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叫王涵旭,我叫扒券盟,请问我有火的那一天吗

[转载]我的军校生活
大概是受《军光》的影响过于大了,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生活,想起了那些逝去的日子,以及处于现在进行式中的点点滴滴,不由有些感慨。记得自己曾经写过好多东西,用来纪念在意过的人,初中时的刘行,高中时的薛峻,光熹,还有一直藏于心底的肖男。那些独立成篇章的文字,我保留在纸上,铭记在心里,当我正式跨入大学的校门时,我曾告诉过自己,不去纪录任何人。可能自己一直对大学生活充满芥蒂,认为那是一个不再纯真的地方,所以,我一开始便告诉自己说,不要像纪录刘行一样纪录其他人,因为其他人不值得你去纪录。
但我还是投降了,还是反悔了,似乎从小到大我一直是一个容易反悔的孩子,一如自己的决定,一如自己的感情,哪怕当时再坚决再义无返顾再刚烈的如同八女投江狼牙山五壮士,我还是会在以后的哪个深夜独自醒来,独品孤独后,毫无出息的反悔投降。
当然,很多事情现在谈起已经算是后话了,所以,容我从头讲起,讲起这最特殊的一章,从过去式跨到现在进行式,再延伸到自己也不知结果的将来式。
承接以前的故事,为了我的《樱花大战》,为了一个单纯的梦想,为了像大神一郎同志为了和平与正义而奋斗,我义无返顾的,放弃了除北大,清华,人大,南大四所高校以外的其他高校,放弃了梦寐以久的上海交大,放弃了被高中班主任赞美以久的厦大,以在学校另人吃惊的成绩作出了一个同样另人吃惊的决定——跑去当空军准军官——也就是报考军校。
这一决定在当时除了我的父母同意外,几乎没有一人认为这是一明智之举——直到我入军校第二年的寒假回家,高中同学聚会时还是有人替我“惋惜”,说我要是在厦大那该多好。
飞机飞了一个半小时到了另一个城市的机场,然后我由父母带着,去学校报到。当然,我的父母留了一手,为了和我再多呆几天,他们决定不让我先行报到,而是陪着我好好领略了一下古城的风貌,最后在所谓的
D-day时分把我送到了宿舍楼下的新生报名处。
老妈的话说是,养了你这么大,最终还是把你送给国家了。
别了父母,我竟没有一丝伤感,大概自己住了两年校吧,总以为我们相隔并不远,说不定赶个周六周日老爸老妈又会来给我送加餐了(当然,以这两个城市的距离来说,我的异想是不可能实现的)。
到宿舍的时候宿舍里一个人都没有,我看了看别人的被子,又看了看自己的,觉得其他人都好厉害刚来第一天就能叠这么好,然后我看反正闲来无事,就把自己的被子摊开,在床上小叠了一番,叠完之后,看看自己的成果,暗地里咽了下口水,敢情是自己看到差距了——仅仅是晚报到两天的差距——就如此之大。
感觉自己太罗嗦了,新训在这里完完全全可以省略。
刚发下军装的第一天,带我们的陆军班长说我们可以去地下室话吧打电话,但是一人只有5分钟。我打电话之前仔细想了想要打给谁,独自看着记号码的纸片想了很久(新生是不允许用手机的,所以我先见之明,在报到前把自认为有用的号码记在了纸上)。
5分钟,我先打给了刘行,没错,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是他爸爸接的电话,说刘行去河北报到了,手机号码还不清楚。我说谢谢叔叔谢谢叔叔那我就下次再打电话问吧我现在在军校打电话要卡时间的我时间快到了对不起叔叔麻烦你转告刘行一声说我在这一切都好那我先挂电话了谢谢叔叔叔叔再见。我生平第一次用这种语速讲话,心想语文课上讲的机关枪似的说话大概就是如此。
  第二个电话我打给了我高中的英语张老师,也就是我们的英语奶奶。同样是匆匆的谈话,但是,跟我最喜欢的老师哪怕说上一两句话,心里都倍感高兴。说实话,如果没有奶奶,我就当不上她的课代表,我的英语成绩就不会从刚及格到一百三十多分,而现在再想想我的专业,觉得世界上不可言喻的东西真的很多。
  第三个电话,我拨了老爸的手机,他们当时还在火车上,并不是飞机——父母就是这样,他们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愿委屈我,直到一年后暑假回家时,我才知道在夏天坐两省之间仅有的“闷罐车”是多么的受罪。火车里很吵,在电话这端我都能感到车上的烦躁与闷热。老爸说他们快到家了,并告诉我要注意身体别生病。正当我还有很多话要说时,大概是因为信号的缘故,电话那头没有了声响,我等了一会,听筒中还是一片嘈杂,并无人声,于是我轻轻地按了挂机键,满腹遗憾,走出话吧。
  新生刚到是不允许单独行动的。我打完电话,就在话吧里等其他的同学——不,应该称之为战友了。各种各样的乡音在话吧里回荡,我听不懂,但是还是很开心的听着,因为我知道,那是他们用微笑演绎的自己的故事。
我们队的新生分了三个宿舍,专业限制,我们招的人本来就少。所以我基本能分辨出谁是新生谁是老生,有时我从水房出来,见有同期的战友恰要去水房,我就冲他一笑,以示友好。高中时肖男就说我这种与陌生人打招呼的方式太过于少年儿童化,我就逗她说那以后有了孩子不就有俩少年儿童让你照顾了吗,她就顿时脸红的说不出话来了。
现在回忆起与肖男在一起的日子,嘴角还是会上扬起来,然而心里,却是一如既往的伤感。
有点跑题了:)
继续少年儿童般的打招呼。对于那些在走廊里与我擦肩而过的人,留下印象的仅有一个,个子比我要高,中等身材,也可能是走廊过暗,他的肤色有点深,最要紧的是他的眼神表情——这也是之所以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原因——面对我的微笑,他不但没有表现出一丝友好,还把头一偏,活像是高考前用高傲眼神看我的那些重点中学的学生。面对他的神情,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顿时什么世事无常人情冷暖一类的词一个个的跳到我眼前。第二天训练的时候,我留心了一下,才知道那位同学叫S,福建人。当时第一感觉是这是一个相当具有地域特色的名字,似乎在我印象中,南方沿海地区的人叫“水”的似乎很多。薛峻曾给我的贵州印象,再加上S同学用名字为我提供了一个绝好的example,我当时在队列里旧开小差想将来我有了孩子就叫“王水”,再转念一想,觉得实为不妥,我生来就是化学盲,让我把我的未来委托给我最深恶痛绝的领域,我可办不到。
连横排队列时,S同学和我都在第一排,只是他站在我右边的右边。进行两人一组齐步跑步正步行进,上一组和下一组打照面时,我就有机会观察他。阳光下深色的皮肤,微微上翘的鼻尖,特别是那种咧嘴笑的样子,在我看来都具有鲜明的福建特色,以至于后来见到的很多福建人笑起来的表情竟是如此相似,专业敏感让我推断是不是面部表情与方言音位系统有关啊,我想或许以后还可以立个课题:)
我和S同学在新训期间并没有太多来往,一是他并不与我住同一宿舍——也就是我们不同班;二是鉴于少年儿童式微笑受到的冷落,我想大概是地域差异吧,可能福建人和山东人不好相处,所以我对他的印象就只停留在训练时看他齐步正步跑步,以及休息时看他咧开嘴笑,还有他并不标准的普通话。
就只有这些,的确,就只有这些,就在我身上发生了另我都感到不可思议的事。就在新训还没到一半,我和S同学还没说过一句话时,一天晚上我竟然梦到自己与S同学赤裸上身来到阳台上干了那种事,梦里还有他微微上翘的鼻尖,那咧嘴笑的神情,和那并不标准的普通话~~~新训就这样慢慢的过去了。新训对于我们来说并没有太多值得回忆的东西,我们学校的训练不象其他军校那样丰富多彩,大概也跟西安九月的天气有关——阴雨天持续了近十天,以至于我们在新训期间连班队列都没有接触过。新训过后,我们授衔,然后上课。
第一次进教室的时候,我们是自由挑座位。我和我的山东老乡作同桌,左边坐的是S同学。S同学就跟我隔一个过道,他上课不常说话,大概是普通话说不好吧,在课堂上他总是沉默,抑或是紧闭着嘴拿着笔在纸上写写划划。开学后不久我们期班开教学联席会,我作为其中几个积极分子与教员讨论以后的教学问题,当教员问道为什么上课气氛不活跃时,我第一想到的是S同学,想到他上课回答问题时小小的声音和颤颤的语气,我竟然为了他说教员让有些同学太紧张这样不好云云。事后我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我并没有多想,连同那个不可思议的梦。我在自己的日记本中写到,我不想再重复刘幸的过程——显然,几年下来,刘行的名字在我心里已经可以名作动,名作状了。
开学不久,S同学就病倒了,是发烧。我们都说大概南方的同学对北方的气候还不是很适应。当天晚上我去S同学班里借东西,就看到他一个人呆在宿舍里,他铺上的被子散着,显然是刚从床上下来。我借完东西纲要出门时突然想起这孩子生病了,忙问他身体好了吗感觉怎么样。他说好多了。我又折到他们的桌前,掂了掂他的杯子,没水,我就说生病了就要多喝水啊西安这地很干燥的,这样吧我给你接杯热水吧。说完我就端着他的杯子到我们宿舍接了杯水给他送了过去。说实话,我倒水的时候我还一直在想天啊我在做什么——我从小不是一个会照顾人的孩子,常常是在别人需要帮助时瞪着眼睛看着那人不知该做什么——可能军校就需要一种互相关心的意识吧——我就拿这个当成自己do
so的原因。送水过去的时候S同学说谢谢,我说不谢。“不谢”是跟魏冉学的,当初她对我说不谢的时候我就觉得这话特有魔力,很干脆,所以我就学来了。直到今天我说这词时,都会想起魏冉来。
可能是从那之后,我跟S同学的关系就渐渐好起来了,毕竟他上课时就在我旁边,有时他被提问答不上来时,我会急匆匆的找答案然后压低声音告诉他。有时候怀疑自己还会不会写下去,照现在进行式来看,我和S之间发生了太多太多不存在1069419的事情,然而我告诉自己写下去之后才不会后悔,毕竟S是所有事情的开端吧。
刚发冬常服时,全连就S一人的服装型号搞错了,发下来的竟是四号五,上衣足够套俩S了,所以一开始S就穿迷彩,跟我们一同上课走队列,打眼望去特像一蚂蚱。S的普通话说不好,他也不多说话,再加上他常常一个人不声不响的坐在座位上看书写东西,我就觉得S来军校过的特委屈,连发军装都能发错。所以坐在他旁边,有时特想找些话题跟他聊上几句。刚开学时我的成绩还是不错的,S一有不会的问题我就扭过头去尽全力解答,可能是我少年儿童式的笑容以及说话方式开始奏效了吧,S跟我之间的话渐渐多了起来。有一次我翻译完他指给我的句子,他对我笑嘻嘻的说:“你这么可爱,以后我就叫你小可爱好不好啊?”
(尽管他说的是似乎叫”闽东话“),闻漫山遍野的草香,花香,茶香。如在梦境一般。刹那间,我竟萌生了这样一个念头,我想去他的家乡。但是,仅仅是向往,不具备任何可能与必然的条件。相比他,我的童年几乎是在被反锁的家中度过的,因为父母白天要上班,于是我就跟家里的书籍打交道。听到S的童年,我羡慕的近乎痴狂,我想象他爬树的样子,他在小溪中玩水的样子,他操家乡话与伙伴们欢笑打闹的样子,我伸出手摸他的脑袋他的头发,刚剪过的毛寸却很柔软的扫在我掌心,我说,喂,猴子(他笑起来特像猴子,所以那一阵子我就叫他猴子),摸你的头发还蛮舒服的。他就笑,一本正经地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毛一直很柔顺的。于是我就摸得更起劲了,后来发展成一有空在课间我就把手伸过去摸他脑袋。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着,我跟S的关系渐渐铁了起来,但是,他仅仅是以我的好朋友的身份存在于我身边,我曾一度忘记了新训时的那个有些龌龊的梦境,有时吃饭的时候,看坐在我对面的S低头吐排骨骨头埋头喝汤,我常常问自己那个梦境得以产生的心理条件是什么,然而我总得不到答案。我常常跟我们连的人谈论一些关于同志的事情和电影,再加上我们的专业,大家开放的很,也就有一句没一句的跟我开着玩笑。当然我做的一直很隐蔽,我说我有过女朋友,当然,这是真话,那个女孩就是肖男,跟我在一起五年的女孩。
其实,在当时,我还不是一个同志,只是自己对这个话题比较感兴趣罢了,因为肖男还跟我有着联系,她说在军校要听话,我就发短信过去说那我放假回家后你也要听我的话。容我在这里说一些肖男的事情,就一点而已。我们不同于平常的恋人,因为我们恋爱前有约定说双方不可以干涉对方过多的私人生活(前提是在结婚前,结婚??呵呵),然而我们都很为对方着想,尤其是她。而我向来是把身边的朋友——而不是恋人——看的特别重,这就是曾经刘行,薛峻事件的根源以及令肖男很无奈的一个心结。
毕竟,有时恋人和朋友,你必须学会取舍。
我本以为军校四年过后,我分回家,然后找肖男一起生活,过真正的日子,然而,事情突然的我都不知道如何解释。
在军校里关系铁的人平时勾肩搭背搂搂抱抱的并不算是什么,毕竟玩笑大于认真,兄弟情大于同志爱,所以平时没事的时候我就和S粘在一起。我们并不在一个班,往往是周末我听见他们班的门开了便知道S从澡堂洗澡回来,然后我就跑去他们班骚扰他。S有个习惯,洗完澡回宿舍再换内衣裤,于是我就趁他换到一半的时候杀到他们宿舍,然后强行“帮”他脱裤子。两人打打闹闹常常就把战场转移到了地板上——新生时代的房间地板是被打扫的很干净的,这点凡是过来人都有很深的体会——我们就像是动物世界上的两只小兽一样在房间的地上“摸爬滚打”,但是最后输的人总是我,因为S的身手很好,他说:“王一平,想当年我也是爬树出身的啊,哈哈哈。”然后就像猴子般的在班里耀武扬威似的跳来跳去。
我跟S班里的人混的很熟,因为都是一个连队的同学嘛,大家都能玩到一起。在这一点上我们专业算是比较有特色,因为后来与其他军校的同志接触过,他们往往说在他们学校班与班之间的接触少之又少。S的班上住着我唯一的山东老乡,在他们班玩久了之后我有时晚上就跟我老乡盖一张军被挤一张床,有时也占占手上的便宜,我老乡人倒是很好,我过份地时候他就提醒我一声,我也知道不能害别人,于是就老老实实的睡觉。
S是睡我老乡对铺的,早上起床后我都是趁S还没起床就爬到他铺上去。S睡觉有个习惯就是只穿一条内裤,我们闹的内容就是我掀他被子脱他内裤而他做反动作。常“害人”的人都得不到好下场,往往是我快得手时背后杀出我那老乡来报一夜之仇,抓着我体能训练短裤就往后扯,我势单力薄两面受敌必然失败,然而却在一早就能收获一个不错的心情。我就这样一直和S小打小闹着,转眼间就到了我们进军校来的第一个寒假,我订的是放假后第三天的火车票,本想放假后第一天和S四处逛逛的,但是放假当晚S就跟他们宿舍的其他人跑到外面网吧包夜去了,我一个人在宿舍闷了好久。第一天早上我见S还没有回来就一个人到另一个网吧玩了一天,最后回到宿舍跟我们班唯一的西安人一起吃了顿饭。我叫那个西安人“杨妈”,因为元旦假期时老杨回家了,我们宿舍结果断热水断洗衣粉断卫生纸整整三天——毕竟平时都是老杨张罗这些事情的——所以我总结出来说我们没有老杨是不行的,老杨就是我们的妈,于是大家都叫老杨“杨妈”。我说:“杨妈,我想明天就坐火车回家。”“那你就只能站着回去了啊,提前票一般没有座位的。”他说。
“没事,我决心已定啦。”
“一会儿我陪你在学校超市挑些西安特产吧,毕竟是第一次回家。”
“嗯。有西安人就是好啊。”我笑笑,故意装出马上就要回家一身轻松的模样,其实我心里一直都在埋怨S,我在心里早已拿眼睛白了S几万次了,想要是再看到他我绝对不理他了。
结果是直到杨妈送我到火车站的时候,S都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小子真的玩
high了吧,我想。就这样,我背着一书包,提着一后留包,拉着一学校发的大旅行箱,怀着满心的沮丧,挤上了开往家的没有我座位的闷罐火车。寒假依旧和高中时没有两样,只是当我在晚点的火车上站了24个小时后踏上故乡的土地看到开车来接我的父母一时兴奋给他们敬了一个军礼时,出乎我意料的是老爸先哭了出来,老妈和我就在一旁安慰他,哈哈。
除夕的钟声刚过,我就拿出手机来搞短信群发,收短信也收的不亦乐乎,待短信狂潮过后,我用手机拨通了S家的电话号码(因为当时S还没有手机)。听筒里嘟嘟几声过后,有人接了电话,是S。
“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我打趣的说道,先前放假前的那些不快竟随着听到S的声音而刹那间烟消云散了。
“没有啊,我知道你要打电话给我的,我就在外面放鞭炮玩。”他还记得我说过除夕夜要打电话给他的话。
“哦~~~那么,我就例行公事啦~~~”随后我就说了几个诸如万事如意之类的过年常用语,听他在电话那头没反应,我笑道:“你就不知道说些什么啊,太不够意思了吧。”
“哦,那个,春节快乐的啦。”他也笑,听声音似乎有些害羞,我想象S正红着脸咧嘴边说边不好意思的笑,很可爱很可爱。
又寒暄了几句后,我们结束了通话。按下手机挂机键的时候我还有些小兴奋,又多吃了几个饺子。那年除夕我就给我认识的人中打了这一个电话,仅此一个,然而在后来的除夕夜里,我再也没有用手机播过任何一人的号码。
寒假剩下的日子里,S给我打过一个电话,意在问学校寄到家里的成绩有没有收到。我说还没有呢,再等几天吧,他说那好吧,再过几天他到镇上再问问,说完我们就挂了电话。
说实话,在寒假中我并没有特别想念S,大概是因为自己还没有真正认识到要踏进同志这个圈子,抑或是当时在自己的心里,S仅仅是大学中一个非常要好的同学兼战友吧。此外,肖男依旧陪在我身边,然而她的脸上似乎凝了薄薄一层叫做悲伤的凝霜。我知道,她父亲逝去的阴影还笼罩在她心头,从我入学不久的“十一”长假就开始了——这是我寒假回家得到的最震惊的消息,父母为了不影响在学校的我一直没有在电话中对我谈起。我对肖男说:“我回来了,有什么就告诉我啊。”
她笑笑,一脸轻松:“没事了,事情已经过去几个月了,没事。”
然而就是这个一再说“没事”的女孩儿,在住在我们家和我躺在一张床上谈心时,哭的一塌糊涂。
在这里我觉得有必要插一句,我和肖男之间就性方面没有任何越轨之事,这点必须说明,要不然处于责任我就不会有现在的生活了。
我看着她低声哭泣,却说不出一句话。我不是一个会照顾人的人,只是一个受了肖男太多太多照顾的小孩儿。看着肖男我的心里一直在想S,我不知道S会不会也有这么伤心难过的时候。S说过福建也就是他们家那边赌博盛行,他爸爸曾沉迷其中,但是后来就戒赌了,他们一家春节的时候常常聚一桌玩麻将(S还有一个大他两岁的哥哥),我想象那一定是一个充满幸福的场景,然而看到眼前悲伤的肖男,我却无法给她幸福的感觉。
那一晚,是我第一次感到自己这个小孩还有着所谓的责任,一种想要给所喜欢的人幸福的责任。告别肖男,告别父母,告别自己的故乡,在刚刚尝完正月十五的元宵后,我再次回到了学校。
在切入正题前,我想回应一下涯友的一些话。
先是所谓的闷罐车,呵呵,不是那种火车车皮的,在我们口中,闷罐车就是夏无空调冬无暖气逢站必停速度超慢的火车,算是最下等的车次。当然,鉴于我的性格,大概自己不会在闷罐车上跟其他人发生什么故事,所以曾看过XX与XX在车上邂逅然后相识相知的涯友们恐怕要失望不少。
然后是S的名字问题。其实《我的军校生活》在我大的个人文档中所有出现过的人都用的是真名,但是考虑到网络上传的因素,才把人名改成化名的。反过来看以前贴上去的几段,发现其中一处已经不小心透漏了S名字中的一个字,那次没改好,没有把“水同学”改成“S同学”。因此,“S”只是他名字中一个字的开头字母,并不是姓氏的开头字母的。至于S这个名字嘛,我想都用了这么久了,就不想改了,呵呵,算是自己的一点任性吧。
回校第一天,我和班上的五个已经到的人外出逛了逛西安,爬了城墙,在回民街吃了小吃,转了专卖店,玩的算是快活。傍晚回到宿舍,跟战友们分享各自从家里带来的特产,我对一安徽同学带的“秦淮八绝”情有独钟,在别人都不爱吃的情况下吃了好多。我带的是超市里买的山东煎饼和高粱贻,就因为煎饼太过商品化,大家都说煎饼的味道像蛋卷。好在还有高粱贻,不是山东的涯友们恐怕也不知道所谓高粱贻就是用高粱做的软糖。大家都说没吃过。我特意给了S好多好多,他吃了一颗,说“太粘牙了”,就把其他的放在了书包里。
S好像没有带什么福建特产——或是带了而我没有吃到——总之我一直对这个耿耿于怀。记得第一学期S过生日当天晚上,我特意去了趟超市,因为自己那段时间生活费已经只剩10元钱了,我就在超市挑了半天,拿了一包上好佳的薄荷糖赶在零点之前跑到教室把糖递到还在加班学习的S手里。
不像我先前想的那样“惊天动地”,起码S没有像平时一般的大声喊“帅哥你好帅啊”之类的话,他只是看了看糖,然后很平静的把糖放在桌洞里,扭过头来冲我简单的笑了笑。我说“好了好了,我回去了,你还不走啊?”
“我再学一会就走。你先走吧。”他笑笑。
说实话,我当时有点失望,但是顿了一下,说“那我走了啊”,就出了教室。
S按出生年月来说比我要小一岁半,我就想大概是小孩儿不懂人情吧,可能S心里还是有我的,于是我就抱着这个幻想一直期望他能给我专门留一些特意给我的东西,哪怕只有一点。我和S一如上一个学期,天天在一起吃饭,有时两人打一份菜两份饭外加两个鸡腿,今天刷我的饭卡明天刷他的饭卡,日子就这样继续着。
“王一平,今天下午两节课后有时没啊,咱们去机房吧。”自从学校教学楼的机房对我们开放后,S就经常拉着我一起去。我就放下手中的书,跟他走。
那段时间常常是我们用一张网卡上一台机子,我们一般都是先绞尽脑汁去想自己要下载什么歌往mp3里面拷,然后就是我看他上QQ聊天(因为我打字速度特慢,所以并不常上QQ),看看网上有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东西,记得有一次他Q上的同学说“天仙妹妹”特漂亮,我和S就花了好长时间看“天仙”的视频,大发评论。当然我们做完了一切可以做的事情,而又不愿下机时,我们就开始玩游戏了。S一般是主力,我都充当观众的角色。他开《极品飞车》,对我说如果他连当5次冠军我晚饭就请他吃食堂新出的整只烧鸡,我说一言为定。结果当晚我的饭卡就放血了。但是这样做我并没有感到一丝不爽,或许我觉得买整鸡给S和给自己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差别了。
我最喜欢看的就是S聊QQ,因为他常常问我“知道”这个词的拼音是“zhi dao”还是“zi
dao”,这时候我就特别有成就感,摸着S的脑袋大笑着数落他高考语文怎么过的啊。
当然,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我知道了S是有女朋友的。
“S,你小子是不是有老婆了啊?”在听了S班上同学的传言后,我一次在机房里和S玩极品时特意装出一付不经心的模样特意的问道。
S把视线从显示器上移到我这里,手依旧在键盘上开着红色法拉利。
“嗯。”他小声应了一声,咧嘴笑着点了下头。S的笑有时显得特狡猾,所以我时常安慰自己说S是在骗我,但是我清楚地知道,或许那种看似狡猾的笑里面实则藏着他拥有女朋友的幸福感。
我心中是有些不快的,这是自己很久之前就有的毛病了,当自己最好的朋友拥有其更亲密的人时,我就开始不自在起来。“无论是爱情还是友情,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自私的,这点可能在你心里表现的更突出一点,但是并不是心理问题呀。”我初中的班主任在我们谈心时就告诉我了这句话。显示器上显示一轮比赛已经结束,我瞥了一眼S的成绩,第三名。没有像往常一样再摸他的脑袋,而是把头扭向另一侧,甩出一句:“你今天太逊了。”
那天晚上我想了很多,最终的到的结论是S是我的好朋友。好朋友,这就是我们之间的最终定义了,所以,只有去接受他的生活,才能让自己心里不那么难受。
也是从那天开始,我正式的正大光明的毫无顾忌的开起了S与他女朋友的玩笑。有时他坐在走廊跟他女朋友打电话时我就跑过去骚扰一顿S,有时在机房里他跟那女孩聊Q时我就特意的把那些甜蜜蜜的话读出来看S脸红又无可奈何的模样。一次在马经课上我死缠烂打要来了他女朋友的手机号,S当时是没有手机的,于是我平时就给那女孩发信息说最近S怎样怎样,当然,我告诉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纽带,是S信任我的结果,所以我一直在纽带这个角色上做的都是积极的作用,并无半点出轨的事情。只有一次S把我惹郁闷了,我扬言说要把他看毛片的事情说给他女朋友,S不信,结果我一个短信真的发过去了,那女孩回了句“谢谢啊,我今晚一定好好教育他“,结果当晚S就在电话里受到了质问,我看到走廊里S欲哭无泪的样子,就有跑上前去进行“骚扰”,还对着电话大喊“S今晚又要看毛片啦”。
就这样,似乎S的女朋友也变成了我的同学一样。她过生日的时候我趁S跟她打电话的时候拿手机给S照了张照片用彩信发了过去,并写了祝你生日快乐之类的话,我想,从小到大我这是第一次这么妥协,并且妥协的心甘情愿。
其实有些时候自己觉的《我的军校生活》可能会写不下去,原因等到我真的写下去后大家或许会明白,但是看到还是有很多人在关心着我,叫我“楼主”(呵呵,初出茅庐,还没被人这么叫过),我就有了写下去的动力。或许涯友们会认为《军》不像是G文,因为讲了这么久似乎一点“实质性的东西”都没有出现,在这里我只能说可能我的真实生活让大家失望了。其实在同一所军校同一个学员队同一个专业想找一个可以称之为伴侣的人实在是难上加难,所以每当现在我以老学员的身份看到周围有一对很亲密的学员在谈话开玩笑抑或是下意识的拽胳膊走路时,我总会暗暗的发出会心的笑,并在心里很真诚很真诚的祝福他们,或许,那将是我所不知道的另一个“军校光阴”。
再说回到我和S。转眼间就到了3月的中旬,那时候班上都特流行打牌。我是向来不打牌的,大概因为自己对于此类游戏的悟性太差了吧,然而S打牌的技能却是强的一塌糊涂——想来他对任何竞技类游戏都掌握的相当好,所以我常常为了能和S混在一起就会跑到他们班去看他打牌,有时看累了,就搬个小凳坐在他后面趴在他背上小眯一会儿。那时候大家一回宿舍就会把冬常服脱掉,只穿长袖的秋衣或是保暖衣,我趴在S的后背上,把鼻子贴在他的秋衣上,S贴身衣服上特有的味道与他身上常有的肥皂水香味就萦在我周围,我闭上眼睛,感受着S因呼吸而均匀起伏的后背,他的体温,以及他说话时后背嗡嗡作响浑厚的声响,突然之间,在我心里似乎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痒痒的。我把手臂环在S的腰间,手不知不觉的就停在了他的胸部与腹部之间,我用手心感受着那里的结实与温度,结果心跳越来越快。S没有说话,仍在专心打牌,抑或是他根本就没有察觉到我心里微妙的变化,根本就不知道看似老老实实趴在他后背的我其实下面已经硬了。我贴着S,闻着他特有的味道,心里的争斗已经达到极致,我在心底拒绝着这一切,我告诉自己,S是自己的同学战友朋友,我告诉自己,我答应过S的女朋友好好照顾S,我告诉自己,肖男还在家里等着我而我还要给她幸福,我告诉自己很多很多,但是S后背的温度与味道似乎就是毒药,让我动弹不得。
渐渐的,我看S打牌的时间越来越长,我似乎对S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依赖。有时早上S做小值日,我就帮他带一带早饭,初春的天气还是透寒,我就把食堂卖的烫过的袋奶放到冬常服衬里的口袋里生怕变凉。我不知道S是否察觉出了什么,我只是一味做我认为是正确的事情。S的女朋友会隔一段时间给他来一封信,每当我看见连里的收发员把信封上写有“福建省”的信封递到S手上时,我就猜到那肯定是S日夜期盼的情书。
一次我跟S在教室里又闹了起来,我搜他裤兜要找他女朋友的来信,他护住了怎么也不给我,于是我抢过来他的手提包,说我要翻你书包了,里面肯定有以前的来信。S想了想,然后很自信的说里面不会有的,前一段时间都被他清出来了。我不信,继续装作搜的样子,结果在包的夹层,翻出了一张纸片,我并没有立刻打开那纸片,而是在S的面前晃了一晃,说:“哈哈,看我找到了什么了,肯定是你忘了藏起来的情书吧。”S一开始还笑着摇头说“王一平你要看就看啊,反正不是她写的信”,但是刹那间S像记起了什么,飞快地从座位上起身,一脸紧张地跑过来抢我手中的纸片。我没回过神来,纸片的一半就被S抢去了,我见还有另一半,便一边躲着S的“追捕”,一边打开那留在我手中的另一半纸片。
S停住了,我也停住了。
“别看啊。”S有点虚的喊了出来,但是我已经在扫看纸片上的文字了。
我本以为那是S的女朋友写给他的甜言蜜语,然而那上面的文字表明我的猜测是完全错误的。我大体的扫了一眼,但是就是这一眼,让我的心里有的&了一种淡淡的痛。
上面大致写着:“今天我问了坐在我旁边的一个学习很好的同学一个问题,但是他没有理我,他自认为很了不起,似乎是很瞧不起我,我想可能是因为我学习不好,我要更加努力的过下去~~~”纸片的后半部分在S的手里,但是我已经知道里面的大体意思了。
我的笑容僵住了,大脑在飞速的运转,我花了半秒钟时间反应到这可能是S刚来学校不久写下的。可能是为了发泄心中的郁闷写下的,但是,我清楚的记着坐在他旁边的人一直是以高考市状元身份进来的我,我也清楚的记着我一直在尽我全力在暗地里帮着他,我唯一记不清的,就是纸条上所记载的那一次事情。“一个学习很好的同学”,“自认为很了不起”,“瞧不起”,这些字眼在我脑中毒雾似的绕来绕去,我觉得有些恶心。
我又花了半秒钟时间抬了抬眼睛望了望站在我对面的S,他的嘴唇半张着,脸上的表情有些气愤,但更多的是一种叫做不知所措和害怕的神情。
然后又是半秒钟的时间,我告诉自己这纸条是上学期刚开学时写的,S不知道我对他的感情,不怪他不怪他,或许真有这么一次我做了纸条上的事情也说不定。我想如果这件事情当场解决不好也许我和S就会一直尴尬下去。于是~~~
我抬起头把刚才僵住的笑容装着继续下去,然后清了清嗓子,大声且夸张的装作在读纸条上的内容:“S,我是多么的想你啊,你让我晚上睡不着觉,我仍记着那一夜你把我~~~”我顺势编着看似是他女朋友给他的情书的内容,直到S再次跑过来把另一半纸条抢走。“喂喂,S你干什么啊,我还没读完呢,嘿嘿。”
“你看了啊?”S抢过纸条,紧张的问我。
“你说呢?哈哈,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知道你的东西是不能随便看的,再说了你都不让我看了。哎,这次我都还给你了,你总该让我看看是什么内容了吧。”我有些故作嬉皮笑脸的说道。
他打开刚才在我手中的那半张看了看。
我故意凑过头去,说:“不会真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S见我可能没有看内容,如释重负般的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把两半纸条撕了个粉碎,丢在了教室门后的纸篓里,对我说,走,去机房玩玩吧。春天总是让人的心躁躁的,在这段时间里我常常跟S耍脾气闹着玩,譬如哪天他有事不去吃饭了啊,抑或是玩我手机上的回转连珠游戏超了我的进度一万多分啊(那个游戏可是我玩的最好的呀),我总会一撇嘴一扭头装着不理他,而他总会咧嘴笑着把脑袋伸到我面前用颇像香港腔的普通话逗我笑,如果是在队列中,他就会趁指挥员不注意碰碰我的手,或是冷不丁的抓住,直到我笑着甩开为止。
因为S比我高一点,所以队列成列的时候他就站在我右边,成路的时候就在我前面。当我们下令齐步走时,我总会使出最大的劲摆出右臂使这充满杀气的第一下准确无误的打在S的屁股上,这时S就完全没辙了,等到立定之后喊过解散,S就回过头来凶相毕露的冲我龇牙咧嘴。
记得一次中午开饭,各个学员队的学员都从教学楼内涌出,然后在并不宽阔的路上站队,再带队过去开饭。这个时候往往是我们学校最壮观最混乱的时刻。那天我们的队伍已经整好了,正在行进中,没想到旁边挤过一个陆军学员队的队列,其中靠近我们这边的一个学员见他们的队伍跟我们的队伍有所碰撞,二话没说就伸手用力把站在我前面的S推了一下,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下意识里就把拳头攥起来了,这时候纠察出现,让我们先踏步,让过了陆军队伍再行进,见那个XX的学员跟着他们队伍走到我们前面去了,我放声大骂了一声“Ass
hole”。那天在食堂吃饭我一点精神都没有,我看看对面一言不发低头吃菜的S,想到S被别人恶意推的那一下,心里就很不是滋味。S不是不会打架,也不是打不赢那个人,他在障碍场上矫健飞奔的样子强的无法无天,但是S是沉默的,一如他只会自己找张纸片在上面默默写自己的真实心境。我的眼睛有些湿,因为在西安我最喜欢的人被欺负了而我什么都做不了,从小到大我扮演的总是被保护的角色,说实话,当我攥起拳头的时候,我都在怀疑自己所谓的实力,我仿佛会看到自己头上显示的是Lv.5,而我的对手头上显示的是Lv.55。我的确吃惊于刚才自己会攥起拳头,因为我生平从未打过一次架。
S低头吐着排骨上的骨渣,安静而又让人怜爱,毕竟他比我小一岁半,我有些感伤地伸手过去摸了摸他的头顶,S抬起头问我怎么了,我笑笑说没什么,他也笑了一下,就又低下头去喝汤了,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没发现,刚才我的那一笑,竟把停在眼角藏了许久地一滴泪挤了出来。我有些无奈,比起S,或许我更像小孩儿对箭猪来说,就算想将自己的温暖传给对方,但当它接近对方,身上的刺就会令对方受到伤害。——EVA
现在不时地听到有人说这么一句话,“距离产生美”,说实话我并不喜欢这句话,因为距离的存在在感情方面着实是一种无奈的状态,我相信距离或许会检验感情的真假与否,但是我仍然害怕距离的出现,十分害怕。
我知道,或许自己对S太过于依赖了。我们天天在一起吃饭,天天一起下楼站队,天天在一起机房上网,天天在教室一起加班学习。周末,我们一起请假外出,在家乐福买自己想要的东西,然后我请他喝康师傅的奶茶,我们就坐在家乐福的长椅上边喝边聊天边愣神。我相信那是我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因为我们在一起无忧无虑,他是我的同学、战友、朋友。
直到有一天早饭时间我们俩要刚进食堂的时候,S走在我前面,转过身来对我说,“王一平,我想我们还是保持一些距离比较好。”我有些诧异,嘴半张着不知道说什么。他说完之后就继续往食堂里面走,而我停下了,退了出来,心里一直想着“距离距离,保持距离比较好”,转身进了食堂的另外一个门。
那天早饭我们没有在一起吃,我只是喝了一袋奶,一个人坐在餐桌上想了很多。
当天早上,我和S都没有说一句话,我不知道S是怎么想的,他只是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座位上看书,课堂上他被叫起来提问时我也不想平时那样坐在下面比他还急,而是自己在心里默默地重复着答案不吭一声。一上午我都没有往自己的右边扭一下头(S就坐我右边),我故意装出很认真学习的样子,我故意表现的自己很不在乎。
“哼,既然你说保持距离好,那就保持距离吧。”我撇着嘴,在心里恨恨的说道。
下午两节课过后,队里进行五公里测试,我一向对体育不感兴趣,但是我们连长特喜欢长跑,所以我们每天下午训体能总要大跑特跑,我们自然是叫苦不迭,但是不觉间,我们连的长跑成绩竟好的出奇,我虽说速度不是特别快,但是与入校初期相比差别还是挺大的,然而连里的同学们都对我有了体能不好的印象,所以每次来个长跑测试同学们总会问我感觉怎么样啊身上有没有不舒服啊如果实在不行就打报告啊云云,搞得我既感动又不好意思。
当天下午的测试我的成绩还是不错的,因为我跑步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跑在我前面的S,我发狠冲着他的背影默默地说:“算你狠,看我跑死了之后你还说不说距离好,看谁以后还帮你带热奶。”
毕竟自己的体能基础不是特别出色,拼死跑完之后,才发现浑身上下难受得要命,但是我的可笑的自尊告诉自己在S面前一定不能有任何难受的表情,我要让他知道没有他我照样活而且活的还更好。我一直拿眼角瞥着S,因此他向我走来时我并没有感到多么吃惊。
“你感觉怎么样啊,身体还行吗?”他喘着粗气,擦着汗对我说。我脑袋一转,心想嘿嘿我报复的机会来了。
“你干什么啊,距离距离,要保持距离。”我屏住气息,装出刚跑完步一点不累的样子,冷冷的说道。
我原以为S听我说这句话会立即冲我笑说“你怎么还记得”“我早忘了”之类的话,但是S没有笑,也没有说任何话,只是默默地转过身去,立在原地,喘气,擦汗。
我当时第一个念头是,糟了,偷鸡不成反而蚀了把米,而后又转念一想,他装什么啊,说要保持距离的是他,我那么说有没有错,要错也是他错,没事干说什么P距离啊。就是在所谓的距离下,我和S开始渐行渐远。开始的几天我是真的很生气,所以上课的时候就自惩似的拼命学习。我与周围的其他朋友大声谈笑,潜台词就是在对S说“要怪就怪你自己,我反正不在乎”。队列中,我们再也不站在一起了,因为我觉得向右看齐时会看到他的脸,所以我退到了第二列。
不在乎??那是在骗自己而已。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闷得受不了了就开始歇斯底里的叫——当然只是小声的,军校的纪律还是很严的。我班里的同学听见我这样就问我出什么事了,我翻了个身,说“我失恋了”,然后继续以叫声宣泄心中的情绪。在学校中,可能每个人都在专注于自己的生活,大家彼此都不是太善于观察谁与谁又闹别扭了等等的事情,更何况是男生之间本应大度处理的事情,所以即便是我说失恋了,同学们也猜不出是S的缘故,只当是我远离他们的私人生活抑或是我的一句玩笑话。
但是,那晚我的确是很难受,生平第一次有了一种无法找人倾诉的痛苦感,因为我和S之间的感情并不是身边的普通人可以理解的。我凝着眉头,眼前是与S在一起的种种往事,想到动情之处,心就会紧紧一缩,伴随着自己想要宣泄的心情,口中发出的声音竟有了一种近于哽咽的感觉。
我不再跟S一起吃饭,我的性格所致,身边总少不了一起吃饭的同学,在饭桌上谈笑。但是S就不一样了,有好几次我看到他一个人坐在一个桌子上吃很简单的饭菜——一份米线加一个饼什么的——我的心就会被揪的疼起来,我看他一个人默默地吃饭,吃完后又默默地走开,有时就想对身边的同学说“哎这里有人坐了,你到那边去吧,我看到S在那儿来着”。我知道自己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想法,多半是因为自己的心里开始妥协了。
我承认开头那几天我的倔劲已经过去了,心里开始惦记起S来。毕竟他上课就坐在我右边,这个可不像队列那么好调整,我不时就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肥皂水味道和我和他一起在家乐福买的伊卡璐洗发水的香味。有时上课S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就借机多看他几眼,看他微微上翘的鼻尖,看他微微闭上双眼乖乖睡着的样子。记得有几次他突然醒来睁开眼睛,我来不及扭头,就把眼神偏一偏,装作看他再右边窗外的风景,而这时,我眼睛的余光告诉我S也看了我好一会,才把头偏过去听讲做笔记。
在这期间,我外出时总是一个人,因为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我感到西安这个城市还是不错的,我喜欢一个人走在不同街上的感觉,在西安我虽然找不到济南那种特有的城市闲适感,但是,当我逛累了坐在肯德基里大吃鸡块时,发觉我私人的快乐还是留了一部分在西安的。就在我转碑林的时候,碑林里正在举办类似于佛教雕刻壁画之类的展览,我突然记起S说过他对佛家思想很感兴趣,想怎么没带他来,但是不一会我就反应到了我们俩现在的关系,于是叹了口气,退出了展室。
西安的天气也渐渐暖了起来,我感觉自己的心也暖了起来,我对自己说,是不是该和S重归于好了啊,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的心“嘭嘭”跳个不停,不住的紧张,仿佛此刻S就在我面前听我说要和好一样。
一天下午在教室我收到了和我一起考来西安的一个女同学的短信,她在陕师大,问我什么时候去她那里玩,我回信说好啊,然后就跟杨妈要了西安市的地图找陕师大。看地图看了一会,突然“碑林”的字样跳进了我的眼中。我紧张的看了看教室,人已经陆续回宿舍了,S也刚刚收拾好东西,正要出门,突然看到靠门的同学在玩文曲星上的俄罗斯方块,对这种游戏一向拿手的他就停在那同学旁边看。
我想S可能就快走了,再不说就来不及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咽口唾沫仿佛都像三级瀑布似的级级下落。我拼了命挤出一个微笑,试探性的然而又装出像往常一样用玩笑般的命令口吻对S说:“咱们下个周末去碑林玩吧,咱们用证不花钱的,还能去书院门逛逛。”说完,我看着S,我知道如果当时有照相机的话,我眼中的神情一定是先前都不曾有过的“恳求+期待”。
S的表情在我眼中仿佛像是慢动作般,大概是我盯的太仔细了。
S没有说一个字,但是在我心里已经足矣。他先是稍稍一愣,然后象往常一样咧开嘴笑了,伴随着笑,他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就是在所谓的距离下,我和S开始渐行渐远。开始的几天我是真的很生气,所以上课的时候就自惩似的拼命学习。我与周围的其他朋友大声谈笑,潜台词就是在对S说“要怪就怪你自己,我反正不在乎”。队列中,我们再也不站在一起了,因为我觉得向右看齐时会看到他的脸,所以我退到了第二列。
不在乎??那是在骗自己而已。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闷得受不了了就开始歇斯底里的叫——当然只是小声的,军校的纪律还是很严的。我班里的同学听见我这样就问我出什么事了,我翻了个身,说“我失恋了”,然后继续以叫声宣泄心中的情绪。在学校中,可能每个人都在专注于自己的生活,大家彼此都不是太善于观察谁与谁又闹别扭了等等的事情,更何况是男生之间本应大度处理的事情,所以即便是我说失恋了,同学们也猜不出是S的缘故,只当是我远离他们的私人生活抑或是我的一句玩笑话。
但是,那晚我的确是很难受,生平第一次有了一种无法找人倾诉的痛苦感,因为我和S之间的感情并不是身边的普通人可以理解的。我凝着眉头,眼前是与S在一起的种种往事,想到动情之处,心就会紧紧一缩,伴随着自己想要宣泄的心情,口中发出的声音竟有了一种近于哽咽的感觉。
我不再跟S一起吃饭,我的性格所致,身边总少不了一起吃饭的同学,在饭桌上谈笑。但是S就不一样了,有好几次我看到他一个人坐在一个桌子上吃很简单的饭菜——一份米线加一个饼什么的——我的心就会被揪的疼起来,我看他一个人默默地吃饭,吃完后又默默地走开,有时就想对身边的同学说“哎这里有人坐了,你到那边去吧,我看到S在那儿来着”。我知道自己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想法,多半是因为自己的心里开始妥协了。
我承认开头那几天我的倔劲已经过去了,心里开始惦记起S来。毕竟他上课就坐在我右边,这个可不像队列那么好调整,我不时就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肥皂水味道和我和他一起在家乐福买的伊卡璐洗发水的香味。有时上课S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就借机多看他几眼,看他微微上翘的鼻尖,看他微微闭上双眼乖乖睡着的样子。记得有几次他突然醒来睁开眼睛,我来不及扭头,就把眼神偏一偏,装作看他再右边窗外的风景,而这时,我眼睛的余光告诉我S也看了我好一会,才把头偏过去听讲做笔记。
在这期间,我外出时总是一个人,因为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我感到西安这个城市还是不错的,我喜欢一个人走在不同街上的感觉,在西安我虽然找不到济南那种特有的城市闲适感,但是,当我逛累了坐在肯德基里大吃鸡块时,发觉我私人的快乐还是留了一部分在西安的。就在我转碑林的时候,碑林里正在举办类似于佛教雕刻壁画之类的展览,我突然记起S说过他对佛家思想很感兴趣,想怎么没带他来,但是不一会我就反应到了我们俩现在的关系,于是叹了口气,退出了展室。
西安的天气也渐渐暖了起来,我感觉自己的心也暖了起来,我对自己说,是不是该和S重归于好了啊,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的心“嘭嘭”跳个不停,不住的紧张,仿佛此刻S就在我面前听我说要和好一样。
一天下午在教室我收到了和我一起考来西安的一个女同学的短信,她在陕师大,问我什么时候去她那里玩,我回信说好啊,然后就跟杨妈要了西安市的地图找陕师大。看地图看了一会,突然“碑林”的字样跳进了我的眼中。我紧张的看了看教室,人已经陆续回宿舍了,S也刚刚收拾好东西,正要出门,突然看到靠门的同学在玩文曲星上的俄罗斯方块,对这种游戏一向拿手的他就停在那同学旁边看。
我想S可能就快走了,再不说就来不及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咽口唾沫仿佛都像三级瀑布似的级级下落。我拼了命挤出一个微笑,试探性的然而又装出像往常一样用玩笑般的命令口吻对S说:“咱们下个周末去碑林玩吧,咱们用证不花钱的,还能去书院门逛逛。”说完,我看着S,我知道如果当时有照相机的话,我眼中的神情一定是先前都不曾有过的“恳求+期待”。
S的表情在我眼中仿佛像是慢动作般,大概是我盯的太仔细了。
S没有说一个字,但是在我心里已经足矣。他先是稍稍一愣,然后象往常一样咧开嘴笑了,伴随着笑,他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我和S和好之后,一开始两人还感觉到有一丝不适应,大概是因为有差不多两星期没说话的缘故吧,但是毕竟我们还是有感情基础的,没出几天,我们就又像以前一样毫无顾忌的开对方玩笑了。
说到跟别人挤一个床睡觉,我只跟我的山东老乡睡过,其实我也跟S提了n次,说晚上要跟他一个床,但S总以各种理由拒绝,比如“两人睡不开”啊,“我玩上睡觉不老实”啊,“天气(或是暖气)太热两人睡不舒服”啊,等等。搞得我总是不能得手。但是我们和好后的一天,我在周六晚上熄灯前跟S提了一句“今晚陪你睡吧”,没想到S竟点点头同意了,事情顺利的出乎我的意料。
那天晚上属于春天典型的乍暖还寒天气,白天还挺热的,没想到一到晚上寒风就起来了。当时我们都已经开始在水房冲澡了,但是由于那晚气温骤降,出了我还顶着冷冲了澡外,水房就没有其他人了。我擦干身子,套上体能短袖短裤,就爬上了S的床。因为太冷,我一进被窝就抱住了只穿一条内裤的S。由于我刚洗完冷水澡,感觉S的身上很烫很暖和,我把头埋在军被里,脸靠着S的胸脯。
“你没洗澡啊?”我小声问了问。
“嗯,太冷了,今天,洗澡会感冒的。”S说。想到S是福建人,恐怕对这种天气变化很是无奈吧。
我把脸贴的近了些,S的身上虽然稍稍有汗留下的感觉,但是这种淡淡的汗味与他身上特有的肥皂水味相混合,让我无限沉醉。“你身上真暖和。”说着,我又抱紧了S,右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S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他说:“你身上凉凉的,这样靠着也挺舒服的。”
我就这样抱着S在一个被窝里躺着跟他们班其他人一起聊天,大家聊累了,都一个个睡去。S对我说,好了好了该睡觉了快放开他。我当然是精神百倍的,这么好的机会千载难逢啊,所以就死赖着不放手。S见他拿我没办法,就索性不管我了,自己把头硬硬地偏向另一边想要入睡。
我见他把头偏着,心里就想,KAO,还怕老子半夜里跟你接吻啊,于是心里就有些不快。我也不管他了,反正好歹你小子的身体还在我这儿。我想也没想,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我在水房不止一次偷偷盯过S的裸体,身材匀称,身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赘肉,当然也不瘦,用一个词概括就是精壮,薄薄的胸肌,浅浅的腹肌,还有我最喜欢的他的肤色,有点黑,但是黑的匀称,恰到好处,给人健康的感觉。但是看归看,我还从没有触碰过S的身体。于是我就更心驰神往地触摸S了。我把右手从他脖子上慢慢滑动,摩梭着S地喉结,然后慢慢移到他有力的肩部,他的胸部。我感受着他胸肌的轮廓,用手指在他的胸脯上来回的滑动,我轻轻捏着他胸脯上的每一寸肌肤,直到捏到了他的乳头,渐渐的他的乳头硬了,我清楚的听到了S有些加重的呼吸声和他咽口水的声音。我于是更起劲了,心想我叫你再偏头装睡。我把手移到他的腹部,一点一点地下移,渐渐地我触到了他长到脐部的体毛,我稍稍停下想了想,我的理智告诉我要不要继续下去,尽管我知道,在S体温的包裹下,在S那熟悉的体味中,我的理智已经脆弱的一触即碎。
就在我考虑的过程中,手还是下意识的缓缓下移,就在我还没有得到结论时,S突然把我的手抓住并移开,然后侧过身来半压住了我。
“S?”我轻声问了问。
“嗯?”S的声音此刻就在耳边,他的呼吸冲进我的左耳里,痒痒的。
“还没睡着啊?”
“被你摸来摸去那里能睡着啊。”他用手臂环住我的身体,我试着动了动,动弹不得。“嘿嘿,这样你就不会再摸我了吧。”S颇有些小得意地说,说着,还用力抱了抱我。我看看S,才发现他的后背已经完全露在被子外面了,就费力拿出一只手帮他盖了盖被子。起初S以为我又要图谋不轨了,刚要阻止,见我是给他盖被子,就努了努嘴,没说什么,只是抱我的手臂稍稍放松了些。我开玩笑的对他说,你要是再这么抱我我就要勃起啦。他咧嘴一笑,说他不信。我说真的真的,现在就已经是半勃起状态了。S听后,没说话,而是把腿搭在我胯部,用大腿磨了磨我那里。S的体毛还是很重的,他的小腿蹭到我的小腿时我就已经受不了了,更何况他做更那个的动作,我所谓的“半勃起状态”早就已经名副其实了。
S一脸坏笑,“嘿嘿,是真的啊。”
我有些脸红,但是想到是S,心里竟同时有些高兴的感觉。时候真的不早了,我对S说:“好了好了,我不骚扰你了,我睡了啊。”就翻了个身,很快进入了梦乡。那天晚上我和S并没有发生过什么,夜里我醒了几次,发现S像抱被子似的抱着我,把腿搭在我身上,我也动弹不得,也不想动,怕一动就会吵醒S。我只是小心翼翼地偏一偏头,用脸颊蹭蹭S短短的毛寸,然后稍稍抬抬手臂,用手指慢慢抚摸他多毛的小臂。S的呼吸轻轻的,宁静与安然萦在我身边,我小心翼翼地维护,梦想着保留一生。
写到这里的时候,现实中的S来到我们宿舍,问我要他们班上一个同学的移动硬盘,我从包中拿出来,递给了他。我看看S,又扫了眼电脑屏幕,心中紧了一下,恍同隔世的感觉。我知道,不管自己再怎么拖情节,我还是会写到自己不愿意写到的那一部分,所以,在这之前,姑且让我再任性的沉浸在回忆中片刻吧。
随后的几天里我们就像从前一样,干什么都在一起,期间发生了不少事情,比如有时在教室上自习时,S会拍拍我,然后从桌洞里掏出两块寒假回来时我送给他的高粱贻,我们俩一人一块分着吃,我说你从哪里变出来的啊,有没有变质啊。S就咧开嘴,很可爱的笑。
S仍然保持着打电话的习惯,但是他跟家人通话的时候很少,大多数时间都是跟他的女朋友聊天,而通常这两种情况下,我是不会去做比较过分的事情的,除非他跟他的高中同学聊天,我才会趁S不注意把他按在靠电话近的那张床上,实施“强暴”,而那种情况下S总是因为天气渐热而赤裸上身,于是相比穿的严严实实的我,S的确是在“气势”上就占了下风,而他打电话也没有什么办法,就任我鱼肉摸来摸去了。一次中午吃饭,他吃的奇少无比,我以为他生病了,就问他那里不舒服,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没说出一点实质性的东西,在我死缠烂打一阵追问下,他提高了一点音量说“我KAO,昨晚打电话你那样搞我我觉得特别恶心,现在身上还有你摸的感觉。”然后我就笑着说“那好那好今晚继续啊,呵呵”。S也跟着我笑。我以为S是在跟我开玩笑,但是到后来,我倒希望他是在跟我开玩笑了。我们大一五一节的时候,迎来了入校以来的第一次运动会。S当时报的是重装五公里,我心里着实为他捏了把汗。我告诉他跑不动了就别撑啊,实在不行就跑慢一点,悠着点。他笑笑说没事没事我自有分寸。我特不喜欢他这种无所谓的回答与神情,我就说你要是跑死了你女朋友还得我来照顾,太不划算拉。他听罢,就装出发狠的样子重重拍我后背一下。
为了S的这次重装五公里,我胡思乱想了很多,以至于在节前的一次英语写作作业里我写了一个love
story交了上去,还被教员表扬,一是我本来写作就不错,二是那次我写了特别多,大概有一千五百个词了,相比其他人的二三百词,教员大力表扬我的认真态度,还帮我改了作文的名字,叫“Kiss
Good-bye”。里面写的是我和S是好朋友,两人关系好得很,我也跟S的女朋友是好朋友,文章的视角是以他们的中间人“我”来写的,除去中间一些细节描写以铺垫感情,文章的最后以S在重装五公里中为了荣誉不幸跑死了(这个假的很呐,哈哈),我用手机拨了他女朋友的手机号码,在只属于他们之间的通话中,S闭上了眼睛。记得当时自己被困在军校里又特别想玩刚出的《最终幻想12》,就爱屋及乌在文章的结尾抄了一段游戏主题曲“Kiss
Me Good-bye”的歌词用以结尾,现在想来,当时的自己真的挺傻的。
在运动会上,我因为要做一些写稿交稿的工作,就一直在观众席前面支的桌子上忙的晕头转向,直到下午S的重装在点录的时候,我借工作之便跑到点录处去看S。各个队跑重装的人都聚在一起,我一眼就看到了S,作为大一新生,S眼中尽是很孤独的神情,他旁边的大二学员都有队友在一起互相整理背包与装备,只有S一人装备整齐站的直直地望着点录处的人。我悄悄溜到他旁边,拍了他一下,他还是以往一贯的慢动作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我说:”加油啊呵呵。”他很敷衍地点点头竟没说一个字又转过头去没有理我。当时我的半个身子都凉透拉,那个伤心与失望啊。写这一段文字回忆这一个场景时感觉当时自己的心境超级像一个怨妇,我只是面带微笑,慢慢地退出点录处。
当然,在重装五公里过程中并没有出现我的love
story中那样的事情,S跑完后我赌气没有跟其他人一起过去帮他卸装备给他递水,我只是心不在焉的整理着稿件。直到我忙完跑到观众席找同学时,才看见休息了一会的S来到观众席很卖乖地坐到我旁边。我才有点气消,拍拍他后背摸摸他脸。五一节中我和S去了陕西历史博物馆,我们一路嗷嗷地叫,特别是见到那里“国宝级”的一些展品,我们趴在玻璃展台像两个没有见过大世面的孩子,我们跟在一大堆外国人后面听免费的英文导游,我们在一楼的名人字画展厅对一幅幅字画指来指去瞎作评论,笑得天真烂漫。
五一节假很快就过去了,我们又回到了看似无休无止的学习训练当中。队干部为了活跃一下我们的生活,就组织我们对内搞一次篮球比赛。S的个头是不太适合打篮球的,但是他的动作矫健胜过很多大高个,所以我们连的篮球头头就把S也算作篮球队的一份子。我对于体育运动是一窍不通的,借着自己的激情以及一副好嗓子,我担当起了拉拉队的任务,每次在篮球赛往往是场上在进行兴奋的角逐,而场下就听见我兴奋的喊声,我对旁边的女生说看球就要尽兴就要大喊大叫,然后她们就陪我一起喊。相反的,S在场上时我是不大出声音的,因为我的注意力已经从嘴上转移到了眼睛上,我就站在场外,盯着看S的每一个动作,在他打出一个完美的助攻抑或是投进一个球时,我会发自心底的微微一笑。
S在球场上的身影只存在了一场,一场小小的意外让他暂时离开了球场。
一天下午,我们的篮球头头去S宿舍叫他去练球,S住上铺,他当时一激动,把身子从上铺探出来去跟头头说“知道了”,可没想到就是这么一探头,他的脑袋就擦在了正在天花板上不停转的吊扇上。我在走廊只听见S叫了一声,又听见他们宿舍的人指着吊扇在哄笑着,我就跑进他们班去看发生了什么。伴随着S捂在头部的手渐渐拿开,一屋子的人都不笑了,因为S的手上满是鲜血。我们赶紧把S从上铺拉了下来,S当时还在笑说没事没事,我看看他的脑袋才发现S额前的头发上全是血。他的班长说赶紧送医务室,然后我和他们班一个同学就把S了过去。途中我让S用纸巾捂住伤口,还换了几次纸,因为血流的太多洇透了纸巾。那个同学要搀着S,S说不要紧,这点小伤还是能走的,然后他就自己走,我们在旁边跟着。
到了医务室医生说得打破伤风疫苗,还有乱七八糟一些针。我告诉另一个同学让他先回去吧这里有我一个人就够了,他说也对应该回去给队干部说一声,就嘱咐我有什么事情即使打手机通知,就离开了。S先打了第一针(因为医生说要打三针),我陪在他旁边看他很不好意思的脱下一边的裤子让女医生打针,我说坏了坏了春光乍泄了,他脸红着赶忙把裤子又往上拽了拽,我就在一边偷着乐。一针过后,S去包扎伤口,医生不仅把S左边额前的头发剃了,用纱布敷住了那道被吊扇扇叶划开的口子,还在S的头上罩了一个类似于包在高价苹果外面的网兜似的东西。S很无奈,特别是我们坐在外面的长椅上等着打第二针的时候,我在S耳边说哈哈你小子彻底毁容啦,他就用特别幽怨的眼神看着我,嘴上是一丝无奈至极的苦笑。
临近夏日,像医务室这样“阴湿”的地方已经有蚊子了,我对S说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坐着,然后我就一边跟S聊天一边帮他用手扇蚊子。楼道走廊里静静的,灯光很暗,我看着静静听我说话的S心里有种想要抱他的感觉,不是那种同志的目的,而是作为他的朋友他的战友理应做出的一种安慰举动,但是这种念头转瞬即逝,我怕S再像往常一样反抗一激动血液再从伤口处喷出来那我可就罪过大了。就这样,S顶着一个沙包脑袋和我们一起上课,其他同学见了他都叫他“白版蜘蛛侠”,我把这一比喻写进了英文周记中,教员用红笔勾了出来大大地表扬了我的想象力。S顾及面子,说他就不去食堂吃饭了,他对我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反应就是完了没有人陪我吃饭了,还有就是我要肩负起给这小子带饭的任务了。
其实我是不太情愿给别人带饭的,大概自己从小到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过惯了,在初中高中还有一票同班同学把我当弟弟照顾着,所以自己在这一方面就颇有些懒惰。第一天S把他的饭卡给我时我想也没想就接了过去,第二天也是如此,直到第三天,上午第四节课快下课时S趁教员没注意一句话也没说就把饭卡丢到我书上,我看了看他,发现他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心里就有点火,然后就把他的饭卡又扔了回去。S看到我这么做,显然有些吃惊,但是他也没做其他动作,也没有说什么。我在心里想了很多,想到了S先前的那张纸条,想到了他女朋友说要我好好照顾S,于是在下课铃响我们都往外走去站队吃饭的时候,我没说话,一把抓过S还摆在桌角的饭卡,也没看S一眼,就去站队开饭了。
等我拿着饭来到他们宿舍时,S没在,我估计他是上厕所去了,就静静地把饭放在他们宿舍的桌子上,然后离开。下午上课前,S已经坐在教室里了,因为他的伤,他可以不用跟队来教室。我从后门进的,看到S头上包的纱布,心里面的恻隐之心就动了,我轻轻放下提包,走到S身后,从后面揽住他,头轻轻靠着他的脑袋,我说,饭卡先放在我这里了,晚上想吃点什么就跟我说。
其实我都不知道当时自己为什么会那么说,一向以自我为中心的我怎么会突然就妥协了,而且妥协的一塌糊涂。
一天下午,回过一趟宿舍的同学对在教室自习的我说队里的收发员把我的信放在我床上了。听到这个消息我有些吃惊,因为写信这回事只在大一上学期持续过,跟高中同学写的不亦乐乎,但后来大家渐渐习惯用手机短信说事了,就渐渐淡忘了这种颇为“原始”却充满温馨的通信方式。我就在心里想到底是谁的来信呢,实在没心思等到晚饭后,我就放下书怀着好奇心奔回了宿舍。
信是肖男来的,我就更诧异了,有什么要紧事的话她会给我打电话的,难道她有什么在电话里不好意思说的,想到这,我就偷偷的坏笑了一下,心情愉悦地拆开了信封。信很短,还没有写满一张纸,但是我看了很多遍,放下信后,愣了一会,我又拿起信看了几遍,速度越来越快,心情也越来越乱。
“一平,我们还是分手吧,怎么说呢,有太多太多原因了,我也想不出具体的原因,总之,忘掉我吧,真的。我们家里出了一些事情,在我爸走后,我似乎再也回不到以前的自己了,我怕这种不适会牵到你身上,所以我们还是——就是那个词了,我也不想再提那个词,因为我也很难受。
不是有其他人出现,请相信我,也不要打电话过来好吗,因为我已经决定了,嘻嘻,我已经哭过了,不想听到你声音再哭了。
照顾好自己啊,以后喜欢上其他人一定要尽全力追啊,在这里先祝福你。
哦,上面似乎有歧义,这次不是你的错,谢谢你对我那么好。
再见吧。不要再想我了。 ——肖男”
我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宿舍很久很久,直到队里吹了开饭的哨音。我走到水房冲了下头,闷闷地下楼站队去食堂。在食堂里,我没有吃饭,只是买了S的饭。等到我把饭拿到S的宿舍,他正躺在上铺的床上侧躺着拿mp3看电子书,我把装饭的塑料袋往他床上一放,S一如既往没有任何动作,我叹了口气,脑袋开始嗡嗡直叫,最后我还是没有忍住,在出门的前一刻,我转过头很气愤的看着S,近乎歇斯底里地说,他妈的你就不能说声谢谢啊。说完这话,我也没看S的表情,因为我觉得那样做很恶心,我就转身出了他们的宿舍,要是照我平时的作风,我生气之后定会摔门而出,但是想到这是军校由不得我这么做,门是祖国的财产我如果那么做就错大了,再说了,这件事又跟S宿舍中的其他人无关,迁怒其他人我会过意不去的。
我飞快地回到自己的宿舍,上铺,趴在床上,头埋在军被与墙壁地间隔里。这一刻,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从脑袋地犄角旮旯里涌了出来,我一面独自伤感,一面就奇怪怎么在食堂时我就没想这么多而只是像行尸走肉般没有思想地给S买饭呢?以前和肖男在一起的事件一件一件像老照片似的划过我思想的边缘,她的笑她的哭她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我的脑子有些混乱,想着想着,我的身体开始不自觉的颤抖,眼泪便涌了出来,我竭力掩饰,宿舍中的人多起来了,耳边是满世的欢愉,而内心却是一片冰冷与凄寂。说实话,当时自己的心里并没有S的任何事,占据心里的全是肖男,可能当时对我重要的还是自己那个叫了五年“老婆”、旁人一直以为我们会牵手走进教堂的女生。我不知道她说要分手的原因是什么,我也不想去深究,我一直告诉自己让过去的过去吧,但是真的要实践时却觉得有千万般难。点名看新闻前,我背地里擦了擦早已干掉的眼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我说,会过去的,只是时间问题。
我相信自己的伪装能力不是一般的强。老爸曾经告诉过我,要做一个有痛苦自己承受,有快乐散播四方的人,我说这不可能,但是我一直在尽量做。点名集合前,我一如既往的跟同学说笑,我不想把自己有些私人化的悲伤加载在他人身上。
晚自习时我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又开始漫无目的地想,书上的文字我一个都看不进去,心情乱到极致了我就开始拿出一个小本子写日记,S仍旧坐在我右边看书做作业,我们隔一个过道,没过一会儿,我用余光瞥见他停下手中的工作,在桌洞里似乎在找什么,又过了一两分钟,他坐的笔直面带着一丝笑递过来一个糖对我说,嘿嘿,还剩了一块。我扭头一看,发现是冬天他过生日那次我送给他的上好佳薄荷糖。那一刻,那一天中发生的所有事情所有莫名的伤感都涌到了脑门上,我的眼眶开始发热,我笑着故作轻松地拍了拍他的脸,说,还留着呐,呵呵。这一刻,我想,如果我和S真的是朋友的话,我把这件事情给他说或许会减少一些自己的痛苦吧,从小到大第一次想找人分担心事的心情像潮水一般击打着我的心壁。
我在日记本上写下,再给我几天时间,让我好好理一理自己的思路在讲给S听。说完这话,我也没看S的表情,因为我觉得那样做很恶心,我就转身出了他们的宿舍,要是照我平时的作风,我生气之后定会摔门而出,但是想到这是军校由不得我这么做,门是祖国的财产我如果那么做就错大了,再说了,这件事又跟S宿舍中的其他人无关,迁怒其他人我会过意不去的。
我飞快地回到自己的宿舍,上铺,趴在床上,头埋在军被与墙壁地间隔里。这一刻,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从脑袋地犄角旮旯里涌了出来,我一面独自伤感,一面就奇怪怎么在食堂时我就没想这么多而只是像行尸走肉般没有思想地给S买饭呢?以前和肖男在一起的事件一件一件像老照片似的划过我思想的边缘,她的笑她的哭她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我的脑子有些混乱,想着想着,我的身体开始不自觉的颤抖,眼泪便涌了出来,我竭力掩饰,宿舍中的人多起来了,耳边是满世的欢愉,而内心却是一片冰冷与凄寂。说实话,当时自己的心里并没有S的任何事,占据心里的全是肖男,可能当时对我重要的还是自己那个叫了五年“老婆”、旁人一直以为我们会牵手走进教堂的女生。我不知道她说要分手的原因是什么,我也不想去深究,我一直告诉自己让过去的过去吧,但是真的要实践时却觉得有千万般难。点名看新闻前,我背地里擦了擦早已干掉的眼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我说,会过去的,只是时间问题。
我相信自己的伪装能力不是一般的强。老爸曾经告诉过我,要做一个有痛苦自己承受,有快乐散播四方的人,我说这不可能,但是我一直在尽量做。点名集合前,我一如既往的跟同学说笑,我不想把自己有些私人化的悲伤加载在他人身上。
晚自习时我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又开始漫无目的地想,书上的文字我一个都看不进去,心情乱到极致了我就开始拿出一个小本子写日记,S仍旧坐在我右边看书做作业,我们隔一个过道,没过一会儿,我用余光瞥见他停下手中的工作,在桌洞里似乎在找什么,又过了一两分钟,他坐的笔直面带着一丝笑递过来一个糖对我说,嘿嘿,还剩了一块。我扭头一看,发现是冬天他过生日那次我送给他的上好佳薄荷糖。那一刻,那一天中发生的所有事情所有莫名的伤感都涌到了脑门上,我的眼眶开始发热,我笑着故作轻松地拍了拍他的脸,说,还留着呐,呵呵。这一刻,我想,如果我和S真的是朋友的话,我把这件事情给他说或许会减少一些自己的痛苦吧,从小到大第一次想找人分担心事的心情像潮水一般击打着我的心壁。
我在日记本上写下,再给我几天时间,让我好好理一理自己的思路在讲给S听。如果有同学还问我为什么以前我和S是多么多么好的朋友而现在却形同陌路,我会把上面的故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他,对,那就是事情的来龙去脉,很小的一件事,很鸡毛蒜皮的一件事,就这样,我们的生活开始像平行线一样延伸到未知的地方。
可能有人会说这是我不对,也许当时S说的仅仅是玩笑话,但是我当时真的就犯了那根逆筋,我皱着眉头,在接连的一天之中没有大声的说笑一次。第二天中午吃饭时,我先打了饭坐下,然后S打了很少的东西就跟了过来,他坐下,一个劲的冲我笑,这个笑在我现在回想来的确包含了太多太多的东西,歉意也好,渴望我原凉也好,然而当时,我只是瞟了一眼,然后没说话,拿起盛饭菜的托盘,搬到另一桌去吃。我不知道在我身后S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我也不想知道,我的视线毕竟不是恶俗的肥皂剧要顾及到方方面面,我只是继续着自己有些任性的人生,尽管现在想来有些遗憾与后悔。
很简单的,双方的冷战一直持续着,一直持续到我们只是普通同学。
我想写到这里或许就是一个分水岭了,在以后的文章中也许再也不会大片的出现S这个名字了。如果说我最喜欢的数字是哪个,我会说是5,因为5一直是我的幸运数字,也一直是跟他有关的数字。如果说两位数的话,答案是24,一如这次的章节数,我想这大概是一个轮回吧。在结束与一个人的故事后,我想就把这第二十四节写的短些,用来专一的纪念那些逝去的人和事吧。
生活中就这样,少了两个对我十分重要的人,我的日子渐渐只剩下一个华丽的外壳,在别人看来是一如既往,但是他们并不知道,里面剩下的仅是空虚与落寞。季节已经入夏,我常常在夜晚熄灯后一个人搬小凳坐在阳台上看着远方。那段时间,似乎身边的同学也都喜欢上了这种夜间消夏的方式,于是有时我们就会在阳台上谈天说地。一天晚上,同寝室的一个同学跟我聊着聊着就谈到了S,他说真奇怪你和S现在怎么不说话了啊?他是至今为止惟一一个对我说这话的人。他笑着说,当初他归入我们队的时间晚,刚来的时候很郁闷,说当时班上罚他点名迟到要跑五公里时就我一个人反对,他就认为我是一个特别特别善良的人,还有,他刚来的时候见我和S形影不离,还以为我们是一对双胞胎(他近视得很),还想我能和自己的兄弟考入一个学校一个专业是多么的幸福啊。我坐在阳台上,听他回忆关于我的那些片段,心里面既温馨又有些难过,因为牵扯到S,物是人非,物是人非。
生活继续进行。
那段时间,我们学校围墙出现了一些问题,因此我们当时随便外出是常有的事情,只要队里不查人,那么只要时间充足,想溜多远就能溜多远。我是属于好孩子一类的人,因此在出现分手这件事情前,我是没有溜出去一次的,现在想想,这也应该是我们连的最晚记录了。的确,一件事情可以改变一个人好多好多,从那之后,我也开始偷偷溜出学校,当然我溜出去的次数只有两三次,跟那些老手们还是不能比的,上面说了,我是好孩子啊,呵呵。
记得一次周三晚上,我们例行休息没有上自习,我和一个大三的班长一起外出去超市买些东西,我们坐着公车专门跑到一家大超市去了。我从小到大没有买东西的习惯,所以基本上是看他挑来挑去,包括他要买的祛痘的药品,在我看来,能出来透透气,不用呆在学校那个地方和S抬头不见低头见就好。我们买完东西已经不早了,就急急地往收银台跑。没想到入夏的夜晚附近的居民们都热衷于跑到超市来买东西,于是我们就在收银处心里火燎的等待结账。当时外出我和那个班长是换了便装的,环顾整个超市我们还是看到好多穿军装出来的学员,有陆军有空军,我想呵呵看来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偷溜了啊。就在我边等结账边四处张望时,一个身影闯进了我的视线,就这么一闯,我的视线在超市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他,直到人潮将我们冲散。
同样是军校学员,看军装应该是我们学校的,他应该结完帐了,正在等后面的同学。他的眉眼是我特别喜欢的类型,眉骨稍高,眼睛深邃有神,然而又有些这个年龄所特有的活力与淘气凝在里面,两条很硬朗很好看的眉毛微微皱着,和他同样微微抿着的双唇一起,好像在抱怨他战友的速度太慢了。他的身材跟我差不多,身上的军装典型的军容不整,衬衫的下摆就露在外面,一副吊吊的样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是似曾相识一样,但是我搜遍了记忆库,仍没有找到一人与他相像。我就在距他五六米左右的地方那样看着他,超市里的日光灯亮的让人有些目眩,我扬了扬嘴角。
在坐公车回学校的路上,我仍在回忆着刚才的那个学员,我们同校,但是,他和我是一个年纪的吗,他是正规生长学员吗(因为我一直对他的军容不整念念不忘,感觉他像我们学校的委培生),一系列问题绕在我的脑海中。公车颠簸了一下,我有些缓过神来,我自嘲自己刚才的举动,或许刚才那人只是我生命中的过客,是我生命乐章中的插曲——或许连插曲都谈不上,仅仅是一个音符而已。生活中就这样,少了两个对我十分重要的人,我的日子渐渐只剩下一个华丽的外壳,在别人看来是一如既往,但是他们并不知道,里面剩下的仅是空虚与落寞。季节已经入夏,我常常在夜晚熄灯后一个人搬小凳坐在阳台上看着远方。那段时间,似乎身边的同学也都喜欢上了这种夜间消夏的方式,于是有时我们就会在阳台上谈天说地。一天晚上,同寝室的一个同学跟我聊着聊着就谈到了S,他说真奇怪你和S现在怎么不说话了啊?他是至今为止惟一一个对我说这话的人。他笑着说,当初他归入我们队的时间晚,刚来的时候很郁闷,说当时班上罚他点名迟到要跑五公里时就我一个人反对,他就认为我是一个特别特别善良的人,还有,他刚来的时候见我和S形影不离,还以为我们是一对双胞胎(他近视得很),还想我能和自己的兄弟考入一个学校一个专业是多么的幸福啊。我坐在阳台上,听他回忆关于我的那些片段,心里面既温馨又有些难过,因为牵扯到S,物是人非,物是人非。
生活继续进行。
那段时间,我们学校围墙出现了一些问题,因此我们当时随便外出是常有的事情,只要队里不查人,那么只要时间充足,想溜多远就能溜多远。我是属于好孩子一类的人,因此在出现分手这件事情前,我是没有溜出去一次的,现在想想,这也应该是我们连的最晚记录了。的确,一件事情可以改变一个人好多好多,从那之后,我也开始偷偷溜出学校,当然我溜出去的次数只有两三次,跟那些老手们还是不能比的,上面说了,我是好孩子啊,呵呵。
记得一次周三晚上,我们例行休息没有上自习,我和一个大三的班长一起外出去超市买些东西,我们坐着公车专门跑到一家大超市去了。我从小到大没有买东西的习惯,所以基本上是看他挑来挑去,包括他要买的祛痘的药品,在我看来,能出来透透气,不用呆在学校那个地方和S抬头不见低头见就好。我们买完东西已经不早了,就急急地往收银台跑。没想到入夏的夜晚附近的居民们都热衷于跑到超市来买东西,于是我们就在收银处心里火燎的等待结账。当时外出我和那个班长是换了便装的,环顾整个超市我们还是看到好多穿军装出来的学员,有陆军有空军,我想呵呵看来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偷溜了啊。就在我边等结账边四处张望时,一个身影闯进了我的视线,就这么一闯,我的视线在超市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他,直到人潮将我们冲散。
同样是军校学员,看军装应该是我们学校的,他应该结完帐了,正在等后面的同学。他的眉眼是我特别喜欢的类型,眉骨稍高,眼睛深邃有神,然而又有些这个年龄所特有的活力与淘气凝在里面,两条很硬朗很好看的眉毛微微皱着,和他同样微微抿着的双唇一起,好像在抱怨他战友的速度太慢了。他的身材跟我差不多,身上的军装典型的军容不整,衬衫的下摆就露在外面,一副吊吊的样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是似曾相识一样,但是我搜遍了记忆库,仍没有找到一人与他相像。我就在距他五六米左右的地方那样看着他,超市里的日光灯亮的让人有些目眩,我扬了扬嘴角。
在坐公车回学校的路上,我仍在回忆着刚才的那个学员,我们同校,但是,他和我是一个年纪的吗,他是正规生长学员吗(因为我一直对他的军容不整念念不忘,感觉他像我们学校的委培生),一系列问题绕在我的脑海中。公车颠簸了一下,我有些缓过神来,我自嘲自己刚才的举动,或许刚才那人只是我生命中的过客,是我生命乐章中的插曲——或许连插曲都谈不上,仅仅是一个音符而已。接下来的时间里我过的并不好,因为自己毕竟和S在同一个教室里上课,而且两人座位的距离又十分靠近,因此上课时难免会分神,思绪难免会飞到那天晚上。其实与别人争斗并不痛苦,痛苦的是与自己的心在争斗。我无暇去考虑那天乃至第二天我冷淡的所作所为是否正确,因为我知道,依照自己喜欢后悔的性格,那样做只会让自己变得更痛苦郁闷而已。
听老爸的话,我在人前依然是一张笑脸,我发短信给我的高中朋友诉说这件事情(当然没有提及我对S具体的感情),他们说我是一个坚强的孩子,言外之意即:坚强是好,但仍旧是个小孩,内心无比脆弱。
大一的下半学期我们开了一门军事理论概论,一开始说是考查课,可是临近期末学校竟把这门我们连课本都没发的课程设定成为考试课,这下子可忙坏了我们广大学员和授课教员。一时间占用晚自习时段补课的通知贴到了每个队的通告栏上,而我们也不再一个专业一间教室了,而是好几个专业公用一个大教室大家挤在一起听课划重点。我们第一次去大教室补课时,看到竟有其他队的学员陆陆续续往教室外面走,才知道这次补课占用了他们的自习教室。就在我们就坐完毕,等待教员上课时,上一个学员队的教室管理员跑到讲台上问教员是否要使用多媒体,教员摇了摇头,他就把电脑和投影仪都关掉了。说实话,一开始我并没有注意那个教室管理员是谁,然而不经意的一抬头,我竟然发现他就是那天晚上我在超市中遇到的那个“军容不整”的学员,善于分析“情报”的我条件反射般就反应到原来这小子跟我一个年纪而且也是正规生长学员。看到他并初步确认了他的身份时,我竟有些莫名的激动,记得当时我做了一个动作,就是坐在座位上转过身边指着讲台上在关电脑的那个人然后冲S傻笑——因为我似乎落下了一个“毛病”,什么都要跟S分享——然而当我意识到自己现在与S的尴尬关系时,我才将笑容凝住,落寞的转过身去。
我静静地用目光送那个学员出了教室门,然后专心听讲,认真学习。
我暗地里想,这个世界真小。
也就是从那节课之后,我开始在学校频繁的看到那个“军容不整”(姑且让我先这么叫他,因为当时真的不知道他的名字),并且他的面容常常在我听课或是做作业时闪在我的脑海里。有时我们会在饭堂碰面,这时我就会找一个跟他不近也不远的地方坐下来吃饭,有时我趁着和对面同学聊天的间隙向他那边望过去,往往能盯很久很久,直到他可能察觉到有目光聚在他身上,就抬起头来四处张望,当然也有与我四目相对的时候,而在那种情况下,往往是我慌忙地低下头,胡乱扒着碗里的饭。渐渐地我摸清了他吃饭的规律,顺着这一规律,我就像一个特务,抑或是私人侦探一样,天天在食堂跟他保持着适当距离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我不知道这种暗暗潜在心底的情感是否有一见钟情的成分在里面,但是不可否认,那个我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学员已经在我暂时空荡荡的心里占了一席之地。
有时晚上想到S的脸,忙摇摇头,小声叹一口气,然后我尝试着把S的一切驱逐出我的脑海。有时我也会想到“军容不整”,我往往会轻轻一笑,自嘲般的问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其实在我们这里想打听一个人是一件及其容易的事情,再加上我们队的成分比较复杂,跟其他队哪怕是委培学员的关系都相对密切一点,通过各种协会,各种活动,老乡抑或是男女朋友之类的关系我有各种途径去打听那个“军容不整”的确切信息。但是我没有那么去做,我对自己说,如果两个人有缘分能成为好朋友,那么根本不需要那些看似偷偷摸摸的勾当——似乎说的有些重了。
记得有一周我带队,在上文中曾经说过,我们学校中午开饭的秩序看似竟然实则混乱,所以那个时候带队往往会搞一肚子火出来。其实“军容不整”是学员纠察组的成员,中午开饭时他就戴着帽子扎着领带拿着一个红夹子站在我们开饭必经的十字路口处站着维持秩序,而过往的学员队列指挥员还要给他敬礼。发现这一点的我竟异常兴奋,有一次为了给正忙于记录队列的“军容不整”敬个礼,我竟然忘记下达“右转弯”的口令而是死命盯着他等待时机,结果是我们的排头标兵眼看快要脱离正路了,就没等我下口令右转弯了,搞得我是敬礼也没敬成,是队列也没带好,狼狈得很。
第二次是周三中午,我们队伍正在行进中,突然旁边有另一个队伍挤了过来,两队并进是不允许的,于是纠察的任务来了。“军容不整”和一个学员纠察一起走了过来,那个学员纠察二话没说就让我们的队列踏步,先让后挤过来的队伍先走。看到这个情况我的火气就上来了,心想明明是我门在他们前面的啊。我作为指挥员,压根没听他说“踏步”的事情,我狠狠白了“军容不整”一眼,眼里冒着火把队伍继续往前带。那个纠察刚要发话,就被“军容不整”拦住了,我听的很真切,“军容不整”指着我们队在那个人耳边小声说道“那个是XX队”,然后俩纠察心照不宣就把我门放行了——毕竟我们队的复杂程度在全校都是有名的——让后挤过来的那个队伍踏步,结果我们就听见身后一片小声的骂声。我带着队,心想也没有再发火的必要了,就带队前进前进再前进。后来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是白了“军容不整”的,顿时后悔万分,想以后交个朋友都困难了,结了梁子啊。但是在个人私情和集体利益面前我选择了抛弃个人私情,可见我的觉悟还是蛮高的。(嘿嘿嘿)
第三次是周四的中午,大概是前一天学校的对列秩序着实不怎么样,学院又派了一个参谋站在十字路口处维持秩序,而这一次我们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我们的队伍因为人少,被旁边的大队伍冲的七零八落的,于是就被参谋勒令停下踏步,而且现在回忆起来那次我们踏了很长时间。我在气头上又不能发作,十分无奈,在我暗地里唉声叹气时,我偶然瞥见站在参谋旁边的“军容不整”正直直地看着我,他那双在帽檐下的眼睛给人一种似笑非笑的感觉,仿佛在冲我说“嘿嘿小样这次该服气了吧”,我当时真像过去抢过他手里的红色文件夹子使劲拍他脑袋。这一次我敬礼的时候鼻子里哼着气撇着嘴很不情愿的把手抬了起来,至于他,在还礼时仍旧是一脸似笑非笑,深深的眼睛成典型的笑容式弧度直直地看着我,而且,我分明看到了他的嘴角竟然有些上扬。我当时就有些崩溃了,心想你小子学过的讽刺人的方法这次是不是全用上了啊?!
带了一星期的队列,郁闷了好几天,有时我们吃完饭从食堂出来,“军容不整”才刚刚下岗,他看见我迎面走来,也会很出人意料的朝我笑一下,抑或是点一点头。这时我就犯迷糊了,他站纠察一天要见几十个队列的指挥员,难不成每见一个都要打招呼不成啊。
仿佛我带队的时间和“军容不整”的值岗周期是一致的,因为以后的几个星期里我再也没见过他站在十字路口处“指点江山”,反而会经常在食堂里碰面。
转眼间,六一国际儿童节就到了——天涯的涯友们不要奇怪我会提到这个看似跟我们绝大多数人没有干系的节日,曾经在我们学校的广播节目中,似乎还有专门的一期节目来庆祝这个节日的——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事情会发生在那一天,大概是老天为了让我把这个日子记得更清楚吧。
那一天在食堂吃饭的人出奇的多,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总觉得等到我们连的人进到食堂之后,就算找一个吃饭的地方都难。等我费劲千辛万苦买好饭,才发现找座位吃饭才是更难的事情。就在我右手端着盘子左手提着书包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寻找同连的人却遍寻不到时,我看到旁边的一个桌子只有一个人占着,我想事到如今只能拼桌子吃饭了。我就问那个人说这有没有人坐,他说他对面的座位有人,旁边的两个座位是空的,我道了声谢谢,就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那个人的同伴也来了,两个人吃饭时尽谈一些NBA之类的东西,我本来就对体育方面的事情不感冒,所以听他们说就是一头雾水,更别提能插上一两句了。就在我稍稍感觉到尴尬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个声音问道:“请问你对面有人坐没?”我说“没有没有”,一抬头,只见“军容不整”满头大汗颇为不好意思地看着我。
我当时心里毫无缘由的就开始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我低下头照例拨着自己盘子里的饭菜,眼睛的余光看着“军容不整”把盘子放在桌子上,然后坐在我对面。我吃饭时有个习惯,就是满食堂的扫视,这是高中住校时养成的,具体说是听了几个要好朋友的建议,他们食堂就像是一个微缩的世界,看其中的人你会觉得很有意思,于是就这么不知不觉间坚持了下来。就在我扒完一口饭刚要抬头看四周时,对面的“军容不整”抬起左手把自己夏衬的扣子连解了两个,大概是他注意到我看他的目光有些异样,就红着脸拿手挠着后脑勺说:“我们………刚才打篮球,还没来得及冲凉,队里就让下楼集合了,天太热,不好意思啊……“
我心一想,完了,又来一体育人才,真郁闷。就笑笑,说:“的确,西安这天气太热。”为了配合我的话,我还用手扯着领口扇了几下风。“对了,你是你们队篮球队的啊?”我老早就想跟“军容不整”谈几句了,就趁机抓住这机会。
“啊?对啊,5号,呵呵。只是大一新生上场机会不多,就自己在底下打着玩一玩,再说我身高不行,也不指望打上主力。”他话匣子看似是打开了,天热,再加上他一兴奋,满头大汗的他脸红到了脖子根。“但是,你不怎么喜欢运动吧?”他冷不丁来了一句。
我稍稍一愣:“你怎么知道的啊?”
“有时候我打篮球时就看到你站在场外只是看你们队的人大,觉得特别奇怪,以为你是替补的,后来看多了才发现你没上过一次场。”他颇有些得意的看着我,扒了一口饭。
“呵呵,对啊,我跟体育绝缘,现在想一想体能训练都浑身难受。但是没办法,逼自己练呗。”
我们就这样说了很多话,他知道我看来真的不喜欢体育就没跟我谈多少NBA一类的东西,饭快吃玩的时候我伸出手对他说,你是哪个队的啊,交个朋友吧。
他先是迟疑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个灿然的笑容,说:“我叫曾超,XX队的,四川成都人。”说着,就跟我握了握手。
我刚想说自己是谁是什么地方的人时,“军容不整”——也就是曾超——特诡异地一笑,说,你是王一平,XX队的,山东济南人吧。
我一惊,差点没摔倒,心想,吓,没想到还有比我更通情报的人啊。曾超说完,把筷子一放,龇牙咧嘴地颇为得意地看着我,我冲他笑笑,掏出手机,说:“把你手机号码告诉我吧。”
他愣了一下,又开始抓后脑勺,说,糟了我没带手机,也记不住自己的手机号呀。然后特窘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了想,从书包里拿出一支圆珠笔,但是找遍了包发现里面只装了一个mp3,连张卫生纸都没有,就二话没说,拿着笔走到曾超边上,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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