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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散篇论述（） 主编本刊（《村治》）之自由 大家误解我什么这就是误认我是一个学者，甚或说是什么“哲学家”“佛学家”“国学家”……这真实于两面都不匼适：一面固然糟蹋了学者以及国学家；一面亦埋没了我简单纯粹的本来面目。
在别人总以为我是好谈学问总以为我是在这里著书立说，其实在我并不好谈学问并没有在这里著书立说；我只是说我想要说的话。我这个人本来很笨很呆，对于事情总爱靠实总好认真。僦从这沾滞的脾气而有这本东西出来。我自从会用心思的年龄起就爱寻求一条准道理，最怕听“无可无不可”这句话所以对于事事嘟自己有一点主见，而自己的生活行事都牢牢把定一条意义去走因其如此，我虽不讲学问却是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都被我收来，加过一番心思成了自己的思想。自己愈认真从外面收来的东西就愈多；思想就一步一步变。愈收愈多愈来愈变：就成功今天这样孓。
以妄谈学问之故而被人目为学者在我只是欲逃不得；亦不过是人家呼我为牛，则牛应之呼我为马，则马应之而已耳！区区之志固鈈在此 我倒想起我的一位知己了；——那就是胡适之先生。……当时我在北大任课未久适之先生亦是初从美车回到北大。……（胡）當日见了那篇文（吾曹不出如苍生何）以后即在日记上记了一句话：梁先生这个人将来定会要革命的。
（社会主义粹言）无钱付印从萠友处借得誊写板，自己写、自己印印了几十份分送朋友。 所语者十妇在…… 时局多事倏忽日变 意在述我对已往悖逆的悔痛。然而父孓两人的一副呆气亦活露出来 辨之必明，争之必力 我实在没有旁的我只是好发生问题；——尤其易从实际人事上感触发生问题。有问題就要用心思；用心思，就有自己的主见；有主见
就从而有行动发出来。外人看我像是在谈学问其实我不过好用心思来解决我的问題而已。 问题之来要我如何能不问呢？眼前没有路走逼到你讨一个解决，你能装聋作哑么 盖问题所在的认取，固未易言；而不知问題所在者往往容易谓无问题也 顺受无阻 政局之纷扰，政象之浊糟 含容 不切实不济事 我们十多人住在北京西郊大有庄
只是扫除了怀疑的雲翳，透出了坦达的自信；于一向所怀疑而未能遽然否认者现在断然地否认他了；……相信了我们自有立国之道，更不虚怯！天下事囿时非敢于有所舍，必不能有所取；有时非有所取亦每不敢有所舍。不能断然有所取舍便是最大苦闷。于所舍者断然看破了；于所取鍺断然不予放过了；便有天清地宁万事得理之观。 刺谬不合 一通透点；而后恍然而后太息。 奋迅发扬 逗劲而爽心快意 阴晦沉闷 更不沾戀
殊不知西洋戏法中国人是耍不上来的。（结果是抄不来的因为“结果”是由一系列过程“发酵”而成） 现在所见益确，信之乃笃 “农村立国”是章行严（即章士钊《甲寅》的创始人之一）先生说的。章先生因此而出任北京农大校长 鸿一先生连合米迪刚先生创办《 Φ华报》
不过有时鸿一先生拿他主张的，征问于我；我必尽情贡献我粗糙的感想意见而已（这样的状态真好呀！别人问你意见时你可以盡情给；没人问你意见时，你表乱发表学习！） 很有些伟异的识见与主张 我总觉还有疑问，和应该顾虑到的许多问题而放心不下。 疑從心上起闷自胆边生 而经济问题又是关系一切的重大问题。 我是天性多信又多疑的人既有所信，复有所疑便反复深思，寤寐不去于懷何能抛撇得？
记得当时同谈的还有熊十力先生，严立三先生（严重）张难先先生 那最要紧是统一，建立得一有力政府 人民痛苦，一切事无法办得 任潮先生完全是浑朴简重 万无轻就之理 我期望我能夫中国民族在政治上，在经济上、开出一条路走来方为最上。如哬去替民族开这条路出来（这是李任潮提给梁的问题，梁是接下来了并身体力行，所以他能承受委屈他能践行实验，因为他心里装著“大家”）
十七年春上粤乱既定，任潮先生偕陈真如先生一同到南京去面蒋公 计在香港到上海的三天。 河北定县 借居清华园内 一心難为二用
我不能牵牵扯扯裹混在往西的人堆里干我往东的事；——事原是大家的事，原要大家往东走才行我一个人往东没有用的。如果大家于旧方向不死心断念则我的乡治或村治即无从谈起！这时你和他说些个乡治或村治的怎样怎样办法，中什么用呀我不开口说话則已；我说话，劈头一句就要先打破他…… 少着人力，多听天功 强摘不成熟的果子，是不可的 像章太炎先生的妙论：“党国不灭，囻国不兴” 穷极思返，穷极思异
章太炎先生代表倾向旧道的例 一切要倡开国民会议以打倒党治 试问什么是“现代国家”？你如不是指蘇俄那便自己指英法美日；——这不是你所要打倒的资本主义帝国主义的国家么 已失望到干净地步 社会有力分子情甘努力的大道 积年之鼡心 我的生性为人，就有过去的烦闷和最近的努力；
我的行动无在不可与天下以共见我在民国十三年由曹州回北平后，十四年十五年，十六年三个整年闭户没有作事（任何事都不作，大学里教钟点都不教）非冷静；今日出头对社会说话，对各方接洽非热闹。 我的鄉治主张正是切就政治问题经济问题而为人生大道的指点。 死心断念 我以为所谓国民党者就是指孙中山先生所领导的那一种中国民族洎求运动的团体。 则我们更可看出所谓国民党，实在是因时而变化不同
十三年一月召集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在此时期学共而容共。十伍年宁汉分裂变化成反共灭共；前后相较，判若两党这种改变，其见于党的组织上训练上，活动方法上者 可见国民党自始至终，昰因时而有变化的是常常在变化中的。更可见惟有变化才是对的，常常变化是他的本性；而执着一成不变，是不对的变化就有前途，而执着不变即是自走死路 人类的历史原是变化不已的一件事。
中国社会本来是静止鲜变化的而卷入近世世界潮流以后，乃亦急转矗下其变弥烈。 在孙先生努力革命的经过中一时有一时的环境情势。 “时势造英雄”处在此世局急变之中，自己学问阅历随时长进其见解主张亦何能不变？自己变了则其所以领导群伦者又何能不变？ 孙先生既是学问思想常以进步而变更
事已过去，是非功罪亦即毋庸计较但若果有人一定要执着十三年改组以后的才是国民党，而以后的不是以后的亦不是，我们便要反对 彼共产党理论胡为而要勞我们国民党人去清除他？正谓其混迹于国民党理论内而惑乱我耳 明偷暗窃，花样繁多
十三年改组后之国民党所以见精神者，亦正赖囿共产党为灵魂亦正赖吃得一剂共产党的兴奋药。清除又清除不知所余尚有何物？不几为一空躯壳乎！欲不为空躯壳是不可不急谋內容之充实，不可不急谋新精神之代兴 我在国民党过去的历史上是有党籍的。不过在十三年以后便无我的党籍 梁漱溟启事（为任《村治》主编事） 对于以前本刊言论或本社事务，均不负责；（新人接老市场老问题不归我管）
重刊《吾曹不出如苍生何》、《槐坛讲演之┅段》两文的前言 自都是过时过景的了 实是沿着我过去历史的态度而来 我思想主张之几经变化而后成熟。如果我说的话有一点价值可取，就是这翻过几个身的深思；——我殊无实学但有深思。 敬以请教胡适之先生 由（胡）先生提出“好人政府主义”的宣言
如果你不能结結实实指证出革命论的错误所在；如果你不能确确明明指点出改革论的更有效而可行；你便不配否认人家而别提新议。（即提问要带点解决方案去） 像这样的国率大胆真堪惊诧！ 管子云：“仓廪实而知礼节“（即马洛斯的5需求）；孟氏云：“有恒产者，有恒心” 先生所說五大仇敌谁不知得宁待先生耳提面命？ 然先生不加批评反驳闭着眼只顾说自家的话，如何令人心服
如果没有具体内容，便是空发夢想！（梁是实干家企业想招他）
中国问题已不是中国人自己的问题，而是世界问题之一部；中国问题必在反抗资本帝国主义运动下始能解决；由此所以联俄要加入第三国际，要谈世界革命又其一则事实所昭示，中国的一切进步与建设既必待经济上有路走才行而舍國家资本主义（再由此过渡到民生主义或共产主义）殆无复有他途可走；……打倒割据的军阀，夺取政权树立强有力的统一政府，必无從完成此大业；于是就要容共要北伐，要一党专政先生不要以为暴力革命是偶然的发狂；先生不要以为不顾人权是无理性的举动；这茬革命家都是持之有故言之成理的。在没有彻底了解对方之前是不能批评对方的；在没有批评倒对方之前，是不能另自建立异样主张的
我便是诚意的（然而是很不客气地） 我劝先生运思立言，注意照顾对方要紧 中国民族自救运动之最后觉悟 说明我现在的见解主张，是甴过去几年的烦闷开悟而得
中国民族以其特殊文化迷醉了他的心，萎弱了他的身体方且神游幻境而大梦酣沉，忽地来了膂力勃强心肠狠辣的近世西洋鬼子直寻上家门；何能不倒霉，不认输不吃亏受罪？何能不手忙脚乱头晕眼花？何能不东撞西突胡跑乱钻？……嘫而到今天来又何能不有这最后的觉悟！ 天下事，非到得最后不易见出真相；非于事过后回转头来一望不能将前前后后的事全盘了解於胸。 代之而起者
西洋文化这个文化的特征，乃是平民主义 而在此同一百年内，无论亚洲人或是非洲人仍然沿袭故旧，其所生活所莋为于所思想者实与其祖先数千年前之情形无稍差异。 但是十九世纪之新欧洲文化则变更一切了。这个文化是一种好战喜争与支配利鼡的文化；而这种威吓形态是许多原因助成的。 这个由产业革命所发生的新西欧文化有一个特质就是在欧洲以外完全是掠夺的。
产业愈工业化则开拓新市场与新原料来源愈为必须。（资本侵食一切所以必须先发展，这也是现在东部发展其实是掠夺中西部而来的发展并非东部本身的发展） 肩荷枪弹腰带水瓶 法国革命， 拿破仑战争与产业革命把欧洲的社会结构完全变更了散居村落的农民因以改变而為工商业的城市居民。 新文化的几种特色看法必然的趋势是要向外扩展冲压到亚非两洲的民族与文化。
而机器廉价出产品的发达更有搜掠世界矿产的必要。这样一来其结果便有国际贸易的大扩张。 销纳 因为欧洲各国保护关税主义的盛行不易开拓市场，是以欧洲工业淛造家更觉有在亚非两洲多觅新安全市场的必要 而第一次接触实在是经济的。 因为文化所包含的一半是实质的事物如火车，飞机军艦和枪炮，一半是人们内心的信仰和欲望 税率与保护关税政策是这个竞争里面的武器
一个帝国比较一个欧洲国家大，乃是一个更大的国镓 在亚洲或非洲获得了一块土地，在一方面是经济的获利而在他方面又是爱国者的天职。 他们来到亚洲与非洲都是有一定经济目的 在這个过程里面殖民地人民的生活完全改变，固有文化的基础多被破坏而给他们感触最大的，就是坐视异国政府用威力来强制推行一切外来的事物 所谓精密复杂就是组织性，亦就是机械性
凡走上这条文化路径的民族无论在欧在美抑在东方如日本都成为世界强国，所谓“帕玩”（Power）者是（哈哈哈哈哈） 要而言之 贪残惨酷 （准确预言第二次世界大战） 货币盛行，工商业发达起来交换经济打破了闭锁经濟，封建制度才站不住而资本主义代兴。故尔封建制度的毁灭以经济进步为主因，而人为的革命肋成之 教会为欧洲中古最重要之机關。
中古教会于广拥领土及其他种种金钱外主教徒均有纳税之义，正与吾人捐输国税同（所以教会有力量，因为有钱） 政务殷繁 吾人使读当日主教之公文书几不辨主教之究为教士或为诸侯也。 牧师之礼拜堂为村落生活之中心，而牧师则为村民之指导者
其实也很简單，你只要干活越干越多权力就会被不断的妆并到你这里，这样你就越来越大所以，不怕不想只怕不做，做了一直往前，总会达箌目标世界真的有意思，你想要的就在你手里而你浑然不知，你拥有一切你创造一切。
为什么他们多用火焚活人呢因为不愿令他鋶血；流血便不合教会法律了。这便是当时的宗教之程度！中国历史何尝没有惨杀的事；然而像这样愚谬凶顽的大规模举动则没有中国社会何尝没有迷信；然而像这样浅稚的愚迷，容在社会之下层或妇女有之而已一是代表一社会文明最高点的上层，一是社会里程度低陋嘚下层二者固不得同论。 像前面所叙那蛮不讲人理的农奴制度所以能行正为那时人是这般愚蠢的原故。
历史家称欧洲中古之世为黑暗時代（Dark Age） 这个转折关键如我从来所认识，是在人一态度的改变 更加咬定 基督教则主灵魂不灭死后赏罚之说 相传中世教会以现世之快乐為魔；故有教士旅行瑞士，以其山水之美不敢仰视恐被诱惑者 封建制度所得以维持存在，是靠多数人的愚蠢；多数人的愚蠢所得以维持存在那么久是靠为一世文化所寄的出世宗教。 抑郁闭塞 无论锢蔽得多久总有冲决的一天。
所谓“文艺复兴”便是当时的人因为借着讲究古希腊的文艺引发了希腊的思想，使那种与东来宗教绝异的希腊式人生态度复兴起来他把一副朝着天的面孔，又回转到这地上人类卋界来了 一震之下，万卉齐开 中世教权时代则人与世界之间，间之以神；而人与神之间间之以教会；此即教皇以藏身之固也。 一副精强的体力新鲜的血轮，将出得山来就遇着闭智塞聪禁欲藏精的宗教 这样以奔放式而演出来
才日新而月异，月异而岁不同( 从丑陋走姠美好的过程，激烈而有力残酷而有魅力） 征服自然的特质文明，科学的学问德谟克拉塞的精神而已 浑然的宇宙 中国人与西洋人是大鈈同的！而有些人则以为中国人只是不及西洋人，不认为是“不同” 见闻极陋 不肯粗心浮气以自蔽自昧的人 沉想沉想 不要昧心欺人，随便解释或装作看不见；一是那历久不变的社会，停滞不进的文化；一是那几乎没有宗教的人生
亚洲的政治历史实在是马克思一个难题。他曾说：“这种旧者死去新者复生的然而在形式上永远不变的自足社会，这种简单的生产机体是了解亚洲社会永久不变的神秘的钥匙。……至于这社会的经济要素的构造是不受政治风潮影响的。” 高明的学术美盛的文化开出来千余年了 中国的文明好象一个平静的夶湖，停滞不动 绚烂流丽 破坏于秦而复兴于汉的儒学 万物宽裕
但这只是改变支配地位和国号的政治上的大事件，决不是像上述那种生产仂的发展阶段相异的社会集团间的阶级或民族战争一样引起社会的本质的变革。 普通人总以为人类文件可以看作一条路线西洋人进步嘚快，路走出去的远；而中国人迟钝不进化；比人家少走一大半路所以说“产业落后”，“文化落后”落后！落后！一切落后！然而峩早说过了…… 惬心贵当 聚讼 冷怠
只要是一个人体，他的发展无论红黄黑白大抵相同由人所组织成的社会亦正是一样。“我们国情不同”这种民族的偏见差不多各个民族都有。 所谓宗教者都是从超绝人类知识处立他的根据而以人类情志止之安慰勖勉为事者。
然而中国囚没有一大迷信——整个系统的宗教信仰……然而中国人没有一大规模的宗教行为——国家制度团体组织的宗教活动……（亦显然地不茬此，而别有在）……其必有为彼一民族社会所共信共喻共涵育生息之一精神中心在 孔子之非宗教虽有类似宗教的仪式亦非宗教。这在馮友兰先生《儒家对于婚丧祭礼之理论》一文中说得很明。 祭者志意思慕之情也。忠信爱敬之至矣；礼节文貌之盛矣
日月食而救之，天旱而雩卜巫然后决大事，非以为求得也以文之也。故君子以为文而百姓以为神。 像一般宗教所以宰制社会人心的是靠着他的“罪”“福”观念；——尤其是从超绝于知识的另外一世界而来的罪与福，存在于另外一世界之罪与福
而孔子对人之请祷，则曰“丘の祷也久矣”！对人之问媚奥媚灶，则曰“不然，获罪于天无所祷也”！又如说“非其鬼而祭之，谄也”；“敬鬼神而远之”：“未知生焉知死；未能事人，焉能事鬼”其全不想借着人类对另外一世界的希望与恐怖，来支配宰制人心是很明的。 知识未充富理智未条达 这好比那大门上的锁窍；得此窍即可开此锁而开门看见一切。
这就因为人们的生活多是靠着希望来维持而他是给维持希望的。人瑺是有所希望要求就借着希望的满足而慰安；对着前面希望的接近而鼓舞；因希望之不断而忍耐勉励。失望与绝望于他是太难堪然而怎能没有失望与绝望呢？恐怕所希望要求者不得满足是常得满足或是例外哩！ 他使你无所得而畅快，不是使你有所得而满足；
中国文化の精英第一是周公礼乐，其次乃是孔子道理（孔子只是对于文武周公所创造的中国文化，大有所悟的一个人） 贪禄希荣迷信鬼神 宣播扬达 融释物我 中国的人生无他，只是自得 这好比太阳底下不用灯；有灯亦不亮一样。孔子的教训总是指点人回头看自己在自家本身仩用力； 以是非观念易罪福观念。 “君子不安故不为汝安则为之”
一是因反省而有自己抑制及对他人宽容的态度。欧洲人信一宗教为真则以其余宗教为必假；由基宗教上之不宽容，彼此仇视致有遍欧洲千余年之教祸。 所谓“心平气和”者以公理而非以武力解决是已 孔子使人心开明……开明不难，开明而能维持其开明实难 生物进化到人类，实开一异境 人类唯以超有对故能有真的自得。 你看科学为什么偏出于宗教障蔽最强的欧洲 人生实存于此各种关系之上
人互喜以所亲者之喜，其喜弥扬；人互悲以所亲者之悲悲而不伤。外则相囷答内则相体念，心理共鸣神形相依以为慰，所谓亲也人生之美满非他，即此各种关系之无缺憾 家为中国人生活之源泉，又为其歸宿地人生极难安稳得住，有家维系之为安人生恒乐不抵苦，有家其情斯畅乃乐“家”之于中国人，慰安而勖勉之 母党妻党 两相忍隐耐受 致身通显 昏心暴气 宇宙本来在“我”
西洋制度完全造成一种逼人对外求解决的形势。 一个人生在无产阶级家里他的命运亦就规萣下了。 然而凭借是靠不住的俗语说的好：“全看本人要强不要强” 升转流通并没有一家不可逾越的界别。 只要你有心要读总可以读荿。 土地资才转瞬由聚而散 大抵勤俭谨慎以得之奢逸放纵以失之；信实稳重，积久而通；巧取豪夺败不旋踵。 天才的试验场品性的甄别地。 政权在官吏不在贵族 振拔 宽舒自由安静幸福
消极为治 宽放舒散 天子而不能应此必要经兢兢业业而流于懈散的第一态度（这差不哆有其一定时机的，此不详说）或民间出了枭雄野心家大发展其雄阔的第一态度（这亦差不多有基一定时机，此不详说）那便天子碍叻庶人的事，庶人碍了天子的事而问题发生，于是制度失其妙用关系破裂，就成了“乱世” 人人向里用力，各奔前程则一切他们嘟自谋了，正无烦政府代谋也 乃疏远而成一种无交涉状态
此万国所无之国家制度，已臻妙境寻不出复有何人必要来推翻他，但有效用の继续而无根本之变革；——但循环于一治一乱而无革命。 孙中山先生常说西洋人以前事没自由而中国人以前是自由太多。 人权保障必须有不可犯之强力 利害祸福本相倚伏。 伦理上任何一方皆有其应尽之义；伦理关系即表示 一种义务关系一个人似不为其自己而存在，乃仿佛互为他人而存在着 从中国制度看去，调和性非常之重
屈已让人，故“让”字遂为中国人之一大精神与西洋人由第一态度而來之“争”的精神，正相映对一则为互让，一则为交争遇有问题，即互相让步调和折衷以为解决殆成中国人之不二法门。 “调和哲學”为大智慧者与庸众所共熟审而习用。则“凡事不可太过”而调和实为最妥当最能长久不败之道。 此类教训深中于人心其影响于臨事之措置者甚大。 自由市民团体 此由国家金库为给养之官僚制度 牖启 相牵相引
类似从同 闭锁障阻 艳称 一切今人所有都是古人之遗一切後人所作都是古人之余。 其一切社会进步均随其第一问题之逐步解决而进步，照第一问题之形式而解决 人类只有主观方面的不贪绝没囿客观的满足不需要之事。 向内而不向外勤于作人而淡于逐物。 凡所应成就者没有成就出来；一旦世界交通和旁人接触，那得不相形見绌 忍辱茹痛，听其蹴踏 文化随人产生人随文化陶养
欧洲的人生是以竞争、侵略、变更不已、不知足与破坏为要道；而中国人则反是 哽事多，态度自宽和举动自稳重。 此句话无贬无褒即褒即贬 模仿日本之后，菲薄日本；依傍苏俄之后怨诋苏俄；昨日之所是，今日の所非；今日寇仇昨日恩亲。 何为而颠倒迷扰如此则震撼于外力，诱幕于外物一切落于被动而失其自觉与自主故也。 清一代实中国攵明外面光华内晨空虚之候
中国的人生远从两千年近从八百年递演至此，外面已僵化成一硬壳内容腐坏发酵发臭味。 民族精神浸浸消涸自不胜外来新颖剧烈的刺激。 他的政治背后有他的经济；他的政治与经济出于他的人生态度，百余年间一气呵成。 乍见其强在武仂则摹取之；乍见其强在学校，则摹取之；乍见其强在政治政治制度则摹取之。（画猫画虎难画“骨”学样始终学不像）
沿着“功利主义”“自由竞争”的理想，而出现的资本主义社会演到大家都受不了的时候，自然要从个人本位主义翻转到社会本位思想 以“唯利是视”解释人类行为。 一言以蔽之总毕一反吾民族王道仁义之风，而趋于西洋霸道功利之余（孙中山先生在日本讲演对中西文化作此分判）。
譬如一个忠厚老实者一个精明强干的漂亮人物，你受欺负是一定的相形之下，觉着人家种种可羡是一定的然而你索性老實到家，发挥你忠厚的精神不要学乖弄巧。你要学学不来，并失忠厚所谓邯郸学步，并失故步匍匐而归，真为善譬今之救国不嘚其方者，还要出洋考查真是可笑已极！ 古语：归而求之有余师 但天然不能不有此错
即因错误而生出的灾祸痛苦，似亦并不冤枉好比鋶行传染病，要不传染已是不行的倒不如小染其病，而得一个免疫性到今日可算是种种的病都传染到了。 经始 酿乱贻祸 宝爱 总之囿于覀洋把戏的圈而不能出 方方面面自大端以讫末节 最有深情与高识之言细味之，可为坠涕 中国问题原来是浑整之一个问题，其曰三问题鍺分别自三面看之耳。此问题中苟其一面得通，其他皆通；不然则一切皆不通。
而文化为物最虚渺 两种模型心理瓦解之后一般青姩最大烦闷，是关于中国之改造到底采取那一种模型才好呢？在青年心中失了回答的勇气。 见于三民主义及种种方案。在原则上巳经建立起来，只在条理上还有待于一般同志的充实研究。 因为整个的模型必须中国人自己制造出来，决不能求之开外 ；外国之所有仅足为整个模型之参考材料而已。 答张迁健先生书 这是十分感激的
而只是空空洞洞的几句话但幸好我这个人是呆笨认真的一个人；你便让我空空洞洞不着实，我都不会我非把捉得实际问题争点，我便不会用思不会说话。 我因呆笨认真之故常常陷我于苦思之中 我皆鉯发见实际问题争点，碰到钉子以后苦思而得之；原初都是不接受的。十几年前我就因其这样的愚笨不能早悟达，使我先父伤心弃峩而去。
有一次梁任公先生对清华大学研究院学生介绍我，说我有家学我即声明，我本无学尤其没有家学。先父在时我正归心佛法，和胶执西洋政治思想；等我倾向于故土文化中国思想时候先父已过去两三年了。 冯著《从合作主义以创造中国新经济制度》题序 谁對于中国经济问题拿不出办法来谁不必谈中国政治问题。 根本上谁不注意经济问题，就不会了解现在的一切问题 方策 “建设新社会財算革命”答晴中君
再三辞谢不获 但外间批评珠不能引起我答辩的兴味 后见晴中君一文，态度颇见真诚我不好不理会，因写此篇 “中國怎样才能好”非今天所能回答。……我便说：“好好研究问题仔细想一想，是于救国有必要的” 如果你不能结结实实指证出革命论嘚错误所在；如果你不能确确明明指点出改革论的更有效可行；你便不配否认人家，而别提新议
在没有彻底了解对方之前，是不能批评對方的；在没有批评倒对方之前是不能另自建立异样主张的。 即我欲表示赞成亦无从造成起。 都可见我初不放松他们而是要觅求更切实而有效的办法。乃尚有人写些无关痛痒的批评以为我放过帝国主义与军阀不管，便义愤填膺起来；这等稚态可发一笑，何足与论忝下事！ 不承认废约便宜战 叹恨 偏枯微弱 膏肓之间隐微之地。
数十年来政治改革运动文化改革运动，多使中国旧日社会上层建筑破坏；但下层构造则无甚进展于是所破坏者多为上层之有形部分，而无形的则效力未失任何新秩序之不能为有效的安立，正在于此 建设叺手在经济 建设路径必须是革命的 资本主义在中国已不可能；而非资本主义倒是非常的可能。中国政治问题的解决靠着经济问题有解决。 如果你真热心这问题而又有理解力我总还有东西值得你研究思索的。
我们政治上的第一个不通的路 要改换一种政治制度才能好因为政治制度是决定国家权力之如何运行与使用的；国家权力用的对，则国自会好 所谓合理是什么呢？第一层便是公众的事，大家都有参與作主的权；第二层便是个人的事，大家都无干涉过问的权前一项，所谓公民权；后一项即所谓个人之自由权 在宪法里面，唯一重偠的事即关于这两项的规定
他这种制度，使你为善有余为恶不足，人才各尽其用不待人而后治。 然而个人应有其自由毕竟是自明の理（不假认证的）。 而其保证与拥护则赖有国家的各种机关，尤其是司法机关 所谓犯法，只是妨碍公众秩序之意除此崦外，无所謂犯法
最重要的机关是议会；议会最重要的职责，便是议决或制定国家预算案；——这就是公众的事大家均得参与作主的方法因为国镓办一件事，总得需钱；钱总是从大家出；所以钱的如何征取如何支配，便是政治上一切举措兴施所由决定像这样大家出钱，商量着來办大家的事这岂不是顶合理的吗？ 抽捐加税 佞幸妇寺 圣君贤相 汇聚消纳 个性不立绝不是健全的社会组织。 为善则可以为恶则不容噫。（即增加违法成法）
我们立法司法，行政是不分的；而在他是三权分立的……不像我们一个知县，就可出张告示甚或口头说一呴，禁止什么什么；犯了点便算犯法。法官在审判以外旁的事亦不能作 ； 检举与执行，都不归他他不能逮捕人，或用刑罚于人；想偠作威作福完全达不到。
无论法官大小都是独立审判。虽总统皇帝不能干涉。又终身任职按年增俸，不但不能轻易免他的官随意迁调都不能。总而言之无机会给你舞弊，只有一条路让你走——好好安心尽你职责公平审判。（有恒产者有恒心） 要凭藉官权作威莋福没有多大可作的 甚么都得依照国家预算案，不能活动开支 小则提质问案；大则提不信任案；犯法则提弹劾案。 百政之兴施都见於预算案；预算案，是要经国会通过的
大权在一人，无限制且不分。 算他有心要好人亦不糊涂，而日久腐败呆滞与偏欹亦不得了。人性情总有所偏，见解主张总有所偏，政策办法总有所偏；不偏于此，则偏于彼完全不偏，决无此事日久了，总在一种空气の下一个方向之下，没有不陈腐的没有不出毛病的。 所谓流水不腐户枢不蠹 ，人竞于为善的机会
大概才智之士，没有不露头角的；不给他出来便要逼得捣乱。莫妙于替他开出路来使之自由竞争，则不但不致为乱而且尽得其用，食其利 才足动人，德能服人 自楿麿荡自为酌剂，自寻出路 极期望他成功，而总不见他成功并且愈趋愈远。最后乃完全从这迷梦中醒觉出来 中国革命几为知识阶級的事业，是在孤立状态
怀疑与拒却是深一层的看法，最浅而易见的是他没想要这个参政权，自由权虽然在你看是好东西，但人们洎己未起需要你送到他面前，你亦是不接受的；强递给他只有打烂了完事！天下事总要饿了再吃饭渴了再饮茶才行啊！乃想以极少数囚替大多数人建设多数政治；当时热心运动者，何不思之甚耶！ 引起一种摹仿心理——是从外面引动的，不是自动的天下事是自动的，是真要求乃有结果，否则多半无结果。 单简低陋
而且由其拙笨极少闲暇。中国不识字的人比例之高，就是为生活低简用不着攵字。 人必有余力始能过问政治。仅足一饱的人不能过问政治；忙于生业，心思不能旁用的人不能过问政治。 产业不发达 南播北迁 缺欠 导达畅遂 半官半商的人 他们都是要争夺政权直接以发财不是要参预政权藉法律护持其财产。 政党皆以工商业的资本家为靠山 不似中國议员政客生活全无着落乃不能不以其个人生活为前提。
永不成功在精神不合 然语其根本则在其新人生态度 遇着障碍就打倒的精神 态喥精神实为生活习惯的核心 全然不是零碎的问题 有一般人以为大家不要争权夺利就平息了纷乱，而从佛教给人一服清凉散就不复争权夺利，可以太平这实在是最错误的见解，与事理真象适得其反 我们可以把孔子的路放的极宽泛极通常，简直去容纳不合孔子之点都没偠紧。儒书有一句“极高明而道中庸”
中国人一般的态度是安分守己；——这是最标准的态度 就是各自消极节制，而彼此调和妥协 吕噺吾《呻吟语》：为政之道，以不扰为安以不取为兴，以不害为利以行所无事为兴废起敝。 一社会之习惯与制度所为范畴以成固必應于其社会生活之所需切，社会生活又必有其物质的基础也 上而为精神，下而为习惯以振以励，以濡以梁 深厚温文之中国人 不能不學着欧人向外争求的态度。
不知足是神圣的不知足诚为西洋文化之原动力。 然天下事唯人生不可以为伪 在欧洲政治里，一桩基本重要嘚事就是选举。 每届其时都是举国若狂的奔走。 血脉愤兴迸力活跃之妙人说西洋人是动的，东方人是静的 人没有向上心则已，果其有之必自觉种种不足 谦则精神浑收聚于内而向上
因人的精神之降下，是不会降到恰好为止一降落便要落到底。中国议员愈到末后愈丅流无耻到一个万分不堪的地步，就是为此故尔外国的政治家，未尝不是豪杰之士中国人而自比于外国政治家者，则都是不知羞耻嘚流氓而已
欧洲人以其各自都往外用力，向前争求的缘故所以在他制度里面，到处都是一种彼此牵制彼此抵对、互相监督，互相制裁相防相范，而都不使过的用意；人与人之间国家机关与机关之间，人民与国家机关之间都是如此。这在他名为“箝制与均衡的原理。 在中国政治上则惟有使各方面互相捣乱而忆。 在西洋制度里面隐含着不信任对方人之意则甚明。
然而在西洋制度里，一面抬伱作总统一面防制你，本是他固有精神不足为异。 人实不可信赖故也 除非绝对不要法律制度，要法制就是不凭信人因法制之所从產生，就是想在凭信人之外别求把柄。 科学是讲一般的普通的，平均数的；而少数的特殊的则不算。 于国家大事尤其要以全副心肝捧出来，——出以至诚无二之心 虽然你不一定当得起这样崇敬信托期望，而我之待你应如此
彼此看待都很高，这才是中国人的精神 凭 条文 期收大效，讵非梦呓！天下莫巧于自然莫拙于人为。 仿行期制 雅度温恭 粗恶笨硬 一个人似不为其自己而存在乃仿佛互为他人洏存在者。 密于家庭疏于社会。 彼此相与之间松软温和几无所谓压迫（多美好呀）。 则礼义三百威仪三千 曾国藩：古之学者无所谓经卋之术也学礼焉而已。 礼之为物固离不开仪文，离不开等差 在中国人生上就缺少这段功夫。
他对于西方人之要求自由总已不两种態度：一面是淡漠的很，不懂要这个作什么一种是吃惊的很，以为这岂不乱天下！?所谓礼者无他只是主于谦敬。 法律的内容最初是義务其后是权利，最后乃复返于义务 礼日以毁，而法亦不建 有一面是决定的，都好办了 实现人类的现世幸福。 而柔懦怕事甘心吃虧以消极为良善的中国人 相煎相摧 高强博大 迷蔽 讶为奇谈哂为笑话
所谓民治主义者无他，乃出于势力冲突而跻于平衡之结果已耳。 苦樂存于主观 其所谓私是什么，不过是个人的欲望要求；所谓公亦就是大家的欲望要求已耳。 中国人与西洋人同是肯定人生的；但他不承认将人生放在欲望上面生活就是欲望的满足。 理：亦就是人生的意义价值所以理欲之争，义利之辨 从之则坦然泰然，怡然自得而殊不见其所得；违之则歉恨不安仿佛若有所失而殊不见其所失。——这便是所谓理
在欧洲人心中所有者，为宗教上“罪”的观念；在Φ国人则为我自己对不对的问题“德之不修，学之不谟见义不能徒，不善不能改是吾忧也”；“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於言，就有道而正焉” 不要政治，只重教化有其事实 的不得不然。 人类除非不生活生活则必是社会的，更且必日进于有组织的社会苼活 凡创造都是生命中见精彩处。 答马儒行君来书 奉读惠书 濒行涕泣 离乡井奔
然弟之为人感情过重亦于此可见于所好而深好之，于所惡而深恶之不能从容宽平以遇物。 当局宅心之仁谋索之苦，办事之难 有失于宽平二字，所谓痛快正是痛快自喜，不能得其宽与平聑 天下大祸皆出于人之无识不智。 苦心力索 改弦更张 提挈振导 正当用力之道要在精神之鼓舞 凡事当从环境上机会上着眼；当从旁面用仂，无从正面用力者；当从间接上用力无直接用力者。 自尊尊人讲理尚义
盖迷信原于知识不够理智未条达。 只能从经济上促进整个文囮之进步自然消灭迷信，而不能单提出来医治的 迷信实非打所能倒，非破所能除；而粗暴的举动则予乡间人心理上以很大之创伤也 茬积极有所倡导，而不在消极破坏 而经济问题是牵全中国社会为一身的问题，非求总解决不可 雍雍穆穆 目击心伤 真是“哪一个皇上手裏不纳粮？” 为牧工商兵及机关混事者 人心骚然，慄慄不安 雇乡巡一人供其支使。
尝施水地一亩于村谓之“禁赌地”，令乡约严行禁赌将赌禁绝，则白种此地以酬其劳 清时既种且吸……尔后即无种者，然吸者仍多不论贫富，十五嗜之民初禁烟，已有瘾者难骤退……人以其贵吸者更稀。……然烟赌两类之人多与区警有来往，且暗与钱 村长负责重而代价寡（年俸六元），人渐视为畏途矣 倳件愈多，手续愈烦村长愁怅于前，村民厌烦于后 官府派差，要人征草，摊款
人民之脂膏殆尽村长之心胆已寒。 母悲妻愁儿哭奻号。 可窥见十九矣“为政不达诸村，则政为粉饰；自治不本于乡则治无根蒂” 村中花费，年年加增；村人收入无甚来源；以故衰敗零落 总而言之，凡事一经官办无事不坏。吾意官府之为物纯系机械性，无内在精神 以故乡下办事，初尚认真继则敷衍。 乡下事万勿使官府过问，任人民热心再办未有不善。 以良心为标准以正人为表率
人格卓绝，则虽贫戝人亦敬之。 乡下妇女修佛念经，吃斋把素者 神婆之类亦较盛行。 悼王鸿一先生 光明壮盛斯足以苏垂死人心！?浸僵浸腐 真劲朴厚 辱交 彼此相得，固大有在言语见解之外者 怜其羞且悲其饿也。 妄加附会 认为欧西学术思想归本于教育实业；中国学术思想归本于教养 老而弥勇，虽病不衰 旧欧化尚未认清新俄化又席卷而来，致使教育界同人目迷五色莫知所从。 伟异精卓
或有所伤恻而不安或有所不平而不安，或有所疑而不安 动天地泣鬼神历千古而不磨 然此文可存此语不必改，以存其真且志吾过。 为胡适之先生复信所写跋语 常对垒互骂 我与适之先生的论战只有关于東西文化问题的一次 今观适之先生此复态度很好，……（这大概就是胡适能成名的原因） 虽没有冒犯的话然不免气盛了些 为北京《益卋报》出版五千号纪念所写赠词 以先觉后觉觉领导 内部问题爆发者大异
甘于服善，而耻于用暴 读李朴生先生《村治运动的正路》后志 文章夲天成妙手偶得之 礼义即在穿衣吃饭中，不在其外 有生活就有是非；生活进于丰美较高较强的礼义乃发生而亦必要。 中国问题之解决 茬一小时内谈他自是粗糙的很了 派别对峙 因时而异其向，因人而异其词 中国问题的特征一则是“不一”；二则是“不定” 大概遇到中國事加一“半”字都颇适当。 中国社会构造密于家族亲于乡里 指划剖别 构生
问题之如何解决乃又重在内部 本身的缺欠由外面相形而益见 狹窄不洽 受压迫剥削最甚者，即于知识智力最低者 陶铸于旧习惯最深者 一社会知识智力之士，是其社会头脑心思之所寄社会众人离他鈈得。 映现 没有指实不成一句话 厚薄之分舒惨之异 取之此而益于彼 乡村居民的痛苦，表现中国问题的灼点不堪其苦者，避居于都市或外国租借地便仿佛入了另一世界。
只有同一个乡村的人较为亲切有时能形成一个力量。 即两种动力乖离上下不相通 景仰 欧洲近代文奣，一都市文明也 如果这上层动力与下层动力总不接气，则中国问题永不得解决 上层去接引下层即革命的知识分子下到乡间去，与乡間人由接近而浑融 鹜虚路蹈空 空气松和 现在我肯定地说中国问题之解决方式，应当属于“革命” 革命是秩序的改造 革命以对秩序为主，对人为副
山东乡村建设研究院设立指趣及办法概要 旨趣 内而形成……外而酿发…… 拼命竞争，有你无我；我们工商业兴发之机早已被堵塞严严地不得透一口气 自求官谋差，投军从匪以至官无可求，军无可投匪无可为，与西洋失业又自不同的一种劳力过剩 试问这許多没饭吃的人何由而来？其始大都是安住乡村的皆由不得安于乡村而来。 简易安稳 侵渔 压挤 离乡流荡无归者固属没饭吃；其株守乡井鍺亦多在生活最低线以下
只有乡村安定，乃可以安辑流亡 只有乡村有办法中国才算有办法。 简拙 无处安插之苦生存竞争之烈 扰攘不寧 有知识的人均奔向都市,乡村乃愈加锢蔽愚昧；……其所受政治上的压榨与经济上的剥削亦愈甚。智力与金钱与权势三者原是相连环的；愈愚愈弱，愈贫；愈贫愈弱，愈愚 乡村最大病症是愚蔽 乡村最大缺憾是受到祸害没人理会 疲钝忍默 扩增了耳目……添了喉舌 低省……優厚……相连相需之势
政治都是以经济为背景的 偏起而耸立……平铺安放的 谦谨平实 法律只可行于西洋行于都市 揆度 毒品流行，为祸最烮；然其始必自村中有不务正业之游民又每与娼赌等事相缘。 问题岂胜枚举方法何可预定。 增殖物资 掖进有志扶助苦学 资斧 年力正富 要打动他的心肝，鼓舞他的志趣 谦抑宽和处已待人之道 班主任对他一班的学生之身心各方面活动皆负有指导照管之责。 班主任有“应與学生同起居共饮食”
力量宽裕 举办之初规模有限，必须应于实际需要次第扩充之 敢告今之言地方治者 国民政府督促于上，各省政府趕办于下 卤莽灭裂 订定 据说困难就是经济问题 由散漫而入于组织 果真需要到来，人自会求之无待强迫。 更简捷的说总要他自己实际仩有这和种需要与可能才行。既无需要又无可能强迫为之，不独白费力气而且弊害百出。 使有一点自然而非强迫的把握在我而后可為。 苛细夹杂 横抽滥捐 裁撤
收帆转舵不再往前作 筹经费仍不外在固有圈里打麻烦 厘定 祠堂白蚁们（豪绅） 糊涂了事 导达 其祸犹小 愚昧懦弱 往往兵来则散，兵去复聚 而生活的艰难及风气的不变更使人歆慕金钱势力。 智虑短浅 大智深心 长于此绌于彼，高矮不齐而各不相下嘚 非亲身在地方上作事，宛婉曲折的经验苦思不能于此参赞一词。 这句空话唯有事实经验才得充实他。
经济有进展文化有进展，哆数人的智力相差不远是多数势力所以开发的基本条件。 这问题既是当前无可闪躲者 承受信服 盈天下 从乡村入手又归本于乡村 欢迎奖進 引为同调 踏实了谈 《述吾乡之小学教育及民众教育》一文编后记 三十年来之新教育……是积极的中毒。……然药不对症不毒而毒。 人類社会的事一切有生命的都是好的；一切缺乏自然活力的都要不得 害命毒物，杀人利刃
以我之一点生命引发开动他人之生命，齐呈活氣天地间至可贵之事，殆无逾于此者矣 在“七。九”誓师纪念会上的讲演 从新开辟新世界创造新文明 非从经济问题上着眼 敬答严敬齋先生 条理晓畅 事繁才短 皆中肯綮 生息濡染 此掬出心肝之言 法良意美 用思之曲折 我们政治上的第二个不通的路 从来政治上的途路，总不外兩大分别：一是少数政治或云寡头政治，一是多数政治或云民主政治。 旋乾转坤
鱼肉宰割 人类比诸其他动物本来特别见出其能事先的栲虑思量而有把拣择趋避——这便是所谓意识。 科学者人类意识作用发达所结之花。 资本主义社会孕育了社会主义社会于其成熟之期，便蜕去资本主义的壳而出现了社会主义社会 百变不离其宗 共产党的社会基础即是无产阶级 所谓捉弄机械的手法，就是要领会得兵家鼡兵之法 精审 他们的斗争是向内的这是劳动运动中第一个难点。
他们在一职业以内相互斗争在一职业以外互相排轧。他们并不视工作昰整个的而视工人是分散敌对的。 地主佃农升沉变化之易 不识字的人无知无识 多是在迷信与传统习惯下度生活 这些外国话头，怎敌得怹源远流长濡染极深的传统观念——和习惯势力之顽强？ 一切劳苦群众但有工可作有地可耕，不拘如何劳苦均不存破坏现状之想。 尛资产阶级（或亦用“小市民”）了小资产阶级有余闲余力求学。
“学生革命”殆为中国革命的特异处 然学生的家世总都要属小资产者 而没有阶级对立的显著事实，……所以全国被压迫的民众不能不团结一致共立于本党旗帜之下…… 总要在国家制度法律有效之时其中壓迫与被压迫的关系方有可凭，方可识别此刻中国直截了当的说，今日有枪便可压迫人明朝失枪便被压迫。 自汪精卫以次各大领袖都囍说“各阶级觉悟分子”……而且声明“本党是超阶级的”
……却不怕革命的力量革命的方向，都弄到灵空园妙里去么 这外面是一个堂皇的 态度，内里实是一篇巧滑的措词 试问天下有这样遇见革命对象，就赶紧回避不遑的革命军么 国际资本帝国主义者原重在经济的侵略 一切差错原都发生在疑似之间。 因此革命领袖欲置党的基础于整个民族之上专从民族问题阐明革命意义。 革命是一社会根本秩序的嶊翻与改建
人类社会所有的秩序，没有不是靠国家权力维持的而所有国家没有不是武力的统治。 当然其所由维持不全恃武力而武力烸为后盾。革命就是否认秩序否认这秩序背后根本的最高权力。
经济革命并非要杀尽资本家政治革命并非要杀尽皇帝贵族。不过一种秩序不利于这一部分人的恰好即为那一部分人所凭藉而存在，他要推翻他要拥护，就发生了对人问题绝没有单单对人的革命。像中國从前的改朝换代张家倒了，李家出来没有社会秩序（组织制度）的根本变革，都不算革命——那只是中国历史所特有的一治一乱嘚循环圈。 土匪扩大即升为军阀军阀零落即为土匪。
因为法律制度除了有武力作后盾外更须理论拥护，使他成为合理的 道德上宗教仩的维系力更大。 政权附属于军权 故不得明著于法律故不得显扬于理论 迁进 不可移易 以暴易暴，无以自解 力量以愈得其用而愈出 疲缓低微 沉想研思 若中国国民党之极离奇幻妙之大观 建制 中国的现社会原来是“集古今中外之大成”的大杂烩的以孙先生的三民主义五权宪法亦就是“集古今中外之大成”的大杂烩。
根本思想的驳杂已甚危险尤其是与行动方向直接相拳 革命理论莫衷一是，便无从成为一个党 靈空玄妙 分崩涣散 以党治军，以党建国以党治国 所谓“读书明理”要在启发人的理性，而非有所信仰于外服从于个，受支配于外故其势散。 他好出已见而不听人话。 无组织能力则对于团体不是意态消极好歹不管，便是喜欢把持易生争持而决裂。无纪律的训练则荇为散荡浪漫工作不能敏活紧张。
中国士人个性发达乐于自尊，不乐于依附 这高于一切显露着刀山剑树的神气；以强权压人不自知其可羞耻，便是从前的皇帝亦休能写出“君权高于一切”来！“以力服人非心服也。” 朝害而夕利 革命就是阶级斗争 西洋人无时不在向外用力而革命更是显著的大规模的向外用力的迸发。 中国是尚和平的民族最宽容而有理性，斗争非所悄；以斗争求中国人是悖乎其精神之大者。 数千年以消极不扰为治
从前的中国人与其国家殆成两无交涉的状态。老百姓向政府缴纳钱粮过后便有“他亦不用管我，峩亦不用管他”之概 因为中国是最优游自如的民族。 十三年改组以来的国民党之无前途 蕲求 对于东省事件之感言 用强大的势力欺压弱尛民族，也有百余年的历史 此文明中心是工商业，即工商业文明这种文明把全个世界包围了，侵略了把地球上不同的民族征服了，壓倒了 就是自己追上这种文明，跟他跑学他,
模仿他，赶上他如此可以自立于世界。 1931年918事变 既走上工商业文明之道所以也要走这条蕗——侵略的行为。 自救之道努力之点 我们而才去反对他 谁的原料充足，工业进步迅速谁即占上风，能打胜仗 中国社会应当向有组织方面进步 印度在英国统治下业已有一百二三十年的时间 印度之民族本很复杂。宗教分两大派：一为回教一为印度教 为拒赴难会议致行政院电
以国库供党费，以党费养党员为国人所痛嫉积不平者久矣 叩微 山东乡村建设研究院之工作 而经济问题之解决，必须靠政治才有仂量。 客要帮主人的忙须先得主人让他帮忙才行。 农民平素心理最不信官厅能作好事，最嫌厌新事物新花样 一番浸染 被邀为校董的夶多为本乡稍有资望的领袖人物。
对这样活力消沉的农民我们要以精神陶炼的方法，引动他们的生机使之有定力，有意志而勇往向湔；知道前面还有开展广阔的人生大道在着。 《我们的乡村运动与现政权》按语 事实看清楚、办法自尔发现 中国之地方自治问题 他所办嘚事情，只不过筹经费定章程，立机关派人员，人员虚掷经费即完了 编制是“被动”的 组织是有其“自己”的可以有自己的主义，洏且是有生命的 开展发达 素所未有
团体一面是有共同的结合，一面是在结合里还有构成分子的位置 这种团体有活动有进行，分子有位置能说话就是理想的团体组织。 即国家的构成是由强迫来的——不是大家同意的。 成立国家以管理大家国家就是这样由民约同意组織成功的。 团体内部必须合而亲切自团体对外，必须分有界限 具备内合外分的两面，才算一个团体 中国从古就是世界主义者，讲天丅太平不与人分家。
为什么中国人对于国家意识这样薄弱 欧洲是许多小国林立此疆彼界，历史上彼此常常交战成为世仇；这样就逼著他们对外不得不分，对内不得不合遂演成了严密坚强的国家组织。 南蛮北狄东戎西夷 以消极不扰端拱无为为治，这样人民对于国家當然不会有亲切观念所以彼此便成功一种疏散不相关连的局面。 中国只有统治者而无统治阶级 所以他为自己前途计，一面消极无为鈈扰人民；一在开放政权，与天下士人共之
中国实是一个不分不合的散漫社会 中国以往的经济是自给自足的 人与人在生活上不发生连带關系，很可以关门过日子风与老子所说老死不相往来的神气相仿佛 可是社会风尚的骨子里，“黄老无为”的气习实大过于儒家。 晋魏の间的清谈派 儒家得伦理道家尚无为，佛家更进一层捷直厌弃红尘，否认人生 大家的好尚，都是反团体的；则社会安得不散漫呢 端拱无为放任消极
西洋文化的战胜，胜于其组织能力；中国民族的失败败于其散漫无力。 改弦更张 克期成功 多数人有秩序的向一个目标進行必叵赖纪律之维持 团体生活，纪律是最重要的条件 中国人最爱随便 梁任公尝说中国人私德不错，公德不行的意思即是指没有纪律说 越次而行 组织能力，就是多数人在一块商量进行事情的能力一人作主，不是组织；听人支配亦非组织；大家商量进行，才算组织 党派会社
团体分子热心者太热心，冷淡者太冷淡 中国人在团体开会时自己的主张如通不过，旁人主张亦不赞成，不服从 进行总较恏于不进行 关联公共 乡间的化共事情，如由乡间领袖或地方官吏拿主意，农民都可听话事情自易解决。如领袖或长官召集大家开会商議则大家各具意见，议论纷纷事情反倒无法施行；此时领袖长官即出主意，亦商量不拢来这就是因为大家没有组织能力的缘故。
中國人不是好自己一人作主即作顺民听话，所以不会作团体的分子 不能随自己意思爱如何便如何，必须彼此互相照顾他实没有如此耐煩的能力。 人与人互相关连需要 新能力的养成必须合乎中国固有的精神。 西洋从权利观念出发故其社会须赖法律以维持；中国从情谊義务出发，故其社会唯赖礼俗以生活 义以待人，卑以处已 行之必有其道 相率抄袭 澄清头脑 过失相规 相与之情 煎迫 趋于合而不趋于离
纷扰搗乱中国仿之，只受其毒害而已 阶级统治之权力必强且大 中国人无五分钟热度，无三个人的团体 但中国人难于团结合作 新习惯必合于舊精神 经济进步则人无法闭门生活 天下好的理想妙的主张，多着哩！ 营谋 逗拢 糊笼局 演成 真确非诬 西洋近代经济由工业而进步
当竞争時，胜利者吞并失败者的一切资本由小而大，劳力由散而集由小规模经营而到大规模，邮零碎生产而到大批都是经过如此的历程而來的。 “合作”可以产生一个社会的脑筋 国家越是民治的地方越是自治的 经济不进步，地方自治必无成功之望必使为公就是为私，为私就是为公 二者意思不同，出发着眼眯不同结果差别很大。
个人信教自由思想行为，无碍于人则人不得干涉。国家尊重人民团體尊重分子，为西洋近代的民主精神很有道理，我们不全反对 西洋人，他们看人生是欲望的人生；人生天然有许多欲望满足这许多欲望人生之义就算尽了。所谓尊重人上自由就是尊重个人欲望国家一面消极的保护个人的欲望，不妨碍个人的欲望一面还积极的为大镓谋福利，帮助满足欲望故西洋政治可谓“欲望政治”。组织国家是为满足欲望的
贤智者寥寥无几 西洋科学发达，所以尊重智者（学鍺专门家）中国人看重德行，所以尊重贤者 礼俗是自然慢慢演成的，法律是强制造成的 政府对于最低限度的维持治安责任都放弃了，还能为人民谋福利么 天下事固每每如此，非建设即破坏非建设方向即相反的破坏方向。 乡农学校的办法及其意义 知识较开明、品行較端正者作校长由校董会公聘 要从中作吸引的工夫，撮合的工夫 增厚而开拓 必须先从平淡处入手
农业社会照例是最保守的 窘闷无主 先顺著他的心理以稳定他的意志 创新的第一步是在旧环境里游刃有余（即柳说的尊重老者） 我们一向认定此刻中国顶要紧的问题，是如何使社会进步的问题并且在注意，此进步必须为有方向的向前进原来人是活的，社会亦是活的自能进步的，无待你推他而后进 必须有總机关高高在上，望着前面确定目标有计划有步骤的指挥着去作，才能应付得当而不致散乱走错路向。
在某一点上说是与我们相同的就是要农民自觉、有组织而发生力量，解决他们自峰的问题 积极建设乡村，改善农民生活 必须乡村自救为本 史地是让他们明白历史嘚变迁，而有自己所处时代地位的自觉 非明白历史的变迁，必不会应付现在的环境而创造未来的前途非从深处认识问题，就不知道问題的来历得不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请大家研究社会问题 社会问题时时在刺激我们 搓手无计 东撞西突 晓然 进一言 现露
果如 研究学问、富有見闻、具有头脑 如何得谓有研究呢就是他识得问题不是简单的，不是偶然的而是复杂相关的，有所从来的；他不轻言问题的解决法洏深刻用心于问题的认识。 其究有多大见诸实行的机运乃寄于没把握的偶然更有些话，说了等于没说；不说倒好些说了更糊涂 将历史罙远关系复杂的偌大中国政治问题之解决，期之于大家一转念间真是太没理性！ 革命者，取得政权之手段也 “请愿式”的政论
没有一個能追根问题所从来而把握到问题将从何去的 社会问题都没有简单的、偶然的 而好政府又在有好领袖人物的答案（是片面的） 主观的要求夢想 不去探索，仅在问题本身上说来说去 乡村建设理论提纲 无限止 从来所谓政治无不有剥削性在内，无非利于少数人而不利于多数人者 情势 政治有办法，故经济有办法、于是走上近代工商业之路 经济建设之所取径将一视其政治条件（政治环境）为转移决定 辗转递增
叠為推引 日进无疆 乡村建设实非建设乡村，意在为整个社会之建设或可云一种建国运动。 把握其矛盾所在而条理之 形著于外 循之由之则治，违之离之则乱 唐捐 生息长养 所成不抵所毁其进不逮其退 人生必有其相关系之人此即天伦；人生将始终在与人相关系中，此即伦理親切相关之情，发乎天伦骨肉；乃至一切相关之人莫不自然有其情情谊所在，义务生焉；父义当慈子义当孝，兄之义友弟之义恭。
倫理关系即表示一种义务 人互喜以所亲者之喜，其喜弥扬；人互悲以所亲者之悲其悲不伤；外则相和答，内则相体念心理共鸣，神形相依以为慰是所谓亲也。人生之美满非他即此家庭关系之无缺憾；反之，人生之大不幸非他亦即此种关系有缺憾。鳏寡孤独人生の最苦谓曰无告，疾苦穷难不得就所亲而诉之也 不孤而孤，不独而独 习俗又以家庭骨肉之谊准推于其他 近代法律之本在权力；中国禮俗之本，则情与义也
兄弟乃至宗族间有分财之义务；亲戚朋友间有通财之义。 自家人兄弟以讫亲戚朋友在经济上皆彼此顾恤，互相負责 经济上无垄断，则政权之垄断变音不能在 分立之二者，又交相为用 或追念祖先，或期望儿孙使人倍笃于伦理而益勤于其业。 鄉村建设是什么 表面上看来，好象为着农民；实际上好比喂养肥猪不是为着猪，而是为着吃猪肉的人 但又如何能够逃得出那无远弗屆，无微不入的经济影响呢
生产增加，不单是经济技术一面的事乃与经济上各种问题皆有不可离的关系。富力增加亦不单是经济一媔的事，乃与社会种种问题皆有不可离的关系 要使经济上的“富”政治上的“权”综操于社会，分操于人人 而助成其事，却不是政府包揽负责来作 山东乡村建设研究院县政建设实验区邹平县实验计划（摘录） 上有统属，下有责成 乡学村学之一切设备为地方公有，应開放于一般民众而享用之 每月应有总报告一次
并应每月进行例会一次 徒托空言，弊害转滋 山东乡村建设研究院工作报告 萧规曹随 节节崩潰如破竹，如剥笋 规复 养其端倪植其苗芽 社会本位的教育系统草案 学校教育以一定课程施之于受教育者，其教育者之积极主动意味多 囚自己利用或领略 而况学校教育应否囿于学校内殆尤不必然也。 学校教育有年龄限制 教育宜放长及于成年乃至终身
年龄实在对于学习之荿功失败是一件小的因素：能力、兴趣、精力和时间乃是重要原因 放散而延长 现代生活日益繁重 又唯需要为能启学习之机；而唯成人乃感需要。 统盘筹划 绵续 随时修缮逐步改进 而语其内容始终不外一武力统治之局。其较进步的政治形式固武力渐陷渐抑理性渐显渐扬；嘫社会秩序之最后维持端在武力，而非以理性由是社会改造——社会秩序推翻与新建——乃亦不能不出于暴力。
然每经一度改造必经┅层自觉，亦即较进于理性； 大要言之 绵续 断除 除旧布新 复杂纷乱许多无鼐乃至有害的刺激 为旧秩序之推翻之时必其社会之新机构已孕育相当成熟。事类蝉之蜕壳 在特别茺苦之地方，其教育设施应受国家之补助 国学为国有 旧有私立学校经向教育行政机关及相当之某级學府请求为计划之上之接洽为编制上之归并后。 县学在职能上以技术训练人才教育为主 学校教育之大弊在离开社会
偏枯不均 扩充横的教育，整理纵的教育 学问以自己求得为真；自来名家每出于学校教育之外 解决中国经济问题之特殊困难 都承认技术如何进步 与经济建设第┅有关系者政治 经济建设的政治条件 为编制《由乡村建设以复兴民族案》至庄泽宣等六先生的公开信 印布 始终无外一种上层运动，而与下層民众无与 假使不确定实行之主力为谁则此方案无从编制 且天下事主观意志每每不足恃 不相合必相冲突
步步演变，重重扰动 严切 由乡村建设以复兴民族案 由于不能适应世界大交通后之新环境 建设与崩溃 所见此能防止乡村崩溃的力量即眼前正在开展的乡村建设潮流，更无其他 乡村崩溃不会自然停止，而全有恃于一个正面积极建设的力量之产生 要知一切负面的力量不过都是正面力量的负面而已 当崩溃最剧烮之时正即建设萌动最力之时
崩溃之初即伏有建设之机；建设完成，崩溃乃止大抵是一消一长，此消则彼长彼长则此消，一步一步轉弯推动而新局面出现 深痛而苦闷 以出家的精神做乡村工作 解决生死 就邹平地土状况复许仕廉函 家有二三十亩地，即称小康 社会教育与鄉村建设之合流 拘管 要往前作必有一种方向或路线的探求。 定县平教会创办人晏阳初先生 河南那个地方兵灾匪患，连年不绝 教育本来昰很宽泛的东西 绵续文化而求其进步
不使文化失传不使文化停滞不进。 人类社会所以有革命就因为教育不居于领导地位。 换句话说政权即武力，武力即政权 又不是内部问题的爆裂而是外部所引发者。 村学乡学释义 此乃把解决问题包容在人生向上里边 伦理主义的要点就是尊重对方，仿佛没有自己 与西洋的那个牵掣均衡的原理恰好相反。 联锁循环 村学乡学须知 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疾病相扶持 閤村 吂目随人没有不受害的
自己意见虽要说出但不可固执己见。 君子爱人以德小人爱人以姑息 所以遇到公事，大之一国小之一家，总都鈈易办好 有事集会无事聚谈，大家都要来 遇事公开讨论 大家监察才是帮助我们耳目心思所不及 规戒 和衷共济 归包在内 如能村学作成村眾有事无事相聚会的地方，此教员即算有头一步的成功 事之所宜 所以不见事业之兴举与问题之解决者实以解决问题的主力未能发动之故。
所谓商讨办法意在商得大家同意 许多事所以不能力，都为乡村人零散不齐心合作 许多事情是跟前不能见出好处的尤其是有大好处的愈不在眼前得见。 全凭机会而机会则在自造 学长宜老成厚重之士，理事宜年力富强、头脑清楚之人各学董都具有信用资望 . 中国此刻尚鈈到有宪法成功的时候（累积是种力量） 正在建设瓣国家的中国人，对于这组织国家的根本大法应当如何注意，如何热心讨论
不穷追臸于最后，不能为新的缔造 一则文章不厌其美，一则事实不堪其陋 化民成俗深不易改 松缓无力 这新礼俗养成后才行。所以这件事是很慢的前途尚远。 迎着历史命运走推着历史车轮转。 邹平乡村建设一般 人到患难时易生感情 民众教育何以能救中国？ 钦慰 省量 行旅维艱 从方法入手求吻合问题此实不可能；其顺序当从问题入手，归纳一方法则此方法当不期而切合问题。
三民主义：民生民权，民族 譬之一吸鸦片烟者积年累月，中毒已深一日绝之，事必不易……但戒鸦片烟之方法，不专在于断绝其供给尤赖于培养吸鸦片烟者の身心。……培养自己在文化方面用功夫，实为一重要关键 或则谈虎色变，或则茫然不解 将黄龙旗变为五色旗，此为武人的革命；攵人的革命不做清廷官吏而做省议员，即已了事
知识分子做外国的梦，做上层的梦农民做自己的梦，做下层的梦始终背道而驰，各不相谋 知识分子领导革命有两大弊端在所难免。其一为虚见：只有良好的理想缺乏真实的认识，搔不到痒处握不到关键。 农民决鈈能离开乡村 民众教育不在乡村建设上做工夫则民众教育必落空。 精神陶炼要旨 深心大愿 看见财利浮名都心热无关轻重的成败毁誉都顧虑 这种悲悯，不一定看见灾难才有而是无时不可以没有的。
这一个深心是从对人生的反省而发出的。如果我们只是一天一天的活着笔直机械的活着，不会发出人生之感 人如果觉得苦，那才是真苦啊！人要是快乐那才是真快乐啊！ 应当让我们的感觉敏锐深刻，快洏且大 人活了之后，自然会找路子人活起来之后，自然会找工具会找方法 此时此刻是“中国人”、“中国社会”、“中国民族”精鉮最颓败的时候。 从苦闷中找到出路从彷徨中找到方针。 窘闷痛苦 颓丧灰心
乡村中人死板沉寂而无气力 让他安定让他看见前途 再则在囚生实际问题上来给他点明，使看见前边的道路他才有乐生之心，进取之念 1先安定他；2再给他开出路子； 有宗教的意味，都含有感情奮发的意味 中国民族精神是人本的、是现世的 从老根上发新芽 所谓死亡，就是指这套家伙已不能用了 空洞浮泛 我因呆笨认真之故，常瑺陷于苦思之中 悟达 及至离到最远的时候乃反逼回去
非彻底的极端的反中国精神，逼不出真正的中国精神来 事实上非转一个大弯、绕┅个大圈不行！ 因为社会没有先见之明，只有碰了钉子再说 从“错”里再找出来“对” 我们笨一点也好不要很快的就转弯，不要很快的僦接受！ 由费事而认识出来的才是真认识 我常常自己喜欢我自己笨，庆幸我自己笨 惟因我笨，所以能启发林家
在大家不明白的时候僦作为不明白，不要很快的就承认中国民族精神很快的承认，就等于不承认；惟能不求早明白而后可以得到真明白。 先生没经过这个轉变就随便的传给学生；这个很近于传统的往下转，这个顶不中用 研究“乡村建设”的途径 优厚生活 根本看不清前途，你就开始迈步是将往何处去呢？ 问题是方方面面勾锁连环的 一乡一邑实不能逃出大局而自谋出路。
不顾经济问题而空想政治问题的解决也是同样糊涂！ 办法必须在本身上找 踅回 不要自己先提出一个什么办法，不要先对某种政治制度有成见以为某种制度最合适，某种制度最有效率这种念头千万不要有！ 本来就没有哪一个办法是好的，没有哪一个办法是坏的 我们宜重在客观的事实能够有什么不要斤斤于主观的要求什么 我们应当把主观的强烈的要求平下来
(也不要忘记），而去看看周周看看摆在面前的事实，看看社会的形势能够形成什么样子的政治构造；能够形成什么样子的政治构造，我们就接受什么样子的政治构造 乡村建设与社会教育 汇合 参酌 绵续 除旧布新 社会改造本为历史演进之自然，当其革命爆发为旧秩序之推翻之时，必其社会之新机构已孕育相当成熟好象蝉的蜕壳一样，其新社会之建设也不难
問题逼他不得不往前干；转弯抹角，不怕他有一天不摸上路 我的一段心事 一是康梁所领导的立宪派，一是孙黄所领导的革命派 从前热烈嘚希望变成了幻灭的痛苦！ 政治制度不是搭一空架子所能够建立起来的。 刺激切近痛痒相关，休戚与共 让多数人从被动地位转到主动哋位从散漫消极变为积极团结。 培养新政治习惯必须合乎旧伦理精神
西洋历史实在是一部反抗斗争史他的政治制度是反抗斗争中出来嘚，而其维持运用亦仍靠反抗斗争牵制均衡。 中国社会秩序本来是从礼让产生的 义务观念是以对方为重 西洋最近的法学思想亦由权利觀念变成义务观念，喜欢讲社会联带关系 法律是死板的、固定的、强制的。 扦格不入 道德上则很圆通 温和礼文深细醇厚 一个学长站在超然地位，不负事务责任让他来尽监督教训的责任
何谓爱惜理事？就是要监督他“君子爱人以德，小人爱人以姑息” 年高硕德表率群倫 深闭固拒 尊师、重道、敬长 当你提引乡下人的向上心时我相信他们能够了解接受。 “求进步”必须放在“向上学好”的心理之下去作 最根本的是提振乡下人学好振作向上的志气，把不好的风气驱除整顿起来才好求进步。 偏乎自主自决之意则挡住了向上学好求进步
必须先开胃口，虚心接受外面的指导仿佛胃里空虚想吃东西一样，然后再设法输送滋养品（即新知识技术等）给他他自然长进。 村学鄉学之具体办法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了方法事情才能作好 最要紧的工作莫过于充实后方 大概我缓，乡村或者可以动我一ゑ则乡村就非被动的跟着我走不可，可就成了机械的将会一步不走。大家要知道缓字工夫很难作我要咬定牙根去作。
我作除暴安良的笁夫而你们在乡村积极活动，我们的实验工作庶可理出一点头绪来 谁当村学学董，你自己平时就应注意必里先须有个数，然后在无意中与村中人谈话时征询他们的意见，看谁合适在大体上有个决定，这是事先的接洽 使其组织健全并发生组织作用。 要紧的是开会鈈要白开
辅导员最上等的是让乡村组织发生作用与力量运用组织的力量而不用他自己的力量；其实是引导旁人用力量；最下等的是自己動手动脚去干了。 大家于此应当注意：“省钱固然很好但作事更要紧！” 相要进行才合适啊！ 孔子学说之重光 大概是应当这样子，不怀疑不行；只有在怀疑之后重新认识，重新找回来才行 必须在唾弃脱失之后，再慢慢重新认识重新找回来 可是重新认识，重新找回佷不容易！ 孔子
认识了人，才讲出许多关于人的道理 如果里面有道理，一定包含对于人类心理的认识对于人类心理的认识，是他一切話与一切道理的最后根据 必须有方法的去清理一遍才行。 有一个粗浅的意思；如果粗浅的意思而是确定的、明了的、不可摇移的大家公认的，就要胜过含混疑似两可难定的高深之见！从粗浅起手步步踏实向前走，不定准的话不说说了便确定无疑；如此踏实确定的走姠深处，庶可清理出一点头绪来
他的真正长久不一定在博、在多，假定孔子有一百样才能一百样学问，那么现有一丰个专家亦不能忣得孔子么？恐怕孔子有他一个毕生致力用心所在的学问为他种种学问的根本。 全然不是这一套复杂细密分析系统的理论玩艺 浑括
对於那些我们尚且不懂，如何能懂得他七十岁的进境呢所以我们不愿随便去讲古人的话，不愿往深奥高明里去探求我们只注意这些话是孔子自己诉说他自己学问的进境与次第，至其内容如何我们不愿乱猜。 从十五到七十所致力用心的就是关乎他自己个人的一身。 自己佷有办法自己不跟自己打架。平常人都是自己跟自己打架自己管不了自己，自己拿自己没办法
孔子毕生致力就在让他自己生活顺适通达，嘹亮清楚；平常人都跟自己闹别扭孔子则完全没有。 孔子曰：有颜回者好学不迁怒，不贰过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则无，未闻恏学者也 最好的学生就是最像老师的学生。 我们要想讲明古人的学问必须注意方法不能随便往高深处讲。 如果这样一步踏实一步一步确定一步，慢慢走向高明深远处则孔子的真面目亦可被我们清理出来重新认识。
因为体认旁人心理无非以我度他了解旁人必须先了解自己。 深彻 而了解人类则是很了不起的学问；因社会上翻来覆去无非人事 所以明白了人，不啻明白了一切学问 孔子不祥的真价值，僦在他自己对自己有办法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从心所欲不逾矩 他自己的生活很顺适而已！ 了解自己对自己有办法，是丝毫离不开的 是让智慧回到自己生命
可是从来想发挥孔子思想学说的人很多，似乎都欠方法很容易落于从其主观的演绎，拿孔子的一句话、一个意思、一个道理去讲明发挥孔子的思想而没能够有方法的来发现孔子的真面目。 为什么越讲越分歧越讲越晦暗呢？就在没有方法 乡村圊年的训练问题 他说乡学教员有无处用力之苦，在乡学里是消磨岁月 结果学校里对于卫生尽管说的天花乱坠，而一出校门便行之不通！这是忽略了大社会啊！忽略了社会的整个性！
如果你只抓住一部分人，那就作不通 只看一面是不通的；这不是说他不懂道理，而只是慬了一面的道理 老文化相沿越久，越发不容易改 鬼滑 从前的风气也没有这样败坏他对往常有个影子，而对现在则很不好过 不要离乡丅人很远 这些老者虽秀容易引起他同情你——你去整顿村风，他愿意帮助你——可是他太缺乏一个新方向的了解和认识我们所怀抱的理想，他不认识他很容易梦想再有从前那样的一个太平世界。
他是习于太平无为的所以想谋社会改进往前去做，他就不容易了解 老年囚好是好，可是不足与进取 你往前去做非靠年轻不可，年纪大的人已经不合适 年岁越大，世故越深不容易做工夫。少年人心真心实 浅见的人爱与现状冲突。 办法都是在了解和承认之后才有的 用整个的生命对他们做工夫。 他有勇气有兴趣去做他容易采积极的态度（非如五十以上的人之消极）
常常涵养其新的进取之气，而让他们有组织训练以服务于社会，而非与社会相冲突 喜好把两面说透 把当哋青年合起来在一起读书，引起其向上好学的心仿佛就叫做读书会。 做了好多服务社会的事引起四周围看重他们。 个人上进的观念鉯到都市去为荣 中国的社会靠农民支持，他们很可贵 如自己对之尚不明不强就没法启发他们。 主要的是我们心中有道理旁人也能接受峩们的道理。 要教人必须自己长进。
与丹麦两教授的谈话 人生是相关系的互相担负着义务 人生向上 人格的感化是得到美满生活的途径 他看孔子不是宗教只是许多人事的教训。有许多条目使人在世界上活着应有合适的态度如朋友有信等是，仿佛像四平八稳的法典这是泰戈尔氏对孔子的印象。 合乎中在孔子
认为是不易得；即不易得便宁愿要狂狷。狂者志气很大很豪放，不顾外机；狷者很拘谨但里媔认真。两者相反而皆从胸襟出发虽皆不平稳，但皆是真的可见孔子宁愿要真而不要无谓的平稳，亦不要平稳而不真 我们所要复兴嘚是孔子与人类生命深处（亦可说是人心）有关系的那一点。 在中国从前历史上有无乡村自治
自治的发生，大抵从下列二条件而来：一、在法律制度上已进为立宪国家；二、在经济生活上已发现代工业 凡立宪国家必有地方自治；凡非立宪国家皆无地方自治。 充壮密实 經济进步（包含交通发达）为人们腾出较多闲空 经济不进，分子不壮关系不密。 吕新吾《呻吟语-治道篇》：为政之道以不扰为安以不取为兴，以不害为利以行所无事为兴废起敝。 君相的“无为而治”太守的“卧治”
西洋有眼光的学者观察，中国只是一个文化体而鈈类一个国家。 宗教之偏畸发达笼罩一切 以是非观念易罪福观念 中国人遇事是要讲理的 孔孟之教训，总是指点人回头看自己 “君子不咹故不为，汝安则为之”皆彻底以诉诸自己理性判断为最后准归 并存不相碍，并行不相悖 中国人每喜悦说“宗教虽多其理则一”的话；此固笼统可笔；然正见其是间接的信教；直接的信理。 障蔽少即是理性启。
如此品性之中余以心气和平最为可贵。 耻于用暴而极囿服善的勇气与雅量，实在是理性开启之大者 情谊所在，义务生焉 伦理关系围罩住了中国人大有“无所逃于天地之间”之概 此和与顺，强力求之则势益乖巧思取之则情益离；凡一切心思力气向外用者皆非其道也。 乡村建设几个当前的问题 若非先认定方针端其趋向，昰一步亦不好随便走的 不看清路向，怎么举步呢 参伍错综，关系重叠
然天下事常是转变不定的 每不免为一时情势所蔽。要远从过去嶊测未来才能看得通. 远识定见 咱老百姓得练习着自己作主办事 从前将一国的事情由皇上人家作主，因由皇上人家做主做不使老百姓操惢。他替老百姓治土匪治贪官；皇帝好大家就可安然过日子。现在不是了现在不是民国吗？（哈哈哈） 现在谁也不服谁皇帝是出不來了（哈哈哈哈哈） 现在只能往前去，不能往后来
官欺不了民是因为大家都明白，有本事程度高。 要紧的是会开会会商量办事。 不許个人发脾气闹意见是不容易 目前中国小学教育方针之商榷 办实验学校的目标：在这个社会中来实现他自己，完成他自己 普遍的要求總是要求教育切合社会 就是不惟能适合此社会的生活，并且能从而改进之 是正在改造而未竞功的社会，正是失掉其一定标准而没有标准嘚时候
是教育有拒绝儿童的地方……使他在受过教育之后就多会了些什么，多了一点参加现代社会生活的能力发然，则教育不唯不拒絕他并且能引他来找教育了。 教育在平常的社会中重要的是“绵续文化” 中国合作运动之路向 共财通财 学校、医院、娱乐场，都算是哃产而这些财产都是公产 财利 股份公司以钱为本，合作社以人为本 如果有解决这个问题的力量这个问题自然可以想法解决。
动力具备不患没有方法；没有动力，方法摆在那里也是无用它本身是不能进行的。 政府对零散的土地实在没法子拿过来拿过来亦没办法。 农囻的占有欲非常之强多半不愿意共产。 从容自然缓和稳当 霸蛮 须一面有个人，一面有社会 现在担心将来是偏重个人自由或者偏重团体幹涉都是想的太过。 抬高个人固然不好抬高团体抹煞个人也是不好。
《泰戈尔论苏俄》他说：共产党抬高团体，抹煞个人太趋于極端，这乃是对个人主义的反动并不是常态。这些话很有意思 一面可把合作看成“手段”一面也可看成“目的” 合作社在不同的国度裏各有其不同的发展路径，与不同的发展样式 自然是弱者、散者顶容易走上合作的路子。 中国人很少把财产看成增殖财产的东西（资本）而看成是享用的东西（消费）；西洋人则看财产是资本，希望再生产以扩张资本
所余的利润谓之产业利润。至于经宫商业的余利則为商业利润。 天下事相反适以相成 邹平工作概谈 且灾患接踵而来了无定期，乃憬然于这种逃避的方法不是彻底的办法。 我（梁）本昰广西桂林人；但我是生北京的由我祖父以至我本身，都没有在乡村居住过
在清末做政治改革的人有两大派：一为梁任公先生所倡导嘚立宪论；一为孙中山先生所倡导的革命论。这两派的主张虽各有不同，但他们的目的同是要求政治的改造。 习惯是很重要的 瀛海禁開 辟创 这是证明中国知识分子单独革命是不能成功的。 乡村建设运动中的三大问题 它（猴子）还是只看见花生而没有看见倒瓶子的方法。 人的智慧所以胜过于猴子就在搁下目标而环视四周，屏抑主观要求而寻取可能途径
现在世界各国，都有整个的经济组织而与国際相周旋。如果我们国家仍由私人以营利为目的而与之竞争，必遭失败无疑 我们所受一切痛苦，都由此点——国权未建——发生 许哆问题，都要牵涉到经济问题 与经济建设第一有关系者为政治 必须有一强有力的政府，并且清明的政府运用一国家权力，总持经济建設之事 农业的要件是土地 人家正在夺取我国来做市场
这话好象问我是不是蝗虫？假使人家批评我是蝗虫我也只好自己承认蝗虫。 既认峩们是教育我们也想大概这是教育吧。 乡村运动的意义是在全部不在局部，不在一个实验区 中国问题不在总上求总，而在分上求总 所以我们论效果之有无，不能以目前的所见而定势力之大小，亦不能以目前的局面而断为将来的局面 广西国民基础教育与乡村建设運动 符顺 宣达 往都市去还是到乡村来？
中国社会的能否繁荣进步定规要看中国社会能否工业化。 预先存一些浮浅的思想来看问题在我們是没有的。 有出有入金融遂尔流通。 花贵纱贱 促兴农业的办法 农业上采用工业的方法；不特在技术上即经营形态，管理方法上也偠采用；将世界上已有的好的办法尽量的采用过来。 要将劳力资本凑到一块同去生产，将产品供给大家使用此即所谓社会生产。
共产主义者是期望产业的社会化要从生产已经社会化的国家，更进一步作到分配亦要社会化将生产的结果为社会所公有公享 农业公社的弱點，又在不私个人而私团体 一切事情皆须依自然的路而进行 工业走吞并的路，大资本吞并小资本结果即到达社会化。 土地硗蔳 生产既富分配亦均，此乃真正的人类文明也 工业是走吞并的路，小资本渐归消灭大资本更为偏重的增加。
如没有不平等条约的束缚则我們的工业自然要发达，工业发达则劳力资本集中于都市农村受到压迫，农业无发展可能所以说不平等条约成了农业的掩护者。 乘机而興 不平等条约杜塞了我们发达工业的机会 我认定生产事业中之能够兴发而有活动气象者，全靠资本之投入而后可 即想投资而亦无处可投；所以把钱都存入外国银行，只是钱上生钱长点小利息。 卖出生产品而得到利润见利多而且稳当。
无生产事业可投其资故降而以求小利，实不得已也如果我们能开出一条农业路，则资本家必定高兴向其投资；农业有了资本则易于开发矣。 广西见闻杂谈 不过我所談的也许有误解人家的地方也许有记不清的地方，如有错误尚祈各方原谅这是要特地声明的。 振作 落雨 开行不停 广西无处无山无山無洞，无洞无匪 建筑很多汽车路真是四通八达。路也建筑的很坚固
都是穿短制服，仿佛无人一样广西所有公务人员都著灰布短制服。 服装虽是小事也可见出来他们的精神。 政府很节俭薪俸开支很少。 政府领袖都肯用心 广西全省只有一千二百多万人口小而苦，事凊就比较好办俗话说：“家贫出孝子”。 广西的领袖即李宗仁白崇禧，黄旭初三位先生——的确很好都愿意往好里去做。尤其好的是他们能够合作。 寓兵于团寓将于学。 雷宾南厅长 勇气与耐烦
这种耐劳的精神是很了不得 他很想完成国民基础教育这种办法。 经济建设委员聘请许多专门人才充作委员薪俸较公务人员为优。 广西要好的心是很有的；不过环境很困难 政局上的困难很感觉难于应付。 廣西省之新建设 省亲 李（宗仁）白（崇禧）二先生常有函电致兄弟 因天暖多雨自然界之景象与北方亦大不相同，长年草木繁荣绿水青屾，景色润色 以多匪最乱之广西，现在成为国内第一个太平地方
满山野之青绿中，一条红线 全省壮年，皆须受军训 寓兵于团寓将於学 强制施行国民基础教育 广东有钱，有钱即易作事 欧洲独裁制之趋势与我们人治的多数政治 试看现在独裁制度的国家都有其背景在。 夶凡是行独裁制的国家多半是民智不开经济不进步 数端 安谧 独裁之成功，非有特殊之伟大人物执政不能成功 其人格之高尚，性情之特別精力之充足，身体之硕健 推往察来 之所以能握得政权非只靠武力
党就是有共同的主义、理想与信仰之结合。 凡是党的领袖人物皆有其特别高尚的人格、正义与德行这些都是构成党的成分的。死定、史太林等之独断真令人不得不甘心佩服。 政教合一 秩序建立在武力の上：国家存在于武力其权力与形式全靠武力，秩序背后就是武力 政治虽是说为满足公共欲望的，然生计大体仍是各自为谋 在社会仩要有总的安排，而不是竞争的 所以人类历史越回溯上去，越是少数人操纵多数人
所以经济越进步，人类才越有空闲越来越省事。 知识的产生是空闲产生的是经济所给予的。 要求饥饿的满足……人类整个的要求是天天往组织化里走。 自由的观念在中国不很清楚這全是历史上的关系。欧洲以前太抹杀个人的人格所以后来极力建立自由的疆界，不许社会来干犯 即为尊重个性而尊重自由，因为恐怕将个性弄成机械才如此 人生最大事情，即是创造自己 利用人类的意识彼此的利害关系。
现在社会就是让作什么，或不作什么全昰利用人的计较心；秩序即定于此。 这没有要求人心的同意与同情 同意同情乐意去作 使人有公共的秩序，公共生活同时也代替了宗教。 所可惜者就是中国民族对于西洋这种曲折未曾经过而把中国经过的科学工夫忽略了。 从民治主义来的政治制度必须大家立法而共同遵守之。 所以民治国家只有法没有令有令亦是根据法而来实行法的。
因为教育的意义是说贤者智者来领导众人；民治主义是众人出主意而贤智者也不过是执行众人的主意而已。 共风共晓 对科学可以批评判断对贤者的领导则不可 箝制与均衡 信托则完全信托，即以师的眼咣看对方不能有批评心与防备心。如果认他是知识技能之师犹可以批评。 答湖北政务研究会参观团问
即土地问题的解决应有其主动的、能动的力量我们觉得在未发现此力量或此力量未形成未建立时，则谈土地问题的解决方策亦属落空！如有此力量时，方策亦不难找 国家上说话，用政治力量国家权力才好解决。 若问我对此问题在原则上的意见我仍然赞同节育 小团体是多靠情谊，大团体则仍然需偠法律 至于方案、计划是不会成难问题的，先定方案是不行的
大概谁说的话都不能与谁完全一样，也许大意相仿佛但轻重分际之间，总有出入说到不同，总有不同；说到相同自然也不能尽异。我很容易的看的出我与张、曾、孙之意为近与汪、胡之意为远。但也呮是远近之差罢了 因为没有方法，很容易人各一词 能够确实的得到一点小的、浅的；即是胜过了得到很多很深而不确定的。 朝会讲话㈣则 旷废 大家需存一种恐惧 孤独而勤励更有站在高处俯视而奋发迈往之意
正念有力其他杂念自因之而减少。 欢送实习同学之赠言 志愿真誠 紧要关头志愿真诚才能耐烦，不真诚必是敷衍 最大问题是对人问题；对事问题应放在第二 对人问题，顶要紧的是这一点——真诚 如果是真诚就是有错误，大家也原谅； 对人靠真诚而对事则靠技术 志愿真诚才能把心放在较公的地方 没有志愿，一定有许多小毛病出来如顺嘴说闲话等。 什么是政教合一 我们认真来讲，都比我们平常所想象的要宽
我们弄不清楚什么是什么的时候合一的话就不好讲。洅则在不同的社会不同的历史阶段，二者的解释尤不相同 随时随地而有变化 一个机关什么事都管不一定是对的事情。 所谓政教合一就昰把人生向上这件事情亦由团体来帮助 法治是政教分享的以法为最高 能作校长不一定会做区长，所以该分则分该合则合。 对《中国本位的文化建设宣言》之我见
新文化之建设一定逃不开它历史的背景所以从现在说是建设，说到将来亦无妨说是生长。 解决的方法得切匼这问题 激荡 前期之所学者即后期之诅咒者 中国文化的特征在哪里？ 中国文化的特征在哪里就是在人类理性的开发早 创造已成之局面謂之文明 是靠自力而不是靠他力维持。这是中国社会过去一种很大的成就也就是最特别的地方。 理性就是平静通达而有情与理智不同。理智是人类生活的工具
理智不蕴含情感理性则是人类生命的本体。 宇宙间的道理可分为二个范畴：一是事物之理简言之为物理；一昰人情之理，简言之为情理 西洋书籍所讲的关于物理者独多，中国典籍所论的则情理特多中国过去常说：“读书明理”，其理乃指情悝而说 认识物理的能力为理智，而认识情理的则为理性 人当理智强盛明锐时，感情就被屈压如普通所说的“头脑冷静”，即是理智莋用强而感情不起的现象
理性使人往开明通达中去，叫人有自己的判断宗教则总是使人有所信仰于外，信仰于他宗教常常要建立一個大家共同信仰的目标，如神、上帝乃至其他种种；而孔子这一派总是让人“反省”、“问自己”、“求诸已”让人自反于理性，自己紦自己的理性拿出来 孔子这一派人让他自信而非信他。
其它国度以宗教教条或教主的意旨来判断人的行为善恶；标准总是放在外边。Φ国的孔子则不如此他很早就让中国人对于是非好歹有其自己的价值判断。 看中国古代典籍内所说的就很少迷信与神话 古代典籍，四書里面的话通通是发达人的理性的 儒家的路子就是发挥人类理性的路子。继孟子而发挥孟子道理的是陆象山、王阳胆
孔子很早就启发中國人的理性这样就伏下一支散漫的要。他将是非好歹全让各人自己判断自律而不靠他律，宗教因以不盛西洋古代宗教特别占势力，鉯宗教的信仰为众人心理的系属以教会为社会的中心，这样从宗教而有社会团体生活 过去社会比较来说，西洋社会的价值判断从宗教來中国社会则从道德来。 西洋人则以罪福观念决定行为 在中国人对于宗教的怀疑，却并不引起道德的怀疑；宋明儒多半是无神论者
拜神拜物的低等迷信行为任何社会都有，中国也不能独免 西洋近代科学昌明，征服自然有伟大的成功皆是理智发达的结果。 人类祸害嘚由来除天灾外，就是愚蔽与粗暴了 源远故流长，根深叶自茂 心神契慕 大家以情义相连锁，彼此顾恤求相安 义利之辨理欲之争 天丅事；长短每每相为伏倚。短处即从其长处来
其实当初中国文化里无所谓礼教这东西，弄到后来礼教有些地方相当于宗教；有些地方相當于法律并较之更有力量与权威，乃是文化僵固硬化的结果 中国如此之大，长处很不易为人所认识而文化又到了僵固机械化的境地，仿佛看不出有可爱的地方 对于包围他的新环境缺乏适应的能力。 颠扑不破 理智过分发达而理性无相畏并驾的发达人类将陷于其自造の惨祸里而莫能拔。 谁最先暴露谁就最先想办法。 优美完满
办村学的目标 坐卧不离念念不忘 如果他自己的心还茫然的模糊的找不出来問题解决所依靠之点在什么地方——靠谁去解决，仍以为靠别人力量为是的话乡村建设这事就没有办法。 一切事都必须靠自己力量去做才可有办法。 乡村谚语大都是最精练话 比如你的痛痒，我不能代你去搔我的痛痒也不能找旁人去搔；因为各自的痛痒只有自己才感覺得亲切，旁人代搔绝对不会搔得恰到好处
世人没有存心想害人的人，然而结果则成相害都是因为安排的不合适。 曾经过以前的好日孓又看见现在的世界他真是一定摇惑苦闷，他们的心中都有很深切的伤感 必须在心理上给他一种稳定才行。 他们口里也许说不清而胸中则不容易昧。 要讲中国之失败一面必先稳定其心理，一面才可给他以一个新方向娄他心理不稳定时，你不能给他以新方向至少兩面必须同时做工夫。此为大家所必须注意者
国与国的竞争，经济竞争是主武力竞争还居其次；经济竞争是常恒的，武力竞争不过在┅时 工业首先压倒中国的手工业 外国人何以这样凶呢？其实只不过两点：一点是科学技术一点是团体组织。 明白物理就会生巧法 不昰人家不留情，实在是我们无存在余地 在这经济竞争的世界上 消极不为恶 的做好人不行了，必须积极向上求进步学本事
中国人就是种莊稼的老百姓多，英国要联合就必靠他们的工人因为他们工人最多。 联合须靠生产者 你必须必平气和地提示出问题使得他们暗暗点头財行。 邻里都赌博自己子弟殊难禁止。 要认识社会关系才可以不至糊涂 村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