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一排农家房子门前有一条靠马路的房子的优点,靠马路的房子的优点中间有一根电线杆 导致车辆无法正常通行 我们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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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准备搞一个门面做生意,但是门前有一个电杆和垃圾桶,有忌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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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各自的福报。缘主若因某事不顺,千人千般苦,苦苦不相同,世间的一切吉凶祸福都不偶然的,都是沿着因缘因果的规律发展。我们的生活顺利与否,财富是否充裕缘主
不说忌讳,就心理和视线肯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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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路对面有一根电线杆正对家客厅门,如果隔着一条马路,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我买了一个八卦镜凸镜 放在什么位置比较好 我再准备买一个凹镜放在什么位置好 谢了
火星撞地球
结果火星变成了🌍的卫星 从此海浪变成了海啸 我们一起快乐的玩冲海啸😄
这还能怎么破呢,你能去供电局说服他们把电线杆移了吗?如果不能,最好的办法就是改变门的方向,避开电线杆。这样对住宅就没有影响了,这也是简单有效的回避方法。另外一种方法是看你客厅面积大不大,大的话在客厅里放一个屏风,阻止一些煞气,也可以在客厅大门外悬挂门帘阻挡煞气, 如果回答对你有用,请采纳,谢谢,纯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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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我想请问一下,一翻斗车横穿马路,挂住路边的高压线,使电线杆倒了以后砸死人
您好,我想请问一下,一翻斗车横穿马路,挂住路边的高压线,使电线杆倒了以后砸死人 您好,我想请问一下,一翻斗车横穿马路,挂住路边的高压线,使电线杆倒了以后砸死人,属于什么罪?
问题状态:已过期提问人:ask201……(河北-张家口)提问时间: 14:36
已有1位律师回答了该问题
没弄清案情之前,不好定罪,建议面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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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宁朝阳1.6公里马路有38根电线杆 路过像考桩
朝阳市双塔区东起凌河街西到友谊大街的文化路路段,1.6公里有35处38根电线杆立在马路中间。 记者 李海龙 摄
  马路中间一字排着35处38根电线杆,朝阳网友管这条路叫“神奇马路”。
  近日,朝阳某贴吧里出现了一则视频,题目叫《朝阳有一条神奇的马路》,视频时长2分47秒,“在辽宁的一个小城市,有这样一条神奇的马路,路拓宽了,电线杆却依然矗立在马路中间……”伴随着《过马路》的歌曲,镜头一路推进:马路最右侧车道中间,每隔几十米就有一根或几根电线杆,拍摄者在右侧第三车道跟随一名骑自行车男子向前行驶,自行车男子在电线杆间绕行,一会就被停在前面的车挡住了去路,落在了拍摄者后面。
  上传这则视频的是名叫“朝阳人看朝阳”的网友。有网友一眼就看出来,“这是朝阳城区主路文化路啊!”网友“断桥绝想”留言:“上课天天走这条路,路修好半个月了,电线杆子还没有丝毫挪走的意思。”甚至有网友写打油诗:“开到文化路,心中费疑猜!为何大柱子,赫然路中埋?像是梅花桩? 太高谁敢踩!像是高架桥?不能一字排!无奈问导游,导游抹不开。说是电线杆,哪呀伊呼嗨。老外挺费解,连说顾德白。”
  昨日,记者来到文化路,东起凌河街西到友谊大街,中间约1.6公里刚刚拓宽,靠北侧的第三车道中间,平均间隔约50米便有一根或几根电线杆,沿着文化路段一字排开。记者查了一下,立在马路中间的电线杆共有35处38根。
  电线杆立在路中间,几乎没有机动车在此车道通行,但停着很多出租车、私家车,市民骑着摩托车和自行车绕来绕去,远远望去,交通秩序有些混乱。一名姓黄的出租车司机说:“现在都不愿意从这走。经常有电动车绕电线杆时,换车道蹿出来,把人吓一跳。”
  一名从警车上下来的工作人员称,路刚拓完不久,还没来得及移电线杆,移电线杆的工作由朝阳市政工程公司负责。
  朝阳市政工程公司的一名女性工作人员介绍,这一路段原来是双向4车道,现在拓宽为6车道,将原来的人行道也拓成了马路,原来立在人行道上的电线杆也留在了路中间,部分新的人行道还在铺设。“现在领导正和电业局领导协商呢,还没有一个结果。”这名工作人员说,应该很快就会移走。
  不过,朝阳供电公司一名姓董的主任称:“电线杆子还立在路中间与供电公司一点关系没有。”
  38根电线杆何时能移走,本报将继续关注。(责任编辑:news7)
沈阳男子曾令军在这不足20平方米的厕所小家生活了五年,还娶了媳妇,生了大胖儿子……
竟然是孩子的妈……
温家宝总理在记者会上表示,现在改革到了攻坚阶段…[]
汪成荣面临的奖金被收回再分配难题,并不是一个单一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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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逛街图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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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初的中国中部超级城市东夏市,已经历了几场烟雨的滋润,原本以为温度就此可以舒舒服服的凉下来,然而这俩日太阳一出来又秒变回了夏天。  夜幕微降,视之所及随处已是灯火璀璨、流光溢彩,笛鸣声、嬉闹声以及广场舞的伴奏乐等不绝于耳,与农村此时的静寂、星星点灯相比,这里毫无疑问便是人类追求的极乐天堂。  而此时在大阳区一个还建小区仅14平米的出租屋内,龙思洋却已静静的躺在床上、身体摆成一个“大”字,一动不动。  他租住这个房间已经接近三年,除过三平米的卫生间外,这张床就占去了房间将近一半的空间,再加上房东配置的小木桌、两门衣柜和他视作宝贝的书堆,仅剩的就只是一条狭窄的通道了,但他已心满意足。  他没有死,也没有睡着,毕竟现在时间还早,但确实累了。  他刚参加完被称为“中国最难的考试”之一的司法考试回家,今天是考试的第一天,本来他回来后应该立马再投入到临阵磨枪的备战之中,然而他现在却完全陷入了无尽痛苦的泥潭之中,悲伤的思绪如脱缰般狂奔。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参加司法考试,但看到试卷还是如前两次一般不知所云、手足无措。  下午第二门考试时还发生了突发状况,这也是他陷入痛苦的导火索。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时,他还有10道题没有填涂到答题卡,监考老师是一位60多岁的老太太,开考前,老太太检查每位考生试卷填涂情况的时候,那股认真劲着实让他感动,但现在想法已经完全相反了。  “老师,我再涂两个就好”,他还想填涂,“你再这样就算你违纪了”,老太太已经愤怒,她一把抓抢过试卷,匆忙平展完褶皱后放好,缓过神来又语气严厉的抚慰到:“这是为了你好,你以后就知道了,要遵守纪律”。  他没有想不守规矩,但本想反驳,告诉她:“您知道这对于我意味着什么,我付出了多少,多么辛苦,白白丢掉20分,对我真的好吗?”,他却不想再说什么了,沉默着收拾好文具。  “滴、滴、滴”,手机不断的收到微信群聊天的信息,研究生同学组建的名称为“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的群里,“大家快点上线啊,搞起!”,“你们先搞一把,我在外面吃饭,马上来”,每晚英雄联盟的嗨皮时刻,又要拉开序幕。  这个群建立已接近5年,里面仅有十几位相熟的同学,读研究生时群成员几乎每天都会组团去网吧开黑,少则一天玩七八个小时,超过十二小时的时候也有。  毕业后,许多学校的微信群都变的越来越静悄悄,甚至被人遗忘,而这个群却一直非常活跃。  龙思洋也喜欢玩游戏,也喜欢英雄联盟,上学时偶尔也会跟着他们一起去,但更多的时候他还是喜欢选择和形影不离的好友常震去泡图书馆。  此时想想群里玩游戏的同学,几乎都混的比自己好,而自己所谓的努力,到底意义何在?这时就像火堆里又掉入了汽油,悲伤被彻底点燃,人们都说天道酬勤,为何自己如此认真却越来越相差天壤?  他一直自知自己才智平平,所以也一直比很多同龄人更加拼、更加努力,然而事实无可争辩的证明了,付出并不一定会有回报,而这一切的根源是自己让人着急的脑子,现实也无情的告诉他,他的才智似乎确实驾驭不了这种知识量超级庞大的考试。  有时在低谷时,他也会想很多,当然他根本不会去想也不敢去想,为什么命运如此不公,他名字的中间也有“思”字,却不是那个命中的富二代,可以任性的游戏人生。  他更多的在想为什么自己会如此之笨?如果聪明一些,凭着自己的努力,那完全不是这番天地。  其实他最痛苦的是自己期待的曙光又面临破灭,毫无成就感的工作、两年未涨的薪资等等已经让他难以忍受,更主要的是管理日益混乱的公司、复杂压抑的工作环境,令他窒息,让他看不到关于未来的任何希望。  与同专业的同学相比,甚至与同师门的师弟师妹相比,他的现状都算是羞于向外人道也。  今年刚毕业的两位师弟就分别进入了中国最大的通讯设备制造商“中为”公司法务部和最大的互联网公司“淘金”公司知识产权部,其中任意一家公司的体量都是龙思洋就职公司的百倍。  他寄希望于这一次考试,成功后就有极大的可能爬出掉入的这个深坑,潇洒的与现在告别,再次扬帆起航,但是似乎已经能够确定这一次的美梦又将成为泡影。  “龙思洋,你在不?”,是同住的室友,“今天遇到房东大姐,她说让你赶紧把下个季度的房租交了,再不交就要赶人了”。  龙思洋的思绪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打断,他没有应声,真是屋漏又逢连夜雨,原来生活不只有磨难,还有房租。  等周围再次静了下来,他又继续开始胡思乱想,他想到了已经年过半百的父母在农村为了赚点辛苦钱,风里来雨里去。  他想到了自己留在城市,希望追求想要的人生,希望实现生命别样的绽放,然而可能就在未来的某一日,与一手抚养他长大的年迈的奶奶阴阳两隔,最后一面也不能见。  还想到了女友刘萌萌,一个善良暖心的姑娘,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而却要跟着自己过上紧张而艰难的生活。  突然他利索的坐了起来,像鬼附了身,停了几秒钟,下了床。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悲伤的情绪中继续沉沦了,他要为自己,更要为生命中那些可爱的人坚强的活着。  已经许久不发朋友圈了,今天他太想发一个,把自己心里的苦水倒一倒,但还是控制住了,只是如往常般将微信签名从“常见人好、自省己缺”改为了“低谷时要更加努力”。  打开台灯,在黑暗中继续寻找未来一丝半点的曙光。
  高考,中国人再熟悉不过的一个词,然而他被赋予的地位却远比字面显赫的多。  对于城市里有权有钱的家庭来说,高考是道选择题,选不了高考还可以选择出国,选不了出国还可以找关系给孩子安排一个稳定高薪的工作。  而对于像龙思洋这样的农村孩子来说,只有高考一条路,而且是座独木桥,走不好掉下去,就只能去种地或者外出工厂打工。  “嘟呜呜”,岐凤县高级中学3年级4班严肃而寂静的教室突然被这一声响亮打断。  同学们齐刷刷的向声源发出的大致方向看去,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嘟呜呜呜”、“嘟呜呜呜”又是更加响亮持久的两声,瞬间整个教室炸开了锅。  龙思洋向他的同桌也是好基友袁伟私语到:“哈哈哈,鹏哥总是能惊天地泣鬼神”,袁伟已经笑的合不拢嘴:“幸好响屁不臭、臭屁不响,不然鹏哥后面那两个女生早就被熏死了”。  再仔细看看那两个女生,手捂着鼻子嘴巴满脸的无奈,而当事人就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低着头,好像很认真一样在看书。  毕竟距离高考只剩下一周时间,这突如其来的乐子没有持续几分钟,教室又恢复到了先前的忙碌和安静中。  岐凤县位于西北大省秦西省中部,由于悠久的历史文化积淀和火车头拉来的深厚工业基础,使他在全省经济综合发展水平中位居前列。  然而这并未与龙思洋有多少直接的关系,龙思洋出生和成长在县城北面万度山脚下的一个普通农民家庭。  如果往父母以前追溯,他倒有一位为人活到、颇有权威,在县里当领导的亲爷爷,可惜在他父亲少年时,爷爷开的车就掉进干渠,人和车被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没救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整个家庭从天上掉到了地下,他的父亲龙鹏程的命运也就出现了大转变,不得不从初中开始就靠在街上卖笤帚等零活贴补家用。  龙鹏程倒是继承了父亲为人活到的优点,也吃得了苦,不到一米六五的瘦小身板沉稳坚强的扛起了整个家,虽然日子在村里过的算是倒数的几户,但也就紧巴巴的这样过着。  龙鹏程23岁的时候娶了邻村康家庄康地虎身高一米七、长相俊俏的大女儿康梅,一度成为村里众婆娘茶余饭后闲话的焦点,当然不久就有了龙思洋。  晚自习结束已经九点,大多住校的学生还会习惯的在教室多学一个小时,直到楼管锁门赶人,大家才会无奈的拖着满身的疲惫回到宿舍洗漱准备睡觉。  龙思洋的寝室共住了6位同学,袁伟家就在县城,有时住校有时回家,快要考试了,这段时间就乖乖的一直呆在学校,其他人都来自乡下。  由于同班,平时一起学习一起玩,关系处的都很不错。一般十点半宿舍统一熄灯后,大家躺上自己的床铺,才将学习的压力暂时的放了下来。  有时会讨论一些学习上的事情,但更多的会谈论一些八卦,找些乐子,他们称之为“卧谈会”。  今晚“卧谈会”的主题自然不可能放过晚自习上放炮的鹏哥,李海首先打破了舍友的沉默:“你们有没有发现鹏哥现在越来越奇怪了?”  李海话音刚落,袁伟就麻利的接上了话茬,“这怎么可能没发现,每天晚自习下了之后,鹏哥都会拿出三支笔,像上香一样两手端着,庄重的踱步到教室最中央,然后分别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深沉严肃的鞠躬,简直旁若无人”。  “忘了跟你们说,上周六中午你们都不在,我没带钥匙,鹏哥宿舍门开着,我就打算进去睡个午觉。  推门一看没有人,再仔细一看,鹏哥裹着个大棉被只露个头在睡觉,我就轻手轻脚的走到他对面的床铺躺了下来。  刚躺不久,鹏哥裹着被子缓缓的坐了起来,我当时有些紧张,偷偷的睁眼看着他,他扫视了我一眼,从被窝里拿出一大瓶百事可乐,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我当时有点想笑,但忍住了。”王亚飞的故事提起了大家十足的兴趣。  龙思洋激动的说到:“你小子胆够肥啊,敢与鹏哥单独共处一室,听说他父母在修炼李大师的大法,快讲讲你是怎样活着出来的?”  “后面我就真后悔进来睡觉了,他喝完可乐躺了一会就起来了,我的头背对着他,不知道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在干嘛。  真的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犹豫了好久,大胆的扭头瞄了他一眼,他在洗头,幸好洗完就出去了。鹏哥以前还是蛮正常,学习也蛮好,真是可惜了。”  大家还在热火朝天的闲话时,袁伟的手机响了,“我在宿舍楼下,快给我开下门”。  “张文,你今晚回来这么晚,我们都把你给忘了,去哪了?我这就下来”,“下了晚自习,感觉很压抑,就去网吧看了部电影”。  张文经常喜欢独自行动,平时话也不多,但每天都是起的最早、回来的最晚,当之无愧是他们中最勤奋的一个。  他来自岐凤县最穷的西山,如果放在全国来看,西山也算最穷的地方之一。  可能是某些经历的影响,他内心认识到读书是唯一出路的思想超出常人的坚定。  令人感觉奇怪的还有,穷山沟生长的孩子却对电影极度着迷,每周末必会抽出半天时间去网吧看他几部。  他经常会跟舍友聊起电影,说自己以后的理想就是去拍电影,但往往舍友认为他只是说说而已,毕竟这个梦想离农村人是太远了。  张文回来躺下已经11点多了,大家都不敢再聊下去。夜越来越深,宿舍也越来越静,龙思洋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也搞不清到底是因为什么而睡不着,可能是由于自己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劲,成绩却还是一直稳定在中游偏上一点,他担心会考不上,也期望冲上重点线。  也可能他担心一周后的表现,因为将可能决定自己留在这个已经熟透了的地方,还是远走高飞。
  今天中午12点高考分数线揭晓的消息几乎已经人尽皆知,龙思洋和家人从成绩公布那天起就一直期待着这一天,也有些忐忑不安。  他们不再为龙思洋能不能考上大学而过度忧虑,而是期望见证奇迹,抓住老天赐予他们龙家的这一次千载难逢光耀门楣的机会。  龙思洋的高考成绩超乎想象的高达648分,这样的成绩在理科分数里,并不算特别显眼,但在文科中就已经数一数二了。  他的成绩如果在去年,被全国最好的大学北华大学录取,没有一点问题。  早上还不到九点,离龙思洋家十几里的小姑和姑父就骑着电动车过来了。  小姑还没进门,嗓门大到恨不得方圆1公里都能听到,“洋洋,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一直成绩那么普通,这次尽然考这么好,恭喜恭喜。”  龙思洋早已习惯了小姑那种不知是夸奖还是讽刺的语气,此时此刻完全可以将其理解为对自己满满的祝贺,赶忙把他们迎进屋里休息。  龙鹏程和康梅还是有些担心,但更多的是激动与开心,昨天龙鹏程就去县城买好了瓜子、花生、糖和水果等招待用的物资,一晚上都没有睡好,筹划着今天的盛况。  亲戚们和乡亲们络绎不绝的纷纷赶了过来,屋里院子都站满了人,甚至门口都是看热闹的人,调侃声、表扬声等不绝于耳,嫣然龙思洋的考试已经成了村里最大的事。  就如族里最长的爷爷拉着龙思洋手时激动的感慨,“我们家没出过大学生,爷爷真心替你高兴,你现在是我们龙家村的骄傲,我们岐凤的骄傲。”  秦西省高考分数线新闻发布会正式进入三分钟倒计时,人们争相往有电视的房间里挤,要亲眼见证奇迹的诞生,几十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电视画面。  新闻发布会主席台已经坐满,12点整主持人正式宣布发布会开始,由新闻发言人宣布分数线:“秦西省2007年高考文科一本线为565分”。  就如水烧到了沸点,此时龙思洋家里人们的热情达到了顶点,今年的一本分数线比去年还低了5分。龙思洋成绩高出83分,已经毫无悬念的牢牢锁定了北华大学。  龙鹏程都已经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在亲戚和乡邻激动的推搡拍肩下,他确信自己还能感觉到疼,不是在做梦,他终于为龙家光了宗、耀了祖。  龙思洋此时已经被团团包围,他已经完全分不清哪句夸奖的话是哪个说的,一切都像做梦一样,是那么的美,从此以后屌丝将变成高富帅,美好即将开启。  没过多久的某天,龙思洋正在家专注的玩着游戏《帝国时代》,村子街道上响起了敲锣打鼓的声音,而且越来越近,越来越吵,不久还在他们家外边驻扎着咚咚呛呛起来,他有些烦躁。  这时有人高喊“龙思洋在家吗?”,龙鹏程以阅历判断应该是喜事来了,赶忙过去查看。  “洋洋,快出来,县教育局领导和你们老师给你送通知书来了”,听到龙鹏程的呼喊,龙思洋赶忙暂停了游戏,迎了出来。  来的人中有县教育局的一位副局长、他的班主任和其他几位岐凤县高级中学的老师等,其中还有那位一直不怎么看得起他的数学老师,这次却像变了个人一样,满脸微笑,满嘴夸奖。  按照预先设计的流程,到最后一个环节,由岐凤县电视台对龙思洋进行采访,“思洋同学,你觉得你取得如此之好的成绩,最重要的决定因素是什么?”  龙思洋平时不怎么敢在课上发言,有些许害羞,也有些许自卑,只会在与熟人的玩闹中发光发亮,但这次他鼓起勇气,不能在街坊邻居围观下出丑,打算理理思路表现一下。  本来他想说这一路走来有多么辛苦,起早贪黑,但临出口就变了,“其实学习哪有那么难,保证学校的学习时间就够了,周末我会回家玩玩游戏调整一下,我觉得劳逸结合最重要。”  毕业典礼上龙思洋被毫无悬念的选为毕业生代表发表了激情飞扬的演讲,台上台下顿时群情激扬、掌声雷动,更是引来台下无数少女的尖叫和眉目传情。  他也发现了坐在人群后面的吴静,吴静是他从高一开始就暗恋的对象,高一的一段时间他曾为她疯狂,偷偷买了葱油饼放到她的抽屉,买她喜欢的SHE的卡带等等,然而吴静并不喜欢他,并且时常会在言语中讽刺他。  同学们相互交换毕业礼物时,他也收到了吴静的礼物,一个包装精美的粉色盒子,并且吴静的眼神中充满了与以往不同的妩媚。  回到家,他迫不及待拆开了吴静的礼物,一个漂亮的木质风铃风车,风车旁站着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在羞羞的接着吻,还有一份信,信的标题就赫然的写着“情书”。  突如其来的幸福让他难以抑制荷尔蒙的弥漫,立马就打电话约了吴静,明天一起去逛县城凤凰公园。那一夜他又没有睡着,他想着吴静那张俊俏的脸,她那甜美的声音和娇媚的眼神,一切尽在咫尺。  从以往的学习来看,吴静算是考的正常,没有上二本,她打算继续在岐凤县高级中学复习一年。  在凤凰公园他们聊了很多,约定了龙思洋辅导帮助吴静,明年也考到北京去,两个人就可以一直厮守在一起。  龙思洋从高一一直忍到高三,他多想拥有吴静,他多想牵吴静那纤细娇嫩的小手,两个人走到公园人少的地方时,龙思洋的右手蠢蠢欲动,尝试去牵吴静的左手。  “啊,好痛啊!”龙思洋大叫一声,“快起床去上早读啦!我们都已经洗漱好了,一看你还躺在床上满脸露着幸福的淫笑,你做什么春梦那?”袁伟调皮的调侃到。  原来刚才正当龙思洋在梦中去牵吴静手的时候,袁伟在他的胳膊上狠狠的拧了一下。龙思洋真不想从这一场春秋大梦中醒来,无奈又必须面对这残酷的现实。
  如果给人长久的极度压抑设定有期限,那么期限来临时,人会迫不及待的只求一个解脱。  终于暂时的解脱了,虽然现在还生死未卜,但毕竟已经完成了这三年厉马秣兵的战斗,剩下的事情更多的取决于上天的安排了。  他已经用尽了全力,绞尽脑汁把能想到的词语、知识全都堆到了卷子上。现在整个人就像一个破了洞的皮球,气已泄了大半。  他不迷信,但也宁愿相信奶奶考试全程诵经会为他带来十足的好运,还有那千叮咛万嘱咐让父亲带给他的,写有红色甲骨符号的黄色神符,尽管烧成的灰烬吃在嘴里也并没有特别之处。  考试中他一直还算清醒,而当奶奶问及考试状态时,他故技重施的说道:“有段时间有些迷糊”,“是不是第一天下午三点多的时候,那时的经就特别难念,你在考场怎样,我在家里一清二楚。”一切总是已经在奶奶掌握中。  这场考试过后,同学们将各奔东西、天涯海角。同窗齐聚的机会也将会是聚一次少一次,考后3年级4班第一次聚齐,是在考试结束后的第三天,通知下午两点来学校领取资料。  那天中午龙思洋早早的来到学校,径直向教室走去,透过教室的玻璃,看到里面只零星的到了两三位同学,当他右脚跨进教室的瞬间,苏明乐正在面朝着门口的方向,往放在地上的玻璃水杯里用热水壶添水。龙思洋的眼睛被深深的勾住了。  苏明乐白色polo衫宽大的领口,在她将近90度的弯腰倒水时,将红色乳罩半包的白皙浑圆的双峰完全呈现在龙思洋眼前。  似乎这是龙思洋最近几年看到的最美的风景,他不舍眨眼,又怕被其它同学看见,没几秒红着脸语无伦次的和苏明乐打了声招呼,就到座位坐下了。  苏明乐被称为岐凤县高级中学的校花,以前由于学业压力大,虽然也知道苏明乐漂亮,但到底美在哪,一直也没有时间过多的观察。  现在他仔细的观察着苏明乐,这个一米七出头的女生,全身的皮肤浑然一体的异常白皙,五官立体可人,双腿修长,不胖,但身体肉感十足,被超短裤包裹的浑圆的臀部,将白色polo衫拱出圆球般弧线的胸部,再加上举止文静而高冷的气质,不得不让人想入非非。  没观察多久,龙思洋的身体已经出现了变化,他不敢再继续下去,毕竟今天要忙正事。  其实今天去学校是要领两份重要资料,一份是试题的标准答案,另一份是志愿填报书。当然他也和舍友们交流了考试发挥如何的情况,大家众说纷纭,大抵都是自我感觉,如果真正要心里有底,还是要看估分。  龙思洋领完资料就匆匆回到了家,他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偷瞟了几眼苏明乐的那前凸后翘的身体,尤其是看到那诱人的似乎在动的胸部,他已经感觉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乱窜,顿时精神倍增。  他还没想好要不要今晚就把分给估了,当然更多的是怕面对可能的糟糕现实。  “思洋,估分估的怎么样?”李海第一个打电话过来,他长宿舍的其它舍友一岁,为人真诚热情,是宿舍团队的老大哥。“还没有估,你情况怎么样?”龙思洋有些激动,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结果。“我估的不高,只有520分左右,杨强估了590分……”  和李海通完电话,他已经基本了解了舍友们的情况,后来袁伟也打电话给了他,袁伟只估了500分。  他慢慢的开始释怀了,有了一些勇气,最终想到还是豁出去了。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两个小时有余后,终于打开房门出关了。  他以宽中严三个标准,估出了一个分数区间:550分~570分,当然既没有发生老天赐予的能上北华大学的分数,更令人无奈的是,这样的分数用去年的线来看,上不上下不下,Good news or Bad news,他已傻傻分不清楚,总之填报志愿应该会面临的难度不小。  关于志愿填报,龙思洋家中爆发了严重的意见冲突,当然冲突主要是发生在龙思洋的奶奶、龙鹏程和龙思洋三人之间,康梅是个纯粹的农村家庭妇女,没有多少社会经验,一般这样的情况她就会保持沉默。  “上大学跑那么远干嘛?咱们秦西省的好大学那么多,秦西大学在全国都是名列前茅,当然我们洋洋估的分数离秦西大学是差了一些,留在秦西省,家里也有个照应。我们谁都不靠,现在这个社会越来越公平,自己靠自己蛮好。”奶奶首先亮明了观点。  龙鹏程就完全不这样认为:“现在这个社会,还是要靠关系,中国还是个人情社会,咱们家在东部发达省份东海省的亲戚,都很厉害,去那边读书毕业了,让他们帮忙安排工作,就挺好。当然要留在咱们省我也不反对。”  “我不想留在秦西省,想去外省,总在你们的呵护下,我的成长太慢。靠不靠关系,我觉得无所谓,我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去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龙思洋信心满满,内心更多的是想远走高飞。  冲突中的人们往往会争的你死我活,而家庭意见冲突,最终不是被权威所主宰,就是意见之间相互退让,从而达成一个看似和气的解决方案,龙思洋家相对于传统农民家庭,显得更为民主,这场冲突最终正是以第二种方式得以解决。  最终龙思洋的第一志愿填报了海中省海中大学,第二志愿填报了秦西省秦西文理大学。而选择海中大学是因为龙思洋的分数在东海省没有合适的学校,退而求其次,才选择了东海省的临省海中省。  龙思洋希望填报法律专业,而这一点上却意外的遭到了家里其他人的一致反对,反对理由是:“秦西政法大学作为全国知名专业政法大学,近几年的毕业生就业率极低,毕业就等于失业,法律专业没有前途”。  最终龙思洋被选定学习俄语专业,选择理由一是因为是学的人少,一是龙思洋相信自己完全可以驾驭。
  大方的落落有礼与害羞的藏头藏尾天然的给人不同的感受,这个差异的产生或许是由于出生成长于城市和农村的缘故,而更多的可能取决于人成长的复杂环境。  龙思洋从小到现在就是一个典型的害羞农村孩子形象,当地称这样的孩子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法叫憨厚,换种说法就叫傻里傻气。他走路习惯的沿着围墙,低头快行一看就少了许多自信。  “啊,不好意思,苏明乐,你,你,没事吧?你,你来这干嘛?”龙思洋和苏明乐差点在县城小吃城的拐角撞在一起,也都被对方吓了一大跳。此时龙思洋的脸已变得通红,有点语无伦次。  今天的苏明乐身穿一席白色碎花连衣裙,长发扎成了马尾,活像一位美丽的天使。龙思洋心里暗暗想着,刚才如果两个人撞在一起或者苏明乐倒在自己怀里,该有多好。  “我没事,来这里能干嘛?肯定是来吃饭啊!”苏明乐做了短暂的心里建设后,恢复了平静,并且被他的问话逗乐了,“那你来这干嘛?哈哈!”  龙思洋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鼓起勇气,口气有些生硬:“我,我,也是来吃饭的,因为刚才差点撞到你这个事情,我请你个吃饭吧?”  “好啊”,苏明乐爽快的答应,着实让龙思洋没有想到,内心的激动更是几乎难以抑制,能与这样一位大美女一起吃饭,简直不敢想象,而且单在县城被人看到那也是会挣足了面子。  吃饭地点的选择权自然就让给了苏明乐,她没有选择小吃城里的酒楼,而只是选择了一家倍受欢迎的平价小餐馆“七里香砂锅米线”。  龙思洋平时并不大方,但这次他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和物质准备,于是很大气的给两人点了店里最贵的排骨砂锅米线。  “你估了多少分?”龙思洋为了避免尴尬,想火热的聊起来,但也只能想到以现在的热点作为开场白。“估了将近600分,不过肯定没有那么高,过两天就可以查分了,你敢查吗?”  “那有什么不敢,你如果不敢,我可以帮你查。”龙思洋其实心里也直打鼓,毕竟这个成绩的意义重大,但在喜欢的女生跟前也不能认怂。“好啊,你看这样如何,你帮我查,我帮你查。”  “好聪明的一个主意,就这么约定了,我们的米线来了,开动吧!”龙思洋蛮赞同这个主意,这样他们接触的机会将又会增多,他一边招呼苏明乐吃饭,一边挑起一股米线往嘴里送去。  “你是不是喜欢我?”苏明乐这突如其来的问话,让龙思洋差点把吃到嘴里的米线喷出来。龙思洋一下子头脑变成了空白,他不知道要说是还是不是。  “和你开玩笑的,看把你紧张的。”苏明乐赶忙缓和气氛,龙思洋也赶紧顺着这个台阶往下走,乐呵呵的笑了笑作为回应。  苏明乐的问话并非空穴来风,她家住的楼就在街道旁,这段时间透过家里的窗户她经常看到龙思洋在自己家楼下的街道转悠,当然他有在县城任何街道转悠的权利,不过她还是不自然的想到跟自己有关。  其实她的感觉并没有错,甚至就连今天在小吃城的偶遇,也是龙思洋这几天精心预备,一手制造的成功案例。  以前他喜欢过吴静,也喜欢过各个年级时班上的其它漂亮女生,但都没敢像现在一样明目张胆。  母亲康梅曾对他说过:“如果不好好学习,谈恋爱,就把他喜欢的姑娘的脸给抓花。”虽然知道这只是不会付诸行动的威胁,但还是以服从的天性照做了。  那么现在考试结束了,就像被监禁的人得以释放。可以放肆的和好友一起去网吧包夜玩游戏,可以爬山涉水喝酒撸串,活的不再像一个社会的机器,现在更像是一个自然界的动物,天性被完全释放了出来。  18岁是一个重要的分水岭,他预告了人成为了独立的人。此时的男孩正在走向性的逐步成熟,他们希望更多的了解与自己不同构造的异性,尤其对女人的身体,充满了好奇感与渴望。  高考成绩公布的日子,期盼或者不期盼,他终于来了。此时龙思洋和苏明乐经过两天前故意的偶遇后,关系熟络了很多,也依约相互查询了分数。  “你查到了吗?”苏明乐温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恭喜你,你的分数很高。”“真的吗?到底是多少?”她有些急切又有些紧张。  “总分是585分”。“不可能吧?怎么会这样,你没骗我吧?”苏明乐话音激动开心了很多但又有一些质疑。  “骗你干嘛?我以人格担保。快告诉我,我考了多少?”轮到了龙思洋了,他显的更为迫切。“也恭喜你啊!总分585分。”  “你不要逗我了?到底是多少?”,“真的是585分,和我一样。”苏明乐嘻笑着说着。  龙思洋已经有些怒火中烧,他气愤苏明乐在这样的大事上还开玩笑,他按下了挂机键。  苏明乐后来还打了几个电话过来,他都没有接,他有点埋怨苏明乐,更多的是对成绩的担忧。  冷静了一会,他终于拨通了查分热线,“您的分数是语文124分、数学128分、英语118分、文综215分,合计总分585分。”  生活真的是喜欢捉摸人,万万没想到,他们的总成绩确实是一样的,他错怪了她。当然此时他更多的是激动与开心,这个分数明显高出了自己的预估。  龙思洋对自己刚才的冲动有些懊悔,他回了几个电话,苏明乐同样也没有接,最后在QQ上留言了一句话:“对不起,原来你不是在玩笑,我们真的好有缘。”  这样的成绩让整家人的心都平定了很多,现在只期待通知书早点过来。一是为了彻底的把心放下来,一是可以让别人知道自己家出了大学生,并且学校还不错。  龙鹏程出去和人说闲话的时候,有关没关总能扯上今年的高考,总要说到自己的儿子,总是满满的自豪。  
  七月下旬的岐凤,已到了一年中最热的时候,今年的温度尤其的高,又少降雨,玉米地的表层早已裂开了花,干瘪的玉米棒又瘦又小,庄稼人已经对收成不报太大的希望。  火辣辣的太阳笼罩着龙家湾,街道上几乎没有一个人,整个村庄像座空城,除了不绝的蝉鸣,才让人感到这个世界还有一丝丝生气。  都说梦与现实往往是相反的,分数线公布这一天,守在电视前等待分数线公布直播的,仅有龙鹏程、康梅、龙思洋和妹妹龙茜四个人。  没有全村及亲友的齐聚欢庆,没有夸赞声、戏谑声,更没有被选为毕业生代表在全校3000多名师生面前慷慨激昂演讲的发言稿的准备压力。  就连今年的一本分数线也不是比去年低5分,而是高出了5分,今年的一本分数线为575分,龙思洋的分数也仅高出了10分。  但龙思洋一家人还是持续沉浸在无尽的喜悦之中,毕竟近千口的龙家湾,一年只能收获五六个大学生,而一本以上的一般就一两个。  日子就在这期盼、兴奋、平静中过着,直到收到通知书,龙思洋在生命中的又一重要分岔路口就这样还算顺利的做出了抉择。  自从那次查分和苏明乐产生不愉快后,他们只是通过短信聊了几次,每次聊天没聊多久就会尴尬的终了,大部分的原因是龙思洋不会聊天,确切的是不会和女生聊天,也不会甜言蜜语。  再见面已是三年同窗们的最后一次聚会了,聚会定在中午13点,在县城旁的民俗村举行。  这次聚会并非岐凤县高级中学的官方程序,而是由班长武志斌等几个活跃分子组织的,武志斌说是为了站好最后一班岗,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联络感情的成分也有,炫耀的成分也有。  龙思洋和同寝的几个哥们约好从各自乡下的家里赶过来,12点在县城汽车站门口碰头,12点半其它四个人已经等的有些焦急,李海才从站里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李海,我看看你的脚,看有没有我八婆的脚裹的好。”杨强调皮的开起了李海玩笑,“你看啊,我的六尺金莲就裹在这个旅游鞋里,要不要脱了给你看看?”大家都被逗乐了。  仅有三横五纵街道的岐凤县城,从最长的东边走到西边,也就只要20多分钟,车站位于县城中心,他们走过去时间应该刚刚好。何况与那么多同学聚会相比,他们在一起的时光才更为珍贵。  他们刚走进民俗村的大门,就听到袁伟在高喊:“思洋、强哥,这里。”这时正在张罗的武志斌也看到他们进来,镇定并故意拉长嗓门喊着:“你们来了,这三桌随便坐。”  龙思洋扫视了一圈,正好和苏明乐四目相对,苏明乐的眼里含满了深情和期待,眼珠咕噜咕噜的转着,分明是在向龙思洋示意,坐到她旁边的空座来。  龙思洋微笑着避开了她的眼睛,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但在这种情况下,他肯定会选择和他的兄弟们在一起。  岐凤县高级中学3年级4班总共有56人,可是今天包了三桌都没有坐满,总共也就来了25个人,难得的是龙思洋寝室的都到齐了。  “今天怎么才来了这么点人?”龙思洋在袁伟旁边坐定,随口问道。“我昨天还和吴静打了电话,她说她不来了,只考上了个三本学校,不好意思过来。”袁伟说完,又有些后悔,毕竟龙思洋喜欢过吴静,可能现在还喜欢。  “各位亲爱的同学们,很高兴今天能欢聚于此,我们经过了三年的苦战,终于迎来了解放,马上我们将奔赴祖国的天南海北,祝大家前程似锦,今天大家一定要吃好喝好玩好。”武志斌慷慨陈词的正式拉开了聚会的序幕。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这是我以班长身份最后一次履行职责,以后就是别人的班长了,大家也苟富贵勿相忘。”说完在苏明乐旁边的空座坐了下来。  “这小子现在真是越来越一套一套的了,看来以后是了不得啊,下一届国家主席人选啊!还想当别人的班长,真是越来越嚣张了!”王亚飞平时就看不惯武志斌那副官腔官调,现在武志斌考的好,就表现的更加高调。  “要当国家主席,年满45周岁才有资格,你政治怎么学的,这样都考上了福江师范大学?来来来,我们宿舍一起喝一杯,以后要聚这么齐可就难了”,龙思洋故意开王亚飞玩笑,叉开了话题。  确实不易,龙思洋宿舍六人都考上了二本以上大学,除了袁伟与王亚飞,其它四个人都是一本重点大学。  “张文,恭喜你,你是我们中考的最好的,秦西大学在全国都顶呱呱,咱们先喝一杯。”杨海先给张文敬了一杯酒,“谢谢,还好吧,但离我的电影梦感觉越来越远了。”张文有些失落。  “张文,别伤心,想想袁伟,我们都很幸福了。”龙思洋说完就是一阵坏笑,“思洋,我又怎么惹你了?”袁伟一头雾水。“你支愿去我们秦西省北部的榆安大学,做沙尘暴的人肉吸沙器,过几年再领一个高原红的媳妇,想想都惨。”  整桌哄笑起来,袁伟感情真想打龙思洋一顿,看张文从失落中也开怀的笑了起来,看龙思洋给他的眼神,怒火消散了许多,也跟着笑到:“龙思洋,到时我一定给你找个榆安满脸死皮的婆娘做媳妇。”  感觉他们的笑声已经停不下来了,在一起总是如此的欢乐。在笑声渐渐落下后,李海偷偷的暗语到:“你们快看,武志斌和苏明乐聊的多开心,他们是不是真的在一起了?”  大家齐刷刷的望过去,武志斌和苏明乐正聊的火热,很少看到苏明乐笑的如此的开怀,龙思洋此时心里已五味翻腾。  “武志斌,武志斌,看来我们离下次聚会不远了?”王亚飞朝武志斌高喊道,武志斌一脸懵逼:“你说的是什么时候?”“你和苏明乐的婚礼啊!”王亚飞半嘲笑半戏耍的说道。  
  在场的同窗们被这个意外而惊天的消息惊呆了,瞬间全场鸦雀无声,齐刷刷的都看向武志斌,等待他的确认发布。  此时的苏明乐已沉默不语,静静的坐在桌旁,眉宇间若有所思中带有些焦躁。而武志斌已经完全难以抑制心中的愤怒。  “王亚飞,你别乱讲话,我知道你一直很不待见我,喜欢诋毁我,还不是因为我喜欢苏明乐,我确实喜欢她,也一直在追求她,不像你那么怂,只敢暗恋她。”  王亚飞听到这里,怒火中烧,拍桌而起,嘴角有些抽搐,娇气声中略带严厉:“你,你,我和苏明乐是姐妹,不,我们是兄弟,不,我们是兄妹,我是她哥哥。”  在战火即将点燃的瞬间,大家却被王亚飞的这段话逗的哄堂大笑,就连武志斌和苏明乐也忍不住笑了。  王亚飞知道自己又出了大糗,不好意思的在大家的笑声中,扭扭捏捏着气愤的坐了下来。  “相遇是缘,两忘心安。缘分不停留,任风带他走。”朗朗的吟诵声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鹏哥坐在另一桌的角落,闭着眼,边吟诵变晃脑,诵完后,好像附体的神仙已匆匆飞去,耷拉个脑袋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原来鹏哥也来了,而且感觉现在越来越神神叨叨了,不过吟诵的这句话还是很应景,很有水平啊”,杨强的话虽有些嬉笑,但也有丝丝的佩服。  “谁说不是那,听说鹏哥今年考了563分,还是蛮厉害的。”李海补充道。  “啊,比我高出了20多分,那为什么还没有考上大学?”袁伟疑惑的问道。  “听说他第一志愿填报的是与北华大学齐名的清京大学金融管理专业,当时学校领导审阅填报志愿情况时,看到他的志愿时激动不已,以为我们学校今年有望打破近几年来难出北华大学或者清京大学高材生的尴尬。”李海继续补充道。  “我觉得鹏哥应该坚定的报考哈佛大学,这才应该是他真正的去处。”龙思洋微笑着说到。  “你别虾扯蛋了,他连清京大学都考不上,哈佛大学那更不是瞎掰吗?”袁伟没有理解龙思洋的话。  “我说的是哈市佛教大学的简称‘哈佛大学’,他去那里肯定能成大器。说不定未来真的会成为我们的优秀校友。”龙思洋嬉皮笑脸的解释道。  这一解释,大家立即拨云见日,纷纷表示附和和赞同的同时,也无不表示出深深的遗憾,遗憾一个刚成年的后生就已走在了一条不同于正常人的人生歧途。  有了刚才这一段尴尬的小插曲,大家的兴致消减了大半,许多同学匆匆吃完饭就走了,就连王亚飞和苏明乐也分别悄悄的离开了。  留下来的将近十二三个人,饭后移步到二楼攒起了两桌麻将,热热闹闹的玩了起来。  龙思洋不怎么喜欢玩麻将,玩的也不怎么好,一上来就泡了杯热茶,找了个靠窗的椅子坐了下来,想先缓缓刚才吃饭时喝的半斤西凤酒的酒劲。  看着这些可爱的同学,亲爱的舍友,他心里暗暗庆幸一路走来,能够收获如此之多真诚的友谊。  他又想到了自己并不顺利的爱情,从今天发生的情况来看,苏明乐的追求者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多,而且形势异常复杂。  “思洋,你坐这里干嘛?不上场玩几把?”武志斌醉汹汹一摇一摆的朝龙思洋走过来,拉了个小塑料凳子准备坐下。  “志斌,先别坐,你坐这个椅子。”龙思洋的思绪被武志斌的到来打断了,他下意识的反应到,那个小塑料凳支撑不了武志斌近150斤肥胖的身体。  龙思洋的话音刚落,紧接着就听到一连串响亮的“咔嚓”声,凳子已被武志斌压的支离破碎,他整个人也直接躺在了地上。  大家又是一阵哄笑,但很快又继续投入到焦灼的麻将战中。龙思洋赶紧扶起武志斌,安顿他坐好。  “妈的,现在就连凳子都欺负我。我他妈活的真是太背了。”武志斌愤怒的抱怨着。  “怎么了?这不像你啊,今天亚飞做的确实有点过,但你也别老放在心上。”龙思洋赶忙宽慰。  “我没有生王亚飞的气,我气的是自己的无能,今天当着这么多人,我也承认了喜欢苏明乐,在追求她,可是我很失败。”武志斌痛苦的向龙思洋倾诉着。  “你们现在有说有笑,看起来发展的不错啊,怎么就失败了?”龙思洋话里有点醋意,但更急切的想知道让武志斌失去信心的原因。  “这三年来,我一直很喜欢她,也经常创造机会和她相处,她也常会以学习为理由,拒绝我的邀请。”武志斌停了下来,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继续说。  “考试结束了,本以为可以全面发起追求的攻势了,前几天买了99朵玫瑰到她家楼下,她真下来了,但告诉我,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她是不是故意这样说,是在考验你?”龙思洋立马想到,那个人可能就是自己,但丝毫不敢露出马脚。  “我起初也不相信,后面私下向她的闺蜜打听,确认是真的。”武志斌似乎已心灰意冷。  “啊?你真的确认了?”龙思洋心里一惊,不知道武志斌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都知道了还这样跟自己说话。  “她闺蜜没告诉我,那男生是谁,说是坚决不能说,我也没有为难她,但如果让我知道了,肯定要狠狠的揍他一顿。”武志斌的这句话,让龙思洋的内心平复后又起波澜。  龙思洋一时不知道要怎样回应,如果表示赞同,那等于同意自己被揍。如果不赞同,既不能宽慰武志斌的内心,又可能露出一些蛛丝马迹。  “别想这些了,走,我们一起去玩几把。”龙思洋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再继续下去。“走”,武志斌也似乎想要暂时的放下。  爱情与友情虽均是人类不可或缺的情感,而友情重在“义”,爱情重在“欢”,相较而言,爱情带给人类生理和心理的刺激和满足感更为强烈,因此千百年来才有了无数荡气回肠的爱情绝唱。  
  众变人、情难断、聚未了、再狂欢。  班级聚会虽已落下帷幕,而同寝的情谊却如长江之水怎么截都截不断,他们最后的狂欢才正欲开始。  聚会分别后不久,龙思洋与同寝的五人约定要痛痛快快的再放飞一次,三天后一起去攀爬中国南北分界线秦岭的最高峰太白山,在山巅让浩瀚苍穹鉴证友谊地久天长。  太白山又名太乙山,传说为太乙真人修炼之地。山中动植物资源异常富饶,树秀林丰,自古以来,其就以高、寒、险、奇、富饶、神秘而闻名于世、称雄华中。  晚十一时,龙湾村的农家人都早已经进入梦乡,街道漆黑一片,随处静的只能听到草丛中蛐蛐的欢笑和时断时续的蛙鸣。  “叮铃铃、叮铃铃、……”,此时固定电话的来电铃声就如有人用喇叭在耳朵跟前喊话一样的洪亮,已睡熟的龙思洋一家齐刷刷的被这突如其来惊醒。  “谁啊?这么晚了。”龙思洋下午聚会的酒劲还没彻底消散,加之瞌睡,眯着眼,下意识循着声音,摸到听筒接了起来。“思洋,是我,明乐,真是不好意思。”苏明乐赶忙道歉。  “没事,你怎么了?”龙思洋在听到苏明乐声音的那一刻,像打了鸡血,整个人立马精神了许多。  “我挺好的,你们是不是要去太白山?除了你和王亚飞还有谁啊?”苏明乐语气有些迟缓中带有些试探。  “是的,我们宿舍六个人都去,你是怎么知道的?”龙思洋的话刚出口就有些后悔,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太好了,谁告诉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也想去。”苏明乐声音里有些撒娇又有些哀求。  “这,这,不太方便吧?好吧,一起去吧!”龙思洋此时内心是矛盾的,他既感觉六个男生一个女生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又想着能和心爱的姑娘一起登顶秦岭之巅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  “好的,那么到时见。”话筒中传来了苏明乐激动而开心的响应。“明乐,明乐,喂……”龙思洋还有话说,但电话已经挂了。  周遭又平复到了刚才的静寂,龙思洋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奇怪为什么苏明乐完全没有对聚会上的事情向自己做个解释?看来王亚飞真的是喜欢她的紧,出游计划第一时间就泄露给了她。  但起码令人欣慰的是,苏明乐也第一时间告诉他要一起去,说明自己在她心里的分量不轻。  七人赶上了清晨第一趟岐凤到太白山的班车,在车上昏昏沉沉睡了两小时,却只到了太白山下的大门。  李海和龙思洋张罗着买完票又租了辆面包车,准备再赶往距离此处40多公里,海拔2800米的彩云楼停车场,那是发起正式登顶攻势的地方。  “明乐,你坐副驾驶,我们几个挤在后面。”龙思洋关切的说到。  “这边路陡崖深,我不敢坐窗边,后边挺好。”苏明乐说着就钻到了面包车最后一排,坐在了靠窗的张文旁边,王亚飞也立马以掩耳不及响叮当之势溜到了最后一排,开心的坐在了苏明乐身旁。  一路向上,离天似乎越来越近,天空似乎也越发湛蓝,满眼的欲滴青翠,欢快渐渐的代替了疲惫。大家一起聊着天,聊着地,聊着近在眼前的美好未来。  最忙碌的当属最后一排,苏明乐完全变成了“十万个为什么”,好奇又不知疲惫的询问着张文从出生成长到对电影的痴迷、对人生的思考等正经而乱七八糟的问题。而当苏明乐短暂停歇时,王亚飞会立即凑过去搭上几句话。  “哇,他妈的这是人待的地方吗?。”刚到停车场,袁伟就激动的疯狂呼喊起来。  确实不像人待的地方,驻足群山之上,放眼云海翻腾,和煦日光尽享,分明是误闯了神仙的所在。  “大家带上外套,听说太白山常年积雪,山上会很冷。”李海提醒大家注意。  其实太白山常年积雪并非传说,《水经注》载:太白山“于诸山最为秀杰,冬夏积雪,望之皓然。”  古时,人们以太白山气势岿然,风雨无时,仅在六月盛暑时,始通行人,俗呼“开山”。六月以外,雾雪塞路,人迹罕至,又称“封山”。  “我们坐缆车上去如何?”李海征询大家意见。“我不敢坐缆车。”苏明乐面露难色,“坐缆车,爬山的价值在哪里?”王亚飞义正言辞。  “索道下有条爬山的道,那我们只有沿着往上爬了?”李海又提出了另一个思路,“那边牌子上写着禁止从此爬山的警示语,还是不要冒险吧!”杨强提醒到。  “现在我们所在的地方,只有这两条路了,怕什么?只要沿着索道爬就没有问题。”王亚飞今天表现出的异常勇敢与果决着实令人刮目相看。  “好吧,出发,一切大山都是小土坡,冲啊!”李海号召道,目标与战略确定后,大家的激情再次被调动起来,争相向前冲去。  “估计还得两个多小时,要下雨了,我们还要继续吗?”当爬了一个多小时,天色越来越暗,不时雷声大作,其实雨已经开始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王亚飞早已疲惫不堪并且面带惧色。  “都说太白山天气变化无常,果真名不虚传,现在树林里雾气也大了很多,一米开外都看不到了,大家注意安全。”杨强再次提醒到。  “嘘嘘嘘……,你们听,是什么声音?”张文示意大家别动,静下来。大家似乎都听清楚了,是“唬唬唬……”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  “好像是老虎的叫声,莫非是传说中的太白虎,听说这种虎为这里特有,体型巨大,异常凶猛,……”正当张文轻声细语的介绍太白虎时,“唬唬唬”的声音又大了许多近了许多。  这时大家都已被吓的半死,王亚飞哆嗦着轻声抱怨到:“早知道就闭着眼睛坐缆车了,我们,我们,现在还是快跑吧!”,“跑”,李海一声令下,得到了大家少有的一致响应,争先恐后、连滚带爬的向山下奔去,雨下的越来越大,雾气也越来越重。  “他们俩哪里去了?”李海一回头发现龙思洋和苏明乐早已不在他们的队伍中了。  
  龙思洋和苏明乐真的不见了,任他们五个人无论如何撕心裂肺的呼喊,都没有任何回音。  这可是天大的事,他们从出生到现在刚刚成人,可能都是第一次独立面对如此重大而关乎生死的问题。  “你们说他们会不会已经被太白虎吃掉了,说不定正在吃,啊,苏明乐,她也……。”王亚飞本已异常恐惧,又想到苏明乐可能罹难的惨状,情绪彻底失控,哭丧着腔继续说道:“我们快跑吧,不然太白虎就追上来了。”  其它四个人傻了般直愣愣的站在各自的原地一动不动,任雨水在脸颊上流淌着。“我们必须回去找他们!”李海强压着心中的悲伤和恐惧,怒喊道。他不是不怕,而是打心底认为必须这样做。  “别傻了,我们去了也是送死,谁要去谁去!”王亚飞讥讽的反驳到,刚说完,袁伟愤怒的冲将过来,一记飞踢将王亚飞踹翻在地,“你他妈的在说什么?同学朋友一场,你尽然说出这样的话,你要滚,往远滚。”袁伟的愤怒声似乎已将喉咙撕裂,震彻树林,似乎比刚才的虎声更为可怕。  “走吧,返回去找他们,我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要死一起死。”此时很少说话的张文也忍不住回应,“对,必须找回他们!”,杨强语气坚定的附和到。  他们已顾不上看坐在地上还在痛哭的王亚飞,在泥泞的雨林中向上爬去,轰隆的雷声也似乎变成了前进的战鼓声,情义将恐惧驱赶了大半。  龙思洋和苏明乐并没有遇到太白虎,只是在刚才的狂奔中,苏明乐重重的摔了一跤,崴了脚,只有在后面压阵的龙思洋看到了并留下来照顾。  此时龙思洋搀扶着苏明乐,背着两人的包,正艰难的在雨雾中摸索前进。  “他们跑的真快,也不等等我们,明乐,你现在感觉好点没?”龙思洋心里确实有些抱怨他们几个,这么久都不知道回头找找他们。  “思洋,我好多了,谢谢你。”苏明乐发自内心的表示感谢,她也已被伤和雨水折磨的很是疲惫。  “雾这么大,你还能看到缆车吗?”苏明乐边说边抬头想要找到被雾气包裹的缆车。“对啊!好久没有听到缆车的声音了,我们是不是迷路了。”龙思洋这才意识到,他们可能遇上了比雷雨更大的麻烦。  “不会吧,我听说过,前年一只专业的登山队,在太白山迷路了,几天后救援人员找到他们的时候,都没有了生命体征。”苏明乐听到迷路后,想起了这个事件,也。陷入了如同刚才虎声逼近的恐惧。  “别胡思乱想了,太白虎都不敢靠近我们,我们肯定会逢凶化吉,找到下山的路。前面有个大斜石,我们去休息一下,等雨雾小了再走。”龙思洋坚定的鼓励着苏明乐。  这块斜石遮蔽下的空间足可容纳三个人,地面也没有被雨水浸湿,龙思洋搀扶着苏明乐坐了下来。  龙思洋这才发现,苏明乐上身穿的碎花白色衬衫早已变成了泥肉色,几近透明的紧紧贴在她的身上,他又清晰的看到了她胸前那一抹熟悉而又陌生的红色,和被红色包裹的两只令他垂涎已久的桃子,苏明乐的轻微移动,都让他兴奋的想着,两只桃子在欢快的跳舞,而且呼之欲出。  “好冷啊!”苏明乐两个胳膊交叉在胸前,哆嗦着说着。“我带衣服了,你穿上。”龙思洋的美景被她的胳膊堵的只留了丝丝缝隙,这才缓过神来,心里也有些自责,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有心思分泌荷尔蒙。  他立马一边回应一边在包里掏出自己带的羽绒服,幸好放在了背包的底部,没有被雨打湿。  “明乐,你把衬衫脱了吧?”龙思洋随口一说,苏明乐刚有些平复的脸色变的难看起来,眼睛冷冷的直视着龙思洋。  “你这个衬衫已经湿透了,干衣服穿在上面也会湿。”龙思洋被苏明乐的眼神吓到了,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立马解释,将带的羽绒服给了苏明乐,径直走到了斜石后面等待她换衣服。  老天似乎真要把他们留在这里,雨一直没有停,雾也没有消散多少,带的零食也被全部消灭,随着夜幕的降临,温度开始骤降。  “阿嚏,阿嚏”龙思洋哆嗦着身子,连打着喷嚏,他的喷嚏打醒了睡着了的苏明乐。  “思洋,你发烧了。”苏明乐摸了摸正痛苦依偎着斜石的龙思洋的额头,惊呼道。苏明乐有些迟疑但还是缓缓解开纽扣,将羽绒服脱了下来,准备给龙思洋穿上。  龙思洋怎么也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能看到苏明乐美丽的半裸体,雪白嫩滑的肌肤,丰满健美的上围,当然这也是他第一次亲眼看到女人仅穿文胸的上半身,夜色下更加有种朦胧美,他短暂的有些忘记了痛苦。  “我没事,你赶紧穿上,小心感冒。”龙思洋命令般严厉的拒绝了,虽然他脑海中也瞬间闪现过让苏明乐一直这样半裸的坏念头。  苏明乐思前想后,突然紧紧抱住了龙思洋,将龙思洋的羽绒服紧紧的裹在两个人的身上。  两个几近赤裸的异性身体,接触就如干柴遇到了烈火,瞬间驱散了冰冷,尤其那两个炙热柔软的小白兔就偎依在自己胸前,让龙思洋几乎血脉喷张。  “暖和了吗?”苏明乐红着脸羞涩的问到,她也是第一次和异性有肌肤之亲,当然这也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龙思洋不敢直视苏明乐,点了点头。“思洋,太白虎会不会再来?如果我们出不去怎么办?会不会饿死?”苏明乐发出了一连串的忧虑。  “我们会没事的,老天会保佑我们,如果我好不了了,你就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坚持到他们找到你。”龙思洋泪水已在眼眶中打着转,严肃而悲伤。  苏明乐听到这里,已控制不住自己,眼泪如雨般滂沱,她更加紧紧的抱住龙思洋。“思洋,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活着熬过今晚,有一个秘密,我必须告诉你?”  
  绝望的危难中尽然能够迸发出如此令人激动兴奋的耀眼火花,这比生的希望更让人觉得美不可言。  被病痛折磨中的龙思洋,听到苏明乐要告诉自己深藏心底的秘密消息,精神了许多,本来眯着的眼睛现在睁的老大,直勾勾放着光似的直视着苏明乐。  他浮想到了通常偶像剧的情节和经典对话,女主或者男主鼓起勇气倾诉完:“这句话已经深藏在我心里好久,今天必须说出来,就只有三个字,那就是,“我爱你“。”双方立即深情的拥抱在一起,然后疯狂的唇齿互咬起来。  苏明乐还是思考了好久,犹豫了好久,才低着头勇敢开了口:“这句话已经深藏在我的心里好久,今天必须说出来。”龙思洋听到这句话,似乎印证了自己的想象,这分明是活生生偶像剧的现实演绎。  “我真的很喜欢......”苏明乐还是有些踟躇,但龙思洋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只等她的话出口,然后立马将她抱起来,疯狂的吻她。“我真的很喜欢张文,从高一开始,就喜欢上了他。”  苏明乐终于勇敢的说出了爱,但主角却不是龙思洋,龙思洋此时就像艳阳天遭遇一阵惊天霹雳,他一时木在了那里,心里五味杂陈,本来甜蜜的瞬间被打的乱七八糟。  他们都像被点穴术定在了那里,只有四只眼睛在不停的咕噜咕噜的转着,世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静的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他们此时的内心却是汹涌澎湃、跌宕起伏。  “那,那,我算什么?”龙思洋终于忍不住打破了静寂,虽然看起来还算平静,但嘴唇剧烈的颤抖着。“你应该能够感受到,我喜欢你,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和我那样暧昧?”  “暧昧?思洋,你喜欢我,我确实感受到了,这也是我今天必须告诉你这个秘密的原因,但真的没有和你搞暧昧,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苏明乐听到龙思洋的话有些震惊,不过转念一想,这也不无可能。  “上次在小吃城偶遇,你已经感觉到了我喜欢你,还和我保持那么密切的联系,对我那么温柔。”过往的场景在龙思洋的思绪中如快进的影片,不断的闪现着。  他越来越激动,继续说到:“还有上次班级聚餐,我看到你用眼神示意我坐到你旁边的空座,能看出你的真切期盼,难道这些都是假的吗?”  苏明乐觉得确实到了该说清楚的时候,赶忙接上龙思洋的问话:“思洋,对不起,我的行为可能让你误会了,班级聚餐时,我确实用眼神示意过,让过身旁的空座,但示意给的是站在你后面的张文,而不是你。”  此时如同站在冰天雪地里的龙思洋,又被一层寒霜侵袭,现实与自己的想象差距为何如此之大,美梦破碎就成了噩梦。  “这段时间和你的联系确实密切了许多,那是因为一方面你和我的交流主动了很多,当然我也想多结交一位朋友。另一方面我想通过和你的交往,更多的了解一些关于张文的情况。”苏明乐一不做二不休,全盘托出。  一切又变的静悄悄,苏明乐看着像黄瓜失水一样蔫了的龙思洋,希望他能说句话有个回音,希望他能理解自己。  “这么说,我就是单相思,自作多情!”龙思洋垂头丧气的自言自语到。  “你他妈,就把我当做工具是吧?”突然龙思洋像发了疯,一边暴躁的嚷着,一边挣脱苏明乐脱掉羽绒服,奔向前面的树。  “啊啊啊,啊啊啊……”龙思洋哭喊着,发泄着,两只拳头极速的在树上砸着。  “思洋,你别这样,好吗?是我不好。”苏明乐赶忙上前想拉住已经疯了的龙思洋,心疼着他那鲜血直流的双手手背。  “思洋,你要干嘛?放开我!”龙思洋转头扑倒了上来拉他的苏明乐,砸树已完全不能满足他发泄的目的,他要将怒火和欲望发泄到苏明乐身上。  “啪”,苏明乐重重的一记耳光打在了龙思洋的脸上,龙思洋这才停了下来,行尸走肉般起来蹲在旁边痛哭起来。  苏明乐没有整理衣服,也没有要逃离这里的意思,可能一方面是因为她逃无可逃,黑夜的森林,乱跑等于送死。另一方面她更多的是原谅了龙思洋,她也有过错。  “思洋,发生了这么多,我知道你对我是真心的,是我不好,我们很有可能会死在这,今晚我就把身子给你,算我弥补你,但是……”她也开始痛哭起来,痛苦的说着。  “不要破我的处,就算死了,我也能对自己有个交代。”苏明乐一边哀求。  一边脱着上衣,直到脱掉了那条中间的红色,她害羞的两只胳膊交叉着,遮挡着那两只已完全不受束缚、活蹦乱跳的浑圆的大白兔。  龙思洋被她的话和行为震惊了,这是他这些日子以来日思夜想的时刻,他扑将过去,就能让饥渴和欲望得到满足,享受她的柔软和温柔。  “你把衣服穿上吧,我不会动你的,你知道我是真心爱你的,就够了。”龙思洋的悲伤似乎消散了许多,收拾收拾情绪说到。  苏明乐本以为今晚自己身上将发生重大转变,结果什么也没发生。松了一大口气,她内心对龙思洋多了几份信任和喜欢。  她这才一件件穿好衣服,试探着关切的向龙思洋说到:“思洋,到羽绒服里来吧,别加重了感冒。”“不用管我”,龙思洋一口回绝了。  夜越来越深,气温越来越冷,龙思洋的感冒确实也越来越重。  第二天雾已全部散去,阳光灿烂异常。“苏明乐、龙思洋你们在哪里?”连续不断的呼喊声越来越近,苏明乐从疲惫的熟睡中被吵醒。  “我们在这里,我们在这里。”苏明乐兴奋的回应着,不久包括王亚飞、李海他们五人的十多人赶了过来。  “谢天谢地,我们终于找到了你们了。”李海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思洋那?”  “他昨晚咳嗽的厉害,后半夜才睡着,应该还没醒。”苏明乐回答到。  “思洋思洋,你他妈还睡着,装死啊,快起床了!”袁伟开心的跑到龙思洋身边,边喊边踢了他两脚,可是龙思洋没有一点反应,再看他单薄的衣服和煞白的脸庞。  “思洋死了”袁伟悲伤的大叫起来。  
  “龙思洋死了”。  那天晚上他们在太白山森林中的山坡上,大约子时,龙思洋当时昏昏沉沉、神志不清,已分不清是虚幻还是现实,他看到一黑一白两个影子蹦蹦跳跳着朝他们漂浮了过来。  来近一看,其中白衣者满面笑容,身材高瘦,面色惨白,口吐长舌,其头上的尖角帽竖写有“你也来了”四字。黑衣者面容凶悍,身宽体胖,个小面黑,官帽上也竖着写有“正在捉你”。  只见白衣者右手摇着羽扇,黑衣者左手拿着令牌,白衣者左手与黑衣者右手同提一条粗黑的铁链。  “你的官名可叫龙思洋,阳寿18,生时住处为岐凤县龙湾村?”白衣者微笑的问道,那可怕而又恶心的长舌也在白衣者说话时活蹦乱跳。龙思洋已经认出了他们,浑身打起了哆嗦。  龙思洋在《钟馗捉鬼》的电视剧中看到过他们,他们就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龙思洋一时间头脑空白,不知该应声说对还是该向他们撒谎。  “我们是城隍爷派来的黑白使者,你到底是不是龙思洋?”黑衣者见龙思洋没有回复,有些恼火,往前凑近了龙思洋。  “啊,啊,是的,是的,我是龙思洋。”龙思洋被吓得惊喊起来,不敢再不答应,声音断断续续颤抖着回应道。  “龙思洋,你的阳寿已尽,城隍爷派我们来索你的魂魄回阴曹地府,乖乖跟我们走吧。”白衣者还是那样亲切和蔼的继续说着。  “两位使者,我不想死,我才18岁啊!”龙思洋哀求着,“我走了,谁来照顾我的朋友?求两位使者开恩。”龙思洋指着在旁边睡熟的苏明乐,他寄希望于以此为理由能留下来。  “那我们可管不了那么多,你的朋友性情纯良,行善积德,即使死去,她的魂魄也会自行升到天上,这个你大可放心。”白衣者劝说道。  “两位使者是否搞错了?我年纪轻轻,一向也都是多行善事,为什么不能升天?”龙思洋高声的辩解道。  “这个我们不管,城隍爷让我们来抓人,我们只管抓回去,快乖乖的跟我们走!不然我们就让你的魂魄灰飞烟灭,当然无存。”黑衣者已有些不耐烦,厉声威胁着龙思洋。  “求求二位,放我一条生路”,龙思洋跪地痛哭哀求着,两位使者见此状况,一起上前用铁链拴住龙思洋的脖子,拉着龙思洋只管上路。  “明乐,明乐,.......”无论龙思洋如何撕心裂肺的呼喊着苏明乐,苏明乐还是依旧甜美的靠着斜石睡着,似乎没有听到一丝丝的声音。  “兄弟,别吵我们了,你已经死了,就算喊破喉咙她也听不到你的声音。”白衣者劝解道。  龙思洋彻底的绝望了,他已经死了,就应该认可这个现实。他垂着头,被拉着、飘着向前赶路,一路上原来还有很多像他这样的魂魄,随处飘荡,做人时都未曾看见过。  “你们为什么要捉我,我也想像他们一样自由自在。”龙思洋不抱希望的再次祈求到。  “兄弟,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像他们这样的孤魂野鬼,居无定所,不定哪天魂飞魄散。你算是幸运的,到了阴间,经过城隍爷的审判,说不定不久你就可以投胎转世重新做人了。”  他们一行三人飘过崇山,飘过峻岭,龙思洋丝毫没有半点疲惫,原来做鬼也是有好处的,但他绝不想做鬼,他想念着家人,挂念着人间的朋友,还有苏明乐。  三人一路接触,逐渐相熟,白衣者也讲到了他和黑衣者的故事。  “在下本名谢必安,他叫范无救,我们两人自幼结义,情同手足。一天,我们走至南台桥下,天将下雨,我要他稍待,回家拿伞,岂料我走后,雷雨倾盆,河水暴涨,他不愿失约,竟因身材矮小,被水淹死。”白衣者长叹口气,继续说道。  “不久我取伞赶来,他已失踪,我痛不欲生,也吊死在了桥柱。后来阎王爷嘉勋我信义深重,命我们在城隍爷前捉拿不法之徒。”  龙思洋听完讲述,也深为感动,对黑衣者也多了一些了解和敬佩。就这样边走边聊,不久他们行至一条大河边。  “兄弟,我们一起跳吧!”白衣者仍旧慈爱的对龙思洋说,此时龙思洋已经对他们的长相有所熟悉,没有了多少害怕。  但要跳入面前湍急的河流,他确实不敢,毕竟秦西省河流稀少,出生成长在那里的人大多都不识水性。  “那我们就不客气啦!”黑衣者正说完,和白衣者一起点头会意,拉着龙思洋跳入眼前奔腾的河流之中。  龙思洋惊恐的叫喊声在他们入水后,瞬间消失,一切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周遭仍旧静悄悄,除了湍急的河流声和草丛、树林中的虫鸣。  “哇,这里怎么到处漆黑一片,只有人是发亮的,这个地方是在地球的哪里?”他们将龙思洋带入了一个异样的世界,龙思洋好奇的问到。  “这里就是地球上的阴间,人类住在地球的表面,而我们魂魄就住在地球的里面。”白衣者简要的做了介绍。  此时龙思洋的好奇心竟然战胜了恐惧,他很难想象会有这样一个与人类文化完全不同的地方,即使他环游全球,看遍各国也不可能看到这里的景象。  甚至他在漆黑的街道,穿梭的人群中看到了他们龙湾村死去的长辈,龙思洋亲切的喊他们,而他们只是对着龙思洋不住的微笑,像失忆一般。  “为什么感觉街道上的人都很傻,很快乐?”龙思洋好奇的问到。“他们不是人,只是魂魄,你不用羡慕,你也会这样,不要急。”黑衣者好久都没讲话,此时却露着奸诈的笑容朝龙思洋说道。  “我们现在去哪?还是先带我在这里先转转吧?”龙思洋心想,木已成舟、覆水难收,已经这样了,还不如好好玩玩。  “快些走,我们要赶着去见城隍爷。”白衣者没有同意,他们穿过几条街道后,正前方出现了一座弘大而高耸入天的璀璨发亮的建筑。  建筑物下部漆黑的与到处没有两样,而上部却是湛蓝的透亮,建筑物周围的广场上漂浮着无数发亮的魂魄,像千千万万个萤火虫围绕着光源一般。  这座建筑物入口的正上方书写着“城隍天楼”四个金色发亮的大字,特别耀眼,黑白使者走到门前齐声大喊:“恶鬼带到,请求觐见。”  喊声刚落,大门瞬间消失,眼前还是一团漆黑,黑白使者拉着龙思洋迈着大步极速而入。  
  黑白使者带着龙思洋进入建筑,大约百步后,在地上一个半径约一米的光圈中站定。  除过这个光圈,建筑内一团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就连黑白使者在建筑外自带的光亮也消失了。  龙思洋抬头向上看,甚是奇怪:“两位使者,为什么我们头顶如此的湛蓝光亮,却没有一丝光线照射下来?”  “这座建筑连通天地,你看到的是入天之眼,自然光亮美好,而我们所在为阴府,自然暗无天日,这是两个世界。”白衣者轻声解释道。  “你现在将接受城隍老爷的评判,城隍老爷根据评判结果将判定你可能被打入的地狱层数,你还有闲情雅致看天看地。”黑衣者话中有些嘲讽的提醒着龙思洋。  “还要接受评判,那可是相当于人间的审判?你说的地狱层数又是什么意思?各层有何区别?”龙思洋听到要评判,本已平复的心又起波澜,赶紧详细打听。  黑衣者继续说道:“地狱层数,从上往下,依次为1~18层,以受罪时间的长短与罪刑等级轻重而排列,每一地狱比上一地狱,增苦二十倍,增寿一倍。“  “这与人间的监狱相比,复杂很多,那都要受哪些刑罚?”龙思洋虽然有些压力山大,但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到。  “比如第十八层,称作“刀锯地狱”,是把来人衣服脱光,呈“大”字形捆绑于四根木桩之上,由裆部开始至头部,用锯锯毙。”黑衣者故意加速语气吓唬着龙思洋。  听到此,龙思洋的心理已经奔溃,这无异于满清十大酷刑,自己仿佛从现代社会穿越到了蒙昧的封建时代。  “当然如果最终评判你无罪,并且良善,将可能直接升上天眼,进入天间。”白衣者始终是那样慈祥友善,赶紧给龙思洋宽心到。  “狱门之上所站何人?”一声庄重而阴森的声音传来,根本辨别不清来自哪个方向。  “禀报城隍老爷,恶鬼龙思洋已带到,请您评判!”龙思洋还没回过神,黑白使者一起报告到。  评判即将正式开始,龙思洋已吓得瘫坐在了光圈里,但他觉得城隍老爷的声音虽然威严,却有些熟悉,一时不知熟悉感从何而来,当然也无时间、也不敢细想。  “你不必紧张,一共仅有四个问题,你是想回答一个问题还是想回答四个问题?”城隍老爷可能是为了让他好好配合,语气柔和了很多,声音中略带浅笑。  龙思洋心里盘算着,回答一个问题,虽然简单干脆,回答得好还好,回答得不好,连辩解的机会也没有。但回答四个问题,又是打破砂锅问到底,言多必失,一时拿不定主意。  他决定先看看问题再决定,于是大着胆子问到:“城隍老爷,请问四个问题是什么?”,“问题很简单,分别是你的最不幸、最幸运、大善事与大恶事。”城隍爷也没有遮遮掩掩,将问题直接抛出。  “那我选最不幸。”龙思洋思索了好久,终于决定了,他确实没有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善事,反而最不幸能够成为博得同情的一个机会。  “如果选择仅回答一个问题,只能选择大恶事。”城隍爷义正言辞的否定了龙思洋选择。  “那我选择回答四个问题,对,就回答全部问题。”龙思洋犹豫后也坚定的做出了抉择。  “我们正式开始,你最幸运的是什么?”城隍爷开始发问。  “我虽然生长在小山村,但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勤劳善良的父母,正是因为这些,我才能幸运的考上了大学,有机会走出农村。”想起父母,龙思洋脸上露出了一丝半点幸福的微笑。  “那最不幸的是什么?”,龙思洋还未喘息,又听到这个问题,瞬间心情由艳阳天变成了冰天雪地,“最不幸的肯定就是,英年早逝,可怜父母不得不白发人送黑发人。”龙思洋说完已泣不成声。  “百善孝为先,前两个问题足见你的良善,那你做过什么大善事?”,龙思洋绞尽脑汁的想着,不断哽咽着。  大善事好像真的没有做过,但又不能说没有,“去年我看到一位老爷爷摔倒在了路边,就用自行车载着他去了医院,这算吗?”  “你是不是还扶过老奶奶过马路?”城隍爷轻蔑的笑道,“是啊,你怎么知道?”龙思洋条件反射的将利好的信息答应了下来,话刚出口就觉得掉入了陷阱。  “这不重要了,最后一个问题,你做过什么大恶事?”,龙思洋从小到大,腼腼腆腆、安安分分,哪可能做过大恶事。  如果非要说一件,那么在太白山扑倒苏明乐,算是他干过最恶劣的事情,但他知道,这打死也不能自认,假如说出来,后果将很难想象。  “你在学校可干过大恶事?”城隍爷见他思考太久,忍不住缩小了命题范围。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件恶事,因为除了这个,就只有学习了。”龙思洋松了口气,城隍爷没提太白山的事,口气也变得轻松了很多。  “但说无妨”。城隍爷的好奇心似乎被调动了起来。  “我们高三的数学老师,不仅人长的丑,而且脾气也臭,总喜欢找我们麻烦。后来我和舍友们想了一个办法整他。”。龙思洋津津乐道的讲了起来。  “你们是怎么整他的,快快说来听听。”城隍爷听得入了迷,竟然有些焦急。  “我们用馒头粘上白酒,放在操场的墙角,晚上打着手电去墙角看,果然有三只老鼠吃醉了。”  “连夜我们就把这三只老鼠从窗户投到了数学老师的办公室,哈哈......”龙思洋再次回顾光辉的复仇记,还是难以自抑的笑出了声。  “干的漂亮,从你的表现来看,我应该送你到天间,你看头顶是那么的美!”。  “谢谢,城隍爷大人。”龙思洋听到评判又是激动又是感恩,赶忙致谢。  “但是听完你的大恶事,我的想法改变了,简直十恶不赦。”城隍爷突然暴怒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的小事怎么能算大恶事?求城隍爷明察。”龙思洋委屈的哀求着。  突然面前一丈开外的黑暗中出现了一个人影,周身发光,龙思洋看身材有些似曾相识,再定睛一看,已吓得魂飞魄散。  “龙思洋,你认识我吗?”前方的人奸恶的笑道,龙思洋看得清楚,正是数学老师。  “恶鬼龙思洋听判,判你油锅地狱服刑256万年,刑满转无间地狱,永生受苦。”数学老师厉声判定,光圈内部瞬间虚空,龙思洋猝不及防的往下掉去,只留下一声绝望的哀叫,“救命啊!”  
  “救命啊!救命啊!”龙思洋惊恐的呼喊着,猛的睁开了双眼,急促的叹着粗气。  “奶奶,你怎么也来这了?”他缓过神来,竟然看到奶奶正关切的站在他的面前,当然心里更是多了几分安定和温暖。  “怎么来这?来照顾你啊!”奶奶慈爱的笑着说道。  龙思洋环视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白色的床上,除过黑漆漆的窗户,周遭蛮眼都是白色。  “奶奶,我不孝!您过世,我都没能陪在您身边,还辛苦您来陪我。”龙思洋说着,已泪眼婆娑。  奶奶一脸的莫名其妙,但更多的是担心,“洋洋,你没事吧?怎么还咒奶奶早死啊?”  “这里不是油锅地狱吗?您不是去世了吗?”龙思洋疑惑的反问道。  “臭小子,什么是什么?你是脑子烧坏了还是中邪了?这里是县医院的病房,什么油锅地狱。”奶奶差点被气晕过去,右手拧着龙思洋的耳朵说到。  “啊!啊!好疼啊!”龙思洋这才清醒,自己真的没死,都能感觉到疼痛。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原来都是一场梦。  “现在都凌晨2点多了,你从上午送到医院就昏迷着,谢天谢地,终于醒了,买的老母鸡煲的汤还热着,快吃点!”奶奶心疼的看着憔悴的孙子,赶忙招呼孙子吃饭。  早已饥肠辘辘的龙思洋赶忙接过,狼吐虎咽的一边吃着,一边听奶奶复述着他们在太白山获救的经过。  那天袁伟一声“思洋死了”的呐喊,立即吸引大家簇拥着围了过来。  “怎么会这样?思洋啊,是我害死了你!”苏明乐本还沉浸在获救的欣喜之中,但突然听到这个噩耗,整个身体软了一般,瘫倒在了地上,哀哭着,自冤着。  “我就说要死人!果不其然,真的死人了!”王亚飞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神神叨叨的在嘴里念着,但已没人管他。  “他还有脉搏,还没有死,应该是感冒发烧后,又经寒冻而导致了重度昏迷,快拿外套给他穿上。大家搭把手,一起帮忙送他去医院。”搜救队中的医务人员紧急的检查后,发现他并没有死,赶紧招呼大家一起帮忙营救。  这时大家才松了一口气,苏明乐也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跟大家一起护送着龙思洋下了山。  第二天龙思洋醒来已经中午,他看到从窗户照射进的明媚阳光,倍感亲切,仿佛有种大半年都生活在黑暗中的反差感。  他本可以在家玩着游戏,悠闲的消磨着时光,等着开学,而却选择了太白山之旅,经历了一场生死的劫难,差点送上了小命。  他本可以被蒙在幻想的爱情的鼓里,而现在却知道了,苏明乐爱的不是自己。  吃过午饭,奶奶回家取东西,他躺在病床上,又陷入了沉思,到底是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是没有把握住老天爷赐予的一次难得的机会。  “思洋,思洋,听说你醒了?”袁伟慌慌张张、激动的喊着,跑进病房。“你小子果然命大!”  “你个鬼人,巴不得我死啊!你是怎么知道我醒了的?”龙思洋边打趣边问道。他很奇怪,这次看到袁伟倍感亲切。转念想想,如果他真的死了,那他们就真没有这一面的相见了。  “中午吃饭,听我爸说的,不过还真有人说你死了。”袁伟说着坐到了床边。  “我都糊涂了,医院就是你家,我的这点事,你肯定了如指掌。谁说我死啦?不会是苏明乐吧?”龙思洋轻拍着现在还混沌着的脑袋,问到。  “还有谁,王亚飞那个怂货,他那天被吓得半死,从发现你们不见后,他就说你们被老虎吃了,你们死了,让大家赶紧逃命。”袁伟越说越气愤。  “但是听奶奶说,是你们到山上救了我们啊,听说也有王亚飞。”龙思洋很是疑惑。  “我们能不管你们嘛?当时看你们不见了,就反身去找,王亚飞却哭喊着要下山,但后来他还不是一个人害怕,跟在我们屁股后面,半步都没敢离开。要不是那天下雨,估计都能看到他尿湿了的裤裆。”袁伟说的越来越起劲,蛮心对王亚飞的鄙视。  “他虽是个男儿身,但性格却像个女生,遇到这样的事,害怕是可以想象和理解的。”龙思洋却异常的表示了理解。  “更加可气的是,不知道王亚飞的爸爸是怎么搞到了我的电话,昨晚11点多打电话质问我,问我们是怎么欺负王亚飞的,搞得他回去一直神神叨叨的,时而大喊大叫、时而沉默寡言。”说到此时,袁伟提起王亚飞,已经有些咬牙切齿。  “看来他比我还严重,我是肉体的打击,他是精神的重创,我们这次真是玩的太刺激了。”龙思洋感慨到,想想真是有惊无险,只可怜王亚飞还在受着折磨。  “不说这些烦心事了,你老实交代,那天晚上和苏明乐是怎么刺激的?”袁伟立马转换了话题,让龙思洋有点猝不及防。  “别胡说,我们什么也没发生。”龙思洋不假思索的立马反驳到。  “这里就咱俩,快说吧,那天苏明乐的上衣除过胸罩,都放在斜石旁边,她穿着你的羽绒服。当时他以为你死了,那悲伤的哭喊声,鬼都知道发生了什么。”袁伟全然不相信,追问着。  “我,我,实话实说,我确实看到了她全裸的上身,她为了不让我冻着,还半裸着抱着我。”龙思洋有些难为情的说到。  “我的天哪,思洋,温柔吗?她的身体有多美?她的胸可不小啊!接着说啊!”袁伟兴奋的状态,就像龙思洋发生的一切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后来,我有些失控,扑倒了她.......”龙思洋满脸的懊悔,却被袁伟当成了羞涩的回避。  “哇,思洋,岐凤县高级中学所有男人垂涎的女人,被你搞定啦!你他妈真是牛啊!那滋味肯定美不可言。”  龙思洋本想为自己,也为苏明乐辩解,但袁伟已经完全确信了,苏明乐已经是他的人了,还故作正经的示意龙思洋小声点:“不要说了,不要说了,被别人听到了,你就要挨打了。”  龙思洋也不想再越描越黑,开学临近,他和苏明乐可能再也不会见面,一切谣言也会在岁月的流转中被人逐渐忘却。  “袁伟,走吧,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准备迎接新生活的到来。”龙思洋决定忘掉过去,好好的迈步未来。  “好啊,走吧,期待你们的新生活。”袁伟还是没有放下,嬉皮笑脸的回应到。  龙思洋和袁伟一起迈步走出这间阴暗封闭的病房,灿烂的阳光正迎接着他们。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有期待。  小小的心灵怀抱着大大的梦想,前途未卜却信心满满、无所不能,义无反顾的准备奔向远方。  龙思洋曾经的外面世界就是岐凤县城,县城是那么的大,那么繁华,不仅有好几条大街,五六层的高楼林立,而且还有美味的凤鸣小吃城,好玩的旱冰场等等,这些都让他心驰神往。  第一次走出龙湾村,走向外面的世界,还是他12岁到县城上初中时。当时他和同村的几个小伙伴,在县城靠近学校的一个城中村,租了一间房子。  每周日下午出发时,康梅总会给他把装有手工干面条、大半个锅盔和一饭盒炒红萝卜的袋子挂上,还有10元钱,这就是他一周的口粮。  然后一群小伙伴就相约着,骑着自行车奔向县城。  起初时,他们根本等不到周五,就会想家,想爸妈。每每此时,他们就会相约下午放学后一起骑车回家。  骑行在回家的乡间小道,是那样的放飞,那样的畅快,脚踏板也蹬的飞快,恨不得眼前就是家门。  那时哪怕就在家里待一个晚上,也觉的是莫大的幸福。  直到有一次,龙思洋和小伙伴又周内下午跑回了家,直到晚上七点多,龙鹏程做完工才回家。  听到爸爸那熟悉的自行车铃声,龙思洋又兴奋又欢快的从房间跑出去准备迎接。而龙鹏程看到他,脸一下子就阴了下来。  “成天不好好学习,跑回来干嘛?”龙鹏程很是严厉的问到,“我,我,我明天一早就回去。”龙思洋一脸委屈,眼泪也已忍不住的流了出来。  “明天早上?现在就走,成天往家跑,能有什么出息!”龙鹏程更加生气,更加严厉了。  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生如此之大的气,他有些惊诧,也感到已很难央求父亲同意,他住了今晚。  龙思洋的泪水止不住的流着,哽咽着,回到房间收拾好东西,就独自一人,顶着瑟瑟的秋风,在夜幕中骑着车向县城而去。  自从那以后,龙思洋再也没有周内回过家,一晃6年过去了,他已经习惯了离家的独立生活,虽然家永远是他难以割舍的温暖港湾。  这次又要离家,也是真正的离家,与离家3公里的县城相比,这次要去的外面世界离家有好几千公里远,想要任性的回来一次,他都不敢想象。  出发前晚的八点多,一家人忙着给他准备着行李,今年妹妹龙茜升上了高二,前几日已经去了学校,六点多的时候打电话回来,关切的给哥哥道了个别。  “鹏程,鹏程。”叫喊声伴随着敲门声,传了进来。“好像是你大伯,快去开门。”龙鹏程已经听出来是同门子大哥,赶紧招呼龙思洋去开门。  “哥、嫂子,这么晚了,你们怎么来了?”龙鹏程和康梅热情的把他们迎进房间坐下。  “洋洋明天就要去上大学了,来给他送个行。”大伯满脸憨厚朴实的开腔到。  还没等龙鹏程接话,大婶嬉笑着又略带忧伤的说到,“洋洋真是争气,考的这么好,如果你哥都像你这样,那就好了。”  “他考的马马虎虎啦,金海他们几个也不错。”康梅打了个圆场。  大伯家就住在龙思洋家对面,大伯和婶子都是本本分分的农民,除过务农,平时农闲时就去县城或者各村的建筑工地打打零工。  金海是他们的大儿子,听说大婶的肚子很争气,第一个孩子就生了个男娃,起名“龙金海”,一个简单而寓意远大的名字,期盼着以后能赚大钱,发大财。  当时一家上下开心的不得了,走在村里感觉都是倍有面子,满月酒摆了几十桌,请了一大帮亲戚和全村人。  没过两年第二个孩子降生了,也是个男娃,他们本想要个女娃,但还算能够接受,毕竟增加了家里的劳力,而且养儿防老,再说他们还有机会再生个女娃,这个男娃就取名“龙金江”。  又过了两年,第三个孩子降生了,又是个男孩,本想着这次肯定会是个女娃,又一次失望了,这个孩子就叫成了“龙金河”。  他们还是没有死心,一定要实现儿女双全的心愿。能用的方法都用上了,法门寺、周公庙、灵山、白雀寺,周围能拜的寺院都拜了个遍,吃了无数道神符、喝了无数碗观音汤,就连卧室房间墙壁上,都贴满了小女娃的画张。  都说“酸儿辣女”,他们就每顿饭都要放很多辣椒,大婶平时没事就拿着生辣椒就着馒头吃。  大婶在怀第四个孩子的时候,一度出现了严重便秘,不是因为怀孕才去医院,可能会闹出大事来。  也是两年多后,第四个孩子也要出生了,那天在产房外,大伯带着三个孩子和几个亲戚,焦急的等待着好消息。  听到娃娃的哭声,大伯激动的眼泪都出来了,“听声音是女娃,肯定是女娃,太好了!”。  没过多久,一位护士从产房出来,开心的向产房外的人道喜:“恭喜你们,母子平安。”  大伯焦急的赶忙问到,“是女娃还是男娃?”。  “不是说了嘛,母子平安,是个大胖小子。”护士笑着回答道,笑声传满了整个楼道。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个男娃?”大伯这下是真的嚎啕大哭了起来,他已经难以抑制。护士突然也不笑了,傻了般,愣在了那里好久。  “人家听说是男娃,都开心的不得了,你这咋还哭上了?”护士不解的扫视了周围一圈人,他们脸上也都没有了多少兴奋,而更多的是惆怅。  后来他们就用第四个男娃和家里有人吃公家饭,生了女娃但想要个男娃的家庭私下里进行了调换,最终也算是实现了有儿有女的愿望。  好不容易有了个女娃,这个名字就取得更为慎重,叫“龙金娇”。  小学文化的大伯和大婶,看电视时一眼认定了“金屋藏娇”这个成语,觉得很有文化感,很大气,意思中有“金”也有女人娇贵的“娇”。  “洋洋,你去的那个海中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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