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开女装店,老公一直不答应,说把钱都扔了。我在犹豫中,要不要自作主张,先租下来门面?

标题一如既往是沙雕骗人的!

情节非常三俗非常三俗非常三俗!

大三角有雷点自己避一下

非常粗糙非常粗糙非常粗糙

我太菜写不出太太画的万分之一的好呜呜呜

“如果打算爱一个人,你要想清楚,是否愿意为了他,放弃如上帝般自由的心灵,从此心甘情愿有了羁绊。”

——《了不起的盖茨比》

离我和安迷修的婚礼,还有三天。

雷王公国的贵族并不想放过我们这对新人。

从订婚起,我和安迷修在雷王公国贵族举办的舞会上奔走忙碌,各式各样的邀请函如同迁徙的野牛群撞进家里。

与其说是不想放过我们这对新人。

倒不如说,是不想放过炙手可热的安迷修。

安迷修最近几年在边境建立了赫赫战功,五年前还是一个平民出身的愣头小子,如今已是受封爵位的禁军统帅。

他又正处于年华正好的二十五岁,年少有为,清秀温文。

除了成为各方贵族的座上宾,又成了贵族小姐春梦里的常客。

这样的一个人,三日之后,就是我的丈夫了。

我扶着安迷修的肩膀——他上臂的肌肉很结实,那是在边境和叛军、魔兽血战锤炼出来的——我握着他的手——同样,那只有力的手掌里有粗糙宽厚的老茧。

他扶着我的后背,带着步伐僵硬的我,在又一次衣香髻影的舞会上,在又一方雕金镶玉的舞池里起舞。

黄昏色的暖灯光有些炫目。

头顶的水晶灯硕大无朋,宛若垂下无数叶片的树冠,在华尔兹三拍子悠扬的音乐里缓慢旋转,仿佛它也沉醉于宫廷音乐的奢靡从容的乐调里。

身边掠过无数对舞伴,贵妇人美小姐衣袂翩飞,光洁如镜的地面上,她们的倒影像雨后开放的彩色蘑菇。

浓重的香水味让我有些喘不过气。

我勾住安迷修的脖子,他察觉到我的异样,弯了弯腰在我耳畔低声询问:“没事吧,伊莎贝拉小姐?”

他巧妙地转了个身,带着我旋转着,优雅地远离了舞池的中心,躲到了无人的阳台。

冷调的月色照亮了白墙白栏杆的阳光,微风吹来,我脸上烫的厉害。

安迷修关切地揉着我的肩膀。

他穿着白色的军装,身形三分清瘦七分挺拔,纵然是板板正正的军服都被他穿出了清秀俊逸的儒雅味道。

但他又和文弱挂不上钩,浑身散发出来不怒自威的,与众不同的气场,又添上了一层锋利如剑刚正不阿的气势。

世上五成的女孩,都会为他的外貌和气质倾心。

“伊莎贝拉小姐的脸色不太好看,最近频繁出入舞会,对小姐来说太辛苦了吧?”安迷修皱着眉,自责地说道,“抱歉,是在下疏忽了。在下立马送您回家,推拒明天的舞会,小姐明天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剩下五成的,也会为他无微不至的体贴而神魂颠倒。

我揪着胸口的衣物,良心不安地闷痛起来。

他是完美的骑士、恋人、丈夫、伴侣。

“安迷修,我有话对你说。比起在完婚之后再和你说明,产生夫妻之间的隔阂,我宁可现在就摊牌。否则对你,对我都不公平。”

他听完,神色一阵肃然,微微前倾身体,做出认真聆听的样子:“小姐请说。”

“我嫁给你,并不是因为我爱你,是因为我没有力量保护自己和家族,你能帮我,你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他目光越发坚定,左手握拳于胸前:“在下明白。迫于形势让小姐嫁给在下,也是无奈之策。如果有选择,在下会像所有绅士一样,锲而不舍地追求小姐,等待小姐愿意接受在下为止。但是……”

“你没有过错,我很感激你的行为。结婚以后,我也会把你当做家人,努力扮演好妻子,关心你,照顾你,为你生儿育女,并且尝试去……爱上你。但你并不是我最爱的那个人,从前不是,将来也不会是。”

他翠玉似的眼黯了黯,嘴唇嗫嚅着,吐出一个名字:“那个让小姐念念不忘的人,是……雷狮吗?”

他的眸上染上深沉的无奈:“在下了解。”

苦情深重的夜风刮走了他的叹息。

“毕竟活着的人,永远无法与逝者相提并论……”

雷狮,雷王公国的三皇子,戴着金色冠冕出生的幸运儿,命定的王位继承人,不拘礼法,百无禁忌。

而我,是功勋贵族家唯一的后代。父亲是从兵营里摸爬滚打成为贵族的将军,母亲是地地道道的贵妇人。

我继承了父亲放浪形骸的天性,却被母亲用礼教和修养,把我强行塞进一个名为“贵族小姐”的花瓶里。

我和他相识,在十三岁。

也是一场这样的舞会上。

舞厅金碧辉煌步步生花。贵族交头接耳虚与委蛇。

倾泻而下的香槟塔闪着麦色的明光。

穿着华贵服装的少女们在青年之间穿梭。

众星捧月的三皇子入场了,美丽的妙龄少女蜂拥上前。

我套着窗帘般繁重的礼服,不适应高跟鞋险些崴脚,慢了一步。

被包围的雷狮不耐烦地躲闪着少女递来的眼波,在看到我的瞬间忽然露出了坏笑,径直走来。

他牵起我的手,白蕾丝和蚕丝的手套紧紧相贴,他另一只手落到我腰间,一使劲就带着我转入了舞池。

“这不是邀请淑女跳舞的正确方式。”

贵族邀请小姐跳舞,必然先毕恭毕敬地攀谈,等小姐露出微笑,或是正好响起合适的曲子,弯腰鞠躬,言辞温和地请求共舞。

哪有他这样,拉了人就直接下场的。

他眉头一挑,一副坦然君子的嘴脸说无赖的话:“你没理由拒绝我。”

这是我第一次进入贵族舞会。

临行前母亲千叮咛万嘱咐,尊贵的三皇子会亲临,与他同龄的女孩都疯狂地想留一个好印象,让我一定要抓住他的注意力。

一个滑步,他领着我转到舞池边缘,目光看向门口,明明是大了我两岁,口气和措辞却老成:“帮我个忙,小女士。”

“请雷狮殿下不要开玩笑。”

“你可以不帮我,现在就转身离去,”他挑着眉,引领我的目光穿过舞池,看向那群想和雷狮跳舞却被我莫名其妙抢走了机会的小姐们,从她们高傲的眼神里,我不认为她们会有涵养地不找我麻烦,“也可以选择帮我,你不会想放过和我拉近距离的机会,对吗?”

我听过雷狮殿下不羁的传闻,却没想过他带我离开舞会之后,会让马车停在夜市的广场上。

这里是闹市的中心,一个繁华的十字路口。

灯红酒绿,穷奢极欲。十里洋场,纸醉金迷。

路口的正中央是一个巨大的音乐喷泉,灯火将无色的泉水映照出七彩颜色,从头顶飞过的水流宛若神话传说里的彩虹桥。

雷狮的手穿过我的膝窝抱起来,放到一边的花坛上,半蹲下来,抓住了我的脚踝。

我忍着没一脚踹上他胸膛:“喂,你做什么?”

“我不是早告诉过你了?”他手指一捻,我高跟鞋的鞋扣就乖巧地开了,“你想踩着这样的碍事的东西跳舞?”

他脱下我的鞋,随手扔进了草丛里,表情厚颜无耻地像是在说“不必谢我”。

我站起,穿着白色丝袜的鞋子踩上地面,还好,不硌脚。

“别急,还没结束呢。”

他说完,探手上来扯住我的裙摆,猛地一拉。

一层层铺开的华美礼装经不起这样的拉扯,呜咽崩断之后接线断裂。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身上轻快了不少,因为下身只剩下不到膝盖的内衬裙了。

如果是普通的贵族小姐可能会羞愤难当地掩面尖叫。

可我是武勋贵族的后代,短暂的震惊之后,冲着雷狮的脑袋就是一记鞭腿:“流氓!”

雷狮也没料到我这么生猛,我的脚背离他太阳穴不足一掌,腿风扫开他刘海时候,才堪堪挡下,表情惊讶而好笑:“哦呀,原来奶猫也会呲牙——呃……”

他的视线下移,顺着我的足背、小腿、大腿一路向上。

原本我就只剩下短短的内衬裙了,连大腿都无法完全覆盖住,我不过脑子的一记标准的高抬鞭腿之后,裙子能盖住的范围更加少的可怜了,而从雷狮的角度,却正好可以看到裙下的——

我和雷狮同时收手,各自踉跄后退三步,面面相觑。

饶是男孩子脸皮厚,雷狮率先反应过来,强装镇定地挥了挥手,透着几分心虚的语气说着恬不知耻的话:“该说不愧是将军的掌上明珠么?主动奔放的行径倒是别具一格——”

我捏着裙角,脸羞得通红,吼道:“敢说出去的话,我咬死你啊!”

轻快的爵士乐传来解了围。

萨克斯乐队戴着夸张的高檐帽,带着快活的,露出后槽牙的笑容。

开始演奏的那刻,便宣告市井街头舞会拉开帷幕。

衣着暴露的吉普赛女郎,宛若晨间小鸟灵活地在旅客路人之间起舞,飘逸灵动的透明长裙露出半截雪白的大腿。

血气方刚的小伙热烈地迎合着女郎的邀请,跳着毫无章法的滑稽步伐,摇晃身体的姿势却因为随性而可爱。

我牵着雷狮的手,小心翼翼地入场,踩空了台阶一个趔趄,放软了身段下意识往雷狮身上靠。

他出人意料地绅士了一回,不躲不让,在我扑上他胸膛的同时,手覆上我后腰:“看来我的舞伴,这是等不及了。”

他施力一转,我的身体便不由自己地跟随他的步伐,轻盈旋转起来,如同伴飞的蝴蝶。

“那还等什么,开始狂欢。”

衣着或朴素,或繁重,或华丽,或轻便的人们围绕着音乐喷泉,融合成一片五颜六色的欢乐浪潮。

喷泉的水流前一刻还宛若盛开的莲花,后一刻便喷出虹光四射的桥梁,氤氲的水幕后挥舞的水流轨迹,又像海面上舞动触须的巨型章鱼。

细细密密淅淅沥沥的水珠从天而降,濡湿了雷狮的前发我的侧鬓,晶亮轻盈的水珠浮动在半空,像是无数悬空的钻石,他在无数的光芒之中笑得爽朗。

他攥着我的手心跳着随心所欲的舞蹈。

时而身体相贴行云流水地回转,时而后退分离,双手相握四目相对。

街头的舞会没有礼法,没有尊卑,没有拘束,只要随着节奏扭动身体,便可享受这病毒般传染的快乐。

我摘下碍事的发饰潇洒地抛入水池,摘下笨重的肩饰甩进人堆,湿透的白色丝袜踩进没过脚踝的水池中,带起大珠小珠的水花,迎着他跳起更加热情的舞步。

不知道,不清楚,不要紧。

我早已忘却那些规规矩矩的步法,忘却母亲贵族小姐笑不露齿的教诲。

听从身体的本能起舞就好。

伴随雷狮的脚步跳跃就好。

最后一个收曲的舞步,是雷狮拖着我身体,我顺势下腰。

我下得太过猛烈,雷狮又恶趣味地故意松了松,让我有种会失重的错觉。

我的手还被他牢牢叩在掌心无法搀扶,于是小腿立刻勾住他的左腿寻求平衡,丝袜摩擦他的长裤像是某种暧昧的暗示。

我那一刻的表情定然是惊慌失措的,在摔倒之前雷狮重新托住我的后腰,稳稳扶住。

他黑色的发在喷泉的灯火与水面的反光中生出微光,在我回神意识到我们之间的姿势是如何破格亲密之后,我脸红得飞快。

他露出戏谑还有几分幼稚的笑容,双目瞬也不瞬地望着我,调侃:“这不是,也能露出不错的表情吗?”

海啸中的灯塔,暴雨中的烛光,恒星喷发的晨曦,我所见过听过的任何一种光芒都不如眼前雷狮恣意的笑容明亮。

我不明白为什么只是一支舞的时间,就让雷狮在我心里惊艳了很多,很多,很多年。

直到我父亲战死,家族衰落,被老态龙钟满面淫相的大贵族逼婚的那刻,突然才恍然大悟过来了。

我所迷恋的,是雷狮那颗如同旷野上无羁驰骋的风一般自由的灵魂。

十六岁那年发生了很多事。

春天,雷狮叛逃,从尊贵的皇位继承人沦落成了一个盗贼,成了皇室的笑柄。

秋天,父亲从边境战胜归来,卓越的战功使家族的名誉更上一层。

隆冬的时候,皇城新一批骑士选拔结束。

这批骑士将会自由选择想要追随的贵族,成为贵族的侍卫,或是家臣。

想要拜入我父亲账下的骑士不计其数,拜谒的队伍排到了街口。

那是我第一次见安迷修。

他穿着雪色的军装,鲜红的披风覆盖他半边,单膝跪在红毯上,右手扶肩,双目轻闭,微微低头,恭谦有礼,温润如玉。

他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不是他的外貌,而是他的行为。

他拜倒在我的裙边,请求成为我的守护骑士。

其他骑士对他嗤之以鼻。

骑士向贵族小姐宣誓是一种耻辱。

贵族小姐们不需要骑马打仗,她们的战场在舞会和闺帷,便不需要骑士。也有少数贵族小姐会有自己的守护骑士,但那些不过是她们给情人用来掩饰的漂亮伪装罢了。

闲言碎语嘲笑安迷修,这是想拜进大红大紫的家族想的失心疯了,投机取巧吗?还是想当小白脸被小姐们豢养,迫不及待地把自己送上门了?

我问:“你为什么要追随我?以你的本事值得追随更好的主人,建功立业。”

他淡然地回答道:“因为骑士的使命告诉在下,小姐有一颗值得在下付出一生来守护的明净之心。”

我听完觉得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他。

恰巧父亲经过,说道:“小伙子,你很特别。你和那些把权贵当成绳索爬上上流社会的武夫完全不同,你该有更好的去处,你这样的人不该出现在贵族的眼前。告诉我,是因为我的女儿?”

“实不相瞒,在下因倾慕伊莎贝拉小姐,而来到这里。”

“我女儿把你迷的神魂颠倒?”

他抬起头,镇定而坚决:“是的,神魂颠倒。”

父亲大笑:“你很有眼光,所以你更不该来这里。”

“别急小伙子,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真的想守护我的女儿,你该像个真正的男人,承担起丈夫的责任,而不是只甘心做一个守护骑士。我听说你是平民出身,虽然我很欣赏你,但我无法让我的女儿下嫁一个平民。你应该去的地方是边境,去用战功换取封赏和爵位,获得足够保障她生活的地位,再来以平等的身份,追求她。”

安迷修似有所悟,转身而去。

那天下过大雪,他走的时候,门前的雪地上留下两排深深浅浅的脚印。

十八岁,随着父亲战死,我面临前所未有的窘迫境地。

家族没有其他子嗣、旁支,全凭父亲的勇武在贵族圈站稳脚跟。母亲是个虚荣而不会持家的贵妇,在父亲死后,家里的产业很快在她的经营之下缩水,关门。

一无权势,二无财富,我的家族从贵族圈的中心跌入底层。

父亲死后,他的政敌肆无忌惮地欺侮着我和母亲,为了不被赶出贵族圈,为了继续享受奢华的生活,为了我身无长技的母亲不必流落到去街头做裁缝女工,我的婚事被排上日程。

母亲让我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亲王当妾室。

在我被打扮得像缎带包装的精美礼物送给亲王之前,我和已是怪盗的雷狮见过一面。

他躲过守卫的视线,像是月下掠过的一只暗鸦,落到我窗台上,屈起手指叩了叩窗户,单手靠在窗框上笑打招呼:“好久不见了,贝贝。”

我穿着睡衣刚沐浴完毕,慌忙将他一把拉进房间,冲到窗边左右张望,赶紧关窗拉好窗帘:“你来王都做什么?你在被通缉!他们会抓到你的,王都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这么紧张做什么?这里至少曾经也是我的——”他盯着掌心皮手套的黑色,不屑地冷笑,“——地盘。偶尔故地重游,见见老情人,也算乐趣。”

我不信他的鬼话,他离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王都越远越好还来不及,怎么还会跑回来。

他将我的表情摄入眼里,捏了捏我脸颊:“怎么,才分别了不到两年,就学会不信我了?”

我手掌覆上他侧脸,指尖摩擦他而后的血管,柔声问道:“雷狮,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回来。”

他歪了歪头,我的掌心与他发凉的面颊贴的更近了,他握住我的手,神情少见的严肃:“除了带你走,这个地方,还有值得我回头的理由?”

我摇头抽回手:“你知道这不可能。我不能丢下家族的责任跟你走。”

“你还有别的选择?还是说,即使嫁给那个糟老头,也无所谓?”

我退后一步站在梳妆台前,镜中的我扎着利落的马尾,成年的身体有着年轻的活力,我抽出镜边的装饰剑,横在身前:“我还有一条路可走。”

“天真。”我读不懂雷狮的语气,明明是讽刺的句子,却像是遗憾。

我调转剑刃,银亮的剑面如镜倒映我的灼灼燃烧的双眸:“我的父亲是百战百胜的将军,我的身体里有他的血,如果他能用剑为家族带来荣誉,那我也可以。”

雷狮看上去有些生气,下压半分的眉透出他暗压的怒火,他拽了拽领结使他松开了些许,露出几寸胸膛的肌肤,同时上前挥臂劈手,轻而易举地就夺过了配件,当啷一声剑磕在地上。

他的口吻冷的像冰:“不自量力。”

我咬着唇,似乎这样可以使自己的语气更为坚决:“即使希望渺茫,我也要尝试。”

“嘁。冥顽不灵。”雷狮冷哼一声转身,并不再劝我,跳上窗台离开之前,他扶着窗棂的身体顿了顿,抬手,修长的指尖夹着一个信封,手腕一转信封便飞到我脚边:“等你改变主意了,让人去这个地方带个口信。如果开窍的话,我也不介意再多跑一趟。”

那晚之后我连夜逃离了家族。乔装打扮到了边境参军。

雷狮浑身上下我最讨厌的就是他那张嘴,总是冒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可惜的是,每次他的坏话,都是一分一毫所料不错。

我的队伍在一次讨伐魔兽的战斗中损失惨重,我的那些半吊子功夫,在我被魔兽围攻的时候根本没有半分帮助。

失血过多失去意识之前,我嗅到魔兽腥气的巨牙顶着我的脸颊,隐约看到有人挥剑将咆哮的魔兽斩成两段。

我被一双纤瘦却有力的手托起,落入一个温热的胸膛。

他擦拭过我掌心凝结的血块。

“这双手应该用来绘画,或是调香,而不是挥剑。”

“请再忍耐一下吧小姐,在下很快……就会回到您的身边。”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被秘密送回王都。

母亲为了防止我再次逃走,把我软禁了起来。

愤怒的母亲哭喊着质问:“你想让我再承受一次失去亲人的痛苦吗?我的孩子,我们的家族已经无法再承受再多打击了!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因为你不肯嫁给亲王吗?别再想不开了!嫁给亲王有什么不好?你会得到家族繁盛之时还要多的财富!你会尊贵无比,衣食无忧!”

“妈妈,我做不到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

“那你就做得到,眼睁睁地看着我们一无所有,被赶出王都乞讨生活吗?你看看我的双手,你忍心我变成市井女人,用这双手缝补衣物为生吗?你甘心嫁给一个乡野匹夫,生一群猿猴般的孩子吗?”

“你是不是还对雷狮那个叛徒不死心?我的孩子——”妈妈按住我的双肩,泣不成声,“他已经死了!”

“前阵子他突然出现在王都,被卫兵发现了,追捕的时候坠下高楼,清醒点吧,他已经死了!”

我打开了雷狮留下的那封信。

黑色泛光的信封,雷电图案的火漆,上面还残余着雷狮喜欢的烟味。

我照着信里的地址,给他写了一封封长纸短笺。

“我想念你。”“你还好吗。”“带我离开。”

我自然知道信是无法寄出的。

妈妈隔绝我与外界的一切通讯,没有仆人会愿意为我送出这封信,也不会有那么一个人坐在酒馆的小桌边,一边喝着浓烈的威士忌,一边慵懒地轻笑:“早说过了,我才是你唯一的选择。”

于是我把的信撕成碎片扔进风里,风托着白若缟素的碎片四散,飞不了多远,便落进了灰扑扑的尘泥里。

妈妈惊喜地打开了我的房门:“我的孩子这真是难以置信!你知道边境那个年轻有为的将军吗?他得胜归来请求陛下赐婚了!我真是不敢相信,他选择了你!你不必嫁给亲王了!你会有一个更年轻、更英勇的配偶,就像你的父亲!女仆呢!快让小姐梳妆起来,那位将军现在就在大厅里等你!快去看看你未来的丈夫!”

等我如行尸走肉般打扮完毕,被推入大厅的时候。

我看到两年前那个跪倒在脚边,要成为我的守护骑士的年轻人。

他在一段照亮了他侧脸的天光里,笑得如春风煦煦:“又见面了,伊莎贝拉小姐。”

今天,是我和安迷修的婚礼。

化妆师最后点完唇妆之后,面带兴奋地说:“您真是艳光夺目,夫人。”

有人敲门。我呆滞地看向门口。化妆师快步走去开门。

“是您啊,安迷修大人,迫不及待地想见到新娘了吗?”

“这位小姐请不要打趣在下……能否给在下一点时间?”

“当然可以。”化妆师提起裙子行礼,留给我们独处。

安迷修挑开幕帘看到我的瞬间滑过的惊艳之色,便胜过万字千言的赞美。

我试着冲他露出微笑,但苦涩的笑容,反而让他面露忧愁。

“小姐……为何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他担心地扶住我的肩膀。

我几乎要颤抖地甩开他,双肩不受控制地抖动瑟缩,我的心灵在高叫着他是我的丈夫,但我的身体却在竭尽全力地拒绝。

他看出了我的抗拒,眼中的翠色黯然淡去:“还是无法释怀吗?”

“不!”我尖叫着站起,生怕这个一手掌握了我家族命运的男人会感到不快,“我只是……需要时间。”

他又一次露出那种坦荡的,无怨无悔的笑容:“不论小姐需要多少时间,在下都会耐心地等待下去的。”

安迷修随手关上了房门,但是隔着门我还是隐约听到了侍卫的汇报。

“发现了一封假请柬……是的,有个不明身份的人混进宴会了……属下明白,一定会保障夫人的安全。”

已经是隆冬了。窗户拒绝了寒风的进入,风总在窗外发出愤怒的呼啸。

奇怪而有节奏的响声从窗玻璃上传来。听上去是哪只误入屋宅的鸟儿在啄窗户,又像是被怒风骚挠的树枝。

我提起裙裾走到被窗帘遮挡的窗前想一看究竟。

在窗帘像舞会上飞起的裙摆一样浮动,露出帘后抓着墙壁挂在窗前笑着叩击窗户的人的身影之后,我眼角湿热了起来。

“真是迟钝啊,”他下巴抬了抬,笑着打招呼,“别来无恙,贝贝。”

“当然没有。”他施施然推开窗户,一脚踏在洁白的窗台上,单膝落地。

“他们说你,从高楼上……尸骨无存。”

他作怪地一挑眉:“我怎么不知道这回事?”

我笑着落下眼泪,刘海碎发随着摇头的动作轻晃,没有什么比更能让我笑出来的消息了,我抬起头凝视着他:“那你这次是来……?”

他的袍襟在寒风里飘荡,他向我伸出手来:“带你走。”

我想起十五岁时雷狮带我去过的那个喷泉广场。

空气中纷乱跳动的水珠比任何珍珠玉石还要璀璨。

他站在辉光中也如这般伸出手来,说不上是邀请地要与我共舞。

自由盛开的裙摆和滑过脚踵的水花。

有一瞬间,我以为我是旷野之上无羁奔驰的风。

“发现入侵者!发现入侵者!”

侍卫们的叫喊和踢踏纷乱的脚步声传来,全副武装的卫兵撞开房门,将长矛对准了雷狮:“是入侵者!他劫持了夫人!快去通知安迷修大人!”

雷狮皱了皱眉,语气里已有一丝焦急,却没有强行将我拉进怀里:“贝贝!”

我将眼泪与恐惧都甩在身后,迫不及待地将心门洞开正视内心。

我跳进他的怀中,搂住他的肩膀,用再也不想放开的力度握住他的手。

他将我搂进,向后纵身一跃,被他的后背撞开的玻璃碎片折射出七彩的虹光。

衣角在下坠过程里猎猎飞舞,失重的眼泪停留在半空,我逆着刮脸生疼的风努力看向他。

我曾如同在漆黑的森林中踏雪寻找一个出口。

我曾如同失群的孤狼在荒原中对月哀嚎。

我曾遭受过那些沉重的苦难,都在这一刻,化成无数缕向后飞去的千万长风。

“安迷修大人!有人劫持了夫人!”

在与宾客攀谈安迷修猛然回头,失态地捏碎了手中的酒杯:“是什么人?”

“是……是前皇子雷狮。”

安迷修一窒,脸上浮现无数复杂的神色。

“属下这就调动所有人马去拦截。”

“……不必了。让他们都回来。”安迷修解下领结,脱下礼服,挥手让人备马。

跨上白马孤身朝着雷狮逃走的方向追去的安迷修,带着难以理解的虔诚。

“我一个人去,足够。”

这是属于他的战斗,无需,也用不上任何人的协助,因为胜利的唯一条件是赢得那位少女的选择。

再多的帮手也不会让胜利的天平倾斜。

这是一对一公正的决斗。

也是从一开始就没有公平可言的决斗。

安迷修终于是在城郊追了上来。

雷狮停下了脚步,故意往前走一步,让他得以清楚地看到,我和雷狮十指相交的手。

他下马,棕发和衬衣因长时间骑行而有些凌乱,染上风尘的脸上有七分落寞和三分乞求的神色,他声音放轻,语气哀伤:“伊莎贝拉小姐,请原谅在下的不甘心。在下想最后确认一次,这,就是您的选择吗?”

雷狮冲我飞了个眼花:“去告诉他。”

我低着头有些不敢看他:“……对不起。”

“无需道歉,在下最终小姐的选择,即便这……”

雷狮上前一步,横臂拦在我身前,昂头挺胸的像是得胜归来:“听见了?”

“那么在下也只能……祝福小姐了。”安迷修转而看向雷狮,带着几分威胁,还有点咬牙切齿地说道,“照顾好她。”

我花了很多很多年才读懂安迷修将责任转交给情敌的那份胸襟。

但浑然没有感动的雷狮恶劣地冷嗤:“要你说?”

“安迷修,你要去参加雷王公国的骑士选拔?”

三年前的安迷修还是行侠仗义周游大陆的游侠,双剑释侠,两袖带风,如同天地间自如的白鹤。

安迷修的同伴听到安迷修要去参加骑士选拔的时候,都以为他脑子烧坏了:“你想去成为那些肮脏权贵奴仆?像狗一样点头哈腰,趋炎附势?”

安迷修笑笑说道,他今天在街上遇到一位特别的小姐。

当时有一个贵族的马车险些踩到一个平民,马夫怒气冲冲地责怪平民惊扰了贵族的座驾,举起皮鞭就要施暴。

安迷修正打算出手的时候,一位美丽的小姐突然闯入,利索地折断了马夫的皮鞭,斥责:“贵族之所以被奉为贵族,是因为他们会使用权力保护、善待自己的臣民。滥用暴力,恃强凌弱,你也配当贵族?”

“我有一种冲动,这位小姐和她纯粹善良的心,值得我献出生命去守护。”

“可是,你真的要去?雷王公国的贵族腐败傲慢,除了那位小姐之外,你之后遇到的每一个贵族都可能是面目可憎、蛮横粗鄙的,值得吗?”

“如果雷王公国的贵族真的只剩下那位小姐是值得守护的,那在下更要去往她的身边,去守护被肮脏淤泥困在贻贝中的珍珠。”

“好吧,那你可要想好,你是否愿意为了她,放弃如风一般自由无拘无束的灵魂,从此甘心有了牵绊和枷锁?”

安迷修推门迎向漫无边际的晨曦,背影被染上温暖的光环。

*jojo黄金之风同人,cp 乔鲁诺.乔巴纳×盖多.米斯达。

*大概是一个茸总套路米4的故事。沙雕小甜饼,全员生存if,糖分浓度依旧有90%以上。

*和之前的一个世界线,时间在那篇之前,茶哥布姐还木有从医院出来。

*茸总全程心机+奥斯卡影帝,让我们看看套路王本尊是怎么追人的。

*米4非常迟钝。个人感觉如果全员存活通关的话米4的迟钝度会超高,但是茸总会嗨很多所以呆胶布。

*有护卫队小伙伴的酱油,五毛钱的茶布草莓橘,老葛通篇都十分暴躁。

*我似乎对皮卡丘撞球以及海豹小飞机有什么执念…

*突然想起来,虽然没什么用,但是这个if设定大家都没有替身能力。(所以老板的小拳拳没法给人打洞)

*因为是全员生存if所以大家都比原作傻白甜...

*我想看白色相簿啊!!!!

“你们离他远点,他才16岁。”

这是米斯达今晚第43次说这句话,他觉得差不多该在世界末日来临前终止这一切了。于是趁着下一波搭讪还没开始,他将正襟危坐了快一个小时的老板拉离了风暴区。

“米斯达?”他的老板有些状况外地看着他,“怎么了?”

“你也体验够了吧,乔鲁诺?”米斯达扳着对方的肩,“我们该回去了。”

“可是我才待了不到一个小时。”乔鲁诺一脸困惑,“而且你把所有想和我说话的人都赶走了,我什么都体验不到。”

“不…乔鲁诺,不是我不让你体验。”米斯达觉得心好累,“这里不适合你,她们…接近你都是有目的的。”

“你太紧张了,米斯达。”乔鲁诺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我在学校也经常被女孩子搭讪,她们只是想多和中意的男性接触,并没有恶意。”

“这里可不是学校!”米斯达急了,他回到座位,拿起乔鲁诺的那杯苹果汁。

果汁看起来和离开时没什么区别,但如果对着灯光,就能看到浅棕色液体中漂浮的颗粒。

“看到了么?有人给你下了药。”米斯达把杯子举到乔鲁诺面前。“这里的女人和你的女同学完全不一样,她们从不走程序。”

“什么?”乔鲁诺的脸瞬间变得铁青,声音也颤抖了起来,“我…没想到会这样,怎么会…”

“所以说我不想带你来。”米斯达微微松了一口气,“我们回去吧,可以么?”

乔鲁诺一脸震惊地点了点头,一边小幅度地向米斯达身边贴了贴。

半个小时后他们回到了总部。

沉默了一路的乔鲁诺坐在沙发上,微低着头,看起来依旧惊魂未定。

“对不起,我应该多考虑一下的。”米斯达有些愧疚,“夜店确实不太适合未成年人。”

“需要我去给你买点吃的么?你还没吃晚饭。”

“喂喂喂,你不会在生我气吧。”米斯达蹲下身,观察着乔鲁诺的表情,“这可是你说要去的。我确实也有错,但你不能…”

“我没有生气。”乔鲁诺打断了他的话,“我只是…很担心。”

他抬起头,和米斯达对视着。漂亮的绿眼睛里闪烁着不安的光,这使他看起来弱小可怜又无助。

“米斯达,你平时经常去这种地方么?”

“啊…额…也不是…很经常吧。”米斯达心虚地回答道,“…偶尔…”

“那太好了。”乔鲁诺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容,“如果你经常去的话,我就得经常为你担心了。”

“我不希望看到我的副手被人下药。”

“尤其是在夜店那种地方…”

“我以后不去了,boss。”米斯达觉得自己再不这么说大概会被罪恶感淹没,“再也不去了。”

“也没有这么严重。”乔鲁诺摇了摇头,“你说了你只是偶尔去。我想每个月放松一下还是可以的。”

米斯达偷偷算了一下,发现自己去的频率是每月一次的五倍不止,内心的罪恶感又加重了几分。

“不,我发誓,不会再去了。”他认真地保证道,“我不想让你担心,说不去就不去。”

“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乔鲁诺又笑了。绿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这让他看起来像一只小狐狸,“我很高兴你这么在意我的感受,米斯达。”

这次的笑容似乎和之前有些不同,但是沉浸在罪恶感中的米斯达并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

“福葛你什么意思?”米斯达觉得这个问题莫名其妙,“这是公共休息室。你在这儿,纳兰迦也在这儿,为什么我就不能在这儿?”

“我在这儿是因为我要工作,纳兰迦在这儿是因为…”福葛犹豫了一下,“因为他也要工作。”

“纳兰迦没在工作。”米斯达扫了一眼纳兰迦的电脑屏幕,“他在玩皮卡丘撞球。”

“纳兰迦的工作就是玩皮卡丘撞球。”福葛理直气壮地胡说八道,“可是你在干嘛?你这个点应该在夜店或者酒吧,可你已经连续两周没去了,这不合理。”

“我不会再去了。”米斯达说,“我答应了乔鲁诺,再也不去夜店了。”

这句话包含的信息量有些大,福葛试图和什么人交流一下眼神,然而纳兰迦的全部视线都集中在了皮卡丘身上。于是他只得抬头望向天花板,用智商高达152的大脑独自思考了一下目前的状况。

“额…那就…恭喜你?”五秒钟后,福葛试探性地抛出一个疑问句。

“有什么好恭喜的,我失去了一个巨大的乐趣来源。”米斯达心不在焉地回答道,一边往纳兰迦身旁凑了凑,“皮卡丘撞球看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是乔鲁诺不让你去的?”

“不是。但我如果经常去那里他会很担心,我不想让他担心——纳兰迦,能让我试试么?”

福葛觉得自己嗅到了一丝套路的味道。

“米斯达,你和乔鲁诺——”

他的后半句话被敲门声打断了。

“晚上好。”乔鲁诺出现在了休息室门口,“你们吃过晚饭了么?”

“当然,现在已经九点了。”福葛指了指墙上的钟,“正常人都吃过了。”

“说的也是。”乔鲁诺露出了一丝失望的神色,“我该想到这个点不会有人陪我吃饭的。”

米斯达正在敲键盘的手抖动了一下。

“你让对面赢球了,米斯达!”纳兰迦不满地叫了起来,“我就说你不行!”

“额…抱歉,要不还是你来吧。”米斯达把电脑还给纳兰迦,回头看向乔鲁诺,“你还没吃饭么?”

“是的,今天要处理的事有点多。”乔鲁诺点点头,“我才发现已经这么晚了。”

福葛悄悄瞥了一眼米斯达——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屁股很明显从椅子上抬起了三毫米。乔鲁诺肯定也发现了这点,因为他的表情在一瞬间浮夸了十倍。

“没关系,我可以一个人吃。”他的声音里甚至带上了隐约的哭腔,“很抱歉打扰你们。”

他以一个慢镜头般的动作缓缓转过身——

“等等!”米斯达在慢镜头结束前站了起来,“我和你一起吧。”

“真的?”乔鲁诺一脸惊喜地回过头,而后迅速换上了一副左右为难的表情,“可是你已经吃过了…”

“我…今天吃得早,现在有点饿了。”米斯达走到乔鲁诺身边,“而且我挺闲的。”

“那太好了。”乔鲁诺笑了,“想吃什么?我请客。”

福葛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情复杂地捂住了脸。

惨不忍睹,简直惨不忍睹。

“纳兰迦。”片刻后他放下手,喊了一声正在和皮卡丘激情战斗的智障儿童。

“怎么啦?”纳兰迦短暂地把注意力从皮卡丘身上挪开了一下。

“我突然发现你其实很聪明。”

“真的——起码比米斯达聪明。”

“我也这么觉得!”纳兰迦咧开嘴,笑得像一只正在晒太阳的海豹,“米斯达连皮卡丘撞球都不会玩。”

一个小时后,米斯达跟在自家老板身后走出了餐厅。

“你觉得这家的菜怎么样?”乔鲁诺问。

“挺好的,我喜欢他们的玛格丽特匹萨。”米斯达接过服务员递来的外套,替乔鲁诺披上,“你觉得呢?”

乔鲁诺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会儿。

“拜托,你才刚吃完不到三分钟。”米斯达觉得有点好笑,“你认真的么?”

“我是认真的。”乔鲁诺转过头,看向他的眼睛,“食物的好坏对我来说并不是这顿晚饭的主题,我更在乎的是你愿意陪我一起吃。”

米斯达看着那双绿眼睛,突然有点心律不齐。

“……别…别别…别客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结巴了,“这是作为下…下属应该做的。”

“所以说,你是因为我是你的老板才陪我吃饭的么?”

“不…也不是这个意思…”

“别紧张,我开玩笑的。”乔鲁诺笑了起来,“谢谢你,不管是什么原因。”

米斯达看着那个笑容,突然有点心动过速。

“实际上我没有太多和别人一起吃饭的经历。”乔鲁诺低下头,轻声说,“大部分时候都是一个人。”

米斯达看着那个落寞的侧影,突然又有点心绞痛。

“你以后随时可以找我。”他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只要有空,我就陪你一起吃饭。”

乔鲁诺又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你真是太好了,米斯达。”小狐狸冲他的副手眨眨眼,“那就这么说定了——你明天早餐想吃什么?”

米斯达觉得自己大概需要去做个心脏检查。

推开病房门的那一刻,米斯达被扑面而来的粉红泡泡吓得差点掉头就跑。

“早上好,乔鲁诺,米斯达。”粉红泡泡的生产者毫无自觉地冲他们打了个招呼,“见到你们真高兴。”

“早上好,布加拉提。”乔鲁诺淡定自若地淌过粉红泡泡,把花和慰问品放在了床头,“我给你们安排的护工没来么?”

“那么我想这些小事可以交给护工去做。”

“我乐意,关你屁事。”一直坐在布加拉提床边的阿帕基终于停止了把同事当空气的行为,抬起头不冷不热地冲两人打了个招呼。

“恕我直言,我不认为打着吊针削苹果是件有利于恢复的事。”乔鲁诺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你是伤员,需要休息。”

“阿帕基。”布加拉提轻声喊道。

阿帕基瞪了乔鲁诺一眼,然后点点头,把苹果搁在布加拉提床头,躺回了自己床上。

米斯达暗暗松了一口气,也走到了布加拉提床边。

“最近组织的情况怎么样?”布加拉提拿起削了一半的苹果啃了起来,“一切都还顺利吧。”

“一切都好。”乔鲁诺坐到阿帕基的椅子上,“需要处理的文书很多,不过米斯达和福葛帮了我不少忙——还有纳兰迦。”

“一切顺利就好。不用特地加上纳兰迦,我知道他在这方面帮不上忙…啊,说起纳兰迦——”布加拉提笑着看向两人,“你们俩进展也还顺利吧?”

“我们俩?”米斯达有些困惑,“你指哪方面?”

“就是你们交往的事呀。”布加拉提冲他挤了挤眼睛,“别想瞒着我,我都听纳兰迦说了。”

“啥?他说了啥?”米斯达惊得差点跳了起来,“我和乔鲁诺怎么了?”

“你和乔鲁诺在威尼斯不就确认关系了么?”

“布加拉提,我想纳兰迦可能是误会了。”乔鲁诺冷静地开口道,“我们只是朋友。”

“啊,是这样么?”布加拉提显得有些惊讶,“你们没交往啊…”

他低头沉默了片刻,然后小声叹了口气,开始用一种失望而遗憾,却又带着些许期待的复杂眼神打量着两人。

布加拉提的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他们离开。

“不论如何,如果有进展的话请务必告诉我。”告别的时候,布加拉提反复强调着,“我支持你们。”

米斯达被布加拉提热忱而真挚的话语吓得说不出话来。

“我会的。”乔鲁诺面不改色,“请放心。”

说完他轻轻关上了病房门。

“真可惜,我还觉得他们俩挺般配的。”布加拉提依旧沉浸在遗憾中。

“没什么。”阿帕基摇了摇头,“剩下的半个苹果要削么,布加拉提?”

“纳兰迦那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回总部的路上,米斯达愤愤不平地念叨着,“乔鲁诺你别担心,回去我就找他问问清楚。”

“没关系,解释清楚是误会就行了。”乔鲁诺看起来并不介意,“这不是什么大事。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米斯达一时语塞。他也搞不清自己为什么要生气。乔鲁诺说的没错,这不过是一个误会,只要解释清楚就好了。但是他就是觉得不舒服,仿佛有一根刺梗在心里,就算解除了误会也不能把它挑出来。

米斯达回过神,猛地踩下刹车,两人都在惯性的作用下朝前冲了一下。

“抱歉抱歉。”他赶紧转头看向他的老板,“没受伤吧?”

“没事。”乔鲁诺摇了摇头,“你走神了,还在介意那件事么?”

“才不是!”如果是的他早就退出这个充斥着基佬的组织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因为纳兰迦太傻屌了吧。”

“那是福葛该操心的事。”乔鲁诺浅笑了一下,“那么…米斯达,你现在有喜欢的人么?”

“平时一起玩的那些女孩子呢?”

“那些不一样啦!喜欢和喜欢也是有差别的——不过你还没到需要懂这些的年纪,不用特别在意。”

“这样啊…”乔鲁诺若有所思了一会儿,突然说,“实际上,我最近有心仪对象了。”

“不…没有。”米斯达摇了摇有些混乱的大脑,“那…是什么样的人?”

“是个能和我心灵相通的人。愿意为了我改掉坏习惯,会担心我,还会陪我一起吃饭。”乔鲁诺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起来,“只是他还不知道我的心意,我正在考虑和他告白。”

“这样啊,听起来真不错。”米斯达揉了揉鼻子,更加心烦意乱了。他努力把注意力放在了方向盘上,不太自然地说,“那就祝你早日告白成功啦。”

“没什么,”乔鲁诺摇了摇头,“谢谢你,米斯达。”

乔鲁诺温柔的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无可奈何,不过陷入连自己都搞不清楚原因的混乱情绪中的米斯达并没有多去思考这件事。

“福葛你什么意思?”米斯达觉得这个问题莫名其妙,“这是公共休息室。你能来这儿,纳兰迦也能来这儿,为什么我就不能来?”

“我在这儿是因为我要吃午饭,纳兰迦在这儿是因为…”福葛犹豫了一下,“因为他要玩皮卡丘撞球。”

“我也要吃午饭。”米斯达拉开凳子坐了下来,“你那块匹萨吃的完么?吃不完给我一片。”

“不给。”福葛冷酷无情地断然拒绝,“你今天为什么没和乔鲁诺吃饭?你从上周开始每顿饭都和他一起吃,今天却跑来试图抢我们的匹萨,这不合理。”

“他今天没来找我。”米斯达有些没精打采,“他已经三天没找我了。”

“你直接去问他不就行了?”

“他也许在和他的心仪对象吃饭。”米斯达把头搁在桌上,眼神放空,“他上次和我说他找到了一个会陪他吃饭的心仪对象。”

“不存在的,他每天都待在办公室里。”福葛在心里同情了乔鲁诺三秒,“没人陪他吃饭。”

“那他一定很忙,”米斯达的表情如同陷入暗恋的女高中生,“我不该打扰他。”

“好吧。”福葛在心里偷偷翻了个白眼,“那你就别管他了。”

“可是现在已经快一点了,他应该吃午饭,不然对胃不好。”米斯达的表情又如同操心的老母亲,“我是不是该去叫他吃饭?”

“还真是贴心。”这次福葛直接把白眼甩到了米斯达脸上,“那你就去找他。”

“但也许他已经吃过了。”米斯达的表情如同女子高中生和老母亲的混合体,“他可能是在办公室里吃的。”

“不,乔鲁诺不是那种到点就会吃午饭的类型。他有的时候会工作到错过饭点…是因为他有日本血统么?”

“我觉得是,亚洲人都是工作狂,我家楼下的亚洲餐厅就从来不休业。你怎么看,福葛?”

五分钟后,“热情”组织的文职干部拎着比他高小半个头的副手一脚踹开了老板办公室的门。

“哦,福葛。”老板正躺在沙发上吃牛奶布丁,“有什么事么?”

“Boss。”福葛把米斯达甩到乔鲁诺的怀里,“请把你的男朋友看好,别让他整天祸害无辜群众了。”

乔鲁诺稳稳地接住了米斯达。在确认自己的手放在米斯达的屁股上了之后,他抬起头,冲福葛露出了一个得体的笑容。

“准确的说,米斯达现在还不是我的男朋友。”

“这就是我把他带过来的原因。”福葛的白眼都快翻出天灵盖了,“请你们快点把这事儿解决了,不然我就带着纳兰迦罢工。”

“哦,那确实很严重。”乔鲁诺一脸严肃,“我会考虑的。”

“那我先告辞了。”福葛冲乔鲁诺点点头,然后把目光狠狠投向歪在老板怀里,一脸懵逼的副手。

“看到了么傻缺?你家boss没在工作,他在吃牛奶布丁。他!在!吃!牛!奶!布!丁!”

一阵咆哮后,文职干部翻着白眼离开了,把剩余的怒气全撒在了办公室的门上。

直到福葛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米斯达才意识到自己还骑在老板的腿上。他试图挣脱,却被死死地按住了。

米斯达向乔鲁诺投去一个问询的眼神,可对方只是盯着他,眼里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显然完全没有先开口的打算。

“好吧。那个…嗯…乔鲁诺,你…”米斯达组织了半天语言,一开口却是顾左右而言他,“你怎么能午饭只吃布丁呢,这样对身体不好。”

“因为米斯达没有陪我吃午饭。”乔鲁诺的声音不大,但其中包含的委屈却无比清晰。

“这种事不都是你来找我的么?”

“我不找你你就不和我吃了么?”

“那米斯达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我担心打扰你工作。”

“米斯达觉得我会在午饭时间也工作么?”

“那米斯达为什么不来提醒我吃午饭?”

“米斯达为什么不多关心我一下呢?”

“老板我错了!”米斯达真情实感地道了歉——尽管他并没有完全跟上乔鲁诺的逻辑,但毫无疑问这全都是他的错,“我以后一定每天都来问你吃没吃饭!”

“还有起床锻炼洗澡睡觉!”

“谢谢你,米斯达。”乔鲁诺笑了,“你对我真好。”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怪不得福葛和布加拉提都觉得我们是一对,你简直就像我的男朋友一样。”

“那米斯达愿意当我的男朋友么?”

“我找到了一个喜欢的人。他愿意为了我改掉坏习惯,会为我操心,还会陪我一起吃饭。而我现在正在向他告白。”

“等等乔鲁诺,我有点跟不上…你的意思是…”

“你曾经祝福过我,希望我能够告白成功。”乔鲁诺轻声说,“那么,你现在觉得我能成功么?”

“我喜欢你,米斯达。威尼斯的事也许是个误会,但我确实从那个时候就喜欢上你了。”

“我…我不知道…”米斯达结结巴巴地说,“我以前没碰到过这种事,我是说,没和男性…我不确定我能不能接受…”

话音未落他就被堵住了嘴,毫无防备地掉入了一个漫长而舒适的吻里。

“感觉怎么样?”在米斯达觉得自己快要窒息时,乔鲁诺松开了他,靠在他耳边轻声问道,“能接受么?”

“感觉好极了老板。”脑部缺氧的米斯达直接放弃了思考,“我也喜欢你。我是三分钟前才发现自己喜欢你的,不过我觉得准确时间应该要比这个早一点。”

“那真是太好了!我还担心我会告白失败呢。”

乔鲁诺抱住米斯达,把头埋进他的肩窝,眯着眼睛笑了起来,脸上看不到一丝担心的神色。

推开病房门的那一刻,福葛被扑面而来的粉红泡泡吓得差点原地暴走。

“早上好,福葛,纳兰迦。”粉红泡泡的生产者毫无自觉地冲他们打了个招呼,“见到你们真高兴。”

“早上好,布加拉提。”福葛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脾气,“阿帕基你在干什么,这种事布加拉提自己做不了么?”

“我乐意,关你屁事。”阿帕基把剥好的橘子递给布加拉提,同时不冷不热地向前来探病的同事打了个招呼。

“行,你剥吧。”福葛翻着白眼把慰问品放到床边的桌子上,“祝你早日瘫痪。”

“乔鲁诺今天怎么没来?”布加拉提问道。

“他说他有事。”福葛说,“米斯达今天休假,他们估计是约会去了。”

“他们在一起了?”布加拉提的眼睛亮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你在说什么啊福葛。”纳兰迦一脸震惊,“乔鲁诺和米斯达在威尼斯的时候就在一起了啊?”

“啊,那件事,上次乔鲁诺和我说那只是个误…”

“不。你是对的,纳兰迦。”福葛打断了布加拉提的话,“你真聪明。我们都被表象蒙蔽了双眼,只有你透过现象看到了本质。你说的没错,他们在威尼斯的时候就好上了。”

“说的没错。”阿帕基难得赞同地点了点头,一边递过去第二个橘子。

“谢谢你,福葛。我就知道我是个聪明人!”纳兰迦开心地说,“也谢谢你赞同福葛,阿帕基!”

“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布加拉提一脸迷茫地耸耸肩,接过新的橘子吃了起来,“不过我很高兴他们成了。”

米斯达醒来的时候乔鲁诺正趴在床边看着他。

“早上好。”见他醒了,乔鲁诺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米斯达有些迷糊地回答着,“你是什么时候拿到我家的钥匙的?”

“我可以拿到你们所有人的家门钥匙,如果我想。”乔鲁诺笑着说,“不过没那个必要。”

“好吧,说的有道理。”米斯达也笑了起来。他伸出手,抚上乔鲁诺的金发,“所以你来是为了什么,找我加班的么?”

“没什么大事。只是你今天休假,所以我没法在组织里问你——”乔鲁诺低下头,给了他一个早安吻,“今天的早餐想吃什么,米斯达?”

*jojo黄金之风同人,全员向,cp大概是茸米茶布,带上一点点草莓橘。

*大概是一个“真香!”的吸猫故事。全员猫化梗,一个喵喵喵版本的黄金之风,有各种原剧情梗出没。

*官方供梗不写多不合适!

茸总→波斯猫(虽然是混血但看不出来。)

茶哥→缅因猫(实在是太像了,连嘴唇颜色都很像!)

特里休→布偶猫(小美女!)

福葛&小飞机→意大利田园猫(实在想不出适合的了就这样吧。)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放飞自我的魔幻设定…

*茸总战斗力疯狂拔高,我茸吹的身份终于瞒不住了!

*因为是个和平的故事所以大家都比原作傻白甜一点点。

第五次经过公寓附近新开的猫咪咖啡厅时,米斯达终于下定决心进去看看。

他对猫并没有多大兴趣,但是这家猫咖风尘气息浓厚的门面装修实在是过于出类拔萃,成功地激起了他的好奇心。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把猫咖装修成夜店?

抱着这样的疑问,米斯达推开了这家名叫“热情猫猫”的咖啡厅的大门。

刚踏进店门他就发现这家店不欢迎自己。

一只高大壮硕的缅因猫挡在他面前,银色的长毛从脖子一路炸到了尾巴尖,喉咙里发出了呜呜的低吼。

“你…你好?”米斯达一脸懵逼地看着这只凶得毫无道理的大猫,“我们认识么?”

“嘶————”大猫又往前逼了一步,眯起金紫色的瞳孔,向他亮出了爪子。

“…不好意思打扰了。”

“请等等,这位客人——”

不想被看门猫暴打的米斯达掉头打算开溜,可刚迈出左脚就被叫住了。

米斯达回过头,一个留着时尚妹妹头的男人正对他抱歉地笑着——他的怀里趴着一只黄色的小猫。

“抱歉,我刚刚在后面做早饭,没注意到有人来。”男人友好地解释道,“欢迎光临热情猫猫护卫分店,我叫布加拉提,是这家店的店主。想吃点什么,客人?”

“额…不,我其实打算…”

“阿帕基对陌生人有点敌意,熟了就好了。你等着,我让他给你道个歉哈。”布加拉提低头看向缅因猫,“阿帕基,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吼客人。”

刚刚还凶神恶煞的大猫瞬间软了下来,冲着布加拉提摇了摇尾巴。

“知道错了就来给客人表演一个后空翻。”

“不用了不用了!”米斯达赶紧阻止了店主的无理要求。虽然这只猫现在尾巴摇得和狗一样欢腾,但米斯达很确定一旦店主不在,他就会立刻翻脸,“那个,给我看一下菜单吧。”

菜单上的菜品意外的正常,价格也相当低廉。米斯达随便点了几样甜品后就四下打量了起来。店内的装修稍微正常了一些,不过还是充斥着一股和猫咖格格不入的氛围。米斯达盯着大厅正中间那个意义不明的维纳斯雕像看了一会儿,最终放弃了思考它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先生——不好意思,可以告诉我您的名字么?”

“叫我米斯达就行了。”

店主的态度温和而友善,这让米斯达对这家店增加了些许好感。

“米斯达先生,可以帮我照看一下乔鲁诺么?”布加拉提指了指被他放在柜台上的小黄猫,“我想去后面的冰柜里拿一点鲜奶油。”

“啊,好。我该怎么做,要抱着他么?”

“不用,他不是很喜欢被人抱。”布加拉提笑着,“你只要小心别让他掉下去就行了。他还太小,我怕他跌着。”

“谢谢啦,五分钟就行。”

米斯达半蹲下身,打量起正在柜台上慢悠悠地走动的乔鲁诺——这是一只金黄色的波斯猫,额头上有三撮卷卷的绒毛。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乔鲁诺转过身盯着米斯达。

“哇,眼睛是绿色的。”米斯达索性把半个身子趴在柜台上和对方对视着,“真好看。”

“你的发型很酷诶,是天生的么?”

乔鲁诺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他摇摇尾巴,走到米斯达面前,冲他扬起了小脑袋。

“诶?…是让我摸的意思?”

米斯达一脸震惊地愣在原地。

“哦,看起来你们相处得不错呀。”布加拉提拿着奶油罐回来了,“他平时不会离人这么近的。”

“啊,是么…”米斯达还没有回过神,“你们家猫…挺聪明的哈。”

“当然了,我们连锁店养的都不是普通的猫。”布加拉提说,“他们成年之后都能变成人形的。”

“你不信么?”布加拉提一脸认真,“我知道可能不符合你们的认知,但我说的都是真的。”

“要不…阿帕基,你给客人变一个看看?”布加拉提冲着不远处正在打盹的缅因猫问道。

阿帕基微微张开眼睛,一脸冷漠地甩了一下尾巴。

“他最近有点闹别扭,自从我把乔鲁诺抱回来之后就经常这样。”布加拉提无奈地冲米斯达耸耸肩,“真是,明明刚才还好好的。等会儿我和他商量一下——给,你的红茶和草莓蛋糕。”

米斯达又有点想开溜了。

米斯达本来已经下定决心不踏入热情猫猫第二次,可是没过一天他就打了自己的脸。

“我就知道你还会来的。”布加拉提看到他显得很开心,“给,你的钱包。想吃点什么吗?”

上次在这家猫咖里的奇妙遭遇还在米斯达脑子里挥之不去。友好的店主在他吃草莓蛋糕的同时滔滔不绝地向他科普了能变成人的“替身猫猫”,并信誓旦旦地表示他的猫真的能变成人。

“等我把阿帕基哄好了一定给你展示一下。”布加拉提一边给乔鲁诺梳毛一边说,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大猫怨念的目光。

米斯达努力忍住了把对方扭送进精神病院的冲动,用最快的速度解决了红茶和蛋糕,头也不回地逃跑了。

并且把钱包落在了店里。

“我还有点事,改天再来——”

话没说完他就被飞来的叉子砸得两眼一黑。

“米斯达先生!你没事吧?”

“还好,还好。”米斯达抓着柜台,努力稳住了下盘,“这是哪来的…叉子…”

“福葛!纳兰迦!”布加拉提皱着眉头喝道,“又想关禁闭了么?”

米斯达甩了甩眼前的星星,看到了餐桌旁的滚成一团的两只小猫。

“你们两个打算打到什么时候?”

黑色的小猫似乎想辩解一下,却被旁边体型稍大一些的橘猫按了下去。

“知道错了来给客人表演一个…”

“不用了不用了!”米斯达对看猫做后空翻实在没什么兴趣,“这两只也是你店里的?”

“是的。黑色的叫纳兰迦,橘色的叫福葛…嗯,还好,只是有点淤青,我去给你拿药膏。”布加拉提帮他查看了一下被砸中的地方,“上次你来的时候他们在关禁闭——打架弄坏了我的两个古董花瓶。”

为什么猫咖里要放古董花瓶?

“真是太抱歉了,米斯达先生。为了表达歉意,请让我为你免费提供一份甜品。”布加拉提递过跌打膏,“如果你的事情不是很急的话,可以稍微多待一会儿么?”

虽然米斯达并不是很介意刚刚那一叉子,但是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好意思再多做拒绝。于是他接受了布加拉提的好意,并在对方做蛋糕的时候观察起了福葛和纳兰迦。

“这两只也是…额…替身猫猫?”

两只小猫似乎已经忘了刚才打架的事,正窝在一起互相舔毛。发现他的接近,福葛唰地跳起来挡在了纳兰迦的前面。

“我看起来就这么像坏人么?”米斯达郁闷地念叨着。

“福葛在纳兰迦的事情上会有点反应过度,毕竟纳兰迦是他捡回来的。”布加拉提安慰道,“别担心,福葛很聪明,他只是在观察你。”

果然,在看了米斯达一会儿,又凑上来闻了闻气味后,福葛走开了。

“现在他确定你没有危险性了。”布加拉提接着说,“你可以和纳兰迦玩,那孩子还挺亲近人的。”

米斯达拿起旁边的一根逗猫棒晃了晃,纳兰迦立刻原地跳起三米高。

“米斯达先生看起来挺喜欢猫的嘛。”

“一般吧,其实没有特别大的兴趣,但也不讨厌。话说你们这儿的猫都这么高冷么?”米斯达挥舞着逗猫棒,“额…我是说,除了这只。”

“熟了就好了。”布加拉提把草莓蛋糕放到桌上,“这家店才刚开业没多久,自从被我捡回来之后他们就没怎么见过陌生人。”

“捡…?”米斯达把逗猫棒放了下来,然而纳兰迦并没有停止跳跃,直到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福葛扑倒了他。

“对——除了纳兰迦,那是福葛捡的。”布加拉提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两只猫的小打小闹,“替身猫猫是可遇不可求的,热情猫猫的工作之一就是在全世界寻找替身猫猫。”

“这样啊…哈哈哈…”米斯达又想跑了。

“抓乔鲁诺的时候最费劲了,他把我的牙踢掉了一颗——啊,乔鲁诺醒了。”布加拉提转过头,用老父亲般慈爱的笑容看着小黄猫摇摇晃晃地爬出猫窝,“乔鲁诺超可爱的对吧。”

“嗯,确实挺可爱的。”米斯达点点头。

“别看他小,可厉害了。上周有两个客人想抱他,被他一脚踹飞了。”布加拉提一脸自豪地说着,“我都和他们说了乔鲁诺不喜欢别人抱,就连我最多也只能抱十分钟。”

“………”为什么你家猫打了人你会这么开心,不用赔医药费的么?

说话间乔鲁诺已经走到了两人脚边。

“乔鲁诺,我来帮你梳毛——”

米斯达看了看正扒着自己裤脚试图往上爬的小黄猫,有点尴尬地抬起头,和同样尴尬的布加拉提面面相觑。

米斯达小心地把乔鲁诺托了上来,试探性地挠了挠他的后颈。

乔鲁诺咕噜了一声,在米斯达的手上蹭了起来。

“………你确定他不给人抱?”

“他好像格外中意你…”布加拉提看起来稍微有点伤心,不过很快想开了,“那就麻烦你多陪乔鲁诺玩玩好啦。”

说完他拿着猫毛梳四下看了一圈,正好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阿帕基。

“诶呀,真巧。要梳毛么,阿帕基?”

缅因猫身手敏捷地跳上了桌,在布加拉提面前摊成了一个大饼。

米斯达总觉得阿帕基向他投来的目光变柔和了,还多了些许的肯定。

一定是错觉吧。他想着,然后就沉浸在了撸猫的幸福中。

再次来到热情猫猫咖啡厅时,柜台后不是布加拉提,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银色长发的高个子男人。

“布加拉提不在。”男人看了他一眼,冷淡地说道,“乔鲁诺还在后面吃饭。还有,不要指望我给你做蛋糕,我只会泡茶。”

“啥?”米斯达看着面前这个脸臭得莫名其妙的男人,“我们认识么?”

“你说呢?”男人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茶壶,“…也是,你从来没信过布加拉提的话。”

米斯达突然注意到男人头上紫色蛋壳形状的发饰——那和阿帕基脑袋上的一模一样。

加上银色的头发,金紫色的眼睛,还有那拽得仿佛自己欠了他两百万的态度。

不是我疯了就是这个世界疯了。

米斯达觉得自己不应该来猫咖,应该去精神病院做个检查。

接下来的五分钟米斯达彻底进入了贤者模式。最后是由虽然脸很臭,但还是很负责任的阿帕基把神情恍惚的他提溜到了沙发上。

“…谢谢你哈…”米斯达坐在沙发上双目放空地唑着阿帕基泡的红茶。红茶的颜色有点微妙,不过味道还算正常。喝下一杯后,米斯达缓过来了一点。他用重启过的脑子顺了一下故事脉络,终于接受了“替身猫猫”这个奇妙设定。

“那你平时为什么不变成人?”他有点好奇地问道。

“………”阿帕基沉默着,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你们店里真的有客流么?”米斯达赶紧换了个话题,“我怎么觉得每次来都没人啊。”

“白天我们还有别的工作,晚上6点之后才营业。”阿帕基指了指门口的小黑板,“你每次都挑不开门的时候闯进来。”

“啊…不好意思,我还真没看到…”果然是夜店啊,“那…布加拉提今天去哪了?”

阿帕基没搭理他,似乎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那个…”米斯达只得又一次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乔鲁诺在后面对吧,要不我去看——”

“我回来了!”布加拉提很贴心地在这时推开门打破了尴尬的气氛,“阿帕基快来帮我一下,这孩子有点紧张,我被她挠了一路。哦对,还碰到了几个莫名其妙的人想抢我的猫包,还好我动作敏捷没让他们得手。”

他拉开猫包的拉链,一个白色的身影嗖地一下窜了出来,缩在角落里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啊,米斯达也在呀。不好意思哈,刚刚去拿猫了。”布加拉提简单地和米斯达打了个招呼,就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墙角的小布偶猫身上,“阿帕基,帮我冲点奶粉。”

“这是…新的替身猫猫?”

“对,她爸爸是热情猫猫的老板。”布加拉提拿着一块猫饼干,试图把小猫引出来,“老板也是刚找到她。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所以让我帮忙照顾一段时间,下周再给他送回去。”

“你们老板是替身猫猫?”

“是啊,成年之后和人类也没什么区别了——除了能变回猫。”

“………不好意思布加拉提,我想问一下,那你也是…”

半个小时后,在所有成员的共同努力下,名叫特里休的小母猫终于从角落里挪了出来。

“妈耶,累死我了…”布加拉提看着安静地喝羊奶的特里休——纳兰迦和福葛正在旁边好奇地打量着她——呼出了一口气,身子一歪,熟练地把脸埋进了阿帕基的头发里,“借我吸一会儿。”

“你…去休息吧,”阿帕基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这里我来。”

“真乖。”布加拉提伸手挠了挠阿帕基的下巴,转身走向了里屋,“那就麻烦你啦。”

阿帕基看着布加拉提的背影发起了呆。

“干嘛?!”阿帕基整个人抖了一下,一脸紧张地回过头。

“我就是想问问有没有要帮忙的…”米斯达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你把乔鲁诺看好就行了。”

“好。”米斯达抱着乔鲁诺向沙发走去,走了两步回过头,“所以你不喜欢变成人是因为布加拉提会继续把你当猫…”

“闭嘴!玩你的猫去!”

尤其是那种聪明,长得漂亮,还喜欢你的猫。

看着购物车里莫名其妙出现的一堆猫用物品,只是出来买个菜的盖多.对猫没有兴趣.米斯达心有余悸地想着。

“我这是干什么啊…又不是我养猫。”

他喃喃自语地把罐头和玩具放了回去,却唯独留下了一个瓢虫形状的猫铃铛。

挺适合乔鲁诺的,找个机会送给他吧。

前脚刚踏出门他就看到了乔鲁诺。

天哪,我居然吸猫吸出幻觉了。米斯达甩了甩脑袋,那只不过是普通的黄毛猫而已。

黄毛猫径直跑到他的脚边,开始用力咬他的裤脚。

“乔鲁诺?”好吧,普通的黄毛猫不会有甜甜圈刘海,“发生什么事了?”

“是布加拉提么…咖啡店那边有事?”

看起来不是小事,不然乔鲁诺也不会跑出来。

米斯达来不及多想,把手上的大包小包往地上一撂,薅起乔鲁诺朝咖啡店冲去。

推开门的那刻米斯达觉得自己走进了一个凶案现场。一屋子的人和猫七零八落地倒了一地,地板上还有一些不明红色液体。

米斯达盯着那几摊红色液体观察了几秒。

靠,是血。这就是凶案现场。

“乔鲁诺,这到底怎么回事?!”

“好好好,冷静…”米斯达深呼吸了一下,“先让我看看情况…”

他挨个检查了地上的几坨“尸体”。特里休晕过去了,但是没有受伤。纳兰迦和福葛身上有几处小口子,看起来并不严重。

情况比较糟糕的是布加拉提和阿帕基,米斯达打电话叫了救护车,然后给他们做了紧急处理。

布加拉提在包扎到一半的时候醒了过来,嘴巴动了两下,似乎想说些什么。

“你说什么?”米斯达赶紧把耳朵凑到他嘴边。

“还…不安全,带他们逃…”

“行行行,等救护车来了我把大家一起打包带走。”

“除了阿帕基都没事。”米斯达有点急躁地打断了布加拉提有气无力的点名,“你们这儿到底出什么事了?”

“…阿帕基?…他…怎么了……”布加拉提挣扎着想爬起来。

“诶你别乱动。”米斯达赶紧把布加拉提按了下去,“他被刀子捅了一身洞。到底是谁干的,布加拉提?”

“卧槽你干嘛!”米斯达眼看着布加拉提嘴角缓缓流下了一行鲜血,吓得一个激灵,“他没死!还有气!你你你你快松口!”

“在这里!你看一眼!还在喘气!我做过处理了!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救护车也已经在路上了!”

布加拉提直勾勾地看着阿帕基,然后颤巍巍地伸出手,摸了一下还有温度的猫肚子。

发出最后一个音节后,他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米斯达一脸惊恐地扒开布加拉提的嘴——舌头还在。

“吓死我了。”米斯达呼出了一口气,“还以为他要咬舌自尽…不过都半死不活了还能把嘴角咬成这样也是挺狠的。”

他顺手在布加拉提的嘴上也贴了一块创口贴。

乔鲁诺默默看着米斯达处理完最后一个伤口,走到布加拉提耳边,叫了一声。

“你别担心,应该问题不大。现在只要等救护车来就行了。”米斯达想摸摸乔鲁诺,看了一下手上的血,又收了归去,“我平时在街头混,经常是大伤小伤。所以还挺擅长处理这个的…”

“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吧。可惜,我听不懂你说话。等等你干嘛往外走…”米斯达猛地站了起来,“你难道想…”

“等一会儿不行么?我把他们送去医院就跟你一起…等等乔鲁诺!”

追出门的时候乔鲁诺已经跑的没影了。

“靠,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米斯达低声骂了一句,犹豫了片刻,还是回到了店里,把剩下的几只猫挨个捞进了猫包。

一切完工后,他坐到破破烂烂的沙发上打算休息一下,却被一个硬物硌着了屁股。

米斯达把猫铃铛从口袋里掏出来,想了想,放进乔鲁诺的猫窝里。

“要平安回来啊,不然我怎么把这个给你呢…”

布加拉提在被送进医院后不到半个小时就醒了。

“老板这个混蛋!我就不该信他!”他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骂娘,“他居然想杀了特里休,那可是他女儿啊!”

“他为什么想杀特里休?”米斯达看着布加拉提在一堆吊针和绷带间生龙活虎地骂着自己的上司,稍微安心了一点。

“说什么为了抹杀自己的弱点,和自己的过去诀别...”布加拉提喘了口气,“我可去他妈的吧,开个猫咖连锁店而已,以为自己混黑道的?”

我应该把这段录下来。米斯达想,爆粗口的布加拉提估计这辈子都看不到几次。

“所以我就和他打了一架,把特里休强行带回来了。他居然一路追到了店里,不过我被他砸到了脑袋,刚进店就晕了,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说到这里,布加拉提的声音沉了下去,“那个…阿帕基他…”

“在隔壁的宠物医院,我等会儿去看他,看完他我还得去找乔鲁诺。”米斯达把猫包放在床头,打开拉链,三只小猫从包里探出了脑袋,“不好意思,乔鲁诺跑了,可能是去找你们那个老板了,我没能看住。”

“特里休。”他转过头,“可以帮帮米斯达么?”

布偶猫点点头,脖子上的粉色蝴蝶结晃了一下。

“你把特里休带上,她应该能帮你找到老板和乔鲁诺。”布加拉提说,“拜托你了。”

刚走进宠物医院就有一个小护士跑过来和他说猫不见了。

“我查了监控,它跟着一个病人溜进了二楼厕所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女孩一副要哭的样子,“可是我在厕所里没找到他。别的地方也都找过了,哪里都没有。”

“……别担心。”米斯达一脸心累地翻了个白眼,“你说的厕所在哪,可以带我去一趟么?”

3分钟后他一脚踹开一间显示“使用中”的隔间,把可怜巴巴的缅因猫拽了出来。

“让我猜猜,你想跑出去,但是因为伤太重没法跳这个窗户,对吧?”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我知道你在骂我,但我听不懂。”米斯达毫不客气地抓着后颈把阿帕基拎了起来,“给我乖乖回去躺着。”

他在护士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把猫交到了对方手上。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布加拉提很在乎你,你要是不想让他再咬舌自尽一次就给我乖乖打针。”眼瞅着阿帕基还想垂死挣扎,米斯达按住他,看着他金紫色的眼睛,尽可能温和地说道,“听好了,我这人对猫没兴趣,只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把猫咖装修得和夜店一样才进了你们的店,结果莫名其妙地上了贼船。现在为了你们两个医院来回转,还要去找那只擅自跑掉的猫。我已经很头大了。所以你他妈要是再乱跑,我就让这个漂亮的护士姐姐割了你的金蛋蛋,让你和布加拉提永远没法过性福快乐的生活。”

阿帕基和他对视了一会儿,把头偏到一边,停止了挣扎。

“麻烦你了。”米斯达向表情愈发诧异的护士打了个招呼,低头对被他塞在毛衣领口的特里休说,“好啦,我们去找乔鲁诺吧。”

特里休不知为何表情有点不适。她喷了下鼻子,勉强地点了点头。

后面的事情其实没什么好说的。

当米斯达赶到目的地的时候只看到了又一个凶案现场,以及气定神闲地踩在一个头发发霉的男人脸上舔爪子的肇事者。

“乔鲁诺,这些都是你干掉的?”

“那之前在咖啡厅里也是你救了大家?”

现在米斯达终于切身体会到布加拉提那句“可厉害了”的意思了。

三个月后布加拉提的猫咖重新开业了,只是店名后缀的“护卫分店”改成了“总店”。

“我希望你别太介意,米斯达。”布加拉提安慰道,“特里休不是不喜欢你,她只是比较爱干净。”

“可是我今天来之前洗过澡了啊!”米斯达万万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一只小猫嫌弃“有腋臭”,“还是不行么?”

特里休带着些许歉意往后退了几步,躲到了纳兰迦的身后。

“不要这样嘛,特里休——”

“喵喵喵。”一旁的乔鲁诺叫了几声。

“乔鲁诺说你可以抱他,他不嫌弃你。”阿帕基的声音里有股憋不住的幸灾乐祸,“去抱抱我们的新任老板呗,专属铲屎官。”

“我也想和特里休玩啊。”米斯达叹了口气,“下次我喷点香水可以么?”

“你再不抱乔鲁诺要不高兴了。”

“好吧好吧我抱你。”米斯达俯下身,把乔鲁诺抱了起来,“对了布加拉提,上次你和我说的在这里工作的事...”

“再纠正一遍,不是我,是乔鲁诺的意思。”布加拉提正在帮福葛系着脖子上的小领带,“怎么样,你想来么?”

“嗯,反正我也没正经工作。”他低头看了看正仰头盯着自己的乔鲁诺,“而且…”

他伸手拨了一下乔鲁诺脖子上的瓢虫铃铛,发出了叮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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