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角买鞋子的地方的店面我发现有学校的地方就有呢,他们的店面场所有要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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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您还在等什么?项目位于重庆市南岸区南坪商业中心区(南坪转盘中心),东临江南大道,紧邻南坪3号线轻轨站,南接南坪商业步行街,北与重庆会展中心联姻。形成一个以休闲、娱乐、购物、旅游、商务活动为主的大型地标级的中高档现代化复合中心生活圈。总体量14万平米。IMAX影城、奥地利AST真冰场已经开始装修
此楼盘的商铺为保税交易中心和新世纪超市入口旁边的内铺,总价都在18万到40万之间,拥有独立的产权证,日接房,如果您选择了此商铺,即将可以接房,出租也是以多少钱一个铺面,回报率非常,我们商场主要打造的是母婴奶制品,高端红酒和汽车配件,接房后免前半年的物业费,如果您只考虑投资总价低的门面,此地方是您不二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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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号轻轨工贸站地铁口的商业,保证人流量(3号线日均人流量90万人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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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一下我在市里面有店面房,我小孩想到学校插班,老师说要有营业执照就可以,这样符合规律吧?
我问一下我在市里面有店面房,我小孩想到学校插班,老师说要有营业执照就可以,这样符合规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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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无论你住的离学校多近。但没划入学学区片,那怕和学校一墙之隔也进不去各地有各地的政策。只能到想去的学校或当地教育主管部门去问一下。我们当地是按学区划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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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春节将至,汉安市的街头已经热闹非凡,正所谓有钱没钱回家过年,对蜀省这样的劳务输出大省来说,外出打工只要回来一半,就让汉安这个原本就十分拥挤的中等城市进入了拥堵的状态。  这种拥堵,是那种人挤人、人挨人的拥堵,站在大街上,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几无落脚之处,这样的氛围会给人增添一种烦躁的情绪,就好像天不见亮楼底下就开始了各种买卖人的吆喝一样,让你想睡个安稳觉都做不到,轻则呼吸紊乱、内分泌失调,重则不慎休克,一命呜呼。  乡下人穿着压箱底的衣服进城采购年货,又把城里各大超市的价格给往上抬了一抬,趁着过年为了大赚一笔的商家们以各种名目举办着展销会,到处都是乱搭乱建的展台,靠着几根钢管脚手架,扯上一套编织袋用的那种红蓝塑料布,就成了某某厂家直销、热销的点儿。  一些新开的楼盘也来凑热闹,搞销售的小姑娘们大冬天穿的比夏天还凉爽,逢人就喊帅哥美女,一脸殷勤地散发着传单和小礼品,伴随着凑合搭建的舞台上,请来汉安本地几个名不见经传的不入流歌手唱唱跳跳,搞得气氛更加火爆,一时间喧嚣尘上、群魔乱舞,几乎所有人都在为了新年的第一把火烧地更猛烈而添油加醋着。  回家过年已经从传统变成了时尚,看着行色匆匆往来于店铺面前购买年货的人们,关玉涛止住内心的狂躁,继续强装笑脸,手脚麻利地为顾客们割肉过秤。  关记卤肉是家传的产业,在阳平路上也算是老字号的店面了,老关家的手艺传了三代,靠的就是一个“诚信”。  不以次充好,不缺斤少两,再加上老关家独到的卤水配方,生意倒也算是红火,可自打传到关玉涛手上,那可真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不是说关玉涛不学无术,败了关记的口味,实在是应了那段“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老话。  大任不大任的关玉涛不想要,与其将在自己身上,还不如将到那些需要的人身上,但不管你愿不愿意,屋漏偏逢连夜雨这种现实他算是经历地扎扎实实。  家里70高龄的关老爷子被查出肾衰竭,硬邦邦了一辈子的腰杆再也硬不起来了,天天都得做透析才能下得了床。  半个月前,关玉涛的老爹、老娘从肉铺回来的时候被一辆黑车撞飞出去十几米远,二老全被送进医院折腾了两个月,好歹保住了一条命,可天价的医疗费和后续治疗费把黑车司机给吓跑了,扔下一辆破奥拓在交警队,至今杳无音信。  叔伯小姑家境也不宽裕,外婆又是长期糖尿病拖着,那几个六亲不认的舅舅更靠不住,找人借钱这种事情按他老爹的话说,不要给老子丢人现眼!  以关玉涛对封建大家长的了解啊,还是绝了高筑债台这样的念头,否则,关红忠很可能真的用家法收拾他。  关玉涛的父母都是下岗工人,一辈子的积蓄都攒给他上学了,如今出了这种事,医院每天给关家开一张两千六的“罚单”,虽然电话里关红忠说没事,他们能扛过去,让他放心读书,可真能扛过去吗?  死要面子活受罪,这种事情关玉涛不会去做的,还在锦官医科大学读大三的关玉涛不得不放弃学业,回到了阔别多年的汉安市,挂上围裙,操起肉刀,22岁的关玉涛干起了关家的老本行---卖卤菜。  关记卤肉铺是阳平路上的老店面,大小不过10个平方,还得除去后面占了一大半面积的小库房,实际上就是一个临街的外卖铺子。  当街立着一个一米半高的玻璃柜台,里面放着各式卤菜,宽度不过二米,在阳平路这个热闹非凡的地方,只能算是犄角旮旯里的一个过道铺子。  关玉涛说起来也算是在汉安市繁华的阳平路上有了一个铺面,可这局面开的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卤菜生意这几年越来越不好做,除去原材料成本越来越高外,那些不断开张的新式卤肉店也在不断蚕食着关记卤肉的市场份额。  人穷不能怪社会啊,现在的竞争压力实在是太大,人家一间亮灿灿装修大气的卤肉店,你一间挂个连灯罩都没有的白炽灯,招牌黑漆漆的腰花儿店子,怎么和人家竞争?  不光如此,城管大爷们隔三差五地就会出现在关记卤肉门口,指手画脚地对关玉涛言传身教一番,什么“赶紧装修一下啊;影响市容市貌啊”之类的,装修是要钱的,没钱是要命的!  你以为我不想装修一下吗?  不断点头哈腰赔礼道歉的关玉涛才送走城管大爷,卫生局的大爷又扑面而至,“啧啧啧”地指着黑咕隆咚的店面,硬是给挂了个大红的卫生不合格招牌;这块招牌又把他潜在的一些客户给吓走了,可关玉涛又不敢取下来,取下来罚的更多。  还有税务工商环保诸多大爷们不断光临,使得关记卤肉的生意越来越差,能来光顾的都是看在老铺面面子上的一些老街坊、老主顾和觉得味道不错的回头客。  “哎,幺弟,这个月的租金又该涨了哈。”  “还要涨?马阿姨,这都涨到5600一个月了,再涨下去这生意没办法做了?”  房东马兰花是个有眼光的人,哎,不如说她的老爹是个有眼光的人,阳平路改造的时候她老爹没有要钱,也没有要置换房,一口咬死要门面,现在好了吧,三间不搭边的小店面也让这个继承了家产的妇人抖了起来,按市值换算,这个妇人也算是身家一百多万的老富婆了。  关玉涛这么一问,马兰花就不乐意了,阳平路是什么地方,寸土寸金,关家虽是老关系,但老关系也比不得票子亲切,当下嗑着瓜子拉开了话匣子,非要把你说的心服口服不可的架势。  “幺弟,你也不看一下现在的行情,那个对门儿的张小妹儿的店面,看见没,就王二娃那个铺子,不比你马阿姨的店面大多少,知道王二娃收她多少吗?一个月7200!我都收了你们关家好几个月的5600了,还不够意思吗?你又不是知道猪肉都涨到15块钱斤了,我还没有在租金上给你们家翻一翻,我这个人心善看不得你们家受苦,更何况我们还是老关系了,我都做到这个样子了,已经算是对得起你们关家了啊?”
  顺着一脸富态相的马兰花的手指,关玉涛看了看临街对面的“炸娃依”精品小店,看着那里人头耸动的势头,再伴随着马兰花的碎碎念,关玉涛只觉得头都快炸了,自己这店面能和对面的相比吗?人家张洁开的是精品店,还是国际连锁的,吸引的都是年轻人,年轻人买东西凭的是喜好,认准了几乎不怎么讲价,你晓得那标着几十几十的塑料小玩意儿成本能有多少?说句暴利都是轻松的。  自己这种店面来的顾客哪个不是锱铢必较的主,猪牛羊鸡鸭鹅的价格那么透明,成本摆在那里,自己也不好胡乱涨价,要不,顾客的选择多了去了,反正街面上的卤菜铺子又不是只有自己这一家。  算了吧,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你若不低头,迟早头破血流,关玉涛安慰着自己,低头认怂道:  “马阿姨,您看,最近这个生意啊不太好做,我手头也不太宽裕,你看能不能再宽限一个月,等我下个月。。。。。。”  原本还算和蔼可亲的马兰花脸色一变,两条棍粗的眉毛挤在一堆,面皮上的肌肉聚拢来,就像刚出笼的包子,对于关玉涛的这种无理要求,她懒得废话,嘴角一撇道:  “啥?宽限?还一个月?哎,我说幺弟,做生意不能像你们这样子做,生意不好做你们老关家干脆不要做了嘛,早点儿把铺面还给我,我另外租出去,你们关家可不要占到茅坑不拉屎,连累我也赚不到大钱哟。”  “哎呀,马阿姨,看你说的,我关家和你们家那么多年的关系了,你也知道我们关家不是赖账的人,我们关家现在有困难也是事实摆在这里,我爷爷得了肾病,我爹妈又被开黑车的黑司机给撞了,现在都还躺在三医院里面。。。。。。”  一招不见效,关玉涛连忙打起了苦情牌,别说,他模样长得周正,又会舆情于声,哽咽着还真有几分弯弯剧里苦情男猪脚的架势,可马兰花是什么人,精明通透算盘烂的生意人,哪里会中你的这种不入流招数,摆了摆手就跟赶苍蝇一般嚷嚷着:  “好了,好了,要不要阿姨我去给你打广告拉点赞助费啊?”  “幺弟,做生意讲的是公平、公正、公开,你也不要给我装穷,你们关家铺面的生意那么火,每天的流水差不多都三四千,我这点儿租金对你们这些老板儿来说算什么,少打一盘麻将也就出来了的。”  “不要再装可怜了,你也不要到处去给你阿姨我造名声,说什么阿姨我翻脸不认人,下个月15号起,我来收钱,一口价6800!我可是给你家让了足足400百块钱的利润了啊,不信你出去问一下,这阳平路上的店面都涨成什么样了,一平方少了800块钱看有人租给你们不?”  “哎,怪只怪你马阿姨我这个人心善。。。。。。算了,把那两片猪耳朵给我装上!”  关玉涛手中的菜刀朝着墩子上一落,咔镗一下把墩子开了一条口子,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关玉涛算是想清楚了,自己不当大哥好多年,什么牛鬼蛇神都敢爬到自己头上屙屎拉尿了,他一脸假笑地看着马兰花,咬着后槽牙笑道:  “嘴巴两张皮,越说越得意,马阿姨果然不愧为阳平路上一张嘴,癞疙宝打个哈欠啥都不用做就涨1000,钱都那么好挣的话,要不我把铺面盘给你算了?”  “哎,关幺儿,你娃娃说的什么话,有没有家教?”  “家教,老子从来就没有,咋了?”  关玉涛把手一抄,反正打算把铺面盘出去,他也懒得给马兰花好脸色看。  “马兰花,老子告诉你,合同是签了的,老子再穷再苦也要把生意做到6月底,那租金在合同上可是白纸黑字写明了的,你说涨价就涨价,你以为你是物价局啊?”  马兰花富态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这关家老大看来是浑了,否则也不会对自己恶语相向?不过这样也好,她早就想把铺面收回来了,到了下个月底,说什么也不会再租给这家吝啬的人了,当下也不回嘴,只是一脸冷笑地转身走人。  看着体态肥胖的马兰花扭着屁股一摇一摆地走出视线,关玉涛咬牙切齿重新拿起菜刀切菜。  怪不得别人啊,谁叫自家老爹没眼光,当初就算是借钱,凑齐10万也该把这铺子盘下来,现在房价、铺价跟绑了火箭一般往上冲,这么大个腰花儿铺子也飚到了36万起坎的疯狂价格。  心情极端烦躁的关玉涛一边切猪尾巴,一边在心里默算,我起早贪黑,只休息3个半小时,每天累死累活营业额也才3000多一点,除去六成的材料费,到手的只有1200多,连家里老人的药费都需要小妹儿帮衬才勉强凑得齐,到月底还要交这个费,那个税,现在房租还要涨,这生意真的没法做了。  “草!”  关玉涛只觉得手指一疼,殷红的鲜血顺着手指滴在案板上,站在柜台外面的小年轻眼珠子一瞪,喊道:  “哎,老板儿,你想给我弄碗毛血旺儿喝啊?喂,傻愣着干嘛呢?这些沾了血的你准备卖给我啊,还不把创可贴给贴上,给老子重新切?”  关玉涛眼皮子一翻,拿起菜刀就冲着外面喊:  “给老子滚!”  说完也不理外面排着队的几个人,一把把卷帘门拉了下来。  “哐!”  卷帘门传来狠狠的踹门声,几个声音在外面骂开了:  “你个瓜娃子,不做生意早点说嘛,害的老子在外面站球了半天,就你这个腰花儿门面,又脏又乱,你龟儿子的服务态度又是如此恶劣,在今时今日的社会大环境下,你不倒闭我跟你姓关!”  “哎呀,算了算了,不要跟这种瓜娃子一般见识,走走走,韩国烧烤,喝夜啤酒。”  听着外面几人骂骂咧咧地走远,关玉涛一脸颓然地坐在凳子上,任凭鲜血顺着手指流下,双眼呆滞地望着昏黄灯光中的狭小空间,只觉得生活这种无形的东西就像一座大山压在肩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要依着他以前的脾气,绝对拉开门与这两小子练一练,要让他们知道关记卤肉的当家可不是什么软蛋,想当年,算了,不说了,好汉不提当年勇,说多了都是辛酸泪。  关玉涛摇了摇头,生活啊,它就是这样,一直隐藏在你的身边,从不显山露水,等到你需要机会的时候,它才会跳出来,教育你,什么才叫做现实的残酷。  “算逑,大不了把家里的福利房卖了,明天就把这个鬼店面盘给别人去!”  关玉涛下定了决心,缓缓站起身来,拉开了小库房的门,他并没有发现,当他沾满鲜血的手离开门把手的一瞬间,门把手就像海绵一般诡异地将血手印吸收了。
  关记的小库房只有六个平米大点,放了一个冰柜和三个煮卤菜的电饭煲,关玉涛打开灯,把围裙往冰柜上一扔,抽出一张创可贴给自己包上,这种伤口,自打他从业来没有七道也有八道了,好在他对痛觉十分敏感,才没有出现老爹那种切掉半根手指头的惨剧。  关玉涛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平复了一下心情,觉得伤口没那么疼了,才关上灯,拉开后门准备离开,他突然想起前门的灯还没有关,便关上后门,推开了库房门。  一阵微风吹在他的身上,关玉涛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关记卤肉的卷帘门不知何时收了起来,敞开的大门外,是一片明晃晃的白天,关玉涛掏出手机看了看,没错啊,半夜11点45分,现在怎么成了的白天,难道我刚才眯瞪了一会儿就已经第二天了吗。  “哎,老板儿,来一斤猪头皮。”  看着柜台外面朝自己招手的顾客,关玉涛条件反射地走到柜台前,熟练地取出一张猪脸放到菜板上,菜刀擦擦擦地切下去,切到一半就愣住了,猪脸他早就卖完了,瞅了瞅柜台里,发现不仅仅是猪脸,连早就卖完的猪耳朵、猪肘子,卤牛肉、鸭肠、羊肚也满满当当地摆在柜台里。  “老板儿,麻烦你快点儿哈,我还要赶回家去给小孙子做午饭呢。”  晕晕乎乎的关玉涛将猪头肉递给来人,迷迷瞪瞪地收了钱,眼看着一个提着菜篮子的大娘走过来,他连忙说:  “不好意思,明天再来、明天再来,家里有点事要处理。”  “啊,大中午的就关门,不做生意了吗?”  大娘一边碎碎念,一边不满地提着菜篮子走了,后面几个顾客见老板发话了不做生意,也不满地喷了几句没营养的话才散去,关玉涛回头看了看,发现小库房还是那间小库房,于是连忙退了回去,关上库房门,嘴里叨叨絮念着:  “幻觉,都是幻觉!”  当他再次拉开库房门的时候,果然,一切又回到了现实,还是那盏昏黄的白炽灯在给小房间提供着亮度,那扇卷帘门完好如初地紧闭着,自己的小柜台还有柜台里剩下的菜品都完好如初地摆在原地,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我生活压力太大,犯癔症了?  他拉开卷帘门,外面依旧灯火辉煌,对面的精品店正在收拾打烊,小巧玲珑的精品店老板张洁正在上地锁,果然是幻觉!  关玉涛摸了摸脑袋,觉得自己恐怕要去医院看看医生了,张洁刚巧听见关玉涛拉开卷帘门的声音,便冲他招了招手。  他皱着眉头走了过去,不知道这个小巧玲珑的妹子招呼自己干嘛?  “关哥,晚上吃宵夜不,麻辣烫?”  这个女孩子恐怕还不到20,不知道为什么不上大学跑到这里开了个精品店,人长得可爱水灵,一言一行都带着蜀省妹子天生的率直和泼辣,她锁好了门,回头看着正在傻乎乎地盯着自己瞅的关玉涛,心中一喜,挎着自己的包包就过来挽关玉涛的手。  妞儿爱俏,张洁自然也不例外,关玉涛和她处对门,已经干了大半个月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精品店还没上生意的时候,张洁总喜欢靠在门口盯着对面那个挥刀切肉的关玉涛,小哥长得俊不说,还身材挺拔,换上一身衣服再打扮一下,绝壁又是一个青春偶像剧的主角。  张洁好几次都想和关玉涛套近乎,这倒不是她急于把自己推销出去,这个年代,谈恋爱和约炮几乎成了同义词,能和这种高素质的帅哥耍一耍,给自己的人生阅历添上精彩的一笔,张洁觉得挺好。  “我还有事,就不去了。”  关玉涛连忙朝后闪开,张洁这妹子长得还可以,不过不符合关玉涛的审美观,相对于小巧玲珑的妹子,他更喜欢那种身形高挑、体格丰腴、性格更加成熟的女性。  若是还在学校,他到可以无伤大雅地耍耍,晚上来上一发也有利他的身心健康,可是现在,身处社会的关玉涛却着实没了那样的心情。  “但是我一个人去的话,不太安全的嘛,你看啊,夜已经深了,像我这样柔弱的女孩子一个人走在黑灯瞎火的大马路上,万一碰到一两个居心叵测的歹徒怎么办?”  张洁就不信关玉涛不动心,你找小姐还要花钱呢,现在一个水灵灵的妹子倒贴上来,又不用你出钱,这样的好事为毛推三阻四的?  “那我给你叫个出租车,让司机送你回家。”  “不用了!”  张洁一哼,心说不解风情的木头,甩着高跟鞋就走掉,她又不是棒槌,忙了一天,晚上还不去午夜场好好犒劳一下自己,回家睡觉?有病啊,再说了,夜店里面说不得还能遇到品质更高的帅哥呢?  张洁走后,阳平路上的行人比刚才更加稀少了,打烊的铺面越来越多,大家都开始朝着阳平路的两头走,像阳平路这种地处闹市区的街面,到了晚上,除了店面上方的七八层住家户还有人,就剩下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了。  看来果然是自己太累了,才会出现了不该有的幻觉,关玉涛揉了揉太阳穴,回到了铺面里,拉上卷帘门,还确认了一下地锁,没有问题,都关上了。  关掉灯,进到库房,穿上外套,正准备拉开后门离开,但不知为何一种强烈的好奇突然占据了他的内心,也许,也许那并非幻觉呢?  打小就喜欢胡思乱想的关玉涛盯着那扇库房门看了一会儿,万一,万一这不是幻觉呢,怀着一种复杂的情绪他再次拉开了库房门。  诡异,一种给前所未有的诡异,入眼的一切让关玉涛觉得手脚冰凉,虽然临近春节,但汉安市的气温一直没有低于0°,但关玉涛却感觉不到丝毫温暖,外面依旧是光天化日,阳平路依旧人潮汹涌,他却觉得自己被一种叫做“鬼”的东西给包围了。  “撞鬼了,我一定是撞鬼了。”  关玉涛在心里喊着,不信邪地再次关上库房门,开门关门开门关门,一下晚上一下白天,一下现实一下梦境。  “算逑,既然这种诡异的事情都让我碰见了,不探查一番,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关玉涛步入所谓的梦境之中,走到关记卤肉的门外,外面的阳平路好热闹啊,他转身一把把卷帘门拉了下来,试了试自己身上的钥匙串,还好,能够锁上。  抬头看去,那块黑漆漆的招牌上依旧写着关记卤肉四个掉金漆的大字,开什么玩笑,我在现实里卖卤肉,在梦境里还卖卤肉,难道我一辈子都要卖卤肉吗?  不信邪的男人来到阳平路的中央,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打头就朝着对面的炸娃依精品店走去,他想看看那些熟悉的人在不在,若真的在,那问题可就非同小可了,难道说我运气这么好,可以拥有第二个人生吗?  可当他走进精品店后,却发现柜台后面的长相水灵的张小妹儿变成了一个油光满面的中年妇人,关玉涛不禁疑惑地问:  “阿姨,张洁呢?”  妇人正在玩微信,一抬头见是个神色有点颓废的帅哥,她一脸疑惑地问:  “哪个张洁?”  “就是这里的老板啊?”  “没有这个人,还有,我就是这里的老板,你找人找错地方了,喂,帅哥,我这儿新到了一些女生喜欢的小东西,要不你随便逛逛,给女朋友买点回去?”  关玉涛“哦”了一声,果然是梦境,一切都这么不靠谱啊。
  他在精品店里随便转了转,发现顾客比张洁那边儿少多了,看来老板的颜值也直接影响着门面的收益,不由感慨,连梦境也是一个看脸的社会啊!  他又不准备在店里消费,在中年妇人一脸防贼的注视下,觉得百无聊赖,便要踏步离开。  刚走到店门口,就看见外面的人像发疯一样朝里面挤,差点把关玉涛挤倒在地,幸亏他身高力大下盘稳,在和那些人推搡了几下后,才勉强站稳了根脚,原本要出门的几个顾客也慌了,喊道:  “慢点慢点,挤什么挤,小心孩子!”  可外面的人根本不理会,只知道一个劲地往里面挤,旁边的一个三四岁大的小姑娘眼看着就要被挤到在地,关玉涛眼明手快地将她抄起来抱在怀中,快步退到精品店的角落里。  “妈妈,我要妈妈!”  小女孩儿哇地一声哭了起来,那边被挤到门口的女人也尖叫着:  “雯雯,妈妈在这儿,不要怕,妈妈在这儿。”  一个小小的精品店里突然挤进来七八十号人,到处夹杂着喝骂和吵闹的声音,关玉涛看了看身后,把精品店的置物架上的东西扫到地上,噼里啪啦的破碎声不绝于耳,老板娘虽然在柜台那边高声喊着“你们不要挤坏了我的东西!”可现在谁还搭理她。  关玉涛将小女孩放到置物架上,用手捂住她的耳朵,深吸一口气,回头对还在朝里推搡的人群大喝道:  “都给老子闭嘴!”  关玉涛的大嗓门很厉害,这可能和他那超越一般人的肺活量有关,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的嗓音立刻将吵吵嚷嚷的人们给震住了,站在关玉涛前面的那位哥们儿更是觉得脑袋发晕,当众人突然间都失去声响的时候,外面传来的喇叭声才飘进了众人的耳朵里。  “请大家尽量留在家里,这是紧急情况,请大家暂时不要饮用自来水,为了确保大家的安全,请配合我们的工作,需要离开的群众请有秩序地等候检查,检查后方可离开,请大家不要随意走动或试图冲撞哨卡,否则将以违反军事管制条例论处。”  一段广播过后,接着又是重复的话语,这让精品店里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会儿的群众又嘈杂起来,人们搞不懂为啥要军事管制,这大中午的不让人回家,你们管饭啊?  “搞什么鬼,还军事管制?这帮当兵的脑子进水了吗!”  “让开让开,老子要出去,老子要回家!”  “妈妈,妈妈。。。。。。”  哭声、叫骂声混合成一片,关玉涛一脸无语地看着这些群情激动的群众,又吸气吼道:  “瞎吵吵干什么,让小孩儿先到她妈妈那边去,哎,你们几个,帮我把小孩儿递过去。”  关玉涛冲着站在墙角的几个同龄男子吼了两声,那几个看起来像是学生的男子也反应过来,至此危难之际,理当表现一下年轻人的社会责任感,不需要当雷锋,学习一下雷锋还是可以的。  他们纷纷伸出手朝着关玉涛这边挤,小雯雯被大家一个个接力送了过去,总算回到了她妈妈身边,虽然还是哭个不停,但明显已经没有刚才那么闹腾了。  长发女人朝着关玉涛投来感激的目光,此时关玉涛才注意到,那女人长得很耐看,穿着也很有品味,上身穿着一件蓬松的红色羊毛背心,里面配着白色的高领毛衣,最重要的是,她那一头柔顺的黑色长直发给她加了不少分,让关玉涛嘴角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看样子还不到30岁,身材恢复的不错,啧啧啧,现在年轻妈妈产后运动真是肯上心。  “马币的好狗不挡道,都给老子让开,老子要出去,你们这帮垃圾快滚!”  一波未停一波又起,一个消瘦的中年男子突然开始推搡起周围的人来,疯狂地喊叫着朝外挤,一个妇女被他一胳膊肘打在脸上,哎哟就在人群里蹲下去,周围的人吓得连忙往旁边挤,挤得关玉涛快吐血了,几个身手矫健地更是站到了柜台上,急的老板娘躲在柜台里面喊着:  “快下来,快下来,你们一个二个往上蹿啥,这是玻璃的,经不住你们这些人的踩,踩坏了你们要赔钱。”  关玉涛一见这混乱的场面,心中无比烦闷,一把将挡在自己前面的几个人搡开,两步一跨跳上去就用手箍住那个还在不断捶打周围人的疯子,疯子的脖子被一条粗壮的手臂制住,刚想防抗,却被关玉涛一个后撤用膝盖顶住那人的脊梁骨,冲他吼道:  “不想挨打,就给老子安静点!”  那个疯子挣扎了两下未果就用手去抓关玉涛的脸,关玉涛见对方还要负隅顽抗,躲过他伸来的爪子,一下把那人摁倒在地,抬头就对站在边上看戏的那几个小伙子说:  “还傻站着!过来帮忙!”  也不知道为什么,关玉涛的话在这样的环境中就像有魔力一般,几个小伙子纷纷越众而出,将那疯子的腿脚手全部按住,那疯子折腾了片刻,突然喊道:  “杀人了!龟儿子杀人了!”  人群里又是一阵骚动,门口那边更是传来了几声喝骂,这疯子真是疯到家了,自己挑事也就算了,现在还蛮不讲理胡咧咧,惹得一个头戴防毒面具的士兵从人群里挤了进来,盯着用腿压住疯子的关玉涛,瓮声瓮气地喊:  “干什么?没有听到广播啊,是不是要我把你抓起来?”  “哎我说当兵的,你搞清楚状况么有?这个癫子刚才不知道犯了什么病,发疯打人,幸亏这个小伙子把他给制服了,要抓也该抓这个癫子啊!”  周围的人纷纷将士兵围住,群情激奋地冲他质问,问的最多的还是为什么不让人回家,为什么限制我们的人身自由的事情,士兵闷着头不吭声,搞清楚了状况正准备出去,谁知关玉涛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  太岁头上动土?  士兵一愣,这年头,还有人敢惹当兵的?  他条件反射地抓住关玉涛的手腕就是一个背摔,却发现使不上力气,原来腰部被关玉涛的另一只手顶住,无处借力,士兵也算激灵连忙用腿去扫关玉涛,却被关玉涛一把揪住往后拉倒在地。周围的群众一看这小伙儿敢和当兵的开练,连忙往后退去,深怕殃及鱼池,当兵的都说了是戒严了,一不小心说不定真冲人开枪呢!  “你马的,你敢袭击军人!”
  关玉涛并没有趁机给士兵来几下狠的,他可没有杀官造反的觉悟,刚才的反应完全都是条件反射闹得,拖倒士兵后关玉涛立刻就放开了他,他不想在梦境中和这些暴力机关的人发生没必要的矛盾。  士兵失去了钳制后,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作势要上来和关玉涛拼命,关玉涛却先一步指着他问:  “把我们堵在这个鬼地方不让大家回家,你们这些当兵的到底想干什么?”  关玉涛一句话立刻引燃了周围群众的不满,纷纷不客气地朝着士兵围过来,七嘴八舌地非要问出个四五六来,士兵一看周围全是指着自己的手指头,心底一慌,猫有九条命,人只有一条,如果今天被这些愚民给乱拳打死,他可是真的哭都没地方哭去,连忙扯着嗓子冲外面喊道:  “班长,班长!”  “班长!你娃今天就是喊师长也没用,不把事情说清楚你就等挨揍!”  精品店里面乱成一团,外面也在闹腾根本听不见士兵的呼喊,士兵一见呼救无果,周围的群众又群情激奋,深恐挨打,连忙苦着脸一口乡音喷涌而出:  “各位叔叔阿姨,兄弟姐妹,我也是蜀人,蜀人不打蜀人的啊,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要戒严,我就是个小兵兵儿,哪里知道上头怎么想的?”  在群众们愤怒的铁拳面前,当兵的也怂了,蜀话一冒出来,让大家也不好意思直接开片,如果这士兵要是外地人,少不得在抱团很紧的汉安人中吃点亏。  听了他的话,众人想想也对,一个小兵兵晓得什么,可那个被压住的疯子却不同意,他已经恢复了一点神智,张开嘴巴就喊:  “你哄鬼!龟儿子上个星期就下了四级战备,这个星期又改成了三级,连老子这种刚刚退伍的都要被你们弄回去,还敢说你娃什么都不知道?”  士兵一听脸色大变,硬着头皮冲那个疯子道:  “战备又咋了嘛,还不是照常训练,你既然当过兵,也应该明白,这种事情以前又不是没遇到过,战备战备,只不过是准备嘛。。。。。。”  “崽儿,你当老子是傻子吗,你们都发实弹了还在我面前装憨,战备教育?战备教育需要你戴个球的防毒面具?还敢当着大家面胡说八道,当真以为老子当了十二年的志愿兵是白当的吗?”  疯子的气势越来越足,士兵反倒越来越蔫儿吧,好像谎言都被疯子戳穿了一般,让周围群众的脑海里再次升起了这个当兵的不老实的想法。  “没有,我没有胡说八道,不要打我!”  当兵的被人推搡了两下,抱头就蹲在了地上,他倒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死死地抱住胸前的突击步枪,深怕周围的群众一激动就把他的枪给下了。  “闹啥啊,不要闹了!外面喊出去接受检查!”  门口的人传来的消息让大家心里一松,七八十号人挤在小店铺里都快成沙丁鱼罐头了,管你什么戒严,让回家就行,人群推搡着跟着门口的人往外走,士兵连忙低着头钻进人流里消失不见。  几个小伙子见疯子不疯了,将他放开了,疯子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灰尘,跟着人流往外走,走到关玉涛身边的时候,压低声音说:  “崽儿身手不错哦,以前混哪个堂口的?”  关玉涛一脸愕然,见对方的眼睛里没有透露出太多的恶意,刚才估计也就间歇性精分了,不由抱歉道:  “刚才都是没有办法情急之下出手,多有冒犯还请兄弟你见谅,不过若是兄弟你要找面子,我随时奉陪。”  “哈哈,崽儿够耿直,我刚才是偏头痛犯了,才被你给偷袭了,不过看你的身手,学过小日本儿的柔道吗?”  “玩过玩过。”  关玉涛讪讪地笑道,不打算接着和疯子进行这种没营养的谈话,梦境里的人神经都不太正常,越说越秃噜,若是真说穿了,还不知道会惹多少事情,还是少说为妙。  他跟着人流来到了阳平路上,只见阳平路上站了两排全副武装的士兵,全部头戴防毒面具,荷枪实弹地看守着不断从各个店铺涌上街头的群众。  “请大家不要拥挤,到这边来接受检查。”  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白色隔离头罩的人拿着一个喇叭站在装甲车上用普通话对大家喊话,装甲车后面停着好几辆重卡不断地卸着水泥墩子、成品铁丝网和其他建筑用料。  一阵嘈杂的机械声不断传到关玉涛的耳朵里,让他没来由的一阵心悸。看了看被自己拉上卷帘门的铺子,他朝着那边挪动,结果还没挪到门口,就被挡在队伍边上的士兵推了回来。  “回去!回队伍里去!”  当兵的一点也不客气,关玉涛如要硬闯,说不等这群家伙就会动手,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他回到了人流中,在人流不断推搡着、拥挤着的行进中,关玉涛被迫合着人流朝阳平路的路口挤去。  “排好队,排好队。”  两个士兵不断向路过的人身上贴着粘性纸条,关玉涛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纸条------12-554,具体的含义不太清楚,但应该是某种识别号码,或者说,新的身份证?  他跟着人流挪到一个临时搭建的帐篷外,帐篷外用路障搭起了一个蛇形的过道,人们正在沿着过道不断地朝前前进,刚才那位疯子哥排在他身后,见队伍很长很长又打开了他的话匣子:  “看出来了没,标准的生化防疫措施,让他们这样一搞,日子就不好过了。”  “生化袭击?”  “鬼才知道?”  两人的对话将站在关玉涛前面的几个年轻人吸引了过来,其中一个冲疯子哥道:  “兄弟,前段时间不是网上在传什么病毒,不会就是那个病毒引起的吧?”  “对对对,我也看过那个帖子,讲的是一个姓欧阳的医生发现的病例,还进行了实证之类的东西,不过还不到24小时,帖子就被删掉了。”  “来来来,给你们看个更凶残的。”  某个好事者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手机里的视频是一段抖动地非常厉害的画面,中间还夹杂着人们的喊叫声,依稀只能看见一个血糊糊的人影朝着画面中镜头的方向冲过来,就在大家聚精会神地看着画面的时候,一只戴着手套的宽大手掌一把将手机抢了过去。  “哎,你干什么?”  大家抬头看着这个夺去手机的士兵,士兵的面孔藏在防毒面具后面,不知道什么表情,只是将手机揣进自己的军服里,转身就走。
  “你个王八羔子,把手机还给我。”  被夺去手机的年轻人心中一怒,那可是肾六啊,老子还是在商城里贷款买的,按揭都还没有还完啊,你说抢就抢?  为了自己的肾六,他不顾现场的秩序,一下跃过路障,朝着士兵的后背抓去,那个士兵也不怂,利落地转身,直接就冲着年轻人的脑门给了一枪托。  年轻人发出一声惨叫抱着脑袋倒在地上,关玉涛和身后的疯子哥连忙翻过路障检查年轻人的伤势,发现他额头直接被砸出了一道口子,鲜血不断涌出。  “够日的当兵的打人了!”  周围不明真相的群众骚动起来,这年头,群众的人权意识已经被唤醒,当兵的打人可是一件非常稀奇的事情,即便不犯众怒、希望过来凑热闹打和平拳的也大有人在,几个牛高马大的男人翻出路障涌了过来,将那个打人的士兵围住,也不动他,只是要个说法。  士兵根本不为所动,双手持枪对准这些群情激奋的群众。  “干嘛,你还敢开枪吗!来来来,朝老子脑袋瓜子上打!瞄准了,别怂!”  一个明显不是善类的大汉顶着一个光头就凑了上去,让士兵有点被动地退后了两步,此时,见这边有骚动的其他几名士兵跑了过来,和几个社会上的大汉推搡了几下,便将群众挡在了外面。  “当兵的就可以乱打人吗?还有没有王法了?”  “你们当官儿的呢?喊出来瞅瞅啊,你们这些当兵的就是这样对我们纳税人的吗!”  “好凶哟,好威风哦,有枪的就是不同,把我们这些人都当二胰子收拾着,来来来,老子脱了衣服让你打,朝着儿来,老子喊一声疼就是你家养的!”  “退回去,全部退回去。”  当兵脸色看不见,但他们肯定不好受,被这么多人围着数落谁都有火,一个可能是小队长级别的人物不由分说,命令士兵把关玉涛他们撵回了队伍里,那个被砸了一脸血的年轻人躺在地上呻吟着,两个医务兵打扮的人抬着担架跑过来,把人放担架上抬走了。  期间那些拿出手机使劲拍的群众也被当兵的恶狠狠警告:  “不许拍,再拍把你手机也没收了。”  面对一群穷凶极恶的大头兵,绝大多数群众都选择了默不作声,几个社会上的大汉和一帮子火气大的小年轻还在那里骂骂咧咧个不停,那边又派了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围过来整顿秩序,抗议的声音才小了下去,看着军队如此强硬的态度,关玉涛的手心有些湿润。  军队的反应这么激烈,到底发生了什么?  “554,去那边。”  很快就轮到关玉涛了,他从卫生员的手上领了一个口罩戴在脸上,跟着就被人推进了帐篷,帐篷里有几台看不懂的设备和忙碌的白大褂。  一个白大褂用一种噼里啪啦乱响的手持仪器在关玉涛脸上照了一下,就把他推到了一个类似X光机的机器上面,机器上的一个机械手臂从上到下对着他照了一遍,又被人推到一个长条几前扎了一针,从手指上取了一滴血,然后就被人送到帐篷的出口处。  那里被铁丝网建起了三个通道,一队士兵守在那里,等里面钻出来的一个白大褂将一张A4纸交给队长,队长开口问:  “你的身份证?”  关玉涛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证能不能用,能用也不能给啊,鬼知道这些人看身份证干嘛,要是把自己的身份证没收了,自己怎么回到现实世界去?  他只能装作老实道:  “放家了。”  队长脸色麻木地接着说:  “那你叫什么,住哪里?”  “关玉涛,杨家巷76号1栋附19号。”  队长从下属手里接过一个平板电脑,用手划了几下道,脸上露出了诡异的表情,然后指着平板电脑上的资料信息说:  “你确定你叫关玉涛?”  “如假包换。”  “。。。。。。好吧,反正我也管不了这些事,我不管你是谁,你以前是干嘛的,现在,立刻给我滚蛋!”  关玉涛心中一突突,果然是梦境啊,梦境中,想来根本就没有关玉涛这个人吧?  “从这里出去,坐前往6区的大巴,可别坐错了,坐错就回不了家了。”  一名士兵过来拽住关玉涛就往中间的那个通道走,关玉涛站在那里纹丝不动,那名士兵用力一拽,却没能拽动他分毫。  “走啊,愣着干什么?”  “长官,我门面在这里,我东西还没拿。”  队长正在扫描疯子哥的身份证,头也不回地说:  “还拿什么,不知道这是戒严吗?赶紧走!”  关玉涛可不敢走,谁知道走了还能不能回到现实,于是他固执道:  “我不走,我要回去拿东西。”  队长把疯子哥的身份证还给他,转身一脸不耐烦地说:  “你可要考虑清楚,现在不回家,你就永远回不去了。。。。。。不过,你这种人,想来也没有家吧?算了,放在以前,早就一枪毙了你,不过现在吗。。。。。。滚吧!”  关玉涛无所谓地耸耸肩,在众人一脸看白痴的表情中被带往了右手的通道,在经过三条通道分叉的地方时,关玉涛看见,不远处停靠着大型机械设备的地方正在深挖地基,不知道准备埋什么?  而最左边的那个通道却通往一个被围起来的空地,那里已经站了几十号人,四周全是严阵以待的士兵。  “喂,看啥呢,有啥好看的,还不快滚。”  身后的士兵口气不善地推了关玉涛一把,关玉涛加快了步伐,绕着阳平路外侧的兔江走了一圈儿,整个兔江大道上到处都是军车军人,他们正在把一辆辆拦截下来的汽车统一拖走,一些公交大巴更是直接拖到了兔江的防汛堤边上,作为了沿江工事的一部分被固定在了那里。  关玉涛走到通道出口,发现那里同样挤满了人,他从守在门口的卫生员那里领了一个口罩,两瓶矿泉水,卫生员又唧唧歪歪了半天相关注意事项,便推搡着他进了阳平路和沿江路的交界处。  “没有通知,不得随意离开住所,不得擅自翻越障碍,不得与军事人员起冲突,不得再次申请离开12区,否则,后果自负!”  那位卫生员念完了文件,从助手那里接过一个形状像手枪一样的白色仪器,对准关玉涛的颈动脉就是一枪,关玉涛只觉得脖子上被咬了一下一般,一脸愤懑地盯着卫生员。  “你瞪啥,不知道戒严了吗,难道你还想打人?”  旁边的士兵见他还敢嚣张,举枪威胁道,关玉涛摸了摸被叮地生疼的脖子,离开了通道,刚走出不远,身边便围过来一些不明真相的群众,他连忙把口罩戴上,埋着头只管往自己的肉铺走。
  “哎,兄弟,走那么快干什么,等一下等一下我啊,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不要问我,我不知道。你们进去后自然就知晓了。”  “哎哎,兄弟,来根烟,说一下说一下,让我们进去前也有个心理准备。”  在一众群众的追问中,关玉涛掩面而逃,他心中如此惴惴不安,是因为完全搞不清楚自己现在处于何种境地之中,如果这仅仅只是一场梦,等到梦醒时分,自己只是躺在关记卤肉铺里的邋遢老板罢了,有什么值得欢喜或者忧愁的?  走到阳平路中间时,发现一群人围堵在美高盛超市的门口吵吵嚷嚷,几个当兵站的远远的根本没有阻拦的意思,超市的大铁栅栏里面站着超市的保安和工作人员,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拿着喇叭在里面喊:  “歇业了,歇业了,大家改天再来。”  “开门开门,我们有钱为什么不让我们买东西?”  “龟儿子想囤积居奇,你们乘火打劫,发国难财,还要不要脸!”  男人戴着口罩不断地冲群情激奋的人们解释:  “真的没有了,我们今天本来就没有完成进货,早上进的那点东西基本上都就被抢空了,哪里还有东西卖给你们。”  “骗人,哪个不知道你们超市的蔬菜水果是分白天和中午两次进货的?你好好睁开狗眼看看,在场的都是汉安人,你得罪了老乡,还想不想在汉安混了?”  “就是嘛,开门,开门,不开门我们就来硬的了啊!”  “。。。。。。我懒得和你们鬼扯,没有就是没有,没有的你们难道还让我变戏法变出来不成!你们干什么?这是要打砸抢吗?”  顾客与商家的矛盾正在激化,关玉涛连忙低着头往前走,越是往前发现场面越是混乱,好多小超市里一片狼藉,零散的货物撒了一地,不时还有几个路人提着口袋进进出出,走过路过还不忘了把散落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往身上塞。  超市老板一脸灰败地拦在门口,可是根本无法阻拦他们,那些路人倒也没说强抢,毕竟当兵的就在旁边看着呢,一出门就扔给老板几张钞票,也不看价格,也不等着找钱,急匆匆地朝出口跑。  “强盗啊,你们这群不要脸不要命的龟儿子!长官,你们看到也不管,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一个超市老板欲哭无泪地朝着门口的士兵哭诉,那名士兵却扬起嘴角道:  “人家给钱了的,老板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哦。”  一些日用品奢侈品店铺稍微好一点,但怕殃及鱼池都自觉地落下了卷帘门,关玉涛加快脚步来到肉铺前,由于关记肉铺地处阳平路口,那些在出口排队的人还堵在门口,让他无法靠近,于是他只是离那些狂躁的人群远远的,防备着他们,如同蚯蚓一般缓缓地朝着外面挪动。  “哎!”  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关玉涛一回头,发现是疯子哥,有些哑然道:  “哥们儿,你也留下来了?”  疯子哥一笑,露出了整齐的大白牙道:  “兄弟,我叫赵川兴,你叫什么?”  “关。。。。。。关。。。。。。我姓关,哥们儿你该不会也是在阳平路上有店子吧?”  “我有个屁的店子,老子光棍儿一根,父母早八百年就去了西方极乐世界,浑身上下无牵无挂,回出租屋去,那个鬼房东肯定要把我撵出来,还不如留下来碰碰运气,毕竟这里不是有好几个大超市的哟?”  赵兴川冲着那些正在被群众围攻的超市努努嘴,意思是你难道就没有搀和上一脚的觉悟吗?  关玉涛眉头一皱,听口气这位赵川兴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啊,一个老光棍儿留下来寻找机遇本无可厚非,但他自爆是退役军人,而且收到了战备征召,却还是留了下来,那说明这个人的城府可不像他发疯时的那般浅薄。  “哎,兄弟,听说你在阳平路上有店面啊?”  赵川兴没来由的一句话将关玉涛的警觉性一下子绷到极致,关记卤肉那扇门后的秘密让他迷茫,同时也存在着恐惧,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了里面的秘密,他会有什么下场,不用脑袋想也能知道,他深恐他人知晓这个秘密,更不会傻乎乎地和他人去分享这个秘密。  赵川兴这么一问倒让关玉涛醒悟过来,必须快点离开这个梦境,一则他不确定梦境与现实的时间比例,二则他不确定自己在梦境待了这么久,还能不能回到现实?  “腰花儿门面,上不得台面的。”  “呵呵,腰花儿店面好啊,腰花儿店面现在也要值好几十万,你看这样行不,反正我这儿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落脚的地方,不如就留下来给你打工,你管我顿饱饭就行了。”  “店小利薄,请不起哥们儿你。”  关玉涛心想我还不知道你打得什么算盘,不就是看着情况不对,先找个窝点固定下来,靠着你那聪明的智商和野蛮的手段准备在混乱中划拉下好大一块蛋糕不是吗?  如果自己真要是这个世界的人,说不定还真答应了,毕竟两个有野心的人在一起,总能整出好多歪点子,可惜他不是。  乱世出英雄,也出恶鬼,无论英雄和恶鬼,总是要踩着他人的尸骸往上爬的,关玉涛不想当英雄,也不想当恶鬼,他只想老老实实的挣钱还账罢了。  “哎哎,管饭就行,要不管顿中午饭也行啊,你看啊,我也实在是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  关玉涛才不管你有没有地方吃喝拉撒,一把排开挡在自家肉铺门口的人,喊着:  “让一下、让一下,你们一大帮子人都堵在我店门口干什么?”  好不容易在周围群众们复杂的目光中挤出一个位置,掏出钥匙蹲下身去,将卷帘门拉开小半钻了进去,正准备关门,几只手在外面一台,哗啦一下就将卷帘门提了起来。  “干啥?”  关玉涛一声厉喝,你们这群王八蛋难道要趁火打劫不成,谁知挤在门口的群众一见摆满柜台的肉食,不知道哪个不要脸的喊了一声:  “开张了,老板儿开张做生意了。”  这些群众就像饿虎扑食一样冲进了关玉涛的肉铺,直接将关玉涛冲到墙边上成了照片,关玉涛不由感叹,群众的力量果然是TNND无穷的,有时候你看不到摸不着,但并不代表它就不存在,当它显示威力的时候,你最好还是不要站在对立面。  可见他们冲进库房,关玉涛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深怕来个什么大变活人的剧目,不过下一刻又把心吞回了肚子里,那些群众并没有咻咻地玩消失,而是将关玉涛冰柜、电饭煲里的生熟食全部拿了出来,抱着就向门外闯。
  “龟儿子想干嘛,明抢啊,付钱!”  一声大喝响起,关玉涛可不是白痴,岂能让你们这些家伙如此走掉!  他操起挂在墙上的铁钩一下子跳到门口,拦住众人去路,见那两个尖嘴猴腮的冲的最快的家伙不搭理自己,抱着怀中的吃食就像低头窜出去,关玉涛操起铁钩就砸在卷帘门上,哐嘡的敲打声不断响起,惹地外面站岗的士兵探着脑袋朝里面望了望,咳嗽了一声道:  “老板你干什么?准备学张三爷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吗?”  “他们抢东西不给钱!”  关玉涛指着那些抱着各种肉食的群众,一脸悲切地冲士兵道,士兵挠了挠头,觉得虽然戒严了,这些事情按道理说也不该他们管,但警察嘛,一时半会儿也过不来了,还是得表明一下暴力机关的正义立场的,于是便对那些獐头鼠目的“顾客”们劝说道:  “哎,我说你们这些买东西的,买东西归买东西,要是打砸抢就不对了啊?”  抱着一大堆吃食的群众们多少还有点羞耻之心,不过他们现在已经根本不把钱当钱了,当兵的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政府又不出面来解释维稳一下,按华夏人普遍的被害妄想症推断,一定有大事发生。  既然有大事发生,自然就让大家联想到了洪涝、地震、火灾、恐怖袭击、战争之类的东西,就像几年前的大地震一样,好多人莫名其妙的就消失在了人世间,谁知道吃了这顿还有没有下顿,劳苦大众历来对吃喝拉撒这种事情非常地看重,在遭遇灾难的时候,则看的更加重,钱是命,但当钱买不到让自己活下去的东西后,钱就成了废纸一张。  一张张红红的钞票被人随意扔在地上,见大家明显都付出了超过售价的金额,关玉涛才把铁钩一收,任由他们出去。  “死要钱!钱能买到你的命吗?”  有人在骂,关玉涛权当没听见,钱对你们来说也许是废纸或者即将成为废纸,但对我来说,那可是好东西,蹲在地上一张张地把钱收拢过来,赵川兴则啧啧叹息着走进已经一片狼藉的肉铺,大有感触地说:  “我说兄弟,你看看,现在都是啥世道哟,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不对他们这些瘪三儿狠点,这帮孙子就可以让你家破人亡,你看看嘛,你要是请了我,就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滚!”  关玉涛操起铁钩将赵川兴撵了出去,赵兴川骂着“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走远了,关玉涛神色复杂的看着那些徘徊在外的人们,这里面,有好人,有坏人,还有绝大多数中不溜的人,但,这只是一个梦,与我有什么关系?  他一把拉下有些变形的卷帘门锁好,打开白炽灯数了数钞票,竟然有49张之多,他将钱揣进兜里,用手捂着,心想这如果是梦,那一旦醒来,这些钱就会成为空气吧?  他内心纠结地走进库房,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冰柜和被人弄翻的电饭煲,啐了一句“土匪”,便伸向了库房门的门把手。  一阵肉眼可见的蓝光突然从门把手上窜进他的手里,好像有几千只蚂蚁一般钻进关玉涛的手心里,他连忙一甩手,借着库房的灯关一看,发现手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小红点。  什么鬼东西?  疼痛在一瞬间就消失了,关玉涛看着手掌上的红点,发现有点像极小极小的方块字,在关玉涛一愣神的瞬间,这些小红点正在急速消失,一道细细的红线顺着手掌蹭蹭蹭地往胳膊肘窜,关玉涛拉开袖子发现红线已经跑到手臂上去了,他连忙开始脱衣服,脱到最后一层内衣的时候,心里砰砰一声,心脏的跳动如同在耳旁响起一般。  坏菜了,我不会一命呜呼吧?  他左手一捂心脏,那条血红色的细线已经爬上了脖子,呼吸一下子变得困难起来,他想要嘶吼,可自己的嗓子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响,红线迅速地爬进他的头颅中,双眼立刻充血,一阵电子合成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东方系统原型启动成功,检测中,发现PAX-12病毒侵蚀使用者,目前状态:潜伏,潜伏周期>2年。  使用者:关玉涛,母世界自然人  等级:0  称号:救世领导者  生命力:蓬勃  精神力:疲劳  状态:pax-12轻度感染;重度失眠状态,精神萎靡。  脑域开发:6%  身体属性:  领导2(确保你在幸存者中的地位,提防其他幸存者不会生出觊觎之心)  体能3(一切行动的前提,涉及生命及精神力的恢复)  农作0(耕作与养殖,养家糊口的基础)  机械1(工具是生存地更好的前提)  格斗3(当你没有一样称手的武器,肉体就成了你最后的武器)  武器1(当你拥有一样称手的武器,就应该学习怎么使用它们)  救护4(一个好的医生可以拯救更多的性命)  科学2(创造是一切发展的前提)  烹饪4(一餐好饭可以改善大家的关系,甚至可以消除许多不安隐患)  搜集2(探索与发现已经成为了一项必要技能)  娱乐1(好的心态可以改变自己,徇丽多彩的心态可以改变他人)  特性:无  技能:无  可用空间:1m?  空间物品:无  当前所处世界:子世界(不稳定的未来,日)  主线任务:  1、找到PAX-12病毒解药(母世界、子世界皆可);或者募集救世者研发PAX-12病毒解药(母世界、子世界皆可);  2、在人类灭绝之前,消灭子世界灭世者:阿笠原信成、深紫、麦克.怀特、奥利威亚.米勒、栾为民(名单持续追加中);  3、在人类灭绝之前,消灭母世界灭世者:铃木正三郎、萨沙.摩尔、迭戈.宋、格雷戈里.巴里、赵永深、包成光、常博远、苏巴氏、阿卜杜拉.本.蒂克(名单持续追加中);  4、在人类灭绝之前,拯救子世界救世者:(名单不可调用)  5、在人类灭绝之前,拯救母世界救世者:(名单不可调用)  红光慢慢地从关玉涛眼中散去,他压抑住内心的震撼,拉开库房门,脑中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当前所处世界:母世界(不稳定的过去,日)。”
  先不管这鬼系统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也没那个心思去管,在他眼里,解决家庭的面临的困难才是当务之急。  人一旦没有了后顾之忧,才回去考虑其他的更高理想,可现在,他的后顾之忧可是一大坨接着一大坨的来。  关玉涛将放在铁盒子里的营业额一股脑地装进兜里,拍了拍鼓囊囊的裤兜,钱是个好东西,可以让人感到充实,愉悦精神,幸亏不是做梦,否则,他会很沮丧的。  他有点得意地从后门离开,站在后门昏黄的门灯灯光下,他掏出手机看了看,已经是凌晨3点半了,喧闹了一天的阳平路也总算安静了下来,他来到路口拦了一个的士,打车回到了杨家巷。  他老爹关红忠原本是汉安市糖酒公司的副经理,后来因为体制改革下了岗,好在年轻时学的是餐饮,靠着一手好厨艺开了几年的馆子,总算把关玉涛这个捣蛋分子给送上了大学,可惜目光不够长远,没能在那几年房价低迷的时候下狠手,现在一家五口人只能蜗居在55平米的小房子里,日子堪称煎熬。  汉安市糖酒公司也是一个要死不活的企业,好在当年糖酒专卖的时候给职工发了福利房,否则,他们连煎熬的资格都没有。  在杨家巷巷口下了车,这条窄巷子可是汉安市里出了名的几条烂尾巷,这几年汉安市发展的很快,城区改造也在逐步进行,可有几条巷子怎么整都没办法整出来。  譬如杨家巷、泥巴巷、高梯坎这样的地方,住家户太多,牵一发而动全身,改造成本太高,还不如把资金投到新城区去搞开发呢。  关玉涛走在窄窄的杨家巷里,凌晨3点已经没有人在路上活动了,周围都是万籁俱静的夜,偶尔有几只野猫在叫着挠心的夜曲,在阴沟、房梁、门洞附近乱窜,巷子里连个路灯都没有,只有好心的街坊们自发装在屋檐下的几盏白炽灯,可凌晨3点也都灭了,谁家电费不要钱啊?  如果有可能,关玉涛真的很想带着一家人搬出去,谁愿意一辈子住在这种连出租车都进不来的窄巷子里?  一到下雨天,泥水、地沟水、粪水就会从各个地方钻出来将整个巷子变成人间地狱一般的场所,那种味道,关玉涛已经受够了。  糖酒公司的家属楼就在巷子的中央,和对面的三医院是巷子里最早建设的高层建筑,可即便是高层建筑又能怎么样,巷子的格局就这么大,两家单位想要开个门前停车场都做不到,就这样高楼挤高楼,大厦挨大厦地过吧,那时候可没有什么采光权之类的说法,有个四墙一顶都够职工乐呵好一阵了。  关玉涛来到家属楼的大铁门前,拍了拍铁门,发现门卫没动静,便扯着嗓子喊了两声,引来一阵狗叫,门卫的小屋子可算亮了灯,看门的秦大爷披着一件夹克打着手电走出来,用手电照了照他,打了个哈切说:  “这么晚了才回来,你干嘛去了,等一下,我去拿钥匙。”  叫开了大铁门,给了秦大爷两块钱,倒不是说秦大爷贪财,这是规矩,居委会定下的规矩,目的就是为了尽量减少夜不归宿在马路上乱混的游魂野鬼。  关玉涛七拐八拐地钻进最犄角旮旯里的一栋家属楼,抬着疲惫的双腿尽量垫手垫脚地爬上五楼,取出钥匙开了门。  55平方的家原本是两室一厅,但自从爷爷来了、妹子长大了之后,就又隔了两间房出来,说起来四室一厅听起来很牛掰,但那只有10个平米不到的小卧室,躺在床上手脚都差点打不直。  关玉涛走进小小的厨房里,翻出锑锅烧水煮面,一个睡意朦胧的声音在配合着拖鞋的吧嗒声后,在他耳边响起:  “哥,你回来了啊,看你一身臭汗的样子,去冲个澡,我给你下碗面。”  关玉涛嗯了一声,转身就走进厨房边上的厕所里,他根本不敢看睡眼稀松的妹妹,看多了,都是满满的自责和愧疚。  妹妹叫关玉婷,今年才刚刚18岁就选择了辍学,跑到河对面高新区去当了个售楼小姐,关玉涛跑过去给她送过一次饭,看着寒冬腊月中妹妹穿着单薄的衣服被几个老男人调笑,关玉涛的心里就想被刀割一般难受。  这是一种耻辱,一个男子汉不能当家中的顶梁柱,反而要妹妹去用色相赚钱来贴补家里,这样的日子,真的是一个男人该过的日子吗?  “丫头,今天的钱在上衣口袋头。”  关玉涛把衣服递了出去,穿着睡衣的婷婷接过去摸了摸,擦擦擦地开始数钱。  “这么多,7100!你,你干嘛了?”  “嘘,你能不能小声点,爷爷还在睡觉。”  “哦。”  关玉婷数完钱,分出一沓子塞回了关玉涛的衣服里。  “哥哥我给你留了2000在上衣口袋里。”  “给我留1000就行了,你也留1000,女孩子身上没钱也不是个事儿。”  “我要那么多钱作甚,我留200就是了,其他的我早上送到医院去。”  隔着一道门的关玉涛一阵沉默,钱钱钱,一切都是钱闹的!  心烦意乱地胡乱冲了冲,在狭窄的卫生间里废了半天劲才换上衣服,他走出来,客厅的餐桌上已经摆上了一碗热腾腾的素面,素面上还铺着一个鸡蛋。  关玉婷应该是去睡回笼觉了,他坐在餐桌前三两下把面扒完,穿上外套就往外走。  “哥你又不睡觉啊?”  听到响动的婷婷揉着眼睛走了出来,关玉涛看了看手机,已经4点18分了,摇了摇头对关玉婷道:  “我睡不着,趁早市去批发市场上批点肉,价格便宜点。”  “你这样子下去身体会垮的。”  “闭嘴,滚回去睡觉。”  “你。。。。。。”  关玉涛已经把门关上,站在防盗门外用背贴着铁门,闭着眼听着里面的动静,对妹妹,他怎么样也无法保持一种平和的心态,她才18岁啊,如果有钱的话,应该参加高考,去大学享受她的另一段人生了吧?  “我有逆天的系统在,我能咸鱼翻身!”  他伸手看了看自己那已经恢复如初的手掌,狠狠地握紧拳头,一路小跑就来到了大门口,把秦大爷又折腾了起来,秦大爷一脸郁闷地开了门,临了还问:  “哎,涛涛,一会儿还回来不?”  “不了,麻烦你了。”  递给秦大爷两块钱,关玉涛出门就朝杨家巷口的大西街跑,跑到那里,啤酒摊上还有好几个夜不归宿的哥们在喝酒吃肉,这些人,若非事业有成,就是光杆司令,对他们来说,反正都是蹉跎度日,为什么不醉生梦死?  刚巧有两辆的士在路口等着拉生意,他连忙招手,打的离开。  坐在的士上,关玉涛迷瞪了一会儿,等到司机一声“师傅,到了。”他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迷迷糊糊地下了车,瞅了瞅安安静静的阳平路,阳平路东头有一家红旗24小时连锁超市,这是一家重信誉、讲原则的连锁超市,当他走进去的时候,发现营业员和保安都趴在柜台前打瞌睡。  听见“欢迎光临”的电子声响起,营业员的眼皮子扑腾了一下,才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有气无力地坐起来。  关玉涛推了一个购物车在里面转了一圈,发现没有成箱的方便面,便来到柜台前问:  “简师傅方便面有没有成箱的。”  “有。”  “什么价位?”  “您等一下。”  女营业员又打了个哈欠,才慢腾腾地从柜台下面拿出计算器算了算,说:  “袋装的小箱34,大箱60,桶装的小箱24,大箱36。”  关玉涛心算了一下,说:  “来10个大箱袋装方便面,再来10件简师傅矿泉水。”  营业员一下子来了精神,没想到天亮前还能遇到大主顾,虽然买的都是方便面、矿泉水这样的东西,但总比半夜三更过来买一根口香糖的家伙靠谱多了,她抬眼打量了一下关玉涛,哎哟,还是一个帅哥,这下她的精神头就更足了,推了推还在一旁酣睡的保安,保安眯瞪着眼睛站起来,问:  “干嘛啊?”  “人家老板要10箱方便面和10件矿泉水,你去拉车子到库房,帮我把东西搬出来,老板儿,您坐,坐下等,马上就弄好。”  红旗连锁的摄像头可是布满了整个超市,营业员也不怕关玉涛偷东西,拉着二眯二眯的保安就朝库房冲去,两个人折腾了五分钟,七手八脚地从库房里把货物拉了出来,营业员从货架上取下一个袋装方便面和一瓶矿泉水,刷了一遍价格,摆上职业的微笑道:  “720,现金还是刷卡。”  “给。”  递过来的红票票让营业员很高兴,她挺烦那种买个调羹都刷卡的人,刷卡哪有数票票过瘾,连忙接过,在关玉涛忐忑不安的眼神中用验钞机点了点,没问题,都是真钱,便高高兴兴地找完80块零钱,又问:  “老板儿有会员卡没?”  “没有。”  “那我给你办一个好吗,以后来买东西有积分的。”  “积分?可以换东西吗?”  “当然了,我们红旗连锁的积分奖品还是很丰盛的,有电饭煲、锑锅三件套、电热毯、旋转拖把,都是家里面用得上的好东西,积分够了,你每个星期三带身份证过来就可以兑换哦。”  “好。你给我办一个吧”  关玉涛递过去身份证,营业员的办事效率挺高的,啪啪啪就把关玉涛的会员给办好了,关玉涛瞅着他们装方便面和矿泉水的拖板车,问:  “你们这个车子能借我用一会儿不?”  营业员面露难色,这种东西哪里能够随便外借的,关玉涛指着街口说:  “我的店子看到没有,关记卤肉,拉过去就给你还回来。”  “哎呀,这点儿路啊,刘哥,去帮老板儿送过去。”  “好。”  保安刘哥在营业员的安排下提着停电宝拉着车就往关记卤肉而去,别说,保安刘哥一身腱子肉也不是肥膘,跑起来那可是一阵小旋风啊。  来到关记卤肉,关玉涛拉开卷帘门,在刘哥的帮助下把一箱箱东西搬进屋里。  “老板儿,你开卤肉店的怎么要这么多方便面和矿泉水啊?”  刘哥搬完了东西,站在门口问,关玉涛眼皮一抖,没错,这个保安问到了点子上,如果自己真想把这档子生意做大,以后进的东西会更多,这光进不出的,你以为自己是貔貅啊,少不得会惹起一些人的注意,若是处置失当,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咳咳。。。。。。”  关玉涛摸了摸口袋,摸出一包扭曲的红河,他抽出两根皱巴巴的烟,不太好意思地递了一根过去,那刘哥也不是挑剔人,笑着接过,点燃,靠在门口和关玉涛拉起了家常。  “卤肉店不好开,竞争太激烈了,过段时间,我准备搞点其他的生意。”  “说的对,这现在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做咯,我以前也是个开小卖部的,但是你看啊,那些超市都开到农村里面去了,用不了几个月就把我们的生意挤兑死了,没有办法啊,只有把店面盘给其他人,来到城里给大超市当个小保安,工资是少了点,但胜在稳定,饿不死人。”  话一带歪就好办,刘哥大谈特谈自己的生意经,烟一根接着一根地抽,关玉涛的抽完了,刘哥就摸出自己身上4块5的白沙接着整,等到关玉涛都听得耳朵起茧子了,外面的天都开始蒙蒙亮了,意犹未尽的刘哥才拉着车走了。  “哎,刘哥,你去送个货就送了两个半小时,你是准备骗人家老板儿请你吃早饭吗?”  营业员不满地冲着他喷,刘哥却笑道:  “小伙子可以哦,人长得灵光不说,还有门面,还是个小老板儿,小朱,要不刘哥给你说和一下,帮你牵条线?”  “牵毛线!”  小朱一脸不高兴,心里却美滋滋的,在汉安市,像这种内外兼修且事业有成的帅哥实在是珍惜动物,她也觉得可以试试。  等刘哥拉着车走了,关玉涛才关上了门。  “收。”  关玉涛冲着方便面喊了一声,发现10箱方便面毫无痕迹地消失在地上,又冲着矿泉水喊了一声,却发现只消失了4件,还有6件摆在地上。  “空间已满。”  脑袋里的提示让他一阵兴奋,看来一切都不是做梦,真的有这个唠啥子的空间,于是他将方便门和矿泉水用两次全部扔到了子世界的库房里。  来到子世界,拉开卷帘门,发现外面已经临近中午,人群已经被疏散完毕,那些站岗的也撤走了。  关玉涛走到门外,朝着那热火朝天的工地看去,帐篷已经撤走了,短短不到三个小时,那边已经立起了两面两栋楼高的脚手架,几个当兵的在脚手架前站岗,两队当兵的在阳平路上来回巡逻,路人已经没有了,只有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围成一堆一堆的在店铺门口画圈圈、聊天、打屁,那忧郁眼光在当兵的身上扫来扫去,肚子里不知道转着什么样的主意。  正当关玉涛发愁怎么将手里的货物处理出去时,一个胖子叼着烟领着十几个服装统一的工人老大哥走了过来。  “老板儿,还有卤肉没有?”  胖子很拽地摸出一大把钞票来,虽然是废纸,但废纸也要废物利用,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谁说这些废纸就一定是废纸呢?  胖子一看就是大款,可能是当惯了老大的人,作势就要往卤肉店里闯,关玉涛朝门里一退,挡住他们的去路道:  “卤肉早就被人抢干净了。”  胖子一听脸色一沉,骂道:  “够日的一群土匪。”  骂完转身就要走,关玉涛却一下把他拉住,道:  “老板儿你不回家,带一帮兄弟在这里窝着干什么?”  胖子本来有点不高兴,本不打算搭理关玉涛,不过转念一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条街被当兵的戒严了,说不定大家日后就得同舟共济了,聊一聊也没什么损失,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回去,先回去,一会儿我带你们去超市门口转转,够日的美高盛就知道欺负老实人,有钱都不让买东西。”  胖子吩咐兄弟伙先散了,递过来一根烟,关玉涛接过,玉溪,好烟啊,看样子果然是大款,他从屋里搬出两张凳子来,胖子不客气地当街一坐,猛吸了一口道:  “晦气哦,本来想趁着春节多搞点活动赚踏马比的一笔,可没想到这汉安的天说变就变,那些当兵的说戒严就戒严,老子现在和老家的兄弟们算是被这群当兵的渣滓给收拾惨了,不但回不了家,过不了一个好年,现在连吃饭都成问题了。”  “老板儿的店面是?”  “喏。”  顺着胖子的手指过去,已经关了门的兴盛电器商行就在斜对面,工人们坐在商行的台阶有一根没一根地抽着烟,人人脸上都带着忧色,本来嘛,背井离乡只为钱,好不容易干到年底准备买点年货好回家的,现在又碰到这档子事情,是人心里都受不了。  “不是还有超市。。。。。。”  “超市!早被那帮饿死鬼抢空了,兄弟我给你说,你是不知道啊,我听那些当兵的讲,现在全国都在戒严,连农村都戒严了,交通全断,城里面的好多超市、药铺都遭打砸抢,这样子下去,我看啊,是要出大事的。”  “那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饿死嘛,国家难道就不管了吗?”  “管!它管个逑,刚才的广播你没听见吗?一天就给发两瓶矿泉水,一袋方便面,够吃个锤子。”  费宏伸着指头比着,好像那两瓶矿泉水和一袋方便面是人家政府该白给他的一般,关玉涛听到这里,心中灵机一动道:  “说起方便面和矿泉水,我倒有些门道可以搞到。”  胖子一听立马来了精神,脸上带上了生意人的笑意,道:  “兄弟有多少,我全包了。”  “东西有,不过这价钱嘛,你也懂得,那边的门道运东西进来,第一嘛要给这些当兵塞钱,第二嘛还要给上面塞钱,第三嘛道上混的也要吃拿卡要一些,所以这价钱就。。。。。。。”  “懂懂,我都懂,你们也不容易,自然价钱要高一点,不过,到底是多少呢?”  关玉涛心里一合计,说:  “方便面20块钱袋,矿泉水10块钱瓶。”  胖子一听,原本还一脸的笑容立马变了颜色,跳起来就喊:  “你以为你开的是5A级景区啊,你娃咋个不去抢银行?”  “抢银行是犯法的!”  “你。。。。。。”  原本坐在商行门口的工人一件老板义愤填膺地冲着关玉涛吼着,立马一窝蜂跑过来将关玉涛团团围住,挽起袖子就准备干仗,关玉涛把脸一横,顺手抄起一旁的铁钩子道:  “买得起就买,买不起就不买,我又没有硬逼着你买,买卖不成还仁义在呢,怎么,明抢吗?”  胖子一愣,看了看周围兄弟们那有些迟疑的脸色,从怀里掏出刚才那把票子,豪气干云地说:  “我买不起,笑话,我费宏在汉安市开了七家家电连锁店,钱对我来说就是纸,你有多少,我全包了!”  说完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关玉涛心里一阵鄙夷,胖子这个奸商看来是要收买人心了,管他收买不收买的,自己只管赚钱就行,当下把300包方便面和120瓶矿泉水卖给了费宏,看着费宏肉疼地数完钱带着人把东西搬走,关玉涛又拉下了卷帘门。  一转手,720变成了7200,10倍的利润,睡着了都要笑醒,不过一想到睡,一阵无法阻拦的睡意就拥上心头,关玉涛连忙回到了母世界,他可真不敢在子世界打盹,谁知道睡一觉起来,子世界还在不在?  看了看手机,早上6点22,关玉涛就将手机设定了一个3小时的闹钟,合着衣服往库房里一躺,他现在是一寸光阴一寸金,能多赚点就多赚点。  9点22,闹钟准时地将他吵醒,一个翻身坐起来,揉了揉有些酸麻的眼睛,走到了母世界的街面上,发现今天的太阳格外喜人。  环卫工人早早地便将阳平路打扫地干干净净,毕竟是汉安市的面子和每年30%的GDP贡献路段,总得爱惜着使。  关玉涛怀揣着7480块钱正准备再次进货,路过旁边的彩票销售点时,一股强烈的被金砖砸中的感觉从销售点里喷薄而出,一下子砸在他的脑门上,他一拍脑门,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连忙一溜烟儿跑回肉铺,来到子世界。  那边还是晚上,萧瑟的彩票点早已人去楼空,店主走的太急连店门都没拉下来,其实也没什么可惦记的,谁会脑残到在这种时期来买彩票,是嫌脑残的下限不够刷新吗?  关玉涛钻了进去,发现面板上只有2015年全年和月的中奖趋势图,便试探着打开了店家遗留下来的电脑,发现网络好歹还通着,不过网页上全是什么“形势一片大好、戒严只是预防流感”的屁话。  他噼里啪啦地输入2014年2月彩票中奖信息,通过度娘找到了最近一期的中奖号码,随手拿了一支笔抄上。又看了看当时的奖池金额,便回到了母世界。  关玉涛先回了趟家,发现婷婷已经带着爷爷去医院做透析去了,他从衣柜里取了一件呢子大衣,一条围巾,一个口罩,一个雷锋帽,一副墨镜装进纸袋子里,回到店里,从头到尾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他走到杨家巷路口的彩票点时,将正在端着稀饭下泡菜的店主吓了一跳。  “给我买这个号,20倍数。”  他刻意说着普通话,目的就是混淆视听,老板疑神疑鬼地给他选了号,付出40块钱,关玉涛将这张彩票放进空间里,鬼鬼祟祟地饶了个圈子从杨家巷的半截子巷口饶了出去,这20倍数的彩票,过了今晚就知道中还是不中了。  当他再次来到阳平路上的红旗连锁时,发现还是那个没睡醒的营业员,怎么,不换班吗?  营业员朱晓慈本来就快下班了,昨天晚上营业额是前所未有的好,夜班本来没什么生意,提成从来没有超过10块钱,她对那个神叨叨的帅哥前来贡献业绩很感激,至少这个月的夜班任务算是完成了一半,本来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好好补个觉,那个接班的人又迟到了,让她很不爽,正准备打电话给领班告状呢,那个神叨叨的帅哥又冲了进来,进来二话不说就喊:  “100箱方便面,100件矿泉水。”  朱晓慈所有的怨念都随着关玉涛的话语消失了,她的脑子里飞快地将营业之星的称号自动脑补了一番,连忙掏出计算器算了一遍,不过旋即发现库房里好像没有这么多货,于是她一脸殷勤地吩咐当班保安刘哥给帅哥找凳子,一边去给帅哥倒水。  “帅哥你等一下下,我给你从其他地方调货,你不要急嘛,要不人家给你看几个微信视频,都很好笑的哟。”  朱晓慈已经起了别样的心思,说话的语气变得格外的软绵,本来蜀省女子说话就软,还要再加上心机,那就更软,软的让关玉涛手上都起了鸡皮疙瘩,这尼玛什么意思,超市还提供这样的服务?  刘哥躲在一边捂着嘴笑,朱晓慈那能腻死人的声音可算是见识了,就不知道小关如何接招了,小关一听到没货,心里不乐意了,说:  “多久才能到,时间太久的话我就去美高盛了。”  “不久,不久,我马上打电话。”  煮熟的鸭子岂能让他飞了,朱晓慈操起电话就拨通了分销商的电话,让他在15分钟之内必须赶到超市,然后接着有的没的凑过来和关玉涛套近乎,她的心思关玉涛已经看出来了,心说难道我最近几天命犯桃花不成?
  就在关玉涛和朱晓慈哼哼唧唧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的时候,一辆五菱微货摁着喇叭就停到了超市门口,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短短7分钟,分销商就冲了过来,关玉涛当着分销商的面付完了钱,直接带着微货就停到了肉铺门口,微货老板和刘哥帮着把货物往库房里顺,不过迅即关玉涛就发现库房里放不下了。  “剩下的放前面吧。”  100箱方便面和100件矿泉水将小小的关记卤肉塞得满满的,刘哥抽着烟笑道:  “老弟是要去搞外贸啊?”  “。。。。。。还没想好,不过最近中东那边不是打的快翻天了吗?我在那边有点关系,我想可以倒倒手搞点钱。”  “哟哟,老弟门道不错,路子这么野,厉害哦!”  你胡说八道,我也权当听个乐呵,刘哥自然不会相信一个手眼通天的人竟然会窝在汉安卖卤肉?  关玉涛好不容易清出一条过道来,又和刘哥聊了几句,才把刘哥打发走,还没关门呢,城管老张就带着两个狗腿子就来到店门口,老张朝里面瞅了瞅,挺着个肚子拍了拍柜台的台面说:  “关老板儿,改行开小卖部了啊?”  关玉涛装模作样地找来一块抹布擦了擦柜台,这些土皇帝他不想惹,还得搞好关系,抬头笑道:  “张哥又出来检查啊?”  “检查啥啊,看你说的好像我官多大一样,其实都是上头压得活儿,职责所在,不得不出来溜达溜达,哟,我说关老板儿,几天前给你说得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老张口中说的事,就是让关玉涛装修一下门面,不要让关记肉铺这个老鼠屎坏了整个阳平路的面子工程,关玉涛将台面擦了又擦,接着笑。  “没有问题,不就是装修吗,过完年我就装。”  “哎,那我可要谢谢关老板儿配合我们工作了,走了走了,不打搅你做生意了。”  老张原本以为关玉涛又要哭穷给自己拖,没想到他答应的如此干脆,心情一下大好,这可是他老张锲而不舍费尽口舌换来的政绩,回去可要跟科长好好吹嘘吹嘘,当下迈着八字步,带着狗腿子去别家检查去了,就连平时的吃拿卡要也忘了。  关玉涛拉下卷帘门,看着满屋堆满的箱子,心里琢磨着是该想个办法了,地方太小,现在生意还不大,暂时看不出来,可一旦做大了,那就不能再这样了。  空间是个好东西,靠着空间将这些箱子转了好几趟才转到了子世界,关玉涛拉开门看了看,这边已经是黄昏时分,阳平路上的店铺都关闭了,那些巡逻的士兵也不见了,工地那边已经立起了高杆灯,灯火通明地往死里干,那队负责守卫的士兵还在,不过也是早没了早上的精气神,除了两个哨兵还坚持站岗,剩下的要么不是坐在地上抽烟打屁,要么就围成一圈儿斗地主。  街上到处都是垃圾,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们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偶尔有两三只流浪狗从街面上蹿过,风中透着一股肃杀的氛围。  关玉涛关上门,路过彩票销售点的时候,发现两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正挤在销售点的电脑前看新闻,关玉涛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乞丐回头瞪了他一眼,看衣着不像是来抢地盘的,就没管他,只是说了句:  “这里没吃的,要找吃的去别家吧。”  关玉涛走到他们身后,听见新闻里那个女主播正在说:  “感谢廖专家,观众朋友们,根据专家的解说,现下流行的病毒只是普通的流行性感冒病毒,大家只需要按照专家的说法,做好个人防护,就不会被传染;而且根据本台最新得到的消息,同和医院的专家们已经研究出了疫苗,相信不久就会在全国范围内进行接种,所以。。。。。。(此后省略几百字国泰民安的废话)。”  关玉涛知道她在扯淡,华夏新闻最擅长的不是针砭时弊而是捂盖子,只要盖子捂得好,锅炸不炸跟他们没关系。  看了看三个乞丐,发现他们也没有什么购买力,便走了出去。  “轰隆隆隆!”  一阵天摇地动的巨响差点将关玉涛震地趴下,他一下子抓住身旁的门框,发现大地在颤抖,起初以为地震了,可震动只持续了不到三秒钟就消失了,三个乞丐从里面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一脸惊恐地望着北边的天空,关玉涛走到他们身后,看着那边如同火烧云一般火红的北方,问了句:  “是哪个地方?”  “电厂,那边是电厂。”  “轰!”  又是一声巨响,四人连忙回头,只见汉安市的标志性建筑四方块的百货大楼上面浓烟滚滚,红光冲天。几个原本朝这边跑的士兵也愣在当场,这时那些已经关闭的店铺纷纷被人拉开,躲在店铺里的人又涌上了阳平路。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爆炸,绝对是爆炸!你看你看,那边烧起来了!”  人群朝着正在封闭的街道路口涌过去,当兵的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堵在路口的脚手架旁,不让人靠近,一个挂着少尉军衔的长官正拿着对讲机有一句没一句地请示。  “是不是恐怖袭击?”  人群里有人开始胡乱猜测,关玉涛脱离了人群,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他发现这些藏在阳平路上的人大多都是商家和雇员,因为大多数都是外地来的,所以被滞留在这里。  在人群里他看到了赵川兴,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和几个流里流气的家伙混在人群里看热闹,不时还发出一声起哄的怪叫。  “是,是,明白,明白,我一定维持好这里的秩序!”  那个少尉莫名其妙的冲着空气敬了个礼,回头拿出喇叭对人群喊:  “请大家立即回到房屋内,我们将在10分钟后实行宵禁,如有不按指示擅自走动者,一律就地枪决。”  人群“哄”的一声炸开了,怕事的、本分的立刻转头就跑,本来就一无所有的流浪汉和乞丐则哄闹着非要当兵的给个说法,当试图冲过去的人挨了一枪托后,大家猜相信这帮士兵是来真的,于是纷纷找地方躲避起来。  关玉涛一看现在这个情形,根本没有办法做生意,于是拉开卷帘门正准备回到母世界,就见电器商行的费宏领着几十个人跑了过来,费宏直接开门见山道:  “兄弟,这些都是这条路上开店子的老板儿,你的方便面和矿泉水还有没有。”  关玉涛打量了一下这些人,男男女女都衣冠楚楚的,显得比较有身份,于是直接说:  “东西有,价钱能接受不?”  “没有问题。”  于是趁着这五分钟的空当,关玉涛和这群人开始了交易,少则一箱两箱,多则三五七箱,由于众人都很麻利,短短五分钟,最后一个人提着两箱水跑掉了,那边的士兵也有了动静,只见他们四人一组抬着一个沉重的铁栅栏来到了关玉涛的店铺门口,后面跟上来六个提着扩孔器、工具箱、电焊机、发电机的民工,开始在关玉涛的店前打眼。  “唉唉唉,你们干什么?”  这是什么节奏,关玉涛有些不安地冲他们喊,当兵的端着枪冲他吼:  “宵禁了没听到啊,想死啊,滚进去把门关好,我警告你,别当出头鸟,我认识你,手里的枪可不认识你!”  关玉涛皱着眉头看着他们在外面鼓捣,只能拉下卷帘门回到了母世界,50箱方便面,1500袋;50箱矿泉水,600瓶;五分钟内被那群已经吓破胆的商家抢购一空,卖到后面方便面还脱销,数着手里的36000块钱,关玉涛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梦。  现在是11点10分,关玉涛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无事可做了一般,有了这么暴利的途径,谁还去卖卤菜啊?
  从空间里摸出那张彩票反复看了看,怀着一种忐忑的情绪,关玉涛朝着市三医院走去,三医院就在他家对面,还可以顺便回趟家。  路过水果批发市场,关玉涛卖了一爪香蕉和一袋苹果,并奢侈地买了一个榴莲和两斤山竹,打了个的来到了杨家巷,提着东西朝市三医院的住院部走去。  “哎,你是不是关玉涛?”  刚进电梯就碰到了一个老熟人,而且还是关玉涛最不想见到的人之一------孙靖雪。  她是他读高一时的同班同学,那时候关玉涛是班上的霸王,孙靖雪是语文课代表,两个人的矛盾就像冰与火一般不可调和,孙靖雪总是在老师那里打他的小报告,关玉涛就想方设法地找她的茬,威逼利诱什么手段都上过,弄得人家家长都找上门来闹。  后来关玉涛的小弟给他出了个馊主意,让关玉涛去泡孙靖雪,只要把她泡到手,让她东她还敢西啊。  一想起当初的那些荒唐事,关玉涛就恨不得将那个小弟从监狱里抓出来往死里打,倒不是没泡上,相反凭着他漂亮的长相和三寸不烂舌,他很容易就成功了。  然后他腻了,一个只知道学习的呆瓜女生实在提不起他半分的兴趣,于是他和班上的小太妹谈起了朋友,并用现实无情地将孙靖雪的白日梦打碎,最终,孙靖雪崩溃了,转学了事。  当他成年后,才对自己的可笑和无知感到后悔万分,后来听说孙靖雪高中毕业就去读了卫校,现在在市三医院当护士。关玉涛最怕的就是面对这些他亏欠过的人,父母、妹妹、孙靖雪,还有那帮被他抛弃的兄弟。  一见到他们,他就觉得自己是个罪人,一个没有骨气,被抽掉了脊梁的罪人。  “你认错人了。”  关玉涛见到了5楼,提着东西就往外走,可还没走几步,就听见后面传来一声:  “你给我站住。”  关玉涛停了一下,又接着往前走,孙靖雪捏着登记表快步跟上来,关玉涛来到父母的病房前,抬头看着站在旁边的她,孙靖雪如今已不是当年那个傻乎乎的语文课代表了,她出落的很标致,身着一套雪白的护士服让她浑身上下都逸散着一种诱惑的气息,尤其是她的身高,快有1米7了吧,一双套着肉色丝袜的大长腿在白裙下若影若现,给人无限遐想。  “你看啥?”  注意到关玉涛的视线,孙靖雪的瓜子脸上不争气地浮现了两坨红晕,想当年,他们两可是抱过、亲过、揉过的,就差临门一脚生米煮成熟饭了,一想起关玉涛那双大手在自己的身体上游走过,孙靖雪的脸就更红了,甚至有点不该直视他。  关玉涛觉得这可真是太尴尬了,可他的性格很怪,一旦被逼到墙角的时候,他反而无所谓了,露齿而笑,用流里流气的口气道:  “看啥?看大腿呗。”  “你!”  孙靖雪一愣,原本以为这个该死的负心人会有所悔悟,如果他跪在自己面前承认错误,并答应以后做自己的奴隶,那么自己就大慈大悲的原谅他吧,可惜啊,这个死不悔改的色胚,脑子里就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思想。  孙靖雪恼怒地转身要走,但又想起一件事来,便强忍着怒火,说:  “只是跟你说一下,星期天老三班要开同学会,班长没有你的联系方式,让我们看到你的时候给你说一声。”  “恩,我不一定会去。”  “那你自己给班长说!”  孙靖雪眉头一皱,该死的小霸王,还是那么傲,有点愤怒地掏出一个记事本唰唰唰写了一个电话递给他,关玉涛接过放进口袋里,推门走进了病房。  “爸妈、爷爷。”  关红忠和乔凤早就注意到了门口和关玉涛对话的女娃声音,见关玉涛走了进来,躺在病床上的乔凤连忙冲孙靖雪打招呼:  “幺妹儿进来嘛,你是涛涛的同学吗?”  “妈,人家还要忙工作。”  “没事的,阿姨你好、叔叔好、老爷子你好,我叫孙靖雪,是关玉涛的高中同学,现在在医院当儿科的护士。”  孙靖雪进来和关玉涛的爸妈、爷爷打了声招呼,闲聊了几句说保重身体就走了,乔凤虽然还打着石膏,还坚持要关玉涛给人家剥开榴莲吃,此时见小姑娘走了,连忙一脸喜色地问:  “娃儿,小孙这姑娘可以哦。”  关玉涛知道他老娘在想什么,支支吾吾地应了一声,没可能的,他伤孙靖雪伤的太深,孙靖雪根本不会原谅他。  一旁的关红忠根本懒得去理这种事情,娃儿家的事情娃儿自己看着办,只是一个劲地指着榴莲说:  “买这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来干嘛,对了!你不去店里面照料生意,往医院里面跑啥,医院里有你爸妈,还怕照顾不了你爷爷?”  爷爷关老九坐在椅子上剥山竹,听关红忠这么说,冷不丁地蹦了一句:  “啥叫中看不中用的东西,我吃我大孙子一口好的,你就看不惯了吗?”  关玉涛都听傻了,心说爷爷你可真是会补刀啊,这下,看老汉怎么接,关红忠憋了半天,这没法接啊,最后憋了个大红脸,连忙向他爹解释他完全没有别的意思。  关玉涛想起了一件事,喂了乔凤一口榴莲,说:  “妈,你跟妹妹提一下,不要再干那个什么销售工作了,那都是啥活嘛,每天都穿那么少,迟早要得关节炎。”  “哦,那你给你妹妹找到其他工作了啊?”  “。。。。。。没有。。。。。。”  关红忠一听又开始教育儿子:  “没有你说来玩儿呢,现在工作有那么好找吗?你以为你爹我愿意让你妹妹去干那个鬼销售啊。。。。。。”  “好了,我去忙去。”  关玉涛受不了老爹的说教,站起来,从包里摸出了三沓钱,刚好三万放在床头,一下子把父母给震住了,关老九人老成精,根本就不问这钱从哪里来的,谅孙子也不敢去坑蒙拐骗,放下山竹,搓了搓手,拿起钱躺在椅子上数起来,关红忠被吓得不轻,连忙杵着拐棍走到门口将病房门关上,回头质问道:  “哪里来的?”  “炒股赚的?”  “你骗谁啊!是不是把家里的房子给卖了?”  关红忠气的一阵咳嗽,不断地用拐棍杵着地面,关玉涛面不改色地继续胡掰:  “张妞儿的内部消息,我们两个合伙搞股票,别说三万,就是三十万,我也拿得出来。”  一句话把老爹兑了回去,股票这玩意儿关红忠年轻的时候也玩过,别说几十万,几百万在里面都翻不起半点浪花,说关玉涛玩儿股票挣了三十万,有可能,但那得多好的运气,关红忠自认自己还算门儿清,可玩了几年的股票都尽顾着赔钱了,于是带着大半的疑问道:  “你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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