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些企业遭遇瓶颈,没有改变后非常可乐为什么消失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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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货代企业遭遇四大发展瓶颈
面对外资货代巨头咄咄逼人的竞争态势,中国国内的货代企业虽然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但在发展道路上,还面临着诸多的发展“瓶颈”。
首先,在管理体制上,行业分割、地方封锁和不规范竞争的问题是目前中国货代业发展的主要障碍。部分地区地方保护思想严重,对本地和外地物流企业 采取不同政策,影响了物流资源的整合和一体化运作。此外,由于货代业长期由国有企业一统天下,严重压制了民营货代企业的发展壮大。
其次,货代业定位不清,致使发展失去方向感。从全球货代业的发展方向来看,货代业向物流业转变是一个不可逆转的趋势。而中国的货运代理企业要完 成向物流企业的转型,首先必须要确定自身在物流体系中的定位。毕竟,物流在中国还不是一种成熟的产业,国内外客户的条件又有很大不同,根据本国特色,确定 符合中国国情的物流产品是适应市场的首要条件;但另一方面,由于中国的货代企业长期处于低层次的经营状态,系统组织的能力很低,又缺乏有效的全球网络,提 供全球供应链的管理服务又有一定难度。所以,中国的货代企业首先要解决的是如何融入到全球物流体系之中,根据自己的条件,开发不同层次的物流服务,最大限 度地在物流产业中受益。
再次,中国的货代企业虽然数量众多,但规模普遍偏小。目前,经商务部批准的货代企业已超过5000多家(含分公司),如果考虑到挂靠在这些正规 货代企业的二代、三代,保守估计实际数量应该有3万家,直接或间接从事这一行业的至少有30万人。但是,和跨国货代巨头们相比,无论是在规模上,还是在市 场占有额上,国内的货代企业均相形见绌,还没有形成能够和外资货代巨头相抗衡的大型跨国货代企业。
最后,在货代人才方面,呈现严重短缺的局面。据统计,中国现有货运代理从业人员大约30万,其中经过正式培训的人员寥寥无几,已经严重影响了中 国国际货代业的竞争力。为顺应市场发展竞争的需要,国家有关部门于2002年初正式推出《国际货运代理资格岗位证书》,旨在培养大量市场急需的国际货运代 理人才,规范国际货运代理业务培训工作。有关部门当时也要求用三年的时间,通过培训使国际货运代理从业人员经过考试取得上岗资格证书,并推行持证上岗。在 日的全国首次考试中,全国考生总计超过万人。这种举措虽然从长期来看有助于改变人才短缺的问题,但短期来看,人才仍然是中国国际货代业 发展的最大瓶颈之一。有关专家预测,在中国国际货代业发达的上海,随着入世和上海成为国际航运中心速度的加快,未来5年内,上海国际货运代理人才的需求至 少在60万人,而目前上海合格的货代人才还不足1万名。
发表时间: 10:59:12 本文地址:上一篇:下一篇:王丰:人口红利消失后的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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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人口红利的基本状况我今天想谈三个问题,一是中国的人口红利有没有完全消失;二是到底什么是人口红利;三是人口红利消失以后,中国面临的特有挑战。我们有两个比较严重的误解,第一是认为我们还有人口红利,原因是我们还有很多劳动力供给,也就是说,把劳动力的多少简单地同人口红利划上等号,甚至还有人不相信“人口红利”这个概念的存在。所以,首先我想和大家简单谈谈,什么是人口红利,为什么我们认为中国的人口红利正在消失。很多人判断的依据是到2030年,中国还有9亿劳动力这个预测数字。这个预测没错,但里面隐含有两个问题:首先,如何理解“劳动力”这一概念?其次,我们不仅要看劳动力本身,还要注意其占人口总量的比例。具体来说,所谓9亿劳动力指的是15到64岁的人口,这是上世纪60年代国际劳动局采用的劳动人口年龄,但是在中国,哪怕到2030年,15岁的小孩也不可能去工作。如果把年龄调整到合理范围内,即20到59岁的人口,那么到2030年就只有7.5亿劳动力。除了人口的绝对数量外,我们还要看劳动力和老人的比例关系。如果用比较合理的纳税劳动力人口的年龄来看,现在20到59岁人口相对于60岁以上人口的比例是5:1,但是等到2030年的时候,这一比例就会下降到2:1,在不到20年内,中国将由每五个劳动年龄人口支持一个退休年龄人口降至每两个劳动年龄人口支持一个退休人员,而且这不仅仅是预测的结果,而是一定会发生的,因为所有统计在内的人口现在都已经出生了。和巴西、俄罗斯、印度等其他三个“金砖国家”相比,我们的抚养比是最低的。所以,今后我们不管采取什么措施,首先要保有这样的忧患意识,从5:1到2:1,这是我们面临的基本国情。下面从学术一点的角度来解释人口红利。人口红利是人口转变过程中,由于人口年龄结构变化所带来的经济后果,这里要考虑到人口年龄结构本身的变化,也要考虑到实际生活中人口收入和消费水平的变化情况。很重要的是,我们必须认识到这样一个问题,那就是人口红利是不可重复的。我们可以回顾一下世界人口转变的历史。第一阶段是前现代阶段,人口变化的基本特征是高生育率、高死亡率,在此情况下,人口缓慢增长。伴随着工业化和城市化,进入到第二阶段。在这一阶段,人口的死亡率开始大幅度下降,与此同时人既没有生得更多,也没有生得更少,因而出现了快速的人口增长。但是工业化进入成熟阶段以后,人类的生育率开始下降,也就是我们现在处于的低生育率、低死亡率的阶段,这个过程中会出现一个历史窗口,就是人口因素创造的人口红利。我们能不能再重复一次这个过程呢?我们的死亡率、生育率能不能再下降一次?这是不可能的。上世纪70年代,全世界人口的增长水平是2%,现在已经只有那时一半的水平,不可能再低了;而且不管按照哪一种预测方法,全世界人口增长率都只会大幅度下降,拐点已经过去,不可能再重复。我们用“人口红利”这个概念来考察人口变化与经济发展之间的关系,衡量的其实是由于生产力人口增长快于总人口增长所带来的生活水平(平均有效消费人口收入)的上升。具体而言,人口红利由以下因素相互作用而产生:宏观水平上,人口年龄结构的变化;微观(个人)水平上,生命期中消费与生产水平的变化。这里,很重要的是有效消费者和有效生产者的变化情况,微观水平上个人生命周期会带来生产和消费的变化。一般而言,一生中的消费水平基本维持不变,而劳动收入水平则是中间多、两头少的状态。对于任何一个社会而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怎么把中间收入多于消费的部分填到两头去。这个问题个人不可能解决,每个人刚刚出生时,都没有收入,所以需要家庭以及社会在其中发挥作用。如果一个人从22岁开始工作,60岁退休,平均劳动收入大于消费,产生结余的时间大致有38年,而要养活的是超过40年的纯消费时间。人口红利计算还依赖于在每个年龄时间中的消费量到底有多大。如果结合1982年、2000年、2050年这三个不同年份的人口年龄结构,就可以很清晰地发现中国有效生产者与有效消费者增长率所发生的变化。到2013年,也就是今年,有效生产者的年增长率将会下降到和有效消费者的年增长率一样,而有效抚养比也会从上升变成下降,我们所说的人口红利的消失,指的就是有效抚养比的增长速度变为0。历史地看,中国的人口红利变化可以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1982年—2000年,人口红利对中国经济增长起了很大的作用,保守来看,对人均产出贡献在15%以上,也有说法认为,25%的人均产出都是人口红利带来的;第二阶段是年,我们现在正处于这个阶段,人口红利的贡献开始减少,直至消失;第三阶段是2013年—2050年,人口红利为负。再比较中国的有效抚养比年均变化率和其他地区如中国台湾地区、日本、美国和法国,可以看到,从1982年到2050年,中国相对其他经济体还是有优势的,但现在这一优势正在变小,未来,甚至可能消失殆尽。如果经济增长率是5%,那么,将近1/10的经济增长率会被负的人口红利消耗掉,这也是比较保守的计算。实际上人口对经济的影响还大得多,会有一系列的连锁性反应。人口红利消失带来的机会和挑战人口红利是历史性的机会,而且不可能再造。那么,人口红利消失以后,中国面临怎样的基本状况?总体而言,就是经济增长放缓与刚性支出上升同时出现的局面。经济增长不可避免要放缓。有一部分人认为,未来30年我们还会保持8%的经济增长速度,主要的理由是台湾地区、日本,在达到美国人均收入1/4以后,都维持了30年的高增长。但他们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区别,那就是在1960-70年代,日本和台湾地区还有巨大的人口红利,而中国大陆的人口情况同那时这些国家和地区的历史条件完全不一样。所以,我们对高速增长是不是可持续,应该有更加具体、认真的思考。大家都知道,要长时段持续高速经济增长是比较困难或者不可能的,一是因为经济到达一定水平后,投资效益会下降,更多钱会用于折旧、维修、替代。二是随着经济发展,劳动力已经从制造业较多转向服务业了,这一过程中劳动生产率的提高和从农业转向制造业时的情况不可同日而语。农民一开始在家务农,根本无法计算一小时可以挣多少钱,他们转向制造业后,无论是当建筑工人,还是接受培训到工厂做装配工,每个小时产生的价值都大大增加了。但是从制造业向服务业的转移,却无法带来同样的劳动生产率的提高。第三,社会福利和公共开支的增加,也导致经济不可能以太高速度变化了。问题在于,高增长为什么那么重要?过去10多年来,政府收入的增长速度远远高于经济增长速度,这使得政府有能力更直接参与经济发展,并在基础建设与社会福利方面加大开支。当经济开始减速,问题就出现了。大家已经看到去年上半年发生的情况,越是经济发达的地区,减速幅度越大,同时,政府收入也大幅下降。更重要的是,现在政府开支的增长速度要大大快于财政收入的增长速度,去年下半年出现好转,但经济增长减速带来收入增长减速这一基本趋势仍旧没有改变。一个很大或者说很根本性的问题是,未来,政府开支并不能随之减速。人口老化浪潮的到来对社会开支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在人口红利消失后的中国,中国的人口老化会出现如下特点:一是速度快,和世界上其他一些国家相比,包括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65岁以上老人占总人口的比重从9%增长到25%,中国仅仅用了28年,美国用了130年,英国是110年,意大利是70年,德国是75年,法国是90年,俄罗斯是80年;尽管日本、韩国、台湾地区都属于人口老化速度比较快的,但中国大陆的老化速度还要快于这些国家和地区,并且远远快于西方发达国家。第二,尽管我们经济增长速度很快,但是我们的人口老化仍旧是在生活水平较低、养老和医疗等基础设施还很不健全的环境中实现的。在人口老化速度也较快的东亚邻国如日本和韩国,当其达到中国现在的老龄化程度时,人均收入水平已经是我们的一倍至两倍。另一个问题是巨大的家庭风险与负担,2005年城市中35-44岁的妇女中,一孩与无孩的比例非常高,这些人现在已经超过40岁,不可能再生育了。全国70%的城镇家庭只有一个孩子,使我们面临的不仅是一个简单的人口抚养比的问题,而且是一个非常脆弱的家庭的问题。人口红利消失带来众多机会和挑战,我想着重谈两点。机会方面,就是怎么提高劳动生产率的问题。我们可以通过对人力资本的投资来提高劳动生产率。过去30年,中国除了经济腾飞之外,教育扩张也是史无前例的,2010年,20到25岁年龄的人口中有1/4接受过某种高等教育,20年前,这个比例只有3%,这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也是历史性的机会。现在,全国的高等院校可以录取700万人,而每年出生人数只有1000多万,也就是说一半的人都可以进入高等院校。同时,40岁以上的人口中接受高等教育的比例非常低。我们说增大有效生产者的构成,不光要有健康的体魄,还要有知识的构成,让他们能够去做二三十岁年轻人做的工作。但问题在于,我们的教育发展是断层的,很多就业机会,要求一定的教育背景,不学几句英语,就不可能到星巴克、涉外酒店去工作,是否受过教育,思路、想法是完全不一样的。所以短期内,仅仅推迟退休年龄,恐怕效果不大。但是,我们也要看到,以后受高等教育的人口越来越多,将是一个很重要的机会。再来说说挑战方面。国家账户转移项目的研究显示,不同社会的收支情况是不一样的,也就是说,不同社会,消费水平的提高与消费方式的转变都是不同的,这会对经济产生影响。中国和很多低收入国家一样,在整个生命周期中,消费水平是不变的;而发达国家比如日本、丹麦、加拿大、美国,他们在达到老龄化以后,消费水平是不断增长的。中国未来可能会面临两个变化,一是人口不断老化,但第二个因素也不能忽略,就是伴随着中国人均收入的持续增长,进入发达国家以后,人均开支也会不断加大。这两个因素叠加到一起,才是未来更加严重的挑战。深化改革以应对人口的深层变化中国人口的深层变化,包括年轻劳动力规模迅速缩小、储蓄率降低、老年人口人数和比例快速上升等,都给深化体制改革带来长期且急迫的压力。人口流动与户籍制度。经过几十年的改革和多种实验,计划经济时期形成的隔阂城乡地域的户口制度仍在限制人口流动。每年春运几亿人横穿中国大地,有相当一部分人是因为家人无法在工作地共同定居生活而不得不加入春运大潮。上亿的农民工仍然还属于无法在工作地落根的流动人口。在年轻劳动力规模不断缩小的趋势下,高昂的流动成本会使更多的人不愿远行。为了降低由于供给减少导致的劳动力成本上升,从而更有效地提高劳动生产率,就要更坚决、更快地打破制度障碍。户籍制度的彻底改革,不仅是关系到社会公平正义的道德问题,也是人口和经济变化的必然结果。分隔城乡地域的户籍制度也直接影响到全国统一的医疗及社保制度的改革和运行。医疗制度改革。政府近年来对医疗服务投入的大幅度增加和医疗制度的各种改革实验,在很大程度上改善了百姓看病就医的难处,并降低了个人承担的医疗费用。但存在于医疗服务现状中的两个基本事实没有改变:整个医疗服务体制中严重的价格扭曲及由此产生的资源配置不合理、低效率,和由于需求急剧扩大带来的费用攀升。一些原本被称为医疗改革试点的成功案例现已无法继续下去,新一轮的医改又迫在眉睫。在老年人口数迅速增加的基础上,医疗费用将会大幅度上升,医疗服务条件的不足也会日趋凸显。对医疗制度的改革,将会由于负担过重更难以深入。社会保障。现行养老保障制度的特点是制度上的碎片化、缴纳负担重,且未来资金保障严重不足。在全民覆盖的情况下,国民享受的养老金制度,待遇仍旧相差甚远。尽管用人单位上缴的养老金比例在全球名列前茅进而加大了雇工成本,但现收现付的养老金制度仍将由于享受养老金人数的急剧上升而不可持续。不仅如此,个人为养老存入个人账户的资金也多为挪用。在多年的呼吁和指令下,至今全国也只有1/3省市宣称做实了养老金个人账户。从2000年开始靠国家财政积累的社会保障基金十多年积累了10万多亿资金,而这笔貌似巨大的资金与巨大的退休年龄人口相比仅为沧海一粟。仅按现有机关事业单位雇用的4000万人为参照,如果这些人全部退休,按每人每月4000元退休待遇,这笔基金仅够支付6个月左右的退休金,占现有死亡率水平下60岁人口期望生存长度的1/40(60岁时期望生存年限约为20年)。资本市场。人口老化带来的巨额社会及个人积蓄资金,成为现代经济中有待驯服使用的新“猎兽”。养老金投资在西方发达国家的金融市场运作多年之后,也成为我们不得不面对的机会和挑战。养老金不投入金融市场,导致由于利息率低于通货膨胀率而缩水。如果投入市场,又将面临由谁来投资、如何监管等诸多问题。为了保证投资的效率和一定的安全性,现有以国有银行为主体的金融体系恐难以胜任。利率制度的改革,以及金融市场的开放与开发、管理、监督都因养老金数额扩大带来的投资需求而加速。长期护理。人口老化也会导致经济行业的变化和新的机会,失能老年人的长期护理就是一例。中国特有的独生子女政策造成了上亿的独生子女家庭,这些家庭的子女今后很难承付自己来服侍失能父母的重担。为此,社会上对家庭或机构提供老人长期护理的需求会不断上升。培养长期护理专业人员、提供各种形式的长期护理将不断成为有需求的重要行业。同时,由于个人对未来长期护理的需求无法判断,以及长期护理的高昂费用,长期护理保险也可能成为一个市场越来越大的保险产品。而这个产品的成功与否,需要保险业的进一步开发和改革,也取决于保险业与服务业的配合。政府职能。人口变化的新格局不仅影响经济发展的速度与方向,也会对政府的执政能力带来根本性的考验,从而迫使政府职能的改变。过去若干年中出台的一系列惠民政策是否能兑现,公众的基本需求(如医疗、养老等)能否被满足,将是未来任何一届政府都要面临的首要问题。在纳税人口比例下降、公共开支由于人口年龄结构变化而攀升的情况下,公众对税收和支出的透明性及公平性的期望和诉求都会更强烈。巨大的公共开支与对提供服务的需求,也迫使政府把更多的提供服务的工作承包给非政府组织。在决定财政收支时,政府也会面临所有老龄社会都必须做出的政治抉择:把钱更多地花在享有各种现行权力的老人身上,还是花在决定他们和社会未来的儿童和年轻人身上。2011年,世界人口突破了70亿大关。与此同时,世界人口增长的速度也进一步放缓,并正在形成衰老的和继续增长的两极人口世界。近一半世界人口已生活在生育水平无法替代人口规模自身延续的社会中,中国也正在快步加入人口衰老的国家阵营。现在看来,20世纪对人类社会最有意义的变化不是人口增长,而是这个增长的原因及其长远意义。这个增长的根本原因即是人的长寿。在短短的100年中,全世界人口期望寿命延长了一倍多,从30岁至65岁。正是由于健康水平的提高,才会有20世纪历史性的经济增长,才会有世界人口的剧增。20世纪中,世界人口总量史无前例地增长了四倍,而全球经济总量扩大了16倍。人口寿命延长、人口老化是人类进步带来的福音,但同时也给人类社会带来前所未有的挑战。占有世界1/5人口的中国,真正的国情不再是人口众多、资源匮乏,而是人口加速变老、而应对老龄社会的基本社会设施还远不具备。在短时间内建设了机场、高速公路、高铁这些令世人瞩目的硬件基础设施之后,中国面临的更大挑战是完善公共医疗、养老保障,调整政府职能,以及在人口老化环境下保持经济持续发展的一系列软件基础设施的建设。与硬件建设的根本不同之处是,这不是仅仅靠花钱或投资便可以解决的,而是需要制度设计等各方面的改革。加速到来的中国老龄社会不仅需要进一步改革,也迫使改革不能再拖延。作者简介:王丰,清华-布鲁金斯公共政策研究中心主任,布鲁金斯学会外交政策和全球经济与发展项目资深研究员,复旦大学特聘教授,国家“千人计划”引进人才。1987年获得美国密歇根大学社会学博士学位,先后在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校区、美国东西方研究中心、夏威夷大学以及美国加州大学尔湾校区任教并从事研究工作。曾任加州大学尔湾校区社会学系主任。主要研究领域包括人口与经济、社会不平等及比较历史人口学。21世纪以来,我国人口城市化的态势越来越受到关注。应该说,中国人口城市化的态势是和人口全局的变化分不开的。中国人口在过去的60年间经历了相当剧烈而曲折的变动过程。如图1所示,在新中国成立初期由于和平时期的到来、卫生条件的改善,人口死亡率首先出现下降。在死亡率下降而出生率仍居高不下的情况下,人口的增长率和增长量都出现升高情况,这就形成所谓“人口形势严峻”的局面。当我们不能用提高死亡率和推动向外移民来放缓人口的增长的情况下,唯一的应对就是通过大力开展计划生育,降低每个家庭(妇女)的生育水平来避免人口的过快增长。从20世纪70年代开始,我国全面开展了计划生育,特别是实行免费提供避孕药具,号召“晚、稀、少”,育龄妇女在短短的10年间中从平均生育6个左右孩子减少到不到3个孩子,几乎下降了一半(见图2)。特别是进入1990年代,我国人口的生育水平已经下降到更替水平以下,我国的人口也从过去的“低死亡率、高出生率、高增长率”转入到“低死亡率、低出生率、低增长率”的局面。这标志着我们的人口形势已经发生了性的转折。在此过程中,我们看到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口现象:一方面我国人口的增长速度越来越放慢,另一方面我国人口城市化的速度却在越来越加速。图3表示的是每两次人口普查之间的人口年平均增长率。1953年到1964年为1.61%,1964年到1982年(尽管在1970年代生育率下降了一半)上升到2.09%。但此后就一路下滑到1990年的1.48%,2000年的1.07%,2010年的0.57%,年的十年中,我国的人口增长率几近于美国的人口增长速度(0.6%)。图4表示的是我国历次人口普查的城镇人口比重。从1953年的13.26%到1982年的20.91%,在近30年间城镇人口比重仅提高了7个百分点。而在1982年以后城镇人口比重的增长几乎呈直线上升,到2010年达到49.68%,即以近乎每年增长一个百分点的速度急剧上升。人口增长速度的不断放缓和城市化速度的不断加快使得关于人口城市化和人口迁移的研究在考察人口形势中的重要性具有前所未有的意义。本文将从三个方面就“走向城市化的中国人口”展开讨论:①人口流动主导人口形势;②积极迎接人口城市化的到来;③从“城市体系”看城市规模。一、人口流动和迁移已经成为人口形势的主导因素我们知道,一个人口的变动取决于三个因素,即生育、死亡、迁移;或四个因素,即生育、死亡、迁出、迁入。其中,生育和迁入是两个“进人一个人口”的人口,使人口增长;死亡和迁出是两个“退出一个人口”的出口,使人口减少。在人口变动中,这几个因素所产生的影响最终决定了一个人口的走势。但是,在不同的人口中占主导地位的因素是不同的,在人口变动的不同阶段占主导地位的因素也是不同的,在同一个人口中的不同阶段占主导地位的因素也在不断变化。生育、死亡、迁移在人口转变的不同时期对人口态势的作用是不同的。人口转变初期,人口态势主要以死亡率的下降为转移;在人口转变过程中,生育率的下降成为人口态势的主要驱动力。当死亡率和生育率都已降到较低水平,人口的迁移流动必然会在决定人口态势的全局中扮演中心角色。中国人口也大体上经历了这样的过程。我们可以把过去的60年粗略地归结为:第一个20年中(20世纪五六十年代),中国人口是以死亡率下降为主导力量;第二个20年中(20世纪七八十年代)主要是以生育率的下降为主导;在第三个20年(20世纪90年代以来),人口的死亡和生育对人口走势的影响都越来越减弱,而人口流动和人口城市化越来越成为主导人口走向的最重要因素。六普全国和各地的主要数据公报虽然简要,但仍可以使我们看出人口形势变化的一些端倪。比如,全国的公报报告过去十年的全国人口的年平均增长率不到0.6%,反映了在死亡率基本稳定的情况下,出生率的下降使人口的增长几趋于零。再看号称人口大省的四川在过去十年中人口不仅没有增加反而减少了近300万,年均增长率居然是-0.35%,即出现了人口负增长的现象。这当然不是由于四川在这十年中出生人数少于死亡人数,而是由于大量农民向外流动造成的。贵州省也出现类似的人口负增长,十年减少50万人,年均增长率为-0.14%,这同样不是由于出生少于死亡,而是由于大量外迁所致。另一个中部人口大省河南省,十年里人口增长了不到2%,年均增长率比全国低很多,只有0.16%,当然也只能用大量的人口向外流动来解释。广西的普查公报是很独特的,与其他省份的普查公报不同,不仅包括了“常住人口”,还有一个“总人口”。总人口是包括了所有在普查登记时有广西户口的人。十年中,广西常住人口增加100多万,而总人口增加400多万。我们如果假定在广西的常住人口中的外来人口比重不大,那么表明有几百万有广西户口的广西人实际上并不在广西而是流动在外。上海市的公报更有意思,65岁及以上的老年人口比重在过去十年中居然下降了1.34%。在上海这样一个严重老龄化的大城市,老年人口比重竟然减少了,唯一的解释是包含在常住人口中的外来人口中年轻人口居多,因而稀释了上海人口老龄化的严重程度。北京的情况没有上海明显但也相似,老年人口比重在十年中仅增加了0.3%,即几乎没变化,那当然也是由于大量外来年轻人口的缘故。长期以来,人们已经形成了一种思维习惯,即认为人口形势主要取决于生育形势,因此,当要了解一个地方的人口形势时,首先关注的就是当地的生育形势。在相当长时期内,人口流动仍被看作是“非常态”的情况,但是,当前面临的人口形势表明,一个地方的生育状况对于当地的人口形势的影响已经越来越小,而人口流动已经越来越走向了人口舞台的中央,人口迁移已经超越生育与死亡,成为主导人口趋势的决定性力量。忽略了对人口流动和迁移的认识,我们几乎不可能对其他有关的人口现象(包括人口增长、生育水平、生育行为、人口老龄化、性别平等等问题)作出客观分析。二、积极面对人口城市化展望未来,我国面临着一个全新的人口形势,表现出下面四个前所未有的特点。(1)生育率将持续走低。在经历了自1990年以来20年的低生育率之后,低生育率所带来的负面效应越发凸显。建起的希望小学因缺乏生源而关闭,企业因找不到工人而闹“民工荒”。低生育率效应的最近的表现,就是近些年参加高考人数的急速锐减,宣告了多年的“高考热”风光不再、“寿终正寝”。这些现象的到来本来是并不难预见的,只是人们长期以来只关注于人口增长的表象,而不愿意正视低龄人群不断萎缩的趋势而已。欧洲和亚洲许多被低生育率困扰的国家提示我们,生育率一旦跌入低于更替水平的“陷阱”,想要回升将十分困难。再看看现在的80后、90后、00后,无法想象今后的中国家庭会出现普遍生育两个以上孩子的局面,也没有理由相信中国生育率在今后将不继续走低。中国几千年的历史上曾出现过低人口增长率的时期,但没有经历过低生育率的时期。我们对于生育率低下的中国的认识还刚刚开始。(2)人口老龄化将急速加剧。长期的低生育率,加上死亡率的快速下降和预期寿命的不断延长,使得我国人口老龄化的加剧成为无法阻挡的趋势。有认为人口老龄化是人们健康水平提高、社会不断进步的表现,是一切发达国家的共同特点,实际上这是一种过于淡化人口老龄化的看法。中国人口老龄化的严重性在于:一是速度太快,以至于无论是家庭还是社会都感到措手不及,难以像发达国家那样在漫长的过渡中逐渐适应。二是数量过大,六普结果表明,我国目前60岁以上老人已达1.8亿,为我国人口的1/7。老年人口数量的猛增对于我国经济社会将成为巨大挑战,这在诸多方面已显示出来。三是所谓的“未富先老”。中国必须在经济还不发达、时间也不充裕的情况下应对急剧的人口老龄化,这对经济、对社会、对政府、对家庭都无疑是一个非常艰巨的挑战。特别是中国的广大农村地区,农民世世代代依靠的是“养儿防老”,但由于生育率下降,农村家庭不仅子女数量减少,而且伴随着人口流动纷纷离开农村流向城市,使农村不得不面临比城市更为严峻的人口老龄化。当然,人口老龄化的挑战远非上述的三个方面,而是整个社会将变老而缺乏活力的问题。中国几千年的历史中并没有出现过急剧老龄化,人们已对人口老龄化表现出广泛的关注,但我们对它的认识尚在起步阶段。(3)城市化将不断加速。城市化是社会经济发展的必然趋势,城市化的滞后已经成为中国经济社会进一步发展的瓶颈。近年来,我国的城市化速度不断加快,中国正在成为一个多数人口居住在城市里的国家。中国社会历来是农业社会,人口的主体历来是农民,但突然农村人口将成为少数人口,传统的“乡土中国”将不复存在。虽然有观点认为中国城市化尚存在“虚假性”、“人为性”,但并不能否认城市化在中国的迅猛发展。然而,中国从来就没有“都市社会”的传统,中国这样一个几千年的农业社会突然要变成一个都市社会,在中国历史上是一个革命性的转折。尽管人们对此的认识还刚刚开始,但不难想象,这样一个人口城乡比重的翻转对中国社会的影响必将是革命性的。这种变化绝不仅仅是一个人口分布的变动,必将引发我国社会结构、文化结构等诸多方面的深刻变化,而这种变化必将是史无前例的。(4)流动性将继续增强。改革开放以来,中国人口的流动性不断增强,从过去内地向沿海的流动,到现在农村向城市的流动、城市到城市的流动、农村到农村的流动,人口流动已经呈现出一种“全面开花”的态势。第六次人口普查结果表明,我国的流动人口已达2.61亿,即达全国人口的1/5。反映了我国人口流动的汹涌澎湃。中国的人口流动已经成为人类历史上在和平时期前所未有的、规模最大的人口迁移活动。人类历史上每一次重大的人口变动总是和重大的社会变革相伴而行,古今中外,概莫能外。中国当前汹涌澎湃的人口流动浪潮标志着中国数以亿计的农民与千百年来的“小农社会”的彻底告别,是市场经济发展的必然结果,而且也必将成为我国社会变革的强大推力,这种强烈推动和深远影响将要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这种大规模的人口流动,其中主要是劳动力的流动,既是人口转变的必然,也是市场经济发展所决定的。流动人口不应该被看成是一种“非常态”的情况,人口的流动有着强烈的方向性和规律性。事态的发展将使人们必须承认人口的流动迁移是市场经济下的“常态”现象,并成为主导我国的人口态势走向的决定性力量。总的来说,我们将迎来一个生育率继续走低、人口严重老化、高度城市化和人口广泛流动的社会。这些将不仅是我国人口未来的基本特征,也是我国社会未来的基本特征。中国几千年的历史上从未出现这样的状况,如何应对这种情况,我们尚缺乏经验、缺乏准备、缺乏认识。但无论如何,这些特点已成为科学把握中国国情的基本要素。面对上述四大方面的前所未有的人口趋势,笔者在这里集中讨论人口流动和人口城市化的问题。尽管从理论上来讲,人口城市化是农业社会走向现代社会的必然历史进程,但在中国的实践中,对于是否应该实现人口城市化一直存在着一种踯躅不前的倾向。新中国成立后我国户籍制度建立的一个重要考虑,就是企图建立一个城乡分割的体制,走一条在没有城市化的条件下实现工业化的道路。改革开放后,出现了大量农村劳动力进城打工的局面,但这并不是为了实现人口城市化,而是为了获得大批廉价的劳动力。1990年代以来,各地纷纷拆迁征地,出现了所谓“城市包围农村”的局面,但这也不是为了人口城市化,而是为了实现地方政府的所谓“土地财政”。近年来,各地又纷纷扩大城市区域,出现了所谓运用行政手段“快速提高城市人口比重”的局面,但这同样不是出于人口城市化的目的,而是为了所谓“提升城市竞争力”。这就出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一方面,我国的城市人口比重近几十年来出现快速提高的局面;另一方面,我们对是否应该积极迎接人口高度城市化的到来却一直表现出一种含糊不清的态度,甚至担忧这种“高度城市化”会带来的后果,诸如“城市病”、“拉美现象”、“贫民窟”等。这不能不反映出我们在对待人口城市化的进程表现出一种实用主义的倾向。反映在关于人口城市化的社会政策和发展规划中,就表现出一种勉强被动、见事过晚,甚至得过且过、亡羊补牢、碎片应对的状况。在一系列的社会问题,诸如留守家庭的出现、留守儿童的安全、社会保障的缺失、户籍制度改革、人口分离的加剧、外来人口的融合、无地农民的出现、农民工子女的求学,甚至高考制度的尴尬等问题纷至沓来时,表现出反应过缓、不知所措的情况。我们提出过种种社会经济发展的目标,诸如工业化、现代化、信息化、小康社会、和谐社会等,但我们还从来没有提出过以建立高度城市化的中国社会作为努力目标。所有这一切表明,我们在走向城市化的进程中呈现出理论滞后于实践、认识滞后于现实的状况,而这种状况的尽快扭转,努力克服面对人口城市化的实用主义倾向,建立积极迎接人口城市化到来的社会目标和体制规划,对于实现我国人口城市化的健康推进,对于我国社会经济的长远发展,显然具有至关重要的意义。三、从“城市体系”看城市规模许多地方把改革户籍制度,取消城乡户口界限,逐步放宽城市户口迁移限制作为加速城市化的切入点,但效果并不理想,反响也不热烈。因为人们发现,即便获得城市户口,也并没有真正变成“城里人”,不能享受到当地居民一样的医疗待遇和养老保险;却会失去“农业户”的好处,特别是耕地和宅地。与此同时,迅猛而来的迁入人口却使城市管理者(特别是大中城市的管理者)忧心忡忡、有苦难言,不得不祭起“人口承载力、适度人口或人口容量”的大旗,甚至以社会治安为由作为阻挡进城人潮的盾牌。也有许多建言设想了种种“堵”的办法,提出“吸引高端人口”的发展口号,设置障碍或门槛,希望能够控制人口的流入。但这种策略在过去没有成功过,以后也难预言能成功。以北京市为例,“六五”计划时,北京市政府曾提出在1985年将全市常住人口控制在840万人左右;20世纪80年代初曾提出“任何时候都不要超过1000万人”;90年代初,又提出到2010年将常住户籍人口控制在1250万人左右;2006年北京市“十一五规划纲要”提出要在“十一五”期间把北京市人口保持在1600万以内。但事实上,2000年第五次全国人口普查结果显示,北京常住人口已经达到1382万人;到2004年末北京市的常住人口已达到1493万;而最近2010年北京市第六次人口普查结果公报表明,北京的常住人口已逼近2000万(1961.2万),其中城镇人口已高达86%。显然,每次人口规模目标设定之日,也成了人口规模突破之时,形成了一个“屡设屡破”的怪圈,以至于有学者声称,“多年来,城市人口发展规划已经习以为常地形成了‘步步为营、节节败退’的局面”。这已为北京市过去的经验所证明,而今后会是怎样,我们不难想象。经验表明,如果城市规模过于膨胀,则城市发展前景堪忧。因此,大中城市,特别是特大城市,确立防止人口规模过度膨胀的目标,的确是合理的战略考虑。由于城市人口的生育水平已经降到了很低,人口自然增长对城市人口规模的影响几乎可以忽略,控制城市人口规模的关键是如何应对人口迁入造成的人口增长。但当前的讨论仍主要局限在“就城市讨论城市”的范围,这难以解决城市人口增大的压力和人口膨胀的趋势,在市场经济不断发展的情况下,就尤其会如此。既要加速中国人口城市化的进程,又要避免城市人口过度膨胀,这成了一个“两难”的课题。为了解开这一难题,有必要在关于城市人口规模的讨论中,引入“城市体系(Urban System)”的概念。即一个城市的发展,不能只从单个城市的发展来考虑,而要从一个“城市体系”的角度考察,来确定每个城市在“体系”中的定位,从而确立每个城市的发展方向和战略规划。“城市体系”的发展规律是,在一个不发达的社会,所有的城市都很小,城市间差异不大;在一个社会的发展过程中,会出现其中个别城市增长过快过大,而其他城市滞后的情况,城市间的差异变大;而当一个社会高度发展时,出现城市间均衡发展的局面,大中小城市各得其所,形成一个布局有序、健康发展的“城市体系”格局。不少发达国家已形成了成熟的“城市体系”,我们可以从中得到一些启示。以德国为例,在全球化和经济结构调整的背景下,德国传统工业地区步入了衰退期,经济发展开始向一些大都市地区集中,农村地区的公共服务职能削弱;同时,长期的低生育率导致德国人口总量呈现减少趋势,人口老龄化程度日益严重,城市规模也逐渐缩小。德国政府把战略重点放在致力于在城市建设的各种领域创造均等条件,这些领域包括有形基础设施(如道路、通信、能源、水、机场等),社会基础设施(如学校、高等教育、医疗、运动设施等),公共服务配套(行政、司法、治安等),逐步形成了中小城市组成的密集网络和实力强大的区域中心,而没有出现占支配地位的大都市。2010年德国的总人口为8160万,目前,超过100万人口规模的大城市有4个,超过50万人口规模的城市有9个,有80个中小城市的人口超过10万。中小城市群中,工业城市有13个,行政中心有7个,大学城市有8个,文化和旅游城市有5个,多功能中心城市有4个,呈现出特大城市、大城市和中小城市均衡分布、各司其职的状态。为什么德国民众愿意在中小城市生活?为什么很多跨国企业总部也愿意在德国中小城市扎根?因为在德国的中小城市拥有优质的生活空间、优秀的教育机构、便利的公共服务、丰富多样的文化和娱乐设施、四通八达的交通设施、良好的治安条件,因而,居民在中小城市可以购买价格适宜的住房,保障较高的生活质量;企业可以在中小城市获得稳定的劳动力供给、降低企业的运营成本,保障最大化的企业效益。正是因为“城市体系”中城市功能定位明确,人们可以根据个人事业和家庭发展的需要来选择适宜的城市生活,企业可以根据成本核算的结果来选择适宜的地方办公,人们不用蜂拥到大城市去工作和生活,在中小城市可以获得和大城市一样甚至更好的发展“机会”。再以北京为例,多年来北京市的人口迁入的多,迁出的少,净迁移率(迁入率与迁出率之差)不仅位于各省市自治区榜首,而且是全国唯一达两位数的地区。根据公安部《2010年度全国分县市人口统计资料》,北京市2010年的迁入率为18.51‰,迁出率为7.60‰,净迁移率为10.91‰。为什么人们都希望到北京来?这说明北京的“机会”多,也说明其他城市的“机会”少。要减少北京的人口增长压力,关键是要使其他城市的“机会”多起来。其他城市发展了,北京的压力就会减少。在我国社会经济迅猛发展的同时,北京对周边地区的辐射力却显示得异常地微弱,而北京城市人口膨胀的压力却格外的巨大。有人因此解释为“北京是首都,大家都向往”,实在是一个极大的误解。北京要跳出“就北京考虑北京”的框框,要确立扶助和鼓励周边地区和其他城市发展的指导思想。北京已经开始意识到了这一点。表现在近年来特别重视郊区的发展和新城的开发,努力改变长期以来北京市的发展中城区和郊区之间“落差”很大的状况,也在考虑京津冀都市圈区域规划。但是应该说,这一些都还在起始之中。无论从指导思想到具体步骤,都远远没有达到应有的程度。再具体地说,北京这些年来的人口迁入压力大,与河北(华北地区)的发展相对迟缓不无关系。表1显示,河北省2003年的净迁移率仅为0.89‰,2010年更降为-0.04‰,即迁出的多,迁入的少,在全国属倒数之列。天津市在2001年的净迁移率一度竟为-0.94%,2002年起,天津市净迁移率有所上升,与北京的差异逐渐减少,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天津近年来的发展有所跟进。减缓北京的人口增长压力要特别重视周边地区的发展,尤其是河北的城市发展,要把推动河北发展看作是解决北京人口过度膨胀的题中应有之义。北京要确立“有所不为有所为”的发展思路,在城市功能、产业结构、行业布局等方面,把北京的发展和周边城市的发展结合起来考虑。发展思路要明确,即充分发挥北京的辐射力量,帮助和支持河北(特别是北京周边城市)发展,就是帮助和支持北京自身发展。如果河北省的城市在今后若干年中能得到长足的发展,那就无疑能对缓解北京的城市人口增长的压力作出重要贡献。一个城市的功能需要在一个“城市体系”中去恰当地定位。可以设想,如果一个城市既要当华盛顿(政治中心),又要当纽约(金融中心),又要当底特律(汽车中心),又要当旧金山(中心),又要当洛杉矶(影视中心),那么,众多的城市发展定位需要聚集众多的支柱产业,而众多的支柱产业必然聚集相关的配套产业,这些产业无疑要吸引大规模的劳动力,避免城市人口规模扩张的目标遥遥无期也成为定数。因此,只有认识和遵循城市化的自身规律,走建立布局有序的“城市体系”的道路,才能实现我国人口城市化的快速而健康的发展。在一个社会走向现代化的过程中,人口城市化不仅是“不可避免的”,而且是十分必要的。面对随着市场经济的迅猛发展而来的我国城市化的史无前例的推进,目前急需的是在理论上正本清源,认清城市化对我国现代化的实现的重要意义,克服在实现城市化问题上的各种消极、犹豫、责难甚至惶恐的情绪和论调;同时在实践上,消除妨碍人口城市化的种种不利因素,从各方面为城市化的健康发展创造良好的条件,积极推进我国人口城市化的向前发展。可以相信,我国人口城市化的到来之日,也是我国现代化的实现之时。参考文献:[1]黄荣清.从人口动态看中国中心城市的发展[J].中国人口科学,2007,(6).[2]王桂新.中国城市化的健康发展之路[J].领导之友,2010,(3).[3]李立行,中国的城市化水平:现状、挑战和应对[J].浙江社会科学,2010,(12).[4]国家统计局人口和就业统计司,国务院第六次人口普查办公室.2010年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主要数据[M].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2011.[5]国家统计局.2010年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主要数据公报(第1号)[Z].201l-04-28.[6]四川省统计局.四川省2010年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主要数据公报(第1号)[Z].2011-05,[7]贵州省统计局.贵州省2010年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主要数据公报[Z]..[8]河南省统计局.河南省2010年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主要数据公报[Z]..[9]广西壮族自治区统计局.广西壮族自治区2010年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主要数据公报[z].2011-06,[10]段成荣.要发展地看待城市人口容量问题[J].人口研究,2005,(5),[11]Kunzman,KlausR.Spatial Planning in Germany and Europe:A Modelbr China[R].人口挑战与社会融合国际研讨会演讲论文,2012.作者简介:顾宝昌(1945-),上海市人,中国人民大学人口与发展研究中心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人口与社会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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