,一朵微弱的火光在不屈地摇曳。火光每壮大一分,便驱散黑暗一分;火光每收缩毫厘,黑暗便入侵毫厘。  火光便是人类文明,我们身处其中细若尘埃,仍然极力眺望黑暗的深空,试图在光暗的模糊交界处发现一些这个世界的真相和本质。  往往当火焰晃动的某一瞬,光亮范围边缘便同步收缩,丝丝缕缕的黑暗刹那入侵,使眺望者灵魂深处仿佛打开某扇大门,种种黑暗幻像抑或真实存在闪回间长驱直入脑海,让人汗毛倒竖,冷汗淋漓,遍体生寒。  其实,我想表达的是--------自然界为人类划了一个圈,圈里是我们,圈外是未知。我们之所以害怕,是因为面对着种种黑暗里的未知。  ......  我是一名乡镇干部,乡镇体制内工作决定了我应该是一个坚定的古典唯物主义者。然而,日常却常常听到甚至亲身经历个别非常难以用唯物主义来解释的现象事例。  我想,唯物主义的核心是实证主义,对一些真实存在的现象和事例,如果仅仅因为我们现有的科技实验手段无法去实证它,便妄下断言其为唯心主义,这本身就不是唯物的态度!  很悖论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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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一语成谶之就葬这里  《圣经》有言:神说,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可这是神仙玩的游戏,那叫“口含天宪”。用在普通人身上,最多只能叫“一语成谶”。  2003年我还在某个乡镇工作。大约是秋冬季节的某天下午,雨雾濛濛,乡中学三名领导前来汇报工作,说是有个年轻老师病死了,死者是外乡人,其老家人丁稀少,亲属怕麻烦,要求就地安葬,日后方便了再迁回原籍。  学校遵从亲属要求,按照当地风俗找风水先生选中了一块地,但在与地主协调时遇到了麻烦。现在,要求乡里面出面做好地主的思想工作。  校长带领下,我们一行四人离开乡政府所在地,在泥泞的的机耕村道上步行了半个多小时,岔进一条狭窄的山间小道,在树木和杂草丛生中行进了大约100多米后,来到一间简陋的单层木楼农户前。  木楼单家独户远离村庄,隐藏在一个小峡谷之中,背靠大山,周边树木葱茏,环境光线偏暗。木楼前是一张不大的鱼塘,鱼塘依托山势,系大小石块将一条小山沟堰塞而成。  塘边有一处地势相对平缓的坡底------为什么要特别点出这块坡地,先给各位看官挖一坑,容后再补。  进入木楼家时,户主和他十七八岁的儿子围着火塘正在吃早饭。楼里面各种生活物品随意摆放,显得非常凌乱,基本没有家用电器,应该是一户典型的贫困家庭。  校领导中有人当过男孩子老师,与户主相熟,寒暄之后就直接说明来意,把死者的概况和困难介绍清楚,动员他让出山场墓地位置。  在当地农村,一直没有向死者亲属收取墓地占用费的习惯,农民思想朴素,认为死者为大,一般情况下不会为难丧葬活动。但但本次来访的困难程度远远超出了我的意料。  全程的说服和交锋话语已经忘了。总之,户主坚决不同意让出一分一毫土地,死死咬住一个理由不放---儿子还小,自家山场边上埋了死人,担心以后儿子上山干活时害怕。  我和校领导们所有好话已经说尽,基本上就差跪下来求人了,可他还是不肯松口。  他儿子端碗坐在一边,自己也看不过去,忍不住也加入了劝说行列---爸,就让地给X老师吧,以前他也教过我,人家外乡人,来到我们这里教书,教出很多学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积点阴德吧。我长大了,我不会害怕这个老师的,不会有事的……  户主绷着脸,后来干脆连话也懒得说了,理也不理我们。  无奈之下,我们只能告辞出门。  x老师出山的日期就是第二天,而丧葬用地还没有落实,加上之前农户的态度非常顽冥不灵,让我心情烦躁。带着憋屈跟随大家走出门口,走过狭窄的鱼塘小堤坝---大约是刚刚到达之前的平缓坡地时,我再也忍不住了,猛地指着坡地发恨出声说道---这样的人,怎么说道理都不通,一块小小的坟地都不肯让出来,如果有可能,就把X老师埋在这里,就让X老师以后在他家门口天天陪着他。  说完,我就问校长,学校旁边还有合适的坟地吗?校长沉吟一下回答说没有。  大家默然无语。  下到机耕村道时,远远走来两个村民。校长小声说,那两人就是河对面村民小组的人,要不要问问他们?我点了点头。  村民远远地和校长、书记打招呼,原来都是他们以前的学生。  校长委婉地说起了为X老师找墓地的缘由,问他们有没有办法。两人很吃惊,啊?X老师不在了?喔,坟地?没问题,包我们身上……不过,我们的地都在河对岸,现在又没有桥,听老人讲抬棺材淌水过河不吉利,如果在河中间发生什么意外就很难搞了。我们再想办法吧?  这时候,另一个年轻人说话了,啊,我记起来,我们小组在河这边有地的,不用抬棺材过河,下午我们回去和地主说一声,包我们身上了!  我们四人大喜,连声道谢。这时候,我心中全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事情办成了,剩下的就是学校怎么运作了。当下,精神恢复抖擞。  记得第二天召开一个比较重要的会议,各项议题完成以后,我陪着几个参会的村支书主任一起在食堂用餐。乡中学副校长也在座。  十余年前,我们乡下餐饮无酒不欢,当然也就只能是米酒而已。支书主任负责村里面的全盘工作,很多事情需要他们配合参与,非常辛苦。每当召集他们来乡里开会,都要认真做好接待工作。  就在我们吃饭的时候,昨天上午那个户主突然冲进政府食堂,满脸焦急地站在我面前,气喘吁吁地只有一句重重复复的话:“你不要让他们挖啊,我愿意了,我愿意了!”  一见此人,我就想起头天在他那里受过的憋屈,故意摆起架子,晾他在一边,理都懒得理他说什么,只顾和几个支书主任边吃饭边谈工作。  这人满脸卑微,陪着笑唠唠叨叨了半天,终于让大家听懂了他的意思。原来,另一个村民小组帮X老师找的坟地就在他家门口,现在他想阻止他们挖金井(掘墓),但掘墓人回答说又不是你家的地,关你什么事?你去找乡里面,如果乡里同意了,就换地方。现在,这此人愿意让出昨天学校和他协商的墓地。  看他满脸大汗,估计是找我也找了很久才找到的吧。  昨天你为难了我,今天我能不记仇吗?快意浮上心头,架子摆的更足,和支书主任主任谈完工作,又开始探讨村里的产业。  足足过了有半个多小时,旁边一个交好的教办同志蠕蠕地劝说了----这个人是我的亲戚,还是照顾他全家人的感受,表个态让他们换个地方吧,就别让死人来为难活人了。  话语轻,意思重。  心腹发话了,还是要给点面子的。  我沉吟良久,当着几个支书主任的面就将昨天的一幕巴拉巴拉出来,让大家知道这人的为人。户主一边听我教训,一边不断弯腰认错,足足又拖了他十多分钟,才说道----我不会跟你去的,你自己回去,自己跟他们讲,愿不愿换是你和他们的事。  这人走后,几个支书主任纷纷大骂教办干部,说你这人怎么这样乱帮人,对这种自私自利的亲戚,活该就让死人就埋在他家门口。你看他认错了,那是形势比人强,他心里面真会认错吗?他永远不会改的!  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第三天下午,乡中学班子来向我汇报工作,笑嘻嘻地说,真神了,X老师就埋在你当时生气说话的那个地方,一步不差!  他们反馈:那天,那个户主从我这得到“指示”以后,从食堂一路狂奔回去,等到他满头大汗跑回家门口时,金井已经挖成,根本没有任何更改墓地的可能了,让他立即蔫了下来,连话都懒得说,直接回家关门睡觉  -----我们这边农村有民间禁忌,传言墓穴只能挖一个,不可以在动锄头以后再更换地点,否则就会再次发生死人事件,去填原来的穴坑。  副校长全程在场。他说,以后我们全校人都怕了你了!以后有事没事就别再金口玉言了。  我目瞪口呆。从此明白了一个道理,在情绪激愤的时候,万万不可以口出乱言。  
  2、一语成谶之杀人犯的报答  公元2001年秋季,大约是11月初,当时国家农业税尚未取消,正是每年财政部门催收“公粮款”的时候。  2001年,我任职的乡镇移动通信还是模拟信号,且尚未覆盖全乡,每个行政村仅有小学或小卖部安装了无线电话,信号极差。10多个行政村仅有4个村通机耕道,一到下雨天就泥泞不堪,仅有摩托车或吉普车能勉强通行。至于电力方面,当时尚未实施“农网改造”行动,全乡十多行政村仅有乡政府所在地通电。  总之,工作生活条件极为艰苦。  某夜,我的联系村(下文称为牛坡村)突发一起8死5伤的群死群伤刑事案件。  我得到消息后,马上从宿舍赶到乡政府机关大院,时间已经接近凌晨12点钟。  整个机关大院灯火通明,一角的派出所里面人声鼎沸、人头攒动,乡干部和七所八站职工三五成群、小声议论,或站或蹲,集中在派出所门口听候指示。不多时,乡党政班子临时会议决定,由我与武装部长、组织委员及若干干部、医生作为第一批进村的人员,先行摸排情况,组织群众开展救护工作,有可能的话还要弄清凶手人数、身份。  我们七八个人挤满了乡里唯一一台出警吉普,距离牛坡村只有短短二十多公里的山路,竟然花费我们四十多分钟。路上,大家神情凝重,人人在思索凶案现场的种种情形,不时推断和想象案情。武装部长是联防综治工作的分管领导,当过兵,性格直爽,表示村上黑灯瞎火,报案人掌握情况不全,电话里面信息难以沟通,大致判断是几个宗族打群架,已经死伤了十几个人。  我们到达村上时,时间已经接近半夜一点钟。群众已经黑压压地站满了村中间的篮球场,人人神情惶恐,六神无主。从领导到干部,再到村民,虽然没有谁经历过类似的惨烈场面(--当时球场就躺着两具尸体,场面太血腥,以下不再描述,也不对凶手的人性进行评价),但动员令一下,大家立即有条不紊地开展伤亡评估、医疗救护和摸排确定凶手等工作。  经过多方了解,基本确定了凶手只有一人,就是梁xx,出自村上的一个大姓家族。据其家人和村上群众反映,梁xx吃过晚饭后先是用斧头砍死家中二嫂,而后持斧游走全屯,逐一进入平时怨隙较重的村民家中,见人就砍,而后极可能跑上后屯的大青山躲藏。期间,有好几个人在追杀过程中成功逃生。  事后统计,屯里死亡6人、送往乡卫生院路上死亡1人,挟持上山后奸杀1人(女童),仅有5人抢救生存。  第二天,市县公安专家领导相继进场,根据案犯留下的痕迹,基本确定嫌犯仍然藏身大青山。于是,动员了大青山相邻的三个乡镇的联防组织,安排干部群众值守山脚、干警和部分干部寻走山腰、特警分组搜捕主峰和侧峰,组成了一张联防大网,将嫌疑犯牢牢地困死在山上不知名的某处。  期间,由于嫌犯尚未归案,给周边村寨群众带来了极大的心理恐吓,许多人纷纷将老人、妇女、儿童送到相邻乡镇或县城亲朋好友家规避凶险。  此后,由于牛坡村是我的联系村,因此我被安排负责在案发地村屯昼夜值守,组织群众联防自保,安抚村民正常生产生活,动员受害者家属让死者及时入土为安。大约是第三或第四夜,我和乡政府贾副乡长、联系村干部老佟、村支书和主任在球场边小卖部值班到天亮。  在某个时候,贾副乡长和支书谈到了嫌犯梁xx。通过他们的描述,一个个头不高但精壮结实,平时心胸极度狭隘,与村里年轻人关系很僵的壮年男子形象,在脑海中慢慢构造出来。我认为此人从小不善言辞,暴躁易怒,有着明显的性格缺陷,常被村里后生欺负追打,某一天走上极端是迟早的事情。  闲聊中,支书提到梁xxx几年前在隔壁村和人打架时,被隔壁村全村后生追打得无路可逃,趁人不注意,躲进一家远离村庄的单家独户农户家中,得以逃过了一劫。据说那次事件中,后生们喊打喊杀一定要废了他,而户主面对搜寻人员时的应答过程极为凶险,凭着胆色和机智将村里面暴走的后生们骗走。户主救下他的想法很朴实,就是担心村上后生出手太重,弄出命案以后难以向乡里交差。  支书恰好与该户主相熟,前两天刚刚见面,所以支书知晓梁xx的这件往事。当时户主唏嘘感叹救下一名杀人狂魔的同时,特别提到当年梁xx离开时,非常感激救护之恩,郑重承诺说当以后有机会了,一定要好好报答他的恩德。  搜捕凶手的过程,时间上很短暂,只有八九天的时间,但在在干部职工心理上,已经漫长得不堪负荷。在人人身心疲累到几乎要崩溃的时候,传来了凶手已在隔壁村被捉拿归案的喜讯。  我永远记得获知身心解放的那一刻:大约是第九天下午四点多钟,其时在两个公安干警的带领下,我和几个干部、村民手持镰刀、斧头、木棒紧随其后,在大青山的半山腰正参与搜山行动。这时候,大家注意到对面山的山脚公路突然一前一后驶来两台警车,车顶警灯闪烁,警笛呜鸣,高音喇叭向我们一侧不停地喊话,“在各个山头执行任务的同志们,凶手已经抓捕归案,大家可以收工了......”。  然后,我们这边山头、山腰各处一片欢呼。这时候我才惊觉,原来植被葱茏、高大险峻的大青山各处全是我们的人。据带队的干警透露,有特警已经潜伏山上不眠不休几天几夜了,非常辛苦。  大家赶回乡政府时,街道上鞭炮声响成一片,地面上不时电光闪闪、烟雾升腾,人们兴高采烈。乡派出所门前,挤满了干部群众,大家都想看一看,那个能抡起斧头砍向13个村民的凶手,到底是何等桀骜不驯的人物。  在晚上的庆功宴上,我迫不及待地向旁边的的干警打探凶手被抓获的详情。  干警刚好亲自参与了抓捕行动,口才极好,活灵活现地再现了抓捕细节。大意是领导小组接到农户报警,获知梁xx已经下山并躲在报案人家中睡觉,立即通知就近的公安抓捕小组伺机行动。抓捕小组乔装打扮成干农活的农民,不知不觉地接近农户家,在户主指引下,一拥而入将反应不及的凶手抓获。  农户因为提供信息有功,被市县公安部门奖励了一万元人民币----在2001年农村,这可是很大的一笔巨款了。  “喝酒,兄弟们辛苦了,干!谁不干谁是狗屌”,干警讲的兴高采烈,忍不住长身站起,带头将手中满满一杯钢化玻璃杯米酒一饮而尽。  贾副乡长坐在我身边,放下钢化玻璃酒杯后,笑眯眯地对我说到:“你知道立功的户主是谁吗?”  “谁啊?”我漫不经心,反正我也不认识。最主要的是,凶手已经被抓获,这才是最重要的。  “梁xxx已经用公安悬赏的一万元报答他了!”  “啊-------”  我沉默下来,任凭身边喧哗如闹市,想说话却一下子接不上口。  “还真是巧啊!”我沉吟半响,对贾副乡长说。  真是太巧了。我想到了几个可能:  一是梁xx在山上其实并不好过,他本人一向好逸恶劳,在没有水和食物的大青山上,在饥餐饱顿中东躲西藏,已经达到了他所能够忍受的生理极限。  二是干警和干部职工不间断的联防搜山,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极可能已经处在崩溃边缘(我们都差不多要崩溃了),让他内心厌倦了逃亡生活。据说其人在抓捕时,已经基本上放弃了反抗。  三是百般无助的时候,他肯定记起当年遇难时救过他的恩人,投奔恩人处便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四是其人已经知道天网恢恢,绝对逃不过法律的惩罚,于是干脆把自己送到当年的恩人的手中,让恩人有机会领取高额悬赏,作为当年承诺的兑现。  我级别低微,不是公安干警,没有资格参与人犯审讯,也无法调出案卷,只能大致猜想凶手的心路历程。  (后记:梁xx强调自己有过精神病史,要求对自己作精神病检查,但检测后没有被认定患病。第二年,梁xx被执行死刑。)
  也是可怜  
08:35:00  也是可怜  —————————————————  可怜。你说凶手?还是被奸杀的女童?亦或死伤的其他村民和家属?  
  3、牛坡村的前世今生  一个人有没有他的前世今生?我不是佛家,也不是量子物理学家,无法从宗教或科学的角度进行阐述。  但对一个山村而言,它的前世今生,就是这片土地上所有历史过往和当下现状的综合。几年前、十几年前、几十年前、几百年前......透过村民的代代口耳相传,过滤或放大了缺少文字记录的村志,便总能挖掘一些人、一些事。有些已成为全村的荣光,让子孙后世永记;有些让人像翻书一样揭过,之后便不再理会,让村民群体性选择失忆。  在上一个故事中,梁xx用冷兵器砍死8人、伤5人的事件,就是全村永远的伤痛,大家从来没有刻意去提起。经过了十几年的淡化,笑容便逐渐回到人们或光滑或褶皱的脸庞。新生的00后、10后小村民,一如他她们前辈适龄时一样,喧嚣着、浮躁着、嬉笑着、打闹着。2001年那次村殇,在他们这一代记忆中已经成功抹除、断层。  新生代永远不懂当年亲历现场人们的感受,仿佛事件从未发生。后来下村开展工作时,每次路经村庄的中央球场,即使炎热夏季艳阳当空,我仍然感觉后背阴风阵阵,让我颈脖汗毛竖起,脑袋便开始发僵,因为视线不知何时已自动回避一些位置----摆放遇难者的位置。  ......  牛坡村很好地融进了国家发展大势,农网改造、通村水泥路、人畜饮水、扶贫攻坚等等等等,这些仅仅是当年政策文件中的概念口号,在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十几年时间积累中,竟然一步步异常坚定地逐一实现,完全颠覆维持了数百年的村容村貌和村民的思想和生活。  从我挂点联系牛栏村开始,到离开牛栏村、离开乡镇,十几年来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对这片土地和土地上人们的关注。  我计划用一次出差或休假的机会,短暂地再次回到这里,看看当年熟悉的场景---这是我人生中除了老家农村之外,第二个曾经较长时间牵动我情怀的山村;看看当年那拨善待我或恶心过我的人---他们也应该同步变老了,就想和他们打个招呼,喝杯小酒,扯扯家常,如同以前。  某个阳春三月的春夜,思绪飘飘忽忽回到十几年前,越过腥风血雨的2001,我决定翻回一些村民刻意忘怀的更久远年代的一些暗黑页码,久远到我还没有出生的更早年代。  故事来自村民好友无法考证的口述,权当传说胡扯好了......
  加油,楼主  
  @当年当
19:16:00  加油,楼主  —————————————————  好!  
  牛坡村由六个大小不一的自然屯构成,上文中的杀人案发地牛坡屯是村委会所在地,最大的自然村落。全屯约100户左右,500多人口,人多地少,资源贫乏,至今还留在贫困村屯名单之中。  地势上牛坡村(屯)背靠大青山,少数民族特有的吊脚木楼民居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半山腰斜坡之上。如果早上起得足够早,从乡政府出发赶往牛坡村,会在经过某个路段时,视野中大青山山体轮廓从右上往左下划成一道巨大的斜线,彤红的朝阳静静悬挂在斜线中央的村寨上空。以斜坡线条为界,左上侧是亮色的天幕和迷蒙远山,右下方是暗色的山体、田野树木和晨曦白雾。其时,斜坡边缘沟沟道道的梯田倒影了粼粼水光,全部染上了一层金色,画面极美。  牛坡屯背稍稍往上就是一大截嶙峋怪异的峥嵘岩石,再往上才是青葱的植被,植被与山体各处树木相连,而后延绵直至主峰顶。站在寨子中央球场平视左前右三面,可谓群山环绕,峰峦叠嶂,视线能够看得极远,符合了风水学上“背实朝空”的说法。但是,周边远山与村寨之间是个极深的山谷,顺着村庄连绵而下的梯田群坡度极陡,谷底到村庄足足有五百多米的海拔跨度。  我是个风水菜鸟,结合牛坡屯的地理布局和村庄的资源人口状况,很容易对这方水土定下“穷山恶水”的结论,但不能轻易将那群善待我的多数村民认定为“刁民”。  事实上,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屯里面已经出过7个杀人犯。  更奇特的是,这7人全部是乡派出所所长的学生。所长是我朋友,之前在牛坡村完小当过若干年教师,而后改行从警。十余年前在乡镇的无数个无聊拼酒夜,我都会跟他提起这一茬----所长你是一方社会和谐稳定的守护神,但你的学生中怎么尽出杀人犯?这可是全县警界中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记录喔!  开始时,所长默然,而后郝然,再后来就是翻白眼----那地方是你的联系点,穷山恶水出刁民懂吗?  但是,口耳相传的村史上,此地就曾经出过一个很大很大的地主,当然年代已经不可考究了。地主有多“大”?以牛坡村为中心周围十里八乡的所有山场土地全是他的,十里八乡的人们全是他的长工。  现在村里面还有他的后代,不过早已家道中落,泯然众人。  关于这位大地主的传说,我没有收集到他的负面评论。听到最多的就是以前每到中元节,大地主最喜欢请来山外名寺高僧,在村里面连作十天十夜的水陆大会超度亡魂。村里面的耋耄老人说,根据他们的父辈祖辈口耳相传,水陆大会召开期间,每当夜晚来临,远近几十里地的村庄都能看到牛坡村方向上空灯火通明,锣鼓法器声响彻全乡。  大地主为什么要每年举办水陆大会?  我很奇怪,某个瞬间起了一丝疑惑,然后便是遍体生寒。  联想到他无从说起的巨额财富,难道他杀过人?杀过很多人?死去的人太多了,以至于只有水陆大会才能完全超度,去除冤死者的怨气?为自己洗去罪孽?  又或者,此人看出村上风水格局实乃大凶,为日后避免覆村灭族的结果,提前为村里化解凶厄。  可他大富大贵,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在动荡黑暗的封建年代,一切皆有可能------我心里是不是太过阴暗了?  历史谜团传到了今天,留给村里后人的只有荣光的一面,我不能打破它。希望只是我的阴暗心理作怪吧。  ……  老梁,某村民小组组长,群众骨干,有很强的号召带动能力,有一手高超的吊脚木楼建设工艺,家境殷实,豪爽、勇武、诙谐,一餐能饮五斤米酒,常常呼朋引友。他的独子与我同龄,但偏偏我和他关系更像是一对老朋友,当年我下村时就常住他家,目前我们还保持联系。  某次酒后,老梁曾经谈起牛坡村(屯)的起源。  几百年前,牛坡村的老祖与宗族发生矛盾冲突,和老家兄弟水火不能相容,于是携带自己一派的亲朋好友愤然出走,来到此地建村立寨,与相隔20余公里的另外一个山村老家老死不相来往-----即使是20公里,其间不知有多少山壑沟渠连绵堆砌,当时的交通条件确实只有更差没有最差,天然就阻断了来往。直至今天,牛坡村后辈辈分编排与老家族谱已经完全错乱,村民们再也没有认祖归宗的想法。  此后,牛坡村(屯)在历朝历代,不断收留外地流民加入,逐渐壮大了村庄人口。流民中,不乏在山外犯了重案躲进深山的勇武斗狠之徒,也不乏躲避仇家来到这里苟且偷生的住户。今天的村民,就是他们的后代。  “一整个小澳大利亚啊!”当时,我马上开起了玩笑。  老梁小学毕业,平时一手字体在纸张上如同蚯蚓爬行,文化素质很低。听完澳大利亚来历的介绍以后,哈哈大笑表示认同,“大兄弟,就是那么回事!”  历史上,澳大利亚是大英帝国的罪犯流放地。到了今天,罪犯们的后代已经把这个大岛峪建设成为富强文明的国家,成功地融进了西方现代文明体系,并在很多全球事务中拥有话语权。  我工作中接触到的牛坡村村民,人人教养极好,对外人极尽热情、礼貌,通过自己的努力,近年来在政策扶持下大幅改善了生产生活条件,生活水平质量水涨船高。  当然,如果没有偶然突发的村殇事件,你永远不懂村民在温和教养的表象之下,传承着先人基因深处的血性、斗狠和隐忍。  几天前刚看过一部由游戏改编的好莱坞大片《刺客信条》,里面的情节让人脑洞大开。剧中最吸引我的不是离奇的情节,而是一种全新的技术手段-----从一个活人的基因中提取祖先的记忆,让实验者亲身体验祖先的经历和思想记忆。要命的是,旁边的观察者对实验者的经历一览无遗。  我想,如果应用这样的技术,对牛坡村村民追溯他们先人的故事,该是一部何等跌宕起伏的史诗,他们先人的爱恨情仇会组合成怎样一个波云诡谲的山村大时代。  ……  老梁还说起年轻时候亲眼看过的灵异事件。某个中秋之夜,他酒后坏了肚子,半夜起床大解,在村边梯田上见到了七八个身形扁瘦的宫装女人,嬉笑打闹着往下方谷底走去,全程静默无声。他特别强调了“扁瘦”这个视觉形象,经过解释后,我理解大概像是电脑中播放器不能完全解码,将一个正常比例的人变形成为高、瘦的图像。  见我来了兴趣,继续讲起另一个极度黑暗的故事。  牛坡村人多田少,水源奇缺。在某个朝代,村上有两家人在村边争田水,两家主妇从对骂发展到厮打。不幸,对厮中,年老的忽然病发倒地死亡。  偏偏死者夫家是村上的大族,采用的报复手段极为黑暗惨烈,竟然是活生生地将年轻女人五花大绑装进棺材,垫在年老的死者尸体下方,而且就埋在村边两者打斗的田边。  据老人说,新坟中微弱的哭泣喊叫呻吟声不时传出,直到三天以后才完全停止……  我当时极度恶寒。这种丑陋的民风在文学作品中、在古代可能比比皆是,但居然真真切切地曾经发生在这个村庄----我到底摊上了一个什么样的挂点联系村,难怪刚到乡里面报到时,党委书记便迫不及待地将牛坡村转让给我联系。当时看他神情,明显就是如释重负的样子!  那些年,我们迎来了市里面派驻的挂职干部。其中挂职的唐副书记听完牛坡村的村情介绍后,一直皱眉摆手,此后直到离任都没有光顾过该村调研。  多年的基层工作让我深深体会到三农工作的不易,尤其是在边远山村。十余年前,很多时候农村的人情、道理、村规民约比法律还要大,遇到村民纠纷事件,我们乡干部能做的,就是挖空心思找到双方都能认可的情、理、法和村规四者之间的平衡点。只要把事情摆平了,社会恢复和谐稳定了,就是干部的本事。  到了今天,看到随着法制教育的普及、接受过完整国民教育的青壮年人口增加,村民的整体法律意识明显提高了很多,让我非常欣慰。比如,群众如果不满意我们的处理结果,往往会选择司法解决----用俗话说就是,我们法院见!不仅要和纷争方诉讼,还会起诉乡政府不作为、乱作为。  以上是牛坡村的黑暗历史,我在下个更新中,会继续讲述真实发生的诡异故事。  欢迎网友支持、指导、评论!
  @光暗森林
03:35:00  1、一语成谶之就葬这里   《圣经》有言:神说,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可这是神仙玩的游戏,那叫“口含天宪”。用在普通人身上,最多只能叫“一语成谶”。   2003年我还在某个乡镇工作。大约是秋冬季节的某天下午,雨雾濛濛,乡中学三名领导前来汇报工作,说是有个年轻老师病死了,死者是外乡人,其老家人丁稀少,亲属怕麻烦,要求就地安葬,日后方便了再迁回原籍。   学校遵从亲属要求,按照当地风俗找风水先生选中...  —————————————————  你心态不好!  你当过乡干部吗?你对乡干部的生活、工作、压力和不对等的超低收入了解过多少?  你对边远山区农村的村风民俗又了解多少?在当地无常出让墓地是传承了千百年的风俗,当然你也可以拒绝。但既然你在这方水土中繁衍生息,你就得尊重这个地方的风俗习惯,别说哥道德绑架你,你也别乱用法律绑架哥!  农户不肯让出墓地,别人肯让,别人错了吗?我认为,另一个组的村民身上才体现了人性的美好善良,避免了异乡老师死无葬身之所。  出殡时间定在第二天,如果落实不了墓地,如果换成你,要不要先将棺材屯放你家,等到再次人性化落实墓地再说?  本文里面没有强调幸灾乐祸,而是突出了一语成谶的诡异!  
  4、检查站的闹鬼房间  我们为什么害怕逝去的人,即使他她们已经离世很久,即使他她们是自己的亲人。  智者说,恐惧源于未知。我们从小在传统禁忌文化中长大,如同手握真理一样坚信逝者必定转化成为鬼魂,它们以某种不可理解的方式仍然存在于这个世界,拥有玄幻莫测的黑暗力量,日常生活中应该极尽可能远离它,不然就会给自己带来种种凶厄,比如疾病,比如灾难,比如霉运等等。传说的种种,让我们不寒而栗。  从小学开始,我们就一直接受着系统全面的唯物主义教育,但极少有人去质疑传统民俗禁忌的存在。我们的先祖从原始社会一路传承走来,我们的血肉基因里面烙印着“巫”的远古文化,对自然界未知的恐惧自然根植于我们内心。于是生活中,科学便与禁忌齐飞、唯物牵手唯心共舞,两种截然相左的哲学观,处处同在、不分你我、难以割裂。  今天的故事发生在我们乡里的水上检查站。你可以选择现代科学来解读它们,也可以选择唯心迷信来说服自己。  管他呢,存在的就是合理的!  本世纪初,我们县里仍然将各乡镇的财税征收作为一票否决考核指标,在基层政府体制里,从领导到干部人人都知道财税工作的重要性。  我们乡里盛产矿产和竹木,算得上是全县的财税大乡镇,为防止财税流失,不知何时便早早设立了两个财税征收检查站,一个建在公路边,一个起在河岸上。每一届书记、乡长都将检查站作为优先考虑事项,倾斜了很大的资源来确保正常运行。乡里面从领导、到干部再到事业单位工作人员,人人每月以轮值的方式,必须前往检查站参与值班。  达莎水上检查站地处偏僻,紧挨乡境,仅有五虎河一条水路与外界相通,是矿产木材出口的唯一通道。五虎河站址地势相对平缓,两岸种有一大片沙田柚果树。一侧果园边上建有一栋占地80余平方米、有8个小房间的两层砖混结构小楼,河道上横亘着四十余米长的竹排浮桥。这些,就构成了检查站的全部。  浮桥中间留有可移动封堵的闸门,宽度仅容内陆河一艘大中型机动船只通过。每当货船出境时,工作人员都要上船核实涉税货物数量,查阅相关缴税凭证,核检无误后才能放行。如果遇上货证不符,则责成老板补足税费。那几年矿产、木材市场售价很高,大宗生意多数有黑恶势力参与,工作人员在纠税过程中,不得不时常面对商贩的说情、威胁、收买和强行冲关,非常考验人的定力和勇气。  事实上,运输船只没有一艘能完全做到货证一致。因为老板要通过多运少纳税来实现高利润,而乡政府要提高纳税率来完成财税征收目标,双方的矛盾冲突给检查站工作带来了复杂性、危险性与艰巨性。在我任职之前,就有坚持原则的干部被不法商贩打断过腿,也有工作人员因为私下收受好处被乡党委纪委处分。  之前的若干年,乡财政所常驻检查站工作人员是个女孩,刚参加工作不久,暂且称她为小王,中等相貌、中等身材,因与男友情变,一时想不开就在县城家中自杀了-----据说小王过身时执念很重,特意穿了一身大红衣服,摆明了要变成厉鬼,为自己讨回公道。  题外话---真是个傻姑娘,活着时尚且不能将对方怎么样,死后又能将对方怎么样呢?
  小王平时占用一楼中间位置的小套间,外间是她办理税费的业务办公室,专用进门左侧靠里的桌椅,里间则是她的卧室。后来她用过的床架、被褥已经全部更换,而外间四套办公桌椅全部保留,仍然按照老样子相互靠拢摆放。  在乡下,人们如果事先知情,会尽量回避死人生前住过的房间、使用过的器具,生怕会给自己带来晦气。所以在小王走后很长时间以内,站里都没有人敢去进住她里间的卧室,使用她外间专用的工位,久而久之卧室和桌椅就被闲置了。但大家仍然定期打扫换洗,维持里面的干净整洁,这是检查站老人们无需言明的禁忌和默契。  禁忌和默契终于在某一天被打破了,过程无比自然,不出意料地伴生了系列怪异事件。  这一天,从外乡调来的新乡长在两名干部的陪同下,兴致勃勃地前来值班。新乡长离船登岸后,还顾不上坐下就逐一巡视各个厨房、卫生间、卧房,前前后后察看房前屋后,仔细检查浮桥的牢固程度,认真学习检查站工作流程,详细了解值班人员的生活困难。  最后,他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业务办公室,不经意间或者说在大伙还来不及解释和阻拦前,就进入最里侧工位上一屁股坐下,随手拢过旁边一堆报表凭证,开始检查近期税费收入报表。  站长等老人们忍不住眼神闪烁,相互对视交流,犹豫良久以后,大家还是选择了保持沉默。传闻新领导脾气大,个性强,天威难测,怎么看都是一脸正气,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谁也不敢乱开腔去触霉头。看看已经没什么事情,大家很快散开,该干嘛干嘛去,只留下站长陪同一边。  不久以后,五虎河上游由远至近传来突突突的机动船只行驶声音,惊动了正在翻看报表凭证的乡长,他揉揉太阳穴,从一堆报表中抬起头,问道:“有船来了?”  “两艘船,一大一小,都是重船。”站长倾听一下,小心回答道。站长已经坐镇检查站多年,据说能分辨出整条河里面每一艘机动船只的发动机轰鸣声,且凭着声音就能大致判断船只的装货量,绝对是个人才。  乡长微微一笑,站起身说道:“招呼兄弟们,我们一起下去看看这帮船老板,看看有没有从事非法营运的。”然后带头往外走去,噔噔蹬地快步走下小码头跨上浮桥。门外的众人赶忙跟上前面龙行虎步的背影,七八个人的行走让桥身左右摇晃不停,带起的小浪拍打岸边发出阵阵啪啪啪的声音。  “靠边,停下,靠边,停下!”  在乡长示意下,六七个工作人员关好船闸后一起大呼小叫,加上新乡长身材高壮,初来乍到,还没多少人认识他,其时两腿微分、双手叉腰,王霸之气喷薄而出,在众人中间气势很足,极像上面来的大领导。这阵势把先后到达的两个船老板吓了一跳,估计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政府检查站方面展现出如此强大的气场。在乡长威严的注视下,两艘大船一前一后慢慢靠停浮桥。  船还没停稳,乡长就一马当将右脚踏上第一艘来船,就在左脚紧跟着发力完毕、刚刚蹬离桥面、准备踩上船头的刹那,身体突然一歪失去平衡,“扑通”一声整个人横着重重地跌落水中,溅起的水花将旁边人浇得满头满脸。  当时是微暖的冬春季节,目测河中间深度起码在三米以上,如果乡长是个旱鸭子,如果旁边没有人,结果还真不好说了。  乡长意外落水!现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大家迟疑半刻后纷纷脱衣下水,七手八脚将水面挣扎打转的乡长拖上桥面。乡长离水后半躺桥面上,不停地抹脸捋头发,过了好久才站起来,然后破口大骂:“马勒戈壁的,刚才是哪个卵仔在后面推我?查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声音大得吓死人。  他一边怒吼,一边回头狠狠环视周围人群,最后死死盯住两个当时距离他最近的人。后来据站长说,乡长湿漉漉的头发以大背头发型紧贴头皮,额头、脸颊和眼镜上全是水珠,叉腰瞪眼,气势汹汹,唬得大家脸无人色。两个船老板和几个小工更是躲在众人身后,一点都不敢吱声。后来,两艘船只补交了非常高的税额,又被为难了许久才得以通行。  站长回头捡起领导掉落桥面的夹包,示意旁边人回去生火,赶紧帮助乡长烤干衣服。大家跟在乡长身后,看他全身湿透、肌肉线条毕露、一步一滩水印留在桥面上的样子,想笑又不敢笑,忍得非常辛苦。  晚上大伙在一起吃饭时,再次谈起白天的落水事件,纷纷认为当时第一艘船停稳以后,被收不住来势的第二艘船狠狠撞击了一下,导致乡长失去平衡。但乡长却一个劲地坚持身后绝对有人推了他,说着说着脸色又开始变黑了,又有了骂人的前兆。站长确实是个老狐狸,眼看气氛不对,赶紧带头岔开话题。  听到乡长近乎赌咒发誓的话语,大家才开始慢慢回忆下午整个事件的细节,估计是不约而同想到了什么,神情同时变得古怪起来,饭桌氛围慢慢沉寂下去。  晚上安排住宿时,还是遇到了点小麻烦,本来常备床位只有六个,现在多出了陪伴乡长前来检查站的两个干部,不够分配了。站长干咳一声,建议乡长先睡他的房间,而他则找其他人搭铺,临时将就一晚再说。  乡长有很严重的洁癖,白天就已经仔细检查过各个房间的内务,当时就善意批评大家把检查站搞得乱七八糟,臭气冲天,如同猪圈牛栏。安排来安排去,反正到了最后,乡长居然莫名其妙地自己挑选了小套间的里间。  据说在那一刻,全站人员表情非常精彩,但偏偏谁也不敢再乱说话。  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天一大早,乡长就早早起床,头发凌乱、胡子拉碴、脸色发青,拿着简单的行李包急急出门,然后把行李和随身物件直接放到站长房间里面。  吃早餐时,大家小心翼翼地套近乎:“乡长,昨夜休息还可以吧?”  “唔。还可以。”乡长完全就是无精打采的样子,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差了许多,与昨天下午刚到达时的豪情万丈相比,简直是换了一个人。他草草用过早餐以后,安排随同的一名干部顶班,自己和另一人拦了一艘经过的船只,匆匆忙忙返回乡里。  自此以后,据说乡长再也没有光顾过达莎检查站。  大概过了一两个月的某次酒桌上,乡领导班子里面终于传出了乡长值班时发生的笑话,让一帮人传的有鼻子有眼睛的。说是乡长得罪了财政所小王,先是被推下水,后是被鬼压床,一夜噩梦不断,一直难以动弹,醒来后被吓得天还没亮就捡好包袱逃回乡里。  怪异的是,此后但凡有新人到检查站住宿小套间的,基本上没人能逃过鬼压身的遭遇,让检查站倍感枯燥乏味的老人们找着了新的乐趣。比如,后来乡政府招录了好几个大学生,每当这拨新人中有人第一次到检查站值班时,都被这帮老人整蛊到小套间去住宿,然后第二或第三天津津有味地守在门口看着年轻人狼狈逃出,再接着是一整天拿捏着不肯给他们换房或搭铺。  有个八零后老实孩子,值班时同样逃不过大家的整蛊,连续一个星期夜夜被鬼压床,但他居然吭也不吭一声,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老人们连续一个礼拜没有看到好戏,惊奇不已,暗中纷纷赞叹他的神经大条。直到小伙子值班结束时,他才小心翼翼地询问站长有没有经历过鬼压床的事,大家才知道他的悲惨际遇。  检查站套间闹鬼的事一传十、十传百,逐渐传遍了整个乡政府所在地。久而久之,这件房间就闲置了下来。  我到任乡里后,第一次去到达莎检查站值班时,先入为主地怀着强烈的好奇,站在套间隔门处仔细打量整个房间:空间狭小,光线很暗,显得很逼仄;墙壁和天花板颜色灰暗,灰浆不有同程度的剥落,套间隔墙漏水,形成了感官上很不好的污渍;正对门口的墙上开有小窗,与外面杂草丛生的土墙相距不足1.5米,当时是春夏季节,房内湿度很大,一股霉味扑鼻而来。  关门、转身、离开,某一瞬间,我竟产生了想迅速逃离这里的感觉。  晚上吃饭时,大家围坐火塘,再一次聊起乡里往事,聊起李乡长的遭遇和对大学生们的整蛊,聊起外界盛传达莎检查站的鬼事,纷纷叹息同事一场、花样年华便早早凋谢的小王妹子。  漆黑寂静的夜里,风声偶尔掠过窗边,虫鸣不时入耳,在这远离繁华的村野孤寂河边,一个人静躺床上,脑海里极易发生臆想,抑制不住地臆想------一个大红衣袍面容模糊的年轻姑娘,在这里的某处隐身潜藏,她在时时凝望我们,犹豫着该不该出来打个招呼,她的音容、她的气息仿佛无处不在。
  楼主文字驾驭能力、思想表达能力很强,叙事清楚,引人入胜!秀才啊!
  @atlashua2003
22:05:00  楼主文字驾驭能力、思想表达能力很强,叙事清楚,引人入胜!秀才啊!  —————————————————  谢谢夸奖!  历人间事,记心中情。  
  漆黑寂静的夜里,风声偶尔掠过窗边,虫鸣不时入耳,在这远离繁华的村野孤寂河边,一个人静躺床上,脑海里极易发生臆想,抑制不住地臆想……  ------------------------------------------------------------------------------  向坚守在寂寥孤寂的边远乡野的楼主同志们致敬!愿你们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漆黑寂静的夜里,风声偶尔掠过窗边,虫鸣不时入耳,在这远离繁华的村野孤寂河边,一个人静躺床上,脑海里极易发生臆想,抑制不住地臆想……   —————————————————  @atlashua2003
20:57:00  向坚守在寂寥孤寂的边远乡野的楼主同志们致敬!愿你们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  必须的,谢谢,祝你同样岁月安好!  
  5、七月十四日的命运逆转  一只南美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煽动几下翅膀,带动身周空气微弱变化,进而导致其他关联系统发生相应的连锁放大反应,两周后就有可能在美国德克萨斯州引发一场破坏力极强的龙卷风,这就是著名的蝴蝶效应。蝴蝶效应强调了事物的彼此关联和发展进程中的不可预测性。  上世纪一个西方气象工作者的概念和理论,到了今天还高度吸引我们的眼球,让我们瞬间产生了不明觉厉的感觉,似乎非常高大上。但实际上,早在数千年前我们老祖宗就提出了更具有哲学普遍意义上的玄学理论----因果。所谓因果,有因必有果,好因必出好果,做了好事就必定会有福报,甚至福报会以出乎意料的方式很快来临。  比如,下面要叙述的阴历七月十四日的善行故事。  相比西方的蝴蝶效应,中国因果哲学观更具有目标达成上的可控性(可预测性),给人更容易带来乐观和正面的幸福期望,我一直深信不疑,行善者或早或晚一定会得到冥冥中的福报眷顾,诸如经济上---收入增加,诸如社会关系上---贵人相助,诸如个人和家庭成员---安康、幸福、长寿、和谐、如意......等等,等等。  ......  故事发生在上世纪90年代中期,阴历七月十四,一个给人以相当心理冲击的传统民俗惊悚节日。  那些年,院校大中专毕业生均有国家统一安排分配工作,上大学、进入体制,是很多农村或者城镇底层家庭孩子的追求。我身边很多同龄人,包括我在内,都是依靠发奋读书,然后经过多年的奋斗和积累,终于加入了当地中等或中等以上社会阶层。  除了县城之外,全县大部分辖区位于九山半水地貌的山区里面,十几个山区乡镇各方面条件很差,用今天的视觉来衡量,绝对都是穷乡僻壤、鸟不拉屎的地方。比如,最边远的乡镇与贵州省接边,距离县城100余公里,班车单程足足要走上六七个小时才能到达。用很多山区干部职工的话来说,进山了就不想再出来,出来了就不想再进山。  当时,县里面坚持了很久的政策就是------本科生留在县城,大中专学历一律下乡。  莘莘学子经过十年寒窗的煎熬,如果工作分配有得选择,没有谁愿意主动下乡,人人都想法设法留在县城。因而每年的六七月份毕业分配季,但凡有一点人事关系的家庭,都会把各自的人脉用到极致,力争能安排到县城的“好单位”或距离县城近、条件好的乡镇。  朋友是师范类本科毕业,家住县城大河边,祖祖辈辈依靠打鱼为生,在岸上既没有一分一厘的田地,也没房屋,全家人只能在渔船里面安身。恶趣味一下,如果渔民中有一对老爹老妈健在的年轻夫妇,无视国家的计生政策,筹划着为他她们的第一、第二胎再制造一个小弟弟或小妹妹,当测准女方的排卵期以后,应该如何寻找时机把事情落实好?别讨伐哥,这是事情。  渔民在水上讨生活,一直遵循祖辈流传下来的行业禁忌------比如吃鱼时候,不能把鱼翻转过来,因为翻鱼就寓意着翻船,对船上人家来说太不吉利了。比如,永远不能拯救落水之人,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只能捞死人、不可救活人。祖辈警告说,只要还在水上讨生活,就绝对不能阻拦水鬼找替身,否则就会招来水鬼的疯狂报复,将各种凶厄降临到自己或家人的身上。  朋友出身贫寒,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就立志通过读书来改变命运,在学习上非常刻苦用功,从小学到高中一直是学霸,后来顺利升入了大学。当年6月份回到县教育局报到的时候,家乡百年一遇的洪灾刚刚过去,局里面忙于全县中小学校的灾后重建,不得不将大中院校毕业生分配的事情一拖再拖。一直等到方方面面基本恢复正常以后,时间节点上已经接近八月份中旬,也就是传统阴历七月十四-----这一天,叫中元节,也叫鬼节!  朋友家一直处在社会底层,没有什么用得上的过硬人脉关系。根据县里面的以往惯例,她坚信自己铁定会留在县城,哪怕是一所二流或者三流初中她也认了,所以在等待分配的一个多月时间里面,基本上没有跑送求人托关系。但是,某一天接到通知后,她满心欢喜地去到教育局参加工作分配会议时,听到宣布自己的工作单位后,整个人马上就傻了,当场失声啜泣。  县教育局在她身上开了一个从来没有过的先例,把她安排到一个很远的乡镇初中任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将是全县有史以来第一个被安排下乡工作的师范类本科生,在能够预见的不远将来,她的人生将充满灰暗。心怀欢欣期待而来,满载伤心失望而归,可想而知这对朋友的打击有多大。后来,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样回到家里面的。  家人知道工作分配结果以后,只能各自黯然接受。  相比今天的“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大好形势,上世纪90年代中期,社会分工远没有今天那么精细,经济规模也远没有今天那么庞大,创业的政策条件更不像今天那么完备。况且一个来自社会底层的家庭,根本就无法为孩子的创业提供资金和足够的人脉支持。  朋友难过得很长时间里面茶饭不思,都是在极度消沉的状态中度过。父母长辈和亲朋好友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却又无能为力,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劝说。  阴历七月十四日,最后的报到时限到来了,如果再不去报道,就被视为自动放弃工作分配,以后就只能自谋职业了。当天早上,在亲朋好友和左邻右舍的极力劝说下,朋友勉强收拾心情打理行囊,抱着母亲大哭了一场,然后百般无奈地登上父亲的摆渡小船,由父亲从水路相送赶往汽车站,只身前往工作乡镇报道。  从朋友登上进山班车,到班车出发,再到班车逐渐远离视线,朋友父亲抽了一支又一支的喇叭筒土卷烟,不断想起女儿的憔悴神色,不断回味车窗里面的盈盈泪眼,心如刀刺,心情沉重地开船沿路返回。  路程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小船很快就回到自家渔船附近。就在他提前关停发动机,让小船顺着惯性滑向家里渔船时,忽然听到上游不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呼救声。他抬头望去,五六个半大男孩正在岸边又哭又喊,距离他们不远的深水区中,有个黑色小人头在波浪里上下浮沉,小脸模糊,若隐若现。
  县城的河面极为宽阔,足足有四百多米,河面看起来风平浪静,水底下实则暗流漩涡极多,上世纪每年都会淹死好几个人,其中以小孩居多。  “又是小孩溺水!”他摇了摇头,无奈地叹息一声。老渔民的警告犹记在耳,多年的水面生活中,类似的溺水场面听说多了,只是没有亲眼见过而已。此情此景让他下意识就想逃避,想忽视,想硬起心肠,如同左邻右舍船家们,任由水里挣扎的小孩自生自灭。  但是在某一个瞬间,或许是朋友的憔悴神色,或许是她的盈盈泪眼,再次刺痛男人的内心。他忍不住又一次抬头望向小孩溺水的方向,脸色变幻了许久,终于做出了一个以前从未有过的决定。  在小孩们几乎绝望、已经声嘶力竭的时候,熄了火的发动机重新响起。小船轰鸣着冲向小孩溺水处,在小孩身边转了好几圈后,朋友父亲揪个机会俯身一把抓住水里平伸的小手臂,将处于半昏迷状态的男孩拖上小船,顾不上熄火就连忙按照渔民的土方法进行紧急施救,直到小孩大口大口吐水以后才将他送回岸边。  救人的全程,散布在长长岸边的左邻右舍们一边做着自己的事,一边默不作声地看着朋友父亲。朋友父亲等到小孩神志恢复清醒、基本可以行走了以后,冷着脸把他交给岸边的小伙伴们,一言不发就上船掉头走人。  朋友父亲浑浑噩噩地发呆了近一个小时,岸边突然来了男女老幼五六个人,一起朝他大声喊叫,引起了他的注意。朋友父亲猜想是家长来谢恩了,开始还不想理会,但对方就是不肯走,一直恳求他靠岸好好说话。朋友父亲实在是逆不过,最后还是上了岸。  他还没有踏上岸边,一对衣着普通但很有气势的中年男女马上向他下跪,让他给拉了起来。在大家的坚持下,他将众人接上自己的渔船家中。  带头的男人说了很多话,大意是感谢朋友父亲大恩大德救了自己的独子,无以为报,然后双手递过一个很厚的信封。之前溺水的小孩已经完全恢复,正紧紧拉着妈妈的手站立一边,一双眼珠漆黑如葡萄瞬也不瞬地看着他。  朋友父亲坚决推辞了信封,说:“我没有文化不会说话,你应该知道我们船上人的规矩,我们是只捞死人不救活人,所以这不是用钱能衡量的,我也不是为了钱财才去救人......比如我女儿这几天情绪低落,很不开心,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她那么难过,我和她妈都很痛心很心痛,孩子不容易,当父母更不容易......当时我只是以己度人,就当成是为女儿积点阴德,希望她以后过得好,你们不必太过在意......”  男人见他态度坚决,只能收起信封,然后神情恳切地说:“兄弟,我知道你们船上人家的规矩,特别是在今天七月十四这个大凶日子里,你能出手救下我儿子,就是我们全家的贵人,我们希望儿子能有福分认你为干爹,等他以后长大了再让他自己报答你吧?”  朋友父亲犹豫一下,答应认下这门亲戚关系。  小男孩马上乖巧地跪下磕头,说:“干爹,以后我也是您的孩子了,长大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孝顺你。”他一边连声说到:“好孩子,好孩子。”一边赶紧拉起孩子,轻轻揉着他的小脑袋。  见到这一幕,这对夫妇很开心。男人想了一下,说道:“以后我儿子就是你儿子,大家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你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我能拿得出的东西兄弟你又看不上,我知道这很俗气......这样吧,如果你现在或以后有什么困难,只要不违法,你一定要告诉我,希望不要客气。”  话语斩钉截铁,很有分量。朋友父亲心里一动,犹豫一下还是礼貌性地拒绝了。男人很不满意,皱着眉头审视朋友父亲良久,问道:“刚才兄弟提到女儿不开心,你和嫂子也不开心,家里发生了什么麻烦事?能不能跟我说一说,说不定我能开导开导大侄女。”  朋友父亲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有忍住,斟酌了片刻以后,说道:“女儿刚刚大学本科毕业,原本有机会留在大城市,但挂念我们以后老了没人照顾,就申请回到县里面工作。按照县里面以前的规定,本科生是不用下乡工作的,现在却被分配去一个很远的乡镇。乡下条件差,女儿是独女,身体不好从小柔弱,我和她妈害怕她被人欺负,发生什么意外。虽说女儿长大了,但我还是不舍得她去穷乡僻壤一个人工作生活......”  叨叨絮絮地说着,朋友父亲眼圈慢慢变红。  男人听明白以后,思考一下说道:“县里面条件差,高学历的人才本来就少,每年没有多少本科生愿意回来。现在好不容易有人愿意回到家乡出力,但这帮人怎么就大材小用,乱放人到乡镇去呢?这不合规定嘛,不寒了广大学子的心吗?真是瞎搞!”  说完,回头轻声询问身边的默不作声的其他人。半响以后,其中一个年轻人从挎包中拿起一部大哥大——那年代,大哥大无论是单机售价还是通话费用,都不是普通老百姓能用得起的。年轻人当着男人和朋友父亲的面打了好几个电话,他口中偶尔蹦出的关键话语,让朋友父母心脏控制不住地突突猛跳起来。  年轻人有礼貌地挂上了电话后,还想说些什么,被男人摆摆手拦住了。他对朋友父亲说道:“兄弟,大侄女的工作事情已经纠正了。毕竟这个时候才发现的问题,能够挽回的余地已经太小。根据她的专业和县城学校人员编制情况,只能暂时放在县城XXX中学工作。至于以后大侄女能不能继续进步,能不能进入更好的单位,还是要靠她自身的努力,叔叔这次只能帮到这啦......”  “......我同事刚好顺路从山里面开车回县城,我会拜托他们在半路把大侄女接回来,就不用再去乡镇报道了。”男人抬腕看了看手表,“大侄女回来以后,时间上应该还来得及去新单位报道。如果再遇到困难,你就直接找我,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今天我们什么事都不做了,就在这等着大侄女回来。”  在去乡镇的半路上,朋友乘坐的班车被一台野越车拦下,两个和蔼的中年人登上班车后,很客气地询问----“谁是XXX,家里有急事找她”。当时朋友还以为遇上了骗子,半天不敢站起来承认。对方一再当众解释了来意,还让朋友跟她父亲通了电话,才打消了朋友的顾虑。  ......  很多年过去了,这个故事一直在很小的朋友圈里面流传。故事中“朋友父亲”的女婿是我同事,“朋友”是我们夫妇真实的共同朋友。  我们朋友圈时常感叹,那年七月十四中元节,仅仅因为朋友父亲突破禁忌的救人善举,就给朋友的人生命运带来过山车般的逆转,如愿留在了县城中学工作。什么是福报,这就是福报!  后来,朋友借助XXX中学良好的教育平台,通过自己的努力,很快选调进入最高学府县重点高中任教,年年取得显著的教学成绩,早早就收获了中学高级教师的职称,以不到四十岁的年龄,就早早实现了一名普通教师的人生最高成就和梦想。  我时常一遍又一遍地重温这个传奇故事,脑海不时闪回朋友那温婉美丽的脸庞,她的外貌容颜远低于真实年龄,这是上天对完美继承家庭善良品格的人们的恩赐吗?  我们两家的小区距离很近,路上常常偶遇,前两天晚饭后还在马路上见到一家三口在散步。她他们纯净的眼神里面全是温暖的笑容,嘴角自然而然地翘如弯月,中间的小男孩聪慧跳脱,远远地就朝我们大叫----叔叔好!阿姨好!  ......  以此文记下这个不可思议的故事,惟愿天下好人有好报,好因结好果!  欢迎转载,让社会被更广泛的正能量所覆盖!
  @光暗森林
00:39:00  县城的河面极为宽阔,足足有四百多米,河面看起来风平浪静,水底下实则暗流漩涡极多,上世纪每年都会淹死好几个人,其中以小孩居多。   “又是小孩溺水!”他摇了摇头,无奈地叹息一声。老渔民的警告犹记在耳,多年的水面生活中,类似的溺水场面听说多了,只是没有亲眼见过而已。此情此景让他下意识就想逃避,想忽视,想硬起心肠,如同左邻右舍船家们,任由水里挣扎的小孩自生自灭。   但是在某一个瞬间,或许是朋友的憔悴神...  —————————————————  是的,我坚信!  
  6、山乡夜店诡事  今夜,我们把故事场景再次拉回过去,让视线穿越层层虚空,一起回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  小罗是偏僻小山村的一名青年,他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先是几年前征兵时,在激烈的竞争中淘汰了众多同龄人,幸运地成为一名光荣的军人,实现了小时候的梦想;而后参加了自卫还击战,在死亡率极高的几次战役中存活了下来,还荣立了三等军功,而很多战友却已长眠在国境线或异国土地上,血肉早化成泥土尘埃;退伍后,干过一段时间的代课老师,接着在县里面的招干考试中发挥出色,再一次战胜了众多竞争者,成为寨子里第一个吃到国家饭的乡干部。  那年代,山村孩子的出路确实不多,但小罗每次都能把握有限的机会,一步步迈向自己设定的人生目标。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去到隔壁乡镇报到以后,就要像在部队时一样严格自律,好好工作、好好学习、好好表现,争取早日提拔。  小罗报到前的那天晚上,家里面狠心花销了小半年的收入,为他张罗了十多桌酒席,邀请寨里所有的乡亲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一起庆贺小村寨终于走出了一个国家干部。在热热闹闹中,家人来回招呼亲朋好友,三个哥哥神采飞扬满脸自豪,双亲脸上皱纹更是完全舒坦了开来。  酒桌一直延续到午夜,不宽的晒谷坪被十几根火把照耀得如同白昼,火光也把小罗的脸庞辉映得彤红。他作为主角,一手拿着酒碗一手提着酒坛,在酒桌间轮番坐下,大声喊酒、逢人就干,用军人的豪情全程点燃了酒席的氛围,感觉人生不外乎就是如此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还没等到酒气散尽,就扛起行囊挥手辞别了家人,一个人兴冲冲地赶上开往隔壁乡镇的班车。和他同时前来报道的,还有另外两名同批招录的干部。当夜,乡里面就在食堂大摆筵席,欢迎三个年轻新同事的到来。  我们那八十年代初的山区乡镇,各方面条件非常简陋,没有电视、没有网络,也没有歌舞厅,娱乐方式极少,外地来的交流干部家属不在身边,忙完一天的中心工作以后,最喜欢最常见的就是邀约三五好友喝酒或者打牌,用以打发漫漫长夜。  那时候,遇到晚上有人有急事找上门时,很多乡领导常常还来不及取下脸上的纸条或蚊帐夹,就出来接待群众了。  小罗刚刚退伍不久,一身军人的豪爽刚猛劲头还没有完全褪去,而且早已经从昨夜的宿醉中恢复了过来,在接风宴上仗着人年轻、身体好和酒量高的本钱,放出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大招,将一众领导同事全部干趴,人人酩酊大醉。  单位还来不及为他们仨准备好宿舍,只能临时安排在全乡唯一的供销旅社住宿----不得不佩服当时供销系统领导们的眼光,该系统在全县每个乡镇和集市中,都拥有数量可观的门面店铺和旅社,而且全是商业优质不动产。大赞!  食堂撤宴后,三个年轻人相互攀搂肩膀,一路唱着红歌,往供销旅社方向踉踉跄跄地走去,歌声刺破了小镇寂静的夜空。  旅社大楼呈长方形,一楼是店铺门面,已经早早关门;共五层楼的客房中,仅有个别房间还亮着灯。楼房虽然身处闹市,但只有短边侧面临街,另外三面被高矮不一的公民用建筑完全包围,相互楼间距极窄,全部隐掩在黑暗夜色里。  三人大力拍打拉闸门,叫醒老板拿到房门钥匙后,在服务员的指引下,提着行李上了二楼,走过狭长的中间通道和两侧的一扇扇房门,各自进入各自房间歇息。  由于内部结构上的不合理,以及被周边环境遮蔽了大部分自然光源,走廊通道上长年四季亮着电灯,即使在大白天里也一样------但服务员说,这个楼层的房间还算是整栋大楼里面最好的了。  三人的房间紧挨在一起,小罗的住处位于走廊尽头。他醉得厉害,一进门就和衣躺下。躺下以后不久,就隐隐约约听到外面走廊和前面房间传来很大的动静,好像是来了一拨又一拨的人,人们兴高采烈地大声喧哗,来来
地走动,将楼板踩得咚咚作响。  小地方上的人们历来待人热诚,小罗猜测可能是同事的故旧好友知道他们履新的消息以后,纷纷前来探访祝贺。当下,心里豪不在意,继续强忍着头昏脑涨,极力克制体内的翻江倒海,终于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  不知到了什么时候,人们逐渐散去,喧闹声慢慢停息。半梦半醒间,小罗突然感觉房门被人慢慢推开,借着走廊散射进来的灯光,看见一个穿着深灰色衬衣、身材很高瘦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开始,他还以为是同事的访客前来借宿,但很快认出竟然是以前的一位高中同学。同学笑眯眯地径直走到他的床前,撩开蚊帐向他俯身低头,关切地看了他很久。  同学在校时和他关系极好,小罗记得很清楚,以前两人常常在半夜一起去食堂偷东西吃,得逞以后同学就是这么一幅笑眯眯的样子。他这时候才晃过神来,原来同学的家乡就是这个乡镇,自己怎么就给忘了呢,连忙大着舌头打招呼说:“喔,兄弟你来了,坐,坐”。  出于礼貌想坐起来聊天,却不胜酒力,挣扎了半天还是没办法起床。同学只是摇了摇头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转身把门关好,走向另外一张床铺,放下蚊帐后背朝他躺下,不动了。
  抑制不住的困意慢慢上头,他再次陷入睡眠。  第二天一大早,小罗睁眼醒来,依稀还记得昨夜有交好的同学前来看望他,而且还留宿在房间里面,赶忙侧脸看去,却见对面床铺上已经空无一人,蚊帐已经挂起、被褥叠得整整齐齐,仿佛从来就没有人使用过一样。安装了自动锁的房门也是关着的,估计同学有急事已经先走了。  “这小子真是的,明明来看我,家住哪我都还不知道,走了也不说一声。”他心里面嘀咕了一声,揉了揉脑袋,计划等忙过工作交接以后,再亲自上门去探访这位老同学。  当时是七八月份的清早,微弱的晨光透过窗帘,给房间带来了些许光亮,天花板上的电风扇吱呀呀地转动,外面街道集市上的喧闹声隐隐约约地传了进来。小罗起身坐在床沿边,打量了一下周围空间。视线中整个房间宽敞而陈旧,粗陋的自制木地板油漆斑驳,磨损得厉害。房内摆了两张床、一张书桌和靠背椅,配备有卫生间,总体上显得整洁,条件还算过得去。  看看手表,差不多已经到了上班时间,新人第一天就迟到可不好。小罗连忙起床洗漱,然后赶紧出门,穿过狭长阴暗的走廊,下楼后小跑着往乡政府赶去。  来到乡党政办公室,两名新同事已经早到了。他们解释说,下楼时特意走到他的房间门口,敲了门但听到里面没有动静,还以为他提前来到乡政府了。  同事们陆续前来签到,经过昨夜的斗酒拼杀,大家已经彼此熟稔。在众人纷纷回忆昨夜的酒事,不时相互打趣的时候,两个群众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汇报说是某某村有群众准备械斗,形势一触即发,要求乡里面赶紧派人前去制止。  乡领导在抽调人手时,小罗主动要求加入工作组,一起下村调处纠纷,让一帮老人非常满意。  那时候,乡政府所在地与各个行政村往来交通极为不便,去每个行政村都要爬山涉水,且只有小路通行,根本就不能通车,最远的村屯甚至要行走五六个小时才能到达。于是,大家回头各自准备换洗衣物,做好了住村打持久战的准备。  工作组这一下村就是接近一个礼拜的时间,回到乡政府时天色已全黑。在带队领导的热情邀请下,他们七、八个人全部齐刷刷地前往他家吃饭喝酒。夜深人散之后,小罗带着疲惫和醉意踉踉跄跄地回到旅社,一头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这个时候已是周末夜,整个二楼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息,估计两个外地同事早就回去了。  同是在半夜的某个时候,小罗半梦半醒中看到房门又从外面给人打开了,那个同学又笑眯眯地走了进来,再次来到他的床前撩开蚊帐,弯腰俯身看了他很久,还是笑眯眯地一言不发,后来同学走到另一张床铺朝里躺下睡觉了。  小罗酒醉人清醒,感到很惊讶,怎么同学又在这个时候来看望自己,时间上不对啊!他想起床和老朋友好好聊聊天叙叙旧,但实在是又累又醉,就连打个招呼或者再睁大一下眼睛都做不到,更别提说要坐起来了,只好放弃努力,任由自己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和上次一样,同学显然是再次有急事先走了,旁边床铺上蚊帐已经挂好,被窝也被叠得整整齐齐。  小罗起床后,看着对面的床铺发呆,竟然连续两次都没机会和同学说话叙旧,感到很遗憾。却突然想起昨夜同事一起下村钓鱼的邀约,当下不再多想,连忙洗漱,赶紧出门。  和几个同事嘻嘻哈哈地到达距离街道不远的一张小鱼塘时,一个三十岁不到的青年连忙从塘边木棚中迎了出来。青年的身材相貌让小罗越看越眼熟,想到青年碰巧和高中同学是相同的姓氏,乘着大家都在张罗钓饵的时候,忍不住把青年拉过一边,充满期望问道:“X哥,XXX是你什么人?”  青年很惊讶,说道:“你怎么知道他?”  “他是我高中同学,这几天晚上还去看过我。”  青年手中的饵料盆啪地一声掉在地上,脸上全是惊愕的神情,久久盯住小罗不放,一直盯到他心里发毛了,才一字一顿地说:“我是他亲大哥,他去年十二月份就不在了。生病死在乡卫生院里面,你见鬼了吧......”  同事们的打闹调侃瞬间细不可闻,周围环境一下寂静下来,天地间仿佛只有同学大哥的话语,如同惊雷般一字一句在他脑海里炸响,余波嗡嗡地冲击他的全部心神。  两次,半夜......房门打开......高廋灰暗的身影......笑眯眯的神情......床前撩起蚊帐......弯腰俯身......凝视不语......种种场景细节变得越来越清晰,让他头皮发麻,腿脚发软,整个人如同浸泡在寒潭里面,冷汗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来不及和几个同事说上一声,他就失魂落魄地一路跑回乡里面。一回到供销旅社门口,就扯开嗓子大喊“老板!老板!老板!......”  老板咚咚咚地从楼上小跑下来,圆咕隆咚的笑脸上全是祥和的表情,亲切地问道:“小罗干部,有事吗?”  他一手猛地掐住老板的脖子,将老板狠狠地顶在墙壁上,低声说:“给我好好说清楚,我住的那间房子到底发生过什么破事情!”  ......  后来,老板、老板娘、服务员和周围店铺的人们都能证明,旅社从来就没有接待过小罗的同学。因为此人家住附近村屯,距离乡政府所在地的街道很近,根本就没必要在这里开房住宿。  多方询问以后,小罗进一步证实:上年十二月份的时候,同学突发急病,人送到乡卫生院以后不久就死了,当时家属还把事情闹得很大,街道居民没有谁不知道这件事的。  老板轻轻拍了拍小罗肩膀,小心翼翼地提出了他认为是最合理的解释和条件------供销旅社最远那面墙壁,可能是距离乡卫生院的太平间太近了!乡里面真没有其它旅社了,哥给你换一间向阳的房间吧?  事后,小罗也从两名新同事处证实,就在他们第一天晚上入住旅社时,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前去探望他们,而且他们也听到了房间外面的种种喧哗异动,当时都以为是小罗的朋友!但也就仅此而已,没发现有人以类似小罗描述的诡异方式进入和逗留他们的房间。  ......  小罗在官海沉浮了几十年,后来到变成老罗的时候,已经是我的领导。他是军人出身,年轻时上过战场,拿过枪、杀过人、煞气重,却一直反常地维持着对未知事物的敬畏,让我一度难以理解。  某次酒后,老罗终于忍不住讲出这个闷在心里面长达几十年的故事。  看到同桌男女同事被惊吓得脸色青白的样子,他慢悠悠地点燃一支香烟,深吸一口后吐出几个烟圈,一边看着它们慢慢扩大和散逸,一边淡淡地说------可能是同学思念自己这个久别的好友,而刚好自己又无意中闯入了他和他朋友们潜藏的空间范围,所以忍不住现身出来打个招呼吧。
  对《山乡夜店诡事》的感悟………绝大多数人都有过梦见已故亲友的经历,逝者似乎要向人们传达一些或明确或隐晦的信息,民间称这种情形称为托梦。  梦里若云烟,飘飘渺渺,很多场景中,有时我们清晰地知道对方亡魂身份,深受惊吓,简直无处奔逃;有时却又错认他她仍然在世,仿若昨日,一起相处狭玩;有时,彼此没有话语交流;有时,却又郑重交办事宜。  如果死者真有魂灵,“他们”是不是心有所牵,纵然物是人非,依然对繁华尘世眷恋难舍,徘徊不离?  本故事透过惊悚阴暗的场景氛围,仍然隐约提示了人鬼之间有着某种温暖的有情联系  
  楼主文采了得,忍不住先回复再看  
  @sinisy
15:30:00  楼主文采了得,忍不住先回复再看  —————————————————  多谢夸奖,继续努力。  历人间事,抒心中情!  
  7、邪地与夜半诡影  我们凝视黑暗,恐惧于黑暗中可能潜藏的东西,却只能在光暗交接的模糊地带,从偶尔捕捉到的一些浮光掠影中,穷尽我们的想象......  张二是我同事,他哥张大是某个乡镇中学老师。两人都是70后,出自普通农家,在家乡同龄人中算是很有出息了,每逢节庆回老家看望父母长辈时,总能收获左邻右舍满满的羡慕和尊敬。  农村的孩子早当家,张大张二两兄弟小时候也不例外,放牛、割草、砍柴、烧饭等等一样也没落下。两个学龄儿童,在上世纪七几八零年代,尽己所能分担大人每天的农活是理所应当的。借用村上大人们骂小孩不努力读书时的话,大意就是:如果你(们)还不能背起书包前往十几公里以外的XX乡中学读书,就老老实实每天早上把牛赶到离村一公里以外的牛坡岭放养。  平淡悠闲的日子里,张大张二平淡悠闲地成长,贫穷年代哥俩好的记忆温馨而又模糊,存在于彼此心底,某些小事在成年后便时时成为笑谈。然而某一天,却突然发生了一件事情,如同过塑珍藏的老相片,稍有褪色却清晰依旧,深深烙印在两人的记忆深处,让他们下意识地避谈不及,唯恐唤醒某些内心恐惧的东西。  ------当天发生的事情,与日常迥异,诡异万分,以至于今天张二叙述的语气已经尽量波澜不惊了,却仍然让我背脊生寒。  那天早上,哥俩一直在为某件小事争执不休,相互对不上眼,却又不得不像平时一样通力协力,将牛赶上山坡。在接近牛坡岭时,林荫遮蔽的牛路中间突然飞起一只大鸟,惊吓了七八头大小水牛,翘起尾巴一股脑地往旁边岔道飞奔而去。  兄弟俩大惊失色,眼看自家牛群越跑越远,因为岔道的前方,正是村民口耳相传的邪恶地带。据大人们说里面有鬼,很邪门很不干净,很多人进去以后总会遇上奇奇怪怪的事情。曾经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哥哥进入以后就疯了,也有很多人进去以后,纷纷发生了各种各样的祸端。久而久之,村民们如果没有十分必要的事情,谁也不会主动进入这个地方。  平时赶牛路经这条小路出口时,兄弟俩无需出声提醒,双双心有灵犀地快步通过,不敢有半点迟疑或停留,生怕引起邪地里面“脏东西”的注意,然后给家人或自己带来不测。  邪地仅有一条小路进出,四面被险峻的石山环抱,形成一块一里多路直径的小盆地,盆地中间是五六个大小不一的土岭,其上长满了茂盛的野生松树,周围荒原田野则满是比人还高的茅草。  两兄弟你看我看你,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追上去,把牛群给赶回来。等他们穿过小路进入邪地时,哪里还看得见半只牛影,耳中只有盆地上阵阵怪异的松涛,眼里只有铺天盖地的茅草。松涛声中,整片整片的茅草倒伏下又竖了起来。  两兄弟强忍着害怕,循着蹄印和茅草折痕继续往前追去。在某个时候,张二一眼看见身边一根不知名的野树枝条上,竟然攀附着十几只腹背相贴的小山蛙,兄弟两人前行的动静很大,居然也没有惊跑它们。  张二停下脚步定睛一看,青蛙分明是被人用枝条横贯腹部,一只接一只地串成一串,四肢还在不停地挣扎蠕动、重复爬挠。  慢慢观察,发现枝条上还有更细的分杈,分杈又有更加细小的枝条,枝条的末端是分蘖丛生的树叶……先不说残忍与否,单论要把青蛙挨个串上去的难度,那它们的躯干还不得五分四裂吗?  简而言之,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那到底是谁做的?而且这个“人”应该还在附近。联想到他们当前身处的地方,张二脸色慢慢地变了。  哥,是谁干的?他小心翼翼地拉住了前面的张大,手指颤抖着指向了身侧的枝条。  张大才看上几秒钟就反应过来,脸色跟着也变了。两兄弟对视一眼,默契地转身就跑。很幸运,他们没有迷路。  两人一路飞奔回家,上气不接下气地向父母报告牛群已经跑失,而后两人跟着牛群进入邪地,和亲眼所见的怪事。  父亲听完以后紧皱眉头,一言不发。母亲则是一人一边紧紧抓住他们的小手。  到了黄昏的时候,牛群居然自己回来了。  当天半夜时分,张
惯性地起床小解。他胆子小,之前每次起床前都要踢醒同床的张大作伴。  而父母很早就吩咐过张大-----弟弟还小,晚上起床小便时,你做哥哥的一定要起来陪着他,别让他吓着了。所以张大一般被叫醒以后,都会主动起床陪护张二。  他们家住村边,以前在农村你懂的,到了晚上应急的时候,除了家里面不是厕所之外,任何地方都是厕所。张二踢了张大一脚,揉着眼就模模糊糊地打开房门往外走去,感觉到身后张大已经跟了上来,就一直往前走,打开家中的后门,走到房子一角的屋檐下,掏出小鸡鸡往前面的菜园中尿去。  当夜没有月色,伸手基本不见五指,张二不经意间,眼角看到大哥穿着白汗衫的模糊影子一直走到菜园中间才站停下来。他收拾妥当以后,耐烦地等着大哥尿完。但是等了很久,总之已经远远超出了一泡尿的时间,张大还是没有动静。  哥,我们回去了------张二忍不住出声叫到。  听到张二的叫声以后,菜园中央的白色人影动了,不过却是往外飘走的。没错,今天的张二非常肯定地说,那天他印象中的白色影子就往外飘出去的。  张二大骇,想起了某些不好的事情,赶紧返回家中,重重关上后门,一路小跑着回到自己的房间,却发现大哥已经躺在床上睡得死死的了。  他急急忙忙拍醒张大,带着哭腔问------大哥,刚才是你跟在我后面出去尿尿的吗?为什么你就先回来了,为什么不等我了?  张大一脸懵逼----我什么时候陪你去尿尿了?刚才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最后,我以当事者的同事身份告诉大家:多年过去了,张家老小一直安康,两兄弟一直过得很好!  
  8、山林魅影  智者说,我们的恐惧源于未知;更多时候,我们的兴趣同样也来自于未知。  山魈,是苗山古老相传的山神和精怪,或潜藏在苍莽大山深处,或与苗人比邻而居,自带不祥晦气、神秘诡异等负面属性,惊吓了人们同时也吸引着大家,是村寨耋耄老人最喜欢讲述的故事。寨子存在了多久,类似的惊悚传说便流传了多久。  记得小时候每个寒冷的冬夜,总是乖乖地端坐家中火塘一角,在一众神鬼故事的恐怖阴寒氛围里,不敢也不舍独自早早上床。于是,在童年的很长时期以内,山魈、水魅、鸦变等便成为挥之不去的午夜梦魇。  随着掌握的文化知识越来越多,才明白源于远古时期原始人的蒙昧无知,他们难以理解人的生老病死和种种自然现象,于是就创造了各种各样的“巫”,崇拜自然、祖先、动物和天象等等,由巫师举行特定的仪式与神灵进行沟通,进行祈福或降祸---祈福者为白巫,降祸者则是黑巫!  我们苗人由于历史地理原因,文化习俗中有着源自荒蛮时代就传承下来的自然崇拜,认为万物有灵,山川、草木、祖先和动物等等皆有神明属性。它们以某种未知的方式,影响着我们从个体到族群的整体气运,关于族人们的身家性命。于是,在长达数千年的时间里面,族人中的智者(巫师)试图竭力破解其中的密码,达到远离厄运、趋利避害的目的,在探索实践中逐渐形成了苗巫的术法理论体系,使山魈、水魅和鸦变等传说愈发具体而鲜活,融汇进入了本民族的发展史诗,烙印进人们的血肉基因。  融水“芒篙”舞起源于元宝山半腰的吉曼村(其它乡镇村屯兄弟就别争了,我以蚩尤老祖的名义发誓,融水的“芒篙”文化真是从安陲吉曼村起源的),舞者头戴狰狞古朴面具,身披过膝藤蔓莎草,在嘹亮雄壮的芦笙音乐催动下,进退腾挪间充满了神秘和威严,极富视觉冲击感,一股原始、苍凉的神灵气息扑面而来。正因为极具文化旅游开发价值,后来逐渐被职能部门打造成为融水苗族的福神......不过,我直觉认为,芒篙应该就是苗族先人臆想中的山魈形象。  上一篇网文《邪地山蛙与夜半诡影》留言区中,热心的朋友们提供了大量精彩的山魈鬼魅素材。归纳起来,山魈以类人生活方式和惊悚阴寒的传说居多,总之神通广大,有着匪夷所思的异能,有专门猎杀人类和其他山林动物的,极其凶残暴戾,让人远见远躲;也有对人类心存善意的,彼此和平共存,互不侵犯。  有朋友提出,传说中古代山魈遍地游走,而到了今天则趋于销声匿迹,怎么解释?有一种说法比较靠谱:山魈是猕猴的一种,天赋异禀,能任意变化形状,兼任了山神职位。但由于其善恶属性上的不可预测,引起人类“非我族类”的警觉排斥,历朝历代中不断加以捕杀,导致后来能够变成人形的山魈就越来越少了,只留下了普通的猕猴漫山遍野乱跑-----谁说的,我保证只敬他一杯!  前一两年某个机缘巧合下,我在查阅资料时无意间获悉,融水在清朝年间就曾经有过“山魈现身、伤人无数”的记载,可惜描述不详,后来再查时已经渺不可闻。朋友们如感兴趣,建议自行百度搜索或查阅古县志,或有惊喜也不一定。  啰嗦了,进入正题吧。那么,放飞你的想象……你心目中山魈的形象应该是什么样的?我试着归纳如下几种类型:   1、温婉美丽的女神。古代大诗人屈原在《九歌.山鬼》中,生动传神地描述了一位美丽的女山魈。女山魈气质高雅,排场华丽----我称之为女神吧,她披戴了薜荔、女罗、石兰和杜衡(个人理解为头戴女神花环、身披由四种花草纤细茎秆精心编织而成的美美衣),乘着红色豹子拉着的辛夷车(某种规格极高的马车,类似今天的红旗L5、宾利、劳斯莱斯),车上插着桂枝编织的旗帜(想象一下国宾车头两侧的小国旗),身边跟着长有美丽斑纹的花猫(女神居然豢养着宠物,还是猫科中的珍稀品种)。  其时,女神正满腹哀怨地等待逾期未至的情郎(什么样的男子才能值得让女神哀怨付出,故人性情奔放,该不会该是被迷妹们绑架了吧?)。  对山魈形象更早年代的描写,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自行翻阅《山海经》,或者后来的《夜雨秋灯录》、《子不语》、《聊斋志异》等,祝大家有收获。  《山鬼》应该是春秋战国时期楚地一带重大祭祀活动时的祭文,专门用于祈福。显然,屈夫子笔下的女山魈应该不会对人类心存恶意---用我们广西银的话来说:长得那么好干、又有咸、又不用弓索,妥妥的白富美啊!不过,如果机缘巧合之下,遇上类似高衙内那样雷厉风行的春秋战国高富帅,会不会性情大变就很难说了。
  2、深山修炼的精怪。上世纪八十年代初读小学的时候,我爷爷(很骄傲地说,老人家是文化人)讲过一个山魈的故事:老家农村某家族某代先祖外出办事,路经一座人迹罕至的深山时,因为天色已晚,就在山间临时搭建的木棚中歇息。半夜时分,其人被外面的异常响动惊醒,透过木棚的板皮缝隙向外看去,在惨淡的月色下和斑驳的林荫间,一只独脚山魈正在一跳一跳地走过。再定睛一看,原来山魈竟是一只高瘦的猴子,身穿了道士的法袍-----网友们自己脑补一下,大约就是融水平原区农村办白事时,俗家道士身上那套花花绿绿的行头-----一手提着马灯,一手持着一本半卷的经书,边低头看书边念念有词,在满是苔藓的石阶上慢慢跳跃前行,然后消失在山间古老驿路的尽头……  有人可能会说,抄袭了当代修真小说的桥段了吧?  我很认真很郑重地告诉大家:一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根本就没有什么网络和修真的概念。印象中,就连当代修真流鼻祖还珠楼主创作的《蜀山剑侠传》,笔者也是在八十年代末期才得以一见。二是在小县城小城镇和老家小山村里面,应该没有多少人比我爷爷他老人家更有文化了……记得老人家和友人某次谈起古人的丧葬风俗,特别提到古代贵族有家人逝去时,悬赏某种大蟒蛇,将之整条剥皮后连同逝者一起封入棺中,据说可以凝聚龙脉,保护死者尸身不腐,进而荫福后人。  后来,大约是2007年左右,我开始接触并沉迷于一代盗墓神书《鬼吹灯》,才恍然发觉某个章节里面竟然有爷爷多面前讲述过的相同风俗……再后来,我穷尽一切手段收集类似的资料,都没有丝毫收获。反过来也说明,作者本物天下霸唱的知识面确实是非常的丰富,难怪改编成电影《寻龙诀》和《九层妖塔》后票房大卖。
  3、睚眦必报的猛鬼。体制内稍微上点年纪的老人,应该都听说过上世纪五十年代某乡镇干部一病两死的灵异故事。故事发生在某村闷水屯,全国性的粮食紧张刚刚开始,屯上群众平时自己吃都吃不饱,反而常常丢失腊肉、鸡鸭和其他储存粮食。村民反复查找不到小偷以后,就一致推给山魈所为。  某天,政府有三名干部下村,受群情汹涌所激,附和着村民大声咒骂了几声山魈。结果,村边不远的某个林子里,马上就出现了局部狂风大作、树木不停摇曳的异象,其间还伴随着呀呀呀的怪叫声,动静非常大。群众纷纷劝说---山魈生气了,领导们就别骂了!  三人不想失了颜面,仗着血气方刚冲到树林旁边,捡起地面的石块狠狠砸向林木中央,同时嘴里不断地破口咒骂。他们的叫骂引发了更为暴戾的狂风,乌云逐渐遮蔽了天空,树木摇曳得几乎倒下,断裂的细碎枝叶漫天乱飞。三人面前的灌木、草丛更是迅速倒伏而来,仿佛一头巨大的透明猛兽正在向他们猛扑咬噬过来。三人见状终于大骇,连忙转身奔逃,身后狂风如影随形,一直追到村边才骤然平息。  此事后不久,三人中两人离奇死去,一人大病一场。屯里面的群众纷纷议论,说这就是得罪了山魈的结果。  4、契约互助的近邻。有位茶友也谈过山魈的传说,他们村里人通常称山魈为“山哥”,既有忌讳的意思,也有友情感恩的成分。盖因以前他们村上有很多人会举行某种法术仪式,与山魈签下契约,定时向山魈祭献香烛钱纸,山魈就会对村民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时常馈赠各种野味或者紧缺物品,放置在显眼处,比如人们的庭院中、廊檐上、大门边或房间里。  不过很可惜,朋友最后很遗憾地说---这些都是古老相传的事了,现在村里面已经没有人能够沟通山哥了,或者说沟通的术法已经失传。  5、呼啸山林的猎者。上篇融好网贴正文讨论区中,有网友提到上世纪一个四荣乡猛男看完电影后,夜送美女回村,然后在折返途中遇上山魈“游山打猎”,呀呀呜呜的呼喝声从一个山头转往另一个山头,间或伴有凶戾狗吠传来,喧闹声在周边山林中回荡了一夜。当然,猛男也被吓得要死。  在朋友Q空间看过一个类似的故事,朋友小时候奶奶讲的故事。一个小山村“双抢”结束以后,有人半夜起床大解,遇到一大队影影绰绰的山魈人马鼓噪着从远处接近,在进退维谷之间,只好躲藏到晒谷坪闲置的谷桶下面。山魈很快来到晒谷坪,居然就在这人藏身的谷桶低上砍分猎物。其间,不知是谁说了一声:“谷桶底也是一份!”把那人吓出一声了冷汗,知道早就被山魈发现了,硬着头皮等待山魈掀开谷桶,把自己拉出去活生生分尸,却听到人马喧闹声逐渐远去。等到周围完全安静下来以后,大着胆子翻开谷桶爬出来,发现谷桶底上竟然摆放了一条血淋淋的野猪腿-----那是山魈留给他的!  很多山村青壮年有着打渔捕猎的爱好,比如夜晚外出照鱼。照鱼时携带鱼叉、鱼篓和鱼网,照明工具则从上世纪物质匮乏年代的自制火把、进化到八九十年代的大号加长手电、再到今天的LED光源。照鱼爱好者中有着共同的禁忌,那就是在山谷、山边的溪流沟渠行动时,如果发现有类似小孩、牛羊或鸡鸭等不明动物的新鲜脚印,哪怕是一无所获都要赶紧往回撤人。据说,那就是山魈的化身脚印,如果继续逗留下去的话不仅一无所获,说不定还会和山魈碰面,带来不详----山魈是山神,你和山魈抢食了,你能抢得过神灵吗?神灵恼火了怎么办?  还有一种说法是,山魈走路行进的方向与它的脚印是相反的。照鱼时发现了新鲜脚印以后,照鱼者如果不在乎诡异传说甚至还想有所收获的话,就要改道逆着山魈行进的方向前行,保证收获良多-----这种说法我不太明白,该顺着脚印走还是逆着脚印走,大家一起脑补吧。  6、齐天大圣的本家。你还别说,这世界上还真有动物叫“山魈”的,学名Mandrillussphinx,产于西部非洲,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猴科灵长类动物,此猴面部皮肤蓝色,鼻子红色,吻部有血须,尾巴短小,力大、诡诈、杂食,喜欢猎食狗熊和人类(这行文字令人极度恶寒---狗熊有熊掌也就算了,但人类很美味吗?人类很容易猎食吗?当心我天朝民众认为你们大补,然后出境游时纷纷选择到你们那品尝美味!),拿到食物后会露出喜笑颜开的表情,多群居,嬉戏于丛林及岩石间,主要天敌是花豹。  ......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各种各样的民俗文化,有各种各样神神精怪的传说。我们证明不了它们的存在,也无法证明它们的不存在。为此,我时常反思年轻时的无知无畏(也挺好的,不是吗?),如同花岗岩一样坚定地偏执于现代科技的无所不能;我更是时常盼望人类科技文明尽快完成量变的积蓄,然后一举突破螺旋发展瓶颈期……  是的,非常期待尽快揭开山区中流传了无数年的山魈鬼魅传说的真相!
  9、小寡妇的狠毒咒语  故事发生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主人公是我老家农村的一位神婆,会巫术会咒语会放蛊,一般村民敬而远之。神婆丈夫早死,育有独子,独子生卒年份不明,唯知其人身高体壮,体毛浓密狐臭强烈,男性第二性征异常明显,传言一餐能吃四五个人的饭量,能挑起四五百斤重的担子行走如飞。据尚存于世的同辈人说,此人胯下物事奇大无比,远胜一般男性,且状若弯钩,普通女人根本就承受不起折腾,所以两任老婆均身体虚弱,而后病殴,没有留下一子半女。  在农村,一个家庭的成员们逐一消亡湮灭,不管其家人平时为人如何,永远为村民所同情和嗟叹。家族的血脉从远古走来,以万世子孙为载体,幸免于历朝历代的天灾人祸,顽强繁衍至今,却在新中国刚刚成立、一切步入向好的时候,不堪宿命重负,终于在某个年代断绝传承,难免让人产生物伤其类的唏嘘。  今天的故事,一则通过这对母子,权当致意那些在历史长河中消失了的众多血脉基因,二则为村里面曾经存在过的这对奇人母子做一个另类的传记,尽量还原那个苦难的年代和苦难的群体,三则尝试阐明一种“天道守恒”的玄学理论。  神婆年轻时仪容秀丽,风骚撩人,一帮老少光棍成天与之打情骂俏,却没人能够真正成为相好的入幕之宾。盖因上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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