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天下讲坛第六期期:为什么在股坛闯荡十余年,却从来没见过赢家

【转载】玉魂寒星 作者:楚霓裳【寒星恋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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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玉魂寒星 作者:楚霓裳收藏
一、重阳佳节人望远,落雁谷中雁归来
秋菊吐蕊,轻风送爽,又到九月初九。这一年的重阳,京城依然同往日一般繁华,家家户户纷纷出游,爬上的高山,登上峰顶。然而,有一处最高的地方,落雁谷,却绝少有人去。
落雁谷是京城附近最高一座山的山顶,也是一处断崖,劲风凛冽,山路陡峭,稍不留神,就会跌下崖去。所以即便人们都想站到那最高的颠峰,却没人敢去冒险。每到登高的时节,其他的山游客云集,落雁谷却依然冷冷清清。大多数人都以为落雁谷从不会有人去。可是,假若他们到过落雁谷,就会发现,那里有一块石碑,附近明显有人的踪迹。
这年重阳,如果他们在夜里登上山,如果他们有像雄鹰一样锐利的眼睛,就能看见,有三道矫健的身影,迅疾异常,一前二后地向崖顶飞驰而去,在短短不到一盏茶的工夫里来到了崖顶,来到了那石碑前。
为首的是一个白衣白发,从头到脚一尘不染的人,飘然出尘,带着一股凛然的气度,令人望而生敬。左边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紫衣青年人,长身玉立,俊美的面庞在月光的笼罩下,泛出晶莹的微光。右边是一个身着青衣的青年人,年龄和穿着都与紫衣青年相仿,一样的剑眉星目,一样的潇洒临风。
三人在碑前默默地站着,一言不发,只由得山风吹起三人的斗篷,任凭衣袂随风飞舞。三人的脸庞上俱是毫无表情,只有眼中流露出一股哀愁。
良久,白衣人对着石碑开口了:“盼盼、星魂,我带玉魂和寒星来看你们了。”身边的两个年轻人一起跪下:“娘,孟叔叔,不孝孩儿来了!”两人的头低着,深深拜了下去,伏在地上不起。听不到哭泣声,但几滴泪珠却悄悄地坠落尘埃。
石碑上并没有名字,只简简单单刻着“长相依”三个字,可就是这样一块普通的石碑,却隐藏着一段凄婉绝伦的故事。
这就是昔年青龙会赤龙坛坛主高玉寒和无名剑客孟星魂的衣冠冢。这白衣人是剑神西门吹雪,两个年轻人就是西门吹雪的继子,实际是高玉寒和孟星魂的亲生儿子:西门玉魂、西门寒星。(关于此处详见拙作《玉寒星魂》)
看着西门玉魂和西门寒星动手在碑前摆放香炉祭品,焚烧纸钱,西门吹雪心中默默祷告:“盼盼、星魂,好久不见。这些年来,我加紧督促玉魂和寒星习文练武,没带他们来这里。今日是你们十周年的忌日,我把孩子们带来看望你们了。
星魂,玉魂和寒星之所以还没有叫你爹,完全是为了我。他们认为如果改口,会对不起我,真是傻孩子,我西门吹雪岂会计较这些!不过,他们心中早已承认你这个父亲了。
盼盼,你放心,玉魂和寒星没有辜负你的期望,他们的文采武功俱到一流境界,都堪称人中之龙。寒星不再如儿时般胡闹,玉魂也更稳重了。盼盼,你看得见吗?不知不觉,你离开已有十年了。这些年,你和星魂过得好吗?”
眼前又出现了十年前的一幕,浩瀚无垠的星空下,那像瑶池跌落的莲花般飘落谷底的玉寒;那流星般划过、义无返顾追随爱人而去的星魂,西门吹雪心中涌过一阵伤感,但随即释然,一生坎坷的高玉寒终于盼来了星魂,他们终于相聚了,这是她苦等多年的,不是吗?
凝望着石碑上“长相依”三个字,那是他亲手刻上的。当年高孟二人坠崖,尸首难寻,他和玉魂寒星两兄弟只能立了一座衣冠冢以示悼念之情。但孟星魂和高玉寒并未结成夫妇,两人还各有伴侣,如何题写碑文便成了问题。思来想去,最后,西门吹雪宝剑一挥,只简简单单刻上“长相依”三字,他知道,这是他们唯一的心愿。
立碑之后,过了头七,西门吹雪便带着玉魂寒星返回落日山庄。高玉寒已逝,他更要加倍地承担起教养孪生子的责任,以慰高孟二人在天之灵。落日山庄离京城甚远,一来一去要花费不少时间。为了不耽搁两兄弟的学业,十年来,西门吹雪从未带他们来祭拜过。两兄弟知道父亲的用意,从不吵闹要去京城,听从父亲的教诲,日以继夜地习文练武,再不闯祸胡闹。两人一样的心思,要在母亲和孟星魂十周年忌日时去祭坟,让他们看看自己兄弟已经长大成人。母亲泉下有知,也定感欣慰。
打量着石碑周围,玉魂和寒星却感到惊奇。自己和父亲已十年没来,这里又是人迹罕至,按理说应当杂草丛生,凌乱不堪才对。可现在四周整整齐齐,一根杂草都没有。倒是有几丛花,排列错落有致,定非天然生成。看来这里一定有人经常来打扫整理,否则怎会如此干净。但,是谁呢?
西门寒星抬头向父亲道:“爹,你看这里,不象荒废已久的模样。是您派人照料的吗?”
西门吹雪道:“不是。”
西门玉魂道:“这倒奇了,娘在京城没有亲友,应该不会有人扫墓。”
西门寒星猜测道:“难道是娘以前的部下做的?青龙会那些人会那么有情有义吗?”
西门玉魂摇头道:“不会,青龙会的人不会知道娘的衣冠冢在这里。这碑上什么都没刻。”
兄弟俩议论纷纷,西门吹雪由得两人猜测,并不出言附和,只是站在碑前,手抚碑顶沉默不语。
两兄弟猜了半天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眼看东方曙光微露,太阳就要升起,西门玉魂向西门吹雪道:“爹,天快亮了,我们是现在下山呢,还是再等一会儿?”西门寒星道:“已经连夜赶了七天的路了,孩儿倒没什么,爹,您还是先休息一下,待会儿再来看娘。”西门吹雪从沉思中回过来,还未答话。
忽听脚步声起,有人向崖顶而来。三人齐向山下望去,晨光笼罩的山路上出现了一个人影,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响起:“西门大侠,两位公子,多年不见,几位一向可好?”父子三人定睛一看,来者正是青龙会现任龙头叶开。
当年上官伯死后,叶开理所当然被推举为青龙会龙头。十年来他着力整顿青龙会,在他的努力下,青龙会已然恢复了盛时的气势。叶开虽然不象西门吹雪一样神龙见首不见尾,可由于他实在是太忙了,别人想要见他也并不那么容易。没想到竟会出现在这里。
未等西门吹雪开口,西门玉魂先上前施礼:“晚辈西门玉魂见过叶前辈。”
西门寒星跟上:“西门寒星有礼。前辈好大的兴致,到落雁谷来欣赏日出么?”
叶开笑道:“两位公子切莫多礼,今日是九月九,在下是特地到此的。”
兄弟俩一起轻轻“臆”了一声,均想:照料这儿的人是他?
叶开又道:“在下知道,今日是西门夫人十周年的忌日,西门大侠必会和令公子一同前来祭拜,因此在下从昨日起就在半山恭候三位大驾。适才见几位祭拜亡灵,不敢打扰,所以现下才现身,唐突之处,几位莫怪。”
西门玉魂和西门寒星了然,原来是来找爹的!看来是有求于父亲,否则这位青龙会龙头可不会一大早就跑到这荒山野岭来。
西门吹雪道:“此次我携子前来祭拜亡妻,并不想惊动任何人。有劳叶龙头费心了。”
叶开道:“西门大侠远道而来,在下理应尽尽地主之谊。在下在前面不远处略备薄酒为西门大侠接风,请务必赏光。”
西门吹雪一向孤僻,不愿与人交往,但叶开特地来到落雁谷,又等了自己父子半天,肯定不会只是为自己接风这么简单。就算不是有求于己,也必有事相商。叶开为人正直,又盛意拳拳,对于他的邀请,西门吹雪倒不拒绝了:“既如此,多谢了。”
叶开转身引路:“西门大侠,两位公子,请!”&
父子三人随着叶开向山下而行。行至半山腰,叶开拨开一丛灌木,一间竹屋出现在眼前。这竹屋掩映在树木中,四周围着篱笆,屋前种着几株菊花,高矮品种各不相同,相映成趣。&
叶开推开篱笆,举手扣门:“孟夫人,西门大侠和玉魂寒星两位公子到了!”&
孟夫人?哪个孟夫人?&
西门玉魂思索,自己认识的妇人中有谁姓孟。猛地想起一人:难道是她?&
门“呀”地一声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走了出来。这妇人粗布衣裙,只在脚上手腕上戴着四只金环。头发并不梳成髻,只松松挽起,披散在肩头,一看便知不是中原女子,正是孟星魂的结发妻子明月心。&
西门玉魂和西门寒星立刻领悟,照料山上衣冠冢的人就是明月心。他俩只想到那是母亲和孟星魂最后相守的地方,却忘了孟星魂是明月心的丈夫。明月心当然要为丈夫祭扫坟台。&
这个结果大出西门玉魂和西门寒星意料之外,虽然他俩从来就对明月心没好感,这一下却由不得二人不感激。&
西门寒星仔细打量明月心,头发有一半都已斑白,比之十年前明显老多了。回想当年母亲逝世时已五十有几,还象个美丽的少妇。算来明月心如今最多不过四十出头,却已垂垂老矣。&
这自是因为相思所致。母亲有父亲西门吹雪无微不至的照顾。孟星魂人在心不在,明月心十五年同床异梦,十年独守孤坟,自然让她红颜东逝,过早白头。天若有情天亦老,西门寒星不禁自问:情,究竟是什么,能让美丽聪慧的母亲,热情开朗的明月心,都如此执着不悔?&
西门玉魂首先致谢:“多谢夫人悉心看护母亲的墓碑。晚辈父子感激不尽。”西门寒星也道:“夫人长居于此多年,忠节之性,实在令晚辈佩服。”&
明月心道:“西门公子何用客气,那也是拙夫的葬身之处。”&
这话谁都接不了口。叶开劝解道:“逝者已矣,几位莫要再伤感了。今日在下与孟夫人,特意来为西门大侠接风。”明月心应道:“对,三位,里面请。”&
四人进了屋子,屋中央一张方桌上面摆了几样菜一壶酒,看来早有准备。众人入座,西门玉魂拉着弟弟,向明月心连连敬酒,以谢当年不敬之罪。叶开只是和明月心一起招呼西门吹雪父子喝酒吃菜,谈些陈年往事,其他的绝口不提。&
他不开口,西门寒星可等不及了。叶开跑到这里来请自己三人喝酒,其中必有原因。酒过三巡,他终于忍不住了:“叶龙头,江湖险恶,青龙会龙头老大不好当吧。”&
叶开笑着叹气:“寒星公子所言极是,不仅会中大大小小的事一大堆,江湖人士还时不时给我出难题。”&
西门寒星乘机问道:“是吗?那最近有没有什么麻烦呢?”&
叶开点头道:“有,而且还是前所未有,难以解决的大麻烦。”&
西门寒星笑道:“叶龙头威望素著,振臂一呼,四海皆应,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叶开道:“寒星公子取笑了,武林中人是给叶某几分薄面。但一涉及到他们自身利益,恐怕就。。。。。。”&
西门寒星问:“这次关系到什么呢?”&
叶开道:“俗不可耐,世人爱不释手之物。”&
“有人欠青龙会钱?”&
叶开苦笑道:“非也,是青龙会欠别人钱。”&
寒星和玉魂一愣,青龙会财大气粗,向来只有做债主的份儿,怎么会欠别人的钱?&
“欠多少?”&
“黄金100万两!”&
黄金100万两!这下连西门吹雪也转过头来盯着叶开:“怎么回事?”西门玉魂和西门寒星更想:难道叶开是来向爹借钱的?&
叶开道:“这也是今日叶某要请西门大侠帮忙的地方,因为此事与尊夫人还有点关联。”&
西门玉魂和西门寒星脱口而出:“我娘可没欠青龙会100万两黄金!”&
叶开笑道:“这个自然,公子莫急,听我慢慢说近几个月来青龙会发生的事。&
诸位一定还记得龙吟剑吧,当年,令堂杀了上官伯后,留下了龙吟剑。此剑归上官伯所有,我就带回了青龙会。不过,这把剑带来的恩怨实在太多,我又从不用剑,就把它供了起来。一来是对会中之人的告诫,休要学上官伯不仁不义,丧尽天良;二来也告知那些妄图夺剑的人,此剑是青龙会所有,他人莫动歪念,免得江湖上为了此剑再生事端。这么多年过去了,倒也从来没有人企图染指,直到四个月前。&
四个月前的一天夜晚,青龙会总坛有人闯入,想要偷走龙吟剑。差一点就要得手,幸好我及时赶到,才抓住了这个贼子。审问之下,居然是总坛的一个帐房先生指使的。这人叫鲁强,原来是上官伯的心腹。我在接掌青龙会之后,念他未曾犯过什么大错,也就没把他赶出青龙会,只把他贬到帐房管帐。这些年倒也规规矩矩,却不料会打龙吟剑的主意。问他为何这样做,开始他一口咬死,是为了成为武林第一高手,所以想要龙吟剑。但龙吟剑虽是天下第一利器,毕竟只是一把剑而已,想要称霸武林,还得靠使剑的人。鲁强虽名一个‘强’字,武功实在是稀松平常,要是遇上高手,三两招就被人夺了剑去,摆明了是在撒谎。再三拷问,他就是不吐实。后来多亏孟夫人相助,用药物控制他,总算让他说了实话。&
原来当年上官伯抢劫他人的镖车,杀人越货,聚敛了无数不义之财。上官伯暗中把这些财物都处理了,换成黄金,数目竟达到100万两之多。他把这笔钱藏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藏宝的地点就刻在龙吟剑上。也许是因为鲁强一向无能,上官伯从来不注意他,这件事不知怎么竟然让他知道了原委,所以他才甘冒奇险,等候机会,雇人偷取龙吟剑。”&
西门玉魂笑道:“那青龙会是发了一笔横财啊,又怎谈得上欠债?”&
叶开道:“叶某并不贪图这不义之财。本想处置了鲁强之后,这事就此了结,谁知这个消息竟然走漏了出去,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内哄传江湖。那些吃过亏的人纷纷上门讨债,要我归还他们被上官伯抢去的钱财。上官伯的劣行早已遍传天下,青龙会抵赖不得,只得照单全收。这几个月来,日日都有人到青龙会各分舵要钱,有的还要到总坛来。我不得不四处筹钱,还这笔烂债。但是受害者甚众,其间又不乏浑水摸鱼之辈。各钱庄忙着抽调银子,早就亏了不知多少。再这样下去,武林第一大帮会就要关门大吉,栽在孔方兄手上。”&
西门寒星奇道:“那为何不用那100万两黄金还债呢?取之于民,还之于民嘛!”
叶开苦笑道:“若是能拿到那100万两黄金,叶某也不会如此苦恼了。可问题是龙吟剑上根本看不出有什么记号。据鲁强所称,上官伯还有一块玉石,‘盘龙炔’,要把它和龙吟剑合在一起,才能看出藏金的地点来。龙吟剑是在我手上,可鲁强却招供,此玉曾落入在昔日赤龙坛坛主高玉寒手上!”&
“啪!”西门吹雪手中的酒杯被捏成碎片,无形中散发出的万丈怒火足以融化千年顽石,叶开竟不敢再说了。&
明月心开了腔:“西门大侠,请暂压怒火,那是鲁强说的,不关叶大哥的事。”&
西门吹雪盯着叶开的眼光丝毫没有放松,西门寒星怒道:“请教孟夫人,那贼子还说了些什么?”&
明月心道:“他说昔日高大姐手下有一个女舵主,叫龙灵儿,办事得力,高大姐经常赏赐她。有一次龙灵儿又立下一功,高大姐取出一块玉给她。鲁强说他清楚地听见高大姐说:‘你姓龙,这块盘着龙的玉就赏你吧。’”&
“胡说!”西门玉魂斥道,“世上盘着龙的玉何止千万?怎么就认定那块就是盘龙炔?”&
明月心道:“鲁强当时在赤龙坛供职,正是龙灵儿的手下。龙灵儿得玉后,爱不释手,一直把它挂在腰间,所以他见过那块玉,是块血玉,外围一圈盘着一条赤龙,里面一圈青色,雕着一条青龙,甚是奇特。当时他并不知道这就是盘龙炔,后来上官伯重新掌权后,问过鲁强,是否看到高大姐拿着这样一块玉石,鲁强这才知道那是盘龙炔。但当时龙灵儿跟着高大姐一起失踪,他怕上官伯迁怒于他,不敢实话实说,只说没看见。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知道那就是上官伯除了龙吟剑的另外一个命根子,盘龙炔。”&
西门寒星驳斥道:“就算是盘龙炔,这么重要的东西,娘怎么会随随便便就送人?还有,这其中的秘密,他鲁强又是怎么知道的?”&
叶开道:“鲁强是个无能之辈,但有一点颇为可取,那就是他口风极严。上官伯总需有人替他跑腿办事,鲁强此人倒挺合适,也正因为他无能,上官伯才不防着他,被他得知了这个天大的秘密。而西门夫人聪慧无比,难以驾御,上官伯倒不会让她得知原委。在下料想夫人并不知道那是盘龙炔,更不知盘龙炔的秘密。只把它当作普通的珠宝,赏赐给自己的得力助手。”&
西门玉魂道:“即便这样,那盘龙炔又是如何到娘手上的?难不成是上官伯送她的?”&
叶开道:“这个鲁强说他不知。”&
明月心道:“我倒是有个想法。盘龙炔那么小的一件东西,上官伯多半会随身佩带。当初流星奉高大姐之命去刺杀上官伯,曾在他身上搜出过他传位的书信。流星说过,高大姐喜欢玉饰,也许是流星看见盘龙炔,就拿去送给高大姐讨她欢心。。。。。。”&
她说不下去了,西门玉魂和西门寒星都两手抱胸,冷冷地看着她,明月信愕然道:“怎么了?”&
西门玉魂冷哼一声:“家母在孟叔叔心中是怎样的地位,夫人应该知道吧?”&
西门寒星话音中带着明显的嘲弄:“他会从死人身上拿东西送给娘吗?”&
西门吹雪静静地说:“孟夫人,你还记得星魂送过你一只玉镯吗?”&
明月心霎时间满脸通红。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孟星魂把高玉寒看得如何重了。&
西门吹雪是怎么知道玉镯的事的?当年,孟星魂买了两只玉镯,一只是送给她了,而另一只却是送给高玉寒。还记得当年流星挑选玉镯的神情,挑了又挑,选了又选。这样的柔情,她一生都未曾得到过。西门吹雪是在提醒她,孟星魂怎会把死尸身上的东西送给心中的女神!&
明月心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又羞惭,又伤心。叶开道:“孟夫人此言确有失当之处,但盘龙炔事关重大,既然可能曾在西门夫人手中出现过。。。。。。”&
西门吹雪手一摆,站起来向门外走去。西门寒星马上领会:“对,去找那个胡说八道的家伙!”西门玉魂向叶开道:“此事家父定要亲自问明,还请叶龙头见谅!”叶开忙道:“应该应该,自是应当面问清。”向明月心道:“鲁强那厮甚是嘴硬,不用药物他是不肯说实话的。可否请夫人也一同前去?”明月心点头答应,五人遂出屋下山,直往青龙会总坛而去。&
一路上,各人都一语不发。西门玉魂看着四周,想起母亲去世的那天,走的也是这条路。额头上仿佛还感觉得到母亲印下的一吻,那是母亲留给他们最后的爱抚。&
母亲啊,您在哪里?您看得见孩儿,看得见寒星吗?&
行了大半个时辰,青龙会总坛已然在望。刚到大门口,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奔到叶开面前跪下:“龙头,您可回来了!”&
叶开喝道:“慌什么?是不是又有人来要钱?”&
“回龙头,是振远镖局的人!”&
“那又如何?用得着如此慌张?”&
那侍卫道:“振远镖局的人带了帮手来,好不厉害,几位舵主都败下阵来,只有神龙坛叶飞坛主还在支撑,但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了。”&
叶开脸色微微一变,西门吹雪问道:“是什么人?”&
叶开低声道:“是振远镖局的人,最大的几个债主之一。当年上官伯一连劫了人家十几趟镖,振远镖局就此败落,总镖头赵英豪气得一命呜呼。粗粗估算,连财物带人,青龙会该赔偿二百万两银子。只是赵英豪死后,镖局人才凋落,只留下一个儿子赵天俊,文不成武不就,原以为他没这个胆子来要钱,想不到居然找上总坛。。。。。。”话音未落,门内传来一声大叫,叶开徒然变色:“那是舍弟叶飞!”&
&二、魑魅魍魉何足道,翩翩公子戏红妆&
几人冲进门去,大厅里一片狼籍,到处都是破碎的桌椅木块,十几个人倒在地上。叶开弯下身扶起一人,明月心低声告诉西门吹雪等人:“那就是叶开的义弟叶飞。”上前仔细检查叶飞的伤势,对叶开道:“叶龙头请放心,令弟只是受了点轻伤而已。”&
叶开谢过明月心,转身道:“请问哪一位是振远镖局的少当家?”一群人中走出一人:“在下就是振远镖局的总镖头赵天俊。”&
此人约二十岁左右,穿一件大红的长袍,围了一条绿色的腰带,足登金靴,头上一顶帽子上镶嵌了无数珍珠,俗不可耐到了极点。偏还持着一柄湘妃扇一摇一晃,十足一个纨绔子弟,哪里象是来自武林世家的江湖人物。&
叶开拱手道:“少镖头光临敝会,叶某欢迎之至,请坐。”&
那赵天俊折扇一收,傲慢地道:“叶龙头不用客气,在下是来收帐的。若是收不到。。。。。。”向左右一指,“这些朋友也不会答应。”旁一人道:“老夫谭雄,特来向青龙会讨教。”一人道:“在下翻江虎陶胜。”其余各人纷纷报上姓名。&
叶开一听,俱是江湖上一流好手,尤以陶胜和谭雄为甚。陶胜的伏虎掌成名已久,谭雄凭着一套回龙鞭法曾单挑过几十名绿林大盗,称之为“一鞭震八方”丝毫不为过。青龙会高手都被派往各处处理欠款事务,留守总坛的寥寥无几,难怪挡不住。可没听说过这些人和振远镖局有什么瓜葛,为何会为赵天俊这个黄毛小子出头?&
正思量,见还有一个红衣美貌少女尚未报名,遂问:“恕叶某眼拙,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那红衣少女哼了一声,并不答话。赵天俊道:“那是在下的表妹,人称醉芙蓉的卢依荷姑娘。”叶飞忽然叫道:“臭丫头,把飞刀还我!”众人一看,那卢依荷手中拿着一把薄如蝉翼的飞刀,正是叶开叶飞两兄弟的独门武器。想是叶飞学艺不精,竟被一个少女夺去。&
赵天俊哈哈大笑:“表妹好身手,竟能夺去青龙会神龙坛坛主的兵器,愚兄佩服佩服。”一边说,一边替卢依荷打扇献殷勤。卢依荷冷冷看着叶飞,并不答话。&
叶开道:“舍弟出言卤莽,叶某在此向姑娘赔罪,还请姑娘见谅。”他想己方理亏在先,先让一步。料想这名不见经传的少女总会给自己个面子。&
哪知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卢依荷仗着自己是武林世家,一向骄横惯了,竟是丝毫不知天高地厚,这时更加嚣张:“哼!青龙会好大的名头,这么个无能的家伙,不知是哪个没用的师父教出来的!”&
叶飞是叶开的义弟,与叶开师出同门。叶开不禁心生怒气。但看卢依荷不过十七八岁样子,如果与之动手,未免有以男欺女,以大压小之嫌。再者,欠人一文钱,手自短一截。然而如此嚣张,又怎能就这么算了?
他举棋不定,西门寒星却忍不住了。开始就瞧卢依荷不顺眼。虽说肤色白皙,皓齿红唇,但最多只能算是喇叭花而已。“醉芙蓉”?要命!&
再看看她对待叶开的腔调,西门寒星更是不屑。叶开也是武林前辈,好好和你说话,你卢依荷一个黄毛丫头,居然骂到人家师父头上?&
叶开没有发火,可心里定然恼火。西门寒星想起当年亲生父亲孟星魂被青龙会围攻时,叶开曾拼着挨上一剑,暗中相助自己兄弟救孟星魂脱难。受人点水之恩,甘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父大恩?&
叶开不能对这帮牛头马面发火,自己可没欠他们什么;叶开不能和一个小姑娘计较,自己倒和卢依荷年龄相仿。他西门寒星又不是哥哥西门玉魂,才不管什么好男不跟女斗。也罢,就替叶开出这口气。&
想到此处,西门寒星拉了哥哥一下,忽然哈哈大笑,笑得所有人都盯着他看。西门寒星笑了一阵,向西门玉魂道:“哥哥,你说有趣不有趣?”&
这话没头没脑,但西门玉魂已经收到暗示,知道这个混世魔王又要整人了。遂接着问:“不知贤弟趣从何来?”&
西门寒星道:“前几日小弟得知一事,振远镖局的武功是独成一脉。”西门玉魂道:“不知如何自成一脉?”西门寒星道:“自来武林中人练武,不是用手便是用脚,振远镖局却另辟蹊径,用鼻子来练功。”西门玉魂奇道:“用鼻子如何练功?难道是专练那吐纳之功么?”西门寒星摇头道:“非也,非也。此功旨在吸气,其最高境界便是将敌人吸进鼻子,吞进肚里。练功之人除了要将鼻孔张大以容纳人身之外,还要学会鼻孔朝天,以防敌人逃逸而出。振远镖局人人都练此功,因此同门之间历来和睦,不会相斗。”西门玉魂问:“这是为何?”西门寒星笑道:“他们只需拿尺量一量,谁的鼻孔最大,竖得最直,便知道谁的功夫最好,又何需动手相搏?”西门玉魂大笑:“如此说来,最有能力执掌振远镖局的岂非是那窜上窜下,抓耳挠腮,长着大鼻孔的金丝猴?”西门寒星拍手道:“正是如此!”西门玉魂笑道:“奇特奇特,有趣有趣!”&
他兄弟二人一搭一唱,再看那赵天俊确是鼻孔大大,还向上翘青龙会众人自是大笑不止。赵天俊固然恼火,却不及卢依荷动作快。只见卢依荷刷地抽出单刀,一边怒骂:“臭小子找死!”一边向西门寒星当头砍来。&
西门寒星轻轻闪过。卢依荷横过单刀,拦腰疾砍,西门寒星悠闲自得跨出一步,已到了卢依荷身后。卢依荷二击不中,怒火更炽,一招“海底捞月”,单刀反撩,自下而上劈向西门寒星。这次西门寒星却不避让,突然伸出右手,抓住了单刀刀背。这出手的时机、速度、拿捏计算得分毫不差。他手腕一抖,卢依荷拿不住刀柄,单刀被西门寒星夺了过去。还没来得及再攻,猛觉脖子冰凉,西门寒星仍旧捏着刀背,而刀刃却已横在了卢依荷的脖子上。卢依荷大惊,不敢再动,只是大声喝道:“还给我!”一对杏眼狠狠盯着西门寒星,好象非在他身上瞪出两个洞来不可。&
西门寒星笑道:“姑娘站稳了!”向下猛地一拍。刀身拍在卢依荷身上,拍得卢依荷向后连连倒退。后面的赵天俊连忙上前相扶,卢依荷好不容易站住了脚,“嗖”地一声,一物从两人中间不到一拳的空隙中穿过。回头一看,只见那柄被抢去的单刀钉在墙上,微微抖动,两人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只听见西门寒星道:“姑娘的兵器,在下已经奉还。还请姑娘交出叶坛主的飞刀。”&
这几下交手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可卢依荷从第一招起就已输得一败涂地,连西门寒星的衣服都没碰到。西门寒星已经给了她下台的台阶,但这两兄妹一来娇纵二来狂妄,当此情景居然还嘴硬:“本姑娘就是不交,你能怎样?”赵天俊叫道:“你敢命令本少爷?”就要上前动手。卢依荷低声阻止道:“表哥,这臭小子武功不弱,且慢动手。”&
赵天俊是振远镖局唯一的传人,虽然镖局已衰败,可镖局中的人对这位少爷还是呵护备至的,赵天俊如何肯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不过他也知道,表妹的功夫比自己好得多,尚且难以接下三招,自己若是上阵则必败无疑。可这口气无论如何咽不下。鼻孔喷火,眼珠乱转,一瞥之间,看见卢依荷穿着一件开襟外衫,登时有了主意。拿过飞刀,塞进了卢依荷胸口的衣服里,得意洋洋地说:“想要回飞刀?自己来拿呀!”&
这叫什么招儿?振远镖局的人登时神色尴尬,欲待阻止,那是少镖头的主意;要不阻止,实在丢脸。卢依荷更是满脸通红,心下大骂表哥混蛋。但先攘外,再安内。她硬着头皮附和:“是啊,有本事自己来拿!”&
众人不禁人人好笑。所有目光都投在西门寒星身上,他会不会直接用手去。。。。。。&
可西门寒星压根儿就不打算去拿。这种情况若是换了西门玉魂,或许会有些为难,可他是西门寒星。微微一笑:“这可是姑娘自己说的,怨不得别人。”倏地上前,右手前抓。卢依荷只道这青衣小子真的要伸手到自己衣服里,吓得连连后退,眼睛牢牢盯着那只“魔掌”。&
突然西门寒星右脚一扫,卢依荷仰天跌倒,双脚被西门寒星踢得向上伸起。西门寒星就势抓住卢依荷的双脚,笑道:“得罪了!”把卢依荷头下脚上地拎起,一阵乱摇乱晃,摇得卢依荷头晕目眩。“当”,飞刀从卢依荷衣服里摇了出来。西门寒星左脚一勾,从地上勾起飞刀,右手一甩一送,把卢依荷扔进赵天俊怀里:“多谢姑娘!”&
青龙会众人立时放声大笑,掌声雷动。赵卢二人这一损招出得刁,西门寒星应对得更绝。连心事重重的叶开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卢依荷羞愤难当,摔开赵天俊,去拔墙上的单刀,不料刀身入墙一半有余,一时间难以拔出。卢依荷怒火更盛,也不用刀了,赤手空拳向西门寒星攻去。&
西门寒星微感不耐,这丫头怎么没完没了?一回头,看见西门吹雪目光中流露出四个字:速战速决。&
西门寒星立时记起母亲的事,再也无心和卢依荷纠缠。眼见卢依荷一拳打来,西门寒星一把扭住她手腕,往前一推,卢依荷向后倒去。本不欲再理会,哪知看见地上有一把断剑,此时剑尖朝上,卢依荷要是真倒下,断剑立刻穿心而过。&
西门寒星手臂急伸,再次拽住卢依荷的手,堪堪将她从剑峰上拉了回来。却不料用力过猛,卢依荷收势不住,扑了过来。两人非但撞了个满怀,嘴还贴在了一块儿,四唇相接,发出“嗒”的一声!&
虽是轻轻一声,却使四周顿时一片寂静。无数只眼睛瞪得大大的,赛过挂在屋檐上的铜铃。西门寒星和卢依荷不知所措,无比的惊谔让他们就一直保持着拉手碰脸的姿势,一动不动。&
良久,不知是谁,第一个发出“嘿”地一笑。紧接着,笑声从四面八方由低到高迅速响起,人人笑得人仰马翻,眨眼功夫,大厅中的笑声就高昂地足以掀翻整个屋顶。&
西门寒星和卢依荷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各自向后跃去。西门寒星转头见西门玉魂脸贴着柱子,等他把哥哥的脸转回来,西门玉魂那一双大眼睛早已眯成了一条线,而薄如剑身的嘴唇差点没咧到耳根边!&
他瞧瞧父亲,西门吹雪是唯一一个没笑的人。但寒星明白无误地看见,西门吹雪的嘴角向上微微翘起,眼睛里竟然闪动着灵动的光芒!&
西门寒星一脸无语问苍天:为什么捉弄人就不会出事,为什么救人就会有这种该死的结局?&
气恼归气恼,西门寒星还是乖乖待着,免得那只红色的金丝猴恼羞成怒,他可再也不想和她纠缠不清了。&
殊不知,那只红色金丝猴一点不生气。她知道西门寒星不是有意的,适才倒下去的时候她已经感觉到,背后一柄利刃已经穿透了她的衣服。按理说她是女孩子,理当火冒三丈才对。可她却再也没了刚才的气焰,躲在赵天俊身后,悄悄打量西门寒星。只见他身材修长,气宇轩昂,一对黑白分明的眼睛郎若晨星。卢依荷脸上再次升起红晕,却不是因为气恼,是为了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
&三、莫道玉碎遂可侮,剑神神剑护花魂&
经西门寒星这么一搅,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荡然无存。无论是青龙会还是振远镖局,此时只觉得好笑,再也没有了势不两立的劲头。&
叶开抓住时机,心想不能再被对方牵着鼻子走,走到西门吹雪父子三人身边道:“诸位,容叶某介绍,这位就是名震天下的剑神西门吹雪大侠,这两位是西门大侠的公子,这位是大公子西门玉魂,方才的那一位是二公子西门寒星。”&
你赵天俊都懂得拉人助拳,我叶开如何不知?今天虎落平阳被犬欺,我认了。你们胆子大,去惹西门吹雪试试看!
西门吹雪的名头实在太过响亮,竟震得众人耳朵嗡嗡响,大厅立时安静下来。人人心中百味陈杂,青龙会中人是又忧又喜,喜的是龙头面子大,居然请到西门吹雪来助威;忧的是西门夫人高玉寒死在上官伯手里,不知这次西门吹雪来,会不会找青龙会算帐?&
振远镖局的人却是又惊又怕,怎么也没想到竟会招来西门吹雪,他怎么会趟这趟浑水?&
对了!西门吹雪娶了青龙会的高玉寒,儿子也生了,他自然要帮叶开。陶胜和谭雄后悔不迭,不该贪图赵天俊那“若能讨回二百万两银子,酬谢各位每人十万”的允诺,到青龙会来强出头。有谁敢和西门吹雪作对?&
眼见西门寒星与卢依荷相斗,直似耍猴,两人又不免庆幸,方才如果是自己,敢对剑神之子耀武扬威,别说老脸丢尽,只怕老命也难保。想到此处,两人互望一眼,分头向其余各人使个眼色,其余人都是陶胜和谭雄请来的,这时也早已心生怯意,看到陶胜和谭雄的暗示,俱是心领神会:明哲保身,西门吹雪惹不起!&
叶开见振远镖局的人沉默不语,知是怕了西门吹雪,不由舒了口气:“诸位远道而来,所为何事,叶某一清二楚。当年振远镖局镖车被劫,确是上官伯所为。虽然上官伯不仁不义,已遭天谴,但青龙会却脱不了干系。我们行走江湖,讲的就是信义二字,诸位请放心,青龙会决不会赖帐,定会赔偿贵镖局的损失。只是数目过于庞大,请宽限些时日,等叶某筹措了银子,自当亲自送到府上。在此,叶某先谢过当年青龙会对贵镖局不敬之罪。”说完,对着赵天俊深深一揖。&
陶胜和谭雄吐了口气,叶开此举大合他们心意。自己毕竟是赵天俊请来的,若逼于无奈,也只好和西门父子动手,可那实在是下下下下之策。但要他们马上落荒而逃,这个脸无论如何丢不起。&
如今叶开如此说话,给足了他们面子,几人都是跌打滚爬多年的老江湖,如何不懂得就坡下驴,顺势收帆?陶胜对赵天俊道:“叶龙头向来一诺千金,既然如此,少镖头,我们不如。。。。。。。。”&
可赵天俊从未在江湖上闯荡过,实在是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西门吹雪的名号他是听过,但从不以为然。瞧他年纪一大把,头发都全白了,就算以前怎么厉害,如今又如何?&
“不如什么?”赵天俊喝道,“什么叫一诺千金?我可信不过!没见到银子,我大老远跑到京城干什么?”&
谭雄道:“叶龙头说得对,二百万两银子的确不是小数,也是要花些时间来筹措。”&
赵天俊哼了一声:“谁知他会不会赖帐?”&
陶胜道:“绝对不会,就算少镖头信不过,西门大侠也可。。。。。。”&
“胡说!”卢依荷被西门寒星耍了半天,赵天俊一听到“西门”二字就火大,指着陶胜的鼻子跳叫大骂,“西门吹雪又怎么样?不就是个会耍剑的糟老头子吗?我请你们干什么来了?他要敢阻拦,你们就把他拿下!”手中折扇一合,指向西门吹雪。&
陶胜和谭雄恨不得掐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竟敢把西门吹雪当成耍剑的糟老头子?你以为这是在天桥耍把戏啊?其余人也对赵天俊怒目相向:拿下西门吹雪?说的轻巧,要拿你去拿,老子恕不奉陪!&
振远镖局的人都一动不动,赵天俊正要再骂,忽然眼前一道紫光掠过,西门玉魂不知何时站到了面前:“家父未曾得罪少镖头,何以少镖头要拿人?”伸手抓住赵天俊手中的湘妃扇,食指中指一夹,湘妃扇应声而断!&
方才听赵天俊直着嗓门叫“拿下西门吹雪”,西门玉魂只想大笑:就凭你?也配!弟弟已经打过一场,该我上了!&
第一招先夺去对方的扇子,正要再打,一人忽道:“玉魂公子且慢!”西门玉魂一转头,叶开已经到了面前。&
叶开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那赵天俊会如此不知好歹。带人到青龙会闹事,居然对西门吹雪也是这般无礼。这种胆量,他倒是第一次领教。自己已经忍让再三,再低声下气,青龙会将来在江湖上还怎么立足?&
见西门玉魂要动手,叶开上前阻止:“玉魂公子,这是青龙会会中之事,您是青龙会的贵客,不劳公子大驾了。”&
西门玉魂遂一笑道:“西门玉魂从命!”退回了父亲身边。&
叶开向赵天俊道:“少镖头,您要的这么多银子,一时之间实在难以拿出,少镖头不肯宽限,不知意欲何为?”&
赵天俊刚被西门玉魂夺去折扇,正要发火,叶开正好送上门来:“没钱可以,拿命来还!”抽出一把剑,嗖地一剑对着叶开当胸便刺。&
剑至中途,突觉一道白光闪过,接着“叮”的一声轻响,一物打中自己背上穴道,赵天俊立即不能动弹。手中的剑已到了叶开的咽喉要害,却再也进退不得。大怒道:“是谁暗算我?”&
卢依荷急忙上前,一边替他解穴,一边低声道:“别再吵啦,没人偷袭,是叶龙头用飞刀封了你的穴道。”赵天俊不解,叶开明明站在自己面前,飞刀却是从后面过来的,难道会拐弯不成?&
他不知,其余人看得明明白白,叶开的飞刀是冲着赵天俊身后一名青龙会侍卫手中的剑。飞刀在剑身上一弹而回,刀柄在赵天俊手中的剑恰好到了叶开咽喉的时候点中了赵天俊的穴道。其计算之精确,让陶胜和谭雄之流叹为观止。而叶开自始至终泰然自若,这份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胆略更是让他们自叹不如。&
陶胜道:“久闻叶龙头飞刀之技,果然名不虚传。少镖头莫再纠缠不清,叶龙头手下留情,否则你哪还有命在?”&
赵天俊气焰大减,可还在嘟嘟囔囔:“怎么回事?欠钱的有理,我反倒理亏?”&
谭雄怒道:“少镖头,若再不识抬举,休怪老夫撒手不管!”不等赵天俊说话,向叶开道,“少镖头年少无知,叶龙头见谅。那二百万两银子,龙头手中方便之时再给不迟。。。。。。”&
一言未毕,受了伤在一旁坐着叶飞突然站起身:“青龙会是江湖第一大帮会,岂会在乎区区二百万两银子,只不过一时周转不灵罢了。刚才属下来报,银子已经收上了,少镖头收下罢。”拿着几张纸走到赵天俊面前交给他。赵天俊接过一看,是两张面额一百万两的银票,顿时愣住。&
这一变故突然,谁也没想到。叶开看看叶飞,叶飞冲他微微点头。叶开稍稍放心,虽然不知叶飞从哪里变出二百万两银子,不过此事总算了结。叶飞问赵天俊:“少镖头,数目可对么?”赵天俊转怒为喜:“对!不能再对了!”&
“好,”叶开道,“既然如此,振远镖局和青龙会的纠葛就此一笔勾销。诸位辛苦了,还请到后堂用茶,叶某再为诸位洗尘。”&
陶胜和谭雄连连拱手:“不敢当,不敢当。”青龙会果然财大气粗,一会儿就拿出这么多钱,“少镖头,我们打扰叶龙头这么久了,也该告辞了。”&
赵天俊收到钱已是喜笑颜开,刚才的怒火早就丢到九霄云外。只想找个地方好好数数,根本无心逗留:“好,叶龙头,在下告辞了!”带着振远镖局的人离去。&
西门寒星斜睨着离去的众人,忽见卢依荷停下脚步,他顿时警觉起来,不会吧,这小妮子还要打?却见卢依荷只是看看自己,并无怒意,看了自己几眼,忽然满脸通红,扭头追着赵天俊一行而去。西门寒星一愣:她干什么?&
叶开上前道:“西门大侠,两位公子,孟夫人,请到内堂坐。”引着四人走进内堂坐定。&
叶飞在叶开耳边低语了几句,叶开大惊,站起身来向西门吹雪拱手致谢:“这是青龙会欠下的债务,怎好有劳西门大侠?”&
原来刚才赵天俊纠缠不清,虽令人着恼,却无可奈何。西门吹雪眼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让西门玉魂拿出银票,暗中交给叶飞,让他打发振远镖局一行人。西门家世代经商,家世殷实,只到了西门吹雪这里才弃商从武。西门吹雪又一向视金钱如粪土,二百万两虽多,他可不放在眼里。他不忍见叶开一条铁铮铮的好汉为了这些粪土为难,干脆替他了债。此时见叶开诚惶诚恐,遂一摆手:“同为武林同道,叶龙头不必客气。”&
西门玉魂也道:“家母曾是青龙会的人,现在为青龙会出点力也是应当。”&
西门寒星笑道:“如果叶龙头实在过意不去,那以后手头宽裕时再还给爹好了。欠我爹的钱,总比受那群小人的气好。”&
叶开感激无比,对西门吹雪一揖到地:“西门大侠相助之恩,叶某铭记于心。这笔钱日后定当奉还,还请西门大侠放心。”
继续继续~~~~~~~
西门吹雪道:“此事叶龙头休要再挂在嘴边,还是谈正事。”&
这自是指的盘龙炔,叶开向门外一个侍卫道:“去把鲁强带来。”那侍卫领命而去,稍顷,押进一人:“跪下!”&
西门玉魂端详此人,虬髯胡子,身材魁梧,根本不是帐房先生的样儿。西门玉魂转头问叶开:“叶龙头,瞧这人五大三粗,应当去看家护院,你怎么倒让他去帐房管帐?”&
叶开道:“玉魂公子有所不知,休看他人高马大,到了紧要关头,半点用场也派不上。跟上官伯一样,原本我也想让他做些跑腿的事,可发觉他对数目倒是极有天分,多复杂的帐目,他都有本事在极短的时间内理清。当初上官伯死后,我发觉帐目被公子羽之辈弄得一团糟,正缺这方面的人手,我就把鲁强派了去。他果然干得不错,我就让他在帐房一直干了下去。没曾想他居然有这么多秘密。”对鲁强道:“鲁强,你抬头看,这就是西门吹雪大侠和他的两位公子。”&
那鲁强一听“西门吹雪”四字,不禁打了个寒战,慢慢抬起头望去。眼前站着两个一脸寒霜的少年公子,正中坐着一个白衣人,目光如利剑般,直钻进他的心里。鲁强连忙低头,不敢再看。&
叶开又道:“鲁强,你把关于盘龙炔的事再说一遍。你若是还敢在西门大侠面前撒谎,我可保不了你。”&
鲁强明白叶开的意思,西门吹雪是高玉寒的丈夫,眼前的两个青年就是高玉寒的亲生儿子。要是他敢污蔑高玉寒,惹火了这父子三人,叶开可不会替他求情。当下磕头如捣蒜:“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明月心上前冷声道:“若你敢无中生有,我便再让你尝尝万针钻心的滋味。”&
鲁强更是害怕:“孟夫人。。。。。。放心,小的决不敢诬赖高坛主。。。。。。不,是西门夫人。”一边簌簌发抖,一边陈述情由。&
西门吹雪父子三人凝神倾听,鲁强说的和叶开分毫不差。听他言语流畅,并无半点犹豫,想必不是在说谎骗人。等他说完,西门玉魂问道:“我只问你一点,那盘龙炔是如何到我母亲手中的?”&
鲁强道:“这个小的实在不知道。”&
西门玉魂大喝一声:“胡说!”“仓郎”一声抽出紫云宝剑,一片紫光顿时笼罩鲁强全身,毛发纷纷落下,鲁强的脑袋变得象冬瓜一般,须发俱被剃尽。&
西门玉魂还剑入鞘:“再不吐实,休怪我手下无情!”&
鲁强早已吓瘫在地:“公。。。。公子饶。。。。饶命!小的真的没骗您,那盘龙炔是怎么到高。。。。。西门夫人手上的,我真的不知。。。。。。当初,上官伯失踪后,西门夫人即位,小的只是赤龙坛的一名小喽罗。。。。夫人清冷高傲,就连对龙灵儿也是不苟言笑,小的从没敢走近夫人身边十丈以内的距离,又怎会知道夫人如何得到盘龙炔?”&
西门玉魂和西门寒星对望一眼,西门吹雪道:“你的确看到我妻把盘龙炔送给龙灵儿了吗?”&
鲁强赌咒发誓:“千真万确,小的有几个脑袋,敢骗西门大侠。”&
西门吹雪不再追问,朝叶开点点头,叶开命令侍卫把鲁强押下,道:“几位已亲耳听到,非是叶某无中生有。”&
西门吹雪转过身正对着叶开,道:“在下不怀疑叶龙头的为人,看来这鲁强也并未骗人,此事的确蹊跷。但当年在亡妻身上发生的事,叶龙头也都清楚。请叶龙头牢记,我妻决不会贪图什么100万两黄金。&
我妻孤苦一世,我决不容许她死落黄泉,还要遭人非议。为我妻儿,在下退居世外二十余载,不问世事。如今为了亡妻,西门吹雪何惧再入江湖!有谁胆敢亵渎我妻亡灵,管他是阎罗还是玉帝,乌鞘剑出,定让他魂飞魄散,死无葬身之地!”&
浑身突然散发出一股逼人的杀气,乌鞘剑呼啸出鞘,凛冽的剑光旋风般在四周卷过一圈,刷地一下自行回鞘,嗡嗡的鸣叫声持久不去。&
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四下里突然噼啪之声大作。桌子、椅子、花架、茶几,纷纷裂开。顷刻间,偌大的屋子里除了叶开、明月心、西门父子所坐的椅子之外,其余的统统裂成碎片!
三、只道冰炭不同炉,谁知烈火亦情浓&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谁也没想到西门吹雪会发那么大的火。&
西门玉魂和西门寒星愣愣地看着突然有些陌生的父亲。从小到大,西门吹雪在他们面前一向镇定自若,天塌下来也只当下场毛毛雨。自己兄弟无论怎样闯祸、胡闹,父亲也从不曾生气。有时母亲责骂他们,父亲还会在旁劝解。可这次却一反常态,一座冰山瞬间变成喷发的火山,还把人家的屋子都拆了一大半。&
母亲啊,你可看见?尘世上最英伟的剑神,为你护灵!&
西门玉魂心下虽然激动,但碍着叶开的面子,并不流露出来。西门寒星可不管那么多,他只折服于父亲的侠骨柔情,当场鼓掌大赞:“好!有谁还敢说母亲坏话,三尺青锋,取他性命!”&
他这么一叫,目瞪口呆的叶开如梦初醒,连忙道:“西门大侠息怒,叶某知道尊夫人不会贪图上官伯的赃银,不然不会把盘龙炔就这么送人。”&
西门玉魂打圆场道:“爹,休要动气。叶龙头没有怪责娘亲的意思。此事会与娘亲有关,料想只是巧合而已。”西门寒星等到巴掌都拍红了,才道:“爹请放心,孩儿一定查个水落石出,一定不会让人污蔑娘亲。”&
西门吹雪一直未动一下,只有那比往日更加冰冷的目光透露了他真实感情。听玉魂和寒星如是说,西门吹雪缓缓道:“叶龙头之意,在下明白。否则。。。。。。”他没说下去,但言外之音叶开岂会不知:否则今日便是你叶开的死期!&
叶开道:“西门大侠护妻之心,在下感同身受。可如今要想得知当时情形,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找到龙灵儿。然而自从西门夫人离开青龙会后,龙灵儿就再无踪影。。。。。。”&
“往江南去找。”西门吹雪打断他的话。&
西门寒星奇道:“爹,你认得这个龙灵儿吗?”&
西门吹雪道:“当年你娘让我通知她的手下离开青龙会,以免遭到上官伯毒手,提到的第一个就是龙灵儿。后来我去通知她时,问过她要去哪里,她说要回扬州老家。因此现在只有去扬州查访。”&
叶开喜道:“多谢西门大侠指点,叶某马上派人去查。”&
正要喊人进来,西门玉魂突道:“叶龙头且慢!”&
叶开问:“玉魂公子还有何指教?”&
西门玉魂道:“叶龙头,青龙会还欠别人多少钱?”&
叶开摸不着头脑,怎么转到这上面了:“粗粗估算,已还了的还不到十万两黄金。”&
西门玉魂又问:“那上官伯那一百万两黄金对叶龙头可是至关重要的喽?”&
叶开道:“这个自然。否则叶某也用不着劳师动众去找那盘龙炔了。”&
“那叶龙头肯定您手下的人找得到吗?”&
叶开一怔:“这。。。。。。”&
西门玉魂又道:“全天下都知道青龙会欠了一笔天大的债,这些天青龙会是怎么到处筹钱的,想必也都看在众人眼里。就算是瞎子也知道,现在青龙会急需用钱。这当口叶龙头却有闲情逸致去找一块什么‘盘龙炔’,你说能不惹人怀疑吗?”&
叶开倒没想到这个:“这。。。。。。叶某未曾考虑到。”&
西门玉魂接着道:“众人一定会想到,叶龙头要找盘龙炔是为了渡过这次的难关。换言之,盘龙炔就意味着一大笔宝藏。你想,一旦他们意识到了这一点,会老老实实呆着,让您安安稳稳去找盘龙炔吗?青龙会虽然势力庞大,总大不过整个江湖。只怕即便青龙会寻回龙灵儿,得回盘龙炔,也必被人抢了去。到时候叶龙头拿什么还债?”&
叶开道:“那玉魂公子的意思是。。。。。。”&
“青龙会不能出面。”西门寒星接口,他已经完全明白了西门玉魂的意思,“不能让天下人得知盘龙炔的秘密。就让我们兄弟俩去找。”&
叶开吃了一惊:“你们去?”&
“对!”西门寒星道,“为公,盘龙炔关系着青龙会的生死存亡,若是青龙会一倒,不知要有多少人流离失所。我辈练武之人,行侠仗义是分内之事。论私,叶龙头一向礼待我们父子,又曾帮我们救过人,这份大恩西门寒星永铭于心。”&
叶开明白他是指当年放走孟星魂的事,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事虽小,恩却深。”西门玉魂恳切道,“而且此事事涉先母清白,还请叶龙头体谅我们兄弟二人为母之心。”他还有一句话没出口,这件事明摆着是青龙会内部泄露出去的,谁知那个泄密之人是谁?还是自己在旁边盯着,免得到时被人卖了还不知道!&
叶开见两兄弟如此说,也不好拒绝,他转而寻求西门吹雪的意见:“西门大侠,您意下如何?”&
西门吹雪道:“小儿虽然年少,武功才略倒也不差,就请叶龙头放宽心。”&
西门吹雪都这么说了,叶开遂顺水推舟道:“那就有劳两位公子大驾了。”站起身道:“今日就请三位在此歇息,明日一早再商议追查之事可好?”见西门吹雪点头,叶开向门外走去:“叶某带三位去安歇。”西门吹雪摆手道:“让下人带路便是,叶龙头也该好好休息了,别累坏了身子。”&
听父亲这么说,西门玉魂和西门寒星均感惊奇:太阳还没下山,叶开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人,用得着这么早睡吗?&
叶开笑道:“待叶某先为几位摆宴洗尘。。。。。。”&
西门吹雪看着他:“叶龙头身受重伤,还能饮酒?”&
众人听这话都吃了一惊。西门寒星问道:“叶龙头何时受的伤?赵天俊那草包没本事伤害龙头的。”难道是刚才遭了暗算?&
西门玉魂向明月心道:“孟夫人,请您赶快给叶龙头看看。”&
却见明月心脸上惊异之色一闪,随即平静:“叶龙头是练功岔了气,这需要慢慢调养,急不来的。”&
西门寒星奇道:“我爹都不知道,夫人怎么。。。。。。啊,夫人早知道了!”&
明月心点头道:“是几月前,叶龙头练功岔了气,看了很多大夫都不行,最后只能到落雁谷去找我。本来应该立即卧床休养,但这几个月青龙会风云变幻,龙头老大可不能出事倒下。我就只好用针灸控制住他的病情,慢慢调养,一直没有人看出他的病。。。。。。”&
“谁料今日一见面,就被西门大侠识破。”叶开苦笑道,“不知叶某哪里露了破绽?”&
西门吹雪道:“适才你用飞刀刀柄点赵天俊的穴道之后,刀就掉在地上。但以你的功力,那把飞刀本应插入地上才是。”&
叶开恍然大悟,拱手道:“原来如此,西门大侠不愧是武林的泰山北斗,目光锐利,佩服,佩服!”&
众人各自去休息,玉魂寒星两兄弟待在父亲房中商议,如何着手去寻人。兄弟俩理所当然以为这次还是父子三人一齐行动,不料西门吹雪却说让他俩去,自己要留在青龙会。&
西门吹雪道,叶开这次之所以会来找自己,除了为问明盘龙炔的事之外,恐怕还有求助之意。青龙会四面受敌,叶开又不幸练功受伤,一定力不从心。盘龙炔虽然事涉高玉寒,他也不会因此而向西门吹雪兴问罪之师。如果不是叶开无力控制大局,他大可以自己调查。别看叶开表面随和,骨子里的心高气傲不会比西门吹雪少。西门吹雪不开口,他是不好意思提出来的。自己既然已经管了这档子事,索性主动提出留下,给叶开一个面子。至于追查盘龙炔的事,西门吹雪很同意刚才玉魂的看法,就让兄弟俩去找龙灵儿和盘龙炔的下落吧。&
玉魂和寒星不作声,西门吹雪只道两人舍不得离开,道:“你们已经长大了,雏鸟终需离巢,总不能赖在我身边一辈子,是时候自己闯一闯了。”&
西门玉魂道:“爹误会了,孩儿是想爹一个人留在青龙会里,似乎有所不妥。”
西门吹雪奇道:“有何不妥?”&
西门玉魂道:“这件事会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内中必有乾坤。不说别的,单说上官伯藏有100万两黄金的事,就一定是青龙会内部传出去的。依孩儿所见,青龙会中定有内奸。无论他的目的是为了财,还是为了别的,我们这么一插手,肯定是妨碍了他的计划。他怎会乖乖坐着,不想法子对付我们?我和寒星在外,行踪不定,他或许拿我们没办法,可爹却留在青龙会,正是给了他可乘之机。。。。。。”&
西门寒星干脆把话挑明:“爹在明,他在暗。我们是怕他会对爹爹不利。放眼天下,有谁是爹的对手?若是正面交锋,孩儿半点也不担心。”&
西门玉魂接道:“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妨,就怕爹爹着了小人的道。当年的付红雪,追魂刀下折服过多少英雄豪杰,却被我牵着鼻子团团转。”&
西门吹雪看着他们:“那你们说怎么办?”&
“我去追查,寒星留下。”西门玉魂道,“对付这种事情他最在行。再说我是哥哥,大海捞针的事自然由我去。”&
&
西门寒星立即反驳:“不行!你心思细密,青龙会龙蛇混杂,你比较合适留下。追查龙灵儿的事不仅要敢闯,还要敢闹。我从来就是个闯祸精,应该我去。”&
“不行!我是长子,苦差使应让我挑,你小,留在爹身边!”&
“小什么小?比你小一个时辰而已。”&
“一个时辰也是小!做哥哥的应该保护弟弟!”&
“有没有听过孔融让梨?做哥哥的要让着弟弟!”&
“你从小就爱整人,这种事你熟悉!”&
“爹也说过你专门扮猪吃老虎,把别人卖了,人家还会对你感激不尽!”&
两人争执不下,最后一起问父亲:“爹,你说让谁去?”&
西门吹雪回答:“两人一起去,彼此有个照应。”&
玉魂和寒星断然否决:“不!爹没人照顾,孩儿岂能放心?”&
西门吹雪心下早已感动不已。自来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他二十五年的心血,如今终于有了回应。&
深吸一口气,按捺住澎湃的心潮,西门吹雪将兄弟俩拉到身边:“爹知道你们孝顺,可你们从未闯过江湖,要是孤身一人,叫爹又如何放心?你们当中要是有谁出了意外,九泉之下,我怎么去见你娘和你们的亲生父亲?”&
西门玉魂道:“如果我们中有谁遇到危难,爹爹还能去救我们。爹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谁来救我和寒星?”&
西门吹雪温言道:“为父剑神的名号也不是浪得虚名。普天之下,能胜过我的人只怕还没出世。”&
西门寒星撇嘴道:“那说的是‘人’,可青龙会中不是人的人太多了。”&
西门玉魂一字一句道:“请恕孩儿这次不能听父亲教诲,我两人中一定要有一个留下。要不然就爹同我们一块儿去。”&
西门吹雪看着两人,玉魂和寒星一脸坚决,不留下一个,宁愿两个都别去!&
良久,西门吹雪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好吧,既然你们坚持,寒星留下,玉魂你去!”&
西门玉魂躬身听令:“孩儿遵命!”&
西门寒星大感不忿:“爹,为什么我不能去?”&
西门吹雪道:“你自己也承认,玉魂的心思较为缜密,遇事也比你冷静。”见寒星嘟起了嘴,西门吹雪安慰道,“这件事没这么容易了结,总有你的用武之地。”&
西门玉魂拍拍弟弟的肩头,笑道:“不是说让爹决定吗?你怎么不听?”&
西门寒星暗哼一声,早知如此,才不会让爹来做决定!&
次日清晨,父子三人和叶开、明月心一起用早餐。西门玉魂把昨天商定的决议告诉叶开。叶开听得西门吹雪留下,明显松了口气:“叶某这些天实在是焦头烂额,多谢西门大侠愿助我一臂之力。不过,玉魂公子一人上路,未免力单势薄吧。”&
西门玉魂道:“叶龙头不必担心,在下自问自保之力绰绰有余。且江湖上无人认得我西门玉魂,不会惹人注意。”&
西门寒星道:“只要这件事绝对保密,不让外人知晓,哥哥就不会遇到多大的麻烦。”&
叶开道:“这一点请三位放心,叶某已然作了严密防范,知道盘龙炔的只有三位、叶某、和孟夫人。”向门外一个青龙会侍卫道,“把‘疾风’带来!”那侍卫领命而去。不多时,提来一个大鸟笼,里面站着一只小鹰。&
叶开对西门玉魂道:“玉魂公子,你远去扬州,音信传递不便。你就把这只鸟带上吧。这是一只信鹰,别看它小,飞越关山万里,只在顷刻之间。带上它,也免西门大侠挂念。”又掏出一块令牌,“这是龙焰令,公子带上,若遇危难,青龙会人马但凭公子调集。”叶开把青龙会在江南各个分舵的地点联络方法说了一遍。西门玉魂一一记下,接过令牌和信鹰“疾风”,见此鹰通体雪白,神气活现,鹰眼一睨,大有惟我独尊之势。西门玉魂笑笑,向叶开道:“多谢叶龙头!”&
几人正在说话,一名侍卫来报:“启禀龙头,振远镖局镖头赵天俊求见西门大侠!”&
众人一愣,西门寒星冷笑道:“难道昨天跟我打了还不够,今天竟然想跟爹较量?”叶开道:“他来干什么?”&
那名侍卫道:“回禀龙头,他没说来干什么,不过依属下之见,赵天俊不象是来生事的,他还带着好些礼物,倒象。。。。。倒象是来赔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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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寒星撇嘴道:“赔罪?我爹是什么身份?他说见就见吗?不见!”&
西门玉魂却道:“这赵天俊目中无人,怎会向人赔罪?走,我们去看看怎么回事。”&
西门寒星脸一扭:“不去!要去你去,我才不要看见那只鼻孔朝天的金丝猴。”&
西门玉魂瞪了他一眼,正要再说,西门吹雪道:“玉魂,你是长子,一个人足矣。”西门玉魂无奈,独自起身前去。&
其余四人接着用早餐。过了好一阵子,才见西门玉魂走了回来。西门寒星忙问:“他来干什么?”&
西门玉魂一言不发,&好半天,才看着弟弟慢慢说出一句话:“男女授受不亲。”&
西门寒星莫名其妙:“什么?”&
西门玉魂歪着头:“拉手尚且不行,你却亲了人家一记。”&
西门寒星登时恼羞成怒:“我又不是故意的。赵天俊是为这个来的?我就知道他不怀好意!”&
西门玉魂摇头晃脑:“非也,非也,贤弟莫要冤枉好人,赵天俊的确是好意,而且是好得不能再好的好意。”&
“什么好意?你倒是说明白!”&
西门玉魂再也忍不住:“人家被你一吻定情,赵天俊特来为表妹卢依荷,向爹提亲!”&
跟着一串朗声大笑,西门寒星的脸顿时成了煮熟的红袍将军!
原来这个号真的是你!!!
“青龙会不能出面。”西门寒星接口,他已经完全明白了西门玉魂的意思,“不能让天下人得知盘龙炔的秘密。就让我们兄弟俩去找。”&
叶开吃了一惊:“你们去?”&
“对!”西门寒星道,“为公,盘龙炔关系着青龙会的生死存亡,若是青龙会一倒,不知要有多少人流离失所。我辈练武之人,行侠仗义是分内之事。论私,叶龙头一向礼待我们父子,又曾帮我们救过人,这份大恩西门寒星永铭于心。”&
叶开明白他是指当年放走孟星魂的事,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事虽小,恩却深。”西门玉魂恳切道,“而且此事事涉先母清白,还请叶龙头体谅我们兄弟二人为母之心。”他还有一句话没出口,这件事明摆着是青龙会内部泄露出去的,谁知那个泄密之人是谁?还是自己在旁边盯着,免得到时被人卖了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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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83.113.21.*&&04:48&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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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玉魂寒星-续《玉寒星魂》(楚霓裳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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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开见两兄弟如此说,也不好拒绝,他转而寻求西门吹雪的意见:“西门大侠,您意下如何?”&
西门吹雪道:“小儿虽然年少,武功才略倒也不差,就请叶龙头放宽心。”&
西门吹雪都这么说了,叶开遂顺水推舟道:“那就有劳两位公子大驾了。”站起身道:“今日就请三位在此歇息,明日一早再商议追查之事可好?”见西门吹雪点头,叶开向门外走去:“叶某带三位去安歇。”西门吹雪摆手道:“让下人带路便是,叶龙头也该好好休息了,别累坏了身子。”&
听父亲这么说,西门玉魂和西门寒星均感惊奇:太阳还没下山,叶开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人,用得着这么早睡吗?&
叶开笑道:“待叶某先为几位摆宴洗尘。。。。。。”&
西门吹雪看着他:“叶龙头身受重伤,还能饮酒?”&
众人听这话都吃了一惊。西门寒星问道:“叶龙头何时受的伤?赵天俊那草包没本事伤害龙头的。”难道是刚才遭了暗算?&
西门玉魂向明月心道:“孟夫人,请您赶快给叶龙头看看。”&
却见明月心脸上惊异之色一闪,随即平静:“叶龙头是练功岔了气,这需要慢慢调养,急不来的。”&
西门寒星奇道:“我爹都不知道,夫人怎么。。。。。。啊,夫人早知道了!”&
明月心点头道:“是几月前,叶龙头练功岔了气,看了很多大夫都不行,最后只能到落雁谷去找我。本来应该立即卧床休养,但这几个月青龙会风云变幻,龙头老大可不能出事倒下。我就只好用针灸控制住他的病情,慢慢调养,一直没有人看出他的病。。。。。。”&
“谁料今日一见面,就被西门大侠识破。”叶开苦笑道,“不知叶某哪里露了破绽?”&
西门吹雪道:“适才你用飞刀刀柄点赵天俊的穴道之后,刀就掉在地上。但以你的功力,那把飞刀本应插入地上才是。”&
叶开恍然大悟,拱手道:“原来如此,西门大侠不愧是武林的泰山北斗,目光锐利,佩服,佩服!”&
众人各自去休息,玉魂寒星两兄弟待在父亲房中商议,如何着手去寻人。兄弟俩理所当然以为这次还是父子三人一齐行动,不料西门吹雪却说让他俩去,自己要留在青龙会。&
西门吹雪道,叶开这次之所以会来找自己,除了为问明盘龙炔的事之外,恐怕还有求助之意。青龙会四面受敌,叶开又不幸练功受伤,一定力不从心。盘龙炔虽然事涉高玉寒,他也不会因此而向西门吹雪兴问罪之师。如果不是叶开无力控制大局,他大可以自己调查。别看叶开表面随和,骨子里的心高气傲不会比西门吹雪少。西门吹雪不开口,他是不好意思提出来的。自己既然已经管了这档子事,索性主动提出留下,给叶开一个面子。至于追查盘龙炔的事,西门吹雪很同意刚才玉魂的看法,就让兄弟俩去找龙灵儿和盘龙炔的下落吧。&
玉魂和寒星不作声,西门吹雪只道两人舍不得离开,道:“你们已经长大了,雏鸟终需离巢,总不能赖在我身边一辈子,是时候自己闯一闯了。”&
西门玉魂道:“爹误会了,孩儿是想爹一个人留在青龙会里,似乎有所不妥。”&
西门吹雪奇道:“有何不妥?”&
西门玉魂道:“这件事会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内中必有乾坤。不说别的,单说上官伯藏有100万两黄金的事,就一定是青龙会内部传出去的。依孩儿所见,青龙会中定有内奸。无论他的目的是为了财,还是为了别的,我们这么一插手,肯定是妨碍了他的计划。他怎会乖乖坐着,不想法子对付我们?我和寒星在外,行踪不定,他或许拿我们没办法,可爹却留在青龙会,正是给了他可乘之机。。。。。。”&
西门寒星干脆把话挑明:“爹在明,他在暗。我们是怕他会对爹爹不利。放眼天下,有谁是爹的对手?若是正面交锋,孩儿半点也不担心。”&
西门玉魂接道:“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妨,就怕爹爹着了小人的道。当年的付红雪,追魂刀下折服过多少英雄豪杰,却被我牵着鼻子团团转。”&
西门吹雪看着他们:“那你们说怎么办?”&
“我去追查,寒星留下。”西门玉魂道,“对付这种事情他最在行。再说我是哥哥,大海捞针的事自然由我去。”
你发的好快!!
五、方庆得脱姻缘锁,又有飞燕入怀来&
昨日还是剑拔弩张,水火不容,今日却要上门攀亲。众人忍不住好笑,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见西门寒星张口结舌,一张俊脸红得象番茄,叶开笑道:“寒星公子,恭喜恭喜。”&
西门寒星此时懊悔不迭,早知道就让卢依荷去死好了!听得叶开调侃,他又窘又怒,从椅子上一下跳起:“有什么好恭喜的?”&
明月心微笑道:“恭喜公子喜得良缘。”&
西门寒星涨红了脸:“就那卢依荷?我瞎了眼也不会看上她!”&
明月心笑问:“那却是为何?寒星公子英雄年少,正值适婚年龄,早日成亲,也可了了西门大侠一桩心事。卢依荷性子虽然刁蛮了一些,却还不失为一位才貌双全的俏佳人。。。。。。”&
“什么才貌双全?”西门寒星大叫,“比我娘差远了!”&
明月心顿时笑不出来了。西门玉魂责怪地看着弟弟:“你干吗哪壶不开提哪壶?”&
西门寒星一言出口,也感失言,他转向西门玉魂开火:“你又笑什么笑?”&
西门玉魂拱手道:“恭喜贤弟。。。。。。”&
“西门玉魂!”寒星的嗓门徒然提了八丈高,“你到底是不是我哥哥?”&
“不是你哥哥,我就替你答应婚事啦!”臭小子,没大没小!“我是说,卢依荷看上你,还算她有眼光。”&
西门寒星怒气稍敛:“这个自然。”&
西门玉魂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说你胖,你还真喘起来了!&
西门吹雪抿了一口茶,问:“玉魂,你是怎么回答赵天俊的?”&
“当然是一口回绝了。”西门玉魂道,“那赵天俊也真是,昨天还趾高气扬象只公鸡到处啄人,今天却象只熊猫般笑容可掬。还说了好几条理由,说寒星和他表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西门寒星咬牙切齿:“他有什么理由?”&
“第一,两人都是出身名门,门当户对。”西门玉魂一本正经地扳着指头,“第二,郎才女貌,天作之和;第三我们家有名,他们家有钱,正好互补不足。。。。。。”&
叶开忍俊不禁,好个大言不惭的赵天俊!&
门当户对?西门吹雪名震天下,就连青龙会都敬畏十分,你振远镖局算什么?&
有钱?指的是那二百万两银子吧,还是人家西门大侠给的呢!&
郎才女貌?你卢依荷武功平平,泼辣却是无人能出其右。貌?你连高玉寒的头发都比不上!那小子早就被绝美的母亲养刁了胃口,能看得上你?&
越想越好笑,叶开笑问西门寒星:“寒星公子认为如何?”&
西门寒星已经说不出话来:无容乃大,无欲则刚,无脸皮则强!&
西门吹雪道:“玉魂,你到底是怎么回复他的?”&
西门玉魂忍笑道:“一开始我推脱说寒星不想这么早成亲,可赵天俊根本不听,还说可以先定亲,过两年等寒星想成亲时再办喜事。。。。。。”&
西门寒星急道:“那你说我和他表妹没感情。”&
西门玉魂点头道:“是啊,可他却说只要相处时间长,自然日久生情。”&
西门寒星火道:“你就说振远镖局我西门家根本不放在眼里。”&
西门玉魂故作为难道:“赵天俊对西门剑神久仰之至,甘愿做牛做马。”&
“除了娘亲,我从来看不起女人!”&
“‘凡事总有开始,万事开头难。’”&
“卢依荷那丫头太刁蛮!”&
“‘表妹外刚内柔,成亲后自会化百炼钢为绕指柔。’”&
“她武功低微,谈吐粗俗。”&
“‘女子无才便是德。’”&
“我。。。。。。她给我提鞋都不配!”&
“‘无所谓,只要能和寒星公子在一起,天天帮你洗袜子也行!’”&
“咕咚”,西门寒星仰面坐倒:怎么碰上这么块煮不透、嚼不烂、扯不断的牛皮糖!&
西门玉魂欣赏着弟弟的窘样:这混世魔王从来就没这么沮丧过,赵天俊,你行!&
叶开差点笑岔了气,连连咳嗽:“西。。。。西门大侠,振远镖局虽然已是昨日黄花,但总算也是武林同道,看来赵天俊一片至诚,这可如何是好?”&
晓是西门吹雪冷口冷面,这时也啼笑皆非,阔别江湖多年,竟会碰上这号人物!他想了想,问道:“寒星,你对那位卢依荷姑娘真的没一点好感吗?”&
“山无棱,天地和,冬雷震震夏雨雪,天下女人都死绝,我也决不看对眼!”&
西门吹雪再不多言,拿起酒壶,接连在寒星面前斟了三杯酒。&
寒星一怔,酒?酒?酒?随即恍然大悟:走!走!走!&
“爹,你让我开溜?”&
“立刻,马上,快走!”西门玉魂把叶开给的龙焰令和信鹰“疾风”往寒星面前一放,又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袱,“遇到这种事,不走怎么办?刚才我已经替你收拾了点衣物,里面还有银两,只要你不拿银票当柴烧,足够你用的。赵天俊在大堂上坐着,被他看见你就休想脱身,从后面走,你的青鬃马就在后门等你。”&
西门吹雪叮咛道:“你去打探龙灵儿和盘龙炔的消息,每三天让疾风回来报一次信。一路当心,好好照顾自己。”&
西门寒星大喜,拉着玉魂拍手跳脚,当着叶开和明月心的面,给了父亲一个大大的拥抱:“爹爹,好爹爹,我有一个好爹爹,哈哈哈!”
当下寒星拜别父亲,从后门溜了出去,跨上青鬃马,扬鞭往南急驰,直向扬州而去。一路上快马加鞭,不敢耽搁,不多日便抵达扬州城。&
扬州是仅次于苏杭两州的金粉之地,虽已是落木萧萧的时节,街上还是人头攒动,比肩接踵。西门寒星重任在身,任它繁华似锦,却也无心游玩。先在一家名为“会英楼”的客栈住下,放出“疾风”,告知父亲自己已经到达,随后叫了点东西,关在房门里边吃边想。&
早在未到扬州时,西门寒星就在考虑如何着手调查。扬州不愧为繁华之乡,到处看得见人。龙灵儿为了躲避青龙会,一定不会引人注意。要想在这人多如牛毛之地找一个二十五年来一直默默无闻的人,真比大海捞针还难。不过,好在“龙”这个姓氏很少见,扬州城虽大,姓这个姓恐怕也不多。幸亏姓龙,要是姓赵钱孙李,周吴郑王,那可头痛了。&
西门寒星打定主意,先休息一会儿,再叫店小二来问话。这种张家长李家短的事,客栈里的伙计最清楚。先弄清有多少家人姓龙,再一家家去打探。把桌上的淮扬细点一扫而光,寒星倒头便睡,不一会儿已是梦回苏州。&
正睡得香甜,忽然一阵门外吵闹,把寒星从苏州拉回了扬州。他不由恼怒:谁这么缺德,连觉也不让人睡?连声叫人,却不见伙计进来。寒星火气更大,起身推门出去。却见四周空荡荡的,偌大的会英楼竟空无一人。心下奇怪:人到哪里去了?&
街上传来一阵阵的吵闹声,寒星向楼外看去,只见街上所有的人都向一个方向奔跑,个个争先恐后,好象后面有吃人的老虎在追似的。可人人脸上兴奋之极,不象是害怕的样子,寒星的好奇心立时被勾上来,他走出门外,拦住一人问道:“请问这是。。。。。。”“怎么回事”四字还未出口,那人胳膊一甩,摔开寒星,径自往前跑。寒星一个没留神,竟差点跌倒,不由大怒:“见鬼了么?跑得这么快!”却见人人都似有鬼在后面追一般。寒星倒不想问了,干脆,自己去看!&
&
主意一定,西门寒星随着人流向城南方向跑。一路上到处都是激动的人群,出奇的是,这些人的年纪都和自己差不多,而且都是男人。还有,跑就跑,干吗还要不时地拿出铜镜来照,怕弄乱了衣衫么?怕就别这么玩命地跑啊!&
西门寒星好奇之心更盛,跟着人流向前涌,过了小半个时辰,终于,人流停下了,堵在那里不动。西门寒星只听到嘈杂之音更大,却看不见前面发生了什么事。他人虽然长得也算高大,可四周人实在太多,况且每人都在向上跳,象只蚱蜢一般,还伸出双手大叫:“给我!给我!”&
什么“给我”?天上掉金子了么?&
再一次问询失败后,西门寒星倔劲儿上来了,既然都不理我,那我就不客气了!&
手握剑把,西门寒星开始向前挤。周围的人都被他用剑把撬得疼痛不已,只得躲开。可又不能呵斥,寒星脸上的笑容灿烂得任谁都不忍心责骂。连撬带挤,终于被他“杀”出一条路。寒星抬头张望,见眼前是一座张灯结彩的楼,楼下站着两排鼓乐手。楼上站着几个人。这是干什么?正月十五闹花灯吗?时候不对啊?冤鬼缠身似的跑了几条街,就为了看这彩楼?&
猛听得四周众人齐声大叫,人流突然左右涌动,几乎所有人都在往上跳。寒星猝不及防,差点跌倒。刚刚站稳,忽然感觉到头顶的阳光被遮住,抬头一望,一大团东西正迅速坠落,好象。。。。。是个人!&
西门寒星本能地提气纵跃,从人群中冲天而上,双手自然地一接,把那团东西接住,只觉触手柔软,果然是个人。&
正自得意又救人一命,突觉四周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怀中之人一挣,一个少女的声音响起:“放下我!”寒星一惊,是个女的?&
只见一团红色中裹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手里抱着一颗球,寒星不解地问:“姑娘,你干吗带一个球跳楼?”&
那少女看看他,眼中带着审视之意:“你说什么?你不知道这里在干什么吗?”见寒星摇头,那少女道:“你朝四周看看。”&
寒星四周一看:“有什么特别的?”&
那少女耐心指点道:“你看那座楼,知不知道这叫彩楼?”&
“知道啊。”&
“你再瞧我手里的这颗球,叫绣球,懂吗?”&
“懂啊。”&
“那你还不明白?你脑子出问题了吗?”&
寒星愣了好一会儿,彩楼,少女,绣球?&
“啊!”寒星大叫出声,“你该不会是在。。。。。。”&
“抛绣球招亲啊!”&
不好!寒星大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四下里突然鼓乐之声大作,跟着便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寒星几乎要晕过去,怪不得来的都是男人,怪不得这少女穿得象一个大红灯笼!&
自己是中了什么邪?连走桃花运?寒星又急又恼:“抛绣球就抛绣球,你干吗连人一起抛?”如果只有一个球,他大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摔给别人,可这下众目睽睽,要怎么抵赖?&
“我才不想招亲,本来是想溜的,谁让你一下子跳起来?”&
西门寒星再次欲哭无泪,自作自受,自作自受!这下谁来救我?&
人群突然分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上前向四周团团一揖,“我柳府已觅得佳婿,多蒙诸位赏光!”笑眯眯地转向西门寒星,“姑爷,请。。。。。。”&
“我不是你们姑爷!”西门寒星突然回过神,“本少爷不认帐!”不管不顾地把怀中的少女连人带球向那个管家一扔,提气大声叫道:“继续抛绣球招亲!刚才不算数!”猛地拔起身形直至半空,大鸟一般掠过众人头顶。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道青影迅捷无伦地离去,眨眼间便不见踪影。&
快跑!回会英楼收拾东西,赶紧离开,凭青鬃宝马,谅他们也赶不及!&
西门寒星闪电般射回会英楼,旋风般卷进房间,包袱一拎就要再次开溜。&
猛然间想起一事,顿时手足无措,脑门立刻急出汗滴。&
不能走!“疾风”还没回来,没有它,以后谁给父亲送信?
六、堪羡山高楚天阔,飞燕随星舞翩跹&
想起“疾风”不在,西门寒星一下子没了主意。自从离开青龙会,他隔一段时间就放“疾风”回去报平安。几次一来,西门寒星对它的速度已经很了解了,这只小鹰确实迅如疾风。但是现在是在扬州,和京城远着十万八千里,疾风毕竟不是一个筋斗就可到达的孙悟空,一来一回至少也要一个昼夜的时间。现在刚走不到一个时辰,等它回来,自己早被抓去拜天地了。&
可是不能不等它回来啊。要是找个地方躲起来,但扬州城那么大,人那么多,“疾风”跟自己的时日并不长,谁知道到时它找不找得到自己?&
走也不行,躲也不行,留下更不行,到底该怎么办?寒星躺在床上,两眼盯着床顶幛幔,脑子里闪过一个又一个行不通的办法,眼睁睁看着时间就这么一点点过去,却是无计可施。&
正自彷徨无策,忽听脚步声大作,约有十几个人朝自己房间走来,寒星暗叫不妙,难道是那招亲的柳府?怎么来得这么快?果不其然,脚步在门口停下,一人举手扣门:“姑爷!你可在里面?请出来吧。”正是刚才在绣楼前那个管家的声音。&
寒星不禁叹了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走不了,那就干脆斗一斗,瞧他能把我吃了还是怎么的!除了父亲,哼,我西门寒星怕过谁!&
主意一定,寒星猛地从床上跳起来,把两扇被敲得乒乓响的门往外一推:“有何贵干?”&
门外的人差点全跌倒,你扶我,我搀他,好不容易站稳,那管家走上前来道:“姑爷。。。。。。。”&
西门寒星两眼一瞪:“什么姑爷?谁是你家姑爷?”&
管家赔笑道:“就是您老人家啊。”&
西门寒星嘿嘿一笑:“我?你知道我叫什么?从哪里来?到这里来干什么?”&
那管家却不慌不忙:“姑爷从来处来,到这里来招亲,尊名小的不敢擅称。”&
“行!”这老先生反应还挺快,“这里从来处来,想去招亲的人多着呢,个个都是姑爷,你随便选一个就是,别来找我。”转身就要进屋。却不料那管家身子一侧,堵住了去路:“姑爷就是您老人家,您就老人家是姑爷,请莫再推辞了。”&
咦,身手不错啊,这一步迈得恰到好处,有两下子。西门寒星来了兴致。他向其他人看看,约有七八个人,个个虎背熊腰,所站的方位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却已把去路全部封住。&
西门寒星大乐,很好,这么多天只顾赶路,已经很久没打架了,本少爷的拳头早就痒了。&
那管家又道:“今日是黄道吉日,喜宴已备好,请姑爷随小的回去拜堂成亲。”&
西门寒星道:“我不去又怎样?”&
那管家叹道:“唉,那就只有得罪了。”仍是低头哈腰,看似伸手来扶西门寒星,却是手呈鹰爪之形,向寒星的手肘处抓去。&
西门寒星微微一笑,右手拇指在剑鞘上一弹,青虹剑一半出鞘,挡在手臂上,正好迎着那管家抓过来的手。&
那管家急忙缩手,手腕绕了一圈,抓向西门寒星的肩头。寒星还是不动,只把青虹剑举高了半尺,管家的手又几乎送上剑锋。那管家大惊,手腕急翻,从各个不同的角度抓向寒星。可不管他用什么招数,从哪个方向进攻,西门寒星应对的只有一招,只把那出鞘一半的青虹剑横过来,竖过去,轻而易举地就让那管家自己收招。&
那管家焦躁起来,双手一前一后,上下两路同时攻向西门寒星。这一招相辅相成,如果西门寒星还用剑锋去削他手腕,那只能对付一只手,则他另一只手就能及时抓住西门寒星的脉门,逼他撒手。&
见西门寒星再次掉转剑身,他正在庆幸得计,忽觉青光耀眼,青虹剑剑柄朝前,从自己双手中间的空隙穿过,那出了鞘的一半剑就停在自己的咽喉之处,还微微感到疼痛。知是已被划破皮肉,管家大骇,立刻不敢再动。&
见他仍是保持着鹰爪的姿势,西门寒星冲他一笑:“老先生,还打不打?”手一抬,青虹剑“刷”地一下回鞘。倚在门框上,笑嘻嘻地看着他。&
那管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适才看到西门寒星离去的身手,管家就知道他非泛泛之辈。所以才亲自出马,带了几名好手来“请”人。哪料到自己苦练多年的鹰爪功在这小子面前连一招也使不出。可又必须带他回去,否则那满堂宾客怎么办?这个人柳府无论如何丢不起。说不得,只好倚多为胜了。
管家清了清喉咙,向西门寒星深深一礼:“姑爷神功,小的望尘莫及。但今日是我家小姐招亲之日,可少不了姑爷您。得罪之处,姑爷莫怪。”作个手势,后面的十几个人一起上前,齐声道:“请姑爷回府!”&
西门寒星朗声大笑,身形倏动,飞起一脚,把一个站在楼梯口的大汉踢倒;左臂一抬,卸下了一个大汉的下巴;手肘回撞,点中一人的穴道。他右手放在腰间,握着剑把,只以左手御敌,劈、锁、击、拿,笑声不停,身形未歇,顷刻间十几人尽被击倒。跟着双腿连环踢出,将所有人都踢下楼去,一个压一个,叠罗汉般垒起一座高台,自己就跳上那高台的最高处:“老先生,还想请我回府吗?”脚下暗使内劲,脚下的众人登时哎呦叫个不停。&
那管家脸色惨白,哑口无言,好半天才道:“请姑爷先放了他们吧。”&
“可以,你可不能再纠缠我。”&
管家为难道:“这。。。。小的实在作不了主。还请姑爷体谅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难处。”&
西门寒星想了想:“那你先别叫我姑爷。”&
“这。。。。。。”管家看了看西门寒星脚下的众人,“好吧,就依少侠,请放人。”&
西门寒星正要从人堆上跳下,忽然传来一声女子的娇叱:“别下来!”&
回头一看,门口站着一个身着嫩黄衣衫的少女,正指着自己大叫:“你要不想和我成亲就别放开他们!”&
管家急道:“小姐,你怎么上这儿来了?”&
小姐?西门寒星想起来了,这就是那个连人带球一块儿掉到自己怀里的姑娘。&
听到管家气急败坏的声音,那少女咯咯一笑:“雷管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才不愿意嫁人,是哥哥非要给我找夫家不可。”向西门寒星一指,“刚才因为他我才没走成,现在你雷管家不在家里,哥哥又忙着招呼客人,没人看着我,我当然要逃啦。”&
“那小姐怎么来了这里?”&
那少女笑道:“来看看你有没有捉到这个比我还跑得快的家伙啊。”向西门寒星道,“谢谢你。要不是因为你,雷管家肯定在家里看着我,我就跑不了啦。我叫柳飞燕,你呢?”&
寒星微一沉吟:“在下高寒星。”“西门”二字太惹眼,还是先报个假名,“姑娘既然不愿意和我成亲,理该躲得远远才是,怎么反倒跑到这儿?”&
柳飞燕道:“我是想看看雷管家有没有捉到你。如果有,我掉头就跑;如果没有,我也用不着逃之夭夭了。没想到你的武功那么好,嘿嘿,雷管家,今天你的跟斗栽到家了吧。”&
雷管家苦笑:“对,对。”碰到你们两个,这跟斗栽大发了。&
柳飞燕又对西门寒星道:“好了,麻烦你帮我拦着他好吗?我走了!”&
雷管家急道:“小姐等等。。。。。”&
柳飞燕再不理睬,径直往外走,忽然眼前多了一人,却是西门寒星拦住去路。她不禁惊讶:“你变主意了?我可没改!”&
西门寒星微笑道:“柳姑娘尽管放心,在下决无成亲之念。”&
“那你拦住我干嘛?”&
“在下想请姑娘喝杯茶,有事请教,不知姑娘可否赏光?”&
柳飞燕看着他:“有什么事?”&
西门寒星道:“还是请换个地方说话,这里,”他看看雷管家和十几个挤做一堆的人,“被他们听到不太好。”&
柳飞燕审视了他好一会儿,西门寒星一脸比初生婴儿还善良的表情,遂点点头:“好吧。”西门寒星向雷管家一努嘴,柳飞燕会意,对雷管家道:“你们在这里等我。”雷管家只求小姐别溜之大吉,至于她要干什么,那就随她好了。&
西门寒星带着柳飞燕到房中,道:“在下初次到此,还未来得及收拾。姑娘请随意。”&
“不必客气,”柳飞燕大气地说,“高公子有什么事?”&
西门寒星问道:“在下觉得惊讶,柳姑娘为什么要逃婚呢?是在下入不了姑娘的慧眼吗?”&
柳飞燕摇手道:“高公子别误会,不关公子的事,是我不想嫁人。”&
“这又是为何?”&
柳飞燕想了想,问:“高公子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吗?”&
“在下来自京师。”&
“京师离这里远吗?”&
“山水迢迢。”&
“真好。”&
寒星一愣:“什么意思?”&
&
柳飞燕不答,缓缓吟道:“三千里外一条水。”&
西门寒星接口道:“十二时中两度潮。”&
“春云不变阳关雪。”&
“桑叶先知胡地秋。”&
“云开巫峡千峰出。”&
“路转巴江一字流。”&
“长白峰高尘漠漠。”&
“浑河水落草离离。。。。。在下明白了!”&
柳飞燕转过身,诧异地看着他:“高公子知道了?”&
西门寒星点头:“姑娘刚才提到钱塘潮、塞外大漠、长江巫山、关外北地,在下知道姑娘为什么要跑了。”&
“为什么?”&
“光依东壁图书府,心在西湖山水间!”&
“对呀!”柳飞燕突然跳起来,一巴掌拍在寒星肩头,“高公子真是知己!”&
西门寒星被她拍得生疼,吸气道:“这没什么,在下也是一样。”&
柳飞燕眉飞色舞:“从小到大,我连扬州都没离开过,山河壮丽,我只游览过瘦西湖,天地辽阔,我却被困在扬州这小小弹丸之地。我想到黄河边上,看看那落下九天的银河;我想去塞外大漠,欣赏孤烟落日;我想去关外,和纷纷的雨雪嬉戏;我想去武昌,登上那把大江踏在脚下的黄鹤楼。我想。。。。。。。。总之,我要五湖四海任我遨游,我才不要被关在笼子里养尊处优!”&
西门寒星看着柳飞燕神采飞扬的脸,心下突起知己之感。谁愿意一辈子呆在一个地方,一成不变虚度春秋?不过,“柳姑娘,这跟成不成亲有关吗?”&
“当然有关啦!”柳飞燕叫道,“你是男人,成了亲照样可以到处跑,可我是女的,要是嫁了人就只有乖乖呆在家里了。”&
“为什么?”&
“为什么?一直都是这样的啊,你不知道吗?”&
西门寒星是不知道,西门吹雪向来对世俗礼法嗤之以鼻,从不教儿子这些“狗屁”。寒星从不记得父亲约束过母亲什么,母亲有什么要求,他总是二话不说就答应。女人要呆在家里?废话!当年自己兄弟擅自离家,父亲去找他们的时候,不也带着母亲同行?&
难怪柳飞燕不肯成亲,要是换了自己,宁愿出家也不拜天地!&
西门寒星问道:“你有一个哥哥是不是?他要逼你成亲?”&
柳飞燕叹了一口气:“是啊,他认为女孩子长大了就要嫁人,根本不管我愿不愿意。从我十五岁开始,他就一直给我找婆家。我自然不愿意,三番两次把媒婆赶走,还有一次把一个上门求亲的家伙吊到树上,弄得再也没人上门提亲。原以为哥哥就此死心,谁知他竟然出抛绣球招亲这一招,说砸着谁是谁,听天由命。”
寒星有了他们的爱情结晶!兴奋!!!电视如果这样演就好了。
西门寒星暗自庆幸,自己还算有福气。西门玉魂虽然平时爱跟他开开玩笑,到了关键时刻,总是毫不犹豫和他站在一起。“如此说来,在下若是逃走了,令兄一定会再为你招亲?”&
“没错,所以我也要走,让他一个人去招亲好了。”&
“可要是姑娘被令兄捉住,又怎么办?”&
柳飞燕秀眉一皱:“那。。。。。。我再逃走!”&
西门寒星摇头道:“这不是长远之计。既然躲不了,不如想个办法,一劳永逸。”&
“什么办法?”&
西门寒星气定神闲:“就和我成亲好了!”&
柳飞燕一顿,竖起一个指头:“高寒星,我看你不是笨蛋。”&
西门寒星表示同意:“姑娘好眼力。”&
“那你把话说明白,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说来话长,姑娘可愿意听在下从头说来?”&
“可以,本小姐现在有的是耐性。”&
西门寒星开始叙述自己来扬州的目的,他并没有把事情对柳飞燕和盘托出,只说盘龙炔是丢失多年的家传宝物,听说被一个叫龙灵儿的人拿去,而龙灵儿二十五年前回到扬州老家,他要找到这个龙灵儿,拿回盘龙炔。&
追查盘龙炔是头等大事,寒星不可能因为躲避招亲就离开扬州。但必须想个两全之策,使自己既能不成亲,又能安安稳稳留在扬州。刚才柳飞燕出现后,寒星就有了主意。看来这柳家在扬州颇有势力,自己人生地不熟,如果有了柳府相助,定能事半功倍。好在柳飞燕根本不想和自己成亲,那自己不妨学学父亲和母亲,来个假成亲,既能摆脱柳府的纠缠,又能得一强援。至于青龙会、一百万两黄金、自己的真实姓名等等问题,没有必要全说,反正自己没想和柳飞燕做长远夫妻。&
寒星说完了之后,打量了一下柳飞燕,见她听得津津有味,便接着道:“柳姑娘,我不能离开扬州,你也不想嫁人,那我帮你演一出戏,骗你哥哥,好让他别再给你添乱,你帮我找人,怎么样?”&
柳飞燕考虑了一下,今日招亲之事已经传遍整个扬州城,自己溜走容易,让哥哥怎么善后?哥哥终究也是为自己好,自己逃走是万不得已,但如果能不让哥哥丢脸,又可不成亲,何乐不为?自己在家里无所事事,帮这个高寒星找人?很好玩啊。不过,等他找到了那盘龙炔。。。。。。&
“高公子,日后要是你找到了盘龙炔,就要离开扬州城,那我又怎么办?”&
西门寒星想了一想,道:“我带你一起走。”&
柳飞燕喜道:“真的?”&
“当然,”西门寒星笑道,“如果你不怕坏了名声,将来嫁不出去,就跟我一起闯荡江湖好了。”这小姑娘挺懂事,也挺对自己的脾气,应该不是个麻烦。&
柳飞燕拍手道:“一言为定!”当下叫来雷管家,说自己二人愿意结亲。&
雷管家喜出望外,要请他们回去拜堂,西门寒星却拒绝了。言道自己上有老父在堂,婚姻大事必须得到父亲同意,所以不能马上成亲。百行孝为先,雷管家也觉得有理:“那么请姑爷先到府中。”&
西门寒星摇头:“现在不行,适才我放了信鹰送信给父亲,还没飞回来。我要是离开此处,那信鹰就找不到我了。我得留在这里等它回来,你放心,十二个时辰后,我就到柳家去。”&
雷管家还要再说,西门寒星拉拉柳飞燕,柳飞燕道:“听高公子的,你回去告诉哥哥,他总算把我嫁出去啦。”&
雷管家这才领命而去,带着十几个被打得晕头转向的手下,喜滋滋地回府,一边走,一边念佛,阿弥陀佛,小姐终于嫁出去了。想着西门寒星的品貌,嘿嘿,宋玉再生,吴刚下凡!有这样的乘龙快婿,我们柳府终于可以扬眉吐气!&
&七、如梦如幻羽衣舞,似云似雾赤子心&
雷管家回柳府复命,听得柳飞燕已觅得佳婿,柳家上下皆喜笑颜开。&&
柳府是扬州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扬州的各个酒楼茶馆客栈有一多半都是他家的,包括西门寒星所落脚的会英楼。柳飞燕的父亲已于七年前去世,现下柳府之主是柳飞燕的哥哥柳飞云,一直为妹妹的婚事头痛。妹妹的条件并不差,琴棋书画皆通,论长相,还是扬州出了名的美女,论家世,那更是人人称羡。&
如此一个待字闺中的千金小姐,本应是所有男人都趋之若骛的,可这位柳小姐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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