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赚钱的来,保证让你们肥,不肥我是你们儿子!

然后她小儿子自己在街上买了房子,她就吃住都在老二和老三家,老大去世了,没管她!就是房子平方给了小儿子,小儿子不管她,让什么都没有的老二和老三给她养老!还有一次,我已经上初中了,回家饿了,她正在做菜,我就吃了肉,我奶奶看我在吃,说,你吃肥肉哈!瘦肉留给你小姑吃!瞬间难受极了!我爸爸说过一句话,你奶奶连我都不爱,怎么会爱你!可想而知我在她心中的地位!后来我也看开了,都老了,我就当没奶奶!可是她来我家后我父母经常为了她吵架!简单点说,六个子女,小儿子和两个女儿她最喜欢,她的钱都是给他们的,大儿子去世了,不提,三儿子和儿媳妇对她不好,要骂她,她怕三儿子一家,只有老二,我爸爸是最好说话的,出了名的孝子!只要有事就找我爸,要看病了,要用钱了,要走亲戚了,就来找我爸,我爸就成了提款机,成了司机!我并不是说孝顺不好,但是我觉得太不公平了,既然你都知道你二儿子最好,为什么不对他好点,在我奶奶眼中,我爸就是拿来用的,没有用的时候管都不管你!前几天我三爸咳嗽,她跑去给他采草药,我三爸还骂她!我爸咳嗽一个星期了,她一点反应没有,只有要用我爸的时候才找我爸!我特别讨厌她这样,凭什么!下一贴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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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你这阵势是要写续集么
问题没解决?
去同龄帮里和姐妹们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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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大姑娘分类:都市言情状态:连载字数:2201501更新时间: 19:52:07最新章节:
不就是胖吗?
没关系,她减肥好了。
不就是邋遢吗?
没关系,真正的自己可是勤劳的很。
不就是没素质吗?
没关系,从前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这个做起来不难。
不就是没人缘吗?
没关系,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爱我,我仍然会好好的爱自己。
不就是想和丈夫圆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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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军婚之肥妻翻身》正文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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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ICP备号-3& “阅读《父亲的鞋子》(作者李汉荣),完成题...”习题详情
204位同学学习过此题,做题成功率79.9%
阅读《父亲的鞋子》(作者李汉荣),完成题。(21分)①那年,记得是深秋,父亲搭车进城来看我们,带来了田里新收的大米和一袋面条。“没上农药化肥,专门留了二分地给自己种的,只用农家肥,无污染,保证绿色环保有机,让孙女吃些,好长身体。”父亲放下粮袋,笑着说。我掂量了一下,大米有五十来斤,面条有三十多斤。鼓鼓囊囊两大麻袋,不知他老人家一路怎么颠簸过来的。老家到这个城市有近一百华里路,父亲也是快八十岁的老人了。看着父亲一头的白发和驼下去的脊背,我没有说什么,心里一阵阵温热和酸楚。②父亲看着我们刚刚入住的新房,墙壁雪白,地板光洁,说:“这辈子当你的爹,我不及格,没有为你们垫个家底,你们家里,连一片砖我都没有为你们添过,也没有操一点心,也没帮过一文钱,我真的不好意思。只要你们安然、安分,我就心宽了。”我不住地说:“爹你老人家还说这话,我们长这么大就是你的恩情,你身体不错好好活着就是我们的福分,别的,你就别想多了。”③父亲忽然记起了什么,说:“嘿,你看,人老了忘心大,鞋子里有东西老是硌脚。昨天黄昏在后山坡地里搬包谷,又到林子里为你受凉的老娘扯了一把柴胡和麦冬,树叶啦,沙土啦,鞋子都快给灌满了,当时没抖干净,衣服上头发上粘了些野絮草籽,也没来得及理个发,换身像样的衣服,就这么争慌慌来了。走,孙女儿,带我下楼抖抖鞋子,帮我拍拍衣服上的尘土。”我说,就在屋里抖一下,怕啥,何必下楼。父亲执意下楼,说新屋子要爱惜,不要弄脏了。④楼下靠墙的地方,有一小片长方形空地,还没有被水泥封死。父亲就在空地边,坐在我从楼上拿下来的小凳子上,脱了鞋子仔细抖,又低下身子让孙女儿拍了衣服,清理了头发。上楼来,我帮父亲用梳子梳了头发,这是我唯一的一次为他梳头。我看清了这满头的白发,真有点触目惊心,但我又怎能看清,白发后面积压了多少岁月的风霜?⑤第二年春天,楼下那片空地上,长出了院子里往年没有见过的东西,车前子、野茅草、蓑草、野薄荷、柴胡、灯芯草、野蕨秧、野刺玫,在楼房转角的西侧,还长出一苗野百合。大家都感到惊奇,有个上中学的孩子开玩笑说,这不就是个百草园吗?⑥大家都说,新鲜,真新鲜。也有人说这个院子向阳,有空地就不愁不长苗苗草草。议论一阵也就不再管这事了。⑦只有我明白这些花草的来历。它们来自父亲,来自父亲的头发、衣服和鞋子,来自父亲的山野。⑧是的,父亲也许没有带给我们什么财富、权力和任何世俗的尊荣,清贫的父亲唯一拥有的就是他的清贫,清贫,这是父亲的命运也是他的美德。⑨但是,比起他的没有留下什么,父亲更没有带走什么,连一片草叶、一片云絮都没有带走。⑩他没有带走的一切,就是他留下的。11连我对他的感念和心疼,他也没有带走,全都留在了我的心里。这么说来,我的所谓的感念和心疼,说到底还是我从父亲那里收获的一份感情,直到他不在了,我仍然在他那里持续收获着这种感情。而他依然一无所有地在另一个世界孤独远行。12是的,他没有带走的一切,就是他留下的。我看着大地上的一切,全是一代代清贫的父亲们留给我们的啊。13何况,我的父亲,曾经,他把他的山野、他的草木、他的气息都留给我们。14他清贫的生命,又是那般丰盛和富有,超过一切帝王和富翁。在他的衣服上拍一下,鞋子里抖一下,就抖出一片春天。15那么,我们这些自以为是地活着的人们,又能给世界留下什么呢?我们敢于践踏一切的鞋子里,除了欲望的钉子和冷酷的铁掌,还有别的可以发芽开花的种子吗?16父亲越去越远,越去越远,他留下的草木,永世芳香。【小题1】用简洁语言概括本文主要事件。(6分)&&&&【小题2】第14段说父亲“他清贫的生命,又是那般丰盛和富有”,你如何理解“父亲”的“清贫”与“丰盛和富有”?(4分)&&&&【小题3】“父亲”这一人物形象很感人,请作具体分析。(写出两点)(4分)&&&&【小题4】填空,理解“我”对父亲的情感。(3分)看到父亲一头的白发和驼下去的脊背及父亲为“我”所做的,“我”&&&&;对父亲所留下的,“我”&&&&;对父亲的去世,“我”&&&&。【小题5】文章标题“父亲的鞋子”改成“父亲”好不好?为什么?(4分)&&&&&&&&父亲带着大米和面条进城来看我们;父亲怕弄脏新房,到楼下空地抖鞋子,来年春天,空地上长出个“百草园”; 父亲走了,却给“我”留下宝贵的精神财富。(6分)&
本题难度:一般
题型:解答题&|&来源:2013-福建省泉州市德化县九年级上学期期中质量跟踪检测语文试题
分析与解答
习题“阅读《父亲的鞋子》(作者李汉荣),完成题。(21分)①那年,记得是深秋,父亲搭车进城来看我们,带来了田里新收的大米和一袋面条。“没上农药化肥,专门留了二分地给自己种的,只用农家肥,无污染,保证绿色环保有机,让孙...”的分析与解答如下所示:
【小题1】试题分析:一扣住“父亲”,二概述事件,三用语简洁。梳理内容可知,第一段叙述一件事,第二段叙述一件事,第三至七段为一部分,第八至最后属一部分,写父亲的离开,引发作者对“留下”的思考。每一部分都有关键词句,尤其是前几段几乎都有中心句。据此即可概述主要事件。
本题,稍难,此类题题型表现为填空题、简答题、图表题等。学生答题要在全面把握文意的基础上精准概括,所概括的点要准、全,既不能将一点拆开,又不能将两点合并,其次如果有对概括语言提出“简要”之类要求的,用语还要做到简洁。解答本题一要整体阅读,把握语段的基本内容,二要概括段落大意,三要区分段落之间的关系,四要用语精准。本题题型为简答题,答案语言要简洁,体现三点。【小题2】试题分析:一指向父亲,二扣住本义,三结合语境。“清贫的生命”不仅仅是指物质匮乏,经济拮据,还应该包含困苦之意。从全文来看,父亲一方面贫穷,另一方面给予作者很多精神上的财富,且该句将父亲和帝王和富翁比较,能“抖出一片春天”,所以可推知“丰盛和富有”指精神层面的。考点:本题考查理解词语的语境义。点评:本题属较难题目。答题一要熟知词语的词典义,二要结合语境,把握特殊意义,三要回放解释,反复诵读,合理矫正,四要切记望文生义,脱离文本。【小题3】试题分析:一指向父亲,二写出两点即可。梳理内容,从和父亲有关的事件中评价。可以从经济上、对待孩子上、精神上等几方面来考虑。考点:本题考查评价人物形象。点评:本题,较难。答题一看事件以及人物情感状态、思想态度、观点,二看人物之间的关系,三看时代背景,四看作者倾向。【小题4】试题分析:第1段提到“看到父亲一头的白发和驼下去的脊背及父亲为‘我’所做的”,有“心里一阵阵温热和酸楚”关键词句。第8段以后提到“留下”,第11段提到了父亲的去世,有“感念和心疼”关键词。据此可给出答案。考点:本题考查梳理、提炼、概括阅读信息。点评:本题,稍难,此类题题型表现为填空题、简答题、图表题等。学生答题要在全面把握文意的基础上精准概括,所概括的点要准、全,既不能将一点拆开,又不能将两点合并,其次如果有对概括语言提出“简要”之类要求的,用语还要做到简洁。解答本题一要整体阅读,把握语段的基本内容,二要概括段落大意,三要区分段落之间的关系,四要用语精准。本题题型为简述题,答案语言要简洁,根据提示语,捕捉关键词句即可。【小题5】试题分析:梳理内容可知,文章多处写到“父亲的鞋子”,作者正是选择这个细节切入,表现父亲的形象,“父亲”这个题目很寻常,没有特指性。据此可给出答案。考点:本题考查梳理、提炼、概括阅读信息和命题。点评:本题稍难。此类题题型以简答题为主。学生答题一必须紧扣文章内容,二必须了解题目确立的一般特点:关乎文章内容、主题,甚至体现文章构思。本题题型为简述题,答案语言要简洁,根据提示语,捕捉关键词句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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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父亲的鞋子》(作者李汉荣),完成题。(21分)①那年,记得是深秋,父亲搭车进城来看我们,带来了田里新收的大米和一袋面条。“没上农药化肥,专门留了二分地给自己种的,只用农家肥,无污染,保证绿色环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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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顺便帮自己弄一套新的。
  事不宜迟,白露拨了姚爷的电话。
  姚爷家里,沈佳音给儿子洗了澡,自己在洗头洗澡,姚爷把儿子抱上床,哄着小洛洛睡觉。刚才在陆家里睡了一觉的洛洛,回到家里反而是睡不着了,在床上滚来滚去,想找包子哥玩。
  “征征哥肯定没有睡。”洛洛是个小妖精,好像有透视眼,一眼望到了君爷家里,说,“我听见彤彤姐姐回来了。”
  姚爷见自己辛苦半天没有成效,儿子居然只惦记包子哥,气道:“行,你去找你的征征哥吧,最好以后别回来。”
  爸爸这个气话,洛洛当耳边风,小眼睛一直望着对面包子哥家的方向。
  姚爷正好接到白露姐姐的电话,当场一股脑儿将牢骚发了:“你说你家征征是糖吗?不然我家洛洛整天粘着他?”
  “我家征征是糖?!”白露最见不得有谁说儿子坏话了,和姚爷干起了架说,“你怎么不说是你家里没有吸引力,让你家洛洛只能经常往我家里跑。”
  姚爷慵懒地说:“用说吗?你老公是大厨,我是一辈子都别想在这点比得上你老公了,要不然,你也不会死追你老公对不对?”
  白露在心里骂了句姚爷这个没良心的,多少年了,总是拿她这个软肋揪住她不放,轻咳一声,说起正事儿:“我想给陆君添件毛衣。”
  “你想给他买衣服和我说干嘛?”姚爷是不解了,“难道你不想出钱,要我出钱帮你给你老公买衣服?白露,从不见你对你老公这样苛刻的,你给你儿子买鞋买衣服,我记得陆君说过,每次去商场都少说几百上千的花。啧啧,怪不得,人家常说,女人有了儿子会忘了老公。你这个毛病可不能传染给我家佳音了,我警告你!”
  白露听他自管自己说的,气得脸都青了,站了起来,说话:“姚子业,你的脑子是被豆腐撞了吗?这些白痴的话儿你都想的出来。我白露什么时候是抠门眼了?”
  “知道你对你老公大方。”姚爷一语双关,揶揄地笑了几声。
  生怕被隔壁君爷听见了,白露连忙咳咳两声。
  “说吧,是不是不知道你老公喜欢什么样的衣服,要我出主意。”
  “我需要你出主意吗?”
  姚爷简直想挠起脑袋了:“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白露深吸口气:“其实是这样的。陆君,他貌似不喜欢买新衣服。”
  姚爷那双眼睛,一刻瞪到快要穿墙了,很想掰开白露姐姐的脑袋看里头是怎么长的,嘴头不饶人地说:“是谁脑袋被豆腐撞了?我看是你吧。”
  “什么意思,姚子业!”
  “我有说错吗?要是佳音买件毛衣给我,我高兴到蹦上天都来不及,你居然顾虑的是这,不可思议!”
  白露才觉委屈呢:“你才不可思议!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姚子业吗?只知道自己漂亮美丽,衣服全买自己的。”
  对这话小洛洛都很赞同,在旁边跟着点小脑袋说:“爸爸的新衣服比我还多。”
  姚爷的大手立即在儿子那张小嘴上捏一把:“洛洛,你再把家里的事儿和谁说,看我不扯断你的小牙!”
  白露在对面扶了扶脑袋,姚爷这对父子真是奇葩了。
  洛洛的话,白露听的明白,洛洛这个小妖孽,像他爸一样爱漂亮的,买衣服是和自己爸在竞赛就是了。
  果然,姚爷和儿子竞赛说:“你敢说我衣服比你多!你的衣服,在你奶奶家有一柜,加上家里一柜,是我的两倍!你欺骗多少人给你买新衣服了?”
  洛洛这个小妖精,看到谁都能诓一把,不仅骗吃骗喝,连新衣服都骗,不折不扣的乞丐王子。
  白露方才记起,貌似自己也被这个小妖精诓过,结果上回她给自己儿子买衣服时,没忘记给洛洛买了一件。倒不是介意这钱,两家关系好,包子的衣服穿不了后,她都直接送给了洛洛穿。
  两兄弟,有时候一样的衣服,肯定都是她白露买的。只是,这小妖精,怎么学了他爸,真让人磨牙。
  和姚爷说了这么多,不止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而且被那对父子气得一肚子气,白露挂了电话,后悔打了这通没用的电话。
  想想也是,姚爷和君爷做兄弟的,哪能明白她和君爷做夫妻的心思。
  这话要是被君爷知道,肯定要笑话她了,谁刚还酸溜溜地说他和姚爷是青梅竹马。
  白露走到房间的阳台望到隔壁,隔壁书房灯亮着,君爷在办公。
  不如直接和他说了,给他换件新毛衣好不好?
  应说姚爷那个不怕死的,竟然敢打电话回来给她。
  “什么事,姚子业?我和你说话肚子都能被你和你儿子气爆了。”白露接起电话炮轰。
  姚爷塞了一边耳朵,说:“要不是看在和你多年的情分上,我也懒得惹你来给你打这个电话。是想告诉你,陆君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
  “他不是喜欢黑色吗?”
  “谁说的?”姚爷依靠自己是君爷青梅竹马的胆量,指点起了人家的老婆,“陆君喜欢的不是黑,是深色。他穿鲜艳的颜色是生怕毁了自己的威信,所以不敢穿。”
  “威信?”
  “在你和征征面前的威风呗。”
  意思是君爷在家里家外,都要狐假虎威地装蒜。
  白露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被姚爷这话憋的,肠子都快扭了:“不和你说了,姚子业,我发现再和你说句话,我要打急救车了。”
  姚爷撇了嘴,她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他尽力了。
  白露不知道的是,君爷一样在考虑买毛衣,只不过君爷想的毛衣不是给自己买,而是给岳丈大人买。
  白建业这回到京来的匆促,没有带什么衣服,君爷早注意到了,担心天气变冷的话,白建业没有件厚衣服穿怕是要着凉,而岳丈大人身体本来就因为年纪大了多少有些毛病,一旦感冒生病是很糟糕的事儿。
  君爷打算给白建业买件纯山羊绒的毛衣,钱不是问题,要质量好的,所以,打电话给了姚爷征求意见,看到哪里买好,姚爷是个时尚专家,知道上哪儿买好衣服。
  于是,姚爷感觉这对夫妻奇葩了,一晚上,居然都几乎同时给他打电话询问买毛衣的事情。为此,姚爷的鸡皮疙瘩都被他们夫妇弄到起了一身。
  洛洛抓住了洗完澡出来的妈妈说:“征征哥的妈妈给征征哥的爸爸买毛衣,征征哥的爸爸给征征哥妈妈的爸爸买毛衣。”
  这样复杂的逻辑,亏了洛洛这个年纪小的幼童,居然一个字都没有遗漏的,没有错误的,准确地表达了出来。
  沈佳音听了儿子透露的消息,却是很快明白儿子话里的另一层意思,于是和儿子说:“你奶奶刚给你买了件毛衣。”
  沈佳音是个好妈妈,而且和姚爷相反,是个勤俭节约的好妈妈。
  洛洛的衣柜里满是衣服了,沈佳音想,再给儿子买衣服需要买新衣柜了。更怕的是一旦自己老公和儿子计较起来,家里不止是多买一个衣柜,是要多买好几个衣柜了。
  洛洛撒娇耍赖不成,回头安静地坐着。沈佳音在旁边听老公和君爷怎么说话。
  姚爷对君爷说:“你为什么不问白露呢?”
  君爷乍一想,也对,怎么不问自己老婆。
  “我只是想,她会不会说我不节俭。”君爷说,按照陆家男人的习惯,是不买新衣服的。
  姚爷要晕倒了:“你和她一样奇葩。你给她老爸买衣服,她不会乐得蹦上天吗?你竟然顾虑这个!”
  君爷一愣,啥意思,一样?
  “好吧,我和她商量。当然,我也是怕,我说了之后,她马上给她爸买了,这样,我出钱的机会也就没有了。”
  君爷这个女婿,当的够厚道,直逼蒋大少了。
  姚爷听着都觉得自己该反省了,刚好隔天要去拜访老婆家里的人,是该给沈奶奶买件毛衣,至于那个叶老妖精,忽略不计就是。
  回头,君爷走回房间里,果然见着白露在整理衣柜,走近去说:“我的衣服你不用买了,够穿的。”
  白露转眼想到是谁说漏了嘴巴,心里气闷,失落感更不用说了,想她只是想着其实还没有付诸于行动,结果被君爷一句话毙了。
  君爷接着和她说:“明天我休息,这样,如果你有空,我们先上商场给老人家买东西,空手上叶家也不好,顺便,我看爸这回回来没有带什么衣服,是不是给爸买两件?”
  原来他是省着钱想给她爸买衣服。白露起身,转过脸和他说:“这钱我出就可以了。”
  君爷道:“你爸是我爸。我们两个年轻,省点没关系,老人家毕竟老了,时间也没有我们多,该享福的时候让他们多享福。”
  白露没有想到他竟然为她想的这样深远,心里头涟漪不断。
  君爷握住她手:“你妈去世的时候,我还没有和你结婚,和你妈见面的次数也少。现在,只能是孝敬你爸了。到时候,改天,你陪我去你妈坟前说两句话。”
  白露轻声:“好。”
☆、【176】重逢
& & 第二天中午吃完饭,一路人马到商业街买衣服,然后准备傍晚去叶老家。
& & 没去大商场,是因为姚爷和君爷想去光顾朋友的店。
& & 不用说,一行人肯定是开了君爷的车,两对夫妇,三个孩子,洛洛、包子以及陆丫头。小西西没跟着来,上次挨大舅说了以后,心有余悸。
& & 陆南陪两个小弟弟坐一排,左边坐着包子,右边坐着洛洛,因此,掰了口香糖给包子吃以后,又弄了支棒棒糖给洛洛舔。
& & 陆南这个做姐的,够意思,很会照顾小弟弟。
& & 不说包子爱小表姐,洛洛也恋上了小表姐。
& & “比西西哥哥好多了。”洛洛舔着棒棒糖,对陆丫头露出讨好的笑。
& & 陆南才不会被这只小妖精欺骗了,对洛洛说:“别像你爸那样对人家笑。”
& & 在驾驶座帮君爷开车的姚爷一听,嘴都气歪了说:“怎么?我笑得不好看吗?”
& & “笑得鲨鱼牙齿都露出来了。”陆南说。
& & 一车的人,被陆丫头这张尖牙利齿的嘴巴,逗到乐不可支。
& & 小包子笑得要裂开了嘴巴,能听见平常欺负惯他包子的姚爷吃瘪很高兴。
& & 小表姐真厉害。包子仰慕表姐的小眼珠子眨巴眨巴的。
& & 对此,陆丫头并不买账,回头说起包子了:“你出来,没跟着姥爷,没有妹妹,不会缺了点什么吗?”
& & 近来包子挂在嘴头上的东西,不是姥爷就是妹妹,这让以前在包子心里面第一的小表姐情何以堪。
& & 陆丫头郁闷起来时,必须指着小表弟的鼻子吐委屈。
& & 包子近来也变得有些油嘴滑舌,说:“南南姐不是有朋友吗?南南姐一直看手机。”
& & 小包子说的是实话,偶尔去找表姐玩,表姐不是在拉琴就是看手机。而且,表姐看手机的时候,看着看着会突然摔手机,好吓人,包子当然不敢去招惹表姐了。
& & 陆丫头紧张地环顾四周,警告包子说:“别乱说,我那是看着手机玩的,不是和人家说话。”
& & 此地无银三百两。包子在心里对小表姐说。
& & 车开到了一家服装店。
& & 停了车后,几个人下车。
& & 吩咐了陆丫头照顾两个弟弟之后,君爷和白露姐姐,姚爷和沈佳音,为老人家买衣服。
& & 店主算是姚爷君爷的老朋友了,姚爷自己买衣服,或是帮君爷拿衣服,大都是在这家店里拿的。这里实在买不到的,再到其它地方看。
& & 沈佳音一进这家店,和之前老公带她去过的那家店完全不一样。之前老公带她去的店铺,气派豪华,走在时尚尖端。这家店,像是搞批发的,朴实多了。
& & 其实姚爷家里衣服多,不是自己买的多,是人家送的多。姚爷拿了人家的样板衣服穿,负责体验,所以,拿的衣服,大多也是时尚店那种。自己买的,贵的买不起,上老朋友这里拿物美价廉的实在。
& & 老朋友最少不会欺骗他们,将假羊绒冒充真羊绒来卖给他们。
& & 听说要给老人家置毛衣,店主对两个爷说:“刚好,新到了一批货,适合老年人穿,我本还想过打电话问子业要不要看看,没想到你们今天自己来了。”
& & 姚爷去年在这儿给自己爷爷奶奶拿过两件毛衣,店主记住了。
& & 姚爷说:“我要一件,和去年给我奶奶拿的款式差不多的。陆君要的是男装,他岳丈比较年轻,你给他拿一件比较新潮的,不要显老的男士的。”
& & “男人穿的没有什么花样,就看剪裁了和花色。”店主听完姚爷吩咐,马上细心为他们挑选起来。
& & 白露和沈佳音坐在店主招待客人的沙发里,难得不用她们两个女人出马,只负责闲坐着看两个男人张罗。
& & 沈佳音轻声问白露:“你以前在哪儿买衣服?”
& & “都在大商场。”论买衣服,白露并不喜欢到朋友店里买,主要是这类朋友太多了,顾及一个少不了顾及另外一个,不如到商场买了爽快。
& & “嫂子,你上回给我家洛洛买的那件外套,我都还没有给你钱。”沈佳音怪不好意思说,想趁机还给白露钱。
& & 白露连连推拒:“我送洛洛的,你还我钱做什么。倒是你,你家子业和洛洛新衣服都塞满柜子了,怎么只见你穿来穿去都是那样几件。”
& & 沈佳音说:“衣服够穿就可以了。”
& & 白露听完大笑:“你这点像你陆领导。他是男人不爱美倒也算了,你女人怎么能这样?”
& & 或许是听见她们两个笑话,姚爷转回头来对老婆说:“听见没有?像你陆领导。你想像你陆领导吗?”
& & 被调侃了的君爷可气了,跟着想敲姚爷的脑袋,冷冷声说:“怎么?像我勤俭节约有错吗?”
& & “我不想我老婆勤俭到自己头上有错?”
& & 比起姚爷的利嘴,君爷肯定是差半截,被堵了嘴巴半天吭不出话,气得脸都黑了。
& & 姚爷就此为白露姐姐做个顺水人情,对店主指着君爷道:“给他拿一件,他老婆付款。这样,再给我老婆拿一件,我付款。”
& & 白露听见姚爷这话,也觉得姚爷太会顺手捞鱼了,一句话,什么好处都捞了,她还得欠姚爷人情。
& & 店主眯眯笑眼,说:“好,马上拿来。”
& & 一大堆毛衣都摆在了他们四个人面前。
& & 沈佳音看着都害怕,她并不善于挑选衣服。就此她安静地坐在一边,听他们三个人议论哪件花式好,哪件适合谁。
& & 没想,君爷不买衣服,挑起衣服来,却也是头头是道,貌似昨晚做过了功课,临时抱了佛脚。
& & 姚爷听他口里连哪个产地的毛衣好都能如数家珍说出来,推着君爷说:“去去去,想讨好你老丈人,连这种东西都备功课,你是傻子吗?现在有手机,连上网,百度应有尽有,用得着你背吗?还是说你想在谁面前做戏,显得多讨好她爸?”
& & 君爷没尴尬,却是白露立马闹了个大红脸,死瞪着姚爷:“你这张嘴再说下去,不怕高大帅都追不上了吗?”
& & “他一辈子那张嘴都别想追上我。”姚爷脸皮厚着。
& & “给你老婆挑吧!”白露恼火起来,将一件毛衣直接甩到了姚爷那张欠扁的脸上。
& & 姚爷手忙脚乱抓住她抛来的衣服,警告她:“你老公在这儿。”
& & 在君爷面前的白露姐姐向来是个乖乖女,哪敢这般撒野。
& & 白露含怒的目光瞪了眼姚爷,却不敢接着这话。
& & 君爷像是没听见,埋头给老丈人挑选毛衣。
& & 几个大人忙碌着挑毛衣,陆丫头带着两个弟弟在店主安排的休息间里看猫和老鼠。
& & 不会儿,陆丫头的手机响了。
& & 两个弟弟一齐听见声音回头时,陆丫头连忙转过身去,嘴巴里一边诅咒一边打开手机。
& & 短信息里发来一条,问:“你来吗?”
& & 她去不去叶家关乎这只狐狸屁事。
& & “不知道。”陆丫头冷酷无情地回话。
& & 对面说:“哦,你不来,我想送给你的那几套琴谱,只能带回去了。”
& & “什么琴谱?”
& & “你都不来了,我说了有什么用。”
& & 混蛋!陆丫头心里头又骂了句,道:“既然你想送我,有诚心的话,寄到我家不成吗?”
& & “不行。”叶思臣斩钉截铁。
& & 陆丫头一愣。这只狐狸,平常说话像是斯斯文文的,但是,偶尔那一两句的口气,像极了她大舅。
& & “你说不行,你还说想送我?”
& & “我是想见你。”
& & 陆南皱紧了眉头。
& & 她现在七岁多了,和当年和他初次见面时他的年纪差不多。女孩子的心思本来就比男孩子更成熟些。陆南搞不明白,这只狐狸是在和她玩吗?一玩,玩了这么多年,这只狐狸不厌吗?
& & 叶思臣又不像北北。
& & 小北子那是土,圈子限定在大院里,叶思臣的世界花花绿绿,女孩子一大筐,不缺她陆南。
& & 再死心眼的人,也轮不到他叶思臣。
& & 坐在电视机面前的包子和洛洛,心思都不在永远抓不住老鼠的汤姆猫上了。两位小兄弟听着小表姐唉声叹气,几乎有了一致的想法:小表姐有恋人了?
& & 洛洛贴在包子哥耳边说:“我爸爸见不到我妈妈时,就爱这样叹气。”
& & 包子皱起小眉头:貌似自己妈妈,有时候也这样叹气。
& & 里头,几个大人终于挑好了衣服,走了出来。
& & 包子眼睛尖锐,发现自己爸爸好像换了新衣服,问:“妈妈给爸爸买新衣服了吗?”
& & 姚爷一听包子这样说,简直是笑开了眼睛:“征征,你眼睛真好,连谁买的都能看出来。”
& & 沈佳音拉拉老公的衣服:我们还不还想活了?
& & 君爷不是马上换新衣服,是先穿一下感受这面料如何,顺便被姚爷侃:你这么迫不及待穿白露送的毛衣,天,她多少年没有送你衣服了。
& & 白露恨死今天的姚爷了,顺带恨死昨晚自己为什么给姚爷打那样一通电话。
& & 可贵的是君爷今天心情好,被姚爷这样胡说八道之后,还能保持不错的心情,对儿子说:“回去,爸给你买一件新衣服。”
& & 小包子无言:爸爸难道这是怕他妒嫉起妈妈给爸爸买新衣服而没给他包子买。
& & 姚爷快笑死了,捧着肚子一路被老婆扶出去。
& & 可怜的君爷一家人,貌似里头,只有小包子的情商最高。
& & 白露狠跺脚。
& & 洛洛抓着包子哥的小手跟随大人们走出店铺。
& & 大伙儿上车时,方才发现陆丫头没有上车。
& & “南南——”白露下车,去叫外甥女。
& & 君爷沉了眼色。
& & 沈佳音看着君爷的神色都感到畏惧,不知道昨晚自己的邀请是不是办了错事儿。
& & 姚爷倒不知道是自己老婆邀请陆丫头来的,以为陆丫头是为了陪包子去的。
& & 陆南尾随舅妈上了车,抬头时,能从车前镜里对上坐在前面的大舅的眼睛。
& & 大舅的眼神,深沉。
& & 陆南不敢望下去。
& & 大舅不喜欢叶家,可以说,陆家对叶家向来成见很深。
& & 陆南是个聪明的丫头,怎么可能没有觉察。
& & 车子一路向叶老家里驶去。不同刚才欢快轻松的气氛,离叶老家越近,车上显得越是沉闷。小洛洛都吞起了不安的口水,这只小妖精,极少有这样忐忑不安的时候。
& & 别人告诉他,他这是要去见太姥爷和太姥姥。
& & 洛洛从没见过这两个老人,自己太爷爷太奶奶反倒是见过了很多次。太爷爷太奶奶都很好,对他洛洛的要求几乎是有求必应。
& & 太姥爷和太姥姥,会和太爷爷太奶奶那样对他洛洛好吗?
& & 当车停在了叶老家门口时,姚爷看见了停车位里已经停了一辆车,不是叶老的车。
& & 君爷也看见了,和姚爷先下车时,到那车车尾处望了下,两个爷随之交换了眼神。
& & 沈佳音走上来,貌似对车也有印象。
& & 姚爷对自己老婆说:“你姐打电话给你没有?”
& & 沈佳音摇摇头。
& & 姚爷回头对君爷说:“可能只是叶长问一个人来,她姐没有来。”
& & 白露帮着把两个孩子抱下车,再蹲下身子,给儿子和小洛洛都打理下衣服。
& & 叶老这个人,在自己家里时像帝王。她听君爷说过,说是叶家那对双胞胎在叶老这里时,要站在叶老房间门口等叶老训话,天寒地冻都不例外。
& & 洛洛已经紧张到头皮发麻,跑过去抱住爸爸的大腿。这只小妖精,这会儿倒是知道,只有自己爸爸能保得住他。
& & 知道他们来了,叶老派人出来迎接他们。
& & 见到是叶思泉的小身影,跟随叶老的秘书走出来。
& & 叶思泉与君爷姚爷沈佳音都不陌生,毕竟,他现在是常到君爷单位里。
& & “陆队,姚科。”叶思泉沉稳地打着招呼。
& & 陆南站在大舅后面,看到叶思泉的影子,想的是那只狐狸的身影。
& & 双胞胎长得像,好比她陆南和自己哥哥。
& & 叶思泉穿了一身黑色的呢衣,有点长,沉稳内敛的气质,有几分君爷的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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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那只叶狐狸会穿什么衣服?陆南发现自己脑子里不停地在转悠那个人。
& & 都好几年没见了。
& & 叶思泉的目光越过君爷之后,看见了她,眉毛一挑,像是吃惊她今晚上没有像以往在君爷单位里对他咄咄逼人,好像多仇视他似的。
& & 陆丫头的心思不在这上面。
& & “屋里只有你太爷爷吗?”君爷问。
& & 叶思泉答:“沈女士也在。”
& & 叶家人都叫沈奶奶为沈女士。
& & “除了她,我小叔在。”
& & 小叔是指叶长问。
& & “你弟弟不是回国了吗?”君爷像是随口一提。
& & 叶思泉点头:“我以为陆队对小孩子的事情不感兴趣。”
& & 姚爷在旁边眯了眯眼:“你弟弟是小孩子,你不是?”
& & 叶思泉说:“我和我弟弟不同。”
& & 一群成年人看着他,他现在有十几岁了,再过几年,成年了。但是,现在看着他,都觉得他快七老八十了,说话的口气都是七老八十的。
& & “好在你弟弟是小孩子。”姚爷感慨。
& & 叶思泉不被任何人动摇,请他们进屋。
& & 叶老家里,这群人都进来过好几遍了,不陌生。可是,这回貌似有些不同。原来,叶老家搞了装修。一些没有装修好的地方,都关着门。所以,叶老这次招待他们,是到了后院去了。
& & 后院那地方,叶老是从不开放的。因为,那地方,放着他当年和沈奶奶在一起时的回忆。现在沈奶奶回来了,一切又有了不同。
& & 一行人踏进后院时,只听叶老的笑声穿破了空气传过来,外夹带一个男孩子清脆干净的笑声。
& & 陆南的心头突然一紧。
& & 叶老闻及脚步声,察觉客人进来,对曾孙子说:“思臣,你那丫头来了,见到没有?”
& & 陆南眺望过去,望见了一个洁白的身影。
& & 穿着白色的风衣,少年像是一株美丽的百合花,伫立在枫叶下向她望回来。一双美目眼中含笑,温柔似水。
& & 几年没见,他变得益发温柔和美丽了。这种焕发出温柔的美丽,直把她陆丫头都能比下去。
& & 陆南心底里又骂了句:混蛋,学姚爷父子俩长那么美干嘛?
☆、【177】脉脉含情
  越长越勾魂了,这只狐狸,一点都不像他哥。
  叶思泉哪怕长得再好看,冷冰冰的表情都能吓退人,给女孩子的形象分能直接减掉了一半。可这只狐狸不同,长得俊美无双不说,一双温柔的眼神,能直接溺死女孩子的心。
  陆南勾起小下巴,与对方对视着。
  叶思臣眼睛一亮,发现她的头发有些长了。
  由于教小提琴的老师告诉陆南,说是女孩子留长发比较有艺术家气质,在比赛中能在形象上适当加分。陆南于是尝试留了一点头发。
  一两个月下来,以前像男孩子的头发是长了些,可以稍微后面绑一点马尾卡个发卡。
  头发拢了起来,把陆丫头姣好如明月的面容全部露了出来。叶老看见都很吃惊,这个陆家的小丫头,几年没见,出落得是更有女人味了。
  以前,陆丫头长得好看是好看,但毕竟年纪小,脸蛋未完全长开,略显稚气,加上陆丫头那股比男孩子更傲的傲气,使得陆丫头更像是个假小子。
  如今不同了,这个陆丫头,留了点头发之后,穿上裙子,配了格子外衣,简单大方的样式,不像当今的女孩子追求时尚花俏,几分江南女子的婉约味道跃跃欲出。
  叶老叹:这丫头像她妈是没错的了。
  君爷有时候也觉得这个小外甥女是越长越像他妹妹了,哪怕是五官不太像,可那气质,那个牛脾气,钻牛角尖的性子,和蔓蔓是如出一辙,偏偏他妹妹从来不认为自己女儿像自己。
  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说的就是这样的事儿。
  叶老看着一群孩子来很高兴,招呼大家进屋里坐。
  大伙儿穿过院子,进了堂屋时,才发现原来老人家刚和叶思臣是在走廊上摆了张桌子下棋。
  &天气冷了,你老人家怎么不在屋里下棋?&君爷说。
  这样关心的话从君爷口里吐出来,所有人都很吃惊。
  只有了解些内情的姚爷知道是怎么回事。
  叶老的身体,不止对其他人,对他们来说也很重要。有些事,都等着叶老处理,叶老不能倒了。
  听见君爷的话,叶老哈哈大笑:&我那天才和你老婆说你是不会关心人的。&
  白露扫了叶老一眼,眸子里露出几分警告的意思:如果这只老妖精斗胆把那天他们的对话说出来?!
  叶老倒不敢这么做,他算是个八面玲珑的老人,不会做这种事情。
  一群人进屋之后,由于风大,关上了屋门,再闭门喝茶。
  叶老解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说:&冬天的时候,我还打过赤膊在雪地里扎过马步,你们年轻人就是太大惊小怪了。&
  此话并没有得到叶思泉的谅解。
  叶思泉对自己弟弟说:&太爷爷现在身体不比以前了,你不要样样都听他说。&
  叶思臣连声对自己哥道歉:&我本来说在走廊里坐着不好,可是太爷爷说他想逗鸟。&
  可怜的鹦哥,被叶老挂在了风口上锻炼身体。
  最终,是闻声走过来的沈奶奶将鸟儿解救了下来。换做叶老的说法,说是现在自己的爱鸟比起跟他,是跟沈奶奶更亲了。
  鹦鹉叫着沈奶奶的名字:赵钰珍女士,你真好。
  不像叶家人叫沈女士,叶家人是始终认为沈奶奶首先是沈家人,嫁夫随夫姓。
  可见这家人关系复杂着。
  沈佳音看到自己奶奶走进来时,立马站了起来。
  沈奶奶看见孙女还来不及微笑,扫到了在姚爷膝盖上抱着自己爸爸胳膊的小萝卜头,沈奶奶立即一笑,笑开了眼睛说:&是洛洛是吧?&
  被姚爷按了下脑袋,洛洛低下头,叫着:&太姥姥。&
  沈奶奶走过去抱洛洛时,看到了坐在了边上的包子,惊咦一声:&白露,这是你儿子吗?&
  白露站起来答话:&奶奶上次我给你看过照片。&
  &对,对。我是说,现在亲眼一见,这孩子既不像你,也不太像你老公。&沈奶奶是与白露亲近,才敢这样直说无妨。
  包子一听人家说自己不像自己爸爸妈妈,嘴巴都气歪了:&我长得最像我爸爸了。&
  沈奶奶连忙纠正:&不,我不是说长得不像,我是说这孩子的性子——&
  小包子的性子,确实不像爸爸也不像妈妈,是个小暖男。
  叶老笑得快合不拢嘴了,是谁都没有想到吧,陆家这个第四代,居然是枚暖男。
  陆家是什么家族,是个驰骋沙场,铁血无情的家族。
  沈奶奶却觉得包子这个性子好,和白露说:&现在流行暖男,是女人都要嫁暖男。&
  座席上,便是传出一阵笑声。
  小包子的脸蛋红红的,也不知道沈奶奶这算是夸他包子,还是取笑他包子。
  大概君爷自己也都没有想到,是女人都想嫁给他儿子。
  君爷咳了一声,呛到了茶水。
  白露帮着拿条纸巾递给他。
  洛洛知道包子哥好,但是自己呢。这只小妖精点巴起小眼睛,勾魂似地望向沈奶奶问:&我呢,太姥姥?&
  沈奶奶捏一把洛洛俊俏的小鼻子:&你像你爸,万人迷。&
  像自己爸爸啊,洛洛蛮失望的。
  姚爷见儿子都不买自己的账,跟着气歪了嘴巴。
  知道男人们要说话,沈奶奶招呼孩子们到她屋里玩,沈佳音趁机和自己奶奶说会儿悄悄话。
  包子跟着下了凳子,走去沈奶奶房里时,问妈妈:&妈妈不去吗?&
  &妈妈在这儿,沈阿姨陪你去。&白露说。
  包子回头,又找小表姐,却发现小表姐早没影了。
  叶家的院子里,种了好多花草。冬天快来了,有些竟然开了花。
  陆南靠近窗台一台盆栽,闻了闻花的香味。后面走来个人,手指轻轻捡起她肩头上一根头发,说:&我喜欢你留长发。&
  这混蛋,以为她留头发是为他留的吗?
  叶思臣看着她翘起的鼻子,好脾气地笑着,还是那双温柔似水的眼睛,拉住她的手,将她拽进了屋里。
  陆南本是被他抓住手不习惯,等站定了,他放开她的手时,忽然发现,他的手,要比她的手大一倍。想想自己的双胞胎哥哥西西也是。说是双胞胎长得像,可是,男孩子骨头本就和女孩子不同,要大一些。
  西西都长得比她高了。这只叶狐狸,高出她一个脑袋不止。
  她什么时候,才能不用仰头看着这只狐狸呢?陆南想。
  叶思臣是进了房间后,先给她在椅子上放了软垫,说:&这样坐着不冷。你喜欢花,我把椅子挪到窗户那边去。&
  陆南来不及表态时,见他真的已经帮她将椅子放到了窗台边上。
  他自己也挪了张藤椅,放到她对面,中间,再弄了张凳子,放上两杯茶。
  &要吃饭了,吃点花茶。&
  陆南看着他一手安排,压根没有她插手的空间,想来她是客,也没有必要她操心这些,所以,双手插着口袋坐了下来,享受被待客的服务。
  叶思臣站在靠墙的八仙桌边,优雅地拿镊子从玻璃罐里夹了些玫瑰花,放进两个茶杯里,再冲上满是热气的开水。
  咕噜噜的水声很是悦耳。
  陆南听着都有些醉意。
  这只狐狸的生活节奏,都是这样优雅和安静,让人心旷神怡。
  叶思臣端着两杯花茶走过来时,看见她闭着眼睛像是要睡觉了一样,于是,安安静静地将花茶摆放在了板凳上。
  走开。
  陆南感受耳边吹来的微风,是从窗户的缝隙里穿过来的,刮过脖子时,让她感到有点寒意。因此,她并没有睡着。
  只听安静的屋内,忽然响起了悦耳的音乐声。
  美丽的小提琴声,像静静流淌的河流上荡漾着金光,让人无法忽视。
  陆南睁开了眼睛,看那抹白色的身影站在屋子中间,好像一只伫立的白鹤,仙姿卓越。
  他在拉琴,拉的是她听都未曾听过的曲子,充满相思的一首曲子。
  &什么名字?&陆南两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问。
  叶思臣放下了琴弓,回过身,对她笑着:&醒了?&
  &我问这曲子什么名字?&
  &卡莎布兰卡。&
  陆南皱皱鼻子,这个曲名貌似听过,只是自己没有听过。而且,他拉的真好听。
  &乐谱我都装好在袋子里,等你们要走时再带上。&叶思臣整理好小提琴后,走了过来,坐在她对面的藤椅里,端起花茶的杯子,啜了一小口。
  陆南看着他喝茶,看着他嘴角边一直转悠的小酒窝,说:&你和你哥一点都不像。&
  &你讨厌我哥?&叶思臣挑挑眉,说。
  &你知道我肯定讨厌他。&陆南不怕在这只狐狸面前说实话。
  &他不会抢你的位置的。&叶思臣说,&你是陆家人,他是叶家人。&
  &你竟然都知道我们两家恩怨已深,干嘛约我见面?&陆丫头眼神儿咄咄逼人。
  叶思臣对此一笑:&你说我们像不像罗密欧与朱丽叶?&
  &你疯了是不是,叶思臣?我和你说的是正事呢。&
  &我有和你开过玩笑吗?&叶思臣道,&我从来没有和你开过玩笑,陆南。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面开始。&
  陆南的心头忽然漏跳了一拍,对面他的眼睛,那么的亮,好像大海上的那颗启明星,硕大的珍珠似的,让人看了怦然心跳。
  叶思臣站了起来,走到对面的同时,拿下自己脖子上的白色围巾,把围巾搭在了她肩头上,再拉了拉,裹住她细小的脖子,轻声问:&冷不冷?&
  他注意到了她刚才一直在缩脖子。
  陆南突然要红了脸,想推开他手,说:&你上回那条围巾,我要还给你的。&
  &我围巾很多,缺不了那几条,倒是你冻着了怎么办?&
  陆南听他唠唠叨叨的,嘴角一勾:&你怎么说话像个老太婆,比我妈还唠叨。&
  叶思臣愣了愣,无奈地瞅了她眼:&如果你小心,我又怎么会说你。&
  &我不小心吗?我三岁都可以照顾我妈我哥了。&陆南翘翘嘴角,跳下了椅子,随手,将他给她披上的围巾解开,走到他放小提琴的地方,观察起了他的小提琴。
  这有钱的富少爷,不知道这把琴花了多少钱。好命的家伙,哪像她那样有个妈,她妈嫌学琴太贵,非要自己拿斧头劈了柴火给她做小提琴。
  陆南啧啧称叹。
  大院里,早为她妈那点抠门事儿笑话她陆南了。
  不过她陆南不会责怪自己妈。爸和姥爷都说了,说她妈是因为小时候受到的伤害太多了,才会到至今变成这种葛朗台的性子。
  &喜欢吗?&叶思臣站在她后面,问。
  &喜欢有用吗?&陆南背着手,&什么东西都好,不要想着人家会拱手奉献给你,要什么东西要想着自己拿到。&
  &你大舅教你的?&
  &不,我大舅才不会直接和我说这样的话。我自己悟出来的。&
  她很特别,他一直都知道。同龄的女孩子哪个能像她说出这样的话。
  每次听她说话,虽然她尖牙利嘴的,说话不饶人,能将人气得半死不活,可是,妙趣横生。
  在他眼里,她像极了在蓝天翱翔的燕子,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是阵风,要抓住,可不是那么容易。
  外面有人走过来说:&可以吃饭了。&
  大家都赶到摆放饭桌的花厅。
  沈佳音和沈奶奶在屋里说了会儿话,包子和洛洛在老人家的床上玩积木。
  沈奶奶看着洛洛,越看越喜欢,道:&像他爸,好。&
  对于姚爷这个孙女婿,沈奶奶一直很喜欢。
  &奶奶——&沈佳音比较担心,老人家现在住在叶家里过的是不是好,&要不,奶奶到我家里住几天?&
  &你工作忙,子业工作也忙,我去干嘛?给你们带孩子吗?你们这倒是个好主意。&沈奶奶笑道。
  沈佳音囧了囧,她可没有想过让自己奶奶专门给自己带孩子。
  &带孩子,我当然喜欢的。只是,这边那个人,让我比较担心。&沈奶奶说。
  &爷爷,身体怎样了?&沈佳音问。
  &老样子,年纪老了都这样,腰酸背痛的。他是以前腿受过伤,现在走路,你别看他好像很利索,其实走几步,膝盖都疼。儿女儿孙都要上班要赚钱,谁能天天扶着他走路。换做哪一天我也走不动了,总得我们自己两个人互相扶着。&
  这话,算是沈奶奶的心底话了。
  沈佳音明白了,她奶奶,和叶老其实很像,所以两个人之间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这两个老人苦尽甘来,不容易。如果她这会儿硬是要自己奶奶上自己家,反而是不尊重老人自己的选择。
  &你妈——&沈奶奶拍了拍她的手,细声说,&有打过电话来,问我,是不是这回回来后就不走了。我问她什么事儿,她说你哥可能今年年底办喜酒。我就想,你怎么提都没提过这个事儿。
  &我忘了。&沈佳音不好意思地说。
  &什么样的女孩子?&
  &挺好的一个女孩子。奶奶你可能不知道,是白露姐的妹子。&
  沈奶奶一听诧异:&这真是缘分。怎么,他们两个,是白露撮合的?&
  &那不是,他们两个早在念书的时候认识的,现在,十几年后突然重逢,彼此可能都想通了。&沈佳音仔细道来。
  沈奶奶仔细地听。
  洛洛率先闻到了晚饭的香味,小鼻子往窗外嗅了嗅,与包子说:&征征哥,是你喜欢吃的豆腐。&
  &洛洛。&包子立马瞪了这个贪吃鬼一眼,&这是人家屋里,不能这样说话。&
  &怎么了,这不是我太姥姥家吗?&小洛洛不以为然,一回生两回熟,这只小妖精发现沈奶奶并不难讨好之后,已经准备在叶家大展身手了。
  包子见说不过他,不和他说话了,一双小眼睛望到院子里,却是看见自己小表姐与那个叶家的孩子,一前一后穿过庭院。
  小表姐低着头走在前面,陆丫头这幅样子,包子极少见过,吃惊地眨眨眼。
  叶思臣跟在陆丫头后面,他们两人见一次面不容易,他时时刻刻都计算着,对她说:&你在哪个学校,一般什么时候放学?&
☆、【178】深藏不露
  “你想去学校接我?你不怕人家都把你当我哥?老牛吃嫩草?”陆丫头想都不用想,一通尖牙利嘴的话能让人望而生却。
  “这样的话,等你上中学的时候,我再来找你。”叶思臣有耐心,等。
  陆丫头不予置评,他现在说等不等,哪里知道过了几年又是什么情况。
  包子出了屋子,喊了声:“南南姐——”
  糟,被人看见了。
  陆南转过身,朝包子快步走过去,指头来不及捂住包子的小嘴巴嘘一声,看见了屋子里坐着沈奶奶和沈佳音,只得尴尬地笑了笑,道:“奶奶好。”
  “进来坐吧。”沈奶奶招呼。
  “不了,要吃饭了。”陆南说。
  “叫了吃饭吗?”
  沈奶奶往外面望时,陆丫头跟着眼睛望过去,发现那只狐狸突然不见了踪影,不知是不是不想和沈奶奶见面说话。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厨房里叫吃饭的声音,到了堂屋门口,却不敢进去。
  堂屋的门紧闭着,里面端坐的几个人,像是面孔严肃地商议大事。
  姚爷歪坐在椅子里,手指转着左手腕上的表,像是漫不经心的姿态,眉头却是时而紧一紧。
  君爷手里捧着的茶早已凉了,没有什么心思喝。
  白露坐在自己老公身边,没有一点女人撒娇的味儿。
  叶老叹声气,说:“过几天,我可能也要去某个地方呆一呆,见不到你们几个了。”
  前妻作出的孽事,到如今,都必须由他来收尾承担。
  “奶奶怎么想?你和奶奶说了吗?”姚爷一双锋利的眼睛射到他脸上,问。
  “说了,她陪我一块去。”叶老磕了口茶。
  听这话,倒不是让叶老去关禁闭,但是,俨然这事儿不简单。
  君爷第一个想的是安全因素。这个老头子,可恶归可恶,但是,其人身安全,却是关系到太多的人了,怎能不让人不放心。
  “以后有什么事,你们想找我,找不到,可以找长问。”叶老道。
  “他可以见你吗?”
  “不是见不见得到的问题,我的那些事儿,七七八八的,该交代的,我都交代给他了。其实,现在让我两眼一闭走了,也没有什么可以遗憾的。”叶老说完这话,见他们都一脸震惊的表情,哈哈笑了两声,“当然,我还想和赵玉珍女士环游世界。所以,你们哪一天见不到我们,千万不要找我们,我怕你们扰了我们的雅兴。”
  这个老混蛋,是打算一走了之,当甩手掌柜了。
  叶老随之起身,走到屏风后面,先是向白露招招手。
  白露起身走过去时,叶老对君爷说:“你不介意吧?”
  君爷摇头。
  叶老笑了笑,对白露说:“你看,我上回和你说的话没错吧?”
  白露不答睬他这话。两个人绕到了屏风后面。
  绣着锦绣江河的一丈大的屏风后面,是一个小暖阁。
  叶老坐在靠窗的榻上,望着拉起一半厚帘布的窗,低声说:“那些人大概不会善罢甘休。”
  “是吗?”白露的口气不痛不痒的,习以为常了。
  叶老看了她一眼:“你老公,知道你受伤的事儿了?”
  “知道。”
  “没有和你说什么?”
  “公事有什么好说的。他和我一样,都是有觉悟的人。像我们这些人,哪怕对方死了,都不能怪一句。”
  叶老叹:“你比你老公更冷清。”
  “是吗?”白露不以为然。
  “上次我和你说的话,后来我想了又想,或许有所偏差。现在益发确定,你是比你老公更冷清。”
  白露知道,他指的是,抓赵委那事儿。按理说,赵委和她白露的关系是多年的老关系了。说拆台就拆台,她白露也太不讲人情了。
  “我怀疑有一天说要抓你老公,你也是不讲理的。”
  “要是他抓我,我也没话好说。”
  叶老因她这话吃了个憋,说:“你这么没有信心,他会抓你?”
  “要我说,人在江湖里哪个不挨刀的。但是,我确实不认为哪一天我会抓他,或是他抓我。”白露冷淡地道。
  “这么说,你们彼此都知道彼此的秘密了。”
  “那倒不是。”白露摇摇头。
  叶老有悟:“信任。”
  信任这个东西,比起爱情更重要。如果没有信任,什么关系都好,迟早要完蛋。
  叶老感悟道:“你上次说你和你老公说什么都不可能离婚,我就想是什么原因,难道你都没有七情六欲,原来,是因为你爱不爱他都好,你对他的信任,大于你对他的任何感情。”
  白露白了这个老头一眼:“他是我看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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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老笑眯起眼睛:“我明白了,你打从一开始,已经是计划好了,非他莫属。”说完这话,叶老又说:“你比我前妻聪明。”
  少有女人,说倒追男人能成功的。女追男,毕竟隔层纱。再说男人向来反感女人倒追自己。
  白露能有今天的成就,简直是越想越让人心惊肉跳,叶老再眯着眼睛扫到白露那张清冷的脸蛋时,心头暗暗生惊:深藏不露。
  人家说白露是个傻子,大美女一枚,何必自贱自己倒追男人。可是,结果是,她白露成功了。
  傻子,真的是傻子吗?
  “以前,我一直以为算计不是感情,现在,我必须承认,这句话有所偏差。”叶老说。
  “我一直认为你是个聪明的老头子,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只能靠自己出手才能拿到。”
  “你以前的日子,肯定是过的很苦。”
  白家大小姐给人外相说是温室里的花朵,俨然差矣。
  叶老背负两手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在她耳边叮咛了一句:“你是不是,都知道了些什么了?”
  白露没说话。
  “如果是的话,我也不必和你说了。”
  “谢了,叶老。”
  “去外面吧,让你老公进来,我和他说几句。”
  白露走到外面,看着君爷走了进去。在那个小暖阁里,君爷和那只老妖精说了什么,白露不得而知。但是,想也知道,公事归公事,私事归私事,不该说的话,那只老妖精打死都不会和君爷说的。
  君爷恐怕也是因担心她,想从叶老那儿,探听些当年白家的事情。叶老的前妻,毕竟和她奶奶关系那么好,必定是有些秘密叶老可能知道。
  但是,叶老说不说,八成不可能说,叶老的前妻都在调查之中,更不可能说。
  姚爷见她坐在那儿但若无事,说起了她:“心里踏实了?”
  “什么踏实不踏实?”
  姚爷微微一笑:“你心里明白我指的是什么。”
  “不和你说了。”白露道,“你姚子业的嘴巴从来没有想让我白露好过,我何必和你说话。”
  姚爷耸了耸眉,认为自己冤枉了。
  君爷是和叶老一块从屏风后面出来,走出来时,叶老笑眯眯地说:“去云南好,云南好风光。”
  “我本想劝他们明年夏天去,都快天寒地冻了,去云南做什么?”姚爷这只乌鸦嘴煞风景地插了一句。
  白露的心简直被他闹死了。
  姚爷依然我行我素地说着:“后来我想想,算了,人家两公婆都忍了多少年,快忍出病来了。如果这会儿拦住,岂不是怕那病快速发展,成了绝症。”
  叶老点点头:“你这些话,专业踏实。”
  白露感觉这些人说话都是来气她的。
  厨房里的人,总算是见缝插针,走了进来说晚饭做好了。
  一行人移驾花厅。
  那晚上,叶老让人在走廊里院子里都挂上了几盏花灯。在清凉的夜里,几盏五光十色的灯,平添了好几分温暖的气息。
  叶长问在大家吃饭的时候才出现,和两位爷寒暄过后,坐在自己爷爷身边。
  十个菜一个汤,团团圆圆。
  大家吃着吃着,发现闷了些,因此叶老叫人取来一瓶烧酒,能喝酒的,都喝两杯。
  酒分到白露这儿时,被君爷伸手拦住。
  君爷道:“她喝不了酒。”
  “怎不能喝了?”沈奶奶问,老人家很记得当年自己孙女摆喜宴时,白露姐姐豪气万千,挺能喝的。
  白露无颜将之前自己的丑事说出来。
  小包子这时候上演出了洛洛的戏码,抢着说:“我妈妈上次喝酒过敏。后来我爸爸禁止她喝酒了。”
  姚爷笑得又是前扑后仰的。
  终于他家洛洛找到一个同样是小笨蛋的盟友了。
  可惜,姚爷还没有乐到一分钟,自家那个小笨蛋跟着包子哥说:“我爸爸喝醉酒,也很可怕,会说胡话。”
  两个爷家的丑事,被两个小笨蛋暴露无遗。
  两爷都想找地洞钻进去。
  叶家人想笑,倒也不敢当着客人的面笑。
  陆丫头抓着筷子,给两个小笨蛋碗里放萝卜,说:“吃你们的,没人会说你们哑巴。”
  两个小笨蛋这才住了嘴巴。
  夜里寒冷,很久没有和奶奶见面了,沈佳音决定在这里住一宿。姚爷抱儿子回家。
  洛洛本来不干,因为感觉到太姥姥一在,妈妈的心被夺走了,他洛洛想插一脚。后来看见包子哥要走,洛洛又不甘心,追着包子哥说:“征征哥今晚陪洛洛睡。”
  做梦!包子毫不客气地拒绝洛洛的小算盘。
  叶老看着洛洛奔跑的小身影,问身边两个曾孙子:“怎样?”
  叶思泉面无表情,说着太多人说过的一样的话:“像他爸。”
  “你不喜欢?”
  姚爷那张妖孽脸,有几个男人会喜欢的。何况姚爷深藏不露的那些心思。
  叶思泉知道这些,但是听出叶老的口气,想了下再说:“终究是弟弟。”
  “嗯。”叶老对他这话很满意。
  叶老希望他们这一代,无论是不是他亲生的,都能和睦,都能是一家子的关系。
  叶思臣的目光只看着陆丫头。
  他先让秘书将要送的乐谱放到陆丫头带来的小书包里了。
  陆丫头背上自己的书包,感觉有些重,里面放了东西。
  走出叶家,离开叶家的时候,她能感受到他在她背后的目光。
  叶老低声在另一个曾孙子耳边说:“漂亮吗?”
  叶思臣现在不害羞了,说:“漂亮。”
  “是个漂亮的丫头,比她妈妈漂亮多了。她那个大美人的舅妈都说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漂亮的女孩子。你知道这意味什么吗?”
  “很多人会追她。”
  “错了。”
  “太爷爷?”叶思臣吃疑地回头看着老人。
  叶老语带双关:“说明她会很自信。”
  “自信是好事。”他喜欢她自信的样子。
  叶老神秘兮兮地笑着,孩子终究是孩子,还未懂得这其中的利害。男女之间在一块儿,可不是那样简单的事情。过了风花雪月的浪漫期,之后那段漫长的婚姻,才是致命的考验。
  “哎——”叶老道一句,“人家都说,女人是在男人背后支撑男人。有几个男人,愿意在女人背后支持女人。”
  叶思臣并不知道自己太爷爷在说什么。
  叶思泉却是眸光微沉。
  君爷开车送大家回家。
  回到家里,小包子踏进家门后,迫不及待地拿着爸爸妈妈买的毛衣,借花献佛冲过去找姥爷:“姥爷,姥爷,我爸爸给你买的。”
  白建业吃惊,从房间里走出来,抱住冲来的包子,问:“你们吃过晚饭了吗?”
  “吃过了,爸,我不是说过,我们今晚有饭局在人家家里吃吗?”白露走到老人面前,“爸,你吃了没有?”
  “吃了碗面。”白建业淡淡地说。
  一个人吃什么饭。吃个面省事。
  以前,自己一个人吃饭没什么。现在,不知道是不是近段日子习惯和家人吃饭了,突然一个人吃饭,白建业反而有点不适应。
  包子在拆毛衣的外包装,非要姥爷现在换上。
  “你们买衣服做什么?”白建业不理解,“我不是没有衣服穿。”
  白建业不买衣服倒不是因为节俭,只是很恋旧,喜欢一件衣服穿很多年,尤其是自己喜欢的衣服。
  君爷却以为岳丈大人和自己一样节俭成性,说:“朋友开的店,帮衬买的,不贵。”
  白建业一听说帮朋友的生意,也就不以为然了,等包子拆了外面的塑料包装,拿了毛衣进房间里试。
  包子很期待。
  等白建业换了毛衣出来,小包子眼睛一亮:“好看!”
  爸爸真能挑衣服,挑的花色适合姥爷。
  “我爸爸选的。”小包子抓住姥爷的手帮爸爸邀功。
  女婿的好,白建业怎么不知道,对君爷说:“让你破费了。以后不用买这么好的。”
  白建业挑选衣服,比白露姐姐和君爷都强,是不是真羊绒,老人家一摸就知道。
  君爷反而是吃一惊。
  小包子已经急急忙忙问:“姥爷,你知道这毛衣是羊绒的吗?”
  “知道,这样一件,应该要几千。”所以,白建业才说不用买这么好的,太贵了。
  君爷再次对无所不晓的岳丈佩服得五体投地。
  陆丫头回家后,在自己屋里拉开了背包拉链。
  里面,放了几套乐谱。
  她的双胞胎哥哥蒋西,绕到了她背后偷看,说:“那只狐狸送你的?”
  “不就几套他不用了的乐谱。”陆丫头不是事儿的口气说。
  蒋西嘘嘘嘘:“只是乐谱吗?”
  乐谱用绳子绑着,不是普通的绳子,是一条漂亮的蓝丝带。
  那丝带像丝绸似的,其实是一条上好的绸缎,美丽的花色,是用特殊工艺晕染的,像是天上云间的美感。
  摸起来,更是光滑润手。
  比起他送的那条围巾,品格要高上一倍,价值肯定不菲。
  蒋西说:“他舍得在你身上花钱。”
  “啊?他都没有赚钱,在我身上花钱,不怕被我嫌弃?”陆丫头鄙视地说。
  “你怎么不知道他没有赚钱?”蒋西摇摇脑袋,这方面的信息,妹妹知道的确实比他落伍了。
  “怎么说?他不是学生吗?”
  “人家有奖学金的。况且,听说他现在在乐团里表演,一次演出,演出费都有几百美金吧。”
  富家少爷,而且是很能赚钱的富家少爷。
  陆丫头气都闷了。
  蒋西在她耳边偷偷说:“所以,你千万别在妈妈面前提起,否则,妈妈又说你烧钱了。”
  人家学了小提琴马上能赚钱,她陆丫头倒好,到现在都没有赚到一分学费。
  那只狐狸,果然是天生来气她的。
  “他学多少年了,我才学几个月。”陆南忿忿然,给自己打气。
  “南南。”蒋西对妹妹说句实话,“你是没有什么艺术细胞。”
  “什么?!”
  “你学跆拳道一学就会。可你看你学画,学琴,也不是说学的不好,但是,都没有你学跆拳道那样快。其实,我和爸爸都知道,你和征征一样,不是学艺术的那种人。”
  陆丫头做事风风火火,极具个性自信,怎么有耐心搞艺术。
  小包子那是心肠太好,有些傻傻的,更不适合需要灵性悟性的艺术类。
  其实,他们一家都比较适合搞科研,或是经商。
  陆南被哥哥这话说得,快想一头撞墙了。
  被哥哥这么说倒也算了,被自己爸都这样说了。
  蒋大少是宠女儿,女儿想要什么,他这个爸爸都会想方设法帮女儿办到,只要女儿喜欢,哪管女儿真的有没有那个艺术细胞。
  难怪蔓蔓早一针见血指出老公的毛病:偏袒女儿的心都偏到太平洋去了。
  蒋西最后瞥了妹妹一眼:“你不要和那只狐狸较劲了,小心着了人家的道。你应该知道,大舅不喜欢他。”
☆、【179】拌嘴
  君爷是不喜欢叶家的二公子。
  照他看来,学艺术的,都很轻浮。再加上叶思臣还是个有经商头脑的。商人多狡诈,应酬多,难保会多红颜知己。
  白露还在收拾去云南的行李,尤其自己给老公今天新买的毛衣,要赶紧先送去洗衣店处理一遍。
  抬头,突然见君爷坐在那儿不说话时,白露问:“想什么事呢?”
  君爷想的是今天包子和他泄密,说小表姐和叶家二公子走在一块了。没有包子这个告密,君爷那双鹰眼也能看出来,两个小伙伴是怎么回事。
  “男孩子现在,越来越早熟了。”君爷说话都是那样,冷笑话让人打冷战。
  白露打了个冷战,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道:“他哥不也一样?”
  “他哥?”君爷对叶家这对双胞胎兄弟是截然不同的看法。
  所以,大家猜测君爷对叶家有成见,导致对两家人孩子之间的关系都反对,这种理由其实是站不住的。君爷对叶老是不喜欢,可是,对叶长问,不是那样的讨厌。
  两个人,现在也有些合作。
  君爷不喜欢的是叶思臣,对于叶思泉,谈不上不喜欢。
  要真是不喜欢叶家的孩子,不会救了对方,再把对方收回徒弟了。
  老公的心思,白露摸到一些。
  “你是觉得有点失望,为什么一个你喜欢的,南南不喜欢,你不喜欢的,南南被人耍的团团转。”
  君爷转过头,看着白露:“嗯,你这话说的巧妙。南南是像她妈,被人家的甜嘴耍的团团转。”
  君爷讨厌嘴甜的男人。所以,当年对自己妹婿蒋大少,印象真的不怎样。无奈于自己妹妹喜欢。
  嘴甜的男人,不止不会做实事,而且,很容易招蜂惹蝶。
  白露抱着衣服,站起来,笑着说:“南南是个聪明的孩子,怎么会被人耍的团团转,你是不是忧虑过度了?”
  白露姐姐向来是站在小外甥女这边的。
  君爷不是不知道她心思,哼了声:“你以为我没有证据会随便说人?征征都看见了。”
  自己儿子当了老公的眼线。
  白露姐姐心里头肉跳跳。
  小包子,你这个小间谍,还真的是百分百只听爸爸的。
  要是南南知道,要后悔死了,亏她平常对包子那么好。
  “你啊——”白露推了下君爷肩头,“小心这事儿不要被南南知道。否则,征征要挨说的。”
  “我怎么可能告诉她,你当我傻的吗?”君爷被她这一推,推得心头有些荡漾,于是,不想这些烦心事了。
  叶家的二少爷想打什么阴谋诡计的算盘都好,离两孩子长大成人,时间长着,一时对陆丫头也动不了手。倒是,眼前去云南的事儿紧迫些。
  见地上的行李箱打开着,很多衣服物品,被分类别类地用旅行袋装好以后,再整齐放进旅行箱。
  嗯,他娶来的老婆,对这种事情很在行。
  “行李你都准备好了,告诉我一声,我再想想,我有什么要带的。”君爷准备做撒手掌柜。
  白露听他这话,不得颇恼地瞪了他眼:“你当我是丫鬟吗?什么要带的你再告诉我?”
  君爷自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纠正说:“我给你写张清单,你看看,有什么需要添补的,缺的,我去买。”
  这话还差不多。
  不然,人家还以为是她强拉着他,拿枪押着他去的云南。
  君爷起身,就近,走到她的化妆台前,拿出自己口袋里的钢笔,随手在她的桌子上撕了一张便签纸,翻过空白的背面书写。
  爱写字的男人就是不一样,背影被台灯的光照着,都是那样好看,充满味道。
  白露回想自己父亲当年也是这样趴在书桌上夜里工作。
  可是,现在什么时代了,还有谁天天记着用笔来写字。像她这两天,嫌弃带笔记本记录太麻烦,干脆拿了手机上的便签纪录,不浪费纸张。
  君爷那个死脑筋,还真的挺像她爸,难怪和她爸能谈得来。
  白建业在包子的房间里,到女儿家住以后,晚上,白建业都是和包子一块睡的。
  包子临睡前,会高高兴兴地听姥爷给他讲故事。
  姥爷讲的故事可好听了,不是照本宣科,是姥爷自己编的故事。
  很多人知道三毛流浪记,却不知道他包子姥爷讲的小牛流浪记。
  姥爷和包子讲一只哞哞叫的小黄牛,一路爬山越野,走遍全国大江南北,遇到各种各样有趣的事儿。
  包子这个聪明的孩子,自然会想到,莫非,这只小黄牛的经历,即是姥爷自己经历过的事儿?
  夜深。白露轻轻推开儿子房间的门,往里面瞧了眼。
  儿子睡得像只猪,呼噜呼噜的声音,充斥着房间。
  包子白天玩累的时候,夜晚呼噜声特别大。
  说明包子幸福地跑去哪儿梦周公,并且兴高采烈地告诉周公今天发生的事儿。
  你说,这样几乎天天幸福的包子,被大家所爱的包子,怎么不可能变成小暖男?
  想到今天沈奶奶对包子的评价,说是女人都会嫁包子这样的,白露捂住嘴巴噗嗤一笑。
  因为她知道,君爷听后挺无措的。自己那个性子,从来都是被人说是阎罗王,冷酷无情的一个人,一个爹,竟然养出了一个暖男儿子。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包子的爹,是个心里充满温暖和阳光的人,一个大暖男,不然,怎能教出一个小暖男?
  怎不叫君爷手足无措,郁闷不郁闷?
  “白露。”白建业并没有睡觉,是等包子睡着以后,走到包子的小书桌边,搬了张小凳子坐着。
  白露早看见了,她爸和君爷如出一辙,都是在夜晚趴在案上奋笔疾书。
  “爸。”白露蹑手蹑脚地进了儿子房间里,走过去,走到父亲身边。
  “怎么没睡?”白建业问。
  “陆君还在考虑我们去云南时带什么东西,我等他考虑完。”白露道。
  “你怎么不和他商量?你们不讨论的吗?”白建业惊奇他们两口子的合作方式。
  一般来说,要带什么东西去旅行,都是去的人一块讨论的。
  白露说:“他那人不太爱说话。如果两个人一块讨论这些杂七杂八的,他会老半天转不过弯来,还不如他自己一个人慢慢想。反正,该带的东西,我自己也有一套。只怕他自己想要的东西我这里没有给他备上。”
  白建业听完她这话想了下,说:“这点你像你妈。”
  “像妈吗?”
  “你可能忘记了。你妈带你们去玩时,你妈自己准备东西,让你们自己也准备东西,到了出发的时候,就把你们多带的东西直接扔出了车外。”
  白露听完这话挺吃惊的,如果她没有记错,她和自己妈,在保定是住到她上高中才回的燕京。白建业说她母亲带他们去玩的场景,根本没有过。
  “爸,你是不是记错了,我和妈住在保定。”
  “我怎么记错了?”白建业好笑地看着她,“你忘了?你和你哥,都几岁了的时候,她还带你们一起去了古长城看枫叶。”
  白露终于记起,母亲带全家去古长城看枫叶的经历,那是发生在她哥都结婚了,而且她和君爷也在谈恋爱的事。那时候,应该是国庆,她和她哥有空回家。
  看来,她和自己父亲的时间观有点差异。平常人,想的都会是小时候父母带自己去玩。而她爸,想的是,他们儿女都二十好几三十好几了,才带他们去玩。
  白建业,似乎对于她们母女俩委屈住在保定的日子,并没有多大的愧疚感。所以,对她提起保定时,神情平静,说话也没有故意绕弯儿。更令人惊奇的是,白建业一点都没有愧疚到因为小时候的某些事儿不能带他们去玩,而是提及到他们都七老八十了有和母亲去玩。
  白露越想,越感觉到自己的逻辑,和自己父亲不是一个世界的。
  不,普通人的逻辑,怎么可能达到白建业这个境界?
  她父亲,是个天底下最奇葩的人了。
  “爸,你怎么不睡?”白露转移话题,以免一激动,和父亲争辩起来。
  “人老了,晚上睡觉睡不着很正常。睡眠时间,比你们年轻人短的多。”白建业说,“可能是因为,离生命终结的时间越近的缘故,越不舍得睡。”
  她爸,果然如她儿子说的是个大艺术家,说话都诗情画意,像极了散文。
  “睡不着,躺着休息也好。老人家骨头疏松,经常腰酸背痛的,在床上躺一躺也舒服。”白露借用老公的医学知识说。
  白建业像是看穿她意思,问:“是不是陆君和你说些什么了?”
  “他能和我说什么?”
  “你不要怨陆君。他是个很可靠的男人,这个我知道。他不和你说,只是怕你瞎操心。其实,我这个身体不打紧的。要是紧要,你老公会让我住院,也不可能让我回家还照日常生活,对不对?”
  只听父亲这颗心,全偏到了她老公去了。谁让她嫁的老公是个大能人。
  白露不知道自己该郁闷,还是该自豪,该骄傲。
  站着说话挺累,所以,在父亲面前搬了张凳子坐。
  难得,他们父女两个,今晚能谈这么多。
  以前,她尝试撬开父亲的嘴巴,都只能让白建业神游。
  今晚上白建业的心思似乎没有飘远。
  “你们去云南是什么时候?”白建业问。
  “下个星期吧。”白露道,“要订机票,要订旅馆。准备工作的时间,比去的时间更长。”
  “到时候,征征是送到他爷爷奶奶家?”
  “是的。我都和哥商量好了。我和陆君去一个星期的时候,爸,你刚好到哥家里住几天。小璐,其实也怪想爷爷的。”
  听女儿这样说,自己确实是疼外孙多过疼孙子的样子,白建业有些赧颜:“小璐年纪大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和他沟通。不像征征,他粘着我的时候,和一只小狗差不多。”
  睡在床上的包子忽然翻个身,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姥爷这话。
  当姥爷的狗也不错。白露猜想自己儿子听见肯定也会这样说。
  “我打算你们去云南的时候,我到老朋友家住几天。”白建业终于说出今晚上要和女儿说的话。
  “爸?”白露是知道自己父亲朋友不少,但是,据她所知道的,她爸那些朋友,几乎都是那种没有什么深交的,因为白建业本人本来就是喜欢一个人孤家寡人的。
  白建业这时候能去找谁,想找谁。
  “你们不用大惊小怪。我好久没有回燕京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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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叙旧了。几个老朋友,邀请我到他们那儿去住几天,说说话,喝喝茶。等你们回来时,我再到你哥家里住几天。到时候,我也该回老家了。”白建业有条有理地说着。
  由于之前,白建业提都没有提过自己会在燕京里住多久,他们大伙儿,都误以为白建业或许这次回来是会在燕京久居了。
  其实真心想想,不太可能,首先她哥会顾虑她爸的身体,不赞成她爸住回燕京。但是,最少,白建业呆到过年应该没有问题。
  “爸,过完年再走,不行吗?”白露说。
  “不是现在离过年还有一两个月吗?”
  “那样,你到时候,过年的时候再来,不是来来回回很麻烦?”
  “麻烦也是我,不是你们。我退休了,没工作的闲人了,又怎么会麻烦?或许,今年你们过年,可以回白家村陪着我过节。”白建业后面那句话,像是无心提起的,随口那样一说,就收了嘴。
  白露却听得有些诧异。如果她没有记错,她和她哥从来没有在白家村过年。
  这其实不太应该,万大爷早就因这个事发过难,说他们这些年轻人不懂得归根落叶,只知道忘记了自己祖宗。
  “我和哥提一下。”白露像是下定了决心说。
  “你哥说不定过年要值班。”
  “他现在什么级别了,也不是年年都轮到他值班。”白露真正说起话来,完全大姐大风范,好像她才是家里做决定的那个。
  白建业好像是第一次见女儿这样说话,实在地愣了好一会儿。
  注意到父亲惊讶的目光,白露微低下头,像是尴尬地抚摸了下落下的头发。
  “快去睡吧,都快十二点了。”白建业说。
  “爸,你收拾收拾也该睡了。”白露站起来道,同时,扫了眼父亲放在包子桌子上的书。
  不是书,是一本皮质封面的记录本。
  白建业工整的钢笔字,在泛黄的纸张上留下一行行的诗句。
  她爸真是太有才情的一个人了,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会拿起笔写诗。想想她和她哥,恐怕连句诗都背不出来。
  白露只要想想,都汗颜。
  说出去,她和她哥,都不敢说自己是他们爸的儿女。
  退出房间后,白露转身回到自己房间里。
  君爷已经写好东西清单了,清单压在她桌子上,自己拿了衣服去洗澡。
  白露挪开君爷压纸的那只瓶子,是她的某只化妆水瓶,看到了君爷在纸上写的字。也不知道君爷是不是被她放在桌上瓶瓶罐罐的护肤品影响,第一行,君爷写了:防护霜。
  防护霜,三个字,在白露头顶上雷声阵阵。
  因为她知道,君爷是不知道该把冬季的护肤品怎么说怎么写,只能想到防护两个字,干脆写了防护霜。
  夫妻两人真是生活久了,他写错的东西,她都能看懂。
  只看他第一行写的东西,白露都没有勇气看下去了。
  没有想的是,君爷洗完澡,从浴室里走出来时,挺介意这事儿,问她:“你看了没有?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我想应该没有。”白露很镇定地说。
  “没有吗?”君爷是个认真的人。
  白露倒忘了他这点,有点后悔让他认真写了,说:“我想应该是没有的。”意图赶紧将这个话题带过去:“对了,我刚和我爸商量了下,他说我们出去时,他要到老朋友家里住几天。”
  君爷拿干毛巾擦着刚洗完的头发,听到她这话,像是想了想:“也好。”
  白露想,他也只能这样说。
  君爷却很快又想起了那张清单,抬起头问她:“你究竟看了没有?”
  白露想去撞墙了:“看了。”
  “看了没话说吗?”
  白露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君爷会突然揪住一张清单问个不停,不就个鸡毛蒜皮的小事。平常,他都从不过问这样的小事。
  君爷瞧出她是没认真看,像是有些生气地甩下了毛巾说:“你让我写,你自己又不看!”
  感情是因为她让他写,他才这么较劲!
  白露想到这点,自认自己有错了,走过去两只手揽住他肩膀:“对不起,我刚想看,哪里知道你出来了,我没能看完,又怕你说。”
  “也不该撒谎。”君爷冷冷的口气没有变。
  白露道:“是,是,是,都是我的错。”
  听她只低头道歉,君爷的心头软了,拉开她的手:“算了,你好好看。我第一次写,也不知道怎么写,有错你再告诉我。”
  白露傻了眼:还要她像老师批作业一样给他批改清单?
  “怎么,有问题吗?”
  白露摇头。
  “那行。你改,我看会儿书。”说完,君爷拉开床头柜抽屉拿出了一本未看完的书,躺在了床上看着,同时眼睛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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