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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3-15 0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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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就见同样因宿醉起得有些晚的小羽,“赵大哥,早上好。”
本还有些不自在的小羽也打着招呼,“早上好,离姑娘。”
二人一同来到大堂,太后已坐于桌旁,林将军立于其身侧。
“小羽,离姑娘,你们也起啦。”
这句话,歧义颇深。
二人尴尬道安,太后两眼微眯,浅笑。
在离凉欲前往后厨之时,“离姑娘,你直接去珊珊房中便可。”
离凉疑惑应声,来到珊珊房中,见到另一人便明了。其实,天佑一早就去太后那里请了安。
对于眼前的景象和空气中弥漫的暧昧气息,离凉视若无睹,“楚大哥,我要替珊珊梳妆了,你要留下吗?”征询的语气却隐约着些调侃之意。
闻言,珊珊才意识到自己此时因一夜而有些凌乱的模样,脸不禁又红了。
天佑尴尬一笑,退出了房间。
离凉扶珊珊坐在梳妆镜前,替她梳着发丝。
想着他们不久就要回京了,珊珊邀约离凉一同,却不料被小羽捷足先登,“小羽哥,动作还真快。”
离凉回想起昨夜,她也不知为何自己会答应,其实赵大哥对自己的情意,她是看得出来,她也不否认,自己对他是有情的,只是她需要一些时间,去分清,分清这份情与那段情。
发髻梳好,取一朴素发簪插在发间。
离凉回到大堂,应珊珊之求,向小二去要了热水与冷水,并嘱咐了几句。
今日,五味较之前算是起了个早,许是因为有长辈在的缘故吧,不过他仍然还是几人中起得最晚的一个。
白粥上几道清淡小菜,白与绿的搭配毫无违和之感,就着汤勺,温热入口,暖乎乎的甜。
在众人的注视下,白粥见底。
得知珊珊的割肉之举,实令他们震惊,是何让她如此而为之?是恨?亦或是…爱?
“傻孩子。”
傻吗?在珊珊看来,不傻,一点也不。
五味将治疗的良药交给天佑,也只说了一句话,“徒弟,好好对珊珊。”
天佑颔首,他一直知道五味是真心喜欢珊珊的。
如今的醉梦楼成了空楼,面具公子们的断魂丹之毒也解了。
说来,这还多亏了五味引以为傲的医术,仅是不经意地一闻,便知晓了千种组合中的那一种,再以曼陀罗花蕊为药引,方才解之。
而那座空楼则成了楚国“第一学堂”,专供贫苦人家的孩子上学,后院里的那几箱钱财担负起了学堂的一切开销。
屠龙会的篇章就此翻过,他们也踏上了回京的路。
很久的以后,学堂里、朝堂上,不单单只有男子的身影。
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楚国史书上那为后人所赞美的华穆王后。
-
酉时,抵达一座小镇。
赶巧,小镇正迎来一年一度的月老庙庙会。
一行人在客栈落了脚,太后称累早早休息了,而林将军在路途的开头就已先驾马赶赴京城。
道的两旁,彩灯闪烁,火树银花,黑夜亮如白昼。
珊珊一口一口地咬着糖葫芦,已脱痂的小嘴的淡红与糖葫芦外裹的糖衣的红接触在一起,色差鲜明却又搭配巧妙。
嘴边熟悉的弧度,“珊珊很喜欢吃?”
“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怀念。”对儿时的怀念。
“天佑哥你也尝尝吧。”她眉目带笑地将它往它面前一摆。
握住她抓着糖葫芦的手,低头咬了一口,“嗯,还不错。”
他的笑永远是她的痴,看着糖葫芦那缺了的一口,浅笑,接着吃着,好像,更甜了。
自记事以来,这是第一次逛庙会。尽管面上平静,内心却是好奇且欣喜的,目光在小摊间流转着,最终停留在一处。
在确认安危后,小羽的视线就不曾离开过她,她的东张西望自是没逃过他的眼,暗笑,随她的视线望去,是一对木佩,纹路精美而细腻。
摆摊的是位老妇人,见此,拿起木佩,“公子,买对木佩送给姑娘吧,这可是取自上好的姻缘木雕刻而成的,绝对独一无二,只要十两。”
十两?确实有些贵了。
在离凉开口拒绝之前,小羽接过木佩,“五味,付钱。”
五味刚付完糖葫芦的银两,又听‘付钱’二字,气得想骂人,但他还是乖乖地付了钱。
“给。”低沉的声音中又透露着些小别扭。
他摊开的手上,木佩安静地躺着,离凉好笑地拿起其中一个,道:“我只要一个就行。”
掌间还残留着她指尖的余温,看着她将木佩系在腰间,又看了看手中的另一木佩,将它也系在了腰间。
珊珊左手虽已拆了绷带,但因左肩的割肉之伤,只能无力地垂着,天佑走在珊珊的左侧,微微侧着身,避免她受到人群的冲撞。
五味看着眼前的一幕,感叹道:“此时此刻,一个字就足以形容我的心情,虐啊。”你说这是两个字?不,那是你关注的点错了。
沿着街道,顺着灯光,四个身影出现在月老庙前。
庙院,有一湖水,名曰千里会。
清澈的湖水,几块跳岩零乱地卧在其中,两岸的男女踩着跳岩,想淌过湖水与对岸的伴侣相会,有人成功,有人失败。
珊珊拉着离凉,绕过湖水,到了对岸。
小羽看着对岸的离凉,离得有些远,却又不是太远。
收到珊珊走过去时递给自己的眼神,“小羽,走吧。”
原来自己的心思,公子和珊珊都知道,那她呢?
靠近湖水,两两对望,不约而同地踏了出去,近了,越来越近了。
有缘千里来相会,只要你的眸自始至终只有他(她)的倒影,做到对他人视若无睹,对杂音充耳不闻,没有胆怯,没有迟疑,自会相会。
天佑与珊珊、小羽与离凉相会,一笑。
街道一处,人群围聚。
中央,一清秀公子跪坐于地,身旁的妇人喘着粗气,她一下一下地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她这是哮喘犯了。”
药丸入她口,妇人逐渐好转,旁人口中赞语不断。
“你母亲有哮喘,你怎么还带她来这人群密集的地方!”
那位公子听着他责怪的话语,有些懵。
妇人气息逐渐稳了下来,不再急促,对五味说道:“这位公子你错怪了,他只是看我哮喘发作帮我顺气而已,不过还要多谢二位公子。”
“大娘客气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对对,他说的没错,更何况我还是个大夫呢。”
妇人离去,人群散了。
五味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那个,是我搞错了,你别在意。”
“哦,我原谅你了。”大气道。
恩?自己有求他原谅吗?“没事了,那我先走了。”
看着他渐远的背影,公子轻笑一声,有意思,而且还跟爹一样,也是个大夫,医术还不错。
庙堂口,一桌一竹筒,筒中签数支。
“二位姑娘可是求签?”庙祝问道。
“离姐姐,你先。”
离凉抽出一签,递予庙祝。
看罢,“此签,有诗一句可作解答,雾笼孤月纱朦心。”
诗中之意,四人皆明。
瞥见连接着离凉与小羽的红线,心想这二位定是已过千里会,“姑娘,莫错良人。”
良人?是自己弄混了情吗?
“看来这签还是挺灵验的。”珊珊浅笑道。
他本不信这些,但借此若能促成小羽与离姑娘的姻缘,信之又有何妨。
签放回,庙祝对珊珊说道:“姑娘,请抽。”
随着她抬起的右手,小指的红线牵动着,无声轻抬左手,配合她。
因她的伤在左手,故红线的一头只能绑于她的右手,而另一头自是他的左手。
签抽出,上面刻有‘一’字,“老伯,不知这签作何解?”
老伯接过,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但更多的是惊喜,看了眼珊珊,道:“此签为这九九八十一签中的第一签,四字解之,天作之合。”
天作之合?这个结果倒是挺合自己意的。
小羽、离凉听言,心下赞同。
“还请姑娘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取样东西。”起身,离去。
“诶,自己还没同意呢。”珊珊嘀咕道。
天佑抬手想摸摸她的脑袋安慰几句,却在半空之中因一股牵制不得不收了回来。
珊珊疑惑低头,看向红线,顺着红线,看到天佑慢慢放下的左手,自己刚刚抽签之时居然忘了它,应是天佑哥迁就着自己吧,暖意自心底而起。
温软柔荑滑入左手,二人相顾无言,却胜似有言。
须臾,庙祝自远处而来,一匣子被放置于桌案上,匣子有些陈旧。
“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自己也没想到这么久,终于有人抽到了第一签。
匣子开启,里面两个纯银铃铛,分别刻有龙凤图像,“此铃为一对,名为龙凤铃,单独时不会发出声响,只有当两个铃铛合在一起时才会发出一种特殊的声响。现在,我将此物赠予姑娘。”
虽很是喜欢,但觉此非平常之物,珊珊正欲拒绝,却听庙祝说道
“姑娘切莫拒绝,这是我祖传下来的,说是赠予抽到这第一签之人,没想到在我这,终于可以将它送出去了。”
“珊珊,你就收下吧,就当圆老人家一个心愿。”离凉劝道。
天佑亦是点头。
收下,道谢,离去。
“唔,多出一个该送给谁呢?”珊珊看着天佑手上的匣子,认真思考着,而后看向小羽,“小羽哥,不如送给你吧?”
小羽只觉一道视线直盯着自己,甚是危险,“珊珊,我可不敢收,你还是送给公子吧。”
“这样啊,真是可惜。”叹息道,转头对天佑说道,“天佑哥,小羽哥不要,那就送给你吧。”
闻言,天佑脸上才有了笑意。
小羽、离凉看之,感叹,国主算是栽在珊珊手上了。
情这一字,当真是朦胧的月光,如流水般,静静地泻在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