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门昌盛公司是个骗子公司那个姓纪老头是个骗子和那个唐甜甜 南航是个婊子

给老子介绍个对象,竟然是。。。。2(转载)【塘沽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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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厚的一叠红色老人头,至少有两三万,呵,这娘们不仅仅长的漂亮,还是个富婆,从这点来看,她应该不是个“卖艺”的。  稍微有点常识的都知道,干那行的,晚上出活,是不可能带这么多现金的。  长的漂亮,又有钱,我琢磨着,还是我这张明星脸发挥了作用,要不然,她怎么会看上我呢?  胡同里的灯光昏暗的厉害,就像是笼罩着一层黄色的薄雾,苍凉而神秘。  江东市的经济这几年发展的很迅速,俨然有南方的经济之都之称,随着经济的发展,高楼大厦林立,只有为数不多的老胡同单元作为当地的文化特色还保留着。  我之所以敢吃老本,就是仗着有这么个胡同老屋,曾有个台湾的商人出三百万买我家的老屋,我爸妈都没卖。  这房子是越老越值钱,再过十来年,一转手,搞不好千把万都不是问题。  当然,更重要的是,祖祖辈辈在这生活着,根都扎在这,就不是钱的事情了。  灰白的院墙,黑色的檐角、瓴角,充满着古香古色的小巷子,很快吸引了田甜的目光。  胡同里的左邻右舍都是老江东人,平时到了这个点早已经睡熟,巷子里死一般的安静,今晚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巷子里的狗叫的厉害。  去去,滚一边凉快去,我怕吓着田甜,影响了她的兴致,呵斥驱赶前面的几只流浪狗,流浪狗反而叫的更凶了,围着老子打转,就是不肯走。  “真好看,我咋就不知道江东还有这么一处地儿呢?”田甜左右打量着,满脸的喜色。  说话间,一只野狗就扑过来,想要撕扯她的裙子,她似乎并不怕狗,只是阴沉着脸,低低的呵斥了一声,走开。  也怪了,那些嚣张的流浪狗瞬间老实了,闷哼着撒腿跑了。  嘿,平时这没狗的,今晚真见鬼了,我耸了耸肩,见她脸色阴沉,还以为她生气了。  “没事,你家在哪呢,我都迫不及待了……”她脸上又有了笑意,可能是灯光的原因,我觉得她的笑意阴森的很,笑的我有些发毛。  到了家门口,我推开了老宅厚厚的大木门,迈过差不多半米高的青石大槛,当先走了进去。  进来吧,我说。  田甜犹豫了一下,伸了几次腿,都没跨过去,在那青石槛外面有些着急的跺脚说,“沈浩,你家这门槛怎么回事,咋就不让人过呢?”  说话之间,她噗通一声,就被门槛给绊了一下,摔进了堂里,怎么也爬不起来。  老屋的布局很奇怪,所有的房屋都是围着四方形天井建的,这点有点像北方的四合院。但比起四合院来,老屋更讲究,在进入天井之前,有一个几米长的过堂,过堂空荡荡的,前后设了两道半米高的门槛。  这两道槛曾经让我很恼火,因为每次喝醉酒,没少被绊的鼻青脸肿,好几次我都想砸了这些青石槛,结果被我老头子狠狠的训了一顿。  “你没事吧,改天我就砸了这该死的门槛。”我赶紧扶起田甜,在青石槛上狠狠的踹了一脚。  沈浩,我头好晕啊,要不你背我进去吧,田甜一摸额头,可怜兮兮说。  我琢磨着她是酒劲上来了,要知道这丫头刚刚可是一口干掉了一瓶红酒,能撑到现在挺不容易的。  我就说好啊,求之不得。然后蹲下身子,她笑着趴在我的背上,嘿,没想到这妞还挺沉,我好不容易才站起身,背着她,迈过青石槛,火急火燎的往我屋子里走去。  穿过天井时,突然起风了,我感觉好像有人在笑,是那种很阴的笑。  风刮在我后背凉飕飕的,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脖子上蠕动着,又凉又滑。我还以为是田甜在恶作剧,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她披散的头发遮挡着脸,我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呜呜……  穿过天井,我刚要进屋,发现大狼狗黑虎正窝在墙角,浑身的毛发倒立,冲着我呲牙咧嘴,弓着背发出沉闷的呜咽声。  它看起来像是要冲过来,却又很害怕,紧贴着墙壁,不住的发抖,  我就有些奇怪了,这黑虎可是我爸警队里的“老英雄”了,尖牙利爪,力大惊人,最凶狠的贼人见到它都发憷。  只是因为犬龄大了,这才“退休”,被我爸领养到家里了,它可是三号胡同的犬王,也不知道咋了,吓成了这副死德性。  我因为急着想跟田甜好,懒的理会这畜生,抱着她一脚踢开房门,兴奋的冲了进去。  一进去,田甜就恢复了神采,翻身骑在我身上,异样的热烈覆上了我的嘴唇。  我本来兴致还挺高,刚准备好好的发挥一下,共度良宵,不料她嘴里传来一股子浓烈的血腥味,熏的我差点没给吐了,我想到那一成熟血淋淋的牛排与鹅肝,更加恶心。  我连忙躲闪着,想要推开她,哪曾想这娘们力气大的惊人,死死的压着我,我一个大老爷们竟然挣脱不得,只能无奈的扭动头,逃避她血腥的红唇。  她冰冷的手掐着我的下巴,狂野的再次找准我的嘴唇,激吻了起来。  一股腥腥的冰溜子液体沿着她的舌头度入,咕噜咕噜的流进我的喉咙,我感觉就像是在吸食着血水一般。我汗,这哪是嘴,分明就是个血窟窿嘛,要说是口水,这也太疯狂了吧。  更奇怪的是,我体内有一股热气沿着小腹卡在喉咙处,憋屈的厉害,好不难受。  冰凉的血水流到我的胃里,酸水跟喷泉似的,直冲到了我的嗓子眼,张嘴就要吐。  我总不能吐在她嘴里吧,那也太丢人了,想到这,我随手抓起枕头,照着她的头推了下去。  啊!她发出一声尖叫,从我身上退开,我一看到她嘴角全是血,再也憋不住了,捂着嘴,往里面的洗手间冲了过去。  哇,进了洗手间,我大吐特吐起来,一想到田甜往我嘴里输送那冰溜的血水,恨不得把胃都吐出来。  我留意过,她手上拿的包是LV的,而且身上钱现金也不少,不是富婆也是千金,咋就这么不注意形象呢,口这么臭烘烘的,搞的老子一点心情都没了。  刷了几遍牙,我这才慢悠悠的回到房间。  “沈浩,你是不是累了?要不今晚咱们……”她轻轻的搂着我的腰,温柔问我。  我一听到她甜酥酥的声音,气也消了大半,就指着她的嘴说,“宝贝,要不你去刷牙吧。”  她并不介意我叫宝贝,从她的表现我就知道,她不像是来征婚,更像是与我来发展地下关系的。  这种女人,我不是第一次遇到。多半为那些老头子的小三,享受着老男人的金钱,同时,私下发展关系,满足生理需要。  田甜有钱,又这么疯狂,我猜八成可能是某个那方面功能不行的老家伙的小三,要不然也不会这么饥渴。  她微微错愕了一下,歉然说,“你也知道做晚间栏目的,黑白颠倒,难免上火,口腔溃疡出血。”  我一想也是,刚想说今晚那就算了吧。咋一看,这娘们随着刚刚的一阵疯狂,衣衫凌乱,露出了大半白白嫩嫩的肌肤,光泽、嫩滑,充满了诱惑,瞬间我的感觉又来了。  当然还有个原因就是,我不想在第一次约会的女人面前表现的这么丢人。再说了,啥都没发生,也不像我的风格啊。  “咳咳,甜甜,要不咱们直奔主题吧。”我说。  她说,“好啊,不过我不喜欢床上有东西,影响质量。”  我心想了,还他妈质量,这骚货果然是个老手。我搂起床上的被子,扔到了地板上,只留下了一个枕头。  好了么?我边脱边问,还有枕头,她说。  服你了,我抓起枕头也扔了下去,这枕头心是用陈年的糯米,在九月九重阳节那天晒干,混合着茱萸草,也就是重阳草做成的,三号胡同家家户户用的都是这种枕头。  很快我俩赤诚相见,互相热了身,就要直奔主题。  砰砰!  门外传来两声巨响,黑虎发疯似的嚎叫了起来,猛烈的撞击着我的房门。  “草!你先摸着过过瘾,我去收拾这畜生。”我心里那个火啊,光着腚跳下了床,心里想着,明儿非得把这畜生宰了打牙祭不可,敢破坏老子的好事。  哎呀,人家正在兴头上,别理它,快点嘛,田甜拉着我,媚眼如丝,骚的厉害。  砰砰,在黑虎猛烈的撞击下,整个老房子都像是颤动了起来。  今天不收拾这畜生,它非得拆了这房子不可,我更担心的是,黑虎惊醒了老头子,那我明天还不得找揍。  我拉开门,黑虎的狗眼血红,仿若快要爆裂。它的额头上撞的全是血,弄的整张狗脸狰狞无比。  这畜生警惕的往屋里瞅了一眼,突然咬住我的小腿就往外拖,锋利的牙齿生生卡入我小腿肌肉里,死命拽,边拽嘴里还发出咆哮声。  我有些懵了,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被这畜生拽了个底朝天,麻溜的拖到了天井里面。  我忍着疼痛,捂着嘴,生怕惊醒了我爸妈,同时死命的用另一条腿踹它。  奈何这畜生已经疯了,任凭我怎么踢打死活不松口,一直把我拖到了青石槛旁才松口。  “死黑虎,明天有你好看的。”我一摸小腿,呼啦啦的全是血,蛋子也被挂掉了一块皮,火辣辣的疼。  今天真他妈走背字,咋跟血就结下了不解之缘,我快要郁闷死。黑虎并没有走开,而是趴在我腿边,呜咽着伸出舌头舔我腿上的血水,血红的眼睛却是警惕的望着我的屋子。  我一看这家伙呜咽的可怜劲,心又有些软了。当然,这么一番折腾下来,我也没力气收拾它了。  黑虎,你不会是妒忌我找了个漂亮妞吧,我自嘲的扶着青石槛,站了起来。刚要走,黑虎又开始咆哮起来,一副要咬我的架势。  我真想弄死它,但又没这个胆。  我寻思着怎么才能支开这大狼狗,我现在腿被废了,就是没受伤,想收拾发疯的黑虎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田甜还在屋里等我呢,搞不了,我也不能晾着她啊,不然以后想细水长流就难了。  正琢磨着,田甜穿着我的白衬衣,慢慢的走了过来。  黑虎猛的窜了起来,毛发倒立,就要弹出去。田甜只是轻轻的摆了摆手,“黑虎乖,一边眯着去。”  黑虎顿时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怪叫一声,钻到了天井的角落,躲了起来。  “我草,这畜生还真是看到美女就成了软蛋,田甜比我这个主子还好使唤了。”我暗骂了一句。  田甜低头看了我一眼我的小腿,扶着我回到屋里,灯光下,我的腿血淋淋的,皮肉被裂了一大块,火辣辣的疼。  “田甜,今晚咱俩是真没戏了。”我一摸蛋子,也是一手的血,掉了老大块皮,这回可是真几把蛋疼了,哪里还有丝毫雄风。  她并没有生气,语气、神情无比的温柔,在我的抽屉里翻出了云南白药与药胶,小心、仔细的给我上药、粘贴。  看着这么一个有钱而又漂亮的大美女,温柔的趴在我的身上给我包扎,我心中很是温暖,有那么一瞬间我很想抱住她。  给我处理完伤口,她穿上了白裙,安静的坐在床边,指着墙上的照片,问:“沈浩,这墙上的男孩是你吗?”  我点了点头,“嗯,那是我高三时候的照片。”  她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深深的吸了口气,低头叹息说:“沈浩,对不起。”  我就有些不明白了,这田甜不会有精神分裂症吧,前面在床上风骚的厉害,这会儿又温柔、伤感,真莫名其妙。  我就说,“都怪这只死狗,不然今晚晚上,肯定咱俩能成,要不这样,你告诉你在哪上班,等我腿好了,我再约你。”  她突然用力的抱着我,手指不断的在我脖子上摩擦着,就像是想把我的皮给抹掉,擦的我脖子上一阵生疼。  “沈浩,我不知道是你,真,真对不起,我错了。”她凑在我的耳边,喃喃的说一些糊涂话。  我想她肯定是酒劲还没醒过来,要不怎么一直说胡话呢?  这一折腾,就到了晚上四点多了,我就轻轻的推开田甜,一看这丫头,早已经哭的泪流满面,脸上的妆都花了大半,露出了惨白的皮肤。  我这人最见不得女人哭了,她一哭,我隐约就有些心酸。  我琢磨着,田甜也太够情义了吧,就算是今晚好不了,来日方长啊,没必要因为这个哭成这样吧。  我真想奋起安慰她,但没办法,蛋子疼的刚刚的,小弟实在无力啊!  片刻后,她擦掉眼泪,说:“沈浩,你送我回去吧。”  我这时候也没了兴致,又怕再闹下去惊动我爸妈,就点头说好吧。  她搀扶着我,到了青石槛,借着我手上的力跨过了过堂。  我一直把她送到了胡同口,田甜说,沈浩,你回去吧……  说到这,她欲言又止,就像是生离死别一般,搞的我特么伤感起来了。  我说,我陪你打了车再走。她很倔强,非得要走回去,我这时候腿疼的厉害,也就没再坚持了。目送她慢慢的离去,夜风中她挺翘的背影,很是凄楚。我想到她惨白的脸,心里有种淡淡的悲意。  或许,她过的也并不好,这年头有钱未必就幸福。  “田甜,你还没告诉我,你在哪上班,我好去找你啊。”我冲着她的背影,大声的喊到。  她停住了脚步,驻立了几秒,回头冲我笑道:“老广播大楼南院!”然后,挥手向我告别。  我瘸着腿回到老屋,心里像是空了一块,田甜一走,我顿觉空旷、寂寞。  草,有点出息好吗,不就是个炮友吗,还真当自己媳妇了?我在脸上扇了一巴掌,暗骂自己。  不过晚上这么一整,我却是没了睡意,拾起地上的被子与枕头,刚躺上,我突然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这种味道,特别的奇怪,是从枕头上传来的,我记得我用糯米枕头在田甜头上砸了一下,当时她差点没掐死我。  枕头上留下了一排黑色的印子,那种怪味夹杂在田甜身上的香水味中。前面太兴奋了,我没闻出来,现在一闻,我顿时有些头晕目眩。  妈的,不会是枕头发霉了吧?反正没睡意了,我爬起来,拉开枕头拉链,倒出了枕芯中的糯米与茱萸粉。  果然,糯米全都发黑了,散发着腐臭的黑气。  我就纳闷了,昨天还睡的好好的,今儿个怎么就霉烂了呢?  我将发霉的糯米重新装入枕芯,扔进了天井里,明儿个让老妈重新再整一个得了。  不经意间我的目光就落到了墙上的照片,田甜看了我照片后,突然变的温柔、伤感,难不成这丫头跟我是高中同学、校友?  我高中那会儿就已经帅的无法无天,在学校还是篮球队队长,风云人物,她若是暗恋过我,很正常的事情。  照片中,我浑身湿漉漉的,穿着裤衩站在江边,摆着剪刀手POSE,笑容特傻叉。  我记得当时是冬天,我做了一件很二的事情,二到我现在几乎都不愿意再回想。  哇!我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犹如虫子在爬,只是短短几秒钟,我身上的热量像是瞬间被抽干,犹如跌入了冰窟。一股寒意,从头凉到脚板心,刺骨的冰寒,冷的我周身起了密密一层鸡皮疙瘩。  我裹在被子里,不停的打着摆子,牙关碰撞发出咔嘣的声音,操蛋的是,我呵出的气竟然是白色的。  难道是刚刚光着身子在天井里着了凉?这种夜间凉最可怕了,老人家都叫鬼气。着了鬼气,就应该搓手,人的手心有虎口穴、曲阳穴,都是掌控身体阳气的重要穴位,刺激这些穴位,能增强人体的阳气。  这也是为啥,手凉的人往往阴气重,手热的人阳火旺,田甜应该是阴气比较重,在我认识的人中,没有比她手更凉的了,怪不得她脸色那么惨白。  我暗骂自己犯贱,怎么又想这个女人了。搓了一会儿手,手心果然有了热气,裹在被子里闷了一身臭汗后,这才消了恶寒。  到了快天亮时,我已经是疲惫不堪,迷迷糊糊睡着了。  咚咚!“莫出息格,还不起床,吃早饭啦。”我妈在门外敲门叫喊。  跟爸妈住在一起就是这点不好,每天一大早的,跟催命鬼似的,想睡个懒觉都难。  到了院子里,我爸已经穿好了警服,阴沉着脸,坐在天井的石桌边抽烟,“沈浩,你跟老子说说,黑虎是咋回事?”  我还没找这畜生算账呢,再加上被喊醒,憋着一肚子气,就说我咋知道,这狗大半夜的老发疯,我的腿都被咬断了。  我爸火了,一拍桌子,指着我鼻子大骂了起来:“放屁,黑虎跟了老子十二年,比你都机敏,怎么会无缘无故发疯,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又带酒吧败类回来了?”  黑虎曾经协助缉过毒,对K粉啥的比较敏感,在之前,还真有对我带回来的酒吧妹发飙。  “我懒得跟你叽歪,在你眼里我就连条狗不如。”  “这狗为国家立过功,可你呢,人没人样,除了会泡吧、玩女人,丢老子的脸,你还会干嘛?整个三号胡同,谁不知道我沈中华,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我爸朝我吼道。  “我看你就认这条狗当儿子算了。”我心中苦闷的厉害,头一次跟我爸顶嘴。  我爸见我敢顶嘴,一甩腰间的皮带,照着我的脸劈头打了下来,格老子的,反了天了,抽不死你。  我脸上狠狠的挨了一下,火辣辣的疼,捂着脸痛叫一声,猛的撞开我爸,一瘸一拐的冲出了门。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挺没用的,做啥事都不成,而且名声还坏,我爸说我给他丢人,却非冤枉我。  傍晚的时候,瞎子带着拿着个破碗和刷子,牵着黑虎,在公园的角落找到了我。  我草,死蛤蟆,就知道你小子在这,抽一根吧,瞎子从口袋里摸出中南海给我点上,陪着我抽了起来。  瞎子,本名叫张秦,我的铁哥们,是个奇人。  他们家是三号胡同最早走出去的,爸妈都是政府要员,瞎子大学毕业后,他爸妈找关系把他调到了工商局,捧了铁饭碗。  可以说,他不缺钱,有着美好的前程。但奇就奇在,他从小就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鬼!  这点他只有告诉过我,刚开始我也不信,不过有好几次,都被他应验了。  其中我高三那张被田甜看到的傻叉照片,就是跟他打赌拍的。当时我俩路过江边,他说,江边有个水鬼在找替身盯上了那女孩,那女肯定得跳江自杀。我见那小胖妞耳朵里塞着耳机,听着音乐摇头晃脑挺嗨的,会自杀才怪,就说瞎子你要是说中了,我就跳下去救那肥妞。  结果我话音刚落,那胖妞果真翻过扶栏,倒栽葱扎进了江里。  我当时就懵了,瞎子在一边大叫,我说是真的吧,这是她的命,阎王要人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她被拉了替身。  我说滚犊子,幸灾乐祸的渣,亏你还有脸笑。这时候江边围了一堆人,全都是看热闹的,没一个伸出援助之手,我从小到大最崇拜的是我老爸,有那么一股子狠劲,所以做梦都想当英雄,二话没说,跳进了江里。  那妞死沉,为了救她,我差点没折在江里。回到家,我妈狠狠的扇了几个巴掌,骂我二,还好人救上来活了,要是死了,我就等着吃官司吧。  现在想想,那时候是挺二的,换了现在,打死我,都不会跳下去。  此后,瞎子又验证了几次,我这才相信这孙子,真的有阴阳眼的本事。  不过这还不算奇,奇的是,三年前,瞎子爸妈出国考察,飞机出了事,瞎子不悲反喜,拿着个破盆子,坐在门口,又唱又跳的,乐疯了。  我当时还以为他急疯了,就跑去安慰他。谁知道瞎子说,富贵在天,我爸妈本就有这一劫,他们生了我,多活了二十几年,算是有福了。  爸妈一死,瞎子索性连公务员也不干了,在三号胡同支了个台,摊了块红布,成为了最年轻的神棍。  其实瞎子眼睛并不瞎,相反他眼睛大若铜铃,长的五大三粗,满脸的大胡子有那么一股子匪气,霸气十足。之所以叫他瞎子,是因为我看不惯他整天带着副墨镜装逼骗人。  而瞎子也不甘示弱,见不得我比他帅,就给我安了个蛤蟆的外号。  蛤蟆,看到了吧,爷们就得独立起来,瞎子边说话,边蹲下身子,用刷子刷黑虎身上的干涸狗血痂。  黑虎这牲口,除了我爸,平时连我都不鸟,但奇怪的是,它认瞎子,跟他特亲。  或者说,整个三号胡同的狗都跟瞎子亲。  “独你妹,老子刷个马桶,都能被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冒了个烟泡,没好气说。  说到这,我就有脾气,我原本在一家公司当保洁员,莫名其妙一天晚上在厕所撞见老板与女员工偷情。遇到这种事,最好是躲远点,偏偏那天喉咙突然发痒,鬼使神差的干咳了两声,结果第二天就被开了。  这还不是最惨的,我当送奶工,送的牛奶全都是臭的。我当保安,商场狂丢东西,我去搞基建,险些被砖头砸死。我在银行上班,老莫名其妙在转账时多出0,险些被抓去坐牢。  哎,满满都是泪啊。  可能是感觉到了我的苦逼,黑虎温顺的伸出舌头,舔着我小腿有些溃疡的伤口。  我伸手摸了摸黑虎的额头,那里鼓隆隆的一个大硬包,我一摸,它就疼的哼哼。  “瞎子,你能不能别折腾黑虎了。”我有些心疼的拨开瞎子的手,怎么说这狗在我家也这么多年了,要说没感情是假的。  瞎子白了我一眼说,“你个二货,这会儿知道心疼了,我告诉你,黑虎可是个宝贝,这种红眼大黑狗,最通灵性了。你爸说它比你聪明,绝对假不了,就说它身上的狗血,那可是驱鬼辟邪的好玩意,不能浪费了。”  说完,他将刷在破碗里的干狗血用红布包好,放在口袋里。  “蛤蟆,我打算开个阴阳店,名字都想好了,瞎蛤蟆阴阳店,咱兄弟俩个搭伙,专门抓鬼驱魔,扬名立万。”瞎子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远处的落日,豪气说。余晖洒在他粗犷的脸上,有种一往无前的豪迈气势。  其实,我很佩服蛤蟆,他有自己的理想,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他想做的事情,哪怕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而我,却是个毫无大志的人,浑浑噩噩,一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想做什么?  除了做爱,我真的一无所知。  “得了吧,就你那两把刷子,别被鬼吓死才好,还瞎蛤蟆店,土鳖。”我对鬼神一类的说法,向来反感。  瞎子站起身,高举双手,冲着夕阳大喊:“蛤蟆,你信不信。日后,我会成为江东第一大阴倌,掌控百鬼,执掌阴轮。”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阴倌什么的,不过是江东的一些民间骗子罢了,朗朗乾坤,哪有这么神奇。  “瞎子,你要砍人,哥二话不说,操刀奉陪,但干这行,你还是饶了我吧。”我抱着黑虎的头,摇头说。  瞎子有些激动的抓着我的左手,说,“蛤蟆,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倒霉吗?”  我不耐烦的甩开他的手说,“一边凉快去,别老拿断掌纹说事,听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瞎子见我很反感,无趣的摸了摸脸上的络腮胡须,“你他妈天生就是干阴倌的命,我要有你这八月八阴阳合一天人命,老子早就成为大阴倌了。”  七为阴,九为阳,八为阴阳合一,阴阳合一是为天人,而我则出生在八月八,时辰正好是正好子时与丑时的分界点,阴阳分割,而且我的左手掌,有一道与普通断掌纹不同的竖断掌纹,瞎子说,这是阴阳线,是天人命的象征。  有此命的人,天生招鬼忌,生不得凡人福禄财寿情,死不得安寝,为人忌,坟头寸草不留。三弊五缺,我占三行,又称三断,断情、断财、断寿。说的通俗点,穷鬼、短命鬼、天煞孤星鬼。  我被瞎子说的全身发毛,就问怎么破。  瞎子说,破不了,但凡五弊三缺占一行,就是吃阴饭的命,你占了三行,不干这行,天都不饶,干这行,或许还能参透天机,找点门道。  总而言之,一句话,老子不上他的贼船,就是死路一条。  “得得,滚犊子,少几把废话,给我留点钱,我今晚不回去了,不,以后都不回家了。”我依然生我爸的气。  瞎子从口袋里摸出一把老人头,数了数递给我,“就一千了,你先拿去,改天老子接了生意,再给你花,奶奶个腿的,真上辈子欠了你个孙子。”  我感激的拍着瞎子的肩膀,大笑道:“哈哈,真是我的好兄弟!”  瞎子牵着黑虎往回走,走了两步又问,“蛤蟆,我早上看到阿姨在给你重新装枕头,咋回事?”  发霉了,我说。  “不可能啊,那些糯米掺杂了重阳粉,就算被水泡,都不会发霉的,你不会撞邪了吧。”瞎子疑惑说。  “滚滚,你才中邪,真几把啰嗦。”我挥手驱赶瞎子。  等瞎子走了,我开始琢磨,晚上去哪住。我炮友虽然不少,但很少有深交的,狐朋狗友更靠不住,喝酒还行,真要在他们那赖上,非得轰我出来。  瞎子是我从小穿开裆裤长大的铁哥们,但我最烦他老是给我灌输阴阳鬼怪一类的知识,被他那么一说,我的人生更加黑暗了。  想了想,我决定去找田甜,她似乎对我有些好感,不若去她那先待上几天。  低头一看我腿上贴着的创可贴,与残留的云南白药味道,我就想到了昨晚温柔给我包扎伤口的田甜,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意。  我弹飞烟蒂,站起身,刚走了两步,脖子后面突然又麻又痒,这股痒麻来的极快,奇痒难耐,我半边身子都像是有万千只虫子在爬,直往脊椎里钻。  啊!我用手拼命的抓了起来,指甲抓在皮肤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像是抓在硬皮革上一般。  我边走边抓,到了公园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时,慢慢就不痒了,我一摸,脖子上好像长了两块硬疙瘩,琢磨着可能是刚刚正在草地上躺着被虫子咬了,也没当回事。  在外面瞎逛了一圈,到了晚上我去酒吧,消磨时光。也怪了,往日我一到酒吧就兴奋,到处勾搭妹纸,今天却只盼着时间过快点,到了十二点,好跟田甜约会。  期间几个不错的小太妹朝我抛飞眼,我毫无感觉,只是选了个角落安静的喝着酒,坐等午夜的到来,要是换了往日,早约出去好了。  我想,田甜昨晚那一刹那的温柔让我孤寂、迷茫的心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不管是出于对她的好感,还是我心灵对她温暖的渴望,我都迫不及待的想见这姑娘了,什么口腔溃疡,什么身体冰冷,都统统见鬼去吧。  在酒吧耗到了十一点多,我琢磨着田甜这会儿录制节目也应该差不多了,我决定去找她。  出了门,我拦住了一辆的士,上车才发现可不正是昨天那光头的哥。  “老弟,到哪?”他猛嚼着槟郎笑问。  老广播大楼南院!我坐在副驾驶位置边摆弄着发型,回答说。  吱嘎!司机猛的一个刹车,“老弟,老广播大楼,都他妈废弃一年多了,这么晚,去那干嘛?”  我最烦别人刨根问底了,不耐烦说,让你去就去,哪这么多废话。  光头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下来,四下看了看,脑门子全是冷汗,凑过大脑袋小声说,“老弟啊,那边闹鬼,前不久还死了人,听说一到了晚上十二点,广播里面就会传来女鬼的哭声,很多人都知道。”
看来是个鬼故事啊,有点恐怖。
我向来对这鬼啊神啊的不感冒,催促道,“哪这么多话,又不是不给钱,拒客小心我告你。”  光头有些无奈的发了车,表情不自然的说:“一看就是不信这些,老哥我跑夜,没少遇到怪事,老广播大楼那边真邪的很,你悠着点吧。”  我闭上眼睛,懒的听他唠叨。  光头把我拉到了解放路后街,再也不肯往前走了,“穿过后街,再往左行一里路,就到广播大楼了。”  看着这怂货,我就不高兴了,“你多踩一脚油门会死啊。”  光头明显是个老痞子,熄掉火,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说:“只能到这了,你看着办吧。”  我看这孙子是铁了心不肯走,又见他满脸横肉,块头威猛,真惹毛了,我现在半残废状态准得吃亏,拉开车门就要下车。  光头一把拉住我,冷笑道:“老弟,车钱还没给呢。”  我从口袋里摸出一张老人头,递给他找钱。光头拿着钱对着灯照来照去,还不时拿眼睛瞄我,让我很想抽他,“草,找个钱,能快点吗?”  光头板着脸,警惕的看了我两眼,往车窗外吐了口槟榔渣,骂道:“妈的,昨天晚上收了张死人钱,害的老子一大晚上白跑了,能不看仔细吗?”  我不耐烦说:“你个是个瓜,人民币跟死人钱都分不出来,麻溜点。”  光头找了钱,发车就走,走了不远,他又刹住车,冲我喊了一声:“老弟,招子放亮点,别人没约着,约个鬼啊。”  我懒的搭理她,心里迫不及待的想见到田甜。  很久没到老城区来了,上初中那会,解放路一带是江东最繁华的夜市区,一到了晚上,各种大排档,烹煮炸烩,飘香四溢。  那会儿我跟瞎子在网吧玩电脑通宵累了,经常来这吃烧烤。  然而现在,随着市政府的迁移与老城区的边缘化,变的冷冷清清。  穿过解放路,我往老广播大楼走去,老广播大楼在西门桥外,已经接近郊区了。  往西门桥那边是乌山火葬场,是以,西门桥这边晚上很少有人来往,阴森的很。我边走边骂,真不明白,好好的广播大楼干嘛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看着远处苍莽的乌山,我心里就有些发毛,脑子里的鬼、僵尸啥的一个劲的蹦,妈的,越是怕什么关键时候就越想。  走到西门桥时,我衬衣已经全部都湿透了,腿也有些打哆嗦。  到了这个点,四周一个人都没,就我跟傻叉似的在桥上站着。我又怕又疲,想点根烟提神,啪!的一下,我打亮火机的瞬间,整个西门桥的路灯全熄灭了,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的有些懵了,香烟掉在了地上。  我不敢灭了打火机,就在我弓着身子捡烟的一刹那,我看到桥头站着一个人,那人身上穿着黑色的雨衣,从脚到腰都蒙的严严实实的。  因为我是弯着身子的,看不清楚他的脸,他站在那一动不动,死死的盯着我这个方向。  我暗叫不好,奶奶个腿的,不会遇到打劫的吧。若是平时,个把打劫的,凭借着我一双大长腿,也能跑掉。但我现在腿残了一半,可没这个把握。  这时候,我反倒没往鬼怪方面想了,因为我平时不太信这些,遇到啥事情,很少往那方面靠。  我低头装作不知道,咬着香烟,打火机的外壳烫的我手已经起泡了,可是我丝毫不敢撒手,眼睛四处瞄着,看有没有板砖一类的。  郁闷的是,桥上啥都没有,我听到了身后那人发出沉重的喘息,阴冷的笑了起来,然后我听到嗵嗵,沉重的脚步,往我走来。  唪!火机外壳融化,气体冲出,我赶紧扔掉,借着最后一丝残火,我终于看清楚了身后那人的样子。  他全身笼罩在黑色的雨衣中,脸色在昏暗的火光中白的吓人,双眼乌青,双手直直的贴着裤管,脸色带着阴鸷笑意,发出沉重的喘息,向我一步步逼了过来。  一股奇怪的味道在桥头蔓延,不过我却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了,火光熄灭的那一刹那,我瘸着腿,怪叫一声,撒开脚丫子就往桥那头跑。  我在这头跑,那人就在后面喘着粗气呼呼的追。  我断定了,这肯定是个精神病人,大热天的,谁他妈穿着雨衣大半夜瞎逛?要是打劫的,肯定就先放,再跑,废了两条拐子一类的狠话了。  我一想到精神病杀人不偿命,就更害怕了,叼着香烟,瘸着腿一路狂奔。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我隐约听到耳后有单车的铃铛声,待我停下来时,那穿雨衣的疯子已经不见了。  这时候,我看到了一栋亮着灯光的大楼,远远看去这大楼就像是一座棺材扣在地上,棺材的一头正朝着乌山的火葬场,很是诡异。  附近就这么一栋大楼,我想应该就是广播大楼了吧。  想到这,我松了一口气,暗骂那光头的哥真他妈睁眼说瞎话,这哪是一里地,我这一路跑过来,怎么着也得三里开外了。  而且建筑楼还亮着灯,这就说明没有荒废,还有人在上班。  看来田甜还真没骗我,我往广播大楼走去。正门是锁着的,我一摸那锁,锈迹斑斑,确实像是有些时间了,更让我惊讶的是,那锁链上居然还贴着一张黄色的纸符,纸符上的朱砂已经掉了颜色。  我一碰这些东西就发憷,心想,广播大楼不会真闹鬼吧,回头问下田甜。  我绕到了南门,门口的进出车口,有个保安室。保安是个老头子,坐在那直挺挺的,看都没看我一眼,一看就是那种不负责任混饭吃的家伙。  不管正好,我径直走了进去。一进去,我就觉的不太对劲,阴森的厉害,寒气直往骨子里钻。  过道里空荡荡的,昏暗的日光灯与安全灯绿光一混合,像是笼罩在绿色的雾里一般,让我有种头晕目眩的错觉。  我慢慢的往过道尽头走去,昏暗中,墙角爬满了青苔,走廊顶上还挂着蜘蛛丝,空气中弥漫着腐败的霉味。  到了尽头,我往二楼走,在上楼的时候,我腿开始疼起来,不得不借着楼梯扶手,一搭,扶手是一层厚厚的灰尘。  这不对啊,要知道广播电台,那可也是政府部门管辖,正儿八经的皇粮单位。但这里却像是很久没人打扫,我站在二楼的过道里,不敢再往上走。  我并不是一个胆大的人,大半夜的,而且靠近乌山,要说不怕那是假的。  而且这地方太静了,静的吓人,除了门口的保安老头,我看不到任何一个人。  怎么回事?田甜说了,她就在这上班啊?  田甜,我扯着嗓子喊了一声,走廊上根本没人,只剩下我的声音在回荡着。  田甜,你在吗?我是沈浩,我壮着胆子又喊了几声,还是没人回答我。  我心里一阵发毛,妈的,这到底是什么鸟地方,别真喊出个鬼来,不行,我还是走人得了。  有人吗?他娘的有人在吗?我不死心的喊了最后几声,没人鸟我,我准备下楼。  哗的一声,整栋楼突然停电了,四周漆黑一片。我想起了光头的哥的话,广播大楼闹鬼,又想起那正门外的纸符,心里有些渗的慌,难道真他妈有鬼?  这时候,我听到楼下传来沉重的呼吸声,沉重的脚步声沿着楼梯正往我这而来。  完了,不会又是那疯子吧,四周什么都看不见,我的神经已经紧张到了极致,咬了咬牙,我瘸着腿奋力往三楼跑去。  跑了几步,可能是太紧张了,我的伤腿一软,栽倒在地,伸手一摸,全是血,妈的,疮痂又破了。  黑暗中,疯子已经逼迫到了近处,喘息着向我扑过来。  我也不能等死啊,反手就是一拳,砰!我感觉拳头像是砸在了冰冷、坚硬的铁板上,整条胳膊顿时就麻了。  疯子掐住我的脖子,骑在我身上,浓烈的口气喷在我的脸上,又凉又臭。  我拼命的奋力挣扎,不想那疯子力气大的惊人,死死的卡住我的喉咙,我张大嘴,吐出舌头,但却无法呼吸到一丝氧气。  我的头开始发炸,血全都往脑子里挤,大脑开始变的空白,眼前不断的犯晕。  “完了,想不到老子竟然要死在这鬼地方,妈的,田甜,你个贱人,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我心里突然有股莫名的恨意,这娘们八成是故意坑我的,把人害了,然后卖器官,网上没少报这样的新闻。  难道真应了瞎子那句话,我不仅仅是个穷鬼,还是个短命鬼。  “沈浩!”  随着一声急切的呼喊,我感觉脖子上的手松开了,大楼里的灯又亮了。  “沈浩,你没事吧。”田甜急忙的跑过来,心疼的扶着我。  我一摸脖子上全是血,知道破了皮。借着灯光,我这才看清,掐我脖子的并不是那个穿黑色雨衣的疯子,而是门口的保安老头。  这老王八蛋太阴了!  这老家伙脸上没有一丝的肉,仿若就是块皮包着面骨,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绿斑,尤其是他的那双手,瘦的只剩根干枯的骨头,足足有五六厘米长的指甲,泛着黑色的冷光,要是套上戏服,跟电影里的僵尸没啥两样。
桥我想要是再晚上那么半分钟,我今天肯定得交代在这老杂毛手里。  和田甜一起从三楼走下来的还有一个男的,年纪四十多岁,梳着大背头,穿着名牌西服,带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挺斯文的。  我留意了一下,他的脸色挺红润的,比那脸又黑又丑的保安老头,顺眼多了。  你下去!金丝眼镜男对那老头挥手道。  老头冲着我不甘心的舔了舔舌头,发出一声低沉的怪笑,直挺挺的走下了楼梯。  “沈浩,疼吗?”田甜从背包里,拿出纸巾给我抹着脖子上的血,温柔的问我。  我心想要不是来找你个骚娘们,老子也不至于险些被掐死,气就不打一处,“你说呢,这什么鬼地方,他妈哪是保安,分明就是杀手,你再来晚点,我就死在他手里了。”  因为愤怒,我的声音很高,田甜低着头,歉然说,“沈浩,我,我真没想到你会找到这来的。”  吼了几嗓子,我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我这人就这样,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算了!”我站起身,捂着脖子说。  “沈浩,这是我们电台台长,李子文。”田甜见我气消,给我介绍。  李子文伸出手与我握了握,“听说我们的台花田甜谈恋爱了,看来是真的,你可得好好珍惜啊,追她的人可不少呢。”  李子文声音很柔和,完全没有架子,厚厚、温热的手心,很是稳重。  我微微有些惊讶,往田甜看去,她正甜蜜的看着我,看起来很温柔,就像是多年的恋人,完全不像是只认识一晚上。  李子文又对田甜说,“田甜,我看小沈人挺实在的,你可也得把握好啊。”  他说这话的时候,看田甜的眼神有些怪异,虽然只是一瞬息,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难道这家伙也对田甜有觊觎之心?  “台长放心,我会把握好的。”田甜恭敬的回答。  李子文欣然一笑,“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李子文一走,我问田甜:“你们台长也真够认真的,这么晚了,还在盯班?”在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有些酸溜,天知道他跟田甜之间有没有猫腻。  不过话说回来,田甜跟我现在连最起码的炮友都算不上,我在这吃瞎醋,是挺无聊的。  田甜立刻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在我腰上掐了一把,笑问:“你吃醋了?”  我不说话,她从后面搂着我的腰说,“沈浩,能遇到你真好,我喜欢看你吃醋的样子。”  “小丫头,我才不吃你醋呢。”我转过身,捏了捏她的鼻子,“饿了吧,请你吃东西。”  田甜说好丫,吃西餐吧。我一想到昨晚那血淋淋的牛排,脸都绿了,她就说,嗯,西餐腻了,今晚你安排吧。  我突然有点喜欢这善解人意的丫头了,就说,那吃烧烤吧,你身子凉,吃点热的好。  田甜犹豫了一下,“好吧,反正很久没吃烧烤了,去试试。”  在下楼的时候,我就问田甜,他们单位是不是真闹鬼。田甜对我扮了个鬼脸说,你猜呢,然后学女鬼的叫声吓我。甭提这丫头不愧是做鬼故事专栏的,学的有模有样,还真挺唬人。  我就挠她咯吱窝,说,“跟你说正经的呢,我咋瞅着这地有点渗的慌。”  田甜这才不笑了,点了点头说,“原来听说是闹过鬼,老广播大楼的人都撤了,后来李总又重新开了台,时间也不长,这不还没来得及打理呢。”  然后她又说,“刚刚你喊我的时候,我正在做节目呢,没听着。这边是重新开台,做晚间节目的也少,所以,有点冷清。”  我听她这么一说,所有的疑虑都打消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到了楼下,田甜说,你等着啊,我去开车。  很快,她开来了一辆红色的小车,我一看嘿,好家伙,居然是奔驰,看来这小妞还真是有钱人。  上车吧,浩哥,她摇下车窗喊我。  我一愣说:“你还是别叫我哥,我听着心里发憷,感觉好没戏了似的。”田甜就说,“那我叫你浩哥哥,这样跟哥就能区分出来了。”  “浩哥哥,上车吧。”  她声音本来就甜,这一声喊的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很爽。  上了车,快到西门桥的时候,车子突然就死火了,怎么打都无法启动。田甜一拍额头,尖叫道:“哎呀,差点忘了。”  我说咋了,她打开后备箱,从后面拿出白色的车罩,“沈浩,过来帮我。”  我帮着把车罩上,才发现白布最前头,写着个大大的灵字。我很好奇,就问,“好好的一辆车,被这么一整,跟灵车似的,怪渗人的。”  她冲我眨了眨眼说,“这边闹鬼,我防鬼呢。”  我大晚上的一听这个,也就不敢再多问了,心里却在想,田甜要是和瞎子凑成一对,肯定是完美组合。  田甜上了车,重新打火,也怪事,盖上了这白布,车就能走了。  过了西门桥,到了开发区,田甜摘下了车罩,说是怕被交警罚款。我带着她到了烧烤街,虽然这时候快一点多了,但人坐的满满的,我和田甜就站在边上等位置。  边等,她就咳,咳的很厉害。  我问她,没事吧,要不咱们还是去吃西餐吧。田甜说,没事,就是受不得烟熏和太多的人味儿。  过了会儿,等了个位置,我大马金刀的坐下,冲着老板喊道:“羊腰子、羊鞭、串儿、板筋、鱼豆腐可劲的上,辣椒粉、香葱多来点。”  那老板喊了一声:“得叻,你稍等。”  烧烤上了后,田甜捂着鼻子说,“要这么补吗?”  我就冲她眨眼坏笑,“张爱玲说过,拴住男人的心要满足食道,拴住女人的心要满足……嗯,哼。”  田甜噗嗤一笑,抓起根羊鞭塞在我嘴里,“真坏,就你嘴贫。”  她似乎不怎么喜欢吃烧烤,坐在用手杵着下巴,温柔的看着我,好像永远看不够一样。。  我就极力的劝说她吃,在我的劝说下,她勉勉强强的吃了几串烤肉。  “老板,再来盘韭菜!”张爱玲说那话绝对是经验之谈,作为一个情场老手,我很清楚男人雄风的重要性。  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留住田甜,虽然认识她只有短短不到一天,可我俩就像是相识了很久,从她身上我看到了对我的真,她身上有我想要的温暖。这是酒吧女,微信炮友,永远无法给予的。  田甜你也吃点吧,这个对暖身有点好处,我试着给她夹了一筷子。  田甜不想拂我的意,吃了一筷子,刚吃下去,哇的一声就吐了起来。  我连忙扶着她走到了一边,发现她嘴巴、鼻子呼呼的流血,很是吓人。  我就急了,田甜怎么回事啊?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她摇了摇头,示意上车。  我结了帐,到了车上,田甜拿出一个小瓶子,也不知道里面装了啥,稍微泯了两口,就没事了。  “对不起,沈浩,我对韭菜过敏。”田甜歉然道。我有些生气的抽了自己一巴掌,心疼的抱住她,“下次你不能吃的东西,得提前告诉我好吗?”  她笑着点了点头,拢着我的脖子,“沈浩,你前世肯定是欠了我的,不然怎么对我这么好呢?”  我摸了摸鼻梁,有些尴尬,“好吗?我怎么不觉得呢。”  “咱们现在去哪?要不去宾馆吧。”田甜说。  我现在身上的钱不是很多,好的宾馆也去不起,再说,还没有回家的打算,干脆就找了个便宜的,一天百来块的那种先凑合着住几天。  到了宾馆,我就对田甜摊白,把我的窘况直说了。  若是以前,我会把开房的女孩蒙的团团转,但对田甜,我不想。  这只是一种信任,我觉得她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否则也不可能看上我了。  果然,田甜一点也没介意,反而欣喜的抱着我:“浩哥,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  在那一刹那,我的心都快融化了,忘情的跟她热吻了起来,她的嘴还是那么的血腥,那么的冰冷,可是我一点都不在乎,真的。  一番热吻下来,田甜有些气喘吁吁了,而我也是情绪高涨,将她压倒在床上。  这丫头今晚穿着水蓝色的裙子,包裹着她火辣的身躯,妖艳的勾人心魂。我开始有些不自觉的对她上下其手,而田甜也积极努力的回应我,妩媚、动情的媚眼,低沉的喘息,一切都是这么的迷人。  当我俩赤诚相见,大振男人雄风时。田甜突然发出一声尖叫,猛的推我,她的力气很大,我正激动着准备勇闯龙潭,哪料到这出,直接飞了出去,摔了个七荤八素。  “姑奶奶,你搞什么飞机,想玩死我啊?”我从地上爬起来,一股无名火起。  田甜用被单捂着胸口,满脸的无奈与不安,低声向我道歉:“沈浩,对不起,不,不可以的。”  我听她这么一说,更有脾气了,还以为她看不起我,“啥意思,跟我玩纯情,装嫩?”
怪斑田甜下床抱着我,温柔的看着我的眼睛说:“沈浩,我,我来事了,那样会给你带来霉运的。”  我一听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合着这七八天,是没戏了。不过,这事确实没法勉强,却也怪不了她。  “算了,睡觉吧。”  我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憋的很是难受,田甜用她冰冷的身躯,紧紧的缠着我,在我耳边轻声说:“浩哥,从现在起,你必须得克制这方面的欲望,那对你有好处。”  我说,我今年才二十七,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你总不能让我当和尚吧。  你听我的,我绝不会再害你,田甜抚摸我的脸庞,温柔说。  我也想修心养性,可是有你这么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小妖精,我忍的住才怪。  然后,我咬着她的耳垂,坏笑说:“你那真大,压的我都喘不过气来了。”  田甜就笑的花枝乱颤说,“你那才大呢,顶的人家肚子疼。”  被这丫头一逗,我的感觉就又上来了,刚想动歪心思,让她给我来一箫,脖子突然痒了起来。  这一痒,我就觉得全身像是有虫子在爬,痒的离奇。  “哎哟,咋这么痒呢,脖子,田甜给我挠挠,快,快。”我坐起身,边抓边喊。  田甜趴在我的背上一看,捂着嘴,眼睛睁的大大的,仿若跟见了鬼似的。  “我说美女,你看啥啊,快给我挠挠,痒死我了。”我催促她。  田甜用力抓着我的手,她的手颤抖的厉害,看起来比我还紧张,我就问咋了。  她眼泪哗哗就流了下来,哭着说:“沈浩,你千万别再抓了,忍着,忍一会儿就好了。”  我正痒的想跳楼,哪里控制的住,有点发疯似的挣脱了她的手,“不就是个皮肤过敏吗?你哭什么啊。”  说完,我用手往脖子上挠了起来,挠了几下,我就感觉不对劲了,脖子后面原来只有两块小疙瘩,但现在好像有……  我怪叫一声,冲进了洗手间,对着镜子一照,差点没把自己给吓死。  我的后背,连着脖子,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像铜钱似的斑块,而且这些斑块的颜色发绿,绿的发渗。  我突然想起好像在哪见过,对,就是那广播大楼的保安老头,他脸上就是这种绿色的斑点,只不过比我的小而已。  我越来越痒,手抓已经完全不过瘾了,顺手捞起马桶刷子,照着后背就搓了起来。  一搓,倍儿爽,爽的我全身发麻。  “别,别挠了,求求你,别挠了。”田甜冲进了洗手间,泪流满面的哀求我。我这时候哪里还听的进话,她见我不搭理她,反而挠的更来劲,就生气了,夺过我的马桶刷,从后面死死的抱住我。  别看她只是个女人,但力气却大的惊人,抱着我丢在床上,用身子压着我,我百般挣扎,却也无用。那种奇痒,让我变的疯狂,我就在她怀里怒吼,在她胸口上乱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股奇痒终于慢慢的消退,我渐渐清醒了过来。  “我没事了,放开我吧。”我全身无力,疲惫说。田甜放开我,扑在我怀里,痛哭了起来,一个劲的向我道歉。  我说:“这不管你的事,可能是我在外面被毒虫咬了,改天我去医院看看就好。”  然后,我温柔的抚摸着她胸口上被我牙齿刮伤的血痕,心中火辣辣的疼。其实她做的对,像这种痒病,越抓只会蔓延的越厉害。  “田甜,把你的手机号码给我吧,这样下次我去接你,也就方便了。”我说。田甜想了片刻说:“我可以给你,但你答应我,我接不到电话的时候,千万不要生气。”  然后,她给了我一个号码。  我存入手机,抱着她安然入睡。  我醒来的时候,田甜已经离开了。  接下来与田甜同居的日子,我俩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乐。  我依然会时不时犯病,全身的斑点也越来越多,开始从后背蔓延到了胸口,每次一犯痒,田甜就会哭,向我道歉,让我有些莫名其妙。  还有,田甜怪异的作息时间让我很是不满,她每天都是凌晨才回宾馆,清早四点多就离开了。  每次我问她,她都说电台正在重建,单位人少,她抽不开身。我就纳闷了,再上班忙,也不至于每天忙二十个小时吧,难怪她卸了妆后,脸色那么难看。  白天,我永远都打不通她的电话,大多数时候是关机。偶尔开着,也是无人接听,也至于我都怀疑她手机带着根本是个摆设。  我向她发过几次火,但都被她搪塞了,她还是那么的一如既往。  更可恼的是,每次我想欢好,她不是来事就是肚子疼,一次次的敷衍我,让我很是不爽。  我有时候觉得,或许是我真对她动情了。指不定,在她眼里,我屁都不是,一切都是我自以为是罢了。  跟我在一起后,她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哭,好几次,大半夜,我听到她在洗手间里哭。  看着她越来越不快活,我心里也很难受,我很想弄清楚是什么让她变的不快乐……  我找到瞎子的时候,他正带着墨镜在给一个中年妇女算命。我走过去,瞎子给我比了个手势,让我在边上等着。  换了以前,我早冲过去搅了他的局,不过现在我有求于他,还是低调些好。  等那妇女心满意足的掏了钱,瞎子叼着中南海晃悠悠的走过来问我,“又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了?”  我在他身上掏出香烟,点上吸了两口,“搞你妹,最近手头有些紧,拿点钱给我。”  瞎子围着我转了一圈,皱眉说:“浩哥,我看你气色不太好,没事吧。”“少废话,给还是不给。”我说。  瞎子摘下墨镜,虎目一眯,打量了我几眼说:“不行,你得告诉我才行,钱不是问题。”  我对这孙子很无奈,就告诉他,我跟田甜同居了,缺钱花。  瞎子听了后,笑的前俯后仰,差点没抽筋。我踢了他一脚,“草,有这么好笑吗?”  “我们的花心大萝卜居然跟女人同居了,真是奇闻,你确定是认真的?”瞎子指着我,大笑问。  我不耐烦的咂了咂嘴,“爱信不信,不借就拉倒。”  说着,我就往回走。瞎子连忙追了上来,“生啥气,我就想知道是哪个绝世大美女,能勾住咱浩哥的心,不过,这可是个大好消息,你妈要知道了,得美死。”  “你麻溜点成吗?老子还要去租房。”我说。  天天住宾馆,虽然是比较次的房间,但也不是我这种无业游民住的起的,我觉的还是租房罚算,我和田甜之间虽然出现了一些问题,但我并不想就这么放弃,给她一个安稳点的家,是我要做的第一步。  瞎子说,那我陪你去吧。  我没有拒绝,瞎子这人嘴会来事,有他在,还能跟房东砍砍价。  我看中的是解放路的一栋出租单元楼,虽说现在偏僻、冷清,但离田甜上班的地方是最近的了。  到了单元楼,瞎子四下看了两眼,神情凝重的问我:“浩哥,你干嘛要选这个鬼地方?”  我说,你嫂子就在老广播大楼上班,这边近。瞎子就疑惑了,怪叫道:“开什么玩笑,广播大楼荒废很久了,那边邪的厉害,谁去那上班,找死啊。”  “你个乌鸦嘴,少几把瞎说,那边正重建,你嫂子在那边当电台主持呢。”  瞎子点了根烟,吸了一口递给我,认真说:“嫂子?看来你是真喜欢这娘们了,不过,你还是劝她赶紧离开吧,那地方呆不长久,不是个发展的正地儿。”  “赶紧租房吧,别唧唧歪歪了。”我接过烟催促说。瞎子扬起浓眉,打了个响指说:“走,我给你砍价去。”  在租房前,我跟那房东私下电话联系过了,她的意向是一千块钱一个月,我琢磨着还是有些贵了,毕竟这边现在不是什么热闹地盘,不过有瞎子在,这小子嘴狠。  房东是个妇女,长相一看就是那种很刻薄的,板着张脸,好像老子欠了她几百万似的。  见了我,她就问:“是你们要租房?”  我点了点头,她直接开门见山说:“最便宜的十八楼,也就是顶楼,一千一个月,少一个子都不行。”  我心想,妈的,果然是一个子都不肯少,这么小气,难怪胸这么小。  瞎子嘿嘿的笑了两声,对我打了个手势,示意我先回避一下。  片刻后,我就看到那刻薄的房东,笑的满脸直掉粉,友好的跟瞎子握手。  待房东走后,我问瞎子,“搞定了?啥时候签合同?”  瞎子痞气的带上墨镜,斜着嘴咬着香烟,浪笑道:“签啥合同,就这老娘们,也敢跟老子装逼。给她三百一个月,水电全包,算是看的起她了。”  “啥,三百一月,水电全包?”我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就这价位,我亲妈都未必会租给我啊。  我感叹说,瞎子你小子够狠。  瞎子咬着香烟在前面边走边说,“有啥好惊讶的,只有你这样的傻叉,才会租这房,还他妈十八层,你想找死啊。”
插签,快更……别等催呵呵呵
楼主你是不是吓死了,
然后他又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唬住这娘们吗?”“为啥?”我开始有些佩服瞎子了,想知道他的秘诀。  瞎子指着这楼层说:“盖这栋楼的人是比你还糊涂的二逼,楼层不多不少十八层,你看这楼,比周边其他的楼层都高出太多,老城区都废了,建这么多,不傻叉么?你再看对面那是啥?”  我顺着他手指一看,不解的说:“西门桥啊,咋啦。”  “你把西门桥横移过来,一比划,看看像啥?”瞎子一派老师父教训小徒弟的姿态,向我发问。我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老老实实的回答,“像女人的丁字内裤。”  “丁你个大头鬼,就知道女人,脑子里还能有点别的么?这不显而易见,像一把宝剑吗?”瞎子没好气道。老实说,我还真没看出来哪像宝剑了。  “像宝剑不挺好吗?降妖除魔。”  “你懂啥。两胁张开众为一,比如个字在两傍。似此名为带剑水,水出两傍面前合,一出一缩合纵长。恰如人字方出去,此名交剑亦有殃,先吉后凶主关竟,破财更有逢杀伤。这西门桥水浑浊不清,年年有死人,带剑水,若水至清携龙,这楼乃是旺主之楼,想必盖这楼时,也找人看过,可是遇到了坏水,又建了个十八楼,十八乃佛之地狱统称之数,犯了佛门忌讳,这栋楼风水一坏就成了活地狱。”  “所以我刚刚问这个老娘们,他儿子是不是被克死了,这楼每年都要死人,全都被我言中了,你知道她崽是谁吗?”瞎子问。  我说不知道,瞎子告诉我,是郭坤。  我很是惊讶,郭坤是江东黑道的老大,在江东他说话比市长还管用,但这人前些年,在火并中,被乱枪打死了,当时轰动了整个江东。  “算了不说这个了,我刚刚问过了,几天前,这栋楼刚死了个女的,所以至少今年不会再死人,你放心住吧。”瞎子说。  我向来不信这个,跟瞎子唠叨了这么久,纯属是指望他多借我点钱呢。  到了十八楼,我看了房子,是两室一厅,大概有七十来平,家具、家电一应齐全,我心里没给美坏了,唯一的缺陷就是光线有点暗,阴森森的,寒气有点重。  瞎子转了两圈,给我留了两千块钱,走的时候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三角形的红布包。  我一看里面全都是红褐色的粉末,就问这是啥?  瞎子说,“你招鬼,这是黑虎身上刮下来的血痂粉,能挡邪物。”然后在门口与每个墙角撒了一点,并嘱咐我晚上千万别瞎几把乱转,这才离去。  瞎子一走,我又收拾了一番,这才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幻想着我和田甜的新生活,越想越美。  我想好了,跟田甜同居以后,我好好跟她试着发展下去,毕竟我年龄也不小了,若是最终能走到一起,也未尝不可。  到了晚上,我早早就在广播大楼外面等着了,我本来想进去找她的,但一看到那目光森冷的保安老头,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怕走进去,这老杂毛又会阴老子,我有种很怪的感觉,那就是这老头似乎盯上了我,尤其是他看着我舔嘴唇的猥琐样,让我恨不得抽死他。  到了十二点后,我听到了皮鞋与高跟鞋的声音,李子文与田甜,一前一后走了出来,李子文在前头像是说些什么,而田甜则乖的像只小猫老老实实的跟着他。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至今为止在这栋大楼里,我见到的人一个手掌都能掰的过来,田甜每天跟我在一起的时间只有四个小时,而其余时间很可能就是跟这家伙在一起,难道她是李子文的小三?不过,我想到那夜在走廊,李子文说的话,这念头我很快打消了,田甜要是跟他有私密关系,干嘛还跟我征婚?  田甜,我喊了她一声。她看到了我,没有以往的欣喜,反而有些慌乱,反倒是李子文冲我挥手微笑。她并没有立即回应我,而是笑着跟李子文告别,然后匆忙开车出来。  “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了,你别到这来吗?”田甜柳眉紧蹙,冲我发火。  我沉着脸,低头抽烟,心中冰凉。田甜叹了口气,拉着我的手说:“沈浩,你听我的好吗?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疑虑,但以后你会明白的。”  我冲窗外吐了股烟气,望着黑莽莽的乌山,唯有苦笑,我这就是作茧自缚,干嘛为了这个女人把自己弄的现在这样神经兮兮的。  “我弄了套了房子,就在解放路那边。”良久,我说。田甜一听又笑了起来,“沈浩,我可还没想好真嫁给你,你别太认真啊。”  我见她心情变好,而我也不喜欢死气沉沉的感觉,就找一些有趣的话,有一搭没一搭的逗她。  到了高层,隐约可以看到几个住户亮着灯光,看来这栋楼,并没有像那该死的房东说的全租出去了,压根儿就没几户人,这老娘们摆明了就是诈我的。  下了车,我隐约听到有人在哭哭啼啼的,寻声一看,只见一个老妇女正蹲在楼前烧纸,哭的呜呜咽咽的,凄惨渗人。  离七月半还早着啊?又一想,瞎子说过,这里前几天刚死了人,肯定这是死者的亲人在祭奠亡灵。  “刚租房子,就遇到死人,也真够秽气的。”我嘟哝了一句。  田甜停住脚步,往那老妇女走去,问她:“阿婶,祭奠细姑娘呢?”  妇女抬头抹了把泪,悲戚呛声回答:“可不是,天杀的凶手,害了我家的姑娘。”然后,又发出恐怖的诅咒声,“女儿啊,你要在天有灵,掐死这天打五雷劈的凶手吧。”  这时候,突然起风了,纸钱灰围着火堆疯狂的打起转来,妇人尖利的诅咒声,让我一阵毛骨悚然。  妈的,不会真来鬼了吧?我四下看了一眼,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田甜的脸色在火光下很难看,我连忙拉着她走开,到了电梯间,按十八层。  我问田甜,你怎么知道死的是她的细姑娘?田甜低着头脸色少有的凝重,对我说:“沈浩,你不该租这个地方的。”  我又多问了两句,见她答的比较含糊,就不好再问了。  电梯门开了,我拉着田甜刚进去。正要关门,几个喝的醉醺醺的青年人跟了进来,按了个十七层,最后进来的是一个女人与两个小孩。  女人化着浓浓的妆,脸抹的跟白墙似的,上面印着胭脂红。  大晚上的,这娘们居然穿着红似血的婚纱,婚纱的裙摆很长,以至于她进来的时候,电梯一直关不上,滴滴的响个不停。那几个喝醉的青年就嘟哝着,妈的,这电梯门咋就关不上呢?然后,他们使劲的点着按钮。  我就笑了,这几个二货,人都没进来,这感应电梯自然关不上。  最后进来的两个小孩跟在她的身后蹦蹦跳跳的托着裙摆,那俩小孩跳的很欢腾,胖嘟嘟的脸上笑容格外灿烂。不过跟那女人一样,小孩脸也是煞白、煞白的,腮帮子上抹了点红粉,眉心点着朱红,穿着红色喜庆的小马褂,带着红色的童子帽,还留着两条可爱的小辫子。  这女人与小孩一进来,电梯里就显得有些挤,女人拉着小孩就站在我斜对面的电梯角。  我对这女人与小孩有些好奇,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一看不打紧,差点没把我吓住。  这女人的妆容很奇怪,眼眶连着眉线,化得乌黑乌黑的,根本看不到一点眼白,看起来就像是两个黑窟窿眼。再看那俩小孩,虽然笑的挺欢腾,但却没有一点声音,跟演无声电影似的。尤其是他们的眼睛,没有一点生气,就像是画在脸上一般,死气沉沉。  真怪,我心底纳闷。  我在看着他们的同时,那女人与小孩三双毫无生气的眼睛也在盯着我,尤其是那女人,两个黑色的窟窿眼,看的我直发毛,我连忙转移视线,不敢再惹这娘们。  电梯上升,到了十七楼,就在三个酒鬼互相搀扶着准备离开电梯时,怪女人嘴角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冲那三人轻轻的吹了口气。  那俩小孩就屁颠屁颠的跟着三人出去了,电梯里只剩下我、田甜和怪女人,女人就一个劲的瞅着我冷笑,笑的满脸的粉噗噗掉。  田甜往前探出一步,挡在我的身前,她的脸色很不好看。  到了十八层,我连忙拉着田甜出了电梯,心想这怪女人不会跟我一样都住在顶楼吧。  然后,我听到电梯响了一下,应该是往楼下走了,那女人却没出来。  我心里就明白了,这傻女人肯定有神经,不住在十八层干嘛跟老子上来。  “田甜你没被这个疯女人给吓着吧。”我掏出钥匙边开门,边说。  “你看到她了?”田甜身躯一颤,惊讶出声。随即她又自顾说:“哦,我差点忘了,你应该是能看到的。”  我没心思去考虑那个神经女,就没有答话。进了屋,我并没有急着去开灯,而是转身对刚要进门的田甜说:“宝贝,闭上眼睛。”  田甜乖巧的闭上了眼睛,然后我进去用火机将一根根红色的小蜡烛点燃,才示意她睁开眼。  “天啦,真美。”  屋子的最中间布置用红色的花朵扑了一个大大的爱心,在昏暗的烛光下,充满了温馨与幸福。
十七楼,我也不知道到底住了几户人,但透过走廊昏暗的灯光,我看到几具倒在血泊中的尸体。  我心中一寒,田甜不会遇害了吧。  我发誓,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血淋淋的尸体,当我颤抖着手查看他们血淋淋的面孔时,我的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  万幸,这些死难者中并没有田甜,我赶紧沿着楼梯往十六楼摸去!  怕惊扰了女鬼,我轻轻的在楼道里喊着田甜的名字,但始终没有回应。  我继续在昏暗的楼道中摸索着寻找,就在我走到十四楼的时候,我听到了有人在说话,其中一个声音特别的清晰,好像就是田甜。  “你不觉得这么做太残忍了吗?还有沈浩,你最好不要打他的主意,否则……”  田甜似乎特别的气愤,只是楼道里的风比较大,我听的断断续续,不甚真切。  然后,我又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我现在手上正缺人手,这栋楼里的人,都别想逃……”  “田甜!”我听那人语气冷冰冰的,还以为他要对田甜不利,连忙大呼了一声。  待我急奔过去,田甜正独自站在楼梯间,浑身颤抖着,她的脸色很难看,眉头紧蹙,看起来又怕又惊。  “人呢?”我四下扫了几眼,空荡荡的,哪有什么男人。  田甜说,走了。我追问,那人是谁?  “沈浩,别问了好吗?我心里很乱、很烦。”她幽幽的喊了我一声。  见她没事,我也就放心了,舒了口气,握住她冰冷的手,急忙说道:“姑奶奶,你想吓死我啊,咱们得赶紧离开这,晚上那女人是鬼,我刚刚看到她杀……”  我说了一大堆,发现田甜没什么反应,顿时就明白过来了,她早就提醒过我,显然,她是知道的。  “田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身上有太多秘密,有些已经让我忍无可忍。  她摇头叹了口气说:“你说的没错那女人确实是个厉鬼,她就是楼下那阿婆的细女,六天前新婚之日被害死了,怨气难平,她回来了……”  她果然什么都知道,我咬牙点了点头,用力抓着她的手,沉声说:“田甜,我不想等以后,今天你必须给我讲清楚了,还有你的一切。”  田甜有些生气了,挣脱我的手说:“沈浩,你不要逼我,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绝不会害你。”  然后,她指着楼上,冷声说:“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马上回到房间,老老实实的呆着。我可以告诉你,段平已经盯上了你,不过我会想办法解决。今天是第六天,是初七回魂,明天才是这死鬼女人真正的头七回魂,到时候会闹的更凶。”  我有些呆了,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些啥。  田甜捧着我茫然的脸,认真说:“沈浩,如果你相信我心里有你,相信我好吗?我会告诉你所有的一切,但不是现在。”  “你现在很危险,被回魂红衣鬼盯上了,杀了这么多人,她的怨气会更重。如果明天下午两点前,我没有出现,你就去找你那个朋友,明白吗?”  她匆忙的看了下时间,“天快亮了,我必须得走了。”然后,她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头也不回的往楼下走去。  我并没有去追她,我相信田甜总有一天会给我个说法,我感觉她心里是有我的。  这时候已经是四点多了,我不敢再回楼上,一路狂奔到最近的宾馆。  宾馆的服务员正趴在柜台睡觉,我一拍柜台,“麻溜的,快点。”  “咋了,搞的跟被鬼追似的。”这种小宾馆,服务员跟小混混没啥区别,边找钥匙,边刺溜我。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我他妈还真就被鬼给追的。”然后,我听到这孙子在我背后骂了句,“神经病。”  开了房,我冲了个凉,口鼻的血腥味散尽,这才回到床上躺着抽烟,眼睛时刻盯着房门,天知道凶残的女鬼会不会再找上门来。  这时候窗外已经出现了鱼肚白,天快亮了,我悬着的心这才放松了些。  拿出手机,我报了警,接电话的民警估计还在迷糊,老半天才接,我就说丽坤小区发生了杀人案,死了很多人。  他就一股脑的问我是谁,到底死了多少人,罗里吧嗦个没完。  我就烦了,说了句,你们爱去不去,不去拉倒,然后就挂了电话。  然后我又给瞎子打了个电话,电话关机。我这时候,身心疲惫至极,睡意一上来,倒头就睡了。  砰砰,我还在迷糊之中,门就被撞开了,几个警察冲进来,将我给从床上拽了起来。  “怎,怎么回事?”我不服的大喊了一声,还好我老爸就是警察,要不然我非得被这阵势给吓死。  “是你报的警?”说话的是个女警察,至少一米七五的身高,挺傲的身材,精致的面孔,让她很是显眼。  “是我,我能穿上裤子说话么?”我向来有起床勃起的习惯,面对这冷艳的女警官,多少有点尴尬。  她冷冷的扫了我裤裆一眼,转过身扬起手吩咐,“带走。”  就这样,我头上被罩了个黑色袋子,穿着裤衩,在一大堆人的围观中,被带上了警车。  上车前,我隐约还听到有人说,“又抓了个娼客。”那一刻,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没恨死这娘们。到了警局,他们给我找了身衣服让我换上,然后把我提到了审讯室做笔录。  给我做笔录的是个满脸青春痘的胖子,无论我怎么说,他都不相信是鬼怪害人,认为我在编故事,对我又是拍桌子又是骂的,态度很不好。  其实我也不信这些玩意,可是没办法,我现在可是亲身经历了红衣女鬼杀人的过程。而且,如果田甜不是吓我,今晚,红衣女鬼还得来找我索命。  见他们不信,我也就懒的解释了,爱信不信,反正人又不是我杀的。  片刻,前面抓我那漂亮女警官走了进来,胖子连忙说:“白队,这小子的口供和笔录,全都是乱七八糟的鬼故事,你看……”  从胖子的表情来看,这女警应该是他的上司,白警官抬手示意胖子出去。  然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冰冷的扫了我一眼,“把你看到的,听到的,原原本本,认认真真的给我说一遍。”  我仰着头,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大美女,别浪费时间了,反正我说了,你们也不信。”  她俏目一寒,沉声道:“沈浩,你知不知道,丽坤小区,一晚上死了十三口人,你要是有点良心,给我态度端正点。”  “什么?”我瞪大眼,我原本以为这天杀的女鬼就在十七楼作乱而已,没想到竟然害了这么多人。  我内心有股莫名的愤慨,然后,我认认真真的把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这位白警官。  在我说的过程中,她始终没有多言,认真的做好了笔录后,站起身冷冷说:“请你你去指认一下尸体与嫌疑人,如果没问题,二十四小时内,我就可以让你离开。”  我一听可以走,求之不得。  因为案件的重大、紧急性,尸体并没有立即拉往殡仪馆,而是留在了警局的冷库,所有的法医都带着解剖工具,到了临时搭建的露天解剖室。  我进去的时候,他们正在对尸体进行解剖。  尸体上的血依然保留着,几乎没怎么动过,我一看到那些死者,全都是被砍的血肉模糊,心里就堵得慌。  一具具触目惊心的尸体,除了让我感到恐惧以外,我心中更有种无比的愤怒,要是昨天瞎子在,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惨案。  在这些尸体中,我看到了烧纸钱的老妇女,她也丧生在已经成为厉鬼,杀人不眨眼的女儿手中。  由此看来,鬼,确实是凶残而无情的,如果昨晚,不是瞎子留下的狗血粉,我现在也必然是这些尸体中的一具。  愤怒、恐惧,让我全身颤抖的厉害,看完了十三具尸体,我两条腿已经迈不开步子了。  再反观我身边这位美女警官,始终面如寒冰,保持着冷美人的本色。  “这些人你都熟悉吗?”带我看了一圈,她发问。  我摇了摇头说,“记不得了,大晚上的,我又是头一天住进去,跟他们也不熟悉,哪能认得出来。”  其实那三个醉鬼我还是有些印象的,只是一个被红衣女鬼附身成为了凶手,另外两个被砍的血肉模糊,我根本没法辨认。  “你知道吗?你现在是此案的最大嫌疑人之一,从现在起,你最好是老实点。”她提醒我,然后她又说:“我们在你住的宾馆里找到了一把菜刀,这就证明了,你有行凶的可能,所以我绝对不是在吓唬你。”  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要想说服他们相信是女鬼杀人,除非抓到女鬼,还得想办法让他们看到才行。  否则,我很可能从目击证人成为凶手,不行,我得想办法证明自己才行。  我突然很沮丧,感觉我最近一直在倒霉,怪病、厄运包围了我,想到这,我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或许这就是人说的,天降横祸吧。
可怜我这大好青年,原本是他妈的报案人好不,这个叫白冰的娘们儿一张嘴,老子就他妈成了最大的嫌疑人之一了,真他娘的晦气.  难道老天爷还觉得我不够倒霉吗,马勒戈壁的,还有死瞎子,下次再说老子五弊三缺、招鬼,非抽丫不可 ,都让他念叨的。  说实话,我现在有点迷糊,白冰既然说我是最大的嫌疑人之一,却还让我来指认嫌疑人,这到底是搞的哪出啊?污点证人?还是让那个他们认定的嫌疑人咬我一口,让我做个炊事班战士?  整个白天,我一直被扣在审讯室,或许是因为案件的恶劣性,换了十几波人,轮流的找我录口供,差点没把我折磨疯了。  一直耗到了晚上十一点多,我脑袋都快炸了,死瞎子关键时候让他来给我保释,手机竟然一直联系不上。而我家老头子也不知道去哪了,连个影子都没看见。  “沈浩。”  “干啥?”我正纳闷呢。  白冰猛地一转身双手抓着我的衣领把我狠狠的顶在墙上,“最好收起你那套鬼话,否则,有你好看的。”她的声音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就好像是在跟一个死人说话一样,让我心头没来由的一阵发寒。  恶婆娘没有等我的回答,说完之后,转身走出了审讯室。  以前看过不少的港片,所谓的指认嫌疑人都是弄个玻璃罩子,几个人并排站进去让证人挑哪个才是罪犯,可是在咱大江东,似乎没有这种指认的机制。审讯室里的陈设很简单,就只有一张桌子两张椅子,其中一张上面坐着一个青年男人。  那个青年长得并不出奇,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五官端正,清秀,上身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衬衣,下身穿了一条洗的略有些发白的牛仔裤,手脚都被拷在椅子上,此刻神色呆滞,满脸的迷茫。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全身发寒。我永远都忘不了这张脸,那张隐藏在平凡背后的满是鲜血的狰狞面孔,忘不了穿着红色婚纱挥舞着菜刀的死神身影……  “喂,干嘛呢?怎么不进去?”白冰猛然在我背后推了一下,猝不及防,我向前踉跄了两步,踏进了审讯室。  “郑东亮,还是不肯招么?”很不按常理出牌啊,恶婆娘没有让我去指认那个青年,跟我玩的是反向指认。  郑东亮眉头一锁,抓狂道:“我说美女,你们到底要我说几次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昨天就是跟朋友一起在外面喝了点酒,醒来以后就被你们带到这里来了。我没有杀人,警官,你要相信我啊,你们不能冤枉好人啊……”  “好了,我问的不是这个!”白冰很是不耐烦的拍了拍桌子,指着他冷声问道:“成,那你认识这个人吗?”  郑东亮扫了我一眼,有些迷惑,“好像见过,但记得不太清楚了,是昨晚吗?”后半句,却是向我问的。  “你没有问话的权力,老实回答就行了。”白冰冷冷的打断他,转而问我,“沈浩,是他妈?”  我也有些迷惑了,却没有立刻给出答案。  昨天确实是这个男人制造了血案,可是当时那个真的是他么?那他身上另一个穿着红色婚纱的女人又是谁?  我虽然一向都不相信鬼神什么的,可是昨晚却看的清清楚楚,他身上确实还有另一个女人的身影。  “我说老兄,你他妈想好了再说啊,我就一良民,最多就是喝点酒,犯法的勾当从来都不敢干的!”郑东亮有些气急败坏的瞪着我,嚷了起来。“沈浩,你只管实话实说。”白冰冷冷的眼神注视着我。   “是他,昨天我上楼的时候遇到过他,当时他和几个人都应该喝了不少酒,我想他可能是酒后过失吧。”后半句话与其是说给恶婆娘听,不如是在给自己一个解释。  “你确定你看清楚了?”  一声幽怨、阴沉的女声冷冰冰的传来。  兹兹,警局内的电灯忽明忽灭,发出强烈的电流声,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阴风,卷得警局内的案宗乱飞,警局内闹腾了起来。  我的心如同跌入了冰窖,这个屋子里只有一个女人,就是站在我右前方的恶婆娘,而那个女人的声音却是从我正前方传来的!  啪,警局电灯全部熄灭,郑东亮的脸散发着阴森的绿光,在黑暗中迷迷蒙蒙,诡异莫名。他的脸上,不再有半分迷茫与惶恐,歪着嘴角桀桀的诡笑起来!  可不正是他昨晚身穿红色婚纱,化身杀人狂魔时候的笑容!  “老艾、老高让人去查下电压箱,另外打开备用手电。”白冰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冲外面喊道。  “他,就是他,他要杀人了。”我伸出颤巍巍的手指着郑东亮,一边缓缓的向后退去。  我突然想到了田甜的话,今天可不正是阿婆细女头七的回魂日吗?昨晚我逃过一劫,今天她肯定饶不了,只是被这些警察叽歪了一天,我都差点忘掉了这事。  想到这,我头皮一炸,撒腿就往大厅里跑。  大厅警局内的大门被阴风吹的哐当响,晚上值班的警察并不多,正打着手电,乱成一团。  我推开门刚要冲出去,走廊安全灯昏暗的绿光下,两个小孩子咧着嘴,诡异的蹦蹦跳跳的撒着鲜花迎面走来。  这下麻烦了!是勾魂小鬼。  我拿出手机,发疯似的拨打着瞎子的手机号码,一打,无服务,我草,居然一点信号都没了。  怎么办?我有些慌了神,这一顿,两个傻逼警察冲过来扣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扑倒在地上。妈的,都啥时候了,还敌友部分。    一眨眼,那两个小孩已经进了警局,然而其他的警察就像是完全看不到一般。  “郑东亮,你想干什么!坐好!”审讯传来白冰的呵斥声,那家伙现在还能听话么?  “你要做什么!不要乱来!”砰,白冰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从审讯室里飞了出来。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郑东亮脸上绽放着绿色的光芒,缓缓从审讯室走了出来,一步步的往白冰逼近,血红的眼珠子在手电光的照射下,异样的阴森、可怕。  “郑东亮,你再乱来,我就开枪了!”。  “桀桀。”郑东亮的口中发出了一声阴森森的诡笑,邪邪的吐出三个字“今晚,你们都得给我陪葬!”  “装神弄鬼的家伙!”一个胆子大的老警察,操起警棍照着郑东亮劈头盖脸砸了下去。  砰!郑东亮挨了这一记,完全像是没事人一样,那老警察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他叉住了喉咙,单手举了起来。  呜呜!老警察呜咽挣扎着,“郑东亮,快放开他。”白冰拔出配枪,大喝道。  “别喊了,没用,他被鬼上身了。”我无奈的提醒道,借着这机会我想溜走,但那两个勾魂小鬼堵在门口,我也没这个胆。  嗤!的一声闷响,郑东亮的手猛的插在老警察的胸口,掏出一团血糊糊的东西,放在嘴里嚼了起来,血水沿着她的嘴唇直流,无比的狰狞可怕。  是人心,那老警察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被扔到了大厅中间。  鬼……一个女警察两眼一睁,活生生的吓昏死过去了。  砰砰!白冰果断扣动了扳机,郑东亮中枪只是稍稍颤动一下,嘴角带血的笑意更阴森了,“人心险恶,你们要心何用,不如都挖了。”  枪都打不死,跑!  警察也不是傻逼,他们是见过不少磕了药以后精神癫狂、力大无穷的家伙。可是眼前这家伙枪都打不动,生化危机里的丧尸都达不到这水准吧!  知道这肯定是遇到邪事了,这群丫撒腿就跑。刚跑到门口,哐当一声,那两个小鬼就把门合上了。警察全都碰了个灰头土脸,拼命的拉扯着门栓,但又怎么能敌的过勾魂小鬼呢?  恶婆娘倒是硬气,扔掉手枪,抬腿连连两个鞭腿甩在郑东亮脸上,后者一点反应没有,反而是伸手扣住了白冰的脚踝。  眼看着白冰要被他撕成两半,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横里扑出来,一把拉住了郑东亮的另一只手,张嘴咬破舌尖照着他的脸上就是一口血水。  我记得瞎子曾经说过,人的舌尖阳血是最纯的,有驱邪破煞的作用,也不知道我这大阴倌命的血威力如何。  啊!郑东亮发出一声女人凄厉的惨叫,脸如同被泼了硫酸一般腐烂扭曲了起来,两个漆黑的窟窿眼眶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蛆虫。更诡异的是,他的头发变长了,身上再次浮现了血红的长长婚纱,看来是被我一口血喷的现了原型。  白冰拳头一握,就要再冲上去,我连忙抱住她,拦腰抱起就逃。  “你干嘛?”白冰怒声骂道,“她是鬼,你打不过的。”我抱着她躲到了另外一个角落,小声道。  白冰吃了亏,这时候也不敢再凶了,老老实实的靠着我,呼呼的喘着气。  “现在咋办?”白冰小声问我,我现在有些后悔没跟瞎子学几招抓鬼防身之术了,还能干吗呢,出又出不去,打又打不过,只能听天由命了。
我居然看完了
“别出心,把手电关掉。”我因为咬了舌头,疼的厉害,说话都不利索了。  红衣女鬼此刻已经杀疯了,警察们似乎也知道出不去了,用枪与警棍拼死抵抗,大厅里一时间尽是惨叫、打斗声。  白冰好几次都想冲出去,但都被我拦住了。  慢慢的大厅内的声音静止了下来,只剩下我与白冰噗通噗通的心跳声,我知道那几个值班警察肯定是挂了。  观世音菩萨,求求你老人家大发神威,救救咱吧。  浓郁的血腥味熏的我胃里直翻腾,“还有两个……你们逃不掉的,桀桀。”红衣女鬼阴森森的怪笑飘了过来,借着地上的电光,我可以看到那血红的长裙,正慢慢的往我二人飘来。  我紧张的牙关都快咬碎,狠了狠心哆嗦着张开嘴,再次照着舌尖用了咬了下去。我勒个去的,这一下真是痛到了心尖上,浓郁的血水在口腔内蔓延!  “桀桀,没法逃了吧。”  就在红衣女鬼伸出血淋淋的鬼手往角落探来的瞬间,我蹦起照着她就是一口浓郁的舌血,这一下正喷在她胸口上,逼的她惨叫一声,飞退了四五米远。  我拉着白冰就往警局大门跑去,妈的,有舌血,那两个勾魂小鬼笑嘻嘻的牵着手拦在门口,眼神充满了嘲讽。  滚犊子,我冲着左边的小男孩就是一口舌血,小男孩惨叫一声,全身居然烧了起来。  我一看,大爷的,居然是个纸人。  纸人一烧,大门也就开了,我与白冰撒腿就往外奔,刚走没两步,我背心窝一疼,仿若被铁锤重砸,眼前一黑,脚下趄趔摔倒在地上。  快,快爬起来,白冰用力拉起我,我回头一看,草,居然是一个警察的头颅,在安全灯微弱的绿光下,眼珠子都快爆了出来。  这一停顿,红衣鬼又追了上来,我连喷了几口血后,舌头都麻了,疼的直流口水。  逃不掉了吧!桀桀,阴森森的声音在我身后再次响起。  我一瞅,微光中,一条红色的裙摆,如灵蛇般飞卷了过来。  “快喷她,喷她啊。”白冰有些急了,提醒我。  “姑奶奶,我也想喷啊,你当我是喷水机啊。”我无奈的大叫了一声,跟在她身后,玩命的跑。  滋溜一声,我脖子上一紧,整个人就飞了起来。妈的,被死婆娘裙摆套住了脖子,这下死定了。  “挖,挖心……”红衣女鬼,伸出血淋淋的利爪,就要往我心窝子掏来。  就在这时候,一条白色的人影也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抱着红衣鬼就滚到了一边,“沈浩,你快跑。”  多么熟悉的声音,可不正是田甜。  “走啊!”昏暗中,我看不清田甜的脸,只看到她与怒吼连连的红衣鬼翻滚着进了警局。  哐当一声,警局的大门就关上了。  “田甜!”我用力踢打着门,门冲里面关死了,怎么也打不开。  “沈浩,走啊。”田甜凄惨的大喊我。  “你还愣着干嘛,快走啊。”白冰回来颤抖着抓着我的手,想要拖我出去。  “不行!”我这时候也犯了倔脾气,冲着大门直喊:“田甜,要死咱们一起死!”  然后,我用肩膀开始用力的撞门。  白冰气的叹了口气,跺了跺脚,无可奈何的跟我一起撞门。  我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恶婆娘虽然凶,但至少还算有情义。  “沈浩,你真是个大笨蛋,谁让你回来的。”  砰的一声,门开了,田甜像风一样卷了出来,拉着我和白冰就往门外跑。她的手依然的那么冰冷,但我的心里却无比的温暖,边跑边看着她苍白的侧脸,这一刻我完全忘记了恐惧,眼中只有她凄美的容颜。  出了警局,虽然快一点了,但路边还有不少的士,我拉开车门,伸手将那的士司机拽了下来,招呼田甜和白冰上车。  “你,你们干嘛。”那司机还没回过神来,“警察办案!”我一踩油门发车往前赶去。  现在红衣女鬼已经彻底被我三人激怒了,我往后面一看,红色的长裙像风一样卷了过来,看样子是不死不休了。  “沈浩,你往东湖路方向走!”田甜在副驾驶的位置提醒我。  我点了点头,一踩油门往东湖路狂奔而去,“田甜,你怎么来了?”  “我本来想下午来的,可是李子文不让我走,还好来得及时,要是你被害死了,我也不活了。”田甜有些哀婉道。  我心中暖洋洋的,说不出的温暖,侧脸一看,田甜正满脸甜蜜的看着我。  “我说,你俩别亲亲我我了,都追上来了。”白冰有些焦急的在后座提醒我。  我往后视镜一看,果然,那死娘们又追了上来,血红的婚纱在半空挥舞,已经近在尺伬了。  “拐,往左拐。”田甜指挥道。  左拐是一条偏僻的小道,我从小在江东长大,却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条街。  街道弯弯曲曲,要不是哥技术好,肯定就折在了,只是这样一来,红衣女鬼已经追杀上来了。  哐当一声!后排的玻璃被戳烂,白冰的头发被女鬼给抓住了。  我连忙一个急刹车,那鬼被这么一磕,往后一滞,白冰总算是脱险了。  下车,田甜冷静的招呼我,领头往街道的另一头跑去。  我边跑边冲街坊们大喊:“有鬼,救命啊。”  没办法,两个女生矜持,只能我不要老脸扯嗓子了。  往前走了二十多米,临街的地方,有一间棺材铺的门突然打开了,走出来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满是沧桑的国字脸上留着粗硬的络腮胡须,“你们鬼叫什么!?这城里哪那么多鬼啊!”  “真的!真的有!老爸,你快帮帮我们吧。”随着男人的出现,田甜似乎一下子来了力气,拉着我的手,欣喜的躲到了中年人的身后。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起了粗气,仿佛这个木匠师傅能给她莫大的安全感。  老爸?我嘟哝了一声,田甜耳朵尖,冲我眨了眨眼,“笨蛋,是老板,不是老爸,猪耳朵。”  我心想都啥时候了,这丫头还能笑得出来,真把这木匠都天师了。  红衣女鬼缓缓落了下来,冲着木匠阴森森道:“谁拦我,谁就得死。”  她这一笑,稀烂的脸上蛆虫直掉,没吓死个人,按理来说,头七的时间,也不会烂成这样吧,真是恶心。  “尘归尘,土归土,煞鬼作恶,断不可留。”说道这里,木匠师傅一抬手,一个闪着寒光的物件冲着那死鬼的面门电射而去!  我一看,这木匠似乎还真懂两把刷子,还真的是民间有高人啊。  怪不得瞎子常跟我念叨,说我嘴贱,出门说话的时候注意点,手艺人不能胡乱得罪,尤其是木匠。据说木匠这一行有一种老祖宗鲁班传下来的厌胜之术,一个有本事的木匠比阴阳先生还牛逼。  红衣女鬼惨叫一声,胸口已经多了一个锥子,黑色的阴气高压锅喷气似的,呼呼的冒。  不过它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怪啸一声,往木匠扑了过来。  木匠冷哼一声,从腰间摘下一个一头是线轴的木头盒子,上面缠着的线很粗,随手拉住线头从那木头盒子里往外一拽,绳头一甩,好像用鞭子一样,在鬼东西的胸口上狠狠的抽了一下。  那个被手枪乱射都没有丝毫反应的鬼东西居然被这一下抽的惨叫,整个身子向后飞退了三四步。  那个木头盒子,应该就是木匠们弹直线用的墨斗了,隐约记得在当年香港僵尸片里,英叔经常用墨斗这东西来收拾僵尸。  说是在古代,木匠的尺,墨斗等有正的意思,所以就有一正压百邪之说.另外如福也有&伏&的意思尤其对尸体之类的怪物有特效。  一击得手,那位木匠师傅乘胜追击,双手一绕,把墨斗线绕出一个圈,向着那鬼东西的头套了过去。说也奇怪,看似柔软无比的墨斗线,绕出来的圈却并没有随着木匠师傅的动作而散掉。  红衣女鬼挨了一下,也知道这个墨斗线的厉害,急忙闪身躲避,却没想到木匠师傅手指一松,原本呗弄成一个圈的墨斗线又恢复成了一条线,斜斜的抽在那鬼东西的肩膀上。  “啊!你们不得好死!都得给我陪葬。”再次被墨斗线抽中,红衣女鬼嘶吼了一声,好像打了鸡血一般,身上的裙摆如乱蛇缠了过来。  “不自量力!”木匠师傅手中墨斗线连挥,将裙摆割得粉碎,红衣女鬼犹如被乱鞭抽中一般,浑身上下皮开肉烂,木匠手腕一抖,就用捆住了红衣女鬼。  就在木匠师父全神贯注对付女鬼的同时,横里一个小孩扑了过来,照着木匠的大腿就是狠狠的一口。  突如其来的攻击,木匠师傅惨叫了一声,墨斗线挥舞了一圈,可是墨斗线在接触到小鬼的身体时却是穿了过去,小鬼的嘴里发出了低低的惨号,可是明显受伤不重。  看来这东西也得对症下药,墨斗线对付沾染尸气的鬼魅厉害,对付纸人效果就不那么好了。
“小子,快来帮忙!”木匠师傅冲我喊了一声。  “我?怎么帮啊!”我可什么降妖除魔的术法也不会啊。  说话的功夫,原本被抽倒在地的红衣女鬼双手撑着地想要爬起来,木匠狠狠地在她胸口跺了两脚,同时对我喊道:“用舌血喷它。”  啊,又要咬舌头啊,我欲哭无泪。  马勒戈壁的,疼就疼吧!我再次狠狠咬了下去,腥咸的味道充斥了整个口腔,我上前一步,照着小孩喷了去,小孩瞬间惨叫燃烧起来,化作了灰烬。  木匠师趁着这机会从兜里,摸出一根略带些锈迹的大钉子。不过,说是钉子,似乎又有点不合适,貌似从来没见过那么粗大的钉子,反倒是像凿子更多一些,只不过前面是尖的。  只见木匠师傅右手高高扬起,手上那根大钉子对着红衣女鬼的头顶心狠狠拍了下去,口中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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