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老家说“一人进厂全家耻辱”那为什么日本人可以在中国开厂国家要发展制造业。。保留办公室就可以了?

虚假的鬼故事,真实的沙雕情景剧。

四层公寓楼没有电梯,沿着老旧的水泥楼梯上到四楼,左拐有到底,便是今天的目的地。位于走廊尽头的这户,木门破破烂烂的,看上去很不牢靠。青年掏出钥匙,插进锁孔,转不动。使了几分巧劲,勉强转开锁眼,用力一推,随着凄惨的吱呀声,推开了这扇老旧的木门。

这会儿才下午四点多,屋内一黑漆漆的,只有旁边一扇小窗开着,透入几丝微光。青年伸手按向电灯开光。咔哒,灯没有亮起。听说前任屋主因为欠缴水电,被掐了电表,看来是真的。只好认命地再咔哒一声,把电灯关上。

青年名叫钟离,白天在一所大学教书,晚上偶尔会搞些副业。这年头,房子要是闹鬼闹妖怪,就很难租出去;好不容易来租客了,还要压价。为了解决这一难题,衍生出了一项特殊的职业:洗屋人。甭管你是道士,天师,驱鬼师,仙人还是什么,去屋子里住几天;也甭管你住进去后,里头没有鬼怪,还是你把鬼怪杀了,打了,糟蹋了;只要一段时间后,你平平安安地出来,证明这间屋子很太平,就算完成了工作。“洗”过后的屋子,又可以按照正常的定价,被租出去了。

钟离挂靠在一家叫往生堂的丧葬会所。老板胡桃看棺材生意不好做,增设了洗屋业务。接到单子,她就亲自去住一阵,或是派钟离去。两人目前都还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阶段,白天照常主业,分到了单子晚上就去要洗的屋子住。

钟离今天分到的这单是公寓楼里的一个小单间。附近交通方便,左右的邻居有不少年轻人,属于没什么油水的便宜单子。事先听说了可能停电,带了手电筒。从包里拿出来,把屋子照亮看看:

一间简陋的一居室,四十平左右。带一个独立的小卫生间,没有厨房。坐西向东,下午就没太阳了。屋内只有最基本的几样家具,一张一米八的单人床,靠墙角放,旁边是立式衣柜。靠窗的位置,一张桌子两张板凳。

打开衣柜,上边一米多是挂衣区,下面两个抽屉,里边只有几张废纸。

钟离摸摸衣柜,很干净。从进屋起,他就发现,这屋子很干净,没有异味。走到桌子边摸了摸,同样干净,似乎刚刚被擦过。

手电是台灯手电两用的,打开手柄,就变成了小台灯。放到桌上,充当光源。

钟离蹲下,摸了摸地板。果然,是干净的,一丝灰都没有。

听说前房客是个不修边幅的鬼,搬出去已经有日子了,按理说这边应该已经积灰,现在却被打扫得一尘不染。莫非这世上有星螺姑娘?

四处看看,四四方方的一居室一览无余,刚刚衣柜也检查过了,就只剩床底……钟离走到床边,小心地朝里张望。

他对上了一双冒着蓝光的眼睛。

换成一般人,此刻肯定大叫一声,再接一个向后屁股蹲。钟离非常淡定,把手伸进去,被重重地打了一下。他不恼,顺势抓住对方的手,把人从床底拉了出来。

躲在床底的,竟也是个男青年。要说有什么古怪,就是长了狐狸尾巴和耳朵。一双蓝眼睛,在黑暗的床底还有些荧光,这会儿到了手电照亮的开阔空间,反而显得有些黯淡。他叫达达利亚,是个狐仙,同时也是一个职业鬼怪。

闹鬼这事,起初确实是有鬼。冤死的人,徘徊在家中,久久不愿散去,给新房客造成困扰。然而渐渐地,资本家发现了其中的生意。凡是闹鬼闹妖怪的房子,房价就会大跌。有门道的,就开始雇些妖怪,人为闹鬼。闹鬼业发达了,促进了洗屋业发展。两边互为敌人,却也互相成就,各自发展了不少经济。

譬如这个达达利亚,和钟离那是老对手了。哦不,对手这个词,可能不太恰当。他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第一次和钟离遇上那是巧合,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没能吓跑钟离,反而被钟离的小机关吓到了几次。回去后被刻在了鬼怪的耻辱柱上,自此记恨在心,专找钟离接的单子出击。

最夸张的时候,就是屋子里真的有鬼。达达利亚冲进去,一拳把原住民打翻:滚!就你这点道行还想吓钟离先生。起开我来!原住民委屈巴巴地收拾行李跑路,一时竟分不出谁是洗屋人谁是恶鬼。

闹鬼同时是一门学问,如何吓人,涉及法术学习,体力训练,还有心理学。一桩桩一项项,都是有学校有证书的。你核心力量不够,怎么两脚勾着房梁倒吊下来吓人,再卷腹抓房梁爬上去造成神出鬼没的效果?到时候从房梁上掉下来,或是卷腹卷不上去,信不信当场恐怖片变搞笑片!心里学就更不用说了,怎么才能出其不意那是一个鬼怪的基本修养。甚至还要学习电脑,机械,让微波炉电饭煲适时启动,连接音响蓝牙播放自己准备的阴间曲库……

唉,一行有一行的苦,鬼怪也不容易啊,甚至还要面临许多的危险,真是高危行业!关爱鬼怪,从我做起。

因为怕毛茸茸的狐仙在小房子里热,好心的钟离先生上手帮他脱衣服。

自古璃月流行书生与狐妖的爱情故事。钟离自认身为一个老师,四舍五入也是现代书生;洗屋时次次能遇到达达利亚,也是一种缘分。一回生,二回熟,三回滚上床。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

“钟离,钟离,我是胡桃啊。”门外传来老板的声音。

不管身体怎么诚实,钟离心里晓得,通过睡觉的方式驱鬼是不对的。他赶紧小声对达达利亚说:“老板来了,不知道什么事。应该一会儿就走,你去床下躲一会儿,我们再继续。”

两人站起来,整整衣服。达达利亚钻回床底躲起来。钟离再把床单拉拉平。然后去给胡桃开门。

委托人只给了一把钥匙。订单少的时候,两人一般抽签决定谁去。这次抽到钟离,胡桃就把钥匙给了钟离。胡桃相信钟离的业务能力(虽然不知道他睡鬼的事),一般情况下不会去找钟离。今天大概是有什么特殊情况。

钟离从里面开了门,放胡桃进来。

这会儿屋里有台灯,还挺亮堂。胡桃四处看看,“几乎是家徒四壁了。不过还挺干净的,你打扫的?”

长久以来,胡桃在钟离订单评价中,经常会看到一条:洗屋送物理洗屋,好评。她以为是钟离爱干净,实际上,是达达利亚干的。为了吓人,常常要躲在床底,房梁,衣柜,沙发底。这些都是公认的最爱积灰的地方。达达利亚自认是有格调的妖怪,总是会赶在洗屋人来以前,把房子打扫干净。虽然少了蜘蛛网和霉味儿,会减少恐怖氛围,但达达利亚自身素质过硬,向来能把洗屋人吓得屁滚尿流。直到遇见了钟离,变成了默默打扫屋子的星螺姑娘。

“嗯,算是吧。堂主,发生什么事了?”

“是这样的。最近我在外边遇到了发小香菱,她现在是个大厨。我和她说了我洗屋的业务,她虽然有点怕怕的,但又很好奇。我就说带她参观参观。哎呦,偏偏这几天,都没有洗屋订单。只有你手里这一单。我想着,假装这单是我接的,带她参观一下。她坐一会儿就走,不会久留的。”

“原来如此。好,那天我晚上在外边吃,尽量晚些回来。”

“不,不,就今天。你现在就出去溜达吧。”

“这样啊。好。”钟离坐到床边,拍拍床板,“我出去走走,晚上回来。到时候买点夜宵。”

“胡桃,胡桃,我是香菱。我来了。”门外传来女孩子的声音。

钟离小声问胡桃:“你都没有给我预留跑路的时间吗?”

“不不不,本来是刚好的,她来早了一些。”

“那现在怎么办?假装我也来做客?”

“我说了洗屋是独立作业的,今天就我一个人?”

“那我假装是清洁工?”

“你一身西装谁信啊。要不你躲一下?她待不了多久的。”

钟离到床边躺下,一骨碌滚进去。

达达利亚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往里挪了一些,给钟离让位置。钟离捞起达达利亚的尾巴,放手里把玩。达达利亚蹬了他一下,用气声说:别闹。

胡桃把钟离坐皱的地方抚平。去给香菱开门。

香菱进来了,手里还提了一包吃的。她是个大厨,原本打算来胡桃家做顿饭意思意思。但胡桃说这屋子没厨房,她就事先做好打包带来。两人约定五点,胡桃计划四点半过来安排钟离。结果胡桃晚到了些,香菱早到了些。只能委屈钟离躺在床底,攥着狐狸尾巴,忍耐着两边的饭菜香。

胡桃钟离平时吃得早,五点差不多是饭点了。香菱看到小桌子,过去把食材一样一样拿出来,还自带了餐具:“这里虽然简陋,基本家具还有些,正好两张凳子,我们坐下吃饭吧。”

两个小姑娘唠起家长里短,香菱说了各式各样的客人,自己寻找食材,开发菜谱的事。胡桃讲了些送葬,洗屋时遇到的人间冷暖。

“你也挺不容易的,一个小姑娘,整天与鬼打交道。”

“只要正视死亡,其实也没那么可怕。”

吃得正开心,有人敲门。

“有人在吗?我是公寓管理员托马。”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香菱站起来准备去开门。胡桃拦住她:“不行,不能开。上一个租户搬出去前,欠了几个月的电费,导致这边被停电了。房东也不肯交,准备忽悠到下一任房客头上。我是来洗屋的,平白交了这电费可无法报销。我们假装没人在家,过一会儿就好了。”

是钥匙插进锁眼的声音。

“不好!公寓管理员有通用钥匙。我们躲一下!”胡桃开始收拾桌子。

香菱带来的饭菜都用饭盒打包了,盖上盖子,轻易就收拾好了。胡桃拉开衣柜上边的抽屉,把饭菜暂时放进去。拿起手电关掉,拉着香菱躲进衣柜上层的挂衣区。

通用钥匙本来就难用,锁眼还有些老化。托马花了好一阵才把门打开。

开门后,屋内安安静静,一片漆黑。借着门窗透入了微弱光亮,只能看见寥寥几样家具,空无一人。

咔哒,有人按了电灯开关,灯却没有亮。

“家主大人,这家因为拖欠水电费,已经停电了。”

按动开关的,是公寓楼的所有者,神里绫人。他是搞房地产的,多少听闻了最近下兴起的闹鬼业和洗屋业。听说自己管辖区的这间房有人要来洗屋,抱着看热闹的心情,他跑来看看。

托马是这桩楼的管理员,平时帮租户们修修水电,忘带钥匙的开开门,服务态度广受好评。对应的,这边物业费也很高。他心地善良,按理说该给这家停水停电,出于人道主义,水没有停。马桶淋浴还能用。今天,家主说要来看看闹鬼的房子,他便拿着通用钥匙带家主来了。

绫人用手机当手电筒,四处照照,吸吸鼻子,“有股炒菜的味道。地板也很干净,看来屋主刚走不久。”

“那我们先回监控室坐一会吧,等屋主人回来,我们再过来。被屋主看到我们擅自进来,会很尴尬的。”

绫人走到床边,看了一眼床单,“很平整,换了床单后没有人来这里睡过。屋主人或是保洁大概在这里吃了顿饭就走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你看这里,没电,也没有任何照明设施,不像有人居住。”

“不愧是家主大人,这么快就了解了房子的情况。”

绫人拉着托马到床边坐下,“托马,乖孩子。在闹鬼的房子里一定很刺激吧?麻烦你之后把这里打扫干净吧。”

床上的动静,床下听得一清二楚。钟离不能有动静,默默攥紧了手里的尾巴。

达达利亚用气声责备:“别捏了!”

钟离松了手,却凑过去亲达达利亚。两人不能发出动静,在床下偷偷地亲着。

衣柜里,香菱小声问:“外边两个人在干什么?”

胡桃打开手电筒,自下而上照自己的脸,“在做邪恶的事。”

香菱差点吓得叫出来,被胡桃用另一只手捂了嘴。

“喂!有人在吗?我是上任屋主荒泷一斗。我有东西拉家里了,能进来找一下吗?有人吗,有人吗?”一个男青年不住地拍着门。

衣服脱一半的绫人一愣。屋主是没有回来,上任租客居然找来了。而且,居然还是个熟人。总之,先保持安静,过一会儿一斗就会自行离开了吧。

“有人吗?没人我自己进来拿咯?”一斗继续喊着。接着是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

绫人小声问托马:“他搬走前是不是没有交钥匙?”

托马小声回答:“我不确定。这是他和房东之间的沟通。可能他没把钥匙还给房东。”

“这样被看到果然还是太尴尬了。我们躲一下。”

两人站起来,稍微整理一下衣服。此刻荒泷已经在开门了,十万火急。来不及细细整理。绫人抱着自己的振袖外套,就钻进床底了。托马也拿着自己的小外套躺进床底。

原本在床底的钟离和达达利亚,听到动静,已经自觉往里面挪了。达达利亚挨着墙,钟离挨着达达利亚。这是单人床,床底躺四个成年男人已经是极限。

下一秒,一斗开门进来。

一斗进屋,咔哒,按了一下电灯开关。没亮,才想起来搬出去前就已经停电了。

他的工作不太稳定,收入也朝不保夕,因此常常拖欠房租水电。最近,他迷上卡牌游戏,偶然认识了绫人。可惜,他并不知道绫人是这一带的地产商,只当是个普通的牌友。在卡牌对决中,他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忽然想起,自己曾经有一张神级召唤卡,似乎是落了原本的房子里。

去哪儿了呢?他用手机打着手电,在房子里四处找。

嘀咕着:“房子比我住的时候干净多了。”

托马用气声说:“好干净啊,床底一点灰尘都没有。家主大人,你怎么了?”

绫人躺进去,为了给托马腾地方,尽量往里躺,碰到了钟离的胳膊。他吓了一跳,但这会儿不能出声,勉强憋回去。心想:大概是被子之类的杂物吧。伸手捏吧捏吧,仿佛是一条锻炼得很好的胳膊,包着衬衫,带着袖箍。再往里摸,很像是人的胸膛,胸肌发达的那种,穿着西装马甲。不,不,一定是摸到毛呢布料的错觉。床底怎么会有人呢?他这下想起来,这屋子闹鬼。一斗刚进来的时候,他以为是一斗这个鬼住过,所以闹鬼意味闹腾的鬼族。现在想想,不会真的有鬼,而一斗只是粗神经没发现吧?

“家主大人,家主大人。”托马又呼唤了两声。“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摸到了人形毛昵包裹物。”

一斗来到衣柜前,拉开下面的抽屉,找卡牌。

第一个抽屉里发现了热腾腾的饭菜,闻着贼香,他把饭菜拿到桌上,“好好的饭菜,怎么放衣柜里?哦……我没有冰箱,那没事了。”拿了个煎饺吃,“哇——太好吃了。”大概真的是粗神经,把饭菜拿到桌上,径自吃了起来。

衣柜里,差点被发现的胡桃和香菱松了口气。

床底,托马躺在最外边,正好可以看见一斗坐在桌边吃东西。他担心被一斗看到,让绫人把服装模特往里面推一点。两人再往里躺一点。

绫人伸手推了推,推不动。摸索着,摸索着,他感觉这个服装模特似乎有一些体温,胸口还有一些起伏……啪!手被打了一下,对上一双蓝幽幽的眼睛!

达达利亚用气声喊:“瞎摸什么呢!”

绫人实在靠多年世家礼仪培训再没有应激。平静,平静,再平静。他确定,床底下有鬼,他遇到真的了。托马听见骂声,转头去看,也被达达利亚的眼睛吓到了。绫人捂住了托马的嘴,让他不要叫。

在达达利亚眼睛微弱的荧光下,绫人看见了钟离的脸,“这位老兄,你没事吧?”

“我是洗屋人。”钟离说。

“你被狐仙抓住了吗?”

“嗯……怎么不算呢。”

达达利亚哼哼两声,表示得意。在外人勉强挣点面子总是好的。

托马说:“狐仙,你俩能往里边挪挪吗?我要被一斗兄看见了。”

达达利亚:“挪不了,床底就那么点地方。”

绫人:“看二位如胶似漆,重叠一些也不要紧。”

达达利亚:“穿上外套再来说我们吧,你俩咋不叠一起?”

钟离:“凡是讲求先来后到,我们是先进来的。”

绫人:“那你们先叠。实在不行我们再叠。”

“开门!天领奉行!”一个成年女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吓得一斗吃饭都呛到了。他认得这个声音,是九条裟罗。他总是不小心犯事,以至于要被天领奉行抓去坐几天牢。最近一次他登记的地址是这边。最近一定又惹祸了,要被抓走。

门外传来重物撞击门锁的声音。

怀着能躲就躲的心情,一斗把饭菜重新盖好,放回衣柜抽屉。然后四处张望哪里可以躲躲。衣柜太小,还是躲床底吧。

床底四人意识到情况情急,钟离当机立断:“你们两个水属性的猜拳吧。谁输了谁叠。”

石头剪刀布!达达利亚输了!

钟离把达达利亚放到身上,往里头挪了一个身位。绫人和托马迅速向里面挪一个身位。

最后一刻,一斗滑铲进床底。“托马兄!?”他认出了公寓管理员。

“嘘——别出声。”托马示意他收声。

九条提着灭火器进屋了。刚刚她就是用这个砸门的。

九条放下灭火器,伸手开灯。咔哒,灯没亮。又按了一下,咔哒,还是没反应。她掏出警用小型手电筒,四处查看。

一米八宽的单人床底下,四个身位,被五个成年男人躺得满满当当。

一斗因为种族原因,个子大,几乎就要从床边露出来了:“托马兄,你往里挪一点,我要被照到了。”

“里头已经没有空间了,挪不了啊。”

“怎么不行?这床宽得很,我以前和三个弟兄都能睡,虽然可能有小小重叠吧。床底也没东西啊。”

“床——底——有——鬼——”绫人忽然用阴森森的声音吓一斗。

一斗看到达达利亚鬼火一样的眼睛,差点吓地从床底滚出去。感觉捂住自己的嘴。深呼吸,深呼吸。

九条听见呼吸声,怀疑衣柜里有人,走过去,准备拉开柜门。

“你在干什么?”一个声音打断了她。

现在门坏了,从屋外走进来一名少女,是年轻的邻居,珊瑚宫心海。心海原本在家吃零食看轻小说,忽然听见九条砸门的声音,出来看看。发现一斗家门被砸了,就推门进来。

“是你啊。天领奉行执行公务。”

“随意打砸抢烧就是你们的执法方式?”

二人的争论让衣柜里的胡桃再次松了口气。

一斗:“绫人兄,你怎么也在这里?莫非……莫非你是觊觎我的神级召唤卡?!”

绫人:“一斗兄你误会了。我只是恰好在这里而已。”

一斗:“那那那——那个狐仙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俩为什么把外套抱怀里。”

绫人:“我们被狐仙攻击,抓到床底了。”

达达利亚:“胡扯。你们分明是自己要干那种事。”

一斗:“哪种事?床底到底几个人啊?”

钟离:“以普遍理性而言,三个。”

一斗:“我靠,怎么又多一个声音!一二三四,我已经听见四个人的声音了!”

钟离:“三个人,一只狐仙,一只鬼。”

一斗:“你不要和我绕了,麻烦往里面挪挪,我要被九条看到了!”

钟离:“绫人兄,现在轮到你这边合并同类项了。社奉行一定不希望被天领奉行抓住把柄吧?”

一斗:“什么社奉行?”

绫人:“应该说的是某个组织。托马,你过来吧。”

托马有些害羞地爬到绫人身上。一斗向里挪一个身位。床底暂时安全了。

心海和九条仍然在争论。

“屋内的饭菜味,床单的皱褶,都说明这个房子仍然有人居住。”

“但是这间房子打扫得如此干净,说明屋主已不再是一斗。你这样暴力执法,是否有失妥当?”

“你们冷静一些。”又有人进屋了。这次是心海的邻居,岩弓五郎。他刚刚下班回家,发现一斗家的门被人砸开了,里头传来心海的争论声。他推门进去,从中调解。“都是误会。一斗前些日子因为交不起房租水电,已经搬走了。听说这个屋子现在在洗屋,洗完就要租给下一任客人了。一定是一斗登记的地址没有及时更新。”

九条决定给五郎一个面子:“嗯。这房屋如此整洁,不像是荒泷一斗住的。我先走了,门锁晚些我会派人来修好的。”说罢,把灭火器捡起来,出门重新挂回墙上。便离开了。

“哟~这不是裟罗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五郎一个激灵:是那个女人!

几乎是本能反应。他躲进床下。撞到了一斗。

一个巫女缓缓走进屋子,她是宫司八重神子。

“刚刚好像听见了五郎的声音呢。”

因为一些过节,五郎十分害怕神子。发现床底有一斗,自然地认为是在躲九条,也没有太过惊讶。一斗体积大,五郎担心从床边露出来,改为侧躺。面朝外观察外面的情况。

心海知道五郎的情况,替他隐瞒:“五郎还没下班。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是吗?我怎么觉得——暗处有几个有趣的灵魂呢?”

“八重宫司是在说这里闹鬼的事吧?”

“哈哈哈,我没说哦。那么珊瑚宫大人,还留在这边做什么呢?”

“没什么事了,你随意。”

心海转身离开,回自己家。

神子在房里慢慢地踱步,并时不时地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

床底下的五郎瑟瑟发抖。

背后的一斗忽然说:“五郎,尾巴能不能不要一直挠我的肚子,很痒。”

“啊?我的尾巴没有动。”

“这是动物无意识的自然摆动。”达达利亚解释。

“啊?怎么还有人。”五郎感到一丝不妙。

“你背后有三个人,一个鬼,还有一只——狐狸——”绫人又开始吓人了。

五郎听到最后两个字,背后冷汗直冒。前面是一只狐狸,背后也有一只狐狸。

最里头的四个人也不好受。床底又闷又热,他们本来就是亲热到一半被打断躲进床底,现在床底人越来越多,他们还两两叠着,别提多难受了。

达达利亚和钟离偷偷亲一下。旁边绫人看到了,不甘示弱,也和托马亲一下。再旁边的一斗没看到,非常正直地说:“好无聊啊,绫人兄你带牌了没有?我们要不打一局吧?”

又有人推门进来。这次是两个璃月小伙子。

“这不是八重编辑吗?”先开口的这个叫行秋,是个小说家。在八重的编辑部出过书,两人算是认识。

“哟,枕玉老师。我刚刚听见了熟人的声音,进来看看,却怎么也找不到呢。”

“我进来的时候就这样了。”

另一个小伙子叫重云,是个方士。他有重阳之体,妖邪无法靠近他,以至于他几乎没见过妖邪。和朋友路过楼下时,他感觉这个房间有些异样,便上来看看。

他用手机照明,四处查看。蹲下查看床底时,五郎拼命朝他比嘘,疯狂摇头。他感觉五郎不是妖邪,也许是在躲什么人,便假装没看见,站起来,再去查别的地方。

“重云,重云,你在这里吗?”忽然,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是他的小姨,申鹤。他不太擅长应对他的小姨,但尚且不到要躲的地步。

行秋却凑过来说:“我知道你不擅长应付小姨,要不我们躲一下吧?”

这世上有一种理论,叫做吊桥效应。指双方在危险的地方,心跳加速,会误以为对彼此的心动。衍生一番,就是衣柜效应。两个人在狭小的衣柜里,贴在一起,因为封闭空间燥热和呼吸不畅导致心跳加速,会误以为是对彼此的心动。

“麻烦八重编辑替我们隐瞒一下。”

行秋拉开衣柜门,把重云推进去,自己再爬进去,关上门。

重云半推半就进去了,贴到胡桃的背,一个绷直!

“重云在吗?我好像听见了他的声音。”

“那是谁?不认识哦。”

八重走到床边坐下,拍拍旁边的空位,“来,坐。”

申鹤过去坐下。因为力气太大,饱经风霜的床发出咔哒一声。所幸没有裂开。

八重抱怨说:“唉,现在的小弟弟啊,看见大姐姐就跑,真是难办啊……”边说边晃悠脚。

床底的五郎看着,面色煞白。

一斗无聊的很,左边绫人兄不打牌,右边的五郎不晓得在怕什么,炸毛的尾巴还刺得他肚子痒。难受地想翻身,可是左右根本没有空间。

“申鹤,你怎么在这里?”

又又又又有人推门进来。

这次来了个绿衣服的男青年。他叫魈,是个仙人,同时也是钟离的学生。今天约好了,晚饭后来讨论课题。不料,到了位置,看见门锁坏了,就直接推门进来了。

申鹤:“原来这里是钟离老师家。我刚刚听见重云的声音……我一定是听错了。”

魈:“没事,钟离老师应该过一会儿就回来了,我坐着等一会儿吧。”

八重为了助攻行秋,拉着申鹤继续坐床边聊天。

魈不能和两个女孩一起坐床边,便到桌子边坐下。他也闻到了饭菜的味道,心想钟离一定也刚吃过晚饭,就没有过多的在意为何味道从衣柜飘来。

八重拉着申鹤唠了一会儿,又有人推门进来。

这次来的人是个黑皮肤的高个男青年,他叫凯亚,是西风骑士团的人。这会儿去楼下义兄家的酒吧吃晚饭。谁料饭吃一半,酒吧停电了。一查是保险丝烧了,他就来找托马修。办公室,监控室,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打电话也没人接——因为托马设了静音,在床底也不能接电话。

托马短信回复说:【现在有点事,待会下去修。】

趴在绫人身上回短信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凯亚干脆随便在公寓里转转。转到顶楼,一眼看见那个被砸坏的门,过来凑凑热闹。

“大晚上的怎么不开灯?”凯亚伸手拨了一下开关。咔哒,没反应。再拨一下,还是没反应。

“因为上任房客拖欠水电费,这里已经断电了。”神子解释。

魈之前就有点奇怪,屋里这么黑,都不开灯?原来是停电了。钟离洗屋的事他听说过,因此辅导地点经常换。不过,既然今天要来辅导功课,钟离应该会提前准备充电台灯才对?可是桌上空空的,还隐约有一些饭菜留下的油渍。甚是奇怪。

托马觉得一时半会儿脱不了身,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给凯亚发短信:

【四楼有一家断电了,你看看有没有人在。先把他们家的保险丝拔去用,我晚些给这家装回去。】

与此同时,绫人也掏出手机回短信。

他今天来公寓,一方面是为了看看闹鬼的房子,另一方面,他妹妹神里绫华今天要带朋友来。绫华有个朋友,宵宫,是烟火师。最近附近举办祭典,她来出差,需要找短租。绫华说她家在附近有空房子,而且托马照料,安全可靠。于是两人约好,今晚绫华带她来入住。绫华和绫人提前都说好了这事。然而现在到了楼下,哥哥却不知所踪。

绫人给妹妹发短信:【有突发情况,你带朋友到管理室坐一会】

绫华带宵宫去管理室放下行李。两人呆了一会儿,绫华说带宵宫去楼下酒吧坐一会儿,喝点饮料。走到那边,发现酒吧停电了,正遇上酒吧老板迪卢克出来找人。

“凯亚那小子去了半天也没回来,我出去找找。”

“是去找托马吗?我也在找他,我们一起去吧。”

三人一起进了公寓楼。上到四楼,一眼就看到尽头处被砸开的那扇门,于是走了进去。

凯亚正在找电箱,只用手机的闪光灯手电筒照明,左照,右照,也没照出个所以然。

迪卢克进来,伸手开灯。咔哒,咔哒,按了两下,没有反应。“凯亚,你在干什么?”

“找电箱,拔保险丝用一下。这里停电了。”

“来坐~”神子招呼新进来的两个小姑娘。宵宫和绫华就到床边坐下了。

迪卢克左右看看,看到桌边还有个空位,也去坐下了。

凯亚继续拿着手机到处找。

这会儿,又有个邻居下班回家,看见这家发门被砸坏了,过来推门询问:“发生什么事了?”邻居名叫阿贝多,是科研人员,下班比普通人晚一些。

“哟,白垩老师啊,进来坐。”八重神子招呼他。他曾在八重的编辑部出过小说插画。

“这栋公寓的电箱一般装在什么位置?”凯亚问。

阿贝多环顾屋内,床边坐着四个女孩子,桌边仅有的两张椅子被坐满了。只有正在找电箱的凯亚站着。他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一旦踏进这间屋子,会万劫不复。他说:“不坐了,赶着回家吃饭。电箱一般在衣柜后面,或是床顶。”说完,退出去,回自己家了。

凯亚走到衣柜边,推了两下,“有点沉。”

申鹤站起来,“我来。”说着,她走过去,搬起衣柜。

衣柜一倾斜,从里边掉出来两对少年少女。正抱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憋的,个个面红耳赤,衣服都汗湿了。四人赶紧两两分开。

“重云!?”申鹤很惊讶,扶起侄子,“发生什么事了?”

“你的头很热,是不是发作了?我送你去医院。”申鹤抱起重云跑出去了。

行秋赶紧跟上,“我也去。”

胡桃这边没有重阳之体,一切正常。拉着香菱站起来。刚刚在衣柜里,已经解释了这次洗屋实际是钟离负责的,以及两人一个躲进床底一个躲进衣柜的缘由。这会儿颇为尴尬,但是好在收水电费的管理员还在床底关着,问题倒也没那么大。

“意外,意外。事情解释起来太复杂,我就先走了。香菱,我送你回去吧?”

两人也推开门跑了出去。

房内尴尬了一阵。凯亚往被挪开的衣柜后看了一眼:很不幸,电箱不在这里。

“麻烦让一下,我看看床顶有没有电箱。”

凯亚走到床边,脱了鞋。

宵宫从包里摸出一个烟花照明棒,拿打火机点了,递给凯亚。

凯亚接过,烟花棒比手机亮多了,他把手机收回去。站到床上,用烟花棒照了照,终于是在西墙看到了电箱。打开,拔出保险丝,关好。“找到了。”

迪卢克站起来,“那回去吧。”他看了一下,忽然发现烟花棒滴下的火星点着了床单,“你脚下着火了。”

“阿?”凯亚一惊,脚边烫得很,他又没穿鞋,被烫到了。他下意识地跳了一下,手里的烟花棒也掉到床上。他赶紧跑下床,捡起鞋子,退到安全距离。

达达利亚开始感到尾巴烫了。好在他是水属性的,小施术法,保护了自己的尾巴。钟离也施法,在床下开了个盾,保护六人。一斗之前拿了绫人的衣服垫在肚子上,隔绝五郎的尾巴,早就睡过去了,根本意识不到着火。五郎心里苦,后面是五个男人,前面是八重神子,上面是火。他不知道钟离开了盾,心里幻想自己的尾巴可能正在被慢慢烧焦。

宵宫想起门口有灭火器,冲出去拿了灭火器,拉开,灭火。

这个灭火器之前被九条拿来砸门,剧烈的冲撞导致里头的气压不太稳定。宵宫一喷,灭火器脱手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床上。

这曾经日常承担一个鬼族带着三个兄弟的老旧床板,在被人又砸又烧的情况下,终于不堪重负,断裂开来。作为最后的挣扎,绫人用元素力攻击灭火器。灭火器炸成两半,大量白色干粉浇下,火扑灭了。透过断裂的床板,可以看见十二条被干粉浇成纯白的腿。乍一看,似乎是服装模特,不至于看出是自己的熟人。

八重在床边蹲下,“哟,这不是五郎嘛?来,我救你出来。”说着把五郎从床板底下拉了出来。“这么可爱的尾巴,都被弄脏了,我带你去洗洗吧?”

“不用——!”五郎大喊一声,就要逃跑。可惜被八重拽住了尾巴,跑不得。

“啊呀,尾巴里都是干粉了。这可是很难清理的,让我帮帮你吧。”

凌华凑过去,总觉得剩下的十条腿里面,有那么四条颇为眼熟。但是……应该不至于吧?

凯亚说还好,不严重,下去涂点烫伤膏就行。并小声说:保险丝拿到了,这里情况很混乱,撤吧。

两人打了声招呼,先出去了。

绫华走到熟悉的腿边,用手机照明,轻轻抚开上面的干粉。露出熟悉的皮鞋。

她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是哥哥发来的。

她沉默许久,站起来,“宵宫,酒吧应该有电了,我们去喝饮料吧。”

两个人打了招呼,出去了。

绫华发短信给哥哥【哥哥真是太丢人了】

神子和五郎闹了一阵,看玩的差不多了,松手放他离开。五郎抱着尾巴逃回家了。八重笑嘻嘻地掏出手机,打开,闪光灯,给剩下的十条腿拍了照,笑嘻嘻地走出去了。

绫人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戳了戳一斗,“一斗兄,一斗兄,醒一醒。”考虑到房里没人了,也不再控制音量。

一斗迷迷糊糊地醒来,“啊呀,床板怎么掉下来了。”他力气大,伸手把床板推开,

五人坐起来。绫人看到窗边还坐着一个年轻人,才惊觉自己漏了一个。来来往往十几人,他只记得几个关键的人物进出,觉得这会儿没人了。没想到漏了一个学生。

镇定,镇定。这会儿屋里黑,对方看不清自己的脸,连手机照明都没有,只有走廊和窗口透入微弱的光。对方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事情就还有转机。

“一斗兄,今天先告辞了。改天有机会一起打牌。”说完,匆匆拉着托马走了。

二人用管理员钥匙,就近找了间空房子,进去把身上的干粉冲掉。

达达利亚站起来,走去自带的浴室洗尾巴。

钟离也起来,简单拍了拍腿上的干粉,走到桌边坐下。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资料带了嘛?”

在旁边吃瓜都吃麻了的魈点点头,从书包拿出资料。

钟离摸了一下桌子, 油腻腻的。台灯不知所踪,估计是被胡桃拿走了。这间屋子被断电了,即使来电了,保险丝被拆走了。现在实在是不适合辅导功课。若是带着沾满干粉的裤子鞋子出去找个餐厅辅导,也一定会被人非议。“这里没光,看不了,你先去楼下酒吧坐一会儿,我待会下来找你。”

“好。”魈把资料装好,背着书包出去了。

等魈出去后,一斗问钟离:“你是新房客?”

钟离点头,“一斗兄是要找召唤卡吧?在这里。”说着,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那张召唤卡。他最初在衣柜下层抽屉的废纸里发现了这个,觉得很特别,就收起来打算明天去学校里找爱打牌的学生鉴定鉴定。

一斗收回召唤卡,十分高兴。虽然今天发生了不少事,但对他而言,找回了重要的卡牌,只是脏了裤子和鞋。高高兴兴地拿着卡牌下楼了。

房子终于又回归了二人世界。钟离把门关上,用床的碎片靠在门上抵住。然后进浴室找达达利亚“公子先生,看来今天是没法闹鬼了。”

钟离和达达利亚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服。达达利亚用法术藏好耳朵尾巴,两人一同去酒吧吃晚餐。

现在酒吧电力恢复,客人们三三两两地坐着和饮料。可以看见绫华和宵宫坐在吧台边,喝着高颜值的特调,有说有笑。魈一个人坐在角落的桌子,旁边放了一杯冰水。

引路的服务生小声对钟离说,“有二十几个人和那位小哥搭讪呢。”

两人到桌边坐下。点了两份简餐,钟离给魈讲课题。

魈看了一眼吃着简餐的达达利亚,问,“是师娘?”

“不是不是,钟离先生来洗屋,我是屋子里的鬼。这会儿房子没法住了,我们中场休息一下。”达达利亚反驳。听上去更加实锤了。

“不好意思,公司突然有点事,让你们久等了。”

绫华回头一看,果然是哥哥绫人。她笑道“哥哥工作那么辛苦,关于我的事却总是亲历亲为,我又怎么忍心责怪哥哥呢。”

“都吃过了吧?托马已经把房间收拾好了,我们带宵宫过去吧。”

临出门前,和绫人和钟离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已经约定好,明天托马会把那件房子恢复如初,坏掉的床,坏掉的锁,坏掉的衣柜,坏掉的灭火器全部换成新的。干粉也会打扫干净。后天钟离和达达利亚重新回来洗屋和闹鬼。

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成龙、李连杰和周星驰,都是港片辉煌时期的著名影星,他们先是在香港地区制造影响——当然李连杰是先在内地红起来,而后影响力越来越大。九十年代中后期,成龙、李连杰不满足于在中国和亚洲市场,开始往好莱坞发展,也取得了一定成就。

然而,知名度同样不低的周星驰,为什么同期没有往外拓展,让世界上更多的观众看到自己的表演?

成龙李连杰先后打入好莱坞

成龙进军好莱坞比李连杰更早,而且取得了李连杰没有取得的成绩。

1995年,成龙的动作片《红番区》不仅在中国内地开启“贺岁片”的概念,还在北美取得3239万美元的票房,这个成绩也使得成龙正式打入国外好莱坞市场。

有了这样的好开头,1998年成龙离开捧红他的嘉禾公司赴好莱坞发展。同年他主演动作片《尖峰时刻》,在北美最终票房达到1亿4千万美元。这部电影不仅让成龙登上国外《时代》杂志封面,也确立了他在好莱坞一线动作演员的地位。

随后,成龙又出演《我是谁》、《西域雄狮》、《尖峰时刻2》和《特务迷城》,直到多年后回归亚洲市场。

相比成龙,李连杰在好莱坞的发展不算太顺利。1998年,李连杰接拍动作片《致命武器4》,这是他出演的首部好莱坞电影。2000年,李连杰在动作片《致命罗密欧》中担任主演,这也是他在好莱坞担纲主演的第一部作品。后来他有参演《宇宙追击令》、《狼犬丹尼》、《木乃伊3》等等。

尽管他们在好莱坞的发展从来没有达到一线巨星的位置,但毕竟也让其他国家的人看到好莱坞影片中两个华裔面孔,而且他们的武打动作令很多观众着迷。

这也是为什么两人能打进好莱坞的主要原因。如果是出演剧情片,他们肯定演不过汤姆·克鲁斯,演不过布拉德·皮特,所以他们在好莱坞只能尽量演以动作取胜,而非以剧情和台词取胜的电影,才更容易被西方的观众接受,尤其他们中的很多人对中国功夫是有崇拜之心的。

相比之下,周星驰电影的长处是台词,而台词魅力不仅出国是一个问题,就连从香港到内地上线,很多粤语梗的魅力都要有所衰减。周星驰电影当然也有很多动作喜剧片段,但总体上还是不如成龙和李连杰那样具有“硬通货”,不足以赢得西方观众的好感。

当然,尽管周星驰从来没有正式打入好莱坞,但他的《少林足球》、《功夫》等影片,还是与国际电影公司有过合作。

有着更大的发展空间,这对于电影人来说当然是好事情,但不是对所有演员都适合。一方面与自己擅长的表演其他地区是否认可有关,另一方面也和个人性格有关。

2001年《大腕》上映之后,《纽约时报》的人想采访葛优,葛优说有事一直推脱。冯小刚他们就问,你有什么事儿?葛优说,去大钟寺给父母家买块地板革。冯小刚就劝:《纽约时报》的影响力多大,文章等出来有利于你将来海外发展。

葛优马上说:我到海外发展什么去呀?我连英语都不会说,就把咱中国的观众伺候好了就成。

这位是葛爷,我猜想,从来内向的星爷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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