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做产品招商,其中一大类就是酒水,酒吧清吧酒水单老板就是潜在客户,我以前这类人接触的少,有没有了解的

广州江南西tiger酒吧,或清吧在那,我不记得了是清吧,还是酒吧了_百度知道【我在酒店的日子。(第八章)】
【我在酒店的日子】
&文/刘鸿柳
上海流浪/深圳保安
回去后,我又开启了一趟上海之行。美其名曰是“上海之行”,实际上应该叫“上海流浪”。然而这回我可不是继续前面的“麻将探索”之路,而是给自己物色了另外一项有“钱”景的工作。
这工作仍然离不开酒店,因为我毕竟是在酒店混惯了的人,——然而工作的岗位发生了变化,——我想去应聘的是服务生。虽然是服务生,但这种服务生的工资很高,据说一天可达到三五百,并且工资日结,而工作内容只是简单的端茶倒水。我在网上发了相片报了身高,对方看了说没问题,然后我又和他们再度确认了不需交任何费用等事项,并且我在电话里又听他们的声音极诚恳,完全听不出一丝骗子的口吻。于是我决定投他们去了,虽然他们的说法有点像我以前忽悠女孩子一样,但毕竟上海是大城市,说不定有这种好事也未可知,而我早就听家里一老乡说他弟弟在大城市的酒店做服务生,一天拿客人的小费也有两百,因此我想,这里虽然说的有三五百,但到时去了有两三百也不错,又跟我在酒店的收入持平了,——我一直想找一份能让我心理平衡的工作。
再者,我还有其他的意思。就算这个确实是假的,是一场空,但我可以去上海考察一下那边的酒店,看是不是也像长沙一样,适合我发展,那样的话就更好了。还有,上海不是大城市么?就算最终这两个都不成,也可以在那找找工作,大城市不是更适合发展么?不是有更多机会么?最后,就算到头来仍一无所获,那也不枉去了一趟上海,见了下世面,影视剧和小说中关于大上海的种种传说不是很诱人么?大上海不是英雄辈出之地么?我去到传说中神奇的地方看看,应该也没什么损失——后来,果真是天如人愿,我的这一整套计划,上天一个不落的全给我实现了。
但去上海之前,我得先解决路费的问题,虽然坐最便宜的火车不贵,也要一两百。而到上海就算第二天就能拿到日结的工资,总好歹得准备几百元在身上吧。这钱从哪里来呢?我想到了卖掉我全部家当中唯一值钱的一件,就是我那台心爱的电动车。反正将来不打算在长沙发展了,这电动车没用武之地了,不如卖掉。而我又不会讲价,最后,这台原本花了四千多元买来的电动车,骑了未满一年,便以七百元的低价卖掉了。拿着这旅资,我买了去上海的火车票,与阿碧阿胜告别后,便朝着传说中的上海进发了。
一路上,我心情愉悦,到第二天下午,火车便驶入上海了,我看着车厢外温暖的阳光,似乎觉得大上海繁华的景色在向我招手。到了上海后,由于那个介绍我做服务生的机构已经下班了。于是当晚我准备找个地方睡一晚。上网查了一个较偏远的地方住宿便宜,于是坐车过去了。到了后,我找了间最便宜的招待所住下,只要五十元。
第二天,我去了那个介绍我做服务生的机构,发现原来他们其实就是一中介所,只不过里面很大,员工很多,看起来像个正规公司。并且里面男男女女都很多,不知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还是“行起骗来,事半功倍”。里面的员工在接待我后,便让我填表,随后他们给我介绍说,这份工作在他们这边确实不用交任何费用,但到了酒店那边后,却要交八百元,并且只有面试上了才交,没有面试上不用交。总之叫我放心,说这份工作一定可靠,这家不行还有那家,交了这八百元,便终身服务,直到为我找到满意的工作为止。
我没有办法,来了这里只能任人宰割了,并且看他们那中介挺大的,各种证件齐全,似乎很正规。又想去了应聘的地方面试上了后再交钱,也很合理。于是我开始想办法借钱,买了张上海的手机卡,给在东莞工作的大姐夫打电话了,向他讲明情况,借一千块钱。大姐夫听了后立即给我打了一千块钱,并让我在外面小心些,说如果还需要钱随时打电话。我很感动,我知道大姐夫现在工资也不高,只有四千多,大姐刚学做美容,工资更低,但两人却要养家过日子,老家还有个两岁的儿子。
下午,我取了钱后又去了那中介所,他们给了我一个地址,要我晚上八点过去。
晚上我到了那一看,原来是家酒吧,门口劈脸就看到一个大胖子躺在躺椅上,二郎腿在不停的抖动,头发留得很长,扎着辫子,满脸横肉兼之以胡须。我一看就觉得有旧社会黑老大的气势,心里顿时就矮了半截。走进去一看,里面已经坐了六七个男的了,和我一样,都是来应聘的,个个都是“青年才俊”,我们面试都通过了。我被里面站着的几个彪形大汉用眼神示意坐下,和大家围在了一起。整个酒吧的气氛是奇特中透着神秘,神秘中透着紧张。随后又来了两个人。待人都到齐之后,门口的大胖子过来了,和屋里的几个彪形大汉商议了一会,便打电话叫人。不一会,又来了一个沉默阴森的中年男人,我忘了他具体的形貌了,总之一进来就叫那大胖子“老弟”,并和他商议了几句。随后,他对大家说:“你们先把钱交了,呆会坐门口的那辆面包车,一起去一个生意极好的酒店去做服务员,保证你们今晚就能拿到小费。”我们都有点心虚,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交钱,但心里早怯了几分。那中年人不满的喝了一声道:“你们还唧唧歪歪什么!难道你们十来条大汉还怕我一个司机把你们卖了?!”大胖子也大声说:“放心,我胡二介绍了好多人去酒店上班了,没上成你们随时回来找我!”我们看他们那架势,似乎确实和各酒店关系深厚,于是都陆陆续续把钱交了。
一会司机过来了,载我们到了一个远离市区的小酒店。我们下车一看,这酒店极小,丝毫没有想象中的富丽堂皇。然而也没办法,只得跟着进来了。小酒店里倒有几间包厢,并有两层,司机带我们在二楼的一个空包厢坐下了。
不一会,来了几个头发奇形怪状,穿着背心,纹着纹身的年轻人。为首的一个戴着很粗的金项链,满脸胡须,牙齿黑黄,自称是这边酒店的负责人,叫龙哥。随后龙哥跟我们介绍说,这边的男服务员不单要给客人端茶倒水点歌,还要陪她们喝酒唱歌,并且客人有需要,还得陪她们出去。但赚了钱都归自己,不需上交一分,可是对客人一定要服务好,并且说,这边的客人脾气很不好,碰到倒霉的客人要忍。最后说,——当然,客人全是女的。我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所谓这里的男服务员,其实就是俗称的“鸭子”。接着,龙哥又说了,这里的生意最近不好,客人不多,包厢也不到十间,竞争很激烈。有时没有被客人选上也正常,这边好多老员工都常常上不到班。但是上一个班小费至少有三五百,并且和客人出去的话,小费更多。
刚说完,外面有人叫龙哥,原来是来客人了,龙哥出去了。里面几个酒店员工互相抱怨了一句:“妈的,最近生意越来越差了,都十点多了,才来客人。”
不一会,龙哥又回来了,对我们说:“现在来了三个客人,需要三个服务员,今天你们是新来的,我先带你们去试试。但是,我龙哥也是要混饭吃的,平时我不管你们,也不收你们的钱,但今天这个‘见面礼’是要收的,我们平常对外面来的人要收一千,但我知道你们刚刚交了钱了,现在只交三百就行了,当然越多越好,如果你看得起龙哥,需要龙哥关照的话。”大家都坐着没动,沉默了一会,龙哥又说:“你们不交这‘见面礼’我龙哥是不可能带你们上班的,那你们今晚就在这呆一晚,坐到一两点我们这休息室就关门了。如果明天再想来上班,对不起,那就得交一千了。”
几个男的听了这话有点心动,便纷纷交了钱。龙哥便带他们去试包厢了。然而不久又都回来了,一个都没选上,龙哥也跟着进来了,说没关系,下次还有机会。最后又抛下一句:“还要交钱的到隔壁房间找我。”
我坐在那岿然不动,心里已明白这边的情况了,想那中介所说骗人似乎又没骗,说没骗又分明是骗。而现在我身上只有四五百块钱了,恐怕交了三百后回去的火车票都买不起了。而里面其他的男的大多不知道这类事,又去了隔壁找龙哥交钱。到最后,只剩下我和另外两个没交了。而其后又来了几批客人,龙哥果然每次都先叫今天来的人去试,最后倒还有两个被选上了,但中途有一个被客人退了出来,也没拿到一分钱。大约到了一点多,龙哥便叫我们都回去,说今天应该不会有客人来了。
我一个人走着,正不知去哪,又不知现在身在何方,附近又没看到招待所。忽然后面走来两个人,问我道:“你今天好像没交钱啊?”我一看,是和我一起来的“服务生”,于是问他们交了钱没。他们都叹气说他们没钱,但去问龙哥时,龙哥说可以交其他东西,如项链、戒指之类。他们最后掏出手机给龙哥看了,龙哥见手机还不错,于是收下了。
现在他们都没钱了,手机也没了,身上只有二十来块钱了,明天还要打公用电话。于是问我可不可以一起凑钱开个房。我说可以,但我们却没发现住宿的地方,倒是发现了一家网吧。于是决定在网吧通宵,进去一问,每人要十五块,我于是给了他们二十块,一起在网吧呆了一晚。
第二天,我找那中介所说我昨晚根本没上班,却交了八百,而且这种工作明明不是服务员。中介所的人耐心给我解释了,说这边的服务员就是这样的,如果要做单纯的服务员,也可以帮我找;至于退钱,根本说不通,因为他们没拿我一分钱,是酒吧的人拿了,况且人家也真正介绍了工作。于是他们又安排我去几家酒吧应聘单纯的服务员,我去了一家,发现已不招了。中介所的人便说后面的再慢慢来。
我料定这场找工作之路是场持久战,而身上的钱又不多了。每天吃住差不多得一百,必须开源节流了。于是我决定隔一晚睡一次招待所,另一晚则在招待所旁边的网吧睡,因为这边的网吧通宵只要十块,且网吧的凳子是长沙发,倒也能睡,只是每天清早要被扫地的阿姨吵醒。
这样过了七八天,酒吧酒店我倒去了好几家,但每个地方都暂时不招服务员了。我找中介所退钱又没门,去酒吧找胡二更没法,因为我连路线都忘了。而这家中介所还打算跟我一直耗下去,说服务一辈子。我耗不起,于是渐渐的抛弃他们了。打算进行自己的第二个计划,看这边的酒店适不适合发展。
然而我身上已弄得身无分文了,一天早上醒来,我发现只剩吃早餐的钱了,于是打电话给大姐夫,问他再借五百。然而大姐夫正在上班,打不了钱,也不知道我很急,说要晚上才能打,而且今晚可能加班,要九点以后。我身上已没有一分钱吃中餐晚餐了,无奈只得去跟招待所的前台借,但又不敢借多,只借了十元,说晚上就还她。前台爽快的答应了。
拿着这十元钱,我中午去了个卖芝麻烧饼的摊位买了个烧饼,当做中餐。这里的烧饼极便宜,只要四元一个,但很大,基本能吃饱。我以往的晚餐经常是吃烧饼解决的。到了下午,我照样吃烧饼。——因此,这天或许可以叫做我的“烧饼日”。晚上,姐夫终于打钱来了,我由于没吃饱,于是干脆又去买了个烧饼。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便开始考察这边的酒店了,然而去了几家酒店问了后,我发现我以前在长沙的那一套根本不适合这边的酒店。因为这边的营销员不需要向经理交任何费用,经理的收入完全靠订包厢的提成得来,而我刚开始没任何客源,怎么做得下去?再者,这边的招聘工作也很难开展,因为上海这种大城市,面积大,很分散,根本不好贴广告招聘;并且这边的酒店行业发展早已成熟,到处是招聘的机构,且其中有无数的骗子,——这种情况,我后来去了深圳发现也一样。因此,几天之后,我就断了在这边做酒店的念头。
于是我开始找工作,打算先在上海找个立足之地,再慢慢来。可那时我只有一个身份证在身,其他一应证件全无,根本没做好找工作的准备。因此,我只能找一些餐馆服务员之类的工作。然而问了几家后,有的说我没经验,——我这才知道端盘子也需要经验;有的说我不是本地人,总之以种种理由拒绝了。有次我路过一家小饭馆,看到门上写着招聘洗碗工,我便问正蹲在那洗碗的大妈招不招人,大妈看了我一眼说:“招。”于是扬起手示意我去里面问,我想,这个应该不需要经验,洗碗谁都会,然而没想到这里需要健康证。可我身患慢性肠胃炎,办健康证估计够呛。于是又只得作罢。后来,我还去了个澡堂应聘搓澡工,——也就是给人搓背擦身子的,我进去一看,几个胖大叔正穿着白短裤在给客人搓背、拧毛巾,——里面自然全是男的,满屋弥漫的蒸汽中夹杂着男人的阳刚之气,我连忙快步走过,去办公室应聘,这个岗位我倒是应聘上了,但工资不高,只有一千七。我答应明天来上班。
然而回去后,我左思右想,总是觉得这工作不妥,至于不妥在哪里,却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再找找其他工作再看,于是第二天,我“忍痛割爱”,终于没去当搓澡工。——多年后我在电话里和阿喜讲到这一遭时,一听到帮人搓背洗澡这几个字,阿喜就在电话那头“无声”的大笑不止,虽然阿喜笑得没有声音,但我仍能听出他在那抑制不住的狂笑,于是问他笑什么,为什么这么好笑,阿喜赶紧说没什么。我猜他或许是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我穿着大白短裤、在给客人搓澡的情景罢。我有时自己也想知道,假如那样的话,我将作何动作与表情。
其后我又找了家做销售的,不需要任何学历,只要简历,我于是捏造了一份简历跑去面试,那地方较偏,但周围环境却不错,绿树环绕,小桥流水。然而走进去一看,办公室却十分小,里面员工寥寥无几,我已失了一半兴趣。其后一个经理模样的人给我面试了,这也是我第一次较为正式的面试。而这第一次的面试就给我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因为那经理问的问题太多,而且太琐碎。——问有没有女朋友也就罢了,还反复问些与上级有关的问题,如碰到与上级有矛盾,且觉得上级不对时该怎么处理?因上级的错怪而受了惩罚该怎么办?当上级强制下达一条不合理的命令时该怎么办?等等。我于是想,莫非上级总不讲理,员工要一直和上级斗争?后来因这边底薪太低,彼此谈的都不愉快,于是我们互相说了再见。
很快又过了十来天,我的五百元又用完了,此时我已萌生了退意,打算回长沙算了。而有天晚上,我又没地方睡了,身上只有二十元不到了,并且又要上网和人聊天,于是我就在附近找了个网吧过夜,而当时我选的那间网吧通宵要十五元,且凳子不是沙发,只能坐着,但我也顾不得了,因为这里离老地方太远了,回去更不划算。
而睡下后,由于这地方的凳子实在太不舒服,趴着又难受,因此我整晚都睡得不踏实,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倒还不如我前几天有时睡草地的情形。因为草地纵使不舒服,至少能睡着,况且那时正是夏天,也不冷,而这边趴在桌上却始终睡不着,还使得我的手机有了一番惊险的遭遇。——清早时,扫地阿姨来打扫卫生了,我忽然身子一动,迷迷糊糊中听得“啪嗒”一声,似乎什么东西掉了。恍惚中站起来,往身上一摸,发现手机不见了,于是问扫地阿姨看到了没,她连连摇头说没有,我觉得奇怪,于是抢过她手中的铁簸箕倒出来一看,发现我那不值钱的破手机正在里面。我捡起手机,瞪了她一眼走了。出来时想:好险,倘若手机没了,身上又没钱,岂不是更加麻烦?
由于又饿又渴,我用身上最后的四块钱买了瓶牛奶。同时给阿碧打电话,向他借钱。因为现在只有阿碧阿胜阿彬知道我不在酒店做了,家人都不知道,我到上海后也叮嘱了姐夫为我保密。而阿胜本就经济不稳定,阿彬也没钱,于是我决定找阿碧借,然而他手机关机了,到了十点才开机,我问他借钱,阿碧赌咒发誓说他只有一百三十几元了,而室友们昨晚没回,没法跟他们借。我于是说那就打一百,并说明了我的情况。阿碧只得去打。然而阿碧到了银行,服务员却说汇一百元她们不受理,要阿碧办张银行卡,自己去ATM机上转。我于是又冲阿碧叫道:“那就快去办卡啊!”阿碧只得又折回宿舍拿身份证,花了十元钱办了张卡,存了一百进去,转给我。
而我在等阿碧办卡的过程中,由于无处休息,又困得很,便到附近的一家银行坐着打盹,然而保安却过来要赶我,问我有没有办什么业务。我想说在等朋友打一百块钱来却说不出口,想说在等朋友打一百万,我当时那憔悴的样子又不像,似乎光说打钱也没底气。于是干脆起身走了。
等到阿碧成功把钱转过来时,已是中午了。我在这家银行的ATM机上把钱取了出来,吃了个中餐。
看看手机,已快两点了,我正好有一家面试,似乎这工作还有点靠谱。然而那地方却比较远,我上了一趟公交,发现坐过去有二十几个站,还好没到终点站,不然有四十几站。上了车,我实在困得不行,于是把头靠在椅子上躺一下,没想到一躺就睡着了,直坐到终点站才被司机叫醒。我只好又往回坐,本来没打算再睡了,可不知怎地竟又睡着了,又坐到另一头的终点站去了。待我准备再坐过去时,已经快五点了,打电话一问,那边已招聘结束了,不要人了。我于是感叹这是天意。
此后又找了两天无谓的工作,我终于决定回长沙了,感觉大上海没有我的容身之地。再者长沙那边有个“重要人物”在等着我。——那是我通过阿喜介绍的婚恋网认识的一个女士,叫李蓉,今年三十岁,比我大六岁。我从她的资料上得知她月薪五万以上,加上看到她的别墅和奔驰车的照片,断定她是个老板级的人。从照片看她长的也不错,只是眼睛较小,眼皮不双,但皮肤却很白,身材也不错。我曾给阿碧看过她照片,我们一致认为她如果戴上墨镜,准是个美女。我是在来上海之后才和她聊的,聊天中我得知她曾有过一段婚姻,但离婚几年了,现在想再组建一个家庭。我那时由于还没从酒店受挫的阴影中走出,现在又屡屡不顺,正想找个避风港躲躲,并且想,如果能和她谈恋爱,那酒店的损失自然可以加倍的偿还,自己心里又平衡了。并且有了她的资助,说不定我还可以干一番事业。因此在上海的这段时间,我几乎每天都和她通过QQ或短信聊天。后来,我想回去时,李蓉也叫我回长沙算了,说一个人在上海不好发展,并约了我回来见面。于是我打定主意,离开上海。
由于没钱,我又向大姐夫借了五百,买了回长沙的火车票,心里怀着无限的期盼,准备和李蓉相见了。
回来后,第二天晚上,我便约了李蓉见面,并带阿碧去赴约了,其目的之一便是通过阿碧来反衬我;另外阿碧对我这事也很支持,常说如果我发达了要带他泡妞。
见面的地点是在一家清吧,我和阿碧拣了一张桌子坐下,并讨论着一会见面的情景。
一会,李蓉打电话说到了。我四面望去,看见“李蓉”拿着个电话,后面还跟着两个女的。待她坐下后,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来这“李蓉”非常漂亮,和相片中几乎很不像了,并且相当年轻,又活泼可爱,看起来倒像比我还小六岁。我在和她握手时心想:这么优秀的女人,管她结了几次婚,都没关系;如果有需要,我立马就可以和她拜堂结婚。但这“李蓉”和我没谈上两句,又来了一个人,原来是真李蓉到了。她走过来和我客气的握手,我一看,和照片中也不太像,只是相反的是,竟比照片中差了许多:首先脸色就很灰暗,眼睛有黑眼圈,而且无神,正是饱经伤感而颓唐的眼神,整体又显老了几岁;再看身材和皮肤,也都没照片中好。
我内心抑制不住的失望,和李蓉只是沉闷无聊的寒暄了几句,这番见面便在我的满心失望中宣告了结束。
后来李蓉知道我对她没什么感觉,我也知道她是想找个结婚的。于是我们彼此都不合适,随后便没怎么联系了,更没有再见面。
和李蓉的相见,可以说使我的又一项计划落空。于是我接下来决定南下深圳发展。因为我突然很想去做老师了,大约是想找份清静安稳的工作,来平复下这年来的心情罢。而听说广东那边教师工资比较高,我又有朋友在那边,于是我便打算过去了。然而去深圳的路费以及找工作的开支至少得一两千。这钱从哪来呢?借钱是很困难的了,而眼下又没有赚钱的机会。还好那时正好四六级考试就要开始了,于是我在仓促中又操起了这个老行当,赚了两千多块钱。虽然由于这次业务来得突然,我赚得不多,但似乎也基本够了。
几天后,带着几分惆怅和展望,我上了去深圳的火车。此时的火车自然十分拥挤,因为刚放暑假,坐车的人特别多,票也难买,我买的就是站票,和许多买站票的“同志”挤在了拥挤不堪的过道上。由于去深圳需要十多个小时,因此站着的人都特别羡慕有座位的人。可是到了晚上,就没这回事了,因为大家都用报纸铺地,——有的干脆什么也没铺,就“幕天席地”的睡下了。我那时也顾不得了,——不管地面是不是脏,这样睡是不是雅观,见车上的农民工、大叔、大妈都躺下了,于是也随之一起躺下。而大家的睡姿都是一样的:平躺着,头朝向靠窗的那头,腿都伸在了过道上,因此顺着过道望去,只见一排排咸鱼般的赤脚。新进来的乘务员不知道的,乍一看还有点吓人,以为是一条条死尸塞在了座位底下。
我在这免费的“卧铺”上,或者说难听点,在这“太平间”里躺了七八个小时,便到了深圳。下了火车后,却发现身上唯一的一个真证件——身份证掉了,心想或许是昨晚在“卧铺”上掉的,但已无从寻找了。只好去办了个假证,但身份证上的信息却还真,因此心里并不觉得它假。只是随身携带的多个毕业证却实实在在都是假的了:自己学校的毕业证和学位证都是我代表校长给自己颁发的,同时我还代表湖南师大的校长给自己颁发了师大中文系的毕业证与与学位证,外加两个相应的教师证和普通话证,一共八个。是我在离开长沙前找一个朋友介绍办的,由于关系好,对方只收了成本价,一共才一百元。
我为什么要办师大中文系的毕业证呢?——因为我的初衷是想当语文老师的,虽然我学的是数学专业,但我觉得我文学更特长,对文学的兴趣也更大。并且,有两个选择在手,语数教师通吃,应聘的机会将更多,成功几率更大。
办好身份证后,我去了事先联系好的刘贵坤那落脚。刘贵坤是我小学同学兼老乡,他在龙岗区上班,住的地方比较宽敞,有两间卧室(都是他的个体户老板租的),——外加一个破烂的厅房,就办公睡觉兼在一起了。
在找工作之前,由于学校刚放暑假,还没开启招聘工作,我便去了初中老同学李贞那玩了两天。李贞自成都读完大专后就来了深圳,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他女朋友,是他大学同学,兼有成都妹子的漂亮与泼辣。他们感情很融洽,几年后修成了正果。李贞的工作和大部分深圳人一样,——是做销售的,由于他做了几年,工资还不错。
其后,我便开始逐一去各个学校面试了,主要是应聘初中语文老师,也偶有几个数学老师的岗位。但不知为何,我每次应聘都失败了。而这边的民办教师工资也不高,并且我去的都是一些工资最低的学校,只有一两千,——工资高的民办学校我根本没资格面试,因为没经验。
可就是这样的一些要求不高的学校,我都没有面试上一个,甚至后来去了一所小学,都没有应聘成功,这就使我百思不得其解了。当时我是不太知道所以然的,后来却清楚了。——原因主要有四:一是我那时刚从酒店出来,拿的工资有一万以上,现在突然变为一两千,心里难以接受,因此不太重视,觉得面不面试上都无所谓;二是我那时在酒店受了挫,心态比较颓废,同时自认为是经过风浪见过世面的人了,因此在面试时没有表现出积极的态度,而把一切都看得很淡,并自以为这是正确的心态;三是我的五大假证件,让人起疑,我自己也心虚,因为这些证件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穿是假的,尤其连身份证都是假的,再加上我长期在酒店呆过,完全没有老师的样子,甚至叫人怀疑是不是杀人犯逃到他们学校来避难了。
总之那时面试的结果是:我在十来个学校的应聘中一个都没有成功。中途我还去应聘了一个外贸公司及内贸公司。
外贸公司是在人才市场上应聘的,面试我的那女的长得很像Maggie
Q,因此我印象很深。我来深圳前由于没打算从事和英语相关的职业,于是没“准备”英语四六级证,而我自己的真四六级证早就不知扔哪去了。因此当“Maggie
Q”问我要六级证时我说一时找不到了。“Maggie
Q”给我个机会说:“那你面试过后,来上班时能不能叫学校补回?”我虽不知道学校能不能补,但自己倒是能给自己“补”,于是不假思索的说:“能!”接着“Maggie
Q”便要口试,让我用英语自我介绍。我自过完六级后,便好多年没碰英语了,早忘得差不多了,只会开首说一句:“my
name is……”接着就没了下文,本来想说毕业于湖南师范大学,可是“毕业”一词就不会,“师范”更不会,连“大学”都似乎忘了。于是只得抱歉说我很久没说英语了,一时反应不过来,但英语底子绝对还在。“Maggie
Q”是个有耐心的人,又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去旁边写一篇自我介绍来。我拿起笔才发现原来写比说更难,同样写完第一句话后,就被死死卡住了。于是只得向“Maggie
Q”交了白卷,抱歉的离开了。
内贸公司是我在网上搜到的,是家卖管材的大企业,并且这家企业的品牌是一个著名男星代言的。我当时很兴奋,立刻去面试了。没想到“大企业”的面试也太“正式”了,初试通过后要复试,复试通过之后要见老总,见了老总之后,又宣布要去沈阳培训一个月,并且车费生活费自付。这已经把我气的够呛了,而后我又从网上得知这家企业的所谓“培训”,其实就是残酷的“军训”,说是要锻炼业务员军人般的素质,其实就是折磨人,据说公司高管经常把人打得半死不活然后遣送回家。我看了后庆幸自己事先做了调查,生生从鬼门关逃了出来。而在最后一次面试时,也就是通知我去培训的那次,回来的路上老天爷突降大暴雨,我正走在一条杳无人烟的公路上去坐公交,被这特大暴雨瞬间打得浑身湿透了。我想起这地方特别远,来去面试三趟,车费都花了六七十,结果是这局面,于是气得仰天大笑,并以为这暴雨也是老天爷在惩罚我,于是捡起一根木棍残暴的打路上的小树。——后来我回想此事时,奇怪那天雷电交加,整个世界一片汪洋,我又是以木击木,老天爷为什么没有一道闪电把我劈死?
这样奔波了一个月后,我不但没有收获一份工作,还把带来的两千多块钱花光了。因为虽然住刘贵坤这不要钱,但吃饭也要钱,并且刘贵坤住的地方很偏,在龙岗区一个小旮旯里,每次坐车出去一趟都要十多块。
而那时的教师应聘工作已基本结束了,我身上没钱了,必须得找个事做才行,这样才能留在深圳,边工作边继续应聘,因为开学前还有三个教师岗位的面试,其中有一个学校还不错,工资有三四千,我寄出简历后收到了他们的面试邀请。于是我决定至少在这边呆到开学,做最后一搏。
但现在我找个什么样的事做呢?面试屡屡碰壁,又身无分文,似乎我只能投身“普工”大军了,因为这种工作基本不需面试,都能通过,而且一般都包吃住,不需任何花费,正适合此时的我。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得叫刘贵坤带我去找普工的工作,因为这行刘贵坤比较熟,他以前做过。果然,不到半天,刘贵坤便带我找到了一家皮具厂,面试顺利的通过了,我和老板说好明天来上班。
下午回去后,我躺在床上休息。虽然找到了工作,但我心里却没有半点欣喜,反而觉得凄凉。于是又上网看看还有什么其他事可做,竟意外发现了有个酒店在招保安,工资也有一千八。我于是立刻奔去面试了,面试同样很顺利,保安队长叫我尽快来上班。我似乎怕这工作会飞了似的,说今晚就来,马上就去搬东西。保安队长便安排我今晚上晚晚场。于是我连夜把东西搬到了酒店宿舍,向刘贵坤周转了两百块钱,便开启了我的“保安”生涯。
保安的工作内容就是站岗,主要站在酒店大堂、酒店后门、仓库门口三个地方,每站一个小时便回保安室休息半小时。上班时间晚班是下午六点到凌晨两点,晚晚班是晚上十点到凌晨四点,一周一换。工作并不累,只是要熬夜。
保安的伙食也不坏,只是过于单调。我去的第一天正轮到吃苦瓜炒肉。我小时候不爱吃苦瓜,长大后口味却变了,喜欢吃了,但我却给自己加了条“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是尝到了生活的苦头,有了内涵的人才喜欢吃苦瓜。可没想到接下来我却吃了将近一个月的苦瓜——原来这边的菜是一星期一换,开始是晚餐吃苦瓜炒肉,半夜餐吃酸菜炒肉;接下来是晚餐吃辣椒炒肉,半夜餐吃苦瓜炒肉。这么吃下来,我的内涵越来越深厚,几乎要练成“九阳神功”。
住宿生活给我的印象更深,那时我和六七个保安住一个宿舍,四张床,上下铁铺的那种,不用说有多拥挤了。最奇特的是:我总结了他们三点标新立异的生活方式。
第一是他们在宿舍几乎从不穿衣,都是光着或白或黑的屁股走来走去,命根子也跟着晃来晃去,让我觉得十分难堪。虽然全是男人,但我想我就是一个人在家也不会这样。并且有次某个“白屁股”就在我床下吃泡面,由于没凳子,他便就近拾了双拖鞋放到屁股下叉开腿就坐下了,我当时只恨自己为什么眼睛没瞎掉。
第二是他们的“开灯睡觉”习惯。我刚来时对这点还不适应,也还没理解。有次我特意睡最晚,然后顺手把灯灭了,没想到等我上床后,马上有人“啪”的一声把灯开了。我不解的问:“这是干嘛?”大家都理直气壮的说:“哪有关灯睡觉的道理!”我当时听得一震,以为这是我有史以来听过最牛的“真理”,一时还消化不了,于是只得反复默默领悟其中的奥妙。
第三是他们都特爱聊天。睡觉前聊,醒来后也聊,并且聊起来嗓门洪亮,旁若无人,且个个都习以为常。比如某天晚上,我和下班早的几个都回来睡了,而凌晨四点下班的几个一回来便开怀畅聊。也不知他们聊了多久,我被吵醒了,待明白是怎么回事后,又醒来了一个人,并伸手打了个哈欠,聊的正欢的那帮人当中的一个对着“哈欠哥”说:“嘿!你睡醒啦?”我为这个“天真单纯”的发问深感叹服,尤其是那一声宛转惊讶的“嘿”,给我印象极深。而“睡醒”的“哈欠哥”毫不着脑,也热情的加入了“狂聊大军”。
对于他们这三点奇特的生活方式,我除了适应之外别无他法。既然“开灯睡觉”的理论他们都能发明,你还指望和他们辩论么?因此我在那二十多天里的睡眠状况便可想而知了,本来我睡眠就不好,现在失眠更是成了家常便饭。那段时间我洗头时经常掉很多头发,一直不知为何,后来看到网上说睡眠不好会引起掉头发才恍然大悟。
而失眠引起掉头发,对我还没什么损失。但接下来的事却对我损失较大了。那是我在去那个最好的学校应聘时,由于前晚彻夜未眠,加上之前睡眠不好耗坏了身体,因此使得我第二天去面试时感觉自己虚弱得不行了,平常坐长途汽车都不晕的我,那次坐公交时竟然晕得头晕目眩,甚至几次像孕妇一样想吐了(这种情况后来我在台业公司时还常遇到);而尤其有一个特征使我害怕:那就是我呼吸时心口会出现针扎似的疼,吓得我每次呼吸都小心翼翼,“大气也不敢出”。到了面试时,这边是先考试,考试之后再审查证件,对证件放得比较宽,因为校长说了,他们的面试以笔试为主,关键看基本功扎不扎实。然而在做试卷时,我脑袋昏昏沉沉,好多简单的知识都想不起来了,提笔都感觉困难;最后在写作文时,更是全无构思能力,只生生的硬凑了八百个字,连语句都不通顺,常常上下句之间没半点联系。我当时就感叹:这一定是我有史以来写得最烂的一篇作文,包括小学在内。
下午结果出来后,我不出所料的没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复试通知栏里,于是拖着灌了铅的脚步回去。
到了快开学时,我该面试的学校都去遍了,但仍没有得到任何一所学校的录用通知,因此在这边做保安也没什么意思了。而那保安队长也对我极为不满,说我上班不专心,并在中途派我去楼下做停车员了,而我的停车工作也没做好,看着一辆辆豪车开入酒店车库,也不知敬礼,只是胡乱的做些手势,常常搞得客户莫名其妙。因此做了一个星期,保安队长又把我换了上来。
而保安队长说我上班时心不在焉,并没有冤枉我,因为我那时确实在想着一项大计划。——便是想说服一个在网上爆红的卖小吃的帅哥,一起做番事业。
那帅哥姓宋,原本是在长沙卖小吃的,只因长得太帅,而一下子名声大噪,在当时长沙的大学生中几乎无人不晓,并且还上了几档知名的电视节目,成了那年全国最红的网络红人。我是在阿碧的介绍下去了他摊位看到他的,但那时我还只是见过他几次,吃过他的小吃,并没有和他有任何交谈。
而我真正与宋帅哥取得联系,便是在我做保安的那段时间。那时我突然想做“诸葛亮”,想协助宋帅哥成就一番“帝王”之业。——我想帮宋帅哥招聘人才,打造产品,开拓市场,并在网上写文章吸引媒体关注,使得宋帅哥的小吃店和人气越来越高。因为宋帅哥已经在网络和现实生活中备受众人关注了,我觉得再为他打打广告,做做宣传,然后整合资源,一定能迅速把他的小吃店开遍全国,乃至全世界。为此,我还以肯德基和麦当劳为榜样,潜心研究了他们的发展史和管理模式,同时还研究了国内一些餐饮连锁店的发展模式,理论知识掌握得几乎要溢出来,就差宋帅哥给我一个用武之地了。
可惜当我费尽千辛万苦,从网络上通过宋帅哥的粉丝及老乡,辗转多次问到了他电话号码,打过去告诉他这一想法后,宋帅哥并未采纳我的建议,说这样不稳妥,认为还是踏踏实实的做小吃为好。我当时并没有叫他急于投钱开分店,只是建议他多添加一些新的小吃和饮料,慢慢做大了再开分店,并向他力陈了产品、广告和人才的重要性,甚至出了主意帮他招聘一些特殊人才,同时还规划了连锁店的发展蓝图,认为这样做没任何风险。无奈最终还是没有打动宋帅哥。而后来在一年多之后,我再回长沙时,又特意去看了宋帅哥,那时宋帅哥虽然已经在开第三个分店了,但规模仍很小,每个店只是一个小窗口而已,并且产品也没有任何改进,仍只有一种小吃。我于是再次建议他引进一些新的产品,宋帅哥说他也想学一些新的小吃的做法,但他父亲不让他学,他自己也没时间,每天起早贪黑的,一直在店里,抽不开身。于是始终没采纳我的建议。
但这个“未遂的大志”却使得我老被保安队长责怪上班不专心,并且有次我由于睡眠不好,困极了而在休息时躲到包厢里睡着了,被保安队长发现训斥了一番,扬言要开除我。——这就使得我有点惴惴不安了,担心随时会被炒掉。因此有时我上班倒假装积极,力图表现。比如有次有个包厢的客人抱怨酒水贵,拒不买单,保安队长便叫我和另外两个保安过去了,我当时立即冲到了最前头,做出了一副准备动手的阵势。——我当时虽然虚张声势,但打架肯定是不愿意的,不过做做样子罢了。但客人竟被我们这几个保安吓到了,很快便买了单。后来有个和我关系不错的保安知道了此事,对我说,这种情况其实是很危险的,据说前阵子有个酒店的客人在包厢和经理闹矛盾,结果竟然拔出手枪朝墙壁开了一枪。我当时吓了一跳,才知道这边的酒店还有这种事,因此想:今后碰到包厢有事,万不可冲到最前面了,哪怕做样子也不要。
然而这事保安队长根本没看在眼里,后来他仍正式问责我了。说我上班不专心,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看他神色,知道他是想炒我了,正好那时的教师应聘已结束了,再呆在这也没有十分的必要了,于是我向保安队长说了实话:打算做满这个月就辞职。保安队长想:到时让你炒了我,还不如我现在就炒了你。于是说:“那你干脆现在就走吧!明天就不要来了!”我只好说可以,但要他结工资。他不耐烦的说:“工资是每月二十号统一发放的,你难道要我现在贴钱给你吗?”我知道这是酒店的制度,也没有办法。后来我回老家教书去了,这钱是刘贵坤替我代领的。
做保安被炒后,我又没钱又没工作,极其苦恼。随便找了几家做销售的,都没应聘上,但也并不觉得多么可惜,因为一来我本没心情做,二来做销售都不包吃住,而这边消费又高,就算能做也撑不下去。但面试时我也总得强打精神,装出副想做的样子。可那些老板们却都像看穿了我心思似的,没一个对我客气的。最恶劣的是最后有个老板娘,我在走的时候问她是不是还需要考虑下,以示被委婉的拒绝,没想到她竟直接说:“不需要考虑,我们现在就决定不要你。”接着又像讽刺又像解释似的说:“一看你的样子就不像个做销售的,我们要考虑什么咯?”
从这家办公室出来后,我觉得有如受了精神屠戮一般,似乎肠道被那老板娘用扫帚扫过了一般,把里面仅剩的一点荡气回肠的气息全扫干净了,浑身一些气概都无。走在马路上,我两腿疲软无力,就如行尸走肉一般。想起这年来的屡屡不顺,找工作处处碰壁,做什么都没人要,连做保安这种最死板最简单的工作都要被炒。——真不如死了算了。正好过马路时我忘了抬头看红灯,一辆公交车差点撞上我,司机探出头来破口大骂,我也吃了一吓。但随即又想:“你骂什么骂,有种撞死老子得了!”
在这几天的痛苦之下,我又酝酿出了一首诗,与上次给佳晨的《恨》诗一样,也是首怨天尤人之作,只是这次是专做给老天爷的。诗题叫《元素》。如下:
感谢上苍,在我年轻的道路,
赐予我苦难,给我补充成长的必需元素。
但是,请别让我,看不见出处……
汇报上苍,长期一贯的食物,
我已经尝腻,单一的滋补也会营养不足。
所以,请来点我,其他的元素……&
我当时以为,用这诙谐的手法写完这首诗后,上帝真会给我来点“其他的元素”,谁知上帝仍然接连不断的给我“单一的元素”。
不过暂时却也取得了一点小的转机。那便是:我终于在老家谋得了一份教师工作。并由此开启了我为时一年半的教师生涯。虽然时间只有一年半,但我却在三个学校呆过,可见我在每个学校都只是呆了一个学期。并且第二个学校我其实只干了不到两个月。而做老师并不是我的志向,我当时也没有想清楚做老师是不是我将来想要的生活,甚至根本想都没想,大概潜意识里我只是把这种工作当做一个过渡罢。——只因我近年来屡屡碰壁,尤其是酒店的事,使得我想找个清静悠闲的地方养养心,渴求一份简单安稳的工作来缓冲一下我的神经,——当然,这在我后来看来,显然是错误和没有必要的,但是在当时我是无法意识到的,也是由不得我规划的,因为我那时的心态和条件,实在也不知能做什么其他的工作了。而正好我在老家的志诚中学能满足我那时一时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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