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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济南文史第3期
本/期/导/读
总第 72 期
●纪念孙中山先生诞辰 150 周年纪念
2016 年 11 月 12 日是伟大的民主革命开拓者孙中山先生诞辰 150 周年纪念日。孙中山先生把自己的一生全部献给了其所钟爱的革命事业，他的人生目的和政治追求不仅超越了自身私利和家族利益的局限，也跨越了狭隘的阶级利益和党派利益的鸿沟。先生用他的智慧和意志领导辛亥革命取得胜利，也用他的思想和智慧将中国这个多民族的国家形成一个自觉的中华民族实体。孙中山先生最先喊出“振兴中华”，这可以说是“中国梦”的源头。纪念孙中山先生，认识从“振兴中华”到民族复兴的历史进程，将有助于我们更加深刻了解近代中国所遭受的苦难屈辱，更加踏实地从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更有信心地去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
●仁心济世德裕活人
今年是田仁德先生诞辰 100 周年。田仁德先生生前是济南市市中区人民医院主任中医师，中国农工民主党党员。他的高尚医德和不凡业绩影响深远，尽管离开我们已经 26 年，但至今许多他救治过的病人还在怀念他，他的同事还在互联网上发文赞颂他，田家子孙更是把老人的养育教诲铭记在心，并对他终生敬业无私奉献所获得的崇高荣誉引以为豪。
●杨得志上将称颂的一段救“仇敌”战日寇佳话
抗日战争打响后，许许多多有爱国之心的中华儿女，面对共同的敌人，纷纷抛却个人恩怨，携手共同抗日，彰显出中华民族强大的凝聚力和向心力。鲁西南亦有一位这样的人物——张明堂，他率部同八路军作战被消灭了一半弟兄，次日准备寻机报复之时，却发现八路军正同日寇胶着苦战，是趁此天赐良机同鬼子前后夹击消灭“仇敌”，还是帮八路军一把，打击中华民族的共同敌人？关键时刻，他交出了一份合格答卷，谱写了抗战史上的一段传奇佳话。30 多年后，开国上将、济南军区司令员杨得志重回战地，仍对这段佳话念念不忘……
●鲍青文社
鲍青文社，是上个世纪 30 年代初，由济南历城县的文化名人醵资创办的一个民间文学组织，旨在弘扬桑梓文化，奖掖后进，对当时济南东部地区的文化发展有一定的影响。
JINANWENSHIJINANCULTUREANDHISTORY
CONTENTS 目录
济南文史 2016 年第 3 期
纪念孙中山先生诞辰 150 周年
内部资料·注意保存
纪念中山先生丰功伟绩共筑伟大“中国梦”顾 问：
/ 孙嘉焯 4殷鲁谦 冯光文 金德岭 赵家军李好臣 徐明梅 刘梦海 任建新
孙中山的山东情缘 / 张世镕 12编 委：
人物春秋高 斌 张 锋 李慎生 凌安中韩圣喜 李胜军 李 铭 岳庆林
我与崔戎同志的一段往事 / 韩卫国 22李嘉存 杜爱君 宋胜玉 梁英为
学习班里相识任迁乔 / 王丙录 25徐 宾 刘建忠 刘传勇 李广贤
仁心济世 德裕活人
——纪念名中医田仁德百年诞辰 / 田道正 28
“猴子阎王”叶古红大夫及唯一传人叶世诚
/ 卜繁祥 35
百年沧桑说“华庆”/ 朱 晔 38
话说济南趵突泉水厂 / 魏敬群 41
JINANWENSHI主管：政协济南市委员会
主办：济南市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
编辑出版：《济南文史》编辑部往事追忆杨得志上将称颂的一段救“仇敌”战日寇佳话 / 王贞勤 44
总编辑：崔大庸 张 辉草地上的一夜 / 胡华居 49
主 编：宿 霞
副主编：周长风 许延廷济南档案
特邀编审：侯 琪
执行编辑：祝春华 石凯勋我国近现代水利学家李仪祉、张含英小清河治理的
编辑/出版：《济南文史》编辑部建议及实践 / 李东平 50
地址：济南市历下区龙鼎大道 1 号济南战役山东兵团指挥所 / 林言顺 53
准印：济准字（1999）第 002 号文苑艺林
电话：01527
电子信箱：大绘登堂颂政勤 / 邹卫平 57
文史网站：http://ws.趵突泉景区双御碑乾隆诗文探析 / 李宗健 60
邮政编码：250099鲍青文社
2016 年 9 月 20 日出版
印刷：中共济南市委机关文印中心
——民国时期济南东部地区的文学团体 / 岳淑茗 63
提示：封面图片：济南中山公园内的孙中山先生塑像 摄影 / 祝春华
·本刊谢绝一稿多投，6 个月未接到用稿通知的可另投。
·稿件一经本刊采用，即表明作者将该作品的专有出版权
与网络传播权等授予本刊使用；本刊支付的稿酬中已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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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刊如有印刷、装订错误，请直接到市委文印中心调换。
JINANWENSHI纪 念 孙 中 山 先 生 诞 辰 150 周 年 济南文史·2016③纪念中山先生丰功伟绩
共筑伟大“中国梦”
今年，我国社会各界都在以不同的形式纪
留居日本期间曾变易姓名为中山樵，后来即以念伟大的革命先行者孙中山先生 150 周年诞辰，
中山为号。他出生于广东省香山县翠亨村的一而对先生最好纪念是认真地了解和研究他的伟
个贫苦农民家庭里，对中国农民的苦难遭遇有大历史功绩，学习他的爱国思想、坚强意志、进
较深的感受。1878 年前曾在他哥哥孙眉的资助取精神，激励我们共筑伟大的“中国梦”。
下，在檀香山读书，1892 年毕业于香港西医学
院，之后在澳门挂牌行医。
弃医走上革命路
中山先生本来学医、行医，怎么又走上革命
孙中山（ 年），名文，字逸仙，因
|4|JINANWENSHI纪济南文史·2016③ 念 孙 中 山 先 生 诞 辰 150 周 年原 来 ，他 在 学 生 时 代 就 非 常 关 心 国 家 大 英勇牺牲，孙中山等被迫逃往日本。途中因船事。1884 年中法战争后，严重的民族危机使他 遇大风，他们在 1895 年 11 月 12 日才抵达神户。产生了反清革命思想，称赞杰出的农民革命领 登岸后，他们看到日本报载“支那革命党孙文抵袖洪秀全为“反清第一英雄”；1894 年他在澳门 日”的消息。因当时清政府已经同日本恢复外行医受澳门殖民当局的排挤，北游京、津，怀着 交关系，实际上这是清政府密令驻日公使缉拿“求知当道”的愿望，写了一封《上书李鸿章书》， 孙中山，只是由于种种原因未得逞而已。希望这个洋务派首领实行“富国强兵”根本大
这次广州起义，由于多方面的原因虽然失政，但他这个无名气的小人物的一纸之见，怎能 败了，但它标志着以孙中山为首的资产阶级民得到“大首领”的重视呢！这时又爆发了中日甲 主革命的初步开展，正如毛泽东同志指出的：午战争，清朝军队节节败退，中国被帝国主义列 “中国反帝反封建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正规的强瓜分危机迫在眉睫，这一切使孙中山进一步 说起来，是从孙中山先生开始的”。认清了清朝统治者的反动面貌，深感清政府已
伦敦蒙难巧脱险，渡过生死关腐朽透顶，无可救药，得出了必须以暴力推翻清
孙中山逃往日本，在横滨建立了兴中会，接朝统治的结论。从此，本是治病救人者，却走上 着前往美英等国宣传革命及考察西方资本主义了终生革命之路。
社会。就在 1896 年 9 月 30 日晚，他刚抵达伦敦，建立兴中会，走出革命第一步
投宿于斯屈朗街赫胥旅社时，他万万没想到，一1894 年冬，孙中山在檀香山联合华侨中经 位英国侦探已经严密监视着他，并在次日向清营商业和农牧业的反清人士 20 余人，组成中国 使馆马格里参赞提交了书面报告。最早的资产阶级革命小团体——兴中会，并随
1896 年 10 月 11 日上午，孙中山随同当年他即筹募经费，准备回国发动反清起义。1895 年 在香港西医院读书时的教务长、后移居伦敦的春，孙中山回到香港，和当地的社会团体辅仁 康德黎博士去教堂做礼拜，由于警惕性不高，路文社合作，成立了兴中会总部，制定了会章，提 上被清使馆的暗探跟踪、欺骗，最终被挟持到清出了“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创立合众政府”的 使馆，幽禁在一间窗户上带有铁栅的小屋里，严革命纲领，决心推翻清政府，建立资产阶级共 加监视，失去自由。他几次找看守带信出去请和国。
人营救的尝试都失败了。接着清使馆与国内清孙中山从建立兴中会开始，就把武装夺取 政府联系，并根据国内的指示，以七千英镑的高政权作为革命的首要任务。兴中会成立后，即 价，租下了一艘两千吨的轮船，密谋将孙中山装着手联络广东各地的会党、绿林和防营，策划先 箱运回中国杀害。在广州发动武装起义。经过半年的准备，预定
这当中，孙中山仍然捕捉一切时机设法被于重阳节（10 月 26 日）举事，夺取广州为根据 解救。他利用英国人对耶稣基督的虔诚信仰，地。但因起义前夕，内部步调参差，消息泄漏， 耐心地说服英国看首柯尔，请求他“拯救一个人结果参加起义的 70 多人被捕，陈皓等骨干人员 的生命”。终于柯尔不忍心看着同为“天父之
JINANWENSHI纪 念 孙 中 山 先 生 诞 辰 150 周 年 济南文史·2016③子”的孙中山被异教徒们杀害，伸出了援助之
它有关革命组织，于 1905 年 8 月 20 日，在东京成手，把孙中山写有：“被禁于清使馆，即将被绑送
立了中国同盟会，总部设在东京，推举孙中山为上船回国。企盼赶速救援，否则不及矣”的名片
总理。设法送给了家住清使馆附近的康德黎博士手中。
1905 年，徐镜心、丁惟汾、谢鸿焘等十余名山东留日学生一起参加
孙中山在东京创立的同盟会
按英国的法律，未经英国政府的许可，外国使馆是不能随意捕人的。孙中山的两位师长康
同盟会成立后，创办了机关刊物《民报》，孙德黎和萌生博士即刻把清驻英使馆违反外交特
中山在《民报发刊词》中将同盟会的 16 字革命纲权的行为，报告了英国警察部门和外交部，并直
领归结为民族、民权、民生三大主义，即所谓三接出面与清使馆交涉。之后，《地球报》通过有
民主义，并宣布要将三民主义“灌输于人心，而关途径了解到此案，访问了康德黎博士，发表了
化为常识”。特辑，向公众披露了案情。英国当局认识到，在公众已了解此案的情况下，若孙中山仍被偷送
同盟会的成立，团结和发展了革命力量，同出英国，公众将对政府不满，有损英政府的尊
资产阶级改良派康有为、梁启超等进行了尖锐严，于是不得不要求清使馆限时释放孙中山。
的斗争，领导了多次武装起义，推动了革命形势清使馆也一时成为众矢之的，在狼狈无奈情况
向前发展。其中从 1907 年 5 月到 1908 年 4 月，下，也只好将囚禁了 12 天的孙中山释放。
在孙中山的直接领导下，就先后连续发动了六
当孙中山从清使馆出来时，伦敦的街头上人山人海，热情的英国人民纷纷向孙中山挥手致意。从此，孙中山的名字传遍了世界。
成立同盟会，继续发动武装起义
孙中山通过到美英考察，开阔了眼界，进一步发展了他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思想，继续投入轰轰烈烈的反清斗争。
20 世纪初，随着爱国运动的兴起和革命思想的传播，国内又出现了华兴会、光复会等许多革命小团体。但是各个革命团体分头活动，力量分散，不适应革命斗争的需要，很需要成立一个全国规模的革命组织，以领导全国的民主革命运动。于是孙中山又做了很多组织联络工作，提出了以“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创立民国，平均地权”为纲领，以兴中会为骨干，联合了其
|6|JINANWENSHI纪济南文史·2016③ 念 孙 中 山 先 生 诞 辰 150 周 年次武装起义，大为振奋人心。之后，同盟会又于
打死镇压起义的反革命军官，夺取了军械库；接1909 年 、1910 年 、1911 年 发 动 了 三 次 武 装 起
着，步、炮等各兵种及军事学堂学生纷纷响应起义。其中 1911 年的起义更为壮烈，在这次起义
义，奋不顾身，血战通宵，攻占了总督衙门等重中牺牲的 80 余人中，有 72 名烈士遗骸合葬于广
要机关，一夜之间战领了武昌城。11 日晚和 12州黄花岗，因此这次起义被称为“黄花岗起义”，
日晨，驻汉阳、汉口的新军先后起义，武汉三镇事迹震惊全球。
完全为革命党人所控制，取得了起义的胜利。
辛亥革命建奇功
武昌起义在全国范围内产生了巨大的影
响，短短一两个月内，全国已有鄂、湘、陕、赣、
武昌起义使清政府土崩瓦解
晋、滇、黔、苏、浙、桂、皖、粤、闽、川、鲁、沪等省
清政府日益腐败，帝国主义更加紧了对中
先后宣布独立，清政府迅速解体。国的瓜分掠夺，集中表现在对中国铁路修筑权的抢夺上。清政府不断的出卖铁路修筑权，更
孙中山就任临时大总统，中华民国临时政激起全国人民的反对，掀起了一场保路风潮，四
府成立川尤为炽烈。
正是在四川的保路风潮和 1911 年的广州起
武昌起义时孙中山虽然在海外，但武昌起义影响、鼓舞下，由同盟会会员蒋翊武和孙武分
义是在孙中山领导的多次武装起义、特别是广别领导的湖北文学社和共进会两个组织，利用了
州黄花岗起义的影响下发生的，也是由同盟会当时的有利形势，发动了武昌起义，大体情况是：
成员领导的革命组织发起的，而孙中山是同盟
1911 年 9 月 24 日，两个组织在武昌胭脂巷
会的主要领导人，因而可以说包括武昌起义在机关举行会议，到会 60 余人，决定 10 月 6 日起
内的辛亥革命，孙中山是总的领导人。义，公推蒋翊武为革命军总司令，孙武为参谋长，草拟了起义的详细计划，派人到上海迎接同
1911 年 12 月 25 日，孙中山自海外回国。29盟会领导人来鄂主持大计，与邻近各省进行联
日，17 省代表会议推举孙中山为临时大总统。系，策动响应等。
当时孙中山远在海外筹款，以接济国内的
1912 年 1 月 1 日（辛亥年 11 月 13 日），孙中革命活动。同盟会的主要领导人之一黄兴在香
山在南京就任临时大总统，宣告中华民国临时港接到湖北情况的报告后，对武昌起义表示支
政府成立。从这天起，改为公历，以 1912 年为民持，但要他们等孙中山回国后再举事。可是湖
国元年。从武昌起义到南京临时政府成立都在北革命党人认为，起义时机已经成熟，“事在必
辛亥年，故这次革命称为“辛亥革命”。行”。但在之后的准备过程中却发生了一些意外事故，起义被迫延期到 10 月 10 日晚。当时革
1 月 28 日，临时参议院在南京成立，作为临命党人、新军工程第八营打响了起义的第一枪，
时政府的立法机关。43 名临时参议员中，同盟
会 33 人，取得了暂时的胜利。在短短的三个月
内，临时政府颁布了不少有利于发展民族资本
主义经济、资产阶级民主政治和文化教育的法
令，还组织过北伐等。
南京临时政府成立后，遭到国内外两方面
|7|JINANWENSHI纪 念 孙 中 山 先 生 诞 辰 150 周 年 济南文史·2016③来的巨大压力。除面临着严重的财政危机外，
动等。正由于孙中山及全国人民的坚决反对、同盟会内部意见分歧，主张对袁世凯妥协的思
声讨、斗争，袁世凯这个独裁者、卖国贼在当了想逐步占了上风，孙中山无力改变这种局面，只
83 天皇帝后，便在 1916 年 3 月 22 日，被迫撤销好迁就退让；加之他对袁世凯认识上的模糊等
帝制。6 月 6 日，在全国人民的唾骂声中，可耻其它原因，遂提出辞职，让位给袁世凯。最终，2
地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月 12 日，清帝正式退位；2 月 15 日，临时参议院选举袁世凯为临时大总统；4 月 1 日，孙中山宣
辛亥革命的历史意义布解除临时大总统职务。次日，临时参议院决
辛亥革命虽然失败了，但它具有深远的历议将南京临时政府迁往北京。辛亥革命遭受
史意义。失败。
毛泽东在《孙中山先生》一文中指出：“纪念
他在辛亥革命时期，领导人民推翻帝制，建立共
辛亥革命的成果被袁世凯窃取后，孙中山
和国的丰功伟绩。”这就是说辛亥革命推翻了统很快识破了袁世凯的反革命真面貌，立即投入
治中国 260 多年的清王朝，打倒了持续二千多反 袁 斗 争 ，曾 发 动“二 次 革 命”，发 表《 讨 袁 檄
年的中国君主专制制度，建立了中华民国，这文》，进行过两次“护法”（中华民国临时约法）运
是辛亥革命的最主要成就。同时，辛亥革命还
解放了人们的思想，使民主主义思潮成为不可
抗拒的潮流；打击了清王朝背后的帝国主义，
对整个亚洲和全世界都产生了重大影响；解放
了生产力，推动了中国民族资本主义经济的发
当然，由于辛亥革命当时还没有无产阶级
的领导，也没有发动占全国人口绝大多数的农
民，它的失败也是必然的。
国共合作立伟绩
陈炯明叛乱的教训
袁世凯死后，全国处于军阀割据、各自为政
的混战局面，经历了黎元洪、段祺瑞先后登台主
政、张勋复辟等系列变故。孙中山曾在广州打
起“护法”大旗，但缺乏武力支持，难有作为。
1920 年 11 月，孙中山从上海抵广州，重组
中华民国军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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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1 年 4 月 7 日，成立正式中华民国政府，5
员成份复杂，使孙中山更加感到改组国民党的月 5 日，孙中山就任中华民国非常大总统。
极端必要性。
1922 年 4 月 21 日，“援闽”粤军总司令陈炯
正在孙中山苦苦探求改革之路时，年轻的中明由于反对孙中山任职中华民国非常大总统等
国共产党和苏俄及共产国际对他伸出友谊之手。原因，被孙中山免去广东省省长、粤军总司令等职，仅保留其陆军部长一职。陈炯明对孙中山
早在孙中山广州蒙难之际，中国共产党就怀恨在心，于 6 月 26 日清晨，在广州发动武装叛
发表痛斥陈炯明的声明；1922 年 8 月，共产党员乱，叛军四千人围攻总统府，炮轰孙中山观音山
李大钊由北京到上海，与孙中山进行了多次长住所粤秀楼。当时形势非常危急，孙中山要怀
谈，讨论改组国民党振兴中国的各种问题。有身孕的宋庆龄先行撤离，但宋庆龄说：“中国可以没有我，但不能没有你！”坚持留下来分散
1922 年夏，中共西湖会议后，陈独秀、李大敌军的注意力，让孙中山先行离开。后来几经
钊又多次拜访孙中山，提出共产党员加入国民周折，排除艰难，她与孙中山都安然脱险，登上
党帮助改组国民党，孙中山完全同意，几天后，永丰舰躲避了围攻，陈炯明的阴谋未得逞。但
孙中山亲自主持，陈独秀、李大钊、蔡和森等正由于宋庆龄过度紧张、惊恐、劳累，不幸流产，此
式加入了国民党。后再未怀孕。
1923 年 10 月，孙中山委派廖仲恺、李大钊、
陈炯明本来是被孙中山信任的重要部下，
汪精卫等五人为中国国民党改组委员，筹划改被孙中山称为“十余年卵翼”，却突然发动武装
组事宜。11 月 25 日召开了改组会议，与会百余叛乱，欲致孙中山于死地，这使孙中山认识到，
人一致赞同改组。11 月，孙中山发表了《中国国不依靠真正的革命力量，不依靠人民大众，单纯
民党改组宣言》及《中国国民党党纲草案》，确定利用一个军阀去打倒另一军阀的办法是行不通
了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三大政策。12 月间，的；同时也坚定和加速了他改组国民党，纯洁党
他又连续对国民党员做了三次讲演，表示他对组织的决心。
改组国民党和以俄为师的决心。
真诚相助，改组国民党
孙中山与共产国际及苏俄也早有联系，且
中国国民党是在辛亥革命失败后，在同盟
交往颇多。早在 1921 年 6 月，共产国际代表马林会宋教仁等人的操纵下，联合由立宪派、旧官僚
来华，在张太雷的陪同下，同孙中山进行了多次组成的四个政治小团体，为在议会中占多数，组
谈话，就提出了改组国民党、创办军校等建议。织“责任内阁”，于 1912 年 8 月建立起来的，推举孙中山为理事长；1914 年 7 月，孙中山在东京另
1923 年 1 月 17 日，经李大钊等介绍，苏俄驻组中华革命党，决定解散国民党；1919 年中华革
华大使越飞与孙中山在上海会面；1 月 26 日发命党改名为国民党。这几番经历，加上党内人
表了《孙文越飞宣言》，进一步表明了孙中山联
俄、联共的决心。其后又派蒋介石、张太雷等赴
苏访问考察，为改组国民党做准备，并请苏联的
政治军事顾问来中国帮助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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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3 年 11 月，孙中山委任廖仲恺、汪精卫、张继、李
挥其抱负的一次大会。这次大会，中国共产党
大钊等人为国民党改组委员。图为孙中山致国民
派李大钊、谭平山、毛泽东等 20 多名中共党员出
党上海事务所关于电邀李大钊到沪商谈国民党改
席，帮助改组国民党。李大钊、谭平山、毛泽东
组事宜的信件
等 10 人当选为国民党第一届中央执行委员和侯
补执行委员。孙中山、李大钊与代表们步出会场
这次大会，孙中山在中国共产党的帮助下
1924 年 1 月 20 日，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
把旧三民主义发展为反帝反封建的新三民主代表大会在广州召开，这是国民党历史上最光
义，确定了“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等重大政策，辉的一次大会，也是孙中山 40 年奋斗中最能发
改组了国民党，标志着第一次国共合作的正式
形成，这是孙中山晚年为中国革命做出的不朽
贡献，他不愧为是“伟大的革命先行者”。
抱病北上献终身
1924 年 10 月 23 日，直系将领冯玉祥发动北
京政变，电邀孙中山北上解决时局，段祺瑞、张
作霖也假意欢迎。
北京政变后，冯玉祥将部队改称国民军，以
表示拥护孙中山领导的广州革命政府，并与 29
人联名通电邀请孙中山北上，共商国事。
10 月 29 日，孙中山为了迅速实现全国的和
平统一，不顾个人安危，复电冯玉祥，毅然决定
带病北上。
11 月 13 日，孙中山携夫人宋庆龄及随员 20
余人登上永丰舰离开广州北上。当抵达黄埔
时，受到全体师生恭迎，临别时对军校校长蒋介
石说：“此次赴京，明知其异常危险，将能否归来
尚不一定，然余之北上，是革命，是为救国救民
而奋斗，又何危险之可言耶？”蒋氏闻罢说：“先
生今日何突作此言耶？”孙中山答道：“凡人总有
一死，只要死得其所……今有学生诸君，可完成
吾未竟之业，则可以死矣！”
由于长期的革命工作，孙中山积劳成疾，已 | 10 |JINANWENSHI纪济南文史·2016③ 念 孙 中 山 先 生 诞 辰 150 周 年患有肝癌，但他为了谋求国家的和平统一，不计
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继续努力，以求贯彻，病痛和危险，视死如归，仍扶病北上。
最近主张开国民会议及废除不平等条约，尤须
孙中山北上途中，不断接见记者和中外人士，发表演说，宣传召开国民议会，废除不平等
于最短期间，促其实现。是所至嘱！ 孙文条约等，博得各界人士的拥护和支持。但在北上的途中，北京的政局已发生了很大变化，冯玉
家事遗嘱亦由汪精卫笔记。孙中山革命一祥一派已受到排斥，退回张家口。临时执政的段祺瑞等从中作乱，公开反对孙中山的各种革命
生，手经钱财无数，而逝世时却是穷人，其家事主张和号召，激起了全国人民和孙中山的极大愤慨，使孙中山的病情更加恶化了。12 月间，孙中
遗嘱云：山经日本抵达天津时已卧病不起了，但仍顽强地同病魔作斗争，不断接见代表，宣传革命主张。
余因尽瘁国事，不治家产。其所著之书籍、
1924 年 12 月 31 日，孙中山风尘仆仆地到达
衣 物 、住 宅 等 ，一 切 均 付 吾 妻 宋 庆 龄 ，以 为 纪北京，共产党人李大钊、各界知名人士，广大群众 30 万人到火车站迎接，但孙中山病情恶化，已
念。余之儿女已长成，能自立，望各自爱，以继不能对热情欢迎的人们发表演说了，只好发表书面《入北京宣言》。
余志。此嘱！
1925 年 1 月 26 日，孙中山病危，被送进协和
还有一封致苏联政府信，由孙中山用英文医院，当天下午施行手术，但开刀后看到其肝脏已坚硬如木，无法治疗，只好缝合；及之接受镭
说出，鲍罗廷、陈友仁、宋子文、孙科笔记。锭治疗，病情如故；回行馆服中药，亦无效果。
3 月 11 日，孙中山在病危的最后关头，由宋
2 月 22 日，孙中山病情转剧，准备留遗嘱。其中给国民党同志的遗嘱由孙中山口述，汪精
庆龄托起他的右手腕，在遗嘱上逐一签上“孙卫笔录并修改(如将口述的“联合世界上被压迫民族共同奋斗”改为“联合世界上以平等待我之
文”二字；随行人员宋子文、汪精卫、孙科、何香民族，共同奋斗”）。全文是：
凝等也在遗嘱后签字，以兹证明。当时，其悲怆
余致力国民革命，凡四十年，其目的在求中国之自由平等。积四十年之经验，深知欲达到
气氛可想而知……此目的，必须唤起民众，及联合世界上以平等待我之民族，共同奋斗。
1925 年 3 月 12 日上午 9 时 30 分，这位创立
现在革命尚未成功，凡我同志，务须依余所
民国的一代伟人，拼尽最后的力量，在喊着“和著《建国方略》、《建国大纲》、《三民主义》及《第
平”、“奋斗”、“救中国”的微弱声中与世长辞，终
年 59 岁。
孙中山逝世后，在李大钊的领导下，北京的
中共党团组织配合国民党，组织了有 70 多万人参
加的悼念活动，李大钊亲自为孙中山举柩，20 万
人步行护送中山灵柩至中央公园社稷坛安放。
纵观中山先生波澜壮阔的一生，他把个人
的一切全都献给了谋求国家之自由、平等、富
强。他心里装着国计民生和民族复兴大业，出
生入死，坚韧不拔，愈挫愈勇，忘我奋斗，天下为
公，不谋私利。中山先生给我们留下的这些宝
贵的精神财富，必将继续激励全国人民为实现
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发挥不可估量的作用。■ | 11 |JINANWENSHI纪 念 孙 中 山 先 生 诞 辰 150 周 年 济南文史·2016③孙中山的山东情缘
一、孙中山山东之行
的石岛避风一宿。21 日早八点，安平号轮船驶
进烟台港，受到烟台大批民众的热烈欢迎。烟
伟 大 的“民 主 革 命 的 先 行 者”孙 中 山 ，在
台各界代表还上船迎接孙中山登岸。岸上，一1912 年两次来到山东。孙中山两次山东之行
片欢腾，彩旗飘扬；海里，军舰鸣放礼炮，热闹非的背景，都和当时的政治局势有关。1911 年辛
常。烟台的同盟会员在港口为孙中山举行了欢亥革命爆发后，我国先后宣布独立的 17 省代表在南京召开会议。选举孙中山为临时大总
克立顿饭店统，于 1912 年 1 月 1 日在南京就任，定国号为中 华 民 国 。 2 月 12 日 ，清 朝 末 代 皇 帝 宣 布 退位。就在此时，由于中外反动势力的挟制，孙中山辞去临时大总统。3 月 10 日，袁世凯在北京就任临时大总统，出于政治需要，邀请孙中山到北京会谈。8 月 18 日下午四点，孙中山应邀前往，偕夫人卢慕贞自上海乘坐安平号轮船北上。孙中山这次北京之行，来回途中两次经过胶东沿海。
1912 年 8 月 20 日晚，孙中山一行所乘的客轮到达烟台海面，因风浪太大，停泊在烟台附近 | 12 |JINANWENSHI纪济南文史·2016③ 念 孙 中 山 先 生 诞 辰 150 周 年迎会，当时正在烟台的陆军部参议曲同丰和烟
有兴致地品尝了这家公司的陈酿葡萄酒和白兰台军政要员等亲临码头迎接。孙中山下榻朝阳
地，一番赞赏之后提笔写下四个楷书大字：“品街的克立顿饭店后，烟台各界人士又聚集在这
重醴泉”。原来，张裕公司的创办者张弼士和孙家饭店开了个欢迎会。会上，由曲同丰报告孙
中山交情很深。孙中山的这幅题字，包含着向中山应邀进京原委；商会总理澹台玉田致欢迎
对革命有贡献的张弼士致以谢意。张弼士为著辞 。 孙 中 山 致 辞 答 谢 说 ：“各 界 欢 迎 ，无 比 感
名华侨实业家，堪称南洋首富。他早先创办过激 。 我 国 之 今 日 比 去 年,则大不同。去年今
裕和垦殖公司、裕业垦殖公司等“裕”字号大型日,处专制政府之下，人人都受痛苦；今年则为
企业；其中，张裕公司创建于 1892 年，在我国最中华民国之人民，都享有自由幸福。但中华民
早采用现代科学技术酿造葡萄酒。辛亥革命期国缔造伊始，百业维艰，我中华人民皆有应尽之
间，张弼士十分关心和支持革命事业，一直和革义务。”
命党人保持着政治上和经济上的密切联系，曾
鼓励儿子参加同盟会，投入推翻清朝的革命活
当天，孙中山参观了张裕公司。孙中山饶
动。早在革命党人在海外秘密活动时期，张弼
士就指示他下属的所有企业竭尽全力进行援
助 ；曾 通 过 胡 汉 民 援 助 孙 中 山 30 万 两 白 银 。
1911 年广州黄花岗起义，在经济上得力于张弼
士带动的英国属地的同胞，源源不断地为革命
捐助善款。辛亥革命爆发后，张弼士又以南洋
中华商会的名义，向孙中山捐赠过巨款。期间，
张弼士曾对活跃在福建的革命军捐款 7 万元。
因而，张弼士有“革命的财政官”美称。据说，孙
中山这次在张裕公司欣然命笔，是他一生之中
十分难得的企业题词。
二、孙中山心目中的济南张裕公司
济南，在孙中山的革命事业以至他的建国品重醴泉
决策中都占有重要地位。1913 年 7 月，孙中山
号召各省与袁世凯的窃国行径作斗争，兴兵讨
伐袁世凯，号称中华革命军，并有护国军的英
名。革命军在上海、山东、广东、陕西等地筹设
东南军、东北军、西北军三大军事指挥部；济南
属于东北军的战区范围。
1913 年 12 月，护国战争开始。孙中山麾下
JINANWENSHI纪 念 孙 中 山 先 生 诞 辰 150 周 年 济南文史·2016③的革命军，要直捣北京讨伐袁世凯，必须在北方 因之取消，这支华侨讨袁敢死先锋队途径济南取得征战优势。据记载，当时革命军在北方面 开往上海。临的主要问题是，“原因很多，而以东北各省根
三、济南各界欢迎孙中山盛况基薄弱，不能直捣北京关系最大”；“但东三省太开阔，不如地理位置重要的山东省”。济南是山东全省的政治中心，而且地处南北交通要冲，自
在这场护国战争之前，孙中山亲自到济南然成了革命军北上讨袁的必争之地。
来过，那是孙中山一生中唯一的济南之行。辛1916 年 4 月，为了配合革命军对驻扎在潍 亥革命后，清朝末代皇帝溥仪退位，孙中山辞去县、周村一带的靳云鹏部队发动攻势，孙中山派 临时大总统，让位给袁世凯。1912 年 9 月 9 日,遣骑兵队队长兼飞机队队长吴光海，率领队员 袁世凯发布命令：由孙中山“筹划全国铁路全马超俊等人驾驶飞机参加战斗，先行轰炸了敌 权”。这时，年过半百的孙中山，任全国铁路督方的指挥总部、设在济南城内的山东都督府，战 办兼中国铁路总公司总理，他提出：“盖无论何果赫赫；这是中国首次使用空军兵力作战。之 处，铁路常为国家兴盛之先驱，人民幸福之源泉后，革命形势大有好转。革命军以济南一带为 也。”孙中山在规划全国铁路建设的过程中，对主要据点，把分散在山东各地的革命党武装，组 津浦铁路、胶济铁路等铁路的修筑方式和经济成 2 个纵队、5 个支队和由 3 架飞机组成的空军 意义，进行过详尽的调查研究。在他办公室的飞行大队，为进攻北京创造了极为有利的军事 《中国铁路总公司干线图》巨幅挂图上，特别用条件。其间，孙中山一直和山东济南等地的革 浓重的红色笔迹，标出津浦铁路和胶济铁路的命党武装保持联系，频繁地发出电报和书信。 走向。孙中山屡屡就济南和山东的军事部署、军费筹
孙中山于 1912 年 9 月 10 日同北京政府商集、人员组织、与各方面的联络等等事项作出指 订了有关铁路经营的借款、权限、公司、经费、示。在攻打济南前夕，孙中山曾急电指示东北 用人等 5 个事项，并阐述了自己的若干政见。军总司令居正：“现在比较各地形势，不特山东 配合这一宏伟计划，他选定津浦、胶济两条铁为扼要，且觉最有望……期以必占济南，则东北 路 新 线 进 行 视 察 ，9 月 17 日 乘 坐 专 列 离 京 南全局，可迎刃而解。”
下，沿津浦铁路北段视察，前往他早就关心的当时，为了支援“必占济南”的进攻计划，远 齐鲁大地，亲自视察这个地区的革命状况，宣在加拿大的华侨，也积极响应孙中山的号召回 传他的建国方略、建国大纲等远大理想。国讨袁。旅居加拿大的侨胞黄惠龙，带头参加
当时的津浦铁路尚未全线通车，它以济南了以加拿大洪门为骨干的华侨讨袁敢死先锋 为界，分成北段（天津—济南）、南段（济南—南队。队员们先到日本横滨，在廖仲恺领导下进 京浦口）。孙中山先到的津浦铁路北段起点天行军事训练 5 个月。1916 年，华侨讨袁敢死先 津，在天津作了大量的准备工作。9 月 26 日早 5锋队集合 300 多人，被派往潍县、周村，准备投入 点，孙中山偕夫人卢慕贞、秘书宋霭龄等一行 40济南战役。这时，传来袁世凯病死的消息。7 月 多人，乘坐专列由天津出发，沿津浦铁路视察。25 日，孙中山指示各地停止军事行动；济南战事
专列很快抵达山东德州车站，孙中山下车
JINANWENSHI纪济南文史·2016③ 念 孙 中 山 先 生 诞 辰 150 周 年 接见了德州各界民众。孙中山同大批欢迎人员
四、孙中山畅谈中国铁路建设 谈话半个小时后，继续乘坐专列抵达津浦铁路 北段终点——济南黄河北岸。然后，换乘一艘
孙中山一行离开火车站，就近下榻津浦路 小型轮船，缓缓在黄河水中行驶，重点察看黄河
局行辕休息。当天下午 5 点，山东都督府于珍珠 铁路大桥的桥墩建筑质量。看罢，孙中山舍船
泉畔都督公署的珠泉精舍，邀请省、市各界代表 登上黄河南岸，步行走过 1 公里多的黄河铁路大
为孙中山举行欢迎茶话会。席间，孙中山与山 桥，仔细观察了正在施工的这座桥梁工程。孙
东都督周自齐商谈了下一步的施工计划，要在 中山视察黄河铁路大桥之后，搭乘山东都督周
山东境内兴修烟潍铁路和兖亳铁路。 自 齐（）派 来 迎 接 的 专 车 前 往 济 南 市区。
9 月 27 日上午 8 点，孙中山在山东都督周自
齐和驻扎济南的北洋军第五师师长靳云鹏陪同
当天下午两点半，孙中山一行抵达济南市 区。孙中山在济南商埠车站受到一万多人的热
津浦路局行辕旧址 烈欢迎。
这在当时的《申报》有比较详细的报道：“济 南各界自闻孙中山先生游鲁之信，早已预备欢 迎。及九月二十七日下午，孙先生乘车将到，各 界均预在车站欢迎。车站之过客桥，满插国旗， 桥下以柏枝结成牌楼，菊花嵌成‘欢迎’字样”。“下午二时半，孙中山先生莅济，沿月台布满军 队，军乐大作。先生下车后即乘四人筍舆过欢迎 处，各界均脱帽鹄立致敬，先生亦自舆中脱帽为 答……马路转弯处，亦多有欢迎者”。“与先生同 下车者，为先生德配孙夫人及宋女士；男仆一、女 仆一。其同来者为温君秉忠、温夫人、朱君卓文、 程君仲渔、胡君有斋、曾君广勷、吴君文甫、唐君 日新、总统府办事处蔡君虎臣、京奉铁道局吴君 桂灵、丁君振之、陈君玉芝、唐君任桐等。”
又，《民立报》报道:“车停后，各军乐队齐奏 军乐，各军队均举枪致敬，各欢迎团代表均脱帽 欢呼。先由周督迎至车上，同先生暨各随员下 车。先生及夫人乘轿前行，周督及各随员并特 派招待员陆续随之，各卫队先后拥护，沿途先生 向各欢迎团脱帽答礼。道旁观者若堵，争欲识 先生面。附近车站一带，几无隙地”。 | 15 |JINANWENSHI纪 念 孙 中 山 先 生 诞 辰 150 周 年 济南文史·2016③北洋军第五师营地视察
军界欢迎会山东省议会旧影
山东省议会前留影下，前去济南辛庄的北洋军第五师营地视察。 代表、国民党、自由党、共和党等 52 个团体联合孙中山检阅官兵后，在当地的军界欢迎会上即 举行的欢迎大会。会前，孙中山接见了各界人兴发表演说，讲道：“军人与国家之关系，各军人 士代表并合影留念。对于人民负完全保卫之义务，务望各尽其义务，
会上，孙中山发表演说受到听众的热烈欢以保军人之价值。”会后，孙中山和与会的军界 迎。孙中山着重讲述了我国的铁路建设问题：人士合影。
“今日破坏告终，建设伊始，各政党、各团体务宜又据当时的《孙先生东行记》记载：孙中山 联络一气，以国家为前提，而不能以本党为前在参加济南学界的欢迎会上，首先谈到了国家 提 。 直 言 之 ，即 各 自 牺 牲 其 本 党 ，以 为 国 家与人民的关系：“先生登台演说，其大致以人民 也。……我国地大物博，若能于最速之时间内，为民国主人，既为主人，应有为主人之资格，为 造成二十万里之铁路，何患不为地球第一等主人之度量。政府为人民之公仆，既为公仆，必 国”。“中国人向富于排外性质，与今之世界甚不须主人之信任，然后可以有为。否则，进退失 相宜。……以前事事不能进步，均由排外自大据。要之，政府既为人民所建设，即不可不信任 之故。今欲急求发达，则不得不持开放主义。政府。次言开放门户，建筑铁路为建设之要端 利用外资，利用外人，皆急求发达我国之故，不云云。”
得不然者”。“‘国人向来排外自大’，与修铁路时9 月 27 日下午，孙中山在大明湖畔的山东 必须采用的开放主义、利用外资的政策产生尖省议会大厅，参加了省议员、教育界人士、学生 锐的矛盾和冲突”。“一是借资兴办，二是华洋合
JINANWENSHI纪济南文史·2016③ 念 孙 中 山 先 生 诞 辰 150 周 年 股，三是定以期限，批于外人承筑，期满无价收
9 月 28 日早 7 点，刚刚视察完津浦铁路的孙 回。三者之中，以批办为最相宜。因此时中国
中山，携夫人卢慕贞、秘书宋霭龄等一行 40 多 资本、人才、方法三者皆缺，若批办则可收三事
人，乘坐专列自济南至青岛，全线视察胶济铁 之利”。
路。车至高密，早已在车站等候孙中山到来的
高密民众欢呼迎接。孙中山下车和高密各界代
孙中山进而指出：“方今世界交通，一国有
表一一握手。当地同盟会代表、高密县农会会 大计划，则合数国之力以经营之，则事之成功甚
长、高密县高等小学校长侯芝庭步入专列车厢 易，以一国独当之，则成功极难”。“此兄弟对于
时，孙中山见了连说：“请坐！请坐！”谈话之间， 铁路政策之三事，均需要求我全国父老兄弟之
孙中山在他的一张照片上题写“高密县同盟会 赞成者也……愿山东各界，皆勉思鄙言”。
留念”，递到侯芝庭手里。侯芝庭恳请孙中山作
些指示。孙中山颇有感触地讲了句：“要立志做
当天下午会后，孙中山在周自齐、靳云鹏的
大事，不要做大官。”此后，这句名言广为流传， 陪同下，泛舟大明湖，游览千佛山，参访闵子骞
成了许多有志之士的座右铭。 墓、祠，尽情观光了泉城胜景。
9 月 28 日，孙中山抵达青岛时，青岛民众的
到了晚上 9 点,孙中山又召集《齐鲁民报》、
欢迎场面蔚为壮观，男女老少挥动旗帜，敲锣打《齐民报》、《群化日报》、《民话日报》、《简报》、
鼓，艺人们表演狮子舞、秧歌。当时，现场的外《济南日报》等报馆的记者开了个座谈会。谈话
国人士，除了英、法等国的记者进行采访外，在 之间，一再强调铁路建设的重要性。会上，逐个
火车站出口，德国总督府仪仗队列队欢迎。当 回答了记者的提问。孙中山回答一记者所问集
孙中山踏着红地毯走出火车站时，德国总督麦 权与分权得失时说：“实无所谓分集，例如中央
尔·瓦德克抢先和孙中山又握手、又拥抱，嘴里 有中央当然之权，军权、外交、交通、币制、关税
还说：“大总统阁下，我代表青岛的军民欢迎您， 是 也 。 地 方 有 地 方 当 然 之 权 ，自 治 范 围 内 是
请接受我最诚挚的问候！”孙中山当场谢绝了麦 也。属之中央之权，地方固不得取之；属之地方
尔·瓦德克派来的接站专车而且拒不赴宴。孙 之权，中央亦不得代之也。故有国家政治、地方 政治，实无所谓分权集权也”。视察胶济铁路
JINANWENSHI纪 念 孙 中 山 先 生 诞 辰 150 周 年 济南文史·2016③孙中山抵达青岛
岛去，还是唯一的一个受异邦统治的地方，分外
需要好好进行考察。”为此，孙中山在青岛期间，青岛欢迎大会
以 私 人 身 份 和 德 国 总 督 麦 尔·瓦 德 克 互 相 拜
访。另外，孙中山参加了中德合办的青岛特别中山大声告诉麦尔·瓦德克：“中华民国不承认
高等学堂欢迎会。青岛特别高等学堂俗称“德德意志帝国用大炮强加在中国人民头上的一切
华大学”，系根据 1908 年中德两国的一项协定创不平等条约。”说罢，在千百民众的簇拥下，乘上
办。该校由德国人担任的监督员，极力阻挠学三江会馆馆长周馥的汽车，直奔三江会馆戏台
生去火车站欢迎孙中山，更反对学生邀请孙中前广场的欢迎大会。会场上，聚集的民众之多，
山来校讲演。于是，全校学生罢课进行抗争。连毗邻这个广场的四方路、芝罘路、济宁路，都
孙中山在火车站得知此事的时候，当即和青岛挤得满满的。大会开始，升国旗，放鞭炮，群情
特别高等学堂的学生交谈，勉励学生返校好好激昂。孙中山即席发表演说，他首先谴责德国
读 书 ，一 定 亲 自 到 青 岛 特 别 高 等 学 堂 看 望 大占领当局在青岛的殖民行径，号召青岛人民英
家。这一切，终于迫使校方让步。学生们兴高勇斗争。在谈到中华民国未来展望时，他着重
采 烈 地 把 孙 中 山 迎 进 校 园 ，聆 听 了 他 的 亲 切提出将修筑 20 万公里铁路的计划。整个演说非
教诲。常鼓舞人心。当天，孙中山一行下榻太平路的青岛大饭店。
9 月 29 日，孙中山、卢慕贞伉俪应邀参加了
青岛基督教青年会的聚会，并合影纪念。9 月 30
日，由同盟会会员徐镜心、刘冠三、陈干等陪同，
孙中山游览了崂山。孙中山一行登上最高峰崂
顶，高兴地合影留念。孙中山在崂顶无限感慨
地说：“作为一个中国人，我今天总算尝到了作
为一个自由民的滋味了。几十年来，我长期在
国外漂泊，经常梦见祖国的河山，醒来后总是思
念不已。今天，亲眼看到了我们祖国的壮丽河
山，我才知道，它比我的梦境还要美丽得多哩。五、考察受异邦统治的地方
孙中山很重视这次青岛之行。孙中山说
孙中山游览崂山过：“这次北方之行，虽然访问的城市不少，到青
JINANWENSHI纪济南文史·2016③ 念 孙 中 山 先 生 诞 辰 150 周 年 但愿废除专制后，大家都来致力于民生建设，使
纪念孙中山 人民都能永享和平与安乐。”孙中山醉心观赏起
中山公园旧影 崂山的秀丽风光，深情地称赞：“这儿的风景真 是太美丽了，我真有点舍不得离开这里。”
10 月 1 日，孙中山自青岛大港乘龙门号客 轮，返回他任职总理的中国铁路总公司所在地 上海。
孙中山对济南、青岛之行和视察山东各地 的结果相当满意。1912 年 10 月 3 日，孙中山对 上海的国民党报纸《民立报》发表感想:“北京安 谧异常，……鲁、晋两省现状亦好。”同一期的《民立报》，还全文刊载了孙中山在山东省议会 的精彩演说词。孙中山对济南的好感颇多，他 在上海报界公会的演说中，对于济南开商埠大 加赞扬：“若济南商埠，由我自行开放，即有完全 主权，此亦自行开放门户无损主权之一证。”
孙中山济南之行满怀深情，曾留下不少宝 贵的市政建设意见。例如，孙中山离开济南不 久，在江苏江阴的一次演说中谈到，“济南的地 方……城外有许多的马路，但是不很长，没有几 多里就完了”，他劝告山东和济南的地方官员今 后再修马路，“应在几十里以外的地方扩充出 云”；甚至连修路的操作方法，如招股成立公司 等，都交待得很具体。
六、人们以多种方式纪念孙中山
孙中山在山东停留的时间不长，他的革命
中山公园近影功绩、他的建设方略、他的伟人风采，历经百年之久，仍然为人们津津乐道。
1925 年 3 月 12 日，孙中山逝世，济南沉浸在一片悲伤之中。4 月 4 日，济南有 200 多名国民党党员在商埠公园集会追悼孙中山，部分党员代表护送孙中山遗像至公园安放。一些机关、 | 19 |JINANWENSHI纪 念 孙 中 山 先 生 诞 辰 150 周 年 济南文史·2016③孙中山灵榇专列抵济南车站民众参加迎榇致祭迎榇队伍
济南各界迎榇宣传纪念章 团体、学校、商号的挽联挂满会场，其中一副为：
月 27 日，省、市各界数万人在济南中山公园举行“五洲共仰移山填海革命家，举国同悼尽瘁为国
追悼大会。山东省长龚积柄任大会主席；孙中 开路人”。会上，还散发了赞扬孙中山丰功伟绩
山委任的国民会议宣传特派员王乐平，专题讲 的印刷品 10 万多份。为了表达对孙中山的哀悼
述了《孙中山革命历史》；济南镇守使施从滨代 和纪念，济南的“商埠公园”改称“中山公园”。4
表山东督办致祭。4 月 27 日至 29 日，济南全市
JINANWENSHI纪济南文史·2016③ 念 孙 中 山 先 生 诞 辰 150 周 年
青岛中山公园
在青岛，1929 年 3 月 30 日，由中共青岛地方
组织与国民党市党部发起，于 4 月 10 日在青岛下半旗致哀，市民们停止娱乐活动 3 天。济南约
馆陶路齐燕会馆举行孙中山先生逝世追悼大有 27 万民众，连续 3 天在中山公园举行追悼祭
会。为了永久性地纪念孙中山，5 月 22 日，青岛奠。这期间，济南工商界、山东省立第一中学等
接收专员公署还把原来的山东路改称中山路；团体，都分别举行了追悼会。
“青岛第一公园”改称“中山公园”。
1925 年 5 月 26 日下午，孙中山灵榇专列自
此外，自 1925 年起，山东青岛、烟台、高密等北京驶向南京。由 6 节车厢组成专列，机车前面
地，曾经以开展植树活动纪念孙中山，并以孙中镶嵌孙中山巨幅遗像，车厢地板上铺着绣有青
山逝世纪念日为植树节。这项纪念活动，一来天白日国民党党徽图案的绒毯。5 月 27 日，专
是从植树的季节时令考虑，二来是纪念孙中山列徐徐驶进济南车站。济南各界人士在车站广
的时候，可以突出他提倡植树造林的功绩。孙场搭建祭台，隆重举行“迎榇宣传纪念大会”。
中山喜爱植树，孙中山故居至今生长着孙中山祭台上的横幅题写有“总理是人民的救星”8 个
手植的一株上百岁酸豆树。那是 1883 年孙中山大字，两侧悬挂众多挽联。当时，有上万民众参
18 岁的时候，从美国檀香山带回树苗栽植的。加迎榇致祭。大会特地制作了纪念章，赠发给
孙中山堪称我国近代最早的植树造林创议者，与会民众。纪念章为铜质，饰有蓝色、白色和黄
曾在 1894 年《上李鸿章书》中写道：“急兴农学，色珐琅，整体设计为花圈造型，正中镌青天白日
讲究树畜，速其长植，倍其繁衍。”辛亥革命之国民党徽识，内环铸“济南各界迎榇宣传纪念
后，孙中山提出在中国北部、中部大规模植树造章”主题铭文，周围绘有花环图案。会后，浩浩
林的计划；并且身体力行，多次和民众一起参加荡荡的迎榇队伍，在济南市区举行盛大游行。
植树活动。■这一天，济南街头巷尾挤满人群，无数的民众自发地插入迎榇队伍游行，尽情表达对孙中山的哀悼和敬意。 | 21 |JINANWENSHI人 物 春 秋 济南文史·2016③我与崔戎同志的一段往事
□ 韩卫国山东省教育厅原副厅长崔戎，山东淄博人， 书工作，在首都“山东驻京办”相处了七八个月，生于 1911 年 8 月，2011 年 9 月因病去世，享年 那段往事，历历在目，难以忘怀。101 岁，是一位可亲可敬的长寿老人。
1966 年，《“五·一六”通知》，拉开了全国“文崔戎同志早年毕业于北平辅仁大学，1937 化大革命运动”的序幕。已经连续三年开展的年“七七”事变后，参加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抗 “农村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尚未结束，新的“文日工作。1939 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历任中共清 革”运动便又接上了茬，而且运动的发展来势迅河区委宣传科长、中共济南工委书记、中共渤海 猛，一浪高过一浪。这一年，我仍在“社教工作区委委员、中共惠民地委委员兼宣传部长。在 团”做秘书，工作较为忙碌。8 月 23 日，接济南中国人民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的艰苦岁月里， 市委组织部张翠青同志电话通知，要我到市委他为党和人民立下了不朽功勋。新中国成立 组织部，带上组织介绍信，速去北京“山东驻京后，崔老曾任山东大学党组副书记、青岛医学院 办”帮助一段工作。24 日晚，乘火车北上，翌日党委书记、山东省教育厅副厅长、山东曲阜师范 凌晨到京。在王府井大街菜场胡同 27 号见到了大学党委书记，为党的教育事业和国家人才工 山东省教育厅崔戎副厅长和省文教办公室庄主程，做出了重大贡献。1982 年从山东省教育厅 任，以及青岛、潍坊调来的几位工作人员。一杯领导岗位上离岗休息。
清茶过后，崔厅长对我说，这个小班子是省委临“文革”初期，组织上派我给崔戎同志做秘 时决定成立的，时间急，任务重，这是省委对我
JINANWENSHI人济南文史·2016③ 物 春 秋们的信任。全国已进入“文革”时期，“八·一八”
作。对同志们的思想波动，崔戎同志总是从正毛主席第一次接见红卫兵，运动的发展已成燎
面给大家做工作。在一次早餐后的碰头会上，原之势，迅猛异常。我们来京的任务，一是及时
他语重心长地说：“我们是省委派来的，我们的了解运动发展动态，向省委汇报。二是帮助北
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关系省委威信，要克制情京市接待和安排山东赴京学生，有序地参加毛
绪，努力为党工作，为党分忧，要把学生当成我主席接见。三是及时处理赴京学生临时事故。
们的孩子来关怀他们。”四是及时组织来京一周以上学生返鲁。最后，将由省财政厅与北京市结算来京学生的伙食费
十月的北京，天气已渐凉爽。山东赴京学用。我的具体任务是给崔厅长做秘书。任务明
生同全国一样，越来越多，分散住在北京各大确后，我很快掌握了山东学生来京的基本情况，
学、中学礼堂。忙碌一天的厅长，时常晚上外出并注意到了每天的新动态。关于工作汇报，每
去看望学生们，我都随手给他带上外套。有一天“日报”由厅长每晚 11 点向省委秘书长汇报北
天他说：“小韩啊，出门在外，你也要注意身体，京情况，每月书面报一次，由我负责。
不要认为年轻就满不在乎。”一句话，说得我心
里暖暖的。有一次，我陪他去北大礼堂学生点，
凡是临时性工作，总会忙乱一些，驻京办也
见到了山东实验中学、山东商校、青岛九中、潍不例外。午饭常拖到午后一点，晚上休息也常
坊二中等校的几百名同学。厅长主动向大家问到 23 点或 24 点，没有早的时候。历经三年“农
候，并听取了他们的意见和要求。我在一旁边村社教”的我，已经习惯了，但刚从青岛、潍坊调
听边做记录。当得知实验中学郑树民同学、山来的几位同志，还真有点吃不消。崔厅长工作
东商校张建同学、潍坊二中刘媛同学由于饮食特忙，这里的伙食又特别简单，一日三餐，稀饭、
不适，而导致呕吐、发烧等症状时，厅长对我说，馒头、小咸菜，只午餐有炒菜。厅长那年已经 56
立即联系北大校医院，办理记账手续，事后由我岁，吃不好，睡眠少，忙碌一天，身体十分疲劳。
们驻京办来负责结算，我连连点头。第二天晚10 天后，他的脸庞日渐消瘦。我曾多次劝他去
上，我们又到了北师院礼堂学生点。在这里我人民日报社的食堂就餐（就在王府井大街），他
们见到了济南一中、济南五中、淄博七中、青岛都以“没时间”推辞了。
二中的几百名师生。厅长和他们叙谈之后，也
发现有几位病号，感冒发烧，不愿吃饭，有济南
北京“文革”形势发展之快，令人惊讶，“炮
一中陈季平同学、青岛二中张海燕同学、淄博七轰×××”“揪出×××”“打倒×××”等标语
中柳旭同学、潍坊一中郭志芸同学等等。厅长口号五花八门。大家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很不
指示“应急处理”，我即刻联系校医，给学生看理解，大家在不理解中，还要做好接待红卫兵工 | 23 |JINANWENSHI人 物 春 秋 济南文史·2016③病。一连五个晚上，厅长都去看望学生，十分辛 水县的小伙子来到济南市教育局找我，当我仔苦。在居住点，还要召开带队老师座谈会，他 细端详他的时候，他说：“韩同志，我是沂水的杨要求老师们“要为人师表，要忠于职守，要多从 延荣，当年在北京，是你和厅长去医院看望我，正面教育和引导学生，不要放任自流，要注意 还替我交了住院费。”原来他中学毕业后，在镇学生安全，尽快带他们返鲁”，所到之处，师生 上办企业，当天来济南采购物资，已经 28 岁了。们对厅长的到来都很感动。尤其是在北京生 叙谈之后，要求我带他去看看崔厅长，我即与教病的同学，他们远离父母，思念亲人，在那样的 育厅办公室电话联系，不巧崔厅长不在，何时回年代和那样的环境，是多么急切地盼望亲人的 来不清楚，无奈，他只好带着遗憾回沂水去了。探望和关心，这当然是不可能的，然而当崔厅长 2012 年春节间，一个偶然的机会，在熟人家里遇出现在他们面前，那样亲切，那样热忱，那样平 见了原济南五中排球队的董建国同学，他已经易近人，给病号同学送来了温暖和关怀，大家怎 60 多岁了，刚从鲁南化肥厂一个部门经理的岗能不感动。
位退下来，回济南探亲。寒暄过后，他突然想起北京的冬天，要比济南来得早些，刚进 11 “文革”时在北京生病，崔厅长和我曾经看望他，月，已经很冷了。北风天天吹，风里卷着黄沙， 当时的情景，他记忆犹新，非常激动。当我告知有时还夹着雨点、雪花。我劝厅长再加件坎肩， “崔厅长是一位百岁老人，刚刚去世”，董建国的以保护他的背部和腰部。由于气候变冷，睡眠 脸色立刻暗淡下来，崇敬和怀念之情难以言表。不足，营养跟不上，体力消耗太大，厅长有些憔
“文革”已经过去 40 多年了，凡经历这段历悴了。晚上，我尽量到巷口买些茶叶蛋、饼干等 史的人，都会难以忘却。崔厅长在那样的特殊做夜餐。
环境下，对工作如此认真，对同志们如此真诚，12 月 5 号，天气阴灰灰的，很冷。沂水县有 对学生们如此关爱，人们怎能忘记他呢？位同学在王府井大街被汽车撞伤住进了前门医
崔戎同志对工作兢兢业业、勤勤恳恳，认真院。厅长知道后，即刻带我赶往医院，经医生介 负责，一丝不苟；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对年轻一绍，只是皮肉伤，骨骼没受损，住几天院就会好 代，倾注了慈母心、父辈爱，充分表现出忠于党、的。对学生的事故，厅长老挂在心上，曾带我两 忠于人民、忠于党的教育事业的高贵品质和革次去医院探望，这位来自沂蒙山区的学生，竟激 命情操。动得流了泪，握住厅长的手，久久不愿松开。我
崔 老 是 后 辈 人 的 楷 模 ，我 们 将 永 远 怀 念记下了他的名字，沂水一中杨延荣。
他。■“文革”结束后，1978 年 4 月的一天，一位沂
JINANWENSHI人济南文史·2016③ 物 春 秋学习班里相识任迁乔
□ 王丙录近读著名作家从维熙著《走向混沌》（2012 促生产”短暂的新局面，在文化艺术方面也呈现年 10 月作家出版社出版）。作者和夫人张沪于 出一些新气象，文化大革命进入了一个新阶段1957 年均被错划成右派分子，进而被投入监 （此后不久，以江青为首借“批林批孔”又掀起狱。从维熙沉痛地记叙了他们在劳改和狱中所 “反右倾”的恶浪）。在此形势下，山东人民出版遭受的非人折磨与苦难，读之令人发指心碎。
社于 1973 年 5 月，在临沂地区日照县（现日照《走向混沌》全书有 6 页插图，在 238 页后第 市）招待所举办了“连环画脚本创作学习班”，其二页插图，上方是著名漫画家王复羊与李滨声 主要内容是反映沂蒙山区老革命根据地的军民的合影，两人在 1957 年与从维熙同在北京日报 在革命战争年代对敌斗争的故事。该学习班由社被错划为右派分子。该页下方载有四幅“反 临沂地区文化馆承办，参加学习班的人员多是动漫画”，其中两幅是王复羊的《难住了花和尚》 临沂地区各县的文艺创作骨干，共 20 余人。当与李滨声的《老实干部奖》。另外两幅是沈同衡 时我正在沂源县（后划淄博市）沂源中学任教，的《一株花的遭遇》与任迁乔的《损人利己》。看 也被通知参加了该学习班。参加学习班的沂南到任迁乔名字及其漫画，我感到是如此的熟悉 县学员王兆山，当时还是位高中生，后被推荐进和亲切，使我想起在文化大革命中，一次学习班 入山师中文系学习。毕业后，曾作编辑工作，后里与任迁乔的邂逅与相识。
进入山东作家协会成为一级作家，后来被选为1971 年“九一三事件”林彪灭亡后，毛主席 山东作协副主席。临沂地区文化馆派出了三位对文化大革命也有所省悟。周恩来总理一度全 同志作为领导及辅导人员参加。面负责了中央日常工作，使全国出现了“抓革命
学习班开班典礼由出版社杨同志（忘记名
JINANWENSHI人 物 春 秋 济南文史·2016③字）主持，他首先介绍了地区文化馆的三位同
狂地向党进攻”……我当时即认为在现实生活志：任迁乔，地区文化馆副馆长；王成君，在文化
中某些领导，确实表现出了这种恶劣品行。我馆分管文艺创作；高天祥，分管绘画。当杨同志
还认为有不少右派分子是有真才实学，又敢于提到任迁乔名字时，我心里很是激动，我终于见
仗义执言的人才。这种认识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到了这位久闻大名的著名画家。使我想起难忘
已，是断然不敢公开说出的。的 1957 年，当年我考入山东师范学院（现山师大），待 9 月份入学后，并未学习专业课，而是参
开班典礼上，杨同志与王成君从不同角度加全院和本系对右派分子的各种批判会。当时
反复强调了在脚本创作中，要把握好江青同志各报刊也连篇累牍地刊登各界揭露批判右派分
提倡的“三突出原则”,即正面人物与反面人物，子的文章。我在大众日报和其他报刊上，看到
要突出正面人物；正面人物与英雄人物，要突出山东美术界揭露出来的最大右派分子就是任迁
英雄人物；英雄人物与主要英雄，要突出主要英乔。他的主要罪行就是漫画“损人利己”。批判
雄。高天祥只说了几句客套话。任迁乔任老在者认为，此漫画是“对领导的恶毒诬蔑”，是“猖
前台坐着，一直沉默着一支接一支地吸着烟，该
轮着他讲话了，他站起来向大家摆摆手说：“该
JINANWENSHI人济南文史·2016③ 物 春 秋说的都已说，我无话可说了。”然后坐下，又沉默
在当地积极参加了抗日武工队。他与战友辗转着吸烟。我这时才注意观察任老。他年纪已过
胶东及山东各地，与敌人进行了艰苦卓绝的斗半百，头发花白，饱经沧桑略显黑瘦的脸上两眼
争。因任老对敌斗争英勇顽强，不久由战士提炯炯有神，着身洗旧的蓝色干部服，脚穿黑布
升为指导员，后又任敌工股长。因任老有绘画鞋。他冷峻沉默地坐着，似尊威严的塑像，令人
特长，领导又责成他在革命根据地创办了《儿童肃然起敬。
之友》杂志，主编《滨海画报》，有力地配合了当
时斗争形势。这时任老的主要绘画作品有《翻
学习班开班典礼后，大家都忙着选题和着
身》、《一斤棉花》、《变工》、《石月秋》、《人间地手写作。杨同志和王成君更加忙碌，不断与每
狱》、《抗日英雄何万祥》等。解放后任老任山东个学员研究确定选题和具体写法。脚本创作是
省美术工作室主任、省文联艺术部长。他的绘项 文 字 活 ，搞 绘 画 的 高 天 祥 与 任 老 却 清 闲 多
画作品年画《学文化》1949 年获全国三等奖，《斗了。高天祥经常到日照县城的街头巷尾进行速
地主》1952 年获山东省一等奖。正当任老满怀写练习。他还利用我休息时间，给我也绘了幅
豪情，为社会主义美术事业施展自己才华之际，头像速写，我至今珍藏着。任老经常到街上买
1957 年却因《损人利己》一幅漫画而被错划为右当地产地瓜干白酒、油炸螃蟹、鱼虾海产等，回
派分子，被开除党籍，调到临沂地区文化馆。他宿舍边看书边自饮。他常告诫大家说：“千万不
摘掉右派帽子后，被任命为副馆长。任老的爱要吃隔夜煮熟的螃蟹，吃了会中毒。”任老表面
人单某早年曾得到任老的大力扶持和帮助，才沉默严肃，似难以交往，与他熟悉后，就会发现
逐渐成长起来，而成为颇有成就的画家。任老是位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的长者。只因不幸的遭
被划右派后，单某不顾女儿的反对，绝然与任老遇，积压了太多苦痛，使他变得沉默冷峻起来。
离了婚。任老这位经过革命战争炮火洗礼锻炼我多次到他的宿舍闲谈或请教。他曾谈到，在
成长起来的坚强战士，富有成就的画家，却因一炮火连天战争年代的艰难岁月，行军途中、战斗
幅漫画被残酷地划为右派，打入另册，遭受了严间歇练习绘画的情况。我的选题是“山柱和他
酷无情地打击。在任老需要关怀帮助的时候，的小伙伴”，讲的是抗日战争时期，以山柱为首，
他的爱人却离他而去，又在伤口上撒上了一把一些弹弓技巧高超的孩子，配合武工队与日寇、
盐，成为任老永远抹不去的伤痛。二鬼子及地主老财，开展斗争的故事。任老说，这 个 故 事 可 以 ，但 注 意 不 要 和 现 有 的 作 品 雷
学习班结束与任老分别后，由于种种原因同 。 具 体 写 作 时 多 用 记 叙 语 言 ，要 考 虑 画 面
未再和他联系。后来听说，有关部门于 1980 年性，切记避免空洞言论和描写。我从未接触过
为任老彻底平了反。后来他被选为中国美术家连环画脚本这类体裁，任老的指点，令我茅塞顿
协会山东分会副主席，于 1999 年 5 月病逝。开，使我在脚本写作中少走了不少弯路。
阅读《走向混沌》，看到任迁乔的漫画，想起
在学习班上，与任老半个多月的朝夕相处，
和任老当年在学习班里相处的日子，依然历历对他的情况也有了大体了解。任老是山东掖县
在目。我永远怀念着他。■人（现莱州市），1919 年生。抗日战争爆发后，他 | 27 |JINANWENSHI人 物 春 秋 济南文史·2016③仁心济世 德裕活人
——纪念名中医田仁德百年诞辰
今年是先父田仁德先生 100 周年诞辰。虽然老人家走了 26 年，但由于他的高尚医德和不凡业绩影响深远，至今许多他救治过的病人还在怀念他，他的同事还在互联网上发文赞颂他的为人和高超医术。田家子孙对老人的养育教诲深情更是铭记心田，难以忘怀，并对他终生敬业无私奉献所获得的崇高荣誉引以自豪。这永远激励后辈们不断进步，争取更好的成绩，不负老人的厚望。为此，撰成本文，谨作纪念。屡遭劫难志更坚
先父田仁德于 1916 年 2 月 4 日出生在山东
名老中医田仁德省阳谷县张秋镇，汉族，生前是济南市市中区人民医院主任中医师，中国农工民主党党员。
运。他 14 岁才小学毕业，上了阵子私塾考上师
范学校，又因家贫而辍学。当不成老师的他，目
他的幼年是在社会动荡、贫穷无依中度过
睹旧社会之腐朽、疫疾之流行、民众之痛苦、求的。由于家乡常遭水灾、旱灾，他随父母背井离
医之艰难，治病救人之心油然而生。然而，虽有乡，逃荒到了梁山县寿张集谋生。龙年第一天
济 世 之 心 ，却 无 活 人 之 术 。 他 遂 毅 然 立 志 学出生并没有给他带来好运，尽管取的别名叫兴
医。17 岁时到中药铺当学徒，走其父的老路，从
JINANWENSHI人济南文史·2016③ 物 春 秋药斗抓药学起，熟习中药，同时拜师坐堂名老中
业，然而又碰上国民党反动派打内战，飞机狂轰医唐继仁先生门下学医，历时六年。他刻苦熟
滥炸，土匪横行乡里，无法安居生活，只好再次读经典医著，时常熬到深夜；密切联系临床实
逃难，举家到了省城济南。在乡亲朋友接济与证，每日诊病习医；还常身背医箱，跟师出诊。
帮助下，租了房子，父亲为人看病，祖父与母亲在严师临症指导下，逐渐掌握了望闻问切医技，
卖粮食以敷家用。经过多次磨难，父亲的意志熟悉了辨证施治法则。由于他谦恭知礼、勤奋
更加坚强，经常不辞劳苦，送医送药上门，热情好学，深得师父真传。1939 年，他刚满 23 岁，唐
服务，舍药济贫，深得商埠西区居民欢迎。同时师为避日寇、汉奸纠缠之乱，隐居以度晚年。因
他每晚仍坚持熟读医书，精研医技。此，他只好独立工作，悬壶应诊，仍每日对照医书经典，钻研医术，因救治几例险症成功，一时
孜孜不倦探医理名噪乡里。
济 南 解 放 后 ，全 家 总 算 过 上 安 定 的 日 子 。
我祖父田惠民上过两年私塾，精通珠算，在
1949 年 6 月，父亲参加济南市人民政府卫生局钱庄当学徒又学会了厨艺，靠打零工以养家糊
举办的中医师考试，成绩合格，在录取的 108 位口；加上我祖母给人做针线活、洗衣服，省吃俭
中榜示第 14 名，获取了中医师行医证书。他虽用，有了积蓄，生活开始宽裕。祖父在中药铺干
经 10 年临床实践磨练，尚自感觉功力不足，务求活时学了不少中药知识，便自家开了一间中药
深造，于是考入济南市医务进修学校，承随全国铺，我父亲也成了坐堂医生。
一流名院齐鲁医院的诸位知名教授：内科高学
勤主任、外科赵常林主任、临床检验学于复新主
可惜好景不长，由于国民党反动派的不抵
任等名师学习现代医学理论知识。经医学部三抗政策，日本侵略军长驱直入，迅速侵占了阳
年、药学部二年，分获毕业考试第一名和第二十谷、梁山县，给寿张集人民带来深重灾难。由于
六名，由此可见他学习的刻苦及勤奋。共产党八路军领导军民重创了日军，济南的日寇敌酋恼羞成怒，调集大队人马对梁山县及其
1953 年，父亲积极响应政府号召，放弃个人周围地区进行了灭绝人性的大扫荡，父亲全家
开业，走集体合作道路，参加了济南市第五联合锁上“万兴堂”中药铺的大门，再次逃难。当战
诊所（即现市中区人民医院前身），并开始与著局稍定返回家中时，让全家人都惊呆了：大门倒
名中医药专家、所长周凤梧及李乐园等合作共在一边，桌椅板凳被全部砸坏，药橱柜东倒西
事，共谋医药发展大事。1956 年他又到省立二歪，到处是破碎的药瓶药罐，中药斗子全被拉出
院（原齐鲁医院）进修内科，在高学勤教授身边来，药材倒成一堆，上面盖满粪尿，臊臭熏人，充
又学到许多书本上未见的实用知识和临床经分暴露了日寇的卑劣与恶毒！
验。他努力做到“古为今用，洋为中用”，为继承
振兴和发展祖国医药学，推进中西医结合事业
抗战胜利后全家回到老家张秋镇重操旧 | 29 |JINANWENSHI人 物 春 秋 济南文史·2016③而竭尽全力。
就诊者络绎不绝。每天门诊量他在中医科最
父亲为了通晓中西医理，每天仍孜孜不倦
高，占全科的三成到五成，经常不能准时下班。
此外，他还抽时间出诊，到家庭病房巡诊，送医攻读中医和西医书籍、杂志，并善于记笔记以加
送药上门，到郊区农村巡回医疗，到水利工地保深印象、熟背牢记，更重要的是善于用在医疗实
健服务，上街义诊咨询，为新兵查体等，积极参践中。他很注重整理总结医案资料，积累成册，不断分析临症
加社会卫生工中的经验教
作 ，积 累 了 广训 ，形 成 学 术
泛而丰富的临论文在杂志上
床经验。发 表 ，以 交 流体 会 ，商 榷 提
为了培养高。他不保
中医药和中西守 ，绝 无 文 人
医结合人才、相 轻 意 识 ，很
传承医理医喜欢与同仁研
术 ，他 多 次 承讨 ，经 常 利 用
接教学培训任会 诊 、参 加 学 田仁德（左二）在会诊
务，为市、区和术会议之机，向有一技之长者虚心求教，力求择
本院讲授医学善而从、博采众长，充实自己的医术，使之精益
基础课与临床课。他被市卫生局特邀参加高求精，达到团结同道共研医理、发展医学的目
级职称的评审工作。他备课和查阅资料大多的，所以他的诊疗技术提高很快。他不但精通
都是在业余时间及深夜进行，把这些工作当成中医传统的望闻问切四诊技法，还运用西医的
追求新知识、探求更深医理的好机会，以继续听诊器、血压表、体温计以及必要的化验、放射
充实自己，锤炼过硬的医术，难怪听课者被他透 视 、超 声 等 现 代 诊 察 手 段 ，无 不 得 心 应 手 。
广 征 博 引 、深 入 浅 出 、结 合 病 例 、讲 解 透 彻 所他在患者身上搜集到尽可能多的信息后，进行
折服。辨证施治，而且在辨证与辨病互参的同时，参照 西 医 诊 断 ，以 拾 漏 补 遗 ，大 大 提 高 了 确 诊
遵古而绝不泥古率。治疗方面，他或用中药或用西药，或同时用中西药物，择优施药，各采其长，因而治疗效
他有读私塾熟悉古文的底子，又有名老中果非常显着，治愈率极高，在群众中享有盛誉，
医教导，引入医门，十分注意个人修行。他精读
了大量中医古籍经典医著，阅览了各家医案医
话，把古医先贤的医理、经验学深参透，并经过
JINANWENSHI人济南文史·2016③ 物 春 秋个人的临症实践加以验证，不断有新的认识和
眼 病 、皮 肤 病 等 自 配 的 成 药 ，甚 至 比 市 售 成 品见解。例如古人的经方组方严谨，药简效宏，只
的效力还优良。他中西医结合，各取其长，这要辨证明确，按方服药，效果立竿见影，因而他
是他学术思想的核心、灵魂，并成为他的医术很遵从古代医圣的经方。然而随着他临证渐
特色。学术创新是他的追求，他不但将传统经多，感到后代医者新创用的时方也有其独到之
方和效验的时方之精髓作了归纳、总结，推陈处。因为时方是在经方基础上发展补充与加强
出新，而且将中医与西医贯通，结合自己的临前人所未备，而根据当时环境、生活习俗及疾病
床经验，用了许多综合疗法。例如内治与外治新变化组成方剂，对某些病症确有良好效果。
法结合、药膳与食疗配合、药物治疗与体育疗因此，他在推广应用经方、时方的同时，“与时俱
法并行、综合治疗与心理疏导治疗联用等，使进”，又针对他所处时代发生的疾病，将古方、时
许多疑难重症转危为安。博学多才在他身上充方进行不少改进，屡验屡效。如他用古方的大
分展现。承气汤加上一味当归，名之“当归承气汤”，增润燥之力，助活血祛瘀之功，治疗单纯性肠梗阻 10
大医精诚德为先例，均一剂奏效，在学术刊物发表，被同行引用推广。
他高尚的医德医风有口皆碑，至今在院内
外传颂，教育与激励一代代年轻医生奋进。他
他对中医各科（内、外、五官、妇、儿）杂病、
对本职工作严谨敬业，勤恳细心；待病人情如亲时疫病均能诊治，尤其擅长于儿科的高热惊痫、
人，态度和蔼热情。检查认真周到，询问与解释疳积、顿咳、白喉险症，内科的心肺疾患，神经科
病情耐心，有问必答，绝无厌烦；不论群众干部，的眩晕头痛，妇科的崩漏经带等，均有独到见
不分生人朋友，都一视同仁，从不草率应付；对解，并发扬创新精神，自拟不少新的方剂，均收
要求出诊的病人，他总在业余时间骑着自行车，到良好效果。如他创用的“补肾清眩方”对治疗
不顾自己年老多病体衰，全天候登门诊治，曾因中老年肾虚眩晕症有很好的临床实用价值，其百例总结分析论文一经发表便获全省优秀学术
田仁德与妻、孙女成果奖。他对中药的性味归经及效用十分熟悉，主要归功于他早年在中药铺学徒所得，再就是多年临床实践的体会和熟读医药经典的理论知识。他还抽空亲自加工炮制中药材，按方配伍制剂，并进行剂型改革，将汤煎剂改成散剂，便于患者服用；进而将中西药参配，自己试服，以研究观察药效药力之变化。他为治疗胃病、 | 31 |JINANWENSHI人 物 春 秋 济南文史·2016③眩晕发作而跌倒；他时常怜贫施药，对无钱吃饭、买药的病人，替其买饭、垫钱购药，还推上自行车在下班时送其回家；对孤寡老人，竟能在自己家里煎好中药送上门亲自喂服。这样的事例不胜枚举，几十年如一日，无不 给 人 留 下 深 刻 印 象 ，因 而 德 高 望重，“仁德”二字，人如其名，名实果然相符。难怪政府印发的《市中区先进人物事迹选编》中称赞他为“人民的好大夫”。
田仁德（中排右三）全家福他与医界同道关系融洽、团结无间、共研医 的清苦、坎坷，使他过早地体验了生活的艰难，道、发展学术。在个人开业行医时，曾无偿帮助 生存的不易，早熟的他一直在走正路。一条街上的诊所医生提高业务水平，并主动介
在 家 中 ，他 对 子 女 的 教 育 要 求 十 分 严 格 。绍病人去就诊，实在难能可贵。他行医总以解 他率先垂范，身教重于言教。晚上再忙，也要检除病人疾苦为己任，为医生应尽的神圣天职，不 查我们的作业，并指教改错。四个儿子中有谁图额外的回报和要求，对病家馈赠一无所受。 骂了人，他必狠狠处罚；有谁打伤了同学，他就“两袖清风，一心清静”，他认为问心无愧。医院 亲自带孩子买了礼品登门道歉，使之不敢再犯；实行经济核算时，他看的病人多，按多劳多得的 对孙子辈更疼爱有加。逢年过节，儿孙们回家原则，理应多拿奖金，但当时院里规定奖金封 看望老人，17 口人欢聚一堂，本应尽孝伺候，他顶，无论病人再多，他也要看好看完再下班。市 却只让孩子当助手，自己系上围裙下厨房亲自卫生局请他去当高级职称的评委时，他还不是 掌勺炒菜，展示他从聚丰德饭庄特级厨师那里主任中医师，却毫不计较，把名利看得很轻，仍 新学的手艺，自得天伦之乐，其乐融融。然带头参加社会卫生工作，多作奉献，以感谢共
德医双馨得褒奖产党给自己的美好生活。为此他多次被省市电视台、广播、报纸所颂扬。
为人民做了好事、善事，人民总不会忘记，他慈祥宽厚的性格特点，同样体现在家庭 党和政府自然也会褒奖、鼓励。他的高风亮节生活中。他尊老爱幼，是有名的孝子，虽然是独 和精湛医技，自打他行医以来即受到老百姓的子，祖父母把他视为掌上明珠，但并未娇惯了 信任和赞美，受到各级领导的重视和关怀。除他。他自幼聪慧，却天性懂事明理。早年家庭 了他早年因救患儿一命收到家长送的“儿科神
JINANWENSHI人济南文史·2016③ 物 春 秋圣”牌匾，和 1985 年入选中共市中区委、区政府 人员。编印的资料，被誉为“人民的好大夫”外，还有许
他的学术成就研究资料入选《全国中医理多闪光的记录。
论与临床》一书（中国医药科技出版社印行），其山东省卫生厅主办的《山东卫生政工》杂志 生平事迹和学术经验已载入《全国名中医谱》、登 载《人 民 的 好 大 夫 —— 田 仁 德 医 德 医 风 简 《中国当代中西名医大辞典》、《中国名医列传介》。中国农工民主党山东省委员会机关刊物 （当代卷）》、《山东省卫生志·医林名人》、《山东《齐鲁前进》刊出《生命不息，奉献不止——记济 省名医论著选录》、《泉城名中医经验选粹》、《济南市名老中医田仁德》。他的文稿《继中参西， 南文史》、《聊城人物大辞典》、《阳谷文史集刊》探索医理，造福人民》被国家卫生部收入《全国 等辞书和专著；其学术观点和验例被多家期刊名中医谱》。
和论著所引用，影响遍及国内学术界。
他曾是济南市市中区人民医院中医科主
永存千古在人间任、医院红十字会副会长，1983 年起连续三年被评为院先进工作者，还历任市中区第一届政协
由于开院元老、中医科的几位名医陆续高委员、第二届政协常委、五届人大代表、中国农 就，周凤梧调任山东中医学院中药学教授，李乐工民主党市中区支部主任委员、济南市中西医 园调任济南市中医医院院长等，五六位老大夫结合学会委员、市中区医药卫生学会第一届理 只剩我父亲一人，带领着几名中青年医生，维持事会理事、市中区统战理论研究会会员、济南市 着正常诊疗工作。医院领导认为他名气大，多卫生技术人员中医高级职称评审委员等众多社 数病人是奔他来求治的，离不开他，不让他走；会兼职。他于 1983 年起连续两年获市中区政府 另一方面，他说离不开常年保健的老病号，已建科技成果奖，并成为市中区第一次科技大会代 立了深厚感情，怕伤了他们的心。所以到 60 岁表，被中国农工民主党市中区委评为优秀党员； 退休年龄后，一再被拖延办手续，“超期服役”，1985 年被市红十字会评为先进会员，连续四年 坚持继续带病工作。被中共市中区委、区政府评为先进标兵；1986 年
父亲每天四趟来回骑自行车奔忙于 10 条马被接连评为市中区、济南市和山东省卫生先进 路上下班，基本上没请过病、事假，风雨无阻，因工作者；1988 年又被中共市中区委、区政府授予 而耗伤了自身，积劳成疾。但他对高血压及颈“老有所为精英奖”和先进工作者称号；同年因 椎病引起的头痛、眩晕和腰腿痛等早已习以为他“在继承发扬祖国传统医术医药方面成绩卓 常，后来对冠心病的频繁早搏和胸前闷痛也不著”，被市卫生局评定为“济南市名老中医”； 以为然，只是暗自服药，像常人一样工作，而且1989 年被中共济南市卫生局委员会、市卫生局 还是提前到岗，延时回家。医院领导照顾他上评为“创三优、攻两难、争一佳”活动最佳医务 半天班，实际上工作量并未减少，而且更为紧
JINANWENSHI人 物 春 秋 济南文史·2016③田仁德与俩儿
垂千古巨匠，德裕活人无算欲望一代名医”，是
对父亲一生济世活人的最典型概括，也是对父张，连口水都没时间喝。有一次感冒发烧达 39
亲的中肯评价和恒久纪念。根据政府规定，经度，他吃上两片阿司匹林又骑车走了。
市民政局批准，按省级劳动模范待遇，他的骨灰
被安放在英雄山革命干部骨灰堂。这一殊荣，
1990 年酷夏热的时间特别长，气温很高。
是党和人民对他一生奉献业绩的最高褒奖。他领导再三劝他休息避暑，家人也这样说。可是
确为推动发展祖国医学和中西医结合事业竭尽他不听，说句“病人还等着我呐！”又走了，简直
了全力，确为民众的医疗保健不辞劳苦，奉献到是忘我的工作狂！恰恰在济南天气最热的那三
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永远活在人们心中！天，家居所在的那片楼区因故停电，他每晚冲澡后靠扇芭蕉扇睡觉，但几乎彻夜难眠，白天强打
在纪念父亲百年寿诞之际，全家人口增长精神照常上班，不料出了大事：父亲突发急性前
一倍，而且父亲的重孙子也即将出世，可谓家族间壁广泛性心肌梗塞，虽请省级医院心脏病专
人丁兴旺；家中已拥有优秀共产党员、先进工作家会诊抢救，终因病情太重，回天乏术，不幸于
者，教授、副教授、高级教师、优秀教师，研究生、7 月 21 日以身殉职，终年 75 岁。
大学生，应有尽有，且多人成才，获得丰硕成果；
最可喜的是已有了中医师、中西医结合高级医
噩耗袭来，不仅家人、亲友悲痛欲绝，医院
师，决心以老人家为楷模，把老人钟爱的事业继上下顿时如哀云笼罩，一片啜泣。经他治病的
承下来并发扬光大，可谓后继有人。以此告慰病员家属闻讯赶来，也都痛哭流涕。医院领导
父亲的在天之灵。为这位德高望重奉献一生的老大夫，操办了建院以来最隆重的遗体告别仪式，接待了数千人
最后，我将无法割舍的思念深情，化作“纪的祭奠。出殡之时天降大雨，似乎上苍也为送
念家父百年诞辰”诗章，恭献于老人灵前：别这位仁德贤士而泪洒泉城！
田老先生医道精，
他的老朋友也是济南市名老中医的张子端
仁心济世建巨功。先生代表同行们敬献的挽幛“仁心济世有方永
德技双馨患者爱，
大医精诚名非空。
夫子善举众人敬，
百里挑一好郎中。
年届七五救病残，
寿卧雄山会群英。■
JINANWENSHI人济南文史·2016③ 物 春 秋“猴子阎王”叶古红大夫及
唯一传人叶世诚
在咱济南，提起“猴子阎王”，六七十岁的
坐堂大夫，这年 21 岁。人，可谓人人皆知，交口称赞，这是著名皮肤病专家叶古红大夫的绰号。他治疗各种瘊子，堪
烟台军官送他“猴子阎王”红铜匾牌称一流，手到病除，不开刀，不吃药，不留疤痕，永不复发，是一项弥足珍贵的独门绝活。2007
“老山堂药店”的生意并不兴旺，为了生活，年被评为济南市市中区“非物质文化遗产”，唯
开始摆摊行医，崭露头角，小有名气。几年后，一传承人，是其长子叶世诚先生。
他积累了一些治病经验，对利瘊、顽瘊、脚垫、痔
瘊等百姓常见的难治愈的病症，摸索出了一套
从协和医院走出的多科大夫
特殊的治疗方法，独一无二的绝招。他便走进
关内，南下江浙，生意兴隆，名声鹊起，但因水土
叶古红大夫，吉林人，1904 年出生于一个普
不服，来到了山东。通的农民家庭，自幼孤苦，意志坚强，勤奋好学，天资聪颖。9 岁丧母，11 岁丧父，仅有一个哥哥
1927 年，叶大夫 23 岁，在烟台行医时，遇到因生活所迫浪迹天涯，失去联系，不得不寄居姨
一位军官，长了满头瘊子，各处大医院看过多母家度日。13 岁时，到日本人开办的一家医院
次，均治不好，越长越多，又痛苦又着急，抱着试当学徒，受不了日本人的欺凌，不久便离开。由
试看的想法，找到了叶大夫，这正是叶大夫的拿人介绍，拜当地一位著名老中医为师，两年后，
手“专利”，很快就手到病除，全部搞除，不留疤老师病重，不能施教了，介绍到北京协和医院，
痕，不再生长。军官极为高兴，十分满意，无限跟他的师弟学习西医。这位师叔，对徒弟很关
感激，千恩万谢，戏说：“叶大夫，妙手回春，医道爱，先后教他学习了皮肤科、五官科、手足外科
高明，真是要瘊子命的阎王爷啊！”随后，他专门等专业知识，为日后行医打下了坚实基础。
定做了两块紫红色的铜牌，一块上写：“叶古红
寓”，一块上写“猴子阎王”，赠给了叶大夫，以表
叶先生 16 岁进入协和医院，如鱼得水，十分
谢意。从此，叶大夫有了这个骄人的绰号。珍惜学习机会，如饥似渴，勤学苦练，触类旁通，心领神会，不辞辛劳，终有所成。五年之后，离
浪迹江湖走南北，定居泉城度终生开协和医院，离开爱徒如子，诲人不倦的师叔，回到东北哈尔滨，开了一家“老山堂药店”，他任
叶先生凭一身过硬本领，浪迹江湖，走南闯
北，所到之处备受百姓欢迎，不仅医术高明，而 | 35 |JINANWENSHI人 物 春 秋 济南文史·2016③且价格低廉，又好又省，解除疾患病痛。1933
曾为省领导看病，要调他到省立医院工作年，34 岁时，经过再三对比权衡之后，他觉得济南山美水美人更美，地处中原大地，介于东北、
叶大夫，医术精湛，济世为民，深得患者的江南之间，是一块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之沃土，生
敬重和信赖，上世纪 60 年代初，有一位省领导患活习惯、风土人情与故乡吉林有更多的相同之
脚垫病，痛得厉害，影响走路，经他治疗，很快痊处，于是他选择了济南，作为他发展事业的栖息
愈，省领导说这样好的名医，不能再自己干了，地，定居泉城。先是去国货商场（又称劝业场）
调到省二院皮肤科工作吧，给他三级教授的工租了三间门头房，挂出“猴子阎王”的铜牌，开始
资，一套宿舍。其实，叶大夫与医院，早就有业行医。
务合作，多次应邀会诊，操刀手术，很得二院领
导和大夫们的青睐。可叶大夫，觉得自己没有
在济南，叶先生很快就打开局面，病者治愈
大学文凭，怎么能去医学院的医院上班呢？又后，一传十，十传百，不用打广告，声名鹊起，远
加 子 女 多 ，家 务 负 担 重 ，放 弃 了 这 次 难 得 的近患者，蜂涌而至，诊所兴隆。早年为省政府主
机会。席韩复榘，军政要员王耀武、吴化文等，治愈顽疾。而经他治愈的平民百姓，更是无计其数，很
他一生行医，为千千万万的病人解除病痛受尊敬和感谢。
之苦。儿时的苦难经历，使他关心百姓，乐善好
施，对工人、农民、市民病人，极为友好，小病小
1959 年的一天，从内蒙古包头来了一位 26
灾，看好后，不收费用，一些困难大病患者，他会岁的青年工人，叫刘云江，在下身长了几颗骚瘊
义诊，全力帮助。1965 年，南山区一位社员病子（现称尖锐湿疣），在北京几处医院看后，都让
重，找到叶大夫后，说家庭困难，支不起药费，叶他开刀做手术，能去根，但影响性生活，他不同
大夫慷慨说“从公社写个证明，全部免费，并保意，保守治疗又无好方法。包头的一位大夫推
险治好！”社员免费治好了病，秋天，用独轮车，荐他去济南治，结果到了省立医院，意见方案和
推了一车核桃、柿子、山楂、地瓜、南瓜、玉米等北京一样，无奈又返回包头，这位大夫说，去济
农特产品，赠送给叶大夫，以表感谢。就是这南找“猴子阎王”，谁叫你上大医院。于是他又
样，有的送来上写“猴子阎王”的银盾、铜牌，有一次到达济南，顺利地找到了叶大夫，经检查诊
的给他送来贵重礼物，更多则是从天南海北，给断后，抹上特制的去瘊药水，几分钟后，五六颗豆
他寄来充满感激之情的信函。“猴子阎王”的美粒大小不一的刺瘊，便取下来了，擦上药膏，略有
名，不仅响彻泉城，而且传遍了山左海右，大江包扎，一周后，再来换药时，伤口愈合，再过一周，
南北，长城内外，红极一时。完全长好，从此去根，没有复发。半年后，刘云江兴高采烈地专程来济南，感谢叶大夫，送来永久
然 而 ，在 他 古 稀 之 年 ，厄 运 降 临 到 他 的 头牌自行车一辆，憋力气炉子一台，现金 160 元，叶
上，1966 年文化大革命开始了，他家凡是镌有大夫婉言谢绝，已收了治疗费用，绝不再收礼物
“阎王”二字的银盾、铜牌、书画、信函、锦旗，一和钱财，小青年再三恳求，先生就是不收。深受
概被认为是“四旧”，红卫兵统统把它砸烂、捣感动的刘云江，下跪在地，磕头作揖，拜叶大夫
毁，连治病器械，也被扔掉。他敢怒不敢言，有为义父，谱写了一段医患相亲友爱的佳话。
理无处说，一气之下，卧病不起，不能行医，生活
JINANWENSHI人济南文史·2016③ 物 春 秋失去经济来源，老少 11 口，吃饭成了难题。他贫 心，走神，记不清所讲内容，便是一记耳光，或用病交加，1971 年郁郁而终，从此，济南失去了专 文明棍敲打，极为严厉。小世诚不敢怠慢、磨治瘊子的“阎王”，9 个子女，大的上山下乡，接受 叽，必须要学准、学全、学会。从上小学开始，直贫下中农再教育去了，如日中天的事业无奈 到初中毕业，长达 9 年之久，从诊病、配药、治疗中断。
到典型病例，疑难杂症，世诚都铭记在心，还有子承父业，“猴子阎王”劫后新生
临床实践，9 岁能给病人抓药，13 岁时能治疗一
般小病，小学五年级时，给班主任老师治好粉剌三中全会胜利召开，迎来改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