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月手机收到工行奋斗卡邀请短信的受邀,就回复了个短信办了张行用卡,什么资料也

  前言      我是一名妓女,全国都把做我这一行的人叫做“鸡,”因为只读到初中,所以到现在也不能理解为什么中国把做我这行的人比喻成“鸡”?!用简单的头脑想一下,还好,十二生肖里面有,证明中国的传统还是很喜欢鸡的,起码里面没有鸭。所以我也不想问人这个由来了。     心情是我最好的朋友,今天决定开始用网络记录这个朋友的行踪,给自己。我是个简单的人,文字也很简单,简单因为不想太累。     这个世界太复杂了,存在即价值,但是不管你选择哪种存在状态,你都要为自己负责。   今天武汉的天气比较热,所以起得特别早,吃完中饭就到了公司(酒店桑拿中心),上班是我生活的必须,工作时间每星期会调换一次,早班13:00至晚上8:00.如果换成晚班就是7:30至第二天早上6:00.每月如此,当然,每个月都有休息,而且是连休,时间长短要看自己身体情况了。   
公司在酒店六楼,按照规定,我们上班下班是不能乘坐大堂电梯的。和往常一样,我从最右边的楼梯间上楼。今天的我突然学会了思考:“电梯不是给人使用的吗?也许是公司怕什么事情吧?”反正这种问题也不该我思考,问到底还不是要爬楼梯?也好,能锻炼身体,我们这行有句老话“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到公司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化妆,每天差不多我都是第一个到公司。第一个到公司可以第一个化妆,这样起码有第一个上钟的机会,好像有句话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化妆师每天都跟我化很浓的妆,眼影上得很多,这样看起来我的眼睛就更大了。但是她腮红总是抹不匀,也难怪,每天都要面对那么多人,每个人都精雕细琢,她就不用做量赚钱了。   
化完妆后,和平时一样,坐在休息室里打发无聊时间,等待着其他同事到来,等待着客人的到来。   
每天的开始都是这样,就当今天刚刚开始吧!今天不想写结束,因为对于我每天的结束都一样,今天太累太累
楼主发言:1次 发图:0张 | 更多
  1    
天亮了,没有阳光照进我的卧室。   
必须得早点起来,因为上班工作时穿的那双鞋子坏掉了。   
不是走路走坏的。那双鞋一直放在公司没有穿到马路上走过,底很厚,但面子已破旧不堪。   
到了清芬路市场,熙熙攘攘人流中我的眼睛不停看着两边门店摆放的皮鞋,找心中要的款式。走到中段时刚逛进了一家鞋店,老板就特亲切的打招呼:“小姐,过来看哈子,先试哈款式,看喜不喜欢?”说完她从柜台里面拿出一双高跟鞋。   
“你有没有坡跟的?半拖鞋的?黑色的最好!”   
“这双刚到的新款,全皮面,一早上的生意,算你便宜一百八。”   
“这是皮的?”   
“当然是的!”说罢她从柜台旁一个盒子里拿出另外双黑色的,“这就是人造革仿的,一比就看得出来,样子差不多,但不透气。像这种鞋就卖几十块。”   
“几十块?”我是想问她具体的价格。   
“四五十块,东西不一样,这个底也不扎实!”   
“我要了,四十是你说的,就要这双。”   
老板一下会过神,马上改口不能卖,我也没多说,转身就走。背后传来她有点后悔的声音:“要的话四十五拿去,真的只赚五块钱!”   
当时听到这声音的感觉真和江姐就义时一样发自肺腑。   
我掏完钱后她还加了一句:“这年头钱不好赚啊!”   
“操!这年头钱好赚我就不用买人造革的鞋穿了,每天跟客人洗盐奶浴时双脚泡在水里,能穿皮鞋吗?公司要是同意我肯定买双塑料拖鞋了!”心里牢骚着我走出市场。   
路过民众乐园时,看了下手机。快十二点了,在麦当劳外卖窗口买了个五块的汉堡,于是往公司赶,起码要提前10分钟到。   
当走进公司时,化妆师笑着说:“又是你第一个到,今天有客人已经来了,要洗盐奶浴。赶快跟你化妆吧!”   
妆刚化完,林经理就急急忙忙进来了,“58号你快点,客人都等半天了,一个小姐也没来,打电话个个都还在路上,你快去哈子,客人同意就跟他做,一个盐奶加全套。”(桑拿行业大家都很少叫名字,只叫号码,习惯了,真的很适应。打个不是很恰当但又很贴切的比方,和监狱一样,每个人都有号码,因为人员流动性太大,来的来去的去,唯一好处,客人更容易记住,下次会找我,一般所有小姐编号的尾数都带六或者八,也有哗众取宠者,如一号,二号。而我是58号)   
换过工作装后,走过那熟悉大厅,我来到洗浴房间,和往常一样,先敲门。   
“进来,”一个有几分浑浊的声音。   
走进房间,一个中年胖男人躺在洗浴床上,穿套一次性的消毒衣服。   
“先生您好,58号很高兴为你服务。”   
“嗯,”他瞟了我一眼。   
“先生,我帮你把衣服脱了,跟你洗盐奶浴好吗?”   
他坐了起来,在帮着脱掉衣服时我闻一股很刺鼻的酒味。不过习惯了,男人喝醉酒出来找小姐比率较清醒时候高很多。除去上衣后,看到他那挺起的将军肚,用腹大如鼓形容最恰当不过。刚把衣服脱掉,他就又躺下了,看上去真的很累。伴随他晕晕呼呼的动作,我习惯的脱掉了他的裤子。   
他的弟弟真的很小,像那款袖珍形的mp3,想想也挺不容易,小便时他找到自己的弟弟真也是件不太容易的事情,当然,短小的我喜欢。   
打开水龙头,调试了一下水温。稍微把热水拧大了一点(喝醉酒的人经常身体会觉得冷),轻轻地让水洒在他手臂上,见没什么反应,我开始用花洒淋湿他全身,流下的水淋湿了我的鞋子,这时才发现脚上穿着那双旧鞋。其实我对新鞋旧鞋都无所谓,只要合脚。   
认真洗着他每一寸肌肤,用盐和沐浴露,为了自己(因为等会我的舌头要经过这些位置)。他很乖,不发表任何提议,手也没有乱动。当然如果他要那样我也无所谓。因为他已经给了钱。在这一个钟里面我是他的。   
拭干他身体那一瞬间,发现他比先前清醒了好多,能够自己穿衣服并自己走出房间。也许这也是一种成熟吧!不像很多年轻男人还非要我帮穿衣服。   
当我把他带到606房间,打开熟悉的灯,它还是那么昏暗。   
半扶着让他躺上床。   
“我口干,”他说出清晰的三个字。   
“先生要喝热的还是冰的?”   
“冰的。”   
“哦,马上跟你端来。”   
我到走廊那个饮水机上打了两杯冰水一杯热水,回到606.他一饮而尽,感觉得到这时他很痛快。   
另外两杯水是为他身体准备的,我把热水含在嘴里,用舌头开始舔他的耳朵,耳洞,他很有感觉,呼吸开始急促。顺脖子往下,他呼吸节奏更加急促。当换了冰水吮吸他私处时,他打了个寒颤,对一个正常男人生理上的刺激就是这样直接,这样的快。突然他翻过身,把我按在床上,迅速脱掉我的衣服,那么的爆发!但理智的他知道带上安全套,用传统姿势进入我身体,不停抽动,他身体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只有闭上眼呻吟着(其实我们工作时候的叫床,是对客人负责,平时大家在休息室都互相交流如何叫得更好听,道理很简单,男人对声音所享受的刺激其实超过肉体的东西),配合他的抽动,我的叫声开始更有连续性,但不是很大,有点像潜水时发出的声音,模糊又那么有穿透力。   
没到五分钟,他释放了出来,表情上很自然,就像压抑很久的东西沿着火山口喷发的熔岩流入大地。他顺势躺在床上,剩下的事情就是我来收拾一切,都是垃圾,归属是垃圾袋。穿上衣服后,拎起垃圾对他说了句:“您先休息会,我马上回来。”   
到大厅领完帐单,我偷偷回到休息室,打开记事本,熟练写下“五月二十七,全套一次,(盐浴+30)。”   
  今天没有去公司,因为醒来时头很痛,人晕晕的,不想吃东西。跟林经理打电话请了假,电话中她要我注意身体。听得出她还是很关心我的。   
林姐是个办事能力很强的人,公司有什么事情她都能够摆平,同事中她最相信我了,可能是我性格比较内向,又是年龄最小的,平时上班不迟到,很少请假。穿着也不像有些同事那样夸张,生活中很少化妆,最多修一下眉毛(也许因为我是从小县城出来的原故,家乡山山水水都是那么自然,习惯自然的感觉了)。   
躺在床上浑身没劲,突然想想过两天就要发工资了,马上掏出包包里的小本子,打开手机内的计算器,算了一下这个月差不多能拿到一万三千多,单子都是公司算的,但我总喜欢自己记录每天的收入,会计一般都算得不会差,除非自己忘记交给公司客人签的单,掉单的事情还是有的,掉一张就损失一百二十块。我掉过一次,所以就格外小心了。   
盘算一下,扣除房租水电电话费和每天吃饭的开销,还能剩下一万一左右,给林姐包个两千的红包(大家都送,包括化妆师,还有比我送得多的,当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剩下大概九千,都存起来。   
爸妈昨天打电话说下个月来看我,算了算月中能连休有时间陪他们,这样他们也不会清楚我早归晚出,就不用太担心。爸在电话中说他看中了块地,想买下来修栋房子。把我和两个妹妹拉扯大,他们也够省吃俭用了。回想爸爸上山砍树在家里为我们做书桌的情景,心里总是感到愧疚,半辈子他们都生活在原来破旧的土房,是我心中放不下的遗憾。早先他说家里要盖房子,我就答应给钱,所以更要多攒点。   
靠在枕头上,静静的发呆,脑海里面空空的。好像有很多思绪却突然打不开,抽象得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而且经常这样。   
突然会过神来,发现房间好乱,是很长时间没有收拾了。平时每天回来都是倒头睡觉,不管中班晚班,连澡也不洗(大家都在公司洗澡,热水24小时都有,不像回家要烧水)。该收拾收拾了,哪怕平时没有人来,也得给自己一个好心情吧!   
桌子,椅子,还有那些晒完没叠整齐的衣服……   
拿起收拾好的一打衣服,走到那个简易布衣柜前准备放进去,但该死的衣柜拉链总是拉得结结巴巴,刚开一点就死不肯往下走了,于是用力的往下拽,可能是太用力,也可能是衣柜太过单薄,里面的东西都哗哗往柜门上涌,恰恰就在这一瞬间,拉链突然想开了,一下跑到尽头,倒胃的衣柜把以前放进的一些东西吐了出来,散落在地上,而我脚被一个硬硬的东西砸了一下,尖尖的那种刺痛。   
低头一看,是两年前生日那天,当时已经分手三个多月的男朋友风送给我生日的礼物——一个木头相框。尘封在衣柜里很长时间,我都没有触碰过。   
蹲下拾起相框,感觉就像打开往事的封印。   
那年我们分手的时候,不是因为风的事业走到谷底,而是我们之间有太多争吵,大家都有原因和错误,分手不是那么洒脱,不是平时所谓的“再见还是朋友”(年轻还没到那个境界)。但三个月后我生日那天,他在楼下等到了我,只记得当时已很晚,刮着很大的风,他亲手把礼物递给我,说礼物内容是他抄人家的,但很能表达他的心。伴随大风的呼喊,我听到那句最简单却最真诚的“生日快乐。”   
上楼后的我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装,礼物就是一个相框,木头的,江汉路夜市最常见的那种,谈不上精致,但是自己一向最喜欢的原木自然风格,玻璃下嵌着风抄写得很工整,用一片树叶做装饰的诗,“千里的路或许只能陪你风雪一程   
握你的手前尘后路我都不问   
凄凉人世聚散离分谁管情有多真   
茫茫人海只求拥有真爱一份   
就值得了爱就值得了等就算从此你我红尘两分   
我不怨缘分我只愿你能记住陪了你天涯的人   
就不枉青春就不枉此生哪怕水里火里一场爱恨   
爱过了一生梦不能成真也要让痴心随你飞奔“   
读完这首诗,突然觉得这份礼物好重,在相处时从来没有觉得过这样沉重的爱。   
和那夜一样,我的眼睛模糊了,泪水来得太快,比思想更加感性,不停滴落在那片已经没有生命但仍然美丽的树叶上,依旧那么重。
今天是星期天,一个星期的开始。好像有首外文歌曲叫《黑色星期天》,据说听过的人有很多因为受不了歌曲中郁闷的伤感而自杀。而对于我们来说,星期天是黑色的。   
过了两点钟我和同事们都还坐在休息间里,因为今天星期天。平时喧闹的大厅也安静得出奇,坐在房里也听得到服务员走路声音。   
“今天到现在都没有人来,每个礼拜天都这样,”三号无聊的开始讲话了,因为今天她排第一个上钟。   
“反正都冒得事情做,来来,都过来帮忙,”说罢三号从包里拿出一大堆安全套,廉价那种,包装袋都连着。   
“一起帮我把它撕开。”   
“来了来了,就你屁事多,”大家一起笑着骂她。   
我们几个要好的围坐在一起,像家庭主妇掐菜一样帮忙撕着安全套的包装。   
“三号,这种批发来的水货安全吗?你么事都图便宜!”老八问。   
“管它的,都是自己掏钱,能用就行了,能省就省!”   
“你不怕破了?”老八接着问。   
“老娘怕个鬼,不用也不会有事情撒!是有客人怕才准备的撒。”   
三号不要命是出了名的,她孩子都快六岁了,嫂子就是嫂子,全公司的都知道她跟客人敢不带套做,只要有客人提出要求不带安全套,我们都会马上对客人推荐三号,所以她上钟率还是很高的(还有很多客人非常喜欢她这种嫂子类型)。   
刚谈着,大厅电话发出一串刺耳铃声,有点像战争电影中的防空警报。   
“三号,第一个,还不快点?”大家半开着玩笑。   
她麻利的把安全套都放进自己柜子里,临走前还对着化妆镜看了看,然后几乎小跑着出了房间。   
不到五分钟,三号又回来了,但不是十分的沮丧。   
“小屁伢,还蛮挑剔的,看不上老娘。”   
大家都笑了,但绝对没有一点嘲笑的意思,因为我们被人家挑剔都已习惯得有免疫力了。   
林姐拿着排班表急冲冲进了房间,“五十八,该你了,不行的话再轮到八号。”   
我赶忙拿起自己的小包,怀着有点点的不安走出房间。   
林姐把我带到618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声音有些洪亮,听得出很年轻的声音。   
“您看五十八号可以吗?刚刚二十岁,是我们这最漂亮的小姐了,”林姐这句话我们每个人都听得耳朵长茧了,但在男人面前又是那么的管用。   
“好,就她,”男人出奇的肯定。   
打量床上躺着的男人,赤膊着上身,个子不大,短短头发,也就二十五六样子,看上去很健壮,脖子上带一条很粗的金项链,感觉有点像几年前看电影《古惑仔》里的山鸡。   
林姐高兴的走了,起码她不用再安排下波人进来。   
我走到床边,放下手中的包。   
“先生要喝水吗?”   
“好,来一杯,要冰的!”   
当我拿着三杯水走进房间时,他正在接电话,手中握着笔在一张不大的纸上边听电话边写些什么。星期天到我们这里来还能这样忙碌的男人真不太多。   
静静坐在床边等着他接完电话。   
他刚挂电话,就像已经准备好了一样:“美女叫什么名字啊?”很老练的语气。   
“我叫晶晶”(不能轻易告诉不熟悉的客人自己真名,行规)   
“晶晶,你看我多大?”   
“我不是很会看人家的年龄,瞎猜一下,你有二十六吧?”(大多数男人都喜欢人家把他说老一点,比较有成熟感)   
“错了啦!我刚刚十八岁!”   
“骗人,我不信!”   
“我上半身是二十五岁,但下半身刚满十八,呵呵,”说完他还调皮的把短裤皮筋故意拉了一下。   
“你个流氓。”(好像嘴巴甜的男人都喜欢女人叫他流氓)   
“好啊!让你见识一下流氓,”一把他就将我按倒在床上,手不停的乱摸起来。比起不讲话不冲动的那种男人,他这类型的更直接些,还好相处些。就在这个时候,他手机响了,我感到很奇怪,公司一般建议客人不要把手机带进房间,他却偏偏把手机带进来。   
他马上就放开我接电话去了。   
“金得,一a,受半一,好。有没有料子啊?是那个事吧?好好,我也搞一点。”   
马上他就又打电话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只是把一a说成了两a.   
挂掉电话他又开始了,因为电话的打断使这次更加猛烈了,一双手只能用肆无忌惮形容。那双手除去我胸罩暗钩十分的熟练,就更不用谈脱衣服了,这时候我意识到他是那种行动很快的男人,本能的一只手从床头包中摸出安全套。   
他直接脱掉裤子,带上套后用手掌握着进入我的身体,几乎没有前奏,也就是在进入的一瞬间,我感觉到他的健壮,膨胀得简直有点让人害怕。   
一段很长的时间,不记得有多久,犹如海浪不知疲倦的拍打着礁石,而我的呻吟中带着一丝几乎是哀求的声音,他全然不知。只有他滴下的汗水,沿着我肌肤往下流淌……   
许久后终于他累了,在趴下的一刹那,释放出他的一切。我连看都没有看他,只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像一滩烂泥,听到的只有自己心跳。   
没多久,房间里催钟的电话响了,好像突然给我打了一针兴奋剂,穿好衣服马上打电话给大厅接待,要客人签单。   
“您休息下,我出去丢垃圾。”(其实是该买单了)   
当我拿着单回到618时,他已经收拾好了,准备离开。签完单后,他询问我的号码,并告知还会再来找我。   
“美女,我很喜欢你,下次见!”   
“好啊!来了记得找我(但愿不见)。”   
回到休息间,她们看到我疲惫的样子没有人再开玩笑,耳边回响起卖鞋老板的话“这年头钱不好赚啊。”   
快下班时,我的记事本上多了一行字(五月二十九,黑色星期天,一次全套)。
这个礼拜换晚班,下午突然接到林姐的电话,要我推迟一个小时到公司,还嘱咐都不准偷懒坐电梯,被发现者一律开单。   
提前十分钟到了公司楼下,发现三号八号也到了,无聊的坐在公司大门口旁小商店的椅子上,看人家斗地主。   
“才来啊!五十八,我都到了半天,”老八说。(平时她迟到最多,今天早到一次就臭美)   
“听说今天有检查,林姐先都知道了,要大家晚点到,林姐路子还是蛮广的哟,”三号语气中带几分赞赏。(公司的八卦新闻多半从她这里传出)   
“算了,么谈,昨天一张单都没做,今天又搞这一下,每个礼拜天为什么就没点好事呢?”老八愤愤不平地说。   
“都是这样的啊!你想人家周五,周六都玩累了,礼拜天要么在家睡觉,要么清闲的打打麻将,谁还往外面跑啊!礼拜一还要上班呢?你以为都像你啊!”我故意逗了老八一下。   
“我怎么啦!我怎么啦!我从来不分礼拜天礼拜一,要不是亲戚来的那几天非要休息,巴不得天天上班!像你身体那么差,时间长了受不了!”   
“老八嘴巴好臭哦!该跟她嘴巴搽点马应龙了!”(三个人都捂着肚子大笑)   
到了休息室,一切和以前一样,平静,无奇。只有化妆师坐在椅子上拿一张纸仔细算着。   
“八号,这个乱还捕??危?憧炊月穑俊被?笔χ哉兆潘怠?lt;br&;   
“无所谓,好的明天给你啊,”八号一般都很马虎。   
“五十八号,二十一次,对吧?”   
“对的,明天跟你结帐啊!”(我们每次化妆都记帐,一次五块,每个月底给,当然她也不只做我们一个场子)。   
谈论过后,和平时一样,我们开始一天的工作……   
今天晚上客人很多,当我第三个钟下了回休息室,看到墙上的钟已经过了十二点。她们三三两两地坐着,有的同事下钟比较早,抢到里面的那张床,躺着讲悄悄话。一般我都不跟她们睡在一起,因为那个床单实在很脏,大家都是穿着工作服直接睡,本来不大的床还要挤两三个人,更有甚者端着夜宵在床上吃,理由很简单,怕人家抢了位置。   
刚找个位置坐下,还没来得急看夜宵的内容,林姐就出现在我面前。   
“五十八,服务生说有位客人点着要你上钟,说是熟人,现在快去626.”   
“哦,我马上去。”   
顾不上吃饭,抓起包我就出了门,一路上还在琢磨“是谁呢?”   
到了626,轻轻敲了两下门。   
“进来”(这一下我知道了是谁了)   
推开房门,又看到那只半裸的山鸡。(操,真的又来找我了,说了不见不见的)   
“美女,想我了吗?”(躲都躲不赢,还谈想!)   
“你说呢?”(只能这样反咬一口了,说想太委屈自己)   
他笑了,拍了拍床边,示意要我过去坐。   
我装得很自然的走了过去,把包往床头随手一扔,给他一种感觉,和他很熟。(心慌得其实很厉害)   
坐在他旁边,我盘算着他的手应该会马上不老实。但这次很奇怪,他表现得很乖,却是到床头拿起他的香烟。   
从盒子里,他没有掏出香烟,而是掏出两张一百的人民币。   
“给你的,拿着。”   
“我的?为什么给我啊?”(真的有点搞不懂他)   
“昨天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赢了,规矩,叫吃红。”   
“洗澡的时候不让带钱进来我就想了这个法子,不错吧?”他得意的说。(确实客人衣服都存在柜子里面,带钱进来不容易)   
他把钱塞到我手里,我还在纳闷:“他和我在一起就接了一个电话,打了一个电话,赢?我又和他没赌什么?”   
他看出了我的疑惑,笑了起来,那感觉有点像大人看到小孩做了顽皮的错事,从心里发出的笑。   
“好了,今天我也很累,不要你跟我做了,但要享受一下,你会推油吗?”山鸡说。(不知道他的名字)   
“我不会,你要推油我帮你找推油的技师来,好吗?”(对他的要求确实我不能满足,因为我不会,有点愧疚感,可能是他给了我“吃红”的原因)   
“算了算了,来就是找你的,按按捏捏总会吧?”   
“按得不好,你别笑啊!”(以前跟风在家按过,应该还可以)   
坐在床边,我帮他按着肩膀,山鸡闭着眼睛,一副很陶醉的样子。   
“你知道吗?人家说财色不能兼收,我昨天做到了,”他突然蹦出这几个字。   
“啊?为什么啊?”(不能问客人太深的问题,这三个字最合适了)。   
“我是帮人家接赌足球单的,昨天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时间,跟着人家下注我赢了九千多。你说我是不是财色兼收啊?”我听出他讲话带着一丝征服语气。   
这时候想到我最好的姐妹——静。她原来就不懂赌球,但后来她谈了个“情况”(武汉话指情人)也搞赌球,刚开始总是几千的赢,但后来听她说一晚上输了六万多,最后凑了三万多,还欠人家三万,没办法找人帮忙借了高利贷,为了还钱又和我一样做起本行。   
“你个流氓,”边说我边用力捏了他一下。   
他挺高兴的,滔滔不绝的跟我讲,什么“a”就是万,武汉话叫“一个,”中国足球如何的假,“料子”就是内幕……反正我也不懂,就听他讲,时不时提点不懂的小问题,他总是回答。   
“为什么你能赢但我听人家说总输呢?”我替静挺不值,非要问个究竟。   
“你知道足球有内幕吗?”   
“听过,好像就是报纸上面说的假球吧?”   
“行了撒!我们的料子特别准,就像去年……”他在回忆。   
“哦,对了,中超辽宁对上海那场,比赛还没开始,比分我都清楚了。打完了比赛看比分,是赢了钱,但连我都觉得tmd太假了!”他兴奋的说到,看得出回味那段往事他有点骄傲和兴奋。   
“还是你厉害,”我的表扬让他有些飘飘然……   
谈着谈着,催钟电话响了,他意犹未尽的告诉我,他叫许常涛,还把电话号码留给我,要我有空找他。他也询问我的电话号码,我只是告诉他我会有空跟他打过去(其实不是很想留给他)。   
把两百块钱放进包里面,很平常的跟他说了声:“休息下,我马上回来。”(背后传来打火机点烟的声音)   
到大厅的路上,我思考着,赚钱真那么简单吗?只要一个电话,好像很虚幻,但又很现实。   
但最后到了休息室看见那盒夜宵,突然明白了很多,我吃这碗饭靠的只是自己,起码我付出了,其它的好像对我来说都是那么遥远,还是眼前这碗夜宵对我来说更重要,不管它合不合胃口,起码能让我吃饱。   
吃饭前,我拿笔在小本子上写下“五月三十号,全套四次(外快两百)。”
早早来到公司,跟化妆师把这个月的化妆费结了。一百零五块,她说没零钱找,所以把五块的零头记到下个月帐上(反正一句话,不送)。   
其实我也考虑过她收入还是不错,如果为了省点我们都自己化妆估计马上她就失业,但有些钱是不能省的,首先你要考虑关系问题,还有一点,大家都喜欢攀比,举个例子,每天晚饭都是一起吃,aa出钱,你能带个饭盒之内的来吗?所以她生意兴隆。当然还有很多同事不会自己化妆(不是不会化,是越化越糟糕)。   
谈到攀比就不得不说化妆品的问题了,以前大家都很少带彩粉眼影之内的东西来,但是经过化妆师近来的宣传(如一般的粉底会伤害皮肤,用她推荐的“玫琳凯”美白粉底乳,在美白的同时滋润肌肤,有多么多么好,例如再配合“四色幻彩眼影腮红,”化出来的效果会如何如何倾国倾城……)。   
好多同事纷纷掏腰包购买,不得不否认她们在攀比,而老八最不示弱,一口气买了“幻时六件套,”外加一些口红粉饼之类,硬是花了三千多。用后还跟我们大谈养肤之道,效果有多明显,恨不得让你摸摸她保养后的脸蛋。   
经过她活体宣传,化妆师的产品销售最近做得很不错,差不多每个人都买了她传销的产品,只有我没掏腰包。一句话,舍不得,也觉得不值得,让她们笑笑也无所谓。而笑得最开心的应该就数化妆师了,每个月靠推销产品又可以赚不少。   
越往后走天越热,客人会减少得很厉害(冬天进来可以说是洗澡,天热了很多人为了脸面不好意思进来,再说大热天有多少人愿意运动呢?),所以趁天气还不是太热我要多赚钱,有点积蓄也好度过武汉漫长的夏天。   
这几天客人明显多了起来(看来春夏之交男人容易燥动),今天高峰时还出现过客人和客人抢房间的闹剧。大家都忙个不停,大厅的电话报钟铃更是响个不断,也奇怪,如果那个电话铃在安静时候响会觉得刺耳,而喧闹时的大厅听不到此起彼伏的铃声就会觉得欠缺什么(当然这种情况永远不会发生)。   
不到半夜两点半,我就上了六个钟,几乎没有间断。   
为了多赚单肯定得提高上钟率,不能总在休息室坐着。   
今天我推荐了老八两次和我一起上钟(我们都是互相推荐,也就是说两个女人同时和一个男人做,好像有些男人特别喜欢这种感觉,占有欲很强,似乎他是古代的皇帝,而这种做法美其名曰“双飞”)。   
每次推荐只要成功,我下钟后就不用再排队,可以第一个排着上钟,老八愿意我更愿意,因为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有个人可以短暂休息,反正客人在换人时也得换安全套,只当他两个钟点了两个不同的人(问题他只有一个钟的时间)。   
  最高兴的肯定是公司,在一个钟点内,一间房间赚到了两个钟点才能赚到的钱,提高了赚钱效率,像今天这种人多房少要打架的饱和情况下,最大限度发挥每间房的利用率。当然真的房间使用到了百分之百,就会出现大厅客人人满为患排队等候了。难怪高峰时候和老八路过大厅看到有位外地客人与前台接待吵得很厉害,原因是他洗完澡后等待了太长的时间没有安排到房间,旁边有位武汉男人帮他争,估计是一起来的。这位客人很激动的用广东话骂,有句话很难听,同时我也听得很清楚,说干我们这行的是“流动公厕。”   
(操,你急的时候也知道找厕所!为什么不到街上解决问题啊!)我心里骂时回头看了老八一眼,当时她根本就好像没听见一样,表情是那么自然。后来到了休息室问她心里骂了那个家伙没有,她的回答让我更惊讶:“习惯了,比这骂得还难听的都忍了,接着赚钱呗!”   
两点半钟刚回休息室坐下,林姐就通知我上钟(刚给一个客人推荐了和老八一起做,推荐的时候故意告诉他这叫“双飞”,所以他就听我的安排了)。是一个客人要洗盐奶浴。   
走进洗盐奶浴的房间,发现只有中间的那扇房门关着。   
敲了敲门,没声音回答。   
接着敲,还是没人回答。   
我推了一下,门没锁。   
洗浴床上躺着一个很瘦弱的男人,脸通红,眼睛闭着,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显然喝多了。   
“我是五十八号,很高兴为您服务。”   
他抽动了一下,还是没太大的反应。   
“帮您把衣服脱掉行吗?”   
话音刚落就看到他那双麻杆一样的手抬了起来。(看来还有知觉,我心里庆幸)   
也没费多大劲就把他的衣服裤子都脱掉了(因为他挺瘦的,腰围估计最多一尺九),最吃惊的是在他那还算是结实的左肩膀上,有一朵玫瑰纹身,一朵黑玫瑰,带着图腾般的刺妖艳地绽放,底下还纹着几个英文字母。   
(让我吃惊的不是纹身,而是图案。男人纹身我见多了,胸前后背纹龙,虎,仙鹤图案的最多,在肩膀上纹玫瑰的男人倒是第一个见,而且这朵玫瑰还纹得挺好看)。   
“先生,我可以为你开始洗盐浴了吗?”   
他的头动了一下,我感觉是还行,于是拧开花洒替他调水温。   
我故意把水温度调得有些高,当水淋到他身体时,突然他好像受到惊吓一样,拼命喊冷。   
没办法,总不能只开热水把他煮了吧!我替他打开浴霸的开关。像哄孩子一样告诉他不再冷了。   
他倒是再没喊冷,一通洗下来,我已经被烤得大汗淋漓了。   
替他穿好衣服,几乎是架着把他送到房间。   
把他扶到床上的那一刻,我差不多筋疲力尽,不管他多瘦,整个人都承在我身上都够份量了,还加上他的腿都不知道迈,差不多是在地上拖(反正进来后就没看到他脚上有拖鞋),更不谈他身上熏人的酒气。   
安顿好他,我走出房间,在走道上找回了那双拖鞋。   
回到房间,他嘴里不停说着什么,我赶忙凑上去问:   
“先生需要什么服务吗?”   
“水,我要喝很多很多水,”听他的声音感觉渴得很厉害。   
小跑着我到走廊的饮水机打了四杯热水。   
回到房间,他还躺在那里。   
我半扶他坐了起来,把水杯端着喂他喝。他饮得很急,差不多一口一杯。不一会工夫,床边只剩下了四个空杯。   
“我要吐了!”(好家伙)   
一下他趴在床边,把脑袋垂了下来,差不多接触到地板。   
“你千万挺一下,”闪电的速度我提着塑料垃圾桶递到他嘴边(要是吐在房间公司又要罗嗦了),值得高兴的是他挺住了。   
还好桶里面套了个新的垃圾袋,谢天谢地。   
对着垃圾桶,他开始狂吐不止,我都看得有点恶心了,加上空气中弥漫一股很浓的酒精味,我也想吐了。   
强忍着坐在旁边帮他拍打后背,好让他吐得干净些,对喝多的人来说,这样应该舒服点。   
他吐了好长时间,刚开始是连续的,到后面却是断断续续,好像每次吐出都要酝酿,伴随着咳嗽声。拍他后背时我发现桶里吐的差不多全是水,并没有脏兮兮的混合物。   
“干吗这样个喝法呢?当时你吃点菜也会强些撒!”   
显然他清醒多了,竟然回答我:   
“那里没有菜,只有酒。”   
“哪里只有酒啊?你不知道少喝点?”   
“回归二,我一个人喝了一瓶芝华士。”(挺能喝而且挺能吐的)   
他指的位置是武汉江滩的一间酒吧,很多“嗨”的人喜欢去。   
“其实上还是有点西瓜,鸭颈之类的,我都冒吃,就记得喝酒了。”   
看来他清醒了很多。   
  “少喝点,多伤身体啊!”(七不害人八不害人酒害人,这回我也是受害者,所以我说得很真心)   
“不要说了,”他打断了我,抱着垃圾桶接着酝酿,能再出来的,我估计都是胆汁了。   
许久,他像是清空了,看这情况我把他扶着躺下,赶忙跑到走廊又打了一杯水。回到他身边,递给他让漱漱口。   
似乎舒服了很多,他躺着没发出声音。   
刚起身准备收拾垃圾,他又趴在床边,抱着垃圾桶,那感觉好像今生今世不能分离。   
“你不能拿走,我还需要!”(第一回有人跟我争垃圾桶)   
“那你等一会,我换个袋子啊!坚持一下,”半跑着我丢掉袋子。   
他真的克制力强,换好袋子一刹那,又开始……   
直到催钟的电话响起,他还不能站起来。(但是情况已经好多了,起码不会抱着桶死不放)   
我让他休息会,到了大厅领了单,回房间一看,他还躺着。   
“先生您的单,”虽然什么都没做,但单上的数字一个也不少。我有点担心他会不认单。   
“您看看,一共是……”话还没完,他就示意我不要念了。   
“你跟上面说,我等会来买单。”(倒是个爽快人)   
我陪在他身边,该死的电话催命样响。(突然又觉得它好刺耳了)   
“你怎么半天不来结帐啊?”电话中前台接待等得有点不耐烦。   
“客人喝多了,起不了身,你来抬?”我也有点恼火,愤怒的挂掉电话。   
“你扶我一下,我能走,不会为难你!”他还是挺理解我的难处。   
“不要紧,你休息,他们不会催了。”(说当然是这样说,前面的不急才怪)   
“不了,”勉强他站了起来,知道他不能走,我搀扶着他进了大厅。   
买单的时候,他愤愤骂了几句,收钱的那个接待一直不敢做声。   
知道他不能走,于是我把他搀到休息区,那里休息的男人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世界上睡满男人的地方是不能出现女人的,起码当时我有步入狼群的感觉)   
当他身体接触到休息沙发时,我听到三个字:“谢谢你。”   
很长时间没听到这三个字了,是从心里发出的,而不是调侃那种,我愣了一下。   
回到休息室,林姐马上出现在我面前。   
“跟你说过多少次公司规定不让你们进入休息厅的,你不知道条例?”她性格是这样的,习惯了。   
“对不起,我知道了,客人喝得有点多,下次不会了,”认错其实我也不服,怕只怕开单,所以承认得特快。   
“下次注意啊!”还是林姐好,手下留情。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我低头的速度随年龄增长越来越快。   
洗去一身的酒味,回到休息室,迅速掏出我的小本子,熟练记录下“五月三十一号,全套七次,盐浴+30.”
今天,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   
刚起床就收到朋友的短信:“天使说只要站在用心画的九十九朵郁金香中许愿,上帝就会听到。我把花画满整个房间,上帝对我说年轻人许愿吧!我说我要现在看短信的那个小孩儿童节快乐^_^.”   
不是收到她的留言,几乎忘了今天还是个节日。起来时候最真的感觉:“一切跟我无关。”   
拿起手机回复这位挚友:“帮我问问天使,天堂里面会有眼泪吗?”得到的回答:“当然啦,可能不叫眼泪,”也许我们都太成熟,而有时却又像个孩子。   
午后一点的阳光总让人觉得浑身无力。这些时已不再习惯睡眠很长时间,四五个小时就会起床,哪怕已经很累。起码不算失眠,因为回家一躺到床上我就会进入梦乡,但每次梦醒的时候太快,就再也无法入睡。如果有天做了个甜梦,我情愿幸福得不再醒来。   
习惯性走进厨房,打开冰箱,低头看看,关上冰箱(明知里面一无所有,因为那只是一种习惯)。算了,还是现实点——方便面。烧上一小锅水(从来不喜欢用开水泡出的面,太柔软,像腐烂的棉絮),放上佐料等水沸腾,等待时盯着平静水面的我开始发傻:“曾经听过有个实验,把青蛙突然丢进滚水中,它会跳出滚水。但一开始把那只跳出过滚水的青蛙放进冷水中,慢慢加热,它会很自然的游,直到最后自然的死去。我是不是那只游泳的青蛙?”   
往碗里盛面时,手被溅起的开水烫起一个不小的泡(但已经不知道疼了,可能也有睡眠太少的关系),突然我明白了,自己是那只游泳的青蛙,绝对不会因为烫过,就不再煮面而饿坏自己。   
还没有吃完,手机收到朋友的短消息:“离开忧郁的习惯,到外面走走吧!”   
这个礼拜都是晚班,还有好长的时间要打发,决定出去走走,并没有目的。   
路过轻轨车站时,看到头上呼啸而过的火车,才发觉自己从来还没坐过(今天乘一趟城市列车,当给自己一个惊喜,体会一次过节的感觉吧!)。   
顺着盲道,迈过一级级台阶(我喜欢走盲道,脚下有比眼睛看到的那更真实感觉,特别是每一个路口交汇处的盲道,会有很大面积凸起,踩上去脚底会有丝丝的隐痛,提示下一个转折),我登上站台,刚好碰到一列进站的火车。   
随熙熙攘攘的人流,踏进陌生的车厢,找了个靠近窗户的位置坐下,我开始欣赏窗外风景。窗外,熟悉的楼房和街道像幻灯片一闪而过,而对我来说它们又是那样陌生。   
车到站了,一位母亲带着孩子站到我身旁,小丫头很可爱,大概有六七岁,用红苹果形容她脸蛋真的不过份,那眼睛好奇地盯着车门,观察着随蜂鸣声关闭的自动门。她穿着节日的花裙子,手里还拿着一个很大的波板糖。   
我环顾一下四周,车厢的板凳差不多坐满了,大多数是父母带着孩子。可能今天很多孩子的心愿和我一样,就是坐一趟轻轨火车吧!   
“小妹妹,到姐姐这里来坐吧!”我准备起身。   
“你坐你坐,别起来,怡怡挨着这位漂亮姐姐坐好不好?”孩子的母亲很客气,不好意思让我起来。   
“好啊!谢谢大姐姐,”小丫头很有礼貌。   
她偎依在我身旁,很恬静的看着我。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她没有回答,抬头看着母亲,眼光中充满无助。   
“告诉姐姐你的名字啊!”母亲看着自己女儿带着默许但又十分温暖的说。   
“我叫张馨怡,是温馨的馨。”   
“那你告诉姐姐怡怡几岁啦?”   
“我六岁半,”小丫头声音很甜,传到我耳朵里是天籁般的声音,很纯真。   
“怡怡长大想做什么啊?”   
小家伙想了想,冲着我很淘气的抿嘴一笑:   
“我不告诉你!”在她心里,似乎藏着很大的梦想。   
“那姐姐你是做什么的啦?”突然她问了我一个难度很大的问题。   
(平时回答客人的问题我能面不改色,现骗如流,但是今天突然感觉我的脸有点发烧。回答是学生吧?我这个年纪现在这个时间跑出来坐轻轨的百分之百是逃课坏学生)   
“姐姐啊——是卖东西的。”(模糊的回答一般很容易混过去)   
“姐姐是商场的售货员啊!”小丫头理会得比我透彻。   
“对了,怡怡真聪明!”(给个台阶让自己下)   
“那姐姐是卖什么东西的啊?”(这一刻我差点晕掉,快想想平时,编熟悉的吧!平时买得最多就是安全套,再就是消毒湿纸巾)   
“姐姐是在超市销售生活用品的。”(好模糊的回答,肯定她会提问的,为了拖延一下,连“销售”这个比较专业的词我都用上了)   
“比如说怡怡平时用的洗手液,消毒纸巾啊!”施乐氏“这个牌子怡怡见过吗?”(这个牌子我用的最多了,因为广告上说能杀很多细菌,而且十五片包装的那种比较实惠)   
“和妈妈在超市见过,姐姐是卖这的啊!”(谢天谢地,总算过去了)   
“怡怡的波板糖好漂亮哦!”我岔开话题(真的不想被一个只有六岁半的孩子拆穿谎言)   
“姐姐小时候有我这样的糖糖吗?”边问她边转动手中的糖,带几分炫耀神情。   
“没有啊,姐姐小时候只有棒棒糖卖。”(那时候能吃上一角钱一个的棒糖对我家三个孩子来说是件很珍贵的事情了)   
看着她手中转动的波板糖,真的很羡慕……   
“今天儿童节,妈妈要带我到中山公园玩,还要坐旋转木马,漂亮姐姐再见。”伴随着广播的报站声,她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我。   
我漫无目地的坐在车内,回想着刚才欺骗小丫头的话,还有她手中转动的波板糖,任凭火车从起点驶向终点……   
下班回家后,我累得倒在床上,朦胧中,不知道算不算是梦,在老屋后那开满野菊花的山坡上,满天飞舞的花瓣雨中,三个小丫头,嘴里吮着棒糖,不停跑着笑着,疯闹着……
这几天情绪很低落,身边发生太多事情让我一下难已平静。   
昨天下班到今天早上一直没睡觉,等待太阳的升起,总幻想着让阳光赶走心中阴霾。   
阳光照进窗户那一刻,心好像平静了很多,夜的黑,已经有些让我颤抖。此刻阳光像扶助我心灵的双手,那么温暖和无私。   
赶上早晨的公交车,很久没有乘公共汽车了,原来它也变得那样舒适,空调的风很凉爽,加上宽厚的座椅,舒适得让我想入睡。很多人躲避阳光的直射,拉上窗帘,而我,却打开窗帘,沐浴在晨光中。(有些浪漫,但这样我会不容易睡着)   
车到了汉阳钟家村,步行不久就看到归元寺那古老的身影。心中一直抹不去的低落感此刻突然消失无踪。   
进入院内,我忘掉了很多,只见到虔诚的人们。   
跪在佛前,闭上眼睛什么都没思考,只是双手合十默默空空。当磕完三次头后,睁开双眼的一刹那,突然跳进眼帘的是佛像上那块横扁书着的四个金光大字“回头是岸。”   
路过藏经阁,看到门口漆柱上的两行大字,“见了便做做了便放下了了有何不了,慧生于觉觉生于自在生生还是无生,”很喜欢,读了半天也没懂,但似乎又有点明白。索性把句子用手机记下。   
今天来归元寺最大目的就是到观音像前跪下,愿她能接受我虔诚的祈求。   
后院广场上,太阳把脚下地砖晒得发烫。   
远远就看见巨大的双面观音铜像,是那么安详和宁静。   
走到观音面前,跪在石头拜台上,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几乎让我不能控制自己的泪水,只想完成这次来的心愿,默默祈祷。跪在佛前,知道佛能够宽容像我这样的凡人,哪怕我错了很多,她都不会拒绝。   
闭眼时,没有丝毫为自己祈祷(为自己太过自私,也没资格),思绪中全是重复着这样的想法“愿佛保佑我所有朋友和家人平安健康……”   
走出庙外,太阳仍然灿烂,心灵的痛经过短暂洗涤好像轻了许多,是啊!生活总是有痛的,但痛只是记忆,依然每天要面对的还是生活。   
拿起手机给好友发去我的祝福“我在菩萨面前许了愿,母亲的病会好的,而你和我都要坚强……”   
武汉的夏天来得这么早,几乎让所有生活在这火炉城市的人没有感觉到春天曾来过。   
傍晚七点,马路上还留着白天被烘烤的温度,我匆忙走向公司。   
到了公司,发现大家都来的比以前早(一个原因今天是礼拜五,另外一个原因是公司空调一直不停吹着冷气),老八也到了,还没换工作服。她今天的打扮特别凉快,粉红色吊带背心,胸前还是朵镂空的黑玫瑰,系着条闪亮的金属质感腰带,下面是短得不能再短的黑色低腰裤。   
“老八,裤子蛮好看啊!”三号又开始撩她。   
“刚买的,下午在民众‘猫眼’挑的,连旁边买衣服的都说我配得好看。”说着说着还摆弄了一下她那条新腰带。   
“怕是别人做笼子哄你买的哦(武汉话做笼子就是圈套的意思)!”三号有些吃醋,刻薄的说。   
“那才是巧,就这最后一条了,没看到我穿得几好,旁边有个sb女的想等我脱下来试,那我还脱个鬼,穿的就把钱付了,让她去后悔!”老八有些骄傲的说。   
“五十八,明天有空吗?你要是买衣服我陪你去,很多老板我熟,”她总是这样热心快肠。关键老八逛街特厉害,而且喜欢拉人一起逛。   
“我还有衣服,再说过些时打折还要便宜,现在上新款买了没几天人家又折,划不来!”(这个月父母要来,肯定要用钱的,得省点花)   
“你就是节约啊,老八,明天我陪你去逛,”三号跟她总是这样一唱一合。   
“捡到,鬼才跟你逛!一天到晚记得逛超市,那些衣服哪个穿!看到打折哦,硬是在衣服堆里像择菜的。是个宝贝还等着你去挖?”老八讲的也是很真实。   
“我们哪个像你那舍得撒!你不知道伢几花钱,他爸爸又一天到黑只晓得在麻将室里泡到,我要像你这样,绝对比你舍得撒!”三号最喜欢把她孩子拿出来谈。   
其实三号的儿子不是她和现在男人生的,但她特别喜欢她的胖儿子,几次碰到她带儿子在一起逛街,手里不是拿着冰淇淋就是巧克力。用她的话讲,这个儿子特别像她。(她想说的是孩子性格)   
“说点正经的啊!”三号突然想起什么,神秘的小声对我们说。   
“我听说今天林姐要检查,你们知道撒!”   
“啊!你听说了?”老八凑过来。   
“是的,我的东西你还不信?”说着她伸出右手。   
“没看到我今天连戒指都没带?”   
老八一听,立刻把耳钉从耳洞里面取了下来,接着把脖子上的项链也摘下,一并放进包里。迅速锁进自己的柜子。然后开始换工作服。   
低头看了看双手,除了修长的指甲没有剪,其他违反制度的东西我都没有。   
  找化妆师借到剪刀,把指甲修短了很多。   
刚刚七点三十,林姐出现在我们面前。   
“一号呢?有谁看到她啦?”环顾四周后,林姐发觉一号没有来。   
大家都不做声,因为一号总是迟到,林姐有点察觉。   
“来了通知要她到我办公室,”她对着三号说。   
“哦……知道了,”三号爽快答应。   
她走到我面前,又看了看我的指甲(上次检查我的指甲因为太长没合格),没有做声。   
“二十八号!你今天新来的?带着戒指,跟客人洗澡的时候划伤人你赔?看你的指甲,这么长的指甲能做事吗?”二十八没敢啃声。   
“等会一号来了跟她一起来,领单子!”   
二十八有点不服气(一张单就是五十块),眼睛不屑的往右边瞟了一下,而她右边站着的正是林姐。   
检查完后,林姐没说什么就走了。   
“就会开单,开开开,明天不做算了,”二十八有些气愤的唠叨。   
三号马上过去开导她:“算了,过去的事情,就是开个单,想开点,过去别跟她顶啊!现在这个天也不好在外面找事情。只当打牌输了!”   
检查就这样过去了,听说二十八和一号回来后都拿了张单,而一号今天还被排在最后。   
今天是礼拜五,可能明天休息的人多,今天都能晚点回家而放心出来,不到八点三刻,我就上了一个钟。   
刚回房,看了看单,前面还排着二十八号和一号两个人。我准备过去和二十八聊两句(其实有时候真的不是不想告诉她们,本来她们来的时间不是很长,特别是一号和三号年纪差不多,都不太给对方面子,一号有点后台,所以不把三号放在眼里)。还没过去,接待到门口叫我上钟,说是熟人点我的名字(点名就不用排队)。   
到了房间,又听到熟悉的声音:“进来!”   
还没推门就知道是那只半裸山鸡——许常涛。   
“老婆,想死我了!”(他倒是越来越油)   
我装成习惯的走到床头,把包一放。   
“哄死人的一张嘴,你想我什么啊?”对他讲话以后也就这样了,不用客气。   
“想着你的前面,想着你的后面,老公我孤枕难眠啊!”(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   
我倒是被他逗笑了,反正不管什么话在他嘴里都变了味。   
“老婆,过来坐啊,亲一下。”顺从的我坐到床边。   
“老婆看我的链子变了没有?”炫耀的他拉着我看。   
这才发现原来他脖子上的项链变粗了很多。   
“变粗了,又赌赢了?”我有点藐视的说。   
“别说那么难听,赢了就赢了。前两天我到周大福订了个蛮有性格的坠子,10克的一个金哨子,上面刻着两条龙,他们还说可以吹得响,原来我的项链太细,怕承不起,换了根粗的,过些时候好等着加坠子,一下子我就花了个把多。”(还是三句话不离本行)   
“你厉害,会赚钱,哪个做你老婆哪个幸福!”我说着,看到他有些骄傲的神情。   
“我就要你做我老婆啦。”(他这样的人得寸绝对会进尺)   
“我的大腿好酸哦,帮我按按!”他表情挺痛苦的说。   
我坐在他小腿上按着,他倒是闭目养神,只是那双手不停的在我身上晃悠,当按到他大腿内侧根部时,反应很强烈。几乎在他有反应的同时,那双手倒着把我穿的连衣裙从底下全部篓到头上,没管我的脸还被衣服罩着就熟练脱去了我的内衣。   
当我把衣服从头上拿下时,看到他已经脱光了。(包里的安全套他都知道自己拿了)   
他还是那么强健,让我有些窒息,我职业的叫着床,几乎又让他听不到声音,有些隐约。他特别兴奋,有些喘着气,趴在我耳朵边,不停叫着“老婆。”   
说实话我有些恐惧他排山倒海的力量,每一次都十分进入我身体深处。   
过了两分钟,我突然叫了一声“老公……(公字拖的很长),”他一下像受到刺激,伴随身体的轻微痉挛,发泄出来,躺在我身上流着汗(原来刺激男人的心理比他们身体高潮来得更快)。   
当我收拾垃圾时,许常涛说要请我晚上吃饭,很镇定的告诉他:“在上晚班,最早到明晨五点半。”   
他很坚持的说下次一定要请我吃饭,“下次吧!”(管他下次是什么时候,反正不是今天了)   
晚上的夜宵我吃得很香,心理上我赢了他,有那种战胜后就不再恐惧的感觉。哪怕我不把他当作敌人,只是客人。
武汉气温这几天高得有些离谱,我走在上班的路上,还没到公司,汗水已经把衣服舔得很透彻,紧紧贴着身体,不舒服。抬头看见那个太阳还死赖在天上不走,而模糊的月亮早就悄悄守侯在它身旁等着轮班。   
进公司收到好消息——明天发工资。   
化完妆,我坐在椅子上发着小呆,舒适享受着冷气。   
老八和三号都没来,中班的同事开始陆陆续续收拾衣服,准备着下班。边打点边谈论着今天碰到怎样的事情。   
“你们不知道今天我和四十六号碰到的事情有多笑人,”二十六号笑着对房间里面所有的人说(她总是这样,笑话没讲就自己先笑)。   
“是么事情撒?”门口传来三号的声音。转眼一看,她慢悠悠的晃了进门,手上还提着个大袋子。每谈到这种张家长李家短的时候,她总能赶上话题。   
边问三号边往衣柜走,经过我旁边时还逗似的揪了一下我耳朵。   
“快说啊!”旁边几个同事因为三号进门打断了故事而有些着急。   
“也是的,你快说撒!”三号还接了一句,不是她接嘴人家都讲完了,反而她还没事似的。   
二十六号开始滔滔不绝:“今天下午来了个客人点我,聊了一会他就说最喜欢四川妹子,再一聊,是两个朋友请他,我一听就劝他做双飞,他蛮快答应了,我就和四十六号一起做了(她们两个都是四川过来的,老乡)。”   
“锤子,我听说是他的客户,有事求他帮忙,那两个一起来的也在隔壁两个房间耍了的!”四十六了解得更深入些。   
“我在总台递单的时候,他还没出房间,那两个人要总台结帐。算完后和总台争了起来。”   
讲着她准备卖个关子,但看到大家都疑惑的望着她,二十六号不敢拖延。   
“那两个男人声音不大,只是问总台三个人为啥子收了四个人的钱,”“总台的小姐又不会说话,只是说要他们问一起来的朋友,”“过了半天他出来了,看到朋友围着就过去问,一谈到多收一个人钱的时候,他还有点吞吞吐吐。结果搞了一句‘两个都是我的单’。笑死人了!”她一个人讲,可是没有人笑。   
“最好笑的是那两个马上改口了,买单时不停说值得,还称赞‘拐子,身体就是好’,看到那两个拍马屁的样子,我真恨不得上去憋机憋机两耳司!”   
大家都笑了,还有笑出眼泪的,不是她的笑话,而是她“憋机憋机两耳司(四川话给两耳光,特形象,感觉带着声音,加上她的动作,更让人捧腹)。”   
上班以后,林姐通知我下周继续上晚班,因为有一个同事走了,人不够(对我来说算是坏消息了)。   
走人的事情大家见多了,有的还没来做到一天就走了,只要不是关系很好,很熟,走了一般都不会相互留电话。还有一点,很熟的姐妹也不见得相互清楚对方具体住址。不会有人主动问,都只知道大概位置。当然也有例外,像我和静。   
礼拜天,是很无聊,平淡熬着,还没到四点,林姐跑来通知大家外面下雨了,可以提前下班,(这种情况从我到这个公司以来很少)。   
大家商量着如何回家,因为雨来得太突然,没一个人准备了伞。   
老八打电话给她司机,要他提前来接(很多住址较远的同事都有专门接送的出租车)。   
“走啦,我带你一程,”她对三号说。   
“今天有顺风车坐了,五十八,一起走?”三号问我。   
“算了,又不顺路,再说我家近,没事的,”我回绝了她们。   
反正下雨,想想时间还早,又洗了个澡。磨蹭完之后,我走出公司。   
雨下得有些大,小跑着到了大门口。就那么短短一段路,头发和衣服都被淋湿。   
有些无助的站在大门口门卫室旁,孤望着寂静马路,夜很黑,只有单调雨声,伴随着头上霓虹灯的闪烁。   
一阵夜风袭来,身体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好冷,很渴望有台出租车经过,载我回家(平时公司门口都有出租车守侯,今天全不见了,见鬼)。   
我不停的左右张望,希望看到哪怕只是一丝灯光。   
马路对面有个模糊的人影突然向我这边走来。出于本能,我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才下班啊?”距离还有些远,他对我开始打招呼。   
疑惑的我看着走来的人,没太看清楚脸,感觉陌生。   
他走到我我面前,冲我微笑打招呼:“才下班?没带伞啊?”   
看着面前的男人,我脑海还在思索,有些印象,又有些朦胧,只能木纳的看着他。   
“谢谢你那天照顾我,真的醉得太厉害,我没有把你衣服弄脏吧?”他有些不好意思但又十分感激的说,听得出语气中带着歉意。   
想起来了,那天的那朵黑玫瑰,不是那朵玫瑰,我得稍微搜索更长时间,喝醉后来的人实在太多了。   
“没有啊!还好!”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想说得自然点。   
“你没有带伞,这么大的雨,又没车,准备淋回去?”黑玫瑰说(不知道他的名字,当然他更不知道我名字)。   
我看了看他,身上的灰衬衣贴着身体几乎变成紧身衣。而双手是空空的。   
  “你也没带伞啊!”   
“哦,是的,雨下起来很突然,所以没带。”   
“这么晚来你不会又喝酒了吧?”我半开玩笑着试探他。   
“没有没有,我是专程来谢谢你的。”   
如果有男人跟我说这句话,我会警觉,但看到他那落汤鸡的样子,却又多了几分信任。   
“谢我干什么?”   
“谢谢你那晚照顾我,端茶倒水,我记得当时路都走不直,还是你扶我,觉得差你太多,所以跑来说声谢谢,”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我看了看四周,正是公司大门口,保安室的保安正好奇盯着我们,感觉他碰到现场直播。也怪,这么冷清的夜,看两个被淋湿的活人讲话也可以打发无聊时间。   
“我要回家了,看来等不到车了,”跟他说明我不愿意站在公司门口。   
“哦,这么晚了,我送送你吧,现在也不是很安全,”他挺能理会的,但是要送我?   
矛盾,感觉他站在我旁边都有点不太安全,又不是很熟。转念一想,也不会,起码我是照顾过他,哪怕是收了钱的。   
这样,在回家的路上,两个人淋着雨走着(换成我一人,我会小跑跑,算了,总是湿了的,无所谓)。   
(估计他会说吃宵夜这种话的,只要他说,我就会拼命找理由拒绝。男人想单独约我多半都是这句),我盘算着。   
“我经常一个人淋雨,从来不带伞,你知道为什么吗?”他好像跟我很熟,讲的话也在我意料之外。   
“你不会故意今天也不带伞吧?”虽然是半开玩笑,但我说出来后又有些后悔。   
“不是不是,真没想到会突然下雨。”   
“有什么好谢的,你喝多的时候又不闹事,还好啊!我做的只是份内的事,”我岔开话题。   
“但我还是要谢谢你。”(一句话说了几遍,可能这句最能表达他的心意吧!)   
“你怎么知道我这个时间下班啊?”我疑惑的问。   
“呵呵,喝多那天,在大厅休息,早上六点服务员叫我起来,说下班了,我就知道你可能六点下班。”   
“那你今天怎么这早就来了啊?”(平时很晚下班,今天是特殊,他也能碰上?再说男人一般等人都会提前十分钟不得了)。   
“想早点来,是怕碰不上你,其实我很习惯等人几个小时。”(今天碰到怪人了)   
“那如果我今天休息你不就白等了?”我开始逗他,因为他说话有些怪。   
“不会啊!在你之前有很多女孩从大门口走出,我想等下去,到了六点还碰不到,第二天再来。”他肯定的说。(但我有些不相信,完全没这种必要)   
“对了,我刚才说到不喜欢带伞,你把我打断了,”他突然提起。   
“为什么啊?真的还不知道。”(肯定是偷懒之类理由的话)   
“我不喜欢伞,因为‘伞’和‘散’同音。”他回答出让人更加不懂的理由……   
雨一直下着,眼看快到了,“我马上到家了,别送了,就这里吧!看你都透湿了,早点回去,”我很提示性的说。   
“哦,那我就不送了,你回家赶快把衣服换掉,免得感冒。”他成熟又带有关心的说。   
“知道了,谢谢你啊!”(这是真心的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啊?”可能雨淋得人都变自然了,自然到没有问我名字。   
“叫我晶吧!”   
“哦,晶,我走了,再见啊!”他匆匆消失在夜色中,走时挥手也没有回头(怪怪的道别方式),但很随性。   
上楼时,突然想起我忘了问怪人名字,倒不是很想知道,只是感觉这样会让他觉得太不礼貌,仔细想想怪人也不会很在乎吧?反正他够怪了。   
淋了雨的夜,我睡得很香。
  8  外面的雨一直下着,凉爽的感觉让人脱去很多疲惫。   
迈着轻快的步子,我走上楼梯。   
到公司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财务室,领上个月工资。(结果和我预算差不多)   
路过大厅,发现几乎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我,连平时很少有接触的那个冷冰冰大厅接待也用一种异样眼光注视着我走路,和她眼神接触的一刹,她先低下头,写着写着,装做没有看我。   
(今天这是怎么啦?不会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吧?)   
有些逃避的感觉,低着头悄然无声的溜进休息室。   
一进休息室,就跑到化妆台镜子前,对着自己的脸仔细看了又看,没什么特别啊,离远一点,前后衣服都看了,也没什么问题,奇怪!   
纳闷着换完工作服,再把装有工资的信封用换下的衣服包裹好,我锁上柜门,边关门边想:“三号来了一定问问她发生过什么事情。”   
没一会,三号和几个上中班的同事说笑着进了门(今天我想没有哪个会迟到),刚看到我,就扯开嗓门嚷起来:“五十八,什么时候带到我们看一下撒,看不出来你这只闷鸡蛮会啄白米来!”   
我更加纳闷了:“怎么得罪你了啊!说得这么难听!”   
“有男朋友了都不通知我们一声,怕跟你抢跑了?带过来跟你参考一下,我的眼光可是很准的啊!”(她的话让我更加迷惑,哪来男朋友啊?)   
“没有啊!谈了怕不请你们吃饭?”我很肯定的回答。   
“你还鸭子死了嘴巴硬,人家花都送到前台放着,我们公司跟自己起名叫晶晶的,难道是我啊?那我就去把花拿了啊!只要你不跟我争!”   
“前台放着有人送我的花?”我有点明白了,问了三号一句。   
“快去拿过来撒,又不是么丑事!”   
“哦,”答应了一句,我猜疑着走向前台。   
还是那个冷冰冰在接待,我注意到墙边那个矮矮的文件柜上放着一束百合花,包装很是精美。   
“请问是不是有花送给晶晶啊?”客气的问。   
“哦,是的,你是晶晶?”冷冰冰回答。   
“自己起着好玩的名字,有些同事这样叫。”我解释到。   
“这是你的花,花店送花人走了,没要求签收,”她递给我花,还是那样冷冰冰。   
拿到手的时候,我几乎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说真的,不是我没收到过鲜花,而是没有在这种场合收过。这是一束用紫色布纹纸包裹着的百合花,应该说不是一束,而是一捧,像婴儿的襁褓包装着,有些盛开着,有些含苞待放,散发出悠悠清香。一张很小的卡片,天蓝天蓝的颜色,乖巧躺在花束中。强忍着好奇,我捧着花回到休息室。   
坐在椅子上,我平衡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打开卡片,是一行不很工整的小字——晶,谢谢你对我的照顾,陪我淋了一场舒心的雨,愿你开心每一天,君。“不知道怎么搞的,当时我很想哭,但忍住了泪水。   
三号她们都围着看花,不停而有些羡慕的夸送花人懂得浪漫。我浑然不知。把花搁在化妆台上,偷偷跑向卫生间,把门反锁躲在里面,这时眼眶再也挡不住泪水的泛滥,顺着脸颊不住下落……仅仅是因为收到一束百合花。   
回到休息室,我把妆补了,三号看出我哭过,没有再拿我开玩笑,用很安慰的话告诉我:“真的这花蛮香。”   
收拾好自己不平静的心情,我继续准备开始的工作。   
  很快接待通知我上钟。   
走到658,敲了敲门。   
“请进,”一句客气的声音(不是经常有这样礼貌的回答)。   
推开房门,是一个年轻男人,我打量了一下,年纪也就二十七八左右。   
“很高兴能为您服务,我是五十八号,”还是这句熟练的开场白。   
他仔细看着我,没有做声。   
眼前这个男人个子有些高,一米七五左右,眉宇间透出几分阳刚,眼睛不大但带一丝灵气。   
“小姐,对不起,请通知你们领班来。”(他的话没让我感到很诧异,客人挑剔是经常的事情)   
“哦,您稍等一下,马上就去,”说完我快速走出房间,关好门头也不回就去通知林姐。   
刚回到休息室,林姐就来了,看都没看我,把三号和一号叫了过去,说了些什么。接着又环顾了房间一下,问我“七号呢?”(七号年龄比三号还要大一点,平时待我们不错)   
“不知道,我刚回来啊林姐。”   
“哦——是的。”(看来她有些忙糊涂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这样,五十八,七号一回就要她到658.”   
说完林姐就带她们离开了。   
没一会,七号回了,我告知马上到658,她准备了一下也匆匆走了……   
当我下第一个钟路过大厅前台,那个男人正在结帐,从他那烫的很平整灰色衬衣的口袋里掏出一打厚厚人民币,看到我经过,冲我礼貌的点头微笑了一下。当然我也回敬他一个微笑,哪怕心里还是有丝丝不快。   
回休息室,三号一号她们刚下钟,坐在一起谈论(很少三号和一号能坐在一起说话,而她们说的,让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个男的真tmd变态,”一号骂着说。   
“是的撒!要我们都脱光了并排躺着就无所谓,关键是……”三号还没说就笑弯了腰。   
“快说撒!”旁边同事听得都急了。   
“个变态的开始不停舔老娘下面,舔得痒死人,我又不敢笑出声音来,”她又开始笑个不停。   
“一样哦!舔我下面的时候,感觉那个舌头恨不得割下来放进我这里,”一号马上接着说。   
“刚开始他要我去拿一次性的杯子,我还不懂为什么。以为他要喝水,准备穿衣服帮他到外面打水,结果他只要空杯子。”七号有些委屈的说。   
“是哦!要我对着杯子撒尿我都好笑,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号说得大家有点恶心。   
“看他把你的尿一口喝下去,我都没敢笑,结果他又来找我,实在没办法,憋了一点给他,把他乐得……”三号说完又开始狂笑。旁边同事都皱着眉头,一副副恶心之极的表情。   
“我实在没有,他还跟我解释,说他在喝的时候很有快感,舒服,还劝我不要不好意思,”七号挺无辜的说。   
“其实他还是很会讲的,”三号开始说:“说找了个比他小五岁的女人结婚,结果过了不久就回家发现老婆跟别的男人躺在床上,离婚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三号说着流露出同情,“就开始喜欢年纪比他大的女人,越大越好,还说没有兴趣做,专门舔下面还有喝尿,觉得这样最有快乐的感觉。”   
“是啊!说他有神经病真的打死我都不信,他说自己生意做的很成功,我也想了,精神有问题的人不会自己带钱跑到这里来吧?”七号很坚决的表态。   
“你不懂了,他都说只有在这时候才这样,穿上衣服就一切还原了,我看他还挺刮气来(武汉话帅的意思)。”一号认真的讲。   
旁边同事都惊奇的听她们三个描述着……   
(眼睛又一次出卖了我,一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男人,竟然变态得让人恶心,无法想像,但同时真的也有些同情他。难道发生一切都是他的错吗?)   
早上下班回家后,我找到一个很久没用的工艺花瓶,将它洗涤干净,加上清水,细心插上百合花,摆弄着它的位置。这些盛开的花朵,是那么努力的展示自己生命的灿烂,同一枝杆上害羞的花苞,同样期待着未来的美丽……   
躺在床上,听着窗外渐渐稀疏雨声,感觉飘来阵阵清香,我开始陶醉,开始昏昏欲睡,朦胧中耳边仿佛听到喜欢的那首老歌   
“难道你不曾回头想想   
昨日的誓言   
就算你留恋开放在水中   
娇艳的水仙   
别忘了寂寞的山谷的角落里   
野百合也有春天……“
  唉,太烦了,一次贴三千字以上也不行,一会又提示说过三十秒再发。。。。不发了
  这个帖子看来要封了。
  看来现在小姐也系统化规模化了,  世道艰难那,  不太好说,
  太阳出来了,散发着阳光味道把我从睡梦中揪醒。   
不知道怎么搞的,雨天的日子让我睡得更加塌实,只要太阳出来,醒得特别早,觉得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完。   
起床后把这几天洗净晾干但没有晒过的衣服挂到阳台上,我喜欢穿在身上的衣服被太阳晒过那种感觉,温暖的阳光味道。   
拿起电话,给静发了条短信息“工作的事情还没机会跟经理讲,公司来了新人,有空就会跟经理说,到时候你来一趟,让她看看。”   
直到晚上上班,也没有等到她打来电话和回信,不知道又在搞什么,也习惯了,静是个生活没有一点规律的人,说不定还在睡觉。   
姗姗比我来得早些,换衣服时,发现她柜子上已经多了一把小锁。   
刚化完妆,三号就大大咧咧进了门,还是提着她那个大手袋,一见到我就贴了过来。“五十八,你看我跟儿子买的凉鞋么样?”   
她从手袋里掏出一双很不错的凉鞋,“什么时候拿鞋子找我,总来找我的一个客人就在大兴路卖鞋子,要我拿鞋子找他,今天去了,蛮是那个情况!”   
我还没发表意见,老八就凑了过来:“改天我们一起去看看,你帮我问下他拿不拿得到百丽的货,我看中了双新款凉鞋,试了几次都没有买,不是不舍得,刚买了双斯加图,买回来就觉得一般了,结果又看中了百丽的那双新款,要是拿得到打折价我就拍了它,”她谈得是那么眉飞色舞。   
她们谈论着,三号还从手袋里掏出一包果冻,在我们面前拆开,“抓两个,买鞋子别人送的!”   
我顺手拿了一个塞在嘴里。老八到是不客气,抓了一大把。   
我今天的第二个客人,又是那个许常涛。   
一进门就“老婆老婆”的叫个不停。还一个劲的埋怨我没有跟他联系。其实我根本没有存他的电话号码。   
今天倒是看到他说过订做的那个坠子,一个闪着金光的哨子。   
发现我在观察坠子,他很得意,故意拿出来吹了一下,挺响的。(看起来更像个孩子)   
“蛮灵的,特意拿到庙里开了光,吹一声我下注的那个队就进一个球,”他说得神乎其神。   
“真的啊?什么时候有中国队比赛你帮吹两个进去?”我倒是很认真。   
“得亏冒得中国队的比赛哦!”他好像有国仇家恨似的说。   
“你怕是原来,有中国队比赛还有人下中国?那是爱国,现在好,只要有国家队的比赛,苕(傻子)都晓得下对面,那像捡钱。我还不是爱了国的,打日本那场,买了三千块中国赢,还先进了一个,结果到最后还是输。再不爱国了,爱钱靠得住些。”他愤愤不平的讲。   
“那是你当时没有哨子吧?”我开始逗他。   
“就算有,吹坏了都冒得用!”听语气感觉他很无赖。   
“讲个事情你听来?”他好像又在耍我。   
“你能讲什么好东西!”我故意揪了他一下。   
“赵本山到辽宁足球队当老板了。”   
“又哄人,讲小品的?”我知道他在逗我。   
“这你都知道我在骗你了?还是老婆聪明,”说着,一把搂住了我……   
下钟的时候,他又找我要电话号码,说有空请我吃饭,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当面拒绝,所以告诉了他。   
回休息室坐下,刚和老八聊打赌的期限问题,外面突然吵得很厉害,老八赶场似的拉着我一起去看个究竟。   
最角落的628房间门口围了很多人,大多是公司员工,也有从休息厅过来看热闹的客人,穿着睡袍拖鞋,挤在门口张望。   
透过人缝,看到姗姗和林姐都在房间里面,隐约看见一个男人,大概三十来岁。   
她们争吵的声音很大,听得很清楚。   
“今天是不会认这个帐的!”一个男人的声音。   
“没有那事情,该做的都做了,你是啥意思?”姗姗有些愤怒的说。   
“你认为我们的小姐没有尽到她的工作责任,那你说什么没能让你满意?”是林姐的声音。   
“实话告诉你,我没放,她想走?怕我不懂规矩啊?”男人争论着。   
“林经理,我做得很仔细,要我舔脚指头都照做了,快到钟了,他非要搞我后门,说要他加一个钟,想把我怎样都行,他就不干了,没碰到过这样的人!”姗姗争着。   
“tmd出来做,老子想把你么样你还跟老子谈条件,今天冒爽,一分钱不给!”男人叫嚷着。   
“请你讲话客气点!没做出来,你接着做,不算时间,直到出来了买单,如果要走后门,你就加一个钟,”林姐很平静的说。   
“今天就不搞了,钱是不给!”男人嚷了起来……   
看到围了那么多人,不想再听下去,我拉着老八走。“有林姐出面,应该会搞定的,”老八边回头边说。   
过了不久,姗姗回来了,看得出来她很气,我们都没有做声,也不好说什么。   
下班时,林姐过来跟姗姗说:“那个耍无赖的男人已经买了单,规矩不是他定的,真的要是玩,我会陪他玩好!”   
“知道了,谢谢林经理!”姗姗有些感激的说……   
回家路上,我似乎明白了老八说的那些气话,每个人都有她生存的一面,我们这世界,没有弱者。
  端午节,收到很多祝福,君发来:“端午节快乐,愿你生活就像粽子一样有滋有味,财富像盐蛋一样富得冒油……”当然还有很多远方朋友们对我最真的祝福。很开心,因为这个端午并不像去年那样感觉得孤单。   
中午到楼下买了两枚盐蛋,一块四,一个自己吃,还有一个留着看。   
看着桌上的盐蛋,就想起童年,每逢端午节,母亲都会用钩针将五彩丝线钩一个放盐蛋的网,置入一枚盐蛋,挂在我们胸前。这天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耍时,大家都比谁的盐蛋更大,谁的网更漂亮。因为这天母亲给了我们一个可以炫耀的盐蛋,所以童年每个端午我都会很高兴。现在回想起,她给我们的,其实有很多是自信。   
在家简单收拾了一下,把床单换成凉席,准备着过夏天的东西,刚忙完,手机响了,是静,祝我端午快乐,电话中约她一起吃晚饭,静很高兴的答应了。和我一样,她从宜昌一个人来武汉这么多年,身边也没有一个能够陪她过节的朋友。   
四点半,电话响了,来点显示“怪人君。”   
“晶,今天过节,我一个人在家,出来陪我一起吃饭好吗?”第一句话他就是那样直接。   
和君谈了一会,告诉他我和好朋友会在一起,君很爽快答应了,商量了一下,他建议我们去一家叫“罗马假日”的餐厅,环境不错。   
到静的家里把她拉出来,我告诉静,今天还有一个朋友一起吃饭,静很兴奋,我知道她最喜欢热闹。   
和静在江滩马路上找寻那家餐厅,半天都没找到,没办法,跟君打电话。   
“我找不到啊!”我有点急。   
“你现在在哪?”君问我。   
“你说的三阳路口的江滩附近啊!”   
“你不要挂电话,听我的,一百八十度转身,”他倒是像指挥。   
“你往回走,湖锦酒店看见没有?”   
往前走了几分钟,“看到了。”   
“马路对面就是,你们直接上2楼。我在靠近钢琴附近。”   
推开大门那一刻,发现是一家布置很特别的餐厅,有些电影主题味道,给人一种浪漫感觉,又有些温馨,走在旋转的大理石楼梯上,就已经听到楼上传来阵阵钢琴曲。   
和静上了二楼,钢琴旁的位置上,君正对着我们挥手。   
走了过去,我和静面对着君坐了下来,椅子是像包厢一样的沙发,所以位置很宽敞。   
静倒不讲客气,没等我介绍,就劈头盖脑唠叨起来。   
“你不知道说是‘kiss’吧对面?害我们找了半天!”   
她最熟悉酒吧了,所以跟静讲地址,只要旁边有酒吧,她都能马上知道。   
“这是我好朋友,静,”我赶忙介绍着。   
“哦,我叫君,看得出你和我一样喜欢去酒吧!对面酒吧我也去过,不太喜欢,”君也很自然的说。   
接着他们开始小议武汉的酒吧,哪里音乐好听,哪里气氛好,给我感觉他们原来就认识一样。   
“君,谢谢你的伞,”递给君我出家门就一直拿在手上的伞。   
他接过伞,想说什么又没说,把伞放在沙发上。然后很客气的要我们点菜。   
静和我都很随便点了两个家常菜。   
君以为我们讲客气,又加了两个菜(其实我和静在一起吃饭是很简单的。随便找家小餐馆,点一荤一素都吃不完)。   
“君,你是做什么事情的啊?”静倒是挺关心。   
“现在没上班,刚辞职不久。在一家外企食品公司做了差不多两年销售,感觉累了,就没有做了。休息休息。”君笑着说。   
正说着,服务员陆续开始端菜上来,君很礼貌的帮我夹了一筷子菜,然后也帮静夹了。   
吃饭时,君嘴巴就没有停止的讲,都是过去他上班的事情,如“遇到退货是很头疼的事情,巧克力夏天在超市一样容易融化,还告诉我们去超市买食品一定要从最后面拿,因为新鲜日期的货都放在货架后面,日期差的要先销售所以摆外面……”因为他说的我们都不了解,所以听得还有些味道。感觉到,君原来上班是很敬业的,当然我也看出他长得瘦的原因了——吃饭时候嘴巴不停讲话。   
  “你去酒吧玩什么啊?”静还是热衷于她的爱好。   
“喝酒,跳舞,”君说。   
“吃药吗?”(该死的静到哪里都记得她的最爱)。   
“我很反感那些东西!你知道吗?我认识一个熟人光鼻子就值十几万!”君又说出奇怪事情。   
“不懂吧?他经常打king,花掉了十几万,所以总说自己鼻子值十几万!”   
我们恍然大悟,静也不敢提她喜欢的东西了。   
“sb一个,他以为很光荣啊!人家卖他的粉子里面不知道掺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加墙灰我估计都有可能!还每次那么陶醉。”他说的时候特别激动。   
“每天用化学东西麻醉自己,等有天老了,就算身体还行,人已经变成一个白痴了。”君的话我听得很有道理,看了一眼静,她好像没事似的,继续吃着东西。   
君又开始讲他知道的故事,最好笑的还是如何做出假摇头丸。   
“缺货的时候,听说贩子都是在家自己做,把止痛药磨成粉,掺些头痛粉,加上凝固剂,倒在模具里去微波炉转,做出来最后还用‘必扑’一喷”君会声会色的讲。   
“我知道‘必扑’,打蚊子蟑螂的,喷那干什么啊?”静岔嘴问。   
“不清楚吧?喷了后药丸一来好看,有光泽啊!一看就像高档货,二来吃了也容易打头啊!”   
我们两个都被他逗笑了,不管说的是真是假,故事够幽默,再加上他手语(特别是装成拿着杀虫水罐子喷药的动作)表现,让我实实在在开心的笑了一次。   
结帐时,我把服务员叫了过来,君非不让我给,可还是倔不过我,仔细看过帐单后,我付了一百二,君凑过来小声在耳边说我太厉害了,而且今天他很没面子。   
出门后,静说晚上有人请嗨,得回去化妆换衣服,打了个招呼就匆匆走了。君执意要送我到公司。   
路上他问我以后有什么打算,我回答很肯定,“暂时没打算(因为遇到太多事情都是变化比计划快)。”   
不经意的问君有没有谈朋友,他回答也很肯定“有过,”然后就很快扯开话题。   
“改天等你有空一起去酒吧喝两杯?”   
其实我不是很愿意去酒吧和ktv场合,可能是心里有阴影吧!但我还是没有拒绝君。   
“好吧。下礼拜换中班了,哪天能提前一点出来就跟你打电话吧!”(其实说不定马上我就休息了)   
他听到我的话好像很开心,还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不知不觉到了公司楼下,我看看手机,时间还早,要君陪着聊一会,这个点正是林姐晚饭过后回公司的时间。   
还没和君说两句话,就听见林姐的声音“晶晶,你老公啊?”   
我吓了一跳,当时看君的表情很有些尴尬。他笑着和林姐打了个招呼,很快走了。   
我告诉林姐君是认识的朋友,林姐笑着说:“还以为是呢!看你们聊得那么亲热!”   
边说边从包里掏出准备好的钱,塞到林姐手上,“林姐,端午节快乐!”   
她很习惯的放在包里,然后笑着说:“改天我请客出去宵夜!你通知大家啊!”   
没有和林姐一起上楼,她坐电梯,而我,依旧爬楼梯。   
进了休息室,看到桌子上放着一束很漂亮的玫瑰,火红火红。感觉很奇怪,因为大家都在议论着什么,就不敢凑过去看了,直接走向柜子。   
三号幽灵似的跑到我旁边,小声说:“老八新男友送过来的花,大家都在说她妒忌你哦!故意鬼做。”   
我倒是没觉得,玫瑰总是只能代表爱情吧!看了一眼正聚精会神发短消息的姗姗,走到老八面前:   
“老八,你赢了,但是今天我很开心。”   
她永远都不会理解,我的快乐。
  星期天,不再是黑色,而是灰色……   
中午起床后,胸部很疼,一种涨痛的感觉,以为是好事快来了,并没太在意。   
夜里身上出过很多汗,感觉有些粘,走进浴室准备冲个凉,脱完衣服无意中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惊呆了。   
右边乳房肿得很厉害,不对称得可以说有些畸型。受到短暂惊吓后,有点点发蒙,用手摸了摸,右边乳房里有个明显的硬块,一碰就很疼。   
出来到床上坐了半天,两腿已经有些无力。在告诉自己要镇定后,理智的跑到楼下诊所,找平时感冒发烧会帮我看病的医生,声音几乎有些颤抖地告诉她情况。   
医生要我到屏风后面,简单诊断了一下,得出结论:马上去大医院进行更系统检查,并鼓励我不要害怕。   
上楼后,我开始有些胡思乱想:“如果是癌症,就不治疗,免得浪费钱,留给父母,在病发前去一趟云南,看看向往的香格里拉,万一疼得受不了,先吃止疼药,不行了就搞些鸦片麻醉自己,葬在那片真正的蓝天下,会让灵魂净化……”   
越想越怕,到了自己不再能够承受的地步,突然想起风,算了,告诉他只会让他担心,就是死了给风只能是痛苦和回忆,什么都不让他知道最好,君,对了,那个为我挡雨的人。   
打通了君的电话:“君,我很不舒服”(声音几乎小得自己都无法听见)   
“病了吗?哪里不舒服?”   
“能陪我去看病吗?我很害怕!”说着,我快要哭了出来。   
“到楼下老地方站着等我,马上来。”   
刚下楼没几分钟,君来了,他坐在出租车后面座位,我一头钻进了车厢。   
君告诉司机开车到一六一医院,一路安慰我会没有事的,还告诉我一六一医院是军医院,今天会比其他医院人少些,不用排长队。军医有军人作风,比起那些所谓大医院,起码不会把小病当成大病治疗……   
一路上我都没讲话,只是沉默。   
下车后,走在去门诊的路上,我告诉了君病情。   
他很鼓励的安慰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要自己吓自己。   
挂号,买病历都是君帮我做的,而我要做的是做在椅子上等,他很快回来,告诉我已经问到内科的位置,要我跟着。   
才想起昨天把身上的钱花得差不多了,慌乱中根本没有想到去取,很不好意思的对君说:“身上忘记带看病的钱,你帮我垫一下,回去我取给你。”   
没想到他火了,那张总是挂着笑容的脸激动得有些红:“能不能不谈钱?除了把你当朋友,起码我还是个男人吧!”   
我不敢再做声,一路跟着他。   
进内科诊室,一位头发花百的老医生在坐诊,是名男医生,我开始有些发慌,君看出来我慌乱的眼神,很熟练的对医生说:“郭医生,麻烦借一下笔。”   
接着他递给我笔:“把病历填好,有没有过敏史要记得填!”他那种成熟让我平静了很多。   
开始他向医生很客气描述我的病情,很真实,也不避讳什么,好像病人就是他。医生听完后,带我到隔壁病房做了检查。然后在诊条上写着,并告诉君,要我到楼上做个细胞化验,拿结果给他看。   
走在楼梯上,我问君:“你认识郭医生吗?”   
“不认识,但他胸牌上写着很清楚了,当然他肯定更不认识我,但他心里知道我很尊重他。”   
没想到会乱醉的君,有时候会骂脏话的君,会讲笑话幽默的君,还会有这样成熟的一面。   
缴费盖章……一切又是君帮我完成的,而坐在等候的椅子上我又开始害怕。   
他走了过来,告诉我化验有多么重要,然后说:“疼是会有的,但能不能让我看到照顾我那时坚强成熟的你?”   
每一个字份量都很重,我有些勇气的点了点头。   
进了化验室,脱下上衣,医生开始在我右乳房外侧涂麻醉药,然后用一根很长的针刺了进去,并找寻硬块的位置,很疼很疼,后背开始发汗,但我没有流一滴眼泪。   
给我感觉是很漫长的时间,医生完成了工作,抽出了针头。当用棉球按着伤口止血那一刻,突然觉得,身体在受伤流血时,生命原来也如此脆弱。   
出了门,君陪我坐在椅子上等结果,什么也没说,只是透过门缝看着医生忙碌。   
二十几分钟后,拿着化验结果单到了楼下。   
郭医生看完化验结果告诉我:“是乳腺囊肿,主要是由于内分泌紊乱引起。”   
我有些不懂,不知道结果是否严重,多问了一句:“严重吗?”   
“先开药你吃吧!吃药能好也是可能的,万一控制不住就不要拖,尽量做手术,控制不要吃辛辣和刺激的食物。发现疼痛加重马上来,拖的话会引起病变。”医生很仔细解释说。   
拿着处方,君带我去拿药,被我拒绝了,他已经为我花费了不少,我不愿意再让他掏钱。   
告诉他药我自己改天会拿,也会按时吃的,让他放心。    君惦记着让我一定要跟公司请假,我按他的话跟林姐打了电话,林姐还是那么爽快答应了。   
君要请我吃晚饭,我拒绝了,只想回家好好休息。他很能理解,说等病好了一定陪我好好大吃一顿。   
回到家里,拿出储蓄卡,带着处方,到楼下诊所找医生,她告诉我,处方上写的药店有卖。   
晚饭,我没有心情吃东西,按照药瓶子上的最大剂量吃下六颗,然后疲倦的一头倒在床上。   
这个夜晚,睡得很宁静,似乎看到了那片蓝蓝的天……
  桌子上,百合已经开始有些凋零,但还有几朵最小的花苞努力要展示出自我,生命循环仿佛在一束百合花里说明一切。   
用剪刀除去那些已老死的花瓣,让剩下的花苞能从花茎上吸取更多营养。虽然有些无情,但也最现实不过。   
记得医生嘱咐按时吃药,一早起来就把药吃了,感觉以后早餐吃药就差不多可以饱了。   
洗漱时,下腹有些隐隐涨疼,差不多该来了,同时每月能休息的长假也将来临。   
今天上早班,因为昨天请了假,比起和我排一班那些同事,还是舒服些,他们早上六点才回家,中午不到一点又得回公司,所以有些住较远的同事干脆逢礼拜天晚班就不回家,在公司混上几个小时。   
中午十二点多,到公司楼下拐角处炒了碗花饭,要老板帮忙打包,拎着进了公司。   
刚上楼碰到三号,她很关心的问我病情,得知后很有经验的告诉我:“坚持吃药,等好事一完,硬块的涨痛会好很多。”   
走进门的第一眼看到姗姗,躺在床上,还没醒。放下手中的饭盒,我轻轻经过姗身旁,到柜子拿衣服换。   
换衣服时,就听到老八在房间嚷:“姗姗,么睡了,马上要上班了,快起来。”   
低头看了眼熟睡的姗,跟本没听到似的,躺着一动不动。   
出来端起饭坐在椅子上吃,老八又开始对着姗姗嚷:“有客人点名要你去,还不起来准备?”   
这句话好像闹钟一样,很管用,姗迷糊着坐了起来:“谁啊?一大清早?”看得出她没睡几个钟头。   
“姗姗,老八哄你的,起来整理一下,吃点东西,老这样睡着也不是事啊?”我劝她。   
姗还是很听我话,慢悠着走了出门。   
不一会,林姐进来了,告诉我们下班后她请客,去吃酸菜鱼。   
下午客人不多,晚上7点不到,外面声音开始渐渐嘈杂起来。   
大厅那个冷冰冰来通知我们,一起来了三个客人,要姗姗她们准备。估计今天大家都要加班了。不管是谁去,我们都会等着,因为说好了晚上一起去吃饭。   
三个客人很有些挑剔,人都换得差不多了还没满意,三号回来后不停骂着:“tmd选美啊!跑到这里装款,变态!”   
还是姗没做声,没事似的,低头不停按手机,听老八说,最近姗和一个客人好上了,电话中都是“老婆老公”称呼,但老八说姗是拿人家混点,无聊时有个人发发短信讲讲话。   
剩下我和老八没去,遇到这种挑剔的客人,林姐只好亲自带我们出面。   
她要老八先等着,把我带了出去。出门前还告诉三号,帮着通知上晚班的人来了要赶快化妆。   
到了658,门虚掩着,林姐敲了两下,没人答应,推门进去空无一人。   
接着我们来到648,敲了几声,里面传出几个声音“进来。”   
和林姐一起进了房,看到床上坐着三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两个瘦瘦的,一个有些胖,带着副黑框眼镜。   
“经理啊,你们这里小姐长得都太让我们失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工行信用卡特邀客户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