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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皋冒氏文化及其艺术品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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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林客隐花犹笑，水绘无声月自闲。
——兼谈以如皋水绘园文化为中心的艺术品收藏田黄冻达摩面壁像【引言】2010年春拍，中国嘉德与台湾藏家黄玄龙以“翦淞阁”合作推出了《翦淞阁藏文房清供》专场，这个专场里面一件明末清初杨玉璇制“田黄冻达摩面壁像”估价280万元，最终1568万元成交，我们通过翦淞阁“田黄冻达摩面壁像”的收藏故事掀开了我们这篇文章的主人公——如皋冒辟疆和冒广生两位先生。禅宗组曲 冒氏水绘园旧供 2010年嘉德拍卖翦淞阁这件藏品为黄玄龙购自清末大藏家龚心钊之后龚安英女士，据龚安英回忆这件田黄冻达摩面壁像原为如皋水绘园冒辟疆旧藏，后传至其裔孙冒广生之手，冒广生与龚心钊极为友善，后冒广生将此达摩面壁像赠与龚心钊，龚心钊在压板题铭“田黄达摩，冒氏水绘园旧供，二两五分”。在中国嘉德拍卖的第二天各大媒体纷纷报道“禅宗组曲”的文化背景，而“冒氏水绘园旧供”这几个字无疑将冒辟疆和冒广生推向了一线收藏家的视线，成为当今艺术品收藏家茶余饭后热议的话题！然冒辟疆和冒广生到底是冒氏家族的什么人物，他们在历史上又有什么贡献和地位？我们在分析他们两人的时候简略的把冒氏家族的情况介绍一下。天下冒姓出如皋冒氏始祖 冒致中像冒氏家族为江苏如皋的名门望族，冒氏始祖冒致中为忽必烈第九子、元朝镇南王脱欢的后代，冒致中曾与张士诚共同抗击朱元璋，后因张士诚败局已定，冒致中归隐于如皋东陈镇，后隐姓埋名取蒙古姓氏的“孛儿只斤”第一音节成“冒”，自此后中国出现了一个645年的姓氏——冒姓，而在冒氏的645年间家族人才辈出，从明朝初年起涌现出多位在中国历史上享有盛誉的历史人物。一个家族能如此的光耀千古，在中国屈指可数。 宰如皋十四年的知县范仕义对于冒家极为知晓，其在道光年《补刻冒氏宗谱序》中说：“冒氏为雉皋望族，自东林公（冒致中）著籍以来，祖德宗功培基孔厚，支分派别茂绪遐昌，由来旧矣。余宰如邑十有四年，知其家世甚悉，人文之盛，他族鲜能及之。其间如参议公（福建参议冒鸾）之治迹，宪副公（冒襄之父冒起宗）之明察，巢民公（冒襄）之清洁，朴人公（冒襄之孙冒浑）之果毅，御六公（冒襄曾孙冒重光）之忠烈，均为海内所引重，不独为闾里光也”。范仕义简单列举了冒氏家族明清出现的一些历史名人，其实冒氏还出现如任明朝御史的冒政、被永乐帝御赐“万卷楼”匾的冒基、任四川酆都知县的冒梦龄（冒襄祖父）等等，在此不一一列举。但是自明朝至清朝，在冒氏家族中影响最大的当然还要说是明末四公子之一的冒辟疆和清末民国国学大家冒广生，两位是冒氏文化的光耀千古者。他们不仅在中国文学史、艺术史、收藏史等方面有很大的成就，他们还在政治、社交、园林等方面表现卓越，只要提到明末清初和清末民初那段历史的必须提到冒辟疆和冒广生，而两人也通过自身的艺术修养和名士情操带动了两个时代的文化交流。他们成为了那两个时间段不可或缺的著名人物。冒辟疆像冒辟疆为冒氏家族的十二世，冒广生为冒氏家族的二十世。但两人并非直系，冒氏八世祖冒承祥生五子，长子冒士振为冒广生的直系九世祖，而三子冒士拔为冒辟疆的直系曾祖父。但冒广生不管从诗词、书画、社交、才情等方面均保持着与先祖冒辟疆相同的艺术情趣，他对冒辟疆的名士风流的口摹、心追可见一斑，通过这种“闲、雅”的遗趣为自己开辟了一新的文雅境界，这在中国古代名门望族里面是非常少见的。某种程度上我们可以说，冒广生的一生其实一直被笼罩在冒辟疆的身影之下。通过搜集名物、撰写年谱、出版遗著、庆祝生日、文学创作、学术研究等不同的形式，冒广生给予明末清初的冒辟疆在清末民初一个重塑重现的机缘。冒辟疆到底是何许人也呢？他在明末清初到底在中国历史中占有什么地位而让其后代孜孜以求呢？他的那些闲情逸致到底对于我们现在的学习和生活有多少启发呢？我们言归正传！冒辟疆像 顾尊焘绘 冒辟疆的“风月人生” 冒辟疆，名襄，号巢民，明万历三十九年（1611）冒辟疆诞生于如皋世代官宦之家，高祖冒政为成化进士，官至宁夏巡抚。祖父冒梦龄万历年间以选贡历江西会昌、四川酆都知县及云南宁州知州。父亲冒起宗为崇祯进士，官至左良玉大军监军，山东按察司副使督理七省漕储道，明亡归隐如皋冒家巷。冒氏有家学渊源，冒辟疆祖父、父亲均有诗文集传世。冒辟疆童年漂泊成才早，2岁时被祖父冒梦龄接到江西会昌，10岁到四川酆都。冒辟疆长期跟随祖父随宦，很小就苦读经史子集。使他接触到社会，领略了祖国自然风光，写作起步也比较早。13岁因冒梦龄退隐如皋，冒辟疆回到了故乡如皋。14岁开始整理诗集《香俪园偶存》，该本诗集得到了当时南京礼部尚书董其昌的好评，称“此辟疆十四岁时作，才情笔力，已是名家上乘”。14岁的少年能得当时80岁的董宗伯如此赞扬，无异于是一个强心剂。16岁后开始赴南京科举考试，但经过5次的乡试均为中举。但通过这几年的南京乡试，冒辟疆广泛接触社会，面对社会的种种黑暗，利用其位于南京秦淮河的桃叶渡寓所频繁接触复社分子，在反对阮大铖的《留都防乱公揭》上面签字，阮大铖为魏忠贤余孽，魏忠贤残杀东林党人，阮大铖专门和复社中人为敌，因此遭复社中人深恶痛绝。所有复社人生都巴不得除之而后快。冒辟疆研究专家顾启教授在《冒襄研究》一书中详细介绍了冒襄和阮大铖斗争的事迹考，在此本人不在累赘。然冒辟疆在多次赴南京乡试的过程中，因其殷实的家庭生活，远大的政治抱负，风流倜傥的人物形象，满腹经纶的诗文才情，被后人与桐城方以智、归德侯方域、宜兴陈贞慧并成为“明末四公子”。冒襄 行书 书札35岁到51岁期间，为冒辟疆壮年时期，这一时期满清贵族推行名族屠杀政策与名族侮辱政策，冒辟疆深受战乱之苦，曾秘密参加复明活动。顺治二年斗争失败后，冒辟疆携家小避难浙江盐官，直到第二年才返回如皋。顺治三年起。冒辟疆开始归隐如皋“水绘园”，拒绝与满清合作。期间冒辟疆救助许多抗清烈士亲属和在南方抗清失败来如皋避难的人。52岁到83岁，是冒辟疆晚年时期，由于家庭内部矛盾以及长期的入不敷出，使得冒辟疆逐渐跌落为卖字乞米老翁。在家境日蹙中，冒辟疆借债开始刊刻《同人集》，直到暮年才完成，将60年交往的所有人物信札、文章、诗词均公诸于世。该书共涉及明末清初名士456人。其中有抗清烈士、文人学者、名公巨卿、隐逸之士。在编辑时有人劝其删去顾杲、吴应箕、夏允彝、杨龙友、黄道周、陈名夏、钱谦益等人的作品，冒辟疆却不畏文字狱。《同人集》中收有当时一流的艺术家如董其昌、陈继儒、吴伟业、王时敏、萧云从、龚鼎孳、恽南田、孔尚任、陈维崧、周亮工、戴本孝、王铎、王翚等人的作品。该书收集时间长久，人物纵多，是研究明末清初文史的珍贵资料。冒襄 行书 扇面康熙三十二年（1693）年腊月初五，冒辟疆在一个奇寒的冬夜，因饥寒饿死在如皋还朴斋中，临终时，冒辟疆吩咐冒氏家乐班的歌童为他度曲，并且问窗前的黄梅开放没有？冒辟疆充满诗意的死亡给东南明末遗民画上了一个句号。这位风华绝代的诗人、文学家、书法家、社会活动家、戏曲家、文物鉴赏家用一辈子的风月为我们留下了《朴巢诗选》、《朴巢文选》、《巢民诗集》、《巢民文集》、《影梅庵忆语》、《同人集》等等。除了诗文，他的书画、戏曲、园林、孝行、情缘等等都是他生命的言说。冒辟疆 行书
冒辟疆与董小宛的悲欢离合 在南京，冒辟疆的桃叶渡寓馆位于“十里秦淮”的龙头，这里不远便是江南贡院、孔庙和学宫，冒襄选择桃叶渡寓馆这本身就是一个身份和实力的象征，这里避开喧闹的读书，是为读书应考的理想场所。然这紧挨着十里秦淮的的桃叶渡不仅是读书的极好地方同时也为了冒辟疆的风花雪月提供了极好的方便之门。在南京乡试的过程中，其与秦淮河李湘真、陈圆圆、董小宛发生的一幕幕悲欢离合的爱情故事至今都让人津津乐道。而在中国历史上女性形象最为丰富的当然也要数明末清初秦淮河的歌姬舞女，她们不仅仅是提供歌舞欢愉，而是与当时时政密切联系，广泛接纳复社仕子，其中也出现多起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如马湘兰和王稚登、柳如是和钱谦益、顾横波和龚鼎孳、吴伟业和寇白门、冒辟疆和董小宛等等，然而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无非是冒辟疆和董小宛的分分合合，加上后世的以讹传讹，更使得董小宛的死亡添加了一层深深的迷雾，至今仍然挥之不去。任何一个从事冒辟疆研究的专家和学者，在从事冒辟疆研究的过程中都不可能放弃董小宛的研究，，因为董小宛在冒襄82年的人生长河中只是共同生活了区区9年光景，但董小宛的香消玉殒对于冒辟疆的一生影响非常大。毋庸讳言，我们如果做一个调查，问你是知道冒辟疆还是知道董小宛？也许调查结果还是认识董小宛的人多一点！普通人不会天天去图书馆看书，上网查资料，大部分都是口口相传，而董小宛的人们群众基础绝对要大于冒辟疆。单单从董小宛“秦淮歌姬”的身份来看，“粉丝”绝对会超过冒辟疆。自清以来对于董小宛的研究也一直没有停止过，孟森、陈寅恪、黄侃、王梦阮、冒广生、胡适、顾启、吴定中等等这些在文学和历史学界享有声誉的大家一直打着“口水仗”。然而历史终究是历史，索隐终究是索隐，我们拨开历史的重重迷雾，去看一看真正的董小宛到底是什么样子？董小宛像董小宛，名白，一字青莲，别号青莲女史。南京人，出生于明天启四年（1624），七、八岁时生母陈氏教其唱曲、写字，稍微大点又开始学习经书，天资巧慧，很快便通晓诗史，擅长书画，她食谱茶经，莫不知晓，后加入南京礼部教坊司乐籍，成为官方歌伎。南京当时是朱元璋的建都之地，公侯伯爵，宗室王孙，官僚子弟每日的寻欢作乐，而他们经常会找来秦淮歌姬陪酒陪唱，董小宛极为厌恶这个行业，于是在崇祯九年（1636）搬家至苏州半塘，以便远离喧闹之地，领略苏州半塘的自然风光。但是董小宛是官妓，所以只要南京有“陪酒的命令”，她必须还要去南京“工作”。而就是在董小宛经常去南京参加一些诗酒聚会的时候，以方以智、张岱等人估计就是这个时候认识的董小宛。冒辟疆雅好昆曲，崇祯十二年（1639）在南京参加乡试时，方以智、侯方域等人向他介绍了董小宛，方以智还带冒辟疆去找董小宛，但董小宛此时已经返回苏州。第一次冒辟疆没有见到董小宛。冒辟疆因为要送父亲冒起宗去东粤赴任，于是淹留吴门。为了见到董小宛，他整日的与苏州名妓沙九畹等人交往密切，可是却仍旧没有见到董小宛。在冒辟疆要离开苏州回如皋的时候，他再次去董家，希望能看见董小宛，董小宛母亲看见冒说，小宛正好醉卧在家，但一会又要出门，陈氏将董小宛扶出，冒在惊鸿一瞥的时候已经对董一见钟情，而董也对冒顿生爱慕之情，冒因考虑董身体虚弱，没有逗留多久，便告辞而去。这是冒辟疆和董小宛初次见面，这年，冒辟疆29岁，而董小宛16岁。崇祯十三年（1640）冒辟疆去扬州参加郑元勋的影园黄牡丹雅集，影园是江北的复社活动基地，冒辟疆在影园里谈事论文，准备去看董小宛。但是苏州来的朋友告诉他，董小宛去杭州了，还要去游黄山、白岳山，冒辟疆只能作罢。而在这一年，董小宛利用游玩的空闲之际在一个扇面上面写了十一首诗，这张《秋闺诗十一首》扇面被保留了下了，成为目前发现的唯一一张公认的董小宛真迹。崇祯十四年（1641），冒辟疆开船离开如皋，去衡阳探视父母，二月二日冒辟疆抵达苏州阊门，在游虎丘半塘时，冒辟疆又开始打听董小宛的踪迹，得知董小宛与钱谦益在黄山巧遇一同游玩，又一次没有看见董小宛。然而也许是由于空虚，也许是阴差阳错，甚至是命运的作弄，就在冒辟疆几次都没有见到董小宛的情况下，冒辟疆经许直的介绍认识了陈圆圆。在冒辟疆的心目中，他最爱的女人也行就是陈圆圆，其实很多东西得不到也行才是最美的。冒辟疆和陈圆圆一见钟情，但冒辟疆当时因要赴京代父陈情改任，就和陈圆圆约定，等他父亲调离危境后，再行议婚。但当冒辟疆一切事务办妥赶到苏州后，十天前陈圆圆已经被田弘遇的门客以选佳丽的名义强行买去。冒辟疆再也没有机会能见面了。陈圆圆像然而正当冒辟疆为了陈圆圆之事郁闷惆怅、彷徨抑郁的时候，夜行小船至一小楼，该楼精巧雅致，冒辟疆随口问这是何处？朋友说是秦淮董小宛住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董小宛游黄山已归，但她母亲陈氏刚刚去世，董小宛奄奄一息的接待冒辟疆。董小宛因欲摆脱田弘遇等人采购佳丽、歌女的魔掌，急于“落籍”。 在以后的日子里面，董小宛对于冒辟疆进行了矢志不渝的追求，但两人克服种种困难终于在年底到达如皋冒家。董小宛初到如皋所住的朴巢董小宛在如皋城先住了两年多，主要协助冒辟疆编辑四唐诗，期间又赶上明末战乱，董小宛跟着冒辟疆四处躲藏，处理身边事物，表现得井井有条，深得冒家器重。其间冒辟疆大病五个月，均是董小宛悉心照料，方使冒辟疆转危为安，但是因过于劳累，董小宛自己已经面如黄蜡，骨瘦如柴，染上了肺痨病。直到顺治五年，二人在在如皋安稳下来，董小宛继续帮冒辟疆编辑四唐诗。但冒辟疆再次发病三月，董小宛竭力照顾，元气大伤，遂一蹶不振。顺治七年（1650），冒辟疆带领儿子冒丹书、冒和书去扬州应试，等腊月上旬，冒辟疆赶回如皋时，董小宛已经火灼水枯、脾虚肺逆，呼吸泉室，无可救药了。除夕与死神做了最后斗争，顺治八年（1651）正月初二，董小宛呼吸完最后一口气后，闭上了漂亮而无力的双眸。才女、美人、佳丽等等修辞在董小宛身上都已经盖棺定论。一个天地灵秀之气所钟的美丽生命，就这样如流星划过天空，瞬间消逝了。终年二十七岁零两天。顺治八年（1651）闰二月十五日，冒辟疆将其葬于如皋城南龙游河畔影梅庵侧。冒辟疆写了著名诔文《亡妾董小宛哀辞》、忆语体笔记《影梅庵忆语》痛加哀悼。
如皋水绘园 天下名园也顺治九年（1652）开始，冒辟疆开始营造一个风景秀丽，精巧雅致的园林，在这里冒辟疆尽情展现自我，任意挥洒文人情操；在这里冒辟疆绝意仕途、易园为庵、雅集倡和；在这里冒辟疆收养遗孤、蓄养家乐、寄情书画，这就是冒辟疆的私家园林，江苏如皋东北隅的水绘园如皋水绘园明朝土崩瓦解后，清朝定鼎中原，而作为大汉的子民，满清的入关无疑是外夷入侵，虽然康熙年间曾开博学宏词科，但大部分明朝仕子依然还是对于大明朝抱着丝丝幻想，总期待着有朝一日郑成功等人能光复社稷，赶走满清。所以在清初“反清复明”的思潮始终没有停止过。康熙皇帝当年为了笼络人心、压制汉族仕子的反清思潮也大伤脑筋，曾言：“南有水绘园，北有丹枫阁，朕之心腹大患也”。说明当时冒辟疆的水绘园与山西的傅山的丹枫阁都是经常聚集反清人物从事谋反活动的据点。冒襄生于一个大明朝仕宦之家，对于外夷入侵不可能是听之任之，势必会深恶痛绝，所以其经常秘密与钱谦益等人勾结反清复明的行为，但是冒辟疆这些人终究是文弱书生，势必难成大器，面对清朝日益巩固的政权和日渐强大的军事实力，冒辟疆不得不退出江湖，栖隐于如皋故里，将其父崇祯名臣冒起宗于顺治九年（1652年）购买的私家园林进行重新改扩建，并且将此建设中的私家园林定名为水绘园，以上历史背景为冒辟疆兴建水绘园之缘起。水绘园雪景复旦大学陈从周教授在看完如皋水绘园时说：“如皋水绘园，天下名园也。”我们来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个人文荟萃的园子？在如皋城东北有个小池子，池子不大，但其与长江曲折相连，当初命名为“洗钵池”，在洗钵池的西边有座著名的小庙，为当年唐宋八大家曾巩读书的地方。池以人荣，该池周围山清水秀，池内碧波荡漾。在天启三年（1623年）冒梦龄带着钟爱的孙子冒辟疆从四川回到如皋，当时冒辟疆12岁，冒起宗为了侍奉二老，在洗钵池东构筑了逸园，逸园建成后，冒梦龄隐居于此，其在此经常举办诗社，听歌赏曲，直到崇祯八年（1635年）冒梦龄去世。小三吾顺治九年（1652），冒起宗将原本属于冒梦龄（冒辟疆祖父）叔父冒一贯的一个私家园林购买回来，该私家园林始建于明朝万历年间，位于洗钵池的西北方向，紧邻洗钵池。约在顺治九年（1652）到顺治十三年（1656）期间，冒辟疆在获得该处园林后，随即聘请园艺设计师张涟、许荫松等人对其进行了改造和扩建。建成后的园子南邻中禅寺，西倚碧霞山，四面临水，成“品”字形格局，园中水流相通，桃柳交荫，宛若一幅山水画卷，遂命名为“水绘园”，整个园子似有水绘之意。根据冒辟疆的《同人集》的《水绘园记》和《水绘园六忆歌》可知，当时的水绘园“镇野带埛，竹树玲珑”，冒辟疆在园中构筑了“妙隐香林”、“壹默斋”、“枕烟亭”、“寒碧堂”、“洗钵池”、“小浯溪”、“鹤屿”、“小三吾”、“烟波玉亭”、“湘中阁”、“涩浪波”、“镜阁”、“碧落庐”、“悬溜山房”等十几次佳境。冒辟疆青少年时游历过名山大川，他修建水绘园，以雄揽博采的各地名胜为蓝本，垒石为山，因川为池，极尽洞壑秀美之气，使水绘园中的假山俨然有五岳的峥嵘之势，由于丰厚的文化底蕴和高超的构园艺术，自水绘园建成后，冒辟疆将冒氏家乐班搬到水绘园中，水绘园中冒辟疆“征歌选伎，无朝非花，靡夕不月”，使得“海内贤士大夫未有不过从，数数盘恒不忍去者”，水绘园已经成为明末清初遗民的一个倾述不快、借曲消愁、诗文倡和的一个理想场所，在最旺盛的时候出现了“士之渡江以南，渡河以北，无不以如皋为归”的现象。水绘园台湾学者李孝悌在《冒辟疆与水绘园的遗民世界》一文中对于冒辟疆的水绘园作出如下评价：和十八世纪以园林之盛著名的袁枚相比，水绘园中的文人世界和随园中丰富的文化生活无疑有更多的类同。但袁枚的盛世悠游岁月却显然缺少遗民所特有的悲愤之情和今夕之感。从这个角度来看，冒辟疆的水绘园似乎可以看成是17世纪明末士大夫和18世纪盛清时期士大夫文化间的桥梁。在这个乱世桃园中，冒辟疆一方面找到了寄托性命、成就令名的据点；一方面也借着丰富的士大夫园林生活，在另外一种时空环境中，重演昔日金陵的繁华岁月。如皋冒氏祖宅这里需要提醒的就是，水绘园是冒辟疆改扩建的一个私家园林并非是冒家祖宅，很多人将两者景区混为一谈，其实是不符合事实的，而后人也因这些不符合事实的方面去杜撰一些冒氏书画。只要知道真实的冒家鉴定书画有时变得易如反掌。（后文将提到的曾被炒得沸沸扬扬的一张董小宛的《孤山感逝图》，就因款识中露出破绽，而被认定为赝品无疑。）如皋冒家巷明朝初年，冒致中隐居东陈，五世未仕。至冒鸾考中弘治进士，官至福建布政使司左参议，迁居如皋城里集贤街（今冒家巷）。冒鸾之侄孙冒承祥生6子，在集贤里建府第六所，朱门华堂，望衡对宇，极一时之盛。由此集贤街改名冒家巷。集贤桥也因冒家出资改为“冒家桥”。冒承祥三子冒士拔住冒家巷中部、段家巷口，大门朝西，有“留耕堂”、“爱日堂”等建筑。冒士拔之子冒梦龄即为冒襄之祖父。在对门建一所住宅，厅堂楼阁将近百间。有香俪园、得全堂、拙存堂、五美堂、凝禧堂、艳月楼、染香阁、宝彝楼、别有园等。冒襄之父冒起宗晚年住东宅，冒襄结婚后住西宅得全堂。 集贤街冒家6房最盛时在明朝中期，冠盖如云，来往的宾客轿马皆停于冒家巷中、学宫后巷口，即得全堂大门之北，因此这里称为“轿巷口”。明朝后期，其余5房皆已衰落，仅存3房有冒梦龄、冒起宗父子保留冒家的显赫声望。冒家巷牌楼冒家故宅大门朝东，北至学宫北巷，西至东云路巷，南至古护城河河沿，东临今冒家巷，纵横均达一百米左右，面积约一万平方米，房屋百余间，分为南北相连的两个部分。冒家大门里，有四扇白色的屏门，进入屏门，有大约三十米长的南北甬道。屏门后面有垂花门，垂花门内的院落中间有一座广六楹的大厅，就是著名的得全堂，堂上高悬董其昌手题堂名匾额。后来董小宛在这个院落的北边花坛种过白海棠。得全堂后有火巷，分隔前庭和后宅。这里的垂花门后又是一个庭院，正厅名为“拙存堂”，拙存堂左右耳房连同厢房都是住房。拙存堂后面是自成院落的凝禧堂。南出是另一组庭院住宅，正厅名“五美堂”，堂南有一小院，中的艳月楼后来成为董小宛的居处。五美堂后面是别有园，陈继儒曾为此园题匾，园中有泛雪斋、西堂、对山亭和回廊诸胜。园中桂与腊梅皆五百年物，最西面临近东云路巷的五间房子名为“妙香居”。香俪园地处得全堂的南面，可从大门内甬道南端一门出入，也可由得全堂的南边进出。香俪园中的主建筑前广三楹，形若方舟，后有一室，绕过左边回廊，是两棵古槐交荫的深翠山房。循回廊向东北走，是赠云轩，赠云轩的东首是天镜舫，舫前有池沼也称洗钵池。其实一泓潭水而已，仅金鱼数条游泳其中。池上垂着两棵白藤。，前面正南方是滋兰轩，循兔径下，朱栏绕径，径旁遍植梅、桂。直西面是三友厓，厓后就是别有园。从东西火巷绕正屋垣外通达。厓北也有池，池西中紫薇，与白薇夹峙。香俪园中堆着英石、太湖石、长着十几盘石梅，铁杆横斜，缀生着嫩条疏花，枯根郁盘，透漏如同奇石，幽香远韵，令人陶醉。香俪园是冒辟疆居住时间最长的地方。冒广生的名士风流 冒广生（1873——1959）字鹤亭，号疚斋，江苏如皋人，农历三月十五日生于广州，因与先祖冒襄同一天生日，被誉为“冒襄再世”。光绪十五年（1889）护送先人灵柩从广州回如皋。同年应童子试，光绪二十八年（1894）中举。戊戌（1898）时参加保国会变法活动。如皋 冒广生像戊戌变法失败以后，冒氏留京。当时曾被推荐应试经济特科。因试卷中提卢梭之名被黜。阅卷大臣张之洞破例在试卷上批写“论称引卢梭，奈何”等字。民国初年，冒氏曾任江、浙等地海关监督、外交交涉员，但其主要关心的却是文化事业。冒氏在温州刻印了《永嘉诗人祠堂丛刻》，在镇江重刊了《至顺镇江志》。在淮安刊刻了《楚州丛书》。先后整理出版《如皋冒氏丛书》、《如皋冒氏印史》等冒氏文献。全国解放后，冒氏被聘为上海市文管会顾问。1959年8月10日，冒广生仙逝于上海。对于这样一位知识渊博、社交广泛的学苑翘楚来说，清史学家研究的是张之洞批注“论称引卢梭奈何”而使之被黜落第的真正动机；民国史学家研究的是他跟胡汉民的一段患难交游；而文学史家研究的是陈衍笔下好卖弄学问的酸腐学究。而我们所关注的是冒氏在书画收藏方面的杰出贡献和清末民初广泛的社会交际。冒广生去世后，其所藏900多件书画、古籍、书札、印章全部捐献给上海文物保管委员会，我们通过冒广生藏品的研究，其收藏品主要包括两个方面，一是以冒氏家族文化为主的书画，二为自己交游过程中，民国画坛名家赠送的书画。冒广生的一生一直笼罩在冒襄的身影之下。通过搜集名物、撰写年谱、出版遗著、庆祝生日、文学创作、学术研究等不同的形式，冒广生给予明末清初的冒襄在清末民初一个重塑重现的机缘。 1899年，冒鹤亭从江建霞处获赠《冒巢民手书菊饮倡和诗卷》，冒鹤亭历请当时名人题写此卷。题跋者有黄仲弢、吴昌硕等。题诗者则有范肯堂、夏敬观、、沈曾植、易顺鼎、宋伯鲁、吴用威、陈三立等。题词者有樊樊山和程子大。直到1951年，七十九岁的冒鹤亭在生日寿筵上尚要携此《菊饮倡和诗图卷》，悬挂在家里，供友人诗酒言欢，其倾心眷爱、一往情深，持续其一生。1907年，冒广生在北京古玩市场购得《陈其年洗桐图》卷，冒广生购得此卷后，在京师也聘请名流广泛题咏，有胡思敬、赵熙、陈子言等人。陈其年即为陈维崧，明末四公子陈贞慧之子，后投奔冒襄，在水绘园中读书九年，后成为伟大的文学家。因在水绘园中读书时与冒襄歌童徐紫云同性相恋，而被后人津津乐道。本人有幸收藏《陈其年填词图》拓本一册，就是描述陈维崧填词，徐紫云吹笛伴读的故事情节。陈其年填词图拓本冒广生的另一方面收藏，是与民国画坛人物交流，获赠的书画。1921年冒广生母亲周氏病逝于镇江。次年的正月，冒氏以丁母忧，先后呈请解职。弃官后，潜心于文献著述，并请当时画家仿制俞培为查声山画《写经图》以寄孝心。自1927年起，先后请顾鹤逸、陈仁先、王一亭、溥儒、黄沁芳、贺履之、汤定之、曾熙、张大千、铁禅、夏剑丞，直到1955吴湖帆画完最后一卷《写经图》，是为《写经图》12卷全部完成。自1954年冬起，又复请海上画家作《写经图》册十二开，历时一年，有钱镜塘、张公威、唐云、黄西爽、陈佩秋、钱瘦铁、谢稚柳、张炎夫、张石园、郑慕康、俞子才，共十二叶《写经图》，与前十二卷《写经图》，堪称珠联璧合。1937年三月十五日，冒广生过65岁生日，广州画家卢子枢作《颙园寿鹤图》赠冒广生，图绘广州同仁们相聚于广州汪兆镛的越秀山堂颙园的场景。同年汪兆镛过77岁生日，卢子枢作《越秀山堂夜宴图》赠汪兆镛，冒广生为之作跋，本幅为本人收藏，图绘以冒广生、汪兆镛为首的文人雅集于越秀山堂把酒言欢的场景。其实冒氏与汪家是世交。汪家原籍浙江绍兴，冒广生外祖父家也是绍兴人。两家先人同时在广州为官是相识，汪兆镛又与冒广生属于科举同年的挚友。所以两人关系极佳，因冒广生在广州时间较长，冒广生会说广东话，冒广生长孙冒怀辛在回忆祖父时说，他小时候在如皋冒家巷长大，冒广生和张夫人（侧室）经常用广东话叫冒怀辛念儿歌。说明冒广生对于广州的感情极为深刻。后冒广生介绍陈衍在广州的颙园居住数月，北归是还与冒广生引出了一段文字官司。卢子枢《越秀山夜宴图》梁启超在冒广生著《冒巢民先生年谱》跋中称：丙申（1896）春夏间居上海，始见冒君鹤亭，英姿飒爽，气咄咄如朝日。问姓氏，讅邑居，辄忆其先德巢民先生言论行事，而口摹之，而目营之，而心追之。《留都防乱》一揭，越岁将三百年，生气凛凛，尚塞于天壤。其以视法之牟拉巴、日之中山忠光，虽异地不同时，其浩然之气，辉映若旦暮。鹤亭之文，史家之文也。鹤亭之志，殆先生之志也。冒怀辛在《冒鹤亭词曲论文集》中说：尽管时代不同了，历史的发展使他的学术与传统方法无从发扬，只能成为文化史上过去历史阶段的一个最后标准。然而其著作中丰富的内容与不少精辟的见解，对今天及今后研究经史及思想史、文化史都有参考价值。冒辟疆的书法风貌考冒辟疆 行书
冒辟疆书法青年时学董其昌，后师法钟繇、颜真卿和米芾，晚年则格外遒劲浑厚，富有神韵，享有大名，以“行草书流传海外”，董其昌评价冒襄的书法“深得颜平原（颜正卿）笔意”。王铎赞他早年书法“遒媚圆动、笔笔褚河南（褚遂良）”。王士祯不断索求手卷，说他“小楷之工，足于云间（陈继儒）雁行”。孔尚任来函云“所赐佳作大著，受教良多”。方亨咸云“画摹周舫，书逼米颠”。长期与王铎、宋曹、倪云璐、黄道周等人交流书画技艺。冒辟疆的笔墨，基础于李北海，而兼颜鲁公的雄浑遒劲和米南宫的潇洒俊秀，所以王铎极称辟疆的“临池复妙绝一时”。而冒辟疆却自谦，不敢以擅长书法扬名，自称其到市场上卖字，只是为了“稻梁谋而已”，但是有时“闲时写长幅，不换一升穅”。冒襄晚年穷困无以为生，惟赖卖字度日，常常每夜灯下写蝇头小楷千字文，到早晨让人持金易购而去。纵观冒襄书法笔笔中锋，既圆通刚健，又妩媚天成，纵横跌宕，顿挫自然，全无赵孟頫、董其昌的秀美流丽之态。冒辟疆 行书纵观历年来书画拍卖市场，虽不免有冒辟疆赝品书法出现，但时不时还是有一些精品力作。例如中国嘉德2012年春拍一件冒辟疆的《草书七言诗》轴即为冒辟疆典型的书法风貌，该作所写诗文为“染香阁”初成时，冒辟疆和友人过观而作，该诗被收录在《同人集》卷七里面。另有北京翰海2011年的一张冒辟疆的《行书七言诗》为冒答赠王世祯之兄王世禄的一首七言诗，本诗内容同样著录于《同人集》卷七中。冒辟疆所书内容大都是自己创作的，大部分都是本人的诗词，随作随写，显示出深厚的文学功底和艺术修养。冒辟疆 行书董小宛与《孤山感逝图》考 董小宛早年在旧院的艺术活动主要是参与戏曲演出，自从他从良嫁给冒辟疆之后，董小宛就洗尽铅华，沉迷与诗文书画之间，在冒辟疆的《影梅庵忆语》中就大量记载了她参与书画尝试与轶闻。董小宛书法娟秀，初学钟繇，后改学《曹娥碑》，并且帮冒辟疆抄写唐诗。董小宛 桃花双燕图董小宛传世作品凤毛麟角，吉林省博物馆藏其小楷扇面《秋闺诗十二首》，成为目前公认的董小宛真迹。然而董小宛除书法外，她的绘画才能也同样受到后人的推崇。由于曾经在苏州半塘居住纪念，所以她的绘画应该带有明显的吴门特色，然而冒辟疆在《影梅庵忆语》中说她学画未成，只能作简单的小丛寒树。然笔墨楚楚。中国内地拍卖已近20年，纵观20年的拍卖，落款为董小宛的画作有《桃花双燕图》、《孤山感逝图》、《墨梅图》、《朱砂观音图》等等，这里面当然要数董小宛《孤山感逝图》关注度最高。董小宛 孤山感逝图董小宛《孤山感逝图》出版于民国廉泉和吴之瑛夫妇出版的《南湖四美》一书。并且得民国多为大家题跋，按说真赝无任何争议，但是我在通过对于《孤山感逝图》董小宛题款里面看出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个人认为此作为赝品无疑。董小宛题跋中说：董小宛 孤山感逝图 局部孤山回首已无家，不做人间解语花，处士美人同一哭，悔将冰雪误生涯。曩与畹兰姊氏学画于水绘园，戏拈梅瓣贴扇，姊作枝干成之，巢民老人谓如此写梅于古法中别开生面，极暗香浮动之致，曾制一扇奉彤章先生，一时传为吾园隽构。戊子（1648年）残腊，晴雪压檐，紫玄宫太公蜡屐见过，出示孤山感逝之作，命为补图，呼镫醮墨，用煮石山农笔成此小幅，伊人云：逝寒花自荣，诵靖节先生句，觉与太公感逝之作同此凄丽也。董白。钤印：小宛。在这段题跋中有如下几个方面的问题：1、“畹兰姊氏”名叫宫畹兰，是进士宫伟鏐的女儿，也是冒辟疆弟弟冒褒的夫人。冒褒生于顺治元年（1644），顺治二年至顺治三年间冒辟疆一家暂留海陵宫家，冒家与宫家才商量将宫畹兰嫁给冒褒，而当时冒褒才两三岁，至顺治五年，冒褒五岁，而董小宛已经二十五岁，怎么可能称呼与冒褒同龄的宫畹兰为“姊氏”呢？2、画作中题“曩与畹兰姊氏学画于水绘园”，而我们通过冒辟疆扩建水绘园一段可知，水绘园是1652年才归冒辟疆父子，而1652年董小宛已经去世，董小宛如何在1648年在水绘园学画呢？3、“巢民老人”是冒辟疆自己的谦称，经常在自己的书法作品中落款用此号，而1648年董小宛25岁如何称39岁的冒辟疆为“巢民老人”呢？以上三点百思不得其解，就此问题也曾与几个德高望重的老师商谈，偶然的机会在北京匡时遇到范景中教授，在闲聊时，他也认为本幅董小宛《孤山感逝图》有问题，不符合实际情况，他推断这件有可能是宫家后人作假。因为宫家过分强调了宫家人物的声望，过分提及宫伟鏐与宫畹兰，不免使人觉得有掩耳盗铃之嫌。冒氏两画史考董小宛离开冒辟疆后，水绘园中接连出现了几位享有盛誉的女性艺术家，她们不仅为水绘园增添了无限的艺术乐趣，而且她们的书画作品直接变成了冒辟疆遗民交流的重要媒介，成为了诸多诗文倡和的主角。董小宛去世后，第一位走进冒辟疆书斋的女性是吴扣扣，她是董小宛为冒辟疆买的侍儿，名湄兰，字湘逸，小字扣扣，仪征人。由于她心性雅致，喜好文墨，自然成为了冒辟疆书斋中最为得力的助手。顺治十八年，吴扣扣年芳十九，冒辟疆正式纳吴扣扣为妾，但同年六月，吴扣扣突然患病，仅一月光景，吴扣扣的青春之花遽然萎落。在吴扣扣去世后，冒辟疆悲痛万分，因董小宛死后，他呕心沥血写成《影梅庵忆语》，此时的他，已然江郎才尽，遂命在水绘园读书的陈维崧代为作文《吴姬扣扣小传》以纪之。吴扣扣去世后，冒辟疆身边又出现两位才貌双全的女艺术家，这两位被人称为“冒氏两画史”。蔡含、金玥 合作 荣贵图蔡含，出于顺治四年（1647）十二月八日，父亲蔡孟昭是吴县名门，善诗文，多技艺，四十岁生下蔡含，视女如掌上明珠。蔡含天性明慧静顺，知书达理，通晓佛经禅理，对父亲极为孝顺。十五岁后就有多人说媒，但时任冒家大管家的蔡孟昭依然还是将女儿嫁给了大蔡含36岁的冒辟疆。蔡含持斋念佛，寄情笔墨，曾师吴琪，吴琪即吴蕊仙，晚年投靠冒辟疆，住水绘园洗钵池。后出嫁为尼，冒辟疆筑“别离庙”。蔡含画艺高超，临摹李龙眠三十二相大士青出于蓝，画山水禽鱼花草惟妙惟肖，尤以画苍松、墨凤著名。蔡含三十岁生日时，冒辟疆在扬州设宴，预先将蔡含画的凤凰、松石悬挂于四壁，请赴宴的十六位名士赏画赋诗，为蔡含祝寿。蔡含 《水绘园图》 冒辟疆题跋金玥，字晓珠，号圆玉，别号玉山，她是昆山人，幼年聪慧，精于音律，是冒辟疆在康熙六年（1667）纳的妾。蔡含康熙二十五年（1686）去世后，冒辟疆的主要生活起居均为金玥料理。冒辟疆78岁时，金玥曾刲股进药。金玥绘画工于花卉，康熙十五年（1676）金玥将临摹的二十种旧花鸟装潢成册，汪懋麟在泰州冒辟疆寓所中见到，硬是用两函宣德宫香交换此册，后汪懋麟带到北京，许多名人在画册上面题跋，康熙十七年（1678）清明，冒辟疆与汪懋麟相见于苏州花溪，冒辟疆将这些题咏抄录下了。金玥本以画人物、花仙佛著名，康熙十九（1680）年冬，冒辟疆得到一幅元代高克恭仿米芾的小山水画，此画有点破损，但原作神韵尚存。金玥临摹此画非常惟妙惟肖，深得米家山水画的烟云变幻之妙。这种绘画水平在古代女子中是比较少见的。康熙二十八年夏，吴锵客居如皋，冒辟疆让金玥画苍松怪石送给吴镪，吴镪题诗说：染香才笔迥难攀，百尺高松万仞山。从此流传同拱璧，断纨零墨落人间。金鱼过生日，吴镪赋诗祝贺，金玥临摹烟云飘渺的米家山水回赠。金玥和蔡含的画作在当今艺术品拍卖市场屡见不鲜，但精品微乎其微。金玥 松灵图康熙十六年（1677），冒辟疆因冒家家难，兄弟不睦，被迫移家吴门，冒辟疆在苏州寓居在老友郑钦谕之孙郑兼山家的松岩小隐，而此时正好与流寓苏州的余怀做了邻居，二人久别重逢，自然有诸多感慨，难免诗文倡和一番，而冒辟疆此时也免不了表现一下才貌双全小妾的本事。腊月二十四小年，两家相聚，冒辟疆即命蔡含、金玥二姬绘制了《春色先来十二红》，冒辟疆在画幅上端题：“春色先来十二红。丁巳小年，客吴门之松岩小隐，及与四十年老友澹心长兄比邻，命姬人仿元人笔意，用介春酒兼博嫂夫人一笑。同学弟冒襄题。”本幅蔡含金玥二人仿元人笔意，为四十年老友余怀绘制了《春色先来十二红》，并以介春酒相侑，以博余怀夫人之欢心。本幅作品成为了余怀和冒辟疆交游的有力证明。而我们通过本幅也可以看出冒家蔡含和金玥两位才女的绘画水平。蔡含 金玥 合作 春色先来十二红冒氏家族书画流传情况2012年10月1日——7日，在如皋水绘园本人与冒辟疆文化研究会、如皋博物馆、水绘园风景区合作，举办了《水绘无声——冒辟疆冒广生董小宛书画展》，这次展览是目前首次以水绘园为文化背景而进行的展览。展览取得很大的成功，全国人大常委、江苏省统战部、南通市书协、如皋市委、政协等领导纷纷到场参观指导。展览正值国庆期间，整个展厅人头攒动，热闹纷呈。展览所取得的影响非常之大，出乎意料。这次展览不仅让观众近距离接触到冒辟疆、冒广生的书法真迹，同时还能有幸目睹董小宛、金玥、蔡含等人的传世书画。这种展览无疑给冒氏文化爱好者上了一堂生动的课。七天的展览我们有诸多辛苦，但现在回味仍然其乐无穷。在此次《水绘无声》书画展览中，我们共计展出冒氏书画十八件，这些书画大部分均为本人在多年的拍卖市场竞价够得，基于对于冒氏文化的执着和痴迷，我有幸能碰到如此价格不菲的书画作品，这些东西现在默默躺着我的书柜里面，在空闲时我时时展玩，而每当我打开画卷的瞬间，冒辟疆、冒广生、董小宛等人仿佛已经在我的身边，给我讲解着这些作品的创作背景，在那个兵荒马乱、朝代更迭的年代，他们将生活融入艺术，而当时激情创作的那件件书画作品，我们已经不能窥其全貌，但通过文献资料我们能看到水绘园才子佳人们留下来书画的冰山一角。本人将历朝历代书画著录和出版图录进行整理，基本理清冒氏书画作品的传世情况，但我相信这只是冒氏书画的九牛一毛，也许随着艺术品市场的更加红火，冒氏书画会层出不穷。现将冒氏书画本人查询情况罗列如下：1、《水绘无声——冒辟疆冒广生董小宛书画展》中，本人收藏冒襄书法8件，董小宛《桃花双燕图》1件，蔡含金玥合作《春色先来十二红》、《花鸟》2件，蔡含册页1件，冒广生书法4件。2、郑重《收藏大家》中，出版有冒襄书法1件，冒襄《溪山诗思图》1件。3、吴湖帆《吴湖帆文稿》中，收录蔡含、金玥合作《秋花白鹇图》作品1件。4、《中国古代书画图目》中，共计收录“冒襄”的作品41件，蔡含作品1件，金玥的作品7件，沈复的《水绘园图》册1件。5、《中国书画全书》中，共计收录冒襄作品3件，蔡含作品1件，金玥作品1件。《水绘园书画集锦》1件。6、《壮陶阁书画录》卷十三中，收藏有柳如是书画1件、卞玉京书画1件、顾横波书画1件、马守真书画1件，水绘园书画3件。7、《爱日吟庐书画录续录》中收入冒襄水绘园书画1件。8、汪士元《麓云楼书画计略》藏水绘园女史，金玥蔡含合作《春色先来十二红》1件。9、、汤宇星《从桃叶渡到水绘园—十七世纪的江南与冒襄的艺术交往》一书中，罗列了“清初冒襄的艺术活动与收藏”，共计74件，其中有作品不是冒襄，但是与冒襄有关的书画作品。另有一些冒辟疆、冒广生等人的书画作品出现在历届拍卖公司图录里面，国内外的美术收藏类图录里面，以及博物馆和美术馆里面。非常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将所有的冒氏水绘园书画出版成册，给冒辟疆一个交代，给自己这么多年的执着一个交代。日 如皋水绘园举办《冒辟疆冒广生董小宛书画展览》视频信息！注：建议在WiFi环境下观看，有钱人例外！日，如皋水绘园举办《冒氏家族书画与古籍文献展览》视频信息！注：本视频同样建议在WiFi环境下观看，土豪例外！——————————————————1、点击标题下方的“冒辟疆文化研究会”直接关注。2、搜索mpjyjh关注3、如果喜欢，敬请分享到您的朋友圈。4、本微信公众号因受版面限制，大部分文章均为节选大概，如您需阅全文，请关注“冒辟疆文化研究会”官方发布的
《水绘园》季刊！《水绘园》季刊征订联系人：冒俊先生（冒辟疆文化研究会会长）联系电话：联系地址：如皋水绘园内冒辟疆文化研究会冒辟疆文化研究会 微信二维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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