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凰 作者源酒的品牌推广词?

锦凰(88)_风浅_梦远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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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持的脸上露出几许蔑视,他突然嗤笑出声,直视墨云晔的眼一字一句道:“是王爷多虑了,
三月芳菲发作,缓过一天已经是极限,王爷的猜测是不是太过天真了?当初我从这里抱走的,是 锦儿的尸体。”一句话,在静寂的夜里响彻,衬得陵香花的香味越发阴冷。
  墨云晔沉默不语,青持静静等待着也没有开口,风过树梢的沙沙声也变成了轰然入耳的巨响。
  青画知道自己的心跳在听到“锦儿的尸体”几个字的时候,狠狠地停顿了几下,又慢慢复苏,
复苏之后是彻骨的凉,就好像又回到隆冬时节一样,身上轻薄的纱衣早就遮不住寒意入体,好在
桌上放着酒,她悄悄给自己斟了一杯,闭上眼慢慢咽下那明显有些烈的酒,好一会儿才稍稍暖和
了一些。这酒,味道是醉嫣然,却比醉嫣然浓烈了许多,早就过了时节,也不知道是墨云晔从哪 儿弄来的。
  “王爷明明是相信的吧?”良久,青持冷淡的声音在园中又响了起来,“王爷想必已经去青云
打听过了,青云太子六年前回朝,究竟是为了谁守丧一年,这‘思归’,本来我是打算埋在锦儿身
边的,可是……我想锦儿不会喜欢带着它,所以送还给王爷;至于纸条,是舍妹不懂事、不知道 好歹,没想到造成了王爷的困扰。”
  “你……”第一次,人称风致无双的墨云晔没能答上话来,他只是静坐在椅上,眼色凌厉: 半晌,才涩声道:“太子误会了。”
  “误会?”青持笑了,“王爷有话,不妨直说,我一定知无不言。”
  青画看愣了,确切的说,是看青持的举动看呆了,他现在这副样子,哪里还有半分那个木讷
的侍卫的样子?知进退、会曲折,他……其实还是有变化的,五年的太子生涯,他经历的肯定不
是寻常人的日子,她想过他会有点变化,却没想过,他居然已经可以把墨云晔逼到这样的地步…… 她不知道这是因为巧合,还是因为他正好抓住了他的痛脚。
  “这儿的陵香花没想到会开那么多。”墨云晔轻飘飘地转了话题,目光落到被忽略了许久的 青画身上,“郡主,你可喜欢?”
  青画的呼吸微微停滞,只片刻就挂上了微笑,“不喜欢。”
  墨云晔垂眸笑道:“为何?”
  “因为这花有毒呀!”青画几乎是捂着肚子笑了,“王爷,这花寻常人闻了也就难受一天两天,
可是久病的人闻了就会寒毒慢慢入体,倘若是中毒的人,那效果自然加倍,哪怕那个人侥幸存活,
恐怕也活不过三年,而且是日日被寒毒纠缠的三年,摄政王府里种着这种花,王爷还真是志趣奇 特。” “这毒……会发作?”
  他居然露出几分疑惑的神色,这让青画愣了神,她道:“会,不过……和三月芳菲比,这毒不 算什么。”墨云晔良久没有说话。
  这一夜赏花,青画没有看出他怀着怎样的心思,却好歹看出他并没有什么涉及朝政的大事,
他似乎……只是想验证“思归”的事情而已,这么简简单单的动机,让他耗费的精力却绝对不比
一次大阴谋来得少,她也有些疑惑,究竟是什么原因值得他请上邻国的太子和郡主,冒着被朝中 人猜疑的险,只为了求证一份故人礼。
  “思归”、“念卿”,这并不是情意相投的定情信物,恰恰相反,这是宁府上下几十条人命牵连 的物品而已,本就是……不祥之物。
  三百两句漫无边际的闲谈,赏花完毕出西院已经是月当空,那夜,墨云晔盛情相邀青持与青
画在摄政王府里住下,青画本不想,临走却见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闪了闪,偷偷进了西院,她又改 了主意,笑眯眯回头答应:“好啊。”
  摄政王府本来是她的恶梦,可是如今她是青画,她对这里只是厌恶,却不再恐惧,即便如此,
青画那一夜还是无眠,不是因为心慌,而是因为那天是十五月圆之夜;每每月半,她总是得等夜
半之后才会渐渐平息下心里的忐忑,稍稍休息上一会儿,在宫里每逢月半她都会待在房里亮着灯
直到天亮,但是在摄政王府却不行,墨云晔生性多疑,他现在的注意力在青持身上才忽视了她, 倘若他真怀疑了,恐怕……
  “郡主,想什么呢?”秦易笑着掀开水晶帘,眼角带着一丝亲昵。
  “我在想,你家王爷究竟怀着什么心思?”
  秦易眼色一闪,“你说对太子?”
  “嗯。”
  “王爷他其实没恶意的。”秦易柔柔道:“郡主,其实你是我见过第二个王爷会迁就的人,已 经很不容易了……”
  “第二个?”青画苦笑,“第一个呢?”
  秦易不说话,只是脸色却暗了下来;即使她不说,青画也知道,这第一个早就死了,她不想
为难秦易,只好一笑而过,秦易是个聪明的丫头,也许是上次拴在同一根绳上的经历,又或许是 因为上次只有她一个人在宁锦的忌日穿素,青画对她是怜惜居多的。
  若要说了解墨云晔,恐怕没有人比得过秦易,既然她说这次墨云晔没有恶意,那么十有八、
九是真的了,青画轻轻松了口气,看着几个丫鬟已经整理好床铺打算往门外走,她犹豫着开口:“小 易,你陪我多坐一会儿,行吗?”
  秦易抿嘴笑,“郡主寂寞?”
  “嗯。”青画尴尬点头,她不能说是因为要为彻夜独身点着灯找个理由,秦易是墨云晔最信 任的,她证明就一切都可以解释了……
  秦易没有多怀疑,搬了张椅子坐到桌边笑,“郡主想聊些什么?”
  青画想了想,吐出两个字:“秦瑶。”
  秦易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她说:“郡主,秦瑶有什么好谈的……大晚上的,郡主干嘛不 让人睡安稳觉……”
  青画被秦易的模样逗得直笑,好半天才接着问:“秦瑶都这么多年侧妃了,怎么还没升?”
  “呵,她?”秦易嗤笑,“怎么可能,王爷他……”
  “怎么?”
  “王爷他也是个倔强性子,有时候太过偏执,唉。”
  倔强?青画在心虚暗笑,墨云晔他那哪是倔强,他是当全天下人都是糟糠,独独他一个是人, 他的东西,他如果不想给,恐怕就是血洗他都得夺回来。锦凰(67)_风浅_梦远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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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当年的宁锦和秦瑶倒真的没比过,秦瑶喜欢浓妆艳抹打扮得花枝招展,宁锦却习惯穿着轻便的男装,两个人跟着墨云晔上街去,一般的人都当宁锦是个小厮;美貌与否,她还真没比过,那个时候墨云晔的眼光总是落在她身上,让她以为,哪怕是穿着家仆的衣服,他总是会看着她的。
  “锦丫头,那丫鬟这些年没欺负你吧?你就是个软柿子,是人都能捏,简直就是块糯米糕!”
  “没有。”
  老人不信,“真的?”
  青画一阵尴尬,“真的,于伯你到底想不想要珍珠了?不要我直接丢了。”
  老人吹胡子了,“小气丫头!”
  青画忍了忍,突然想起以前的一个称谓,思量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开口:“色老头。”
  老人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才拄着拐杖跟脍地往屋子里摸索,边走边唠叨:“粉珍珠拿好,老头儿给你取酒去,早点回城里去吧,一会儿天黑了不好走路……”
  “于伯……”
  “老头儿估计也活不了几年了,锦丫头,你有空就多来搬几次酒吧!”老人从屋子里搬出来一坛未开封的酒,放到门口,摸索着在门槛上坐下了,摇头道:“丫头你别忍了,我都听见你抽鼻子声了,哭个
啥啊?人活一辈子难得有几个活到老头这岁数的,知足者常乐啊,跟你来的那个姓墨的小子透着股贵气, 丫头你可得小心着点啦!”
  青画捂着嘴、咬牙点了点头,沉默地站在老人面前,他看不见,却认得出她;所有的人都以为宁锦
死了的时候,他却一直当她还活着……也只有这时候,才能真真实实的感觉到,宁锦真的存在、真的是
她:十年光阴,物是人非,宁锦早就化成了土,青画却以这种诡异的方式活在这世上,慢慢地挖着宁锦 还来不及亲自处理的事情,还有什么比这更加匪夷所思呢?
  “丫头啊,你一去那么多年,下次来……老头儿不知道在不在了,老头儿今天把我这醉嫣然的酿法
告诉你。”老人颤颤巍巍站起身,摸索着抓住青画的衣摆附耳过去,轻声道:“我这酒味道好,其实是因
为里头加了粉珍珠末,记着酿好的时候加小半颗,以后一个月加一点点,到用完一颗的时候就差不多了, 这酒就可以存到明年喝,味道更加香醇。”
  青画惊诧道:“于伯你……”她当年缠了他足足一个月都不肯透露,如今却轻易地把这秘方交给她,
这让她惶恐了,然而老人却不以为然,一直哆哆嗦嗦替她整理完了醉嫣然的坛子,一直催促她赶紧回去,
她不好推辞,半推半就地上了马,临走连连回眸,老人苍老的背影被夕阳前成了一个苍凉的弧度,“她
有些不忍,可是她不可能带他离开这藏香巷的,他在这儿过了一辈子,怎么可能跟她走?
等她出了巷口,老人还在原地喃喃:“姓墨的小子问我讨了好几次方子,老头我才不给,好端端的锦丫头你突然下来了,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今天你来了,老头就放心喽!他爱年年送珍珠来,老头我则年年只送他一坛,想要方子,哼哼……”
夕阳终究是下山了,青画带着醉嫣然回宫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居然耽搁了整整一天。
  时日无多,第二日她就抱着醉嫣然去了尹欢的住处,不出意外地,被他家的家仆挡在了门外,这朱墨境内还鲜少有人第一次见到她这么疾言厉色的,青画不禁有几分惊异。
  家仆冷眉道:“你是什么人?”
  青画皱眉,“我是青云的使臣,品香郡主。”
  家仆烦躁地挥了挥手,“我管你是品香还是闻香,我家大人最近清修,不见客,尤其不见宫里的女客,你还是趁早回头吧!”
  “我带了好酒。”
  “哼,每个人都自以为带的是好酒,我家大人什么酒没喝过?来,送上来我验验。”家仆翻了个白眼道:“你们这些大家闺秀啊,隔三差五地来见我家主人,被挡了那么多次也不知道借鉴,真是……我家主人只见漂亮女子,而且绝不和宫里出来的女人扯上关系。”
  青画皱着眉头不说话,只是抬眼细细看了几个家仆一遍,都城之内、天子脚下,鲜少有不懂规矩的下人,尹欢府上的这几个却摆明着不把她放在眼里,倒也真算是配尹欢这诡异的主子。
  家仆吊儿郎当地拿过了酒坛,开坛嗅了嗅,脸上的神情先是不屑,而后又带了几分疑惑,到最后疑惑又成了惊奇,他叹道:“好酒!你且等等,我去通报一声我家主人,看他愿不愿意见你,你刚才说……你叫什么来着?”
  “青画。”
  “好,你等等。”家仆兴冲冲地进了门,青画在门口等着,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就见着他垂头丧气地
走了出来,他说:“对不住,我家主人今日不想喝酒,也不知道是哪家小姐带的困脂薰到了,胸闷得慌,他说半个月不见女人。”
  这个尹欢……青画心里有些恼火,耳朵却不经意捕捉到了家仆一句话里的关键东西,“被困脂薰到胸闷得慌”?女儿家用的脂粉也是带了点花粉的,越是香气逼人的花,性子越烈,混多了的确容易有点小毒的迹象;她眼前一亮,摸了摸自己的腰侧,那儿挂着个香囊,这与她去摄政王府前做的那香囊有些类似,只是那个香囊防的是大毒,所以没能挡住陵香花那种对身体微微不适的小毒,自从上次陵香花中毒后,她就又加了几味药材一直随身带着,没想到今天会派上用场。
  那香囊里面除了几个以毒攻毒的毒草,还有一种是无毒调香的,叫清心草,正好可以用来对付这个:想到了法子,她微微一笑,在家仆惊诧的眼神下拆了香囊,从里面挑出几根极细的小草,递到了家仆面前,“把这个送到你家大人那儿,可以解他胸闷。”
  “真的假的?”家仆狐疑地接过,“这个该不会是什么毒药吧?”
  “我是有事相托来求见尹大人的,怎么会下毒呢?”青画淡道:“而且我事先又不知道尹大人会胸闷生病,不是吗?”
  家仆将信将疑,踟局了好一会儿才犹豫着进了府里,进府前还把她怀里的醉嫣然给要了去。
  青画等在门外,午后的骄阳炙热得很,她站在太阳底下有几分晕眩,她这身体向来不是很好,也许
是原来的主人在生死关头躺了一个多月的关系,即便是司空的精心调理,身子也总带了点虚,所以她习
不了武,只能专研医毒蛊术;尹欢的府邸门外种着几株柳树,初夏时分,柳叶倒是绿得沁心的,她想了
想,挪步到了柳树底下,靠着树站定了,没想到,这一站就是近一个时辰,进屋子的家仆却始终没有出现在门口。
  堂堂一个邻国的郡王被人晾在太阳底下一个时辰,没有一个人搭理,要是换了别人恐怕早就羞愤地走了,青画也有几分想走的意思,却不是因为羞愤,而是因为身体实在有些受不住骄阳。
  就在她犹豫着想走的时候,尹欢府上紧掩的大门却吱嘎一声打开了,刚才那个家仆出现在了门口,对这她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道:“小姐,我家大人有请。”锦凰(106)_风浅_梦远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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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画一愣,释怀地笑了,“还没,过些日子还你可好?”那册子当初是青持从他府上偷来的,她想过墨云晔会帮他查出是谁拿的,却没想到他会挑开了讲,如今一切敞开了,反倒自在,尹欢
这人,性子是习了些,骨子里却是个潇洒,这一点颇得她心。
  尹欢听了眉开眼笑,笑眯眯斟了一杯酒道:“郡主真是坦率。” 她笑道。“尹大人也很爽快。”
  船舱中的红木桌上摆着几个不同的酒壶和几个杯盏,酒壶有红铜的、有白玉的,还有几个看似翡翠的,每个都是精巧无比,杯盏则是一律用的白工,雅致得很;除了酒壶与杯盏,桌上还放
着几个糕点,玲珑剔透五颜六色,沁人的芳香夹带在酒香里,平添了不少滋味。
  青画对酒不大懂,但却不怎么易醉,白玉杯很小,只有两个指头一般大小,所以当尹欢拿过翡翠的酒壶替她斟上酒的时候,她只稍稍迟疑辨了辨有没有毒就一饮而尽,只是她没想到那酒很烈,喝在口中就如火烧一样,从舌尖一直到喉咙底,让她呛得眼泪都溢了出来,两眼发红,有苦
  逐英散!咳嗽之余,青画在心里狠狠咒了一递这酒名,咬咬牙强挨着撑过了酒劲儿。
  “郡主请。”尹欢莞尔一笑,又换了个白玉的酒壶斟上第二杯。
  青画不敢大意,只轻轻抿了一口,却倏地诧异起来,这第二壶酒居然是这时节本不该有的醉 嫣然,除了于伯,这世上还有谁知道酿这酒的偏方?
  尹欢捕捉到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诧异,他笑道,“这酒还是郡主上次送到寒舍的那一坛。”
  “原来如此。”
  尹欢低眉笑,“我还以为只有朱墨的女儿家才喜欢醉嫣然,原来郡主也喜欢。”
  “好酒自然香远。”
  “郡主有所不知。”尹欢眯眼,手指轻轻叩了叩酒壶,笑了,“这酒,本不该留到现在的,只是啊,那时候我正巧想开坛喝了,结果有个疯子不让,威胁我说要是胆敢喝了就有办法停我三年
俸禄,这才留得给郡主。”
  尹欢的声音总是透着股江南的呢喃调儿,带着一丝润滑、三分缆蜷、七分闲适,他缓缓道来, 狡点的目光仿佛能穿透手里的白玉酒壶一般。
  青画突然有些冷,不知道是起了风,还是因为一直沉默在角落里闷不吭声的那个人的缘故,尹欢口中的疯子是谁她大约也猜得到,只是……猜不透,也不想猜,她扯了一抹笑,举杯一饮而尽,“时候不早,叙旧酒也喝过了,我还有几个病人要救治,尹大人、墨王爷,相遇不巧,青画只
能告辞了。”
  “郡主……”尹欢似乎是急了,回头匆匆望了一直沉默的墨云晔一眼,神色莫名。
  时候的确还早,青画却不想再多留一刻钟,她眼睁睁看着一直低着头,没有任何动作的墨云晔缓缓抬了眼,他的目光终究是落到了她的身上,如冬日流水,清寒中带着一丝波澜,在几乎是窒息的船舱里,他略略沉吟,绛紫的袖摆划了个不算流畅的弧度,落到了红木桌上,他从尹欢手
里拿过了白玉的酒壶,默默替自己面前的酒杯斟了杯酒。
  白玉杯被递到了青画面前,执杯的手骨骼修长纤瘦,手的主人眼色如水,不见底。
  “醉嫣然。”
  “多谢王爷好意,告辞。”青画的匆匆离去没有在船舱里激起一丝声响,自然也没有人挽留,只是本就不大的船舱里霎时闷得让人透不过气来;良久,尹欢才轻笑一声推开船舱的窗户,三丈阳光跳跃到红木桌上,桌边的绛紫身影还手执白玉杯一动不动,静得如同死物,只有跃动的阳光
落到他的一抹衣摆上,耀眼万分。
  尹欢嘲讽地笑,“云晔,你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船舱闷热起来,寂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云晔?”
  顷刻间,白玉杯子被狠狠砸在船舷上,碎了,几办碎片跌落到水中,发出“噗通”的声响,这声响不大,青画已经上了小船去对面,听见声响再回头时,她只见着那精致的大船窗棂边
,一抹绛紫的衣袖和几缕长发。
  柳叶见青画上船,匆匆道:“郡主,刚才侍卫从水里救上来个晕迷的女子……”
  “什么?”
  西南水患源头是朱墨的河流决堤,他们此番为了方便行路才走了河道,灾民多半是在山上或者远些的沼泽上,这茫茫大水里哪来的人呢?青画怀着满心的疑惑,跟着柳叶进了船舱,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初见那个救上来的灾民,她还是结结实实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是个……活物,只能这么形容,因为那人浑身上不已经看不见一点完好的皮肤,只有纤瘦的体型依稀可以让人辨
别出,那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她身上的伤不是皮肤的毛病,而是血淋淋的刀伤。
  “怎么回事?”青画皱起眉头问女孩身边的温琴。
  温琴的眼里满是讥诮,他冷道:“你不会自己看吗?”
  话音未落,女孩陡然间睁开了眼,她僵硬着打量了四周一会儿,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身,爬到青画脚边抓住她的衣摆,满眼的惊恐,她的脸上也密密麻麻布满了刀疤,整张脸皮开肉裂,血淋
淋的伤口已经被水浸得发了白,异常的狰狞。
  青画被吓了一跳,在女孩又惊又惧的目光中蹲下了身,轻声问她:“你……怎么受的伤?”
  女孩张了张口,还是没能开口,只是哆哆嗦嗦地把血淋淋的手往上挪了几寸,一路攀爬上青 画翠绿的衣摆,她这副样子像是惊吓过度,七分像人、三分像鬼。
  “柳大人,找点干净的水来。”青画皱眉叮嘱柳叶,凝神看着不人不鬼的女孩,指了指她身 后的床榻,轻声道:“床,躺着,好不好?”
  女孩愣愣看着她,极其缓慢地挪开了视线,顺着青画的指尖望向床头,又极其缓慢地挪动了脚,一步、两步,慢慢爬到了床上,柳叶派人打了干净水来,青画咬牙往纱巾上倒了些去腐肉的
药,狠下心按到了女孩伤口最为泛白的双腿上。「 毓秀宫〃锦韶阁 」苌七子┃苌绾辞【落浅陌吧】_百度贴吧
&&&&&&&&&&&&&&&&&&&&&&&&&&&&&&&签到排名:今日本吧第个签到,本吧因你更精彩,明天继续来努力!
本吧签到人数:0可签7级以上的吧50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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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毓秀宫〃锦韶阁 」苌七子┃苌绾辞
圣上口谕采女苌绾辞,苏州苌府嫡女,柔嘉淑顺,风姿雅悦,温婉淡然,克令克柔,安贞叶吉,雍和粹纯。着即册封为正七品七子,赐居毓秀宫锦韶阁。(二楼晋级历程及丹青,三楼独白,四楼入住。)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谁引流年,乱尽浮生。&苌绾辞,喜静,年十五,苏州苌府嫡女。小字桃蓁,取自“桃之夭夭,其叶蓁蓁。”。待人温婉淡然,叫人瞧不见内心真实想法。初为苌七子,于毓秀辟一阁名曰锦韶。:
素颜繁花,你喜爱淡妆还是浓抹,年少总多情。素色锦年,你贪恋流水还是桃花,红颜常自轻。素衣尘土,你记得苗疆还是,谈笑胜娉婷。在许多年以后,我依旧会想起中原之地的繁华与凄凉。惊鸿一瞥,再多的语言也难以淋漓尽致地将相逢一顾的美好写做尺素。那场雪,那场烟花雪。无论经过多少年都不会褪色,而我亦可以怀抱这些曾经孤独终老。凡是辛苦,必是强求。有多少红颜在等待中一夕忽老。咀嚼着命格里的险恶无度,嗜杀成性,最是薄情的灰浸透了多情的红。我不愿做苍白无力的女子怀抱着被选择的宿命吞下难以言喻的泪,我长歌当笑还是当哭。披着金线织就的沙丽在坟上起舞,腕间的银镯噼里啪啦打破生死的波折。红色莲花开了一池又一池,在夜晚总有如泣如诉的声音在窃窃私语地说着。怕只怕,错牵挂。逆插桃花,揉碎蒹葭。月光,大漠风沙,金戈铁马争天下。你已经不再记得,不再记得那场雪,那场烟花雪。你有你的盛世,我有我的烟花。你纵有再多的金银珠宝,换不回我逝去的年华。所以请你一定一定把我压在记忆的深处。忘记那年的素雅,那年的繁花,那年沾染着血的战袍簇拥着你和我。[ 沙曼华执笔公用。 ]
-(。我已经记不得,梦里的他,只记得,他和那个与我极其相似的女子,缠绵之极。或许这便是宿命吧,看得见他,我却摸不到他。后来的伪装,我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今天这一刻。进宫,是啊,我进宫了,梦里的他们,应该是过得很好吧。)(。纵然流年似水,我却觉得与你在一起一分一秒都值得回味。嬷嬷带着自己毕恭毕敬的来了这里。锦韶……这名字真美好。只是我却不美好了,是吗?屋里几个丫鬟有些怯怯的看着我,既然屋子名儿叫做锦韶,便应了景多取几个带锦的名,至好。):锦酒、锦凰、锦瑟、锦鎏。若是明白了,便就退下吧。(。一边的嬷嬷有些迟疑,看着我,琉璃眸子轻扫过她,却带了丝丝寒意,葱段玉指抚上蔻丹,嘴角含笑。):锦嬷嬷,这儿,没你所需要的地儿了,退了吧。(。瞧着他们尽数退下才阖了眸子倚在榻上假寐。)
-(。晨起,早日的太阳依旧如前,我却看不见自己的未来。锦鎏怯怯的问可是要更衣前去请安,请安?这词倒真是好笑罢。择了件月白长衫穿上,径直走去正殿将自己带来的薰衣香点燃,室内一片清香扑鼻。)
-(。终还是瞧不惯锦鎏的样子,青丝袅袅,但不见你为我描眉啊。描了远山黛,抿了红色的唇纸,看着她浅笑。):罢了罢了,拗不过你,走吧。(。离。)
-一路到了锦韶,施了礼见宫人在册子上勾了一笔,离。
-(。刚回来锦姑姑便说是雾七子开问过安,颌首。葱段玉指复揉上额角,这深宫,要是不注意,估计,下场不好吧。怪不得啊君君,呵。听着锦瑟锦鎏在一边耳语说是淮岚亲王要娶妻了,微愣。唤锦酒上了茶,阿酌,我是该祝福你吗?)
-三千青丝挽了一个髻,淡淡的抿着唇,搭着紫檀的手缓缓地到了此处,因之前来问过一次安所以对这里该如何走到还算熟悉。放开紫檀的手行礼道。:嫔妾咸安青鸾司氏问姐姐安好,愿长乐未央。问完安后看门口宫人用金笔在请安册子上轻轻一勾缓缓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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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棵奇特的苗子,叫先生我就教你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叫师父我就教你别的皇宫里学不到的东西,你想好了吗?”司空低哑的嗓音透着说不出的蛊惑,青画清晰地感到自己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被挑拨了起来,她莫名其妙想起了上辈子每个十五,等待三月芳菲准时发作的日子,那时候的天、那时候的梧桐叶、那时候宁臣悲痛隐忍的目光、那时候墨云晔嘴角那丝温和却没有温度的笑,还有他低婉的呼唤……
  锦儿,你来试药,可好?
  这一晚,青画是落荒而逃的,早就熄灭的宫灯被她丢在了一边,破败不堪。
  青画从司空玩味的眼神里逃开,夜已过半,圆月十五这一天终究还是过去了,离黎明却还是很漫长,青画疲惫至极,衡量了一下权益,她还是抵不住困意层层袭来,爬上了床,似乎是一转眼的工夫,她就完完全全放松了身子,意识也开始模糊不清,渐渐滑入了梦乡,不仅如此,她还作了个梦。
  摄政王府有个废弃的院子,院子里面没有屋子,只有满满一院的桃树,一夜春风来,院子里的桃花开了,满枝满院的粉色烂漫到了天边,乱花迷人眼;桃花树下有个紫藤搭建的亭台,台中石桌上放着一壶酒、两个木雕的杯子,桌旁坐着两个人,一个青丝如锦、面如冠玉,眉宇间的温煦如同桃花间跃动的阳光;一个憨态可掬地抱着自个儿的杯子,眼神贼溜溜,嘴角挂着一抹顽劣的笑。
  “笑什么?”那个温煦的人垂眸轻声问。
  “我在笑,什么时候王府缺银子,把墨王爷卖了足够整个王府吃半年!”
  “锦儿想卖了本王?”那人又问。
  抱着杯子的人不答话,只是眯着眼睛,舒舒服服地依着紫藤的花架小憩,阳光透过藤蔓密叶投射到她的眼睫上,她就拿片叶子遮住自个儿的脸,悄悄吐舌头,卖了自家相公?她可舍不得。
  温煦的男人微微一笑,随手折了一枝桃花把玩着,斟了一杯酒送到她嘴边;忽而画面一转,初夏的暴雨替代了春日明媚的阳光,短短一个月,桃花就谢了,同样是桃花院、同样是紫藤亭,同一个男人再次把一杯酒递到了她口边,这次她却禁不住浑身的颤抖……
  那人依旧笑若春风,眉宇间不见半点阴霾,他轻笑着说:“锦儿,你来试药,可好?”
  电闪雷鸣,紫藤忽而成了最恐怖的梦魇,张牙舞爪似的把她层层环绕,她喘不过气、喊不出声,只能用力抓着自己的手拼命喘气。
  “不要!”电光石火问,青画猛然惊醒,凌乱的呼吸好久才渐渐平息下来,她喘息着摸了摸身上的亵衣,果然早就被汗濡湿了;刚才的梦太过真实,让她的心跳怎么都平复不过来,她就这么傻傻地裹着被子在床上坐了许久,才轻轻躺了回去。
  多久没有梦见上辈子的事情了呢?青画喘息着躺在床上苦笑,为什么时隔一年她还是摆脱不了这梦魇?她以为这些恐怖的记忆早就过去了啊,她早就打定了这辈子和那个男人天涯海角永不相见的念头,难道这还不够?难不成老天爷还想让她做点什么?
  等她回过神,外头已是清晨,晨曦散了,不一会儿就是阳光灿烂的大晴天。
  “小姐,你醒了?”小姿带着梳洗的器具进了房,看着青画一副刚睡醒却汗涔涔的模样失笑道: “被窝这么暖和?”青画点点头,慢悠悠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擦了擦额头的汗。
  “小姐你别磨蹭了,司空先生已经在咱前厅等了一个早上了!”
  司空?青画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有些懊恼,又把头埋进了被窝里,那个司空整个人透着古怪,说什么认他做师父就教别的,从头到尾她都没作过选择,如果可以,她宁可皇后让她跟着普通皇子公主一块儿上课,也不要和这个诡异的“世外高人”来折腾;他昨晚说他已经盯了她半个月了,天知道他究竟对她的事情知道了多少……
  小姿见了她那标准的缩头乌龟姿势哭笑不得,无可奈何地扯开了被子笑道:“小姐,别赖床啦!”
  看来是福是祸都躲不过了,青画认命地起床梳洗,做为一个不聪明的十岁孩子,她要做的只是乖乖坐在那儿,所有的事情小姿她们都会代劳,等她梳洗完毕,司空已经出现在她的面前,青画于是又知道了一点,所谓男女授受不亲、闺房不可私闯的礼仪是不适用于“世外高人”的。
  司空微微笑着看她越皱越紧的眉头,等到所有宫女都告退后才开口:“画儿,想好了吗?”
  青画不清楚师父与先生的区别,她现在唯一清楚的是,假如认了眼前这个麻烦的人,那么她的清闲。日子也就离结束不远了,又或许她还会被卷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中:所以,面对着他玩味而兴致盎然的目光,她选择了装傻充愣到底,她扬起憨憨的笑,“嘿嘿。”
  司空随身带了把摺扇,在她痴笑的同时“啪”的打开了,悠哉悠哉地扬着,一副陪玩到底的模样;如是,两个人僵持了好一会儿,还是司空开了口,他轻道:“那日你口中的宁锦是谁?”
  青画本来已经疲软,乍听到“宁锦”两个字,无疑是晴天里响彻苍穹的一个惊雷,她脸上的憨笑僵了,手心出了汗,只呆呆立在那儿。
  司空注意到她的异样,眼里露出几许诧异,他没想到她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她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更是宫中无人不知的痴儿,看着她此刻如同困兽一样的神情,他忽然觉得好笑,假如宫中有人看到了他们平日见惯的、整天傻笑着的青画小姐现在的神情,有几个人会相信这是个十岁的孩童,还是个痴
儿?那样的神情,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孩子。
  “画儿,我给你半个月时间考虑,到底要不要做我司空的徒弟。”
  司空走了,青画却在原地发起了呆,沉默地看着那个银发童颜的男人最后朝她笑了笑,踏出房门,外头已是阳光灿烂,日上三竿。
  小姿送来了早膳,据说是从一个偏远的小山村进贡到宫里的特产,皇后要了一半,各宫妃嫔分了一些,剩下的全被皇后打发着送到了闲恰宫;也难怪宫中传闻皇后宠爱痴儿成性,这糕点、首饰等的小玩意儿,隔三差五地被送到闲怡宫来,青画很庆幸一年前她选择了继续装傻,不然得有多少人指手画脚说她图谋不轨、刻意讨好皇后。
  她本是个孤儿却在宫里受尽恩宠,与她正好相反的是青书闲,那个原本有着皇家血脉,却因为外公造反失败,而在宫里备受冷眼、实实在在的金枝玉叶;对于青书闲,青画有些放心不下,她昨晚在找那个玉燕心急成了那副样子,不知道今天会不会到六皇子宫中去做什么傻事……
  想来想去,她还是轻轻拽了拽小姿的裙摆,小心试探:“小姿,闲姐姐,玩!”
  小姿有些诧异她明确地表达了一点点意思,半天才惊喜地摸了摸她的额头,看着她期盼的眼神,小姿又收敛了笑意,她说:“书闲公主今天可能是病了,刚才奴婢去御膳房领早膳的时候,正巧撞见了书闲公主的婢女,她问御厨们要了些药膳,小姐乖,咱过几天再去吧。”
  病了?走昨晚染了风寒?
  青画乖顺地点点头吃了早膳,趁着小姿端着盘子离开的空档,小心翼翼地从房间里溜了出去,直奔书闲所在的舒雅宫;书闲是个温顺贤良的弱女子,昨天才丢了玉燕想去找六皇子要,今天就病了,难保这病不是被活生生折腾出来的。
  舒雅宫冷清得很,她从正门进去到正殿之前,只有看门的一个侍从和院中扫地的一个宫女,整个宫里冷冷清清,有些像上辈子宁锦住的那个破败的小院;青画悄悄提了心,绕开扫地的宫女,溜进书闲的后寝,才刚走几步,就听见有一阵阵轻微的咳嗽声从房门里传来。
  原来真的只走普通的风寒咳嗽?青画放下了心,在门口徘徊了几步就想回闲恰宫,才迈开脚步却被里面一声惊恐的颤音给拉了回去,那是书闲的声音,“谁、谁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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