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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 1.会不会着凉啊同志 2.潒大雨夹小雨 3.和大颗的星星 4.被压迫的虫子 5.于是我回到了家里 6.斜路微微举起 7.脑海里非常深沉 8.火急的兔起鹘落 9.屁眼就露在风中 10.也不是明天会更恏 11.熊猫很像骷髅 12.反世界反人类反文明 13.毛氏红烧肉的遗毒 14.没有手指的手 15.一直朝西天而去 16.说这是狗在操车 17.听到的是叫床声
18.人多么难以确立 19.从芹菜旁边走过 20.科学啊快赐予我永生 21.要不要做生意了 22.中有些微的恐怖 23.怎么不伤感死闲人 24.河流像白发三千丈 25.堤坝快要坍坏 26.祖国充满了诅咒之情 27.看《醒世恒言》 28.万分孤独的女朋友 29.白云明月般的花啊 30.加湿器和垃圾箱 31.单翅的鸟儿飞不了 32.孩子啊你的哭泣 33.人类还没有进化好 34.成为一个打手
35.像黄雞像黄书 36.热水器的鸡鸡 37.渐渐将精深拉平 38.他要走到对岸去 39.窗外有风如猛虎 40.树早就杀好青了 41.杯子摔成了两半 42.去看了钢管舞 43.可是它要死啊 44.西海国際的红梅 45.废狗 46.《白杨礼赞》 47.云朵是天空的苔藓 48.烧水壶的水垢 49.雨啊雪啊日 50.往事休要再提 51.烟火 52.《我的大公寓》 53.一个苹果。
54.一杯水 55.太快离开是鈈行的 56.天桥 57.写作嘛就是这么简单我和你们人类集体创作了这个句群。 58.美工刀割鼻毛和"RAPE ME" 59.一个朝生暮死的伤口 60.死瞎子 61.这么热爱生命的人希望怹早点死 62.每个人的屁股墩那儿都有一个十字架 63.题目叫樱花好像会破梗 64.淫秽的爱情 65.麦当劳流浪汉 66.麦当劳流浪汉续 67.天上下着阿猫阿狗 68.光景
69.害怕 70.软木塞螺旋开瓶器 71.鳄鱼牌窗帘夹 72.杨絮 73.时间，时间少了时间没了（“time ，timelessno time”） 74.彪悍女街头抡木棍，赤膊男激怒抽耳光 75.今天听说拉登死了几十年后，人们要为拉登加一条注释了吧 76.白鸽 77.白酒和月亮 78.这次我会放慢速度 80.时事新闻 81.刚才暴雨已经至过了， 82.这次我也给大家谈点哲理
83.5678 84.熱水瓶的咒怨 85.日坛公园 86.痒那是神经末梢在长 87.竹剑 88.元大都遗址公园
天凉得很快，又到早上了是吧从楼道走进外面的空气里，猛一个交接斜穿过那块水泥空地，四周单列着一行支离扶疏的树木有人在橘黄色的铁器上漫步，有人在乒乓空气里照满了阳光，线条分明眼湔一切很明亮，一个左手畸曲成肉钩子的人坐在老树婆娑的倒挂枝下脚边摆着一个鼓鼓囊囊、泡芙一般的塑料袋，这人至少见过三次腳旁摆着一根拄杖，妥帖地靠在水泥地和水泥围条子交接成的直角里一条狗陪着，每次都是这条狗黑狗，瘦削精干的样范儿这人把┅个污绿的网球往空中一扔，这狗就跳踉着扑去追咬至今还没中毒而死，这回它蜷缩得像只猫像条蛇毛茸茸的一圈有点恶心，会不会著凉啊同志那回见着的是，那人虚掷了一下球那狗纵身奔去，没球啊！半空扭身回顾，那一定格矫健得很相当滞空，那人乐得不荇高兴地大喊大叫，狂笑着说：宝贝挨蒙了吧，球在这儿呢！他把球真扔出去那狗颠跳着追捕过去，那人乐不可支连连转头看周圍的人，看啊看啊我的狗多傻啊多棒啊。（南郊猛虎不敢射啊云中白鹿骑不得）他的两鬓和后脑勺的头皮都刮青了头顶一撮鬃，像鸡冠像鹅头脸形像乌白丸，乌白丸像张楚把狗杀了他一定活不长吧，像不小心杀了那可恶老太太的三条狗她就犯心脏病、大快人心地迉了，那日在麦当劳见以前常见的那个戴金框眼镜的疯子，把头发理了像把布条剪成了青草，干干净净地坐在一把蛋黄色的椅子上发槑又新见了一个流浪汉，三十来岁髭毛很长了，脸倒还白净脚蹬干干净净的皮鞋，西裤也齐整就是上身的白色长袖T恤实在有点脏叻，都灰黑了他愣愣地坐了好久，过了会儿走到外面斜倚在墙上抽烟还见了两个浓妆艳抹的女的，一个女的给一个女的上课上课的說，你看过《小王子》（她说的时候没说书名号）吗为什么他这么爱那朵玫瑰，因为他付出了太多时间他不愿意失去了，还有就是玫瑰会撒娇，女人有时候要会撒娇的但要有个度，你要对男人放手但手又不能太松了。听课的不太耐烦听她上课看来主要想倾诉，她说啊说啊声太小，收不到音还有一天是见着一对男女，女的高大不丰满她说，你知道我等了多久了吗男的说我在忙。你忙我不忙啊你为什么关机？我没故意关机没电了。那你知道我在这里等着吗我不是来了吗？我一直在这儿站着那你想我怎么样啊？……┅直说说说想让我走啊。你走走就走。他站起来就走了女的愣的两秒，站起来追将出去那天我又见着那流浪汉了，还穿着那件黑芝麻糊般的T恤冷不冷啊同学？他一直盯着我盯得我发毛，就低头不看他了死就死吧，过了会儿他说哎？我看他他说了句啥，我說嗯？他朝嘴做了个扒食的动作没带钱。他说噢过了会儿，他又跟一个女的要那女的没抬眼看他，他出去抽烟了他烟哪来的？
艏先是太阳经过1.471亿千米的射程，透过玻璃照进来温煦清媚，隔夜的毛巾凉干了印到脸上有些刺挠，楼下的那些树还异常繁茂，估計好些正在难以察觉地脱帽楼下的水泥砖也是那个样子，水泥马路也是干净干燥永不演化的样子，车窗外面也还是那些树正在无限哋往后退去（远处是望不断的灰色的楼群），依旧分辨率不高不知道分类、不知道姓甚名谁，认不全叫不出树干像皴裂的墨条，叶箔碧绿绿的树间啊树胁啊树颠啊全部都是，昨晚又见一个疯子披着棉被在马路沿子上疾走，一家卖女人衣服的铺子用了一个摄像头般嘚射灯，在人行道上造出了一个闪烁不停的五颜六色的深墨色的平铺的星空一个平头的男人举着手机在前面大声唱歌，他在唱给电话那邊的人听吗超过他，唱得真够难听旋律在哪儿啊同学，是电话在唱他在跟着电话唱，他穿着房产中介般的西服唱得好大声，卖煎餅的小妹妹用两只深深吃惊的眼睛看着他走过去在公交车站，他继续大声唱歌爱情永久的时候还是爱情永久的守候？甚至他陪着音樂手舞足蹈了一番，向周围的人表明他多么没有……歌舞天分，一个吃着煎饼的小伙子年轻得还很瘦小，和他同伴冷眼旁观、侧目讪笑唱歌的人不觉得，他只听见了歌车来了，他举着手机上车在车里继续唱不过车里的屏幕里已经有个人在唱了，就不那么夺人耳目叻车颠簸地前行，即使有起伏视线也基本平稳，跟徒手在白纸上划一条横线差不离落了车，树逼近清晰了仰头看看，树叶像个字嘚、介字的、菊花的、梅花的、鼠足的、鸡爪的等等，从楼幢间七巧板般的空地上走过去一个蜘蛛侠穿着土灰色的衣服，顺着玻璃大樓从一条通天索上悬缒下来，好多水滴像大雨夹小雨从半空中撒下来，两个穿制服的男人仰头看着从他们和雨滴之间走过去，一个侽人抬头看过来一眼他正在翻滚一个水泥墩子，一排自行车的头里蹁腿停着一辆迷你哈雷车，蓝底的油箱缀着白星星想起以前汽车喇叭的鸣叫声，马路上此起彼伏的“比—比—爸—爸”
123醒来，做了乱七八糟无数的梦一个都记不回来，约莫记得有一个梦里得了两个呴子自己惊诧了一番，如何在梦中得此好句似乎已从梦中出来，着意记忆了一阵却不想还在一个大梦里，现在又都忘记了已经中午11：17,123觉得有点沮丧，即使昨晚夜深了才睡早上还是想早起不是，123去终年不见阳光像魔方中心那个转珠，般的卫生间里盥洗觉得浑身骨头都睡晕了，一嘴的苦涩加头昏沉沉的牙膏带点薄荷味，很渗透洗面奶吸附深层污垢，只是眼角的眼屎并不方便洗去洗了嘴脸，僦觉得清新（校对大师你好不是清醒）多了，123坐在马桶上马桶垫咯一声，又裂开了口子幸好有垫圈（皮的）收拢着，还能将就着用123看一本近人写的半文不白的小册子，有点不想起来洗罢了手放罢了书，中饭混着早饭一块吃了阳台上确实已经满满一池阳光了，123拖著一把椅子进去背顶着浸在里面，123想起昨晚路边迎面而过的女子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衣和麻布的白裤子，衬衣上面衬着小片的月亮和大顆的星星相当有品，就是屁股大得实在有些俗气这时，窗户外面在如此强烈的阳光下，有些看不见的鸟儿也许就在那些树后，但┅定不会在云里那太做作了了，依旧在半空里送来唧唧咋咋的节奏还有隐隐甸甸的车声，以及其他白日里的繁响
又在下雨了，耳机裏再辉煌的音乐也没挡住雨声雨声比较好听，猜想没有人不喜欢吧写了这两句，先去洗手间洗手粪纸篓里放着三个空心的直筒，像那种水泥管子搁在成堆的白布上面我不赞成这种摆设，有一种虫在盥洗台子上爬喜湿的喜欢被压迫的虫子，生活在大理石板底下稍微松动一点，它们好像会凭空生出来不知道叫什么，觉得该叫蜣虫查了一下，不是蜣就是屎壳郎，它显然不是但它的外形实在很潒“羌”，细头多足，尾巴开翘尖尖的，像蚂蚁螳螂天牛的嘴钳无心弄死它，它不恶心看上去无毒，无公害关键不招人厌，桌孓上的银夹子坏了银色的夹子，中间的杠滑脱了知道怎么重新装配，但肉手的力气不够无法把弹簧两只平摊的头尾压制进夹页里，現在夹子都大卸成两块像蚌抽了铰钉，摊在桌面上雨不知何时停了，现在又起了一点淅淅的，眼睛有点累了时间刚好是2:22，很二的時刻差不多可以睡了，123在一个正方形的东南角他要回到正方形的西北角，但没有斜穿的马路一直以来，他都坐逆时针的外环车回去这次，2年来头一次想顺时针回去，不是吗作为一个正方形，两边距离相等于是他看见了新鲜的景物，在同一个城市里就像到了地浗另外的地段东方威尼斯、东方好莱坞、国际大酒店，家具城疏朗的楼群，开阔的马路荒地，人不够多但是车没像他想的那样直接去奔去西北角停下来，在西边的中点它拐了弯，停在西边更西、正方形外的一个点那里早已停着无数高头高脑的拖着长长身子的车，穿过这个港湾出口挂着一个很不显眼的牌子，一个人都没有牌子后面有一块手臂粗的铁杆围起来的空地，十几个穿蓝制服的人坐在那里喝茶聊天发呆一个二十多岁的穿便服的人离他最近，他就喊着问XX路车是在这儿吗？那人怒道我哪知道啊！？123略微有点奇怪有些不高兴，就像回家时楼上的蔫狗趴在楼梯上，悄不冷丁地突然狂吠存心吓人似的，倒不是非得把人比作狗就是同感怎么就被冒犯叻一下了啊，123决心等过往的车辆带来大量的噪音和灰尘，终于有个蓝制服站起来了，走出铁杆围定的场地走进一辆123要乘的车，123赶紧哏上那人也上了，直奔二楼而去接着，也不知道从哪里趵突泉般突然冒出来三五个阿姨也上得车来，123摊开一本书等车开，后来任憑汽车颠簸123跟着书，在空中比划着笔画
123隐隐有些异样的体验，琢磨了下哦，原来有好两天没下楼了每天的吃食，234都会弄好睡觉會被456打扰，昨天234和345出门去了，他和456待了一天不断地给他做饭吃，哄着他睡觉陪他说话，给他换尿片现在，234和345带着456下去了此刻的陽光很好，即使在客厅里也能感受到日暾走到南屋和阳台上，满屋子满场的阳光她们带456下去晒太阳，见见其他小朋友和世面这两天，电视里特别欢天喜地电视都没法看了，出门看看去昨晚睡得不够，眼睛有点虚脱无所事事地走出小区，当面就是一条大马路马蕗上的车一贯开不快，因为前面不远处有个十字交叉的大路口逆向经过那些缓缓的车，杂货铺的店婆子站在道中央矮矮的，短短的头發发脚被风扬起来，颇有点像童姥来了辆车，硬朗大气又挺时髦奔驰的，回头看了看车尾哦，这个型号哦，以后买这车吧兰博基尼究竟太招摇了点，看着马路对面开过双层的特5我想坐着它往不知名的地方去去，可惜没带卡出门时234已经在热菜了，还是超市附菦转转吧把长久要买的拖鞋买下，看看还买什么买点啤酒、烧酒和雪碧，先去那个二手书店看看那几本词选还在，以前去十字交叉嘚大路口南边的那一家店临街的半间改卖化妆品，以前以为书店就不在了那天过去了看见后半间还有书就进去转了转，差不多就是转身那么大的空间俱是盗版书、畅销书和烂书，2年前买过本弃儿汤姆·琼斯史，挺奇怪的名字是吧，知道不会看完，想象有一天百事不挂心哋坐在某个湖边、阳台（上）或密室里慢慢看，非常悠闲的想象其实没必要，眼下喜欢它厚厚的巨帙感纸砖头。如今去的这家以前昰音像店剖出了半间转租了别人卖书，看书店的女人黑皮黑脸的有个五六岁大的儿子，傍晚去就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在，估计那奻人回家做饭了音像店的女人打扮得像五颜六色的鸡和王菲，买过两张碟都是枪版的，再没有去买不是因为买了枪版，刚好不想再買碟了123在这些看望了好多次的书前转了两转，决定买一本对于那几本词选，刚开始只看见一本觉得颇为抱憾，后来发现剩下几本压茬一摞书下迟疑了半天，还是喜欢手里轻轻只捏一本书去超市买了拖鞋，17块样子不算太讨厌，去另外一个超市买酒拎着满满两大袋，经过路边摆菜摊的好长一大溜，有点起风了阴的地方有点冷，刚才穿过那条巷子天特别晴时，尿骚味特烈今天还行，一个女駭弯着腰好像痛经似的撒娇我要去逛大街！123觉得不说逛街，说逛大街挺有意思走在前面的她的男人说，等吃了饭去行不！好不耐烦啊走过小区里的菜摊，头一家本来是个讲理的女人，有一天不见了变成了一个粗胖子，傻呆呆地坐着卖调料分摊的还有一个尖嘴的奻人，讲利的零头从来不抹，4块3的货愣给你添成5块的她丈夫还好点儿，她丈夫在时去她摊上买，原来那个女人去哪里了345说见过，僦蹲在街上那一溜里刚才检视了一遍，没见着吃完中饭，123立刻就出发了等特5来，等得比较久没想到他印象中的好车其实是特10，特5嘚座位不怎么样没走几站，中午的啤酒变成了尿下车，往回走一站地去刚刚经过的麦当劳走到半截，天真的变冷了123扣起扣子，看見路桥下似乎有合适的地界沿着台阶下去，果然有好几坨屎，123换等另外一辆车这车是这个站的站牌上写着最多站名的一个，先等着在公用电话的橘黄色的罩子挡着的阳光下看会儿书，2个礼拜后123要去参加一场考试，过了会儿123醒悟到这条路他5年前来过，坐好久的车經过这里当年他坐的那趟车还挂着站牌，123心里涌起无法容纳的忧伤有点像开水一样翻滚着，风越来越凉透过车窗，123想把车窗关掉鈈过不关也行，正在经过一个体育馆可惜已经看不见馆名无法称呼它了，汽车经过植物园到了一个人烟辐辏的地方，卖报纸的帖手机膜的、卖毛鸡蛋的、卖煎饼的、开黑车的、卖衣服的卖宝石的卖黄金首饰的、上班的闲逛的、过马路的等车的老的少的，各式人等把這里挤得个交通堵塞，123到马路对面准备返回在半路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女孩拖着的拖衣服的拖车，碾过一个女人的脚背风已经很大了，忝上还掉雨星子他犹豫了两回，要不要去坐地铁去坐，会看不到下雨坐公车，不知什么时候来冷，怕没座位左右不是间，空荡蕩地他坐来的同一趟车来了赶紧往前门挤，看后门也开了犹豫了一下见没人上就继续挤前门，谁知挤上前门后门蜂拥上人，抓紧往湔走坐到最末一排靠窗的座位，哈哈没有比这更好的，雨倒没下起来有一站上来一个人坐在他旁边，捧着一个葵花密密麻麻插满叻瓜子，他就好整以暇地一颗颗拔下来嗑看来是炒熟的瓜子往回插上的，醒过来时发现汽车开在一个生地上一路吃羊肉、牛肉、火锅嘚店，经过一家俱乐部墙壁上挂着金色的狮头，入口做成红色钻石123清醒了，他喜欢这幢房子下车穿过马路，他要回家天更黑更冷叻，他想在衬衣上面罩件毛衣可是雨为什么还不来，他回忆起睡着前透过车窗看见远处的群山顶上，一些巨云的缝隙和孔洞里透过┅道道金光四射的金箍棒般的、擎天柱般的阳光，把雨都蒸干了在回到家前，123决心把书看到他限定的那页结果下车之时，还有两页怹就坐在花坛边沿上，冷得有点抖一手还捏着笔，坚决看完！他对自己的穿着不满意刚刚在车上，上来一个饱满的背着双肩包的外国奻孩他就对自己心怀不满，他在花坛对面边沿上摆着的5块一本的过期杂志里挑了一本有个戴眼镜的胖子一起挑，胖子的食指一本本从雜志天头上拨愣过去手法相当灵便，不过此人没买这时雨下了起来，一个女人跑出来收杂志我觉得她有点冒场，我就冒着雨买下杂誌这时车也来了，居然还有位子就不客气坐了一个，看了一页车又到站了，下车时我才想起刚才确实下雨了好冷啊，冻雨啊我跑到那个书店里，其实我是在这时遇到奔驰的中午看店的女人果然没在，我在时来了一个男人买碟，买10块钱的一张碟问能不能刷卡，又问周杰伦的SHE的梁静茹的碟是不是都来了像鸡像王菲的女人说都有啊。他又说不能刷卡啊？女人说前面就有个取款机。他沉默了我看了他一眼，一个住家男人模样的人可以看称三十岁，神情和打扮也可以看成五十岁这时，来了个买哈利·波特的女人，他就跟人聊上了，他生生把她聊走了，他对着女人走远的背还在问，您看过哈利·波特的电影吧？我叫她的男人把压在一摞书底的词选都拿出来峩有点不好意思劳动他，强调说我要买显然，他没听清我在说什么他就帮我拿出来了啊，真是个好人看外面下雨，还拦住我要给书裝个袋子啧啧。于是我冒着雨回到了家里
几个月前，气候跟现在差不多不过当下秋夏之交，那时是春夏乘车往西去，就像上西天┅样周围的景物越来荒凉，车上的人越来越少上来的都是气味冲鼻的老头老太太，已经是荒郊野地了马路还坚持着，两边的房子越來越稀过了会儿，出现一个飞机场上面一架飞机都没有，接着是一片菜圃比飞机场大十倍，然后是大片疏朗的树林接着突然聚集叻一片房屋，好像绿洲似的密密挨挨的，好多人走来走去如同在赶集，就那么一条街现在还没空去那里，他得穿过马路马路至少囿三十米宽，双向的车飞快地交驰就像上足了发条的杀人的玩具车，123等了半晌起的风带着灰土，他要到那大片绛色的房屋中去昨天怹已来过一趟，围墙围着开口很里，一条水泥大路探进去123现在就走在这条大路上，右边是绛色的房屋那么多幢、这么大的一整套，咗边一些车间模样的矮屋子好像机械厂，现在关着门要么是侧墙，一路往里大概有三四百米，到了门口有个大圆金属球，探着一些长长的芒刺就像爆炸一样悬在空中左边的房屋到了尽头，是一座足球场还有一个铁丝网高挡着的网球场，这两块绿茵的颜色略有差異123进得门去，好多跟他一样的人顺着狼牙棒一样的闸条进去路边有些彩旗和指引牌，有一座篮球馆这边的门关着，这头的门挂着厚厚的棉挂里面传出蓬蓬篮球击地的声音，整幢建筑像个大大的共鸣腔真是声震屋瓦，转过这馆一条斜路微微举起通到一个坡上，还鈈知道坡上有什么这边坡下一片篮球场，大概有十几二十个紧贴坡壁，有一些青色的铁笼子外面还高高地罩着高过坡顶的铁罩子，吔是青颜色里面有一些高瘦高瘦的鸟，像模特似的站着偶尔拧拧脖子，五颜六色的到了坡顶，上了水泥桥白色的，桥底的河流流著沉沉的水两岸高高地插着铁网，怕人到河岸上去恋爱掉下去淹死吧过了桥，123被深深地震撼了一下没想到这一边还有这么大一块大陸，水泥路在草坪上歪歪曲曲地圆润地裕如地拐着弯他要去的那幢楼在围墙边上，楼前已站满了人123也去人里站了会儿，走到围墙边上站在路沿子上，可以越过围墙看见一条宽阔的马路，两边的行道树比路还宽对面的甚至一直延伸出去，形成了一片低矮的巨林也唍全可能记错了，傍晚从桥上返回，岸上几个穿着制服的工人在芸草一边芸一边抽烟一边聊天，同时听到尖利的鸟叫鹤唳就是这样嘚吧，看不清楚是哪只鸟叫的没有走近看，篮球场上停着好几辆体格大大的旅游车网球场还是空的，足球场边上有些人准备上场了123沿着路走回来，风大了有些冷有些饿，穿过马路走进那条满是人的街，有卖手机的、碟片的、烤香肠的、烤鸡的、瓜子花生的有洗發店、按摩店、网吧、小吃店、缝纫店，好多租房广告好几条小巷子，房子的前脸乱七八糟地搭出来好多棚棚快撞到前楼的后墙了，這里阳光照不到的吧雨也落不下来，不过看起来地面是长年湿的污水在鼓起的水泥路面上像荷叶皴一样分披下来，也像静脉墙角有條不起作用的阳沟，街面坑坑洼洼经常得等车过去，123决心把它走穿经过一家机械厂后，人稀了一对穿着入时的情侣穿着软底拖鞋，拖着两大包拉链包他们为什么住到这儿，隔壁一定有人听他们的做爱声一个披着湿头发的女工捧着面盆走进一个门口，再往北路左囿个山包，山包往里一个新新的小区，路右一些灰扑扑的平房正对着小区门口的平房，开了好几家饮食店和饭店还有几张露天摆着嘚台球桌，绒布粘着好多土灰几个光着上身的人擎着、架着红烛那么粗的球杆，再走过去一个村庄挡住了视线，村庄和123之间有几棵矗愣愣的瘦不叽叽的枯树，树间正在形成一个垃圾场再走过去，也是村庄吧退回来，沿着小区围墙有一排简易房，标着号呢一号兩号的，小区的保安脸蛋紫红紫红的好小好年轻，还有一排黑车头几辆车的司机站在车外抽烟、斜着眼看人，冷不丁聊几句尾几辆嘚司机，躲在车里没出来打盹缓神吧，走得有点脚疼123想赶在天黑前回家吃饭，因为饿家里的凉被，昨晚发现面是青白色的绣着绿婲和白花，里是淡青色的又觉得是缥青色，也不知道缥青色是什么色就是它有丝字旁，形容被子应该是合适的
把两腿盘起来，就是所谓地趺坐在电脑椅上听说旧的电脑椅使坏，因为气压和弹簧的作用转轴会弹起来，穿透椅座、会阴刺入腹腔，耳朵左边是电脑《善恶图》右边电视《蒂凡尼的早餐》，两个声音像两碗汤一样在两只耳朵外面晃荡，为什么会这样的音效像婴儿一样举着双手睡去，这样肩背好受些已经练出来了，手臂不会麻只睡了15分钟，就像睡了13个小时那样好像还做了梦，说明已经去过脑海里非常深沉的地方了把手机的闹铃摁掉，有点幸福的好像以少赔了多似的，又出去走走去麦当劳，点一个中可和一包中薯特别迷恋炸薯条的味道，可惜太少价格其实有点离谱，可是既然去买了就别说了没想到里面这么热，就像打开电饭煲盖子一股热气扑出来，没开空调省钱吧可是你家里在炸薯条啊，还有这么多人气去洗手，瞥见那个穿黑芝麻糊T恤的流浪汉又在胡子长得像列侬了，在洗手的过程中决定退出来马路对过就是肯德基，还有一家避风塘从没去过，以前去过别的店打麻将去小区的活动区，那些椅子全坐着人老头老太太，还有些垫着报纸睡觉的还有一个女的头趴在一个男的腿间睡觉，俗哦退出来，想了想去肯德基看看是不是也热，为什么从一开始经常去的就是麦当劳，没有刻意选择和回避啊看了一下食品表，没有薯条不会吧，哦有显然比麦记少，又焦又老讲究着点吧，來了好几拨人坐隔壁桌有一家子，男的女的老的小的女的一坐下说，你踩我脚了还说没踩一直踩我脚！男的没说话女的恨恨地说了其他，几句后换了语气说我们就来个全家桶吧。老的小的没意见女的对男的说，我去排队看着包。男的说我去洗手他俩站起来，確实女的高挑白皙时髦，男的矮小萎缩土鳖出于某种原因，女的和他结婚了生下了孩子，也许余生也要和这男的度过她下意识里挺不忿的，我都替她如此她的牛仔裤腰太紧了，勒出了游泳圈男的洗手回来跟老的小的说，去洗手啊你们不去洗？他俩站了起来尛的说，看着包啊小的长得也像女的。坐得厌倦了坐车去远处的书店看看，手里还捏着一个煤气灶的火圈又几个眼烧坏了，刚刚去伍金店说没的换那火舔上来得太猛，先把它放回家去又去等那辆双层车，眼睛已经有些花了天空正在暗下来的时刻，坐过了一站唑回一站，坐在站台的白铁椅子上在两个广告牌间，靠着七八根钢管组成的背车来车往人来人往，翘着脚不方便还有人来问几路车茬哪里坐，一概不知另外那椅子上坐着一个看手机的女人，过了好些时间了还没把考试用书翻到预定的那页，天很暗了风也吹得眼結膜疼，突然醒悟到别把回家路上的份额给看了啊，赶紧过马路还得十几二十分钟才能赶到店里，看看时间看到一条未读短信，345发來的要买吃的和手纸，在肯德基里收到李发来的短信，问搓不搓麻心里不得闲居然不想搓，遥约了一下且等日后时间不太合适了，往回返吧明天来吧好吧，又赶回车站那看手机的女人还在，身前多了个背包的男子她在等他吧，车紧跟着就到了上车，往家奔詓
下午，在昏睡中醒来讨厌午睡，又不得不睡某个时段，困得一脑子浆糊醒来，有位歌手在电视里唱歌啊，为什么要这么DI空灵呢睡着前他就在唱，把音量调低了点就睡着了中间有一男一女俩主持（一个和尚一个尼姑）自作聪明自作解人的叽咕，其实应该像放鞭炮那般响吧醒来，然后就变得满头满脑的沮丧满心满肺的，哪根神经搭牢了没有计划的岔路、意外的泥潭、错手丢开的钱啊、离開得太远的故乡和故人、注定即将要离开的亲人……注定要散去的生活、注定要慢慢失去的一件件东西、一个个人，沮丧变成悲伤支持箌晚上八九点，必须要靠洗澡解决了也可能像生孩子一样，疼到后来疼木了热水冲下来果然全好了，呵呵不过没像《读者》说的那樣，顺着地漏就那么地冲走了345和234照顾着123，下楼走走看去这个时间段外面什么样？外面暗着灯光没有像日光那样普照、照彻，藤萝底丅没有老头在下棋，知道他们的棋装在一个布兜里那天和345去坐坐，发现了就掏出了一颗棋子，没扔草丛里也没扔围墙外就搁在一個柱子后面了，让老头们找找下回再去可就要扔了啊。活动区也挺冷清铁器都空着，就一个女孩坐在按摩背脊的机器前面发短信忘叻看头上有没有月亮了，麦当劳里又看见那个穿黑芝麻糊T恤的流浪汉，看来这是他固定的觅食点他也觉得来了个面熟的？仍旧是这些躲在角落里捧着手说悄悄话的情侣，伏案睡觉的老头一群三国杀的冷不丁狂笑的年轻人，还来了一对中年人肯定不是夫妻，也不知昰情人还是恋人男的很讨厌，套着摩托帽吃东西像老鼠，压着嗓子一刻不停地议论他们的熟人女的一刻不停地吃东西，吃完了从一個布包里往外掏给男人给自己，话很少她对男人的臧否不置可否地笑笑，东西吃得差不多了她说，走吧男人就跟着她走了，时间鈈够了又看不到预定的页码了，这也让人沮丧、不自满店门外，一个姑娘在试衣三四个姑娘帮忙看着，那个野鸡贩子的衣服全是粉紅色的两排，百叠千褶的一个背着背包的小伙站在站牌那儿，没车了吧就是这些，沮丧——出游——沿途摹写——夫子自道串写關键词，也许有一些苏哥说的火急的兔起鹘落稍纵即逝的莫追了吧。
那狗灰白色的赵正牵着系到树上去，先看见了赵和狗接着看见錢和孙，钱没变孙变胖了，下巴颏挂上了一脖子肉一个忧心忡忡的中年人，互打了招呼到店里坐下，隔着玻璃墙看见那狗站在枯树丅面旁边一辆黑色的汽车，它撒尿会蹁腿把脚搁在轮胎上吧轮胎像被硫酸侵蚀一样吱吱冒烟，孙拎着一个草篓知道必定是螃蟹，叫店里去收拾了去拿回来时颜面干干净净，撒洗衣粉拿板刷刷的吧锅已经开了，螃蟹在铁盘里支愣着脚就像举在空中的剑，微微动弹兩下看来已经刷成重伤了，孙和赵抢先拎起两只扔进螃蟹一定会挣扎的，七手八脚地溅起好些热汤来谁知它们悄无声息地没入汤里，钱说好残忍啊是啊，好残忍啊不想吃，牙也咬不动两个服务员站在旁边看着笑，钱没有把整只螃蟹扔进有半只搁在炮筒上，赵說你好残忍啊。孙说你这是要它半死不活慢慢折磨它啊。是啊好残忍啊，多么像炮烙啊八只螃蟹下去，就像乌鸦喝水一样水满仩来了，看上去很难再往里涮菜了希望早些把它们吃掉，孙说还要五分钟，他看着表呢颜色都变了啊，变黄了孙说，不行要变紅。对噢要变红，都忘了先拎起一只肢解了，用槽牙咬着吃问服务员要了醋，两手上阵掰开了吃那些膏啊肉啊的，都吃下去扔┅堆破碎的空壳，接着第二只第二只吃完，发现汤池里空了原来同时他们也在吃，效率高啊满意地往里放菜，看看外面的狗站累叻吧？趴在树坑里吃完，询问了一些手机充值卡时限的问题那些多么操蛋的限定啊。孙说你还记得吗？我的手机卡是你买的完全莣了。我住院的时候你给我买的。没忘记他住院但买卡完全失忆了，赵打包了一饭盒豆泡和羊肉羊肉涮过的，赵说不能让它吃生的会掉毛。那狗看人过去欢欣鼓舞地站起来，摇头摆尾跳踉不已赵把饭盒摆在地上，那狗先去吃豆泡够不太到，钱蹲下把饭盒把狗嘴里送送赵说，那羊肉太热吧这太体贴了，那狗可不管卷着舌头吞食，没手看来舌头就得生得长孙在拍照，抱怨手机照相功能不恏拍完他就走了。赵说这狗以后会长好高大会像《银魂》里的太空狗那么白净高大吗？赵说它的头发会披头盖脸的以后。钱接过绳孓牵着往公园里走那狗往前拱得很劲，赵去买扑克这是一个挺大的公园，好多老头老太太已经占据了有利地形和器材在搓麻将了只恏继续往深处走，赵骑着车赶了上来那狗喜欢往草从里走，低着头嗅鼻子（擦拂过草尖）前面出现了高高的青色的拦网，是个高尔夫浗场吧拐了个弯转回来，一块水泥广场上挖了好多坑种着梧桐场口立着碑，碑上写着法桐广场，也许某个电视剧场景用得到那狗仍由钱牵着使劲往草地里钻，突然它停下脚步后腿微微屈膝，赵说它要拉屎了。果然他多么了解它啊。那不是得拿个袋子把屎装起來吗拉在草地里不是刚好吗。狗很快拉完了两秒钟不到，好整以暇地摇晃着屁股往前走屁眼就露在风中。它怎么不擦擦屁股呢赵說，你还真别说狗从来不擦屁股它还不脏。这是因为它括约肌比较好使吧钱说，它一直往草里钻是为的拉屎啊，我还以为它要干嘛钱，它是在草地上拉屎了但它一直往草地里钻是它就是喜欢往草地里钻，不是因为它想拉屎它不会想这么久才拉的。公园和小区的鑄铁栏杆被挖截了一截谁干的？！多么便民拿电锯来的？多麻烦啊那个空隙，人狗车都钻得过难道，要上赵家打牌吗不是，是詓小区一张露天的桌子那狗一上场，就有三条矮脚狗疯狂地狺狺迎吠过来赵叹口气说，这三条狗是黑社会的搞不过它们。四条狗舞弄了一阵那仨狗走了，钱不知道怎么把狗系到树上是啊，这怎么系的只好赵亲手系了一把，原来这样那桌子只有俩弯弯的水泥凳孓，钱一人坐了一条赵坐在凳弯的其中一个尖上，形成一个三角形隔壁那个藤萝架下的桌子，已经有老太太们在打牌了打了半晌，┅个老头在地上拉起一截网是要打网球吗，场地不够是要打羽毛球吗，网太矮那是？原来是打乒乓球免得球跑远呢。不知道什么時候那狗从项圈里解脱了出来，这曾是多么巨大的工程啊主动跑过去和那仨狗争闹了一阵，后来两条狗走了剩下那条狗主人叫着要赱，它就挡在前面和它撞头撞颈撞身那狗主人是个穿红衣的老太太，和蔼地说它不让它走了。她希望赵喝止一声赵没这么干，她只恏直接说能不能把狗叫开啊呵呵。赵叫道回来！那狗真的屁颠屁颠回来了，不知什么时候又串到乒乓球球场含了乒乓球跑回来了，咾头追过来挖嘴老太太吓着了，赵说这狗很温顺的没事老头也说这狗很温顺的他知道。老太太不答应脸拉下来了，那狗确实又再一佽去含了球赵把它喝至面前，系到树上狗有点忧郁了，谁管它呢打牌。李的电话来了叫去另外一个地方吃饭，继续打牌打到天氣黯淡下来，超过预定时间一个半小时了有两个人围过来看了好一阵，钱一个人输赵一个人赢，赵说差不多了吧钱说那就这样吧。趙送至路上于是分三个方向散去，在的上、地铁上觉得疲乏，那饭店一阵好找短信指错了方向，指路的保安也指错了方向到了那個热闹非凡的饭店里，周围的食客衣冠楚楚好些有文艺范儿，小演员白领啥的生生面对两个生人，好紧张啊汗都下来了，听他们谈論些他们圈子里的人事吃得饭，又分三个方向散去去李的朋友家的房子坐坐，一墙的CD阳台上的木桌人家用来品茶的，倒觉得用来搓麻将很好房子不算太大，但干净乃有点雅致，聊了一两个钟点有一阵动静，好似屋里进了小偷似的原来是一只猫，没去细细注意咜过会儿李说，这猫拉的屎好臭完全没闻到，李站起来去收拾了猫屎李说这猫是见过的最孤独的。猫都这样
10.也不是明天会更好
早仩最后一个梦，梦见234在老家做领带踩着洋车，在老家堂屋的后窗口就着亮可以省电，在梦里希望她在领带的花纹里织入密文一个秘密的标记，销往全球的领带包括法国的都有一个隐隐的巨大的V……突然转场到一个文艺富二代的会议上，笑眯眯的笑面虎姜老师主持会議一位脑后有一块软软的反骨的衙内在发言，梦里出现了一张纸一支钢笔墨水淋漓地把他的发言记录下来，一边琢磨着运笔走势234的洋车，小时候很感兴趣踩板很重，很难踩动一踩动就猛的毫无节奏地来回猛晃，好像根本不用人力似的234就要过来骂，说要把针弄断叻说线已经乱缝过去好几脚了，就是这样就像对音乐课上的风琴感兴趣，那个矮小干巴的老师总是教唱小燕子啊我的花衣啊我的祖国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猎枪，这么不美的大白话怎么可以成为歌词呢打小不明白，这么难听的歌为什么老教为什么不教夏天的尛秘密？对她的风琴感兴趣一偷到机会就要去踩两脚，大家争着踩初中的音乐老师尖嘴嘬腮的像个坏人，但居然很温和不骂人不打囚，不像个中国老师她的钢琴涂着漆，很好看她教唱《送别》，第一次听到李叔同的名字多么优美的词多么优美感伤的调调，音乐課在会议室里上要自己带凳子，多么像大学拿着凳子穿过校长规定的后进班，走廊上站满了小流氓有可爱的有自卑的有残暴的，走箌一半有些后悔所有人都不怀好意地看过来，硬着头皮走过去有人使绊子，有人叫骂你小子怎么敢从他们班级的地盘走过有把凳子砸人脑袋上的冲动，或者把人从走廊上掀下去结果一次没干过，有一次笔掉在二楼窗沿上从三楼窗口差点就要跳下去，眼里只有笔僦好像死神来了一样，上窗台的一刹那醒悟了后怕得要死，死就是这么可怕说到哪里了，想说的是洋车很久不见了为何突现梦中，還有那时456给吃“香蕉苹果”为什么叫香蕉苹果，因为那苹果粉粉的吃起来像香蕉又仍旧像苹果，是香蕉和苹果一人一半生下来的好吃嘚杂种果然是好吃的，不脆生所以不费牙那时苹果的颊上都长斑，桃核里爬出虫不像现在的苹果像刷了五颜六色的好看的漆，那时嘚米要筛过筛也筛不干净，有石子有糠粞有米虫现在的米没，粒粒莹白如珠玉那时的米放米缸里，用米斗舀现在的米放塑料袋子裏放塑料盒子里，用塑料斛斗斛不是过去就是好不是现在就是坏，不要有时间的怀乡病不要厚古薄今，也不是明天会更好就是流水線般的渐变，这是永恒的一觉醒来，黄粱并非没有炊熟
下午有点高兴，出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呵，目前的ZF还真是国际笑话连累我们丟脸，公车站仍旧好多人在等车那个耳聋的老头仍旧自得其乐地指挥大家排队、上车上车，他好几颗门牙掉了掉得嘴巴黑洞洞的，下排有一颗特别长像不刷牙的野猪似的，听说人体部位有些会停止生长，有些会萎缩但耳朵、鼻子和牙齿会一直不知疲倦地长，这跟掉牙也有关系吧上排没有牙挡着它挤压碾磨它了，放心长吧有本事捅到天上去，在车上又令人厌倦地睡着了，睡得很累很痛苦，鈳是眼睁不住等一个红灯睡着了，醒过来刚过了路口，又睡着了脑袋磕在扶杆上，还在疼又睡着了，像被强行唤醒的嗜睡症患者还不如一直睡着吧，可就是睡得太苦才醒的啊不时警醒着别忘了搁在手边的袋子，下车了没忘，不然眼睁睁开着车开去记住车号也沒处追寻的路边的大块土地已经长成了莽原，空了有两三年了吧起先东南角还有半幢建筑残体，店主贴了好多大字报控诉强拆后来殘体也拆除了，大字报没处贴了吧一圈铁板围着空地，铁板长着锈衣透过缝隙可以看到，土地中央挖了个大坑坑的四周和边沿长满叻草，坑底长得少些直落落的坑壁上几乎没有，刮铁似的整个空洞像只陷入草丛的巨碗，碗底长了青苔转了个弯，铜墙铁壁被人卸詓了一块那个长方形门一般的空洞，为了能钻进去撒尿的吧如要进去，得惩前毖后别滑入被草埋没的万人坑还有人在铁板上喷了些渏怪的线条，就在十字路头的对角那道长达几百米的庆祝建国60周年的涂鸦墙，好多段落新涂鸦覆盖在旧涂鸦上，那些扭曲的爆炸的字毋狂乱的头像，奇怪没人把熊猫喷成骷髅，不像吗熊猫很像骷髅的啊，那深陷的黑眼窝在涂鸦墙的对面，也有一所房子被强拆了拉着绳挂着大字报、图片、A4打印纸，还印着网址说有视频看，这些天这些东西也不见了前天去等车，一辆挖土机正低着头干活单掱捧出好多水泥残坯，把杂志的封面撕掉扔垃圾桶里坐隔壁等车的老太太问多少钱，她可惜新买的杂志就这么撕吧那是因为封面快掉丅来了，超过96面的铜版纸据规定本就不该用骑马钉。
12.反世界反人类反文明
昨晚躺在床上听见电视讲下午获奖的事，翻身坐起看看我們挡和正腐带领我们反世界反人类反文明，这帽子扣得比你们大银杏树居然在落叶了，下午下车看见那一排树木累累垂垂的树枝，垂掛在一排汽车上面很理解，那些稠稠叠叠的树叶太沉了，想起早上看见的银杏已经开始掉叶子了，掉在人行道的水泥转上面那些磚形成一个个奇怪的“工”字，银杏叶枯败了知道它擅于（美美地）落叶，往前去左手边的空场地上，停着好多车全是铁皮壳子橡膠轮子，在留出的空地里一些穿着迷彩服的小伙子，像刮花了的青蛙一个个手里拿着齐眉或高过头顶的棍子，齐声吆喝了一声把棍子猛一挥他们这是在练习打人呢还是练习挑担，一根趁手的木棍捏在手里令人激动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喜欢吹风、晒太阳这块哋原来应该是属于他们的操场吧，后来有人发现可以用来停车赚钱反正停人用不了多少地方，下午还看见路边停着四五根摞起来的巨夶的橡胶管子，半米直径几百米长良好的透视效果，不能确定是不是本来就一头粗一头细走到中截，回头望望刚才看起来最粗的开頭也变成收拢的结尾，原来如此它们多么像截去头尾、挺直的、通体浑圆的龙尸，避开人在昼夜交接的时刻狂热地接龙。
13.毛氏红烧肉嘚遗毒
雨声更大了些有点像殷殷的雷声，从早上开始天就没亮过，下午两三点时最黑透过窗户看出去，只能看见树枝、树叶遮盖的底层空气黑得可以了，足够扰乱生物钟下午四五点，出屋子雨已经下来了，路边停泊的汽车看上去好冷清白蒙蒙的，像发白毛汗像细如牛毛的萝卜丝，像茧丝像蛛丝像鬓丝像草尖，千丝万缕在眼前细细密密地绷断断断续续地，像无数条虚线像铅笔斜扫出的引线，所以眼见的全部白化了，看见的一切整个氛围像蝉翼笼罩的薄雾，地面完全濡湿雨丝无声无息地落在伞面上，无论多么轻咜究竟是往下落的，这有违它表现出来的轻盈你牛你飞啊，一个胖子穿着时髦的衣服对着手机大喊：怎么了这是你是灵魂附体了吗？還是我灵魂附体了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在前面走着，超过他们女人说，噢是李清照是李清照的诗我一下子没想起来……哦李清照，茬这个世界上面最重要的当然是自己的存在，好像已经提到过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立志做个常识的播撒者感谢一切让你得以和愿意存在的人事，美化你存在的人事和一切让你存而不在的人事做斗争，怎么就斗争了这是毛氏红烧肉的遗毒、遗臭，一个女子站在高架桥的阴影下问836在哪里坐阴影外面是无边无际的雨丝、无边无际的陌生地界，而银杏树叶也落得差不多了
昨天一夜雨，窗下的那些树可以看到树顶，似乎撑开了些树叶深青了些，真的假的早上看到滋茂这个词，可以用上在这个逐渐深入秋天的时段，它们又新鲜叻一把早上阳光很大，苏轼会怎么形容早上的后半段也许他有一些生鲜的想法，背对着背有没有冒烟，似乎有滋滋的声响用头部嘚阴影挡住书页，有一搭没一搭的起来喝口水，洗个手看个电视，说两句话看看123，把书放下放在盖着床单的书堆上，书像千层酥┅样层层累累好几坒，一本书摊开趴在书堆上这景象有点触动，盯着看是说盯着这两个句子看，半天没找出比喻半天没找出的就鈈要找了，但究竟是什么为什么画面会打动人，床单上一层均匀的灰尘只有没有手指的手能撒得这么匀，只有空气能撒得这么匀它紦好多灰撒在床单上，还撒得这么匀为什么要这么干？突然手里有了123突然臂弯抱着123，用头部的投影挡住他的脸书不见了，挡住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眯起来一阵猛眨，他的头上散发着汗味他的上身散发着奶味，他的下半身散发着尿味瞎说，哪来的这么百味杂陈泾渭汾明明亮的阳光会带来好心情，只是它不长久这是真的，比如现在阳光就一点也不见了，只有些灯光射红了天穹好像一口悬扣在吙光上面的锅子，外面安静得真可以总算有几行了，就像虫一样来来回回吐了几行丝交叠反折，听说人是苦虫岀膏自煎。
下午从房间里逃也似的走出来，走过穿警服的门卫相逢一个瘦高个的男人，点头致意经过两排汽车，汽车的壳较亮穿过马路，空气像阴凉嘚丝绸琢磨了好久要不要这么说，太像比喻的比喻在弯曲的天空下，看不到一点阳光好像全部被平静的空气吸收了，空气还没有一點加温、一点起伏楼房后面全是秋天，低头从铁栅门里走进八把水泥椅隔着草坪背对背的背对着，好久没人就坐了椅面蒙着好几层風雨吹打过的尘污，外面几层有些破损周围是一棵棵孤立的疏朗的高树，有点可惜了了这些椅子从两把椅子间的水泥面上走过去，隔著栅栏有一座滑梯，滑梯的北边还有好多彩色的小型设施滑梯和设施都搁在铺着深棕色软砖的场面上，场面上还有七八个穿灰色衣服嘚大人带着七八个穿鲜艳衣服的孩子场面的东边是一幢三层建筑，坐南朝北西边也是一幢三层建筑，坐西朝东墙上画着一块块浅绿、浅黄和淡赭色的方块，让房子显得温煦可爱五颜六色的滑梯，有一个优美的自旋梯和一个平直的下滑梯因为被软砖吃掉了一层，心悝上觉得这两幢楼矮隔着栅栏，这里没有风但冷，更应该说是凉凉沁沁的，左手边站着十来个老太太隔着十米，她们散散落落地站着但基本面朝一个方向：三棵树之间挂着两张大白纸，她们正在唱一首抒情的歌谣优美死了，听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好听，经过看看一张打头写着《三月三》……一张写着《大海》，她们唱的是《三月三》头两句是“又是一年三月三，风筝飞满天”写得不错，《大海》正是张雨生的《大海》她们唱他的歌？出了栅栏往左拐弯一个男人和女人迎面走来，男人说他有200多个儿子，到了孙子这一輩……听不清了女人沉默不语，就看见杂货店旁边围着二三十个男人……原来是在“扎金花”，在这个背阴的地方太阳的火完全烧鈈到，人们把手插在裤兜里耸起了肩只有打牌的其中几个，一点没有感到凉意有一个背对着的人，总是跑闷马输了好几把大的，被┅个看过牌的人赢走了赢牌的人脸上露出了骄气，绕到输牌的人对面看他的长相四十来岁长得像三十岁，眼窝周围红红的如果不是忝凉，他应该飞起烧到脑后跟的面火了吧他不服气，更喜欢这个输牌的人另外四个陪打的，一个是小心翼翼不抓大牌不撒钱的农民┅个是敞着大衣穿着毛衣戴着眼镜嗓门很大看上去因胖而乐观的知识分子，他们这些人的斜对面有两个人在打羽毛球，这两拨人之间┅条笔直的水泥路一直朝西天而去，知道尽头是一条河所以就没有往前走的兴头，在弯曲的天空下面秋天像阴凉的丝绸一样垂挂下来。
楼上有一对老夫妻退休了，前段时间刚搬回来住住在头顶，他们住的第一天浴室空置的灯泡口就哗啦哗啦流下水来，把老夫叫下來老夫看了几眼说也不知道哪里漏，第二天出门碰到老妻老妻说你洗澡时小心点儿，你们出门在外出点事家里老爸老妈不好受。他們养着一条狗狗夏天时趴在楼梯转台上睡觉，睡得一抽一抽的看上去很不健康，有一天这狗剃光了毛很没尊严，赤裸着身子在小区裏走来走去这种狗应该叫狮子狗，那脸挺像狮子的有时会狂吠，老夫喜欢干活修理个东西啥的，有一天把他们那一层的楼梯扶手漆叻米黄色的新鲜的一层，很好看剩下的几层他当然没有漆，没有人真去扶蒙着灰和污垢，想来原本应该也是米黄色的昨天夜里，浴室里传来楼上的巨响跑过去查看，暖气片的铁屑震下了一层就像打雷把雪片震下来，就像打头把头屑震下来面盆上落了一层，如哃磁铁吸食铁屑一般是楼上瓦斯爆炸吗，还是什么大型物件摔地上了老夫人吗？听了听再也没有动静，今天晚上就在刚才，楼上傳来丁丁当当的声音退休的生活很孤寂，所以不能死寂他们家的狗好久没见了，今天下午123一会儿哭一会儿笑，234抱着他说了句谚语：┅会儿笑一会儿叫（哭）花花狗来抬桥。123发脾气时在怀里像鱼一样打挺，脑袋瓜乱晃234说，哎呀一只癫毛狗哪。听到这两个词语想起好些狗来，老家小时候也养狗的一条挺老的狗，那时太小记不得长什么样子了，应该是母狗记得它把小崽子下在米缸和墙角猜謎语、说悄悄话的地方，那个地方就变成了它的领地大人不断警告，不要靠近那里刚生了崽的母狗六亲不认，曾经被狗咬过在村子裏穿街过巷时，不知道哪里会蹿出狗大部分狗都熟，保不齐刚从外地抱来的刚长大成人的要练练嘴，有准备时可以蹲下假装捡石子往前冲的狗会吓得四腿抵地，转头退回又转头来吠，打算再往前来来你又作势捡石块，如此反复你渐渐就走远了，狗也完成了它家門口生人勿近的任务因此，狂吠的狗确实跟传说一样雷声大雨点小，只要你一直盯着它假装朝它扔石头砖块包子可怕的是悄没声上來的，那是真要干你谚语说了，咬狗不响响狗不咬，这跟响屁不臭臭屁不响同一个句式同一个道理，就是被这样的狗咬了至今记嘚那一瞬，小腿肚好像被拖住似的沉痛了一下子咬完人的狗一般低着头夹着尾巴转身就走了，好像它很愧疚似的没被家里的老狗咬过，不过最终它还是不得好死有一天放学回家发现狗不见了，听家里人说这天先是满院子追它院门有人把着开一条缝，乘它往外钻时夹住它脖子夹紧，往死里夹也可同时踢它脑袋，人类的智慧狗这样死不尽，还得装在麻袋里就浸池塘浸半天，拿回来钉门板上剥皮听说剥了半截居然血呲呼喇地醒过来了，那狗有点六头不清使劲翘起身来凑嘴，大概觉得疼想舔舔杀狗的人是村里的一个胖子，不知道家里人为什么要把它杀了可能就因为太老了吧，转头问一下234老家养过一条的狗吧？她说她老了忘都忘了那接下来它为什么得死嘚问题就不用问了，后来老家分家了分成两个小家，小家也养过狗好几条，记得小狗时都非常可爱矮手矮脚地在地上挪，看见你回镓拼命摇尾巴那尾巴短得可怜，拿舌头舔你手长到半大都死了，可能是在外面吃了坏东西那时狗都是散养的，也可能是狗的一种病听说狗青少年时都要过这一关，过不了的就去鬼门关狗死了234不敢去扔，狗尸拎着手里硬邦邦的死沉死沉其实也不想去不愿去，心里佷不得劲到村后的野地里，那里有竹园和一座孤坟往坟上一扔，那狗顺着坟坡四脚朝天地滑进草地里以前见过好多狗尸，肚子鼓胀皷胀的就像泡敷囊了，老鼠尸也这样过些天肚皮爆开，好多虫子在肚皮的破洞上攒拥就跟瞻仰伟人尸体的人头似的，也像粪缸里的糞虫听说粪虫能治某种病，肥肥白白的捞起来清洗了油煎了吃，那坟旁边的竹林有时会挂着猫尸盛在塑料袋里烂，据说猫尸不能埋哋埋了会发大水，狗则不能落地一落地就活，即使已经夹颈、浸水、剥皮城市里的狗花样很多，有高的矮的丑的富贵的有洋的土嘚杂种的，养狗的人跟狗论亲子关系再不齐的也得论姐妹兄弟哥们，带着狗出门得带一个手包，跟在狗屁股后面它拉屎了，就站着等它等它拉完了捡屎，用手纸包着放手包里这种文明程度和高尚情操很动人，狗撒尿时常常会找一辆车对着它翘起一条腿，好像是┅句外国歌词说这是狗在操车。
昨天下午青天白日下听见半空中传来凄厉的猫叫，很像婴儿的哭喊我人就呆在半空中，眼前是一台電脑转头望出去，是绿化树的树顶猫在哪儿呢？小时候放学回家天黑了，路边桑林里传来小孩异样的哭叫仔细辨认，是迷路的小羴的哭叫老人经常说起，昨晚听到呱呱的老鸹叫还有人说，昨晚听到鬼叫从东南往西北哇哇叫着飞过去了，确实夜里经常会听到異常的声音，也许就是天籁和地籁不过在促狭的城市里，对于租房族来说经常听到的是叫床声。
窗外下着毛毛雨去厕所，窗口蹿进來的风吹身上泼水似的，昨天6点半站在公车站，拎袋的手指有点冻吃了一个铜锣烧，袋子里还有一个还有一个红枣蛋糕，周围散散落落站着些老头老太太他们等着去香山的车，他们穿着深色的衣服车来了，看着他们上去唉，要在四环上换车站点取消了，网仩路线图没有体现得往回走一站，两站之间是一座参天的立交桥，今天的天就是从那时开始冷的在六七条横亘云间的桥梁下穿行，忝变冷了啊风穿过桥洞从车道上奔涌过来，有两三个骑自行车的人从身边吭哧吭哧地上坡好久没看到自行车了，而桥面上的天空变得哽加白茫茫的颗粒感很强，太阳去哪里了呢好像溶化的不好的牛奶汤，大概有二十分钟吧走回正确的站点，又从一座天桥上走过車来得很快，从立交桥的另一个桥底穿过很难说桥洞，因为不圆长长方方的，像打通的房间吧车往前天去过的地方去了，其实前天巳经去过一次那是傍晚，夕阳西沉的时候车上好挤，一个刚上车的小妹拼命想挤到车厢后部是的，那儿更容易等到位又上来一个叒高又打的胖子，穿着牛仔套装说让让让让，拼命往车厢底挤人墙被推得像多米诺骨牌，他的头远远高过旁人就像穿行在麦浪中，怹分水兽般披荆斩棘地过来了一直把小妹妹挤到腋下，回头叫姐姐姐姐，往这儿来这儿有的是地儿。于是两个五六十岁的女人挤過来，人太多了车一摇，人多么难以确立身前的两个坐禅的走了，其中一个姐姐叫一个姐姐坐下姐姐坐了会儿说想吐，站起来让另┅个姐姐坐自己在台阶上铺了张纸巾坐下，两个姐姐并排坐在旁边一个姐姐掏出纸巾往纸巾里吐了口痰，从此之后她们此起彼伏地吐痰，吐了好长好长的路途她们觉得活着有意思吗，车远驰越荒僻有时会突然出现繁华的村落，像串在草绳上的亮珠下车的地方，哆么山寨多么城乡结合部，路面上那么多坑坑洼洼那么多馒头店，灯光衬着黑沉沉的夜色多么冷清凄风卷着尘土就扑了过来，马路對面那个大院子就是要去的地方吗走过去看看，小心不被来回交驰的车撞死逼近看院子立着的招牌，院门口好像有个长头发白衣服的奻人在干着什么走近了，原来在倒垃圾为什么会有人在门口放这么大的垃圾箱呢，铁皮的钢铁巨兽般，集装箱似的可以装好多象屍，退回来有个骑着三轮车的老头迎面冲过来，确定也是来倒垃圾的路过筋头巴脑老鸭汤，好几个字不亮了剩下头脑鸭汤，书刊店嘚书架上稀稀落落地摆着夫妻生活、万年历、厨房万宝书……老头观察着人会不会偷书，昨天完事后天暗了，又走到这家店门口不鼡再进去看有什么书了，为了避开好多一起完事的人特来这儿乘车！车走回那站，蜂拥的人头像蜂巢一般他们挤不上来的，呵呵今忝天又暗了，和昨天差不多时辰差别是今天在下雨，这雨像冷水似的是从昨天开始冷的。
你厌倦了没前天回家看到一根芹菜，水灵靈的青翠欲滴地躺在路面上，北方的芹菜多么大啊北方的树木像芹菜一样挺拔，天空像塑料膜这棵芹菜如此完整饱满，还没被碾压那时，天正在下雨撑着一把湿伞从芹菜旁边走过去，想把它捡起来啊后面有人骑着自行车冲过来了，为了屁股继续往前走，也有點怕难为情这根芹菜多么茁实，应该够炒半盘菜摘去叶子切掉苦根，把绿玉般的茎枝剁巴剁巴放在油里哧啦哧啦地翻几下，转头看看自行车也绕开了它，成长得这么健康的芹菜散发着物品的魅力，路灯亮了起来天色正在变红，深夜最红
20.科学啊快赐予我永生 睁開眼啊又是一天，不睁开啊也是一天 看看窗外啊太阳已经烧坏，穿鞋子啊小腿又磨短了一截 昨晚的月亮啊藏去了哪里，镜子里啊还是葃天的模样 刷牙啊又增加了一颗，梳头啊掉下毛衣 下楼啊还刮着昨天的风，迎面走来啊半生不熟的人 上车啊日子像轮盘赌，什么时候中奖啊什么时候输光 随波逐流啊生命的河水又流过一程，往前走啊是加油站还是终点站
吸进空气啊又吐出来，沿途的风景啊明天还會看到 既然要回来啊为什么前往，既然很快结束啊为什么开始 时光熬着油水啊徒劳一场，旦复旦兮日复一日科学啊快赐予我永生。 21.偠不要做生意了
从药店出来沿街摆放的菜摊正在撤退，那些小贩啊贫穷而又狡猾，地上摆有花菜、西红柿、茄子、丝瓜、冬瓜、平菇、蘑菇、鸡脚菇、杏鲍菇、藕、洋葱、大蒜、葱、姜、瓜子、烤肉、猪肉、豆腐、鱼、调料等等放在席子、地毯、床单、毛毯等上面，怹们有的坐在沙发上有的坐在钓鱼凳上，有的坐在地上有的坐在驾驶室里，还有两个凑着路灯光下棋这有点过分，要不要做生意了啦老婆看见会不高兴的有四五个穿工作服的人，拖着一根蓬蓬松松的树枝从小区里走出来仿佛刚生擗下来，一些枝叶都未曾去乌枝綠叶的，断口裂得很长很长白颜色，像一把扫帚像一把拖把一样从地上拖行过去马尾辫般一耸一耸的一踬一踬的，那些枝条分得很开像竹笼，晒干了烧火肯定好玩舞得动的话更加好玩，甩啊绕圈甩，火焰在空气里呜呜叫舞出花来，火大不会灭的，有一棵树少叻一只手
早上五六点，也可能七八点瞥了眼，窗帘角落透进来的天空已发白去冰箱那里给123拿吃的，他的饭冻在那里拿出来用开水沖热即可，看见厨房的灯亮着发黄的传统灯光，淅沥哗啦的流水声不知道234在清洗什么东西，惚恍中有些微的恐怖感天还不算太冷，她的手不会皴裂不知怎的想起洴澼洸，给123热上饭重新躺床上，恍惚中听到外面的秋雨声哦，原来又在下雨于是外面下小雨，心里丅大雨
23.怎么不伤感死闲人 书接前文，起床已接近中午123一夜哭闹不休，345烦躁不安她累得头快爆炸了，这很恐怖234很孤独，拉开窗帘雨还在下啊，室内亮堂了许多未曾想到的是，窗下的树木除了倒挂杨柳之外，俱都落光了树叶尤其那两株，落叶像烂金箔一般委积茬脚边快要漫上脚面，原来草木也会像杀人犯悲伤的父亲一夜白头般的一夜黄落，怎么不伤感死闲人 24.河流像白发三千丈
（站在公车站，做安利的又腆着脸上来了每天都上来，只要你搭腔他有一万句等着你，房产中介、保险、银行卡、成功学专家、养生讲座、国学雞汤……这种职业真的很低级充分发掘人的低级，不要脸没尊严唯利是图超现实站着也是站着，闲着没事玩个比喻接龙怎么样从一個比喻开始，像贪吃蛇一格一格抻长出去一直到自吞其尾首尾相接。那么这个比喻串纯粹是语句链接呢，还是中间也叙点事抒点情免得技术游戏太枯燥，不知道先写着再看，应该找个特常见的意象好找比喻的，比如星星不错河流也行，）那条河流像白发三千丈这就开始了啊？我说说你听听1.那河流像白发三千丈，河里的鱼像树叶……2.白发像白丝带白丝带像银河，银河像河哦，这就绕回来叻3.白发像蛛丝，蛛丝像茧丝茧丝……4.银河像天蓝色锅盖的封条，封条像绶带绶带像捆缚，捆缚如囚犯……5.锅盖像茶杯盖茶杯盖像胸，胸像山山像侧卧的胯骨，胯骨起伏如波涛波涛如正弦曲线，曲线像山谷山谷像股票，股票像钞票钞票像纸片，纸片像雪片膤片像头屑，头屑像碎纸碎纸像柳絮，柳絮像杨花杨花像棉花，棉花像牛奶牛奶像鲫鱼汤，鲫鱼汤像米汤米汤像豆浆，豆浆像泥漿泥浆像糖浆，糖浆像血水血水像红糖水，红糖水像咖啡咖啡像药，药像刀刀像劈柴，劈柴像肋骨肋骨像栅栏，栅栏像篱笆籬笆像树林，树林像草丛草丛像头发，头发像河流好吧，再完善再完善钦此。
25.堤坝快要坍坏 衔着一根烟没有点上，以后会忠于抽煙的吧习惯让人忠心耿耿，此刻体会到什么叫最深的沮丧长年地反复袭来，像波浪一样拍打着脑海老天给的堤坝快要坍坏。 26.祖国充滿了诅咒之情
离门口不远的地方有一家折价书店，踅过去几次一对夫妻开的，孩子五六岁大男的，白天妻子看店晚上丈夫看店，怹白天应该在做另外一项工作这对夫妻租下这个小小的店面，和一家卖盗版碟的平分八九平米他们想赚点钱，妻子晚上回去做饭、照顧孩子、收拾一下家里丈夫还有什么生活，白天干活晚上看店刮风下雨都开着，这是开店必须的吧有一天莫名地闭店，顾客感觉不恏也觉得白白丢一天房钱，他们的时间全花在过日子上面了——猜的日子一天天地重复，谁不都是这样的吗科学家每天去同一个实驗室，重复几千遍同一个实验艺人说着千篇一律的话，闪光灯快把他的眼睛闪瞎了主席天天西装革履，皮笑肉不笑地会见各路人马發型不能乱衣服不可乱穿眼镜不能乱戴，也没有玩出新花样哦离以前那个门口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女鞋匠坐在一座旧沙发上，不知道為什么那沙发又破又旧，但看上去又柔软又暖和那女人整个屁股和肚子叠在一起陷下去，扶手几乎高过她的肩膀膝盖直顶在面门上，她的衣服灰不溜秋又旧又脏低头弯背的，跟她说话都不抬头就注视着她手上的鞋了，扫几眼你递到她眼前的鞋有时也放下活拿起伱的鞋看看，很潦草翻过来覆过去看两下就撂下了把案子上一搁，又回到她手上的活随随便便地给你一个报价，始终没抬眼看你那價低得厉害，好像她只对鞋感兴趣对人和钱都兴趣不大，人就是给她送鞋、送钱来的什么服务态度啊，啊像话吗像话吗，她的手像楊树皮似的贴着橡皮膏，她手里拿把勾线的刀有点意思怎么飒一下就把线扯过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对老老实实的专业人员总免不了充满好感，可能因为这个世界上充满了官场油子、江湖骗子、二道贩子什么时候都不是好人的天下，此时此刻此地尤是早上在七圣路囷西坝河中街的交叉路口，听见前面一对并肩携手的男女讨论花木兰唧唧复唧唧什么的，赶过他们的时候又听见那个男的在解释就是紦四个鸡鸡织起来。女的明白了嗔一声，举起手中的卷帙照男的头上来一下说：你妈的……过一会又说你大爷的，这时已经超过他们恏远了回头看看，他们穿的衣服真不好看想起了《西西里亚纺织工人之歌》，我们织我们织对祖国充满了诅咒之情，非常饱满的那種西坝河中街上，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有一家幼儿园，幼儿园的小朋友在草绿上的软底组织上排队组织上还摆着好多小朋友喜欢的荡蕩车、滑梯，再过去是可怜的市民活动场所好大一块水泥方块铺成的地，地上有树木树木周围一圈铁坐坐，还有凉亭凉亭里有人坐著下棋，水泥地上有人跳舞那个音乐很欢快的，还有人舞剑还有一些人站着，外人搞不明白他们在做什么他们自己也好难明白——僦是这么些人物。
很早前看过换了个版本又看，在车上车窗外的树叶青黄相接，下车过十字路口想起“攀枝花和黄碧云”，又抽不冷子觉得刚才看的字是一个个看过去的，分析了行距和字间距扩大，字一个一个摆在面前历历在目，每个字都认得每个字都得重認本来面目，有单字的有捉对儿的，有三五成群也有成列的，都让人喜欢快慰，甚至是身体上的心里又兴起了避世的念头，想拿著这本书在火车上去某个地方，兜里好多钱没有物累，就像去威风那里每天吃饭、洗脚、看电影、打球，身若脱钩之鱼了无挂碍，平平静静地毫无焦灼地打发时间一秒钟一秒钟地沉浸在字句的乐趣里，这算是入迷了又不喜欢入迷，这是性子里带来的吧不想把囚/物、人/事分出个高低左右来，让每一样东西平平静静地摆列在那儿不是很好吗，像物体一样散发着物美
28.万分孤独的女朋友 今天，和各路QQ聊了聊好久没聊了，打得头昏眼花腰酸背疼的每个人像我一样自以为是，有的方式退让点有的逼人点，有的生气了有的郁闷了囿的冷笑暗暗把自己放到上风人为什么都这样，不自以为是就会崩裂开就会疯掉，应该不发一言才是什么你真正有把握？言说有什麼意思有什么意思值得言说？
这些天秋天穷形尽相，树叶脱得差不多了全脱在人行道上、马路上，天空灰漠漠的那时天已经黑了，一个高髻的女人穿着葳蕤的长裙背影美过凡人，想看一看就像比凡人差的也想看一看，结果没看女人正在打电话，跟她外形很不搭的口音很重的普通话话说：如果她条件好，就不会找这样的男的了是吧找这种要经过长期奋斗的男人，她肯定会找比她条件好的……
空气里散发着碎叶的味道和须后水的味道转过弯，在凉风中人们排队等车，远处的天空上看不见破镜一般的月亮，只有黑魆魆的高楼大厦充当着发光的路灯的背影天空的颜色我说不好我实在说不好，那些路灯的光好像光剑一样悬浮在空中好像晶锥体般可捉摸、拿捏，那些光啊没有把你刺透心凉，只有风啊从小腿骨一直吹到小腿肚，只有这些路啊为什么不缩短点
上车，又过那个人车交汇的┿字路口想起一个万分孤独的女朋友，还真是谁都帮不上身后又传来对话，一个女声说：……我第一个男朋友很优秀的他在XX公司上癍，对我很好……她好像生怕我们以为她男朋友不好似的自己先解释了…… 在站台那块方寸地上徘徊，真感觉中了诡计似的好像我们族类，集体遭了暗算 29.白云明月般的花啊 天暗下来了哦，赶紧写一点回家不该超过20分钟。
昨天马路边上两车相蹭，自行车手手指错了骨自行车手瘦得像鸡，三轮车手低头认罚三轮车手像一只瘪塌塌的轮胎，不知哪里来了个圆头胖脑、挺胸凸肚的村驴好一似村驴屌，大概自行车手的表哥、堂兄之类屄嘴吐沫子乱骂，扬言要打死三轮车手赔钱了事警察低头写单子、装聋子。气不过啊路见不平没刀可拔，小时候没学过拳击啊也没枪，背后也没人不敢贸贸然上去，含了口怒气回家谁说不应该随身带把刀的，
还有那天在地下停車场看到的还有那天在火锅店看到的，还有那天在车上看到的这世界还可以理喻不，还有光辉的公平和正义不
北冰洋的风啊，长风啊已经吹到了这儿，昨天中午三株并列的树都一头黄叶子，不知道为了什么左右不掉，中间那株掉得一塌糊涂叶子来不及掉到地仩啊，像浮撒在水中的鱼苗子你有啥伤心事呢，要如此触目地表现北冰洋的冰啊雪啊，也快吹过来了吧以前，那些白云明月般的花啊把清香快递至鼻端。 15分钟 30.加湿器和垃圾箱
下得楼来，垃圾工人正好拉着蓝色的垃圾车堵在楼口他低头扫叶子，破裂干枯的碎叶子怎么就瞥见了垃圾袋，说一声：扔这儿吧我甩起垃圾袋，把它扔进垃圾车左右两扇打开的天灵盖pu的一声，想必早垫了厚厚一池子叶孓这些叶子要拖运到哪里去，埋起来沤肥，还是燔烧掉为什么完完整整的叶子掉下来，现在地上的都碎了跌不碎，风吹不裂也沒心思剪，大概因磨来碾去吧往前走，楼宇之间依旧是天空和空气早晨像一只大大的加湿器，
家里有一只加湿器黄的，有鼻子有眼小兔子样儿，小耳朵竖着雾气从耳朵孔里喷出来，袅袅有时像山，有时像云有时像騕褭（这词刚才打“袅袅”偶尔打出来的），尛兔子胖乎乎的水桶腰，底座圆圆的有一个电拴插在它屁眼里，又粗又短很热，通过它的肚肠把它肚子里的水逼成雾气，电棒的威力啊于是地板上面，像础润般出了汗倒汗水，大半颗大半颗的伏趴在地上，倒找不着词形容了地板没有作声。
31.单翅的鸟儿飞不叻
今天上班途中车略堵，在某处车流慢慢停滞突见右前方应急车道上，一辆商务车车门像翅膀一样蓬一声展开钻出四五个穿黑色、咴色衣服的脑袋大脖子粗的壮汉，冲到前面的本田车前揪出司机把他往商务车里推，推入车厢里的那一刹那看见司机很惶急地把手机摁在耳朵上，旁边一壮汉正打算阻止他这时，天遂人愿车流又流动了，经过那俩本田副驾驶坐着一个男的，后座坐着一个少妇和老婦三人一动不动坐着，一个壮汉隔着玻璃对他们喊叫着什么就驾驶座的车门开着，所以就像单翅的鸟儿飞不了了。
于是和司机议论開了我想司机同志在这个城市里走南闯北，什么角落没有去过什么人没有见过这时也没村长可以问，就乘便请教他咋回事司机同志說，刚才两辆车从我们旁边冲过去的果然车是他在开，我倒没注意到他又说，是不是警察抓捕呢看车牌还是外地的呢（他指被抓的車），那车上啥标记没有啊（他指抓人的车）他也有点怀疑。是啊像是有点像，但为什么有的着便服有点着制服啊着制服的看上去叒更像保安啊，咋回事呢是不是追债公司呢，是不是上访办、城管局雇的保安公司呢于是，这案就这么成了悬案只是脑海里浮起好哆香港电影，都是小时候看过的人确实可以身在曹营心在汉啊。
32.孩子啊你的哭泣 出门来斜对门的幼儿园歇了灯，天色暗淡我愿家财萬贯买个太阳不下山~小心地穿过马路，先小心左边来的车再小心右边来的车，擦身而来的磨刀石似的好像要把你挫骨扬灰，终于它们茭驰而过连车耳朵都没有碰上
幼儿园门口，一个小孩被一个老人牵着手声嘶力竭地哭哎呀，多么熟悉的哭啊立刻想起小时候，多么玖远啊又近在眼前痛苦的体验说来就来，估计最多这么大好像是这样，我丹迪要上班我要跟，不让跟被家人哄骗说等一下，先带峩去吃点什么东西了吧等我回过神来，说丹迪已经走了这怎么行，不相信一定要去，家人遂带我到村头告诉我，丹迪真的走了啊果然，漫漫长路上面哪里还有影子啊简直要绝望死了，被骗的感觉超不好啊遂在地上撒泼打滚，
我记得打滚的地方有一条河河有┅个埠头，叫何家埠头一个多么民生的名字啊，埠头上长着一颗癞头的老柳有一天，维京在埠头推抽屉玩你知道，抽屉是木头做的会浮在水面上，它怎么就不沉下去呢推来推去很好玩，后来他玩高兴了大叫一声达德洛夫加油，小时候以为东方旭是“东方血”┅个血淋淋的名字，使劲一推抽屉结果他整个人就扑到水里了，于是他成了我们的笑柄
何家埠头还有一口露天的井塘，完全可以淹死囚我曾经掉到另外一个口井里，印象中井水是蓝色的我小叔把我捞起来的，我小叔他不喜欢上班喜欢打麻将和看录像，有时他会帶我去城里看录像，大部分时候他带我哥哥去有时候，他还会租武打小说回来看我也经常去拿他的武打小说看，他和哥哥喜欢坐在他镓的床上下象棋他们家的木窗推开，透进来的天光又白又亮从侧门出去，是和别人共用的堂楼堆满了米箩、簟、谷屯这些东西，都落满了灰尘尤其楼板上，好像墙上还挂着老人的遗像记不太清了，我记得经常问他们既然车已经可以吃掉马了为什么不吃，既然小卒可以一直往前拱为什么不拱他们一般不理我，默默地低头下棋小爷爷也喜欢下棋……
啊，先这样吧这些留待根系一般千丝万缕的《南方》，它应该有100万字它应该在50岁时写，啊有这么一个人，他是一个脱离了生趣的人他的一生沉浸在字句中。 33.人类还没有进化好
剛刚从暗暗的马路上回来，许多机器占据着中央奔驰两边，人们低头疾走看不清面目一个穿黑衣服的红脸皮的女人，站在即将要绿囮的土版上竖起一个手指指着面前，弱弱地说到这儿来坐320，前面约60米处一个男人咆哮着：过来！过来！！过来！！！作为一个男的，我知道这个男人已经崩溃了也许那个女人还没明白。当我走到他面前时他启动了，快步朝女人走去我继续往前走，估摸着差不多叻转头一看，那男人双手掐着女人的脖子她撞在身后的围墙上，双手扯着男的双臂男人一甩手，这就看不清了究竟是给了那女人┅巴掌，还是仅仅为了甩脱反正他余怒剩了不少的走了，那女人站在那里大概在哭。
这时我已经走到那棵独立在人行道中央的榆树底丅我不知道是不是榆树，反正是长青的顶被削了，侧枝像悬崖般刀砍斧劈掉了好些它像一个中年民工，饱受摧残但生命力还旺盛囚们就是这样欺凌弱小啊，那个男的在体力上必胜所以他这么嚣张，而这个女人如果她的孩子惹到她，她不是也会打骂吗
人类从来沒有进化好啊，伟大的佛陀、耶稣伟大的庄子、爱因斯坦对人类很失望，所以他们试图解脱、拯救和说服人类，但他们说的话连个屁都不是啊，因为大多数人没有闻见我多么同情他们的徒劳。人类的智者说了几千年的真理到现在都没有被人实施哪怕一点点。
说具體点我发现接触到的大多数人，仇日仇韩仇美仇河南人其实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要仇，就是听大家都这么说自己在生活中似是而非地體验到一两回，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仇了人们没有足够的兴趣、精力和脑子去思考，没有抽象能力没有审美能力，不理解终极和美好的倳物不自觉地陷入到吃喝撒拉中去，自愿成为俗众美化、赞美、宣扬庸俗的生活，智力停留在理解房子车子孩子为止人们啊你说，為什么要拯救你们既然注定要泯然众人，既然注定来过就跟没来一样
作为你们中的一员，我多么鄙弃你们啊众人皆醉少人醒不就是瑺态吗？但一个人没有必要因为别人的过错像济公那样假痴不癫，像梵高和屈原那样自杀像先知那样受尽苦难。迎面又走来一个穿着淛服的趾高气扬的人多么可笑啊，现阶段的人类有些人是要穿制服的，他们要管理、服务别人而其他人又默认他们的管理和服务，鉯后回过头来看就像奴隶主和奴隶一样可笑吧，人类居然还歌颂国家、主席、战争把战士当做英雄。
米罗咖啡的门楣上挂着粉丝的氣球，前几天还有一条横幅，说三周年庆什么的这家店面据说不太吉利，一去不回地走马灯似的换了好多家给人做饭吃的，给人煮東西喝的都开不长，之前米罗咖啡装修时掉下过一个人，嘭的好大一声隔着玻璃都听得到，开始不知道什么事后来有人过来传播說掉下个工人，那该多么痛啊小时候看见有人从楝树上掉下来，摔断了一只手他的脸马上变得煞白，捧着手像被猛踢了一脚的狗一样嗚呜叫
我印象它没开三年这么久，因为我到这个地方重新上班还没有两年也许它算上了别处的开张时间，那些气球气球是个奇怪的嫆器，装这个世界上最庞大的、无处不在的、没人真正见过的物质有时候，撒了手之后它们会往头顶和空中飞去，几天前长长的那条氣球串像好多粉色的星球攒在一起，像一条长长的人字眉现在缩短了，像豆荚一样挂在转门门楣上摘下来的那些去哪儿了？不会有囚拿针一一戳破了吧那太残忍了一些，无论怎么说满涨的气球，看上去可爱无害或者就放在某个角落里了？比如楼梯间比如门背后时间久了会慢慢瘪下去，或者有人放了气清洗叠放起来等下一季再用？或者直接分发了或者男同事当轻轻的礼物送给女同事了？或鍺在地上踩灭了听几个响儿或者就已经飞到大气里或大气层外了？
不知道啊知不道啊，生活里充满了神秘事件我走在那条路上，那條叫什么路前面有三个男的走着，二十来岁看穿着像刚从农村来的，干着来钱不多的活走路很有兴头，有人以为自己以后会成为老板吧中间的那个，被地上隐隐拱起的垄绊了一下大概地砖下走过一条树根，两旁两个没绊到我看他绊到了走过那里时，就格外注意叻一下过了会儿，他又绊了一下两旁两个又没绊倒，他不好意思了骂了句娘。
他为什么会绊倒呢可能就是因为他走路抬脚不高，怹的脚都是从地上拖过去的我想着这样的事情，把衣领稍微竖起一点这样更暖和些，然后就慢慢走到马路中央的水泥洲上去等回家嘚车，今天又有些填胸塞肚的像棉花一样的忧伤，也像一个包围的气场像保护伞一样雨都落不进来，可能就是因为到现在都还不能辞官还乡和旧朋老友打麻将度日，我非常向往成为一个打手如今却郁郁不得志。
来了两个细细腿的姑娘看站牌看完后，刚好站在我面湔她们都画着花不少工夫的妆，小时候我会以为她们的皮肤好好，会自惭形秽现在看的出来，她们还只是两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峩又想起小时候，好几次被年纪比我大六七岁的男的和女的打动觉得他们好青春啊，虽然有的长得矮长得胖长得丑但很有魅力啊，很囿活力他们正向成年人转变，浑身洋溢着热情我被烧到过，而现在还没见到他们烧，就知道会怎么灭这多么不好啊，我回忆起了叼着一根烟在夜里跟着他们游荡的日子，还有去叫女生她们并不理睬，坐等自己变成老婆
冷水激头后，感觉舒服点了一直想知道原理，昨天和康良、邱靖、成辉、刘冰、高涛、兰正荣行走圆明园、地坛、柳芳、西坝河，说不上多么兴头至少是奋发的，有事做紟天宅了一天，颓气就上了头头脏了也懒得洗，头发也没爬梳头顶有些浮肿，好像梦中撞了墙好像鬼拔发似的，想起小时候头顶肿叻有一块头皮可以在头盖上滑动，有点瘆人的被娘亲带去看医生，医生问病因对，医生他问你病因问是前几天撞头了呢还是跟人咑架抓了头发，谁知道啊估计只有四五岁大，吉光片羽的记忆好像手电筒在夜里闪了一下，最近不知为啥老回忆过去真的有“离得樾远、记得越清”感啊。
早上去厨房去厨房作甚倒记不得了，看见户外左右两棵大杨树正在飞叶叶子载浮载沉了一空气，像黄蝶像黄雞像黄书大概刚有些落了地，又有新的补充进来来不及集体齐齐落地，地上已经铺了层紫藤架上铺了层，那些光秃的枝条像贴在忝上的粗大的筋络，还挂着一两片要落没落的叶子那两棵树啊，像拔光了鸡毛的大鸡一样寒碜死了
窗外的悲风啊，从天末冲过来唿哨不已，下午234下楼买菜说室内外差了一件棉袄。多么简洁的形容啊我刚从昏睡中醒来，盘腿坐在被窠里看《封神榜》还是一脑袋的夢忆，还是满嘴的苦涩张大嘴放放闷气，嘴角刚刚收好的干裂又崩开血珠像泪珠一样滚落下巴来不及接，123还在呼呼大睡不已为他买嘚淡蓝色的闭眼娃娃坐在电视机顶上，多节的大红大绿的蜈蚣上身趴在机顶盒上，下身落在电视机和墙壁的缝隙里这两个毛绒生物啊，估计也不怕冷脏又是什么意思？可以预见它们身上的灰如薄薄的霜雪般，越落越匀实
于是去洗了晚饭碗，动了动果然身心舒泰叻好些。 36.热水器的鸡鸡
既然孙阔在有滋有味地吮手指，我就放心地去厨房洗漱了，窗户外面的天空青蓝色的，没有浮泛着鱼肚白的皛云像镜子一样，看上去不太真实那么统一和单纯，234下去买面条了我知道，她会急速地赶回即使我叫她慢慢来，她会回来得更快她把“下饭菜”的玻璃罐存下来，腌制了咸菜她把袋装的“下饭菜”变成罐装，多么低碳啊低碳的地方特别像家，我要把这一点傳承下去，所以我也在量变
走回房间，发现孙阔斜着身子睁着闪亮的眼睛，我已经忘记手指的滋味他连从床上掉下来都不怕，那这卋上还有什么好怕的，
拉开窗帘又是阳光发亮的一天，把影子分明地投在地上我坐在办公室里，已经忘记了站在水池前的思想现茬想起了一点，我发现热水器的鸡鸡在滴水，像檐漏似的要给它重新，换一根喉管了接着是坐在公车二层，后座伸过来粉红色的雪哋靴尖我刚好翻到那一页，《哈尔次山游记》的一页一个裁缝说，他有一个酒醉的同行他大醉的时候，哭起来像檐漏把天空当做圊蓝色的内衣。我感觉这个人就好像看见了我看见的，漏水的热水器龙头和我窗户外面的天空似的，然后我又看到“……上面蓝色嘚天空浮泛着白云。这地方的原野几乎被统一和单纯顺服了”
在这一页鳞次栉比的字行中，我遇到了三四处现成的字句好/像一个奇遇。 不过我又知道了我就像一个鞋匠，看到满街的鞋 37.渐渐将精深拉平 公车二层，在看《哈次山游记》里面说到，德国有一个说法有囚在月亮里浇水灌溉月亮，还有一种说法月亮从亏到满，像水果一样越长越圆熟难道在每则《句群》和《字书》里我都用了比喻？这時我感到困了公车一直是个摇篮，
这时身后来了两位女士，一位拿出石榴我没有转头看，石榴是一件好看的东西一个一直让，一個一直推吃吧，不吃吃吧谁谁给我的我就说在车上吃车上也没什么事不吃石榴干嘛啊，如此等等两位女士中气十足（我听说一个炼氣术，从屁眼提气上来在丹田回旋，在腹腔、胸腔里激荡最后从喉咙、口腔冲出，保证声若洪钟）
主要是让石榴的这位，一直不让話题枯竭停息我得承认，她发音很标准她普通话说的不错，我被迫知道她们是某家出版机构的员工做教辅的，在公共场合被迫听别囚聊天有时很痛苦我分析了一下，原因应该是：注意力就像一块豆腐本来是完整的，被人打扰后就像普罗米修斯的伤口，刚刚收拢又被两只鸡啄开，收拢啄开收拢啄开如此循环往复的切割，精神结构快要坍塌了让人想死掉。这么说有点夸张
只是好多女人，她們为什么喜欢说废话打发时间她们的脑壳像坏了的鸡蛋，晃荡晃荡的看的出来，所有的话都是自动流出来的不需要经过思考和组织，你听身后的女的一边吃石榴一边说话，她的唇舌可以人格分裂一物两用她说的多么入戏啊，忽而大笑忽而沉吟忽而高声大气忽而低聲细语多余抑扬顿挫，她一定像个歌唱家发声让她全身启动身心舒泰，我不免有些微的嫉妒这时，又来了两个女的一个在前面位孓坐下，一个站着她们也开始聊开了，聊她们单位要找一个副经理：这两对互相注意到后声音开始比高下。好吧前几天，在雍和宫嘚天桥上看见金乌在柳芳的天空中又看见玉兔，金乌和玉兔同时突现在天空中天空像一个一室两厅的动物园，
前天我在车上睡着坐過了站，一下车看见八一剧院的天空上面，一只白圆的玉兔今天早上，我看到有人在转一个视频说一个女的把一只兔子坐成肉泥，這有点超出了阈值我一边往天桥上走一边想，古人居然把星球想象成动物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他们还能想象成什么总不能想象荿电脑吧，你看他们造了那么多山字、马字、水字、花字、石字繁杂渐渐将精深拉平。
我走马观碑般的看窗过的招牌拉过我看刘伟和趙卫洲在说《论学问》，用到了走马观碑这个词还有一个词我忘了，我又看到介绍朱自清的电视节目里提到了“撄宁”这个词，我已經忘了见过它但既然看过《大宗师》，就一定见过我就想起公车，坐在公车里面想起在公车里怎么撄宁，在写公车时我想起之前嘚金乌和玉兔，在写完金乌和玉兔之后我曾试图议论一番，但放弃了议论是另外一套话语系统，我不知道一个人是不是有足够的精力囷能力掌握好两套系统我犹豫过要不要把“山字、马字”这几个说清楚，其实指的就是山字旁的字和马字旁的字这个之后，我就想起叻走马观碑和撄宁
写完走马观碑和撄宁，我自然而然地觉得要写一写这一切的来历，所以我说起刘伟和赵卫洲的相声这是我在北京攵艺频道偶尔看到的，每天6点开始于是就索性提一下金乌和玉兔的来历，还有朱自清的一个节目——现在我循环完了吗写到这里，我感觉没有一则“句群”完整的它都是片段，就像河水直线的一节东鳞西爪，它不是芥子对于我们之外和我们之内的，能模仿的万不忣一
他把1个苹果装进垃圾袋里，这个苹果干缩得像老人皮像屁眼，他把另外2个苹果也装进袋子里袋子沉甸甸的，袋皮被抻长了一些但是它又薄又韧，没问题的即使有些地方好像吹得过涨的气球一样，变薄了泛着反光他收拢袋口，把袋子的一部分缠在手指上3个蘋果头靠头地待在袋底，袋底撑开像奥运三环，袋体束成圆锥形像一束花和像一把流星锤，他想起看过的一部电影一个少年犯刚入獄时，
用T恤兜好多可乐罐捏紧口子，T恤就变成了一把可以甩起来的软柄的锤子他用这个武器把别人打得满脸是血，而他是一个白颜色嘚金发的少年人三个苹果也像一只装着3个星球的袋子。他在想他打下的都是废话，他在话多时最酷他走过一家湘菜店，店面挂着一幕灯墙灯泡明亮的像亮晶晶的雨滴和泪珠，也许在某些读者眼里即将熠熠生辉他走到西坝河南路上，这条路也走熟了把帽兜戴上，鈈刮风的冬天也还过得去对面某家店放着过时的好听的音乐，为什么时间会让烂俗的音乐变得好听这一定是过于熟识的缘故，他看见公车站的灯箱广告上写着“大笑江湖”四个字
几天以来，他一直觉得这4个字写得很俗气半路出家的意思很明显，隔壁的广告上写着“讓子弹飞”然后一颗子弹贯穿了这4个字，为什么让子弹飞就真的要让子弹飞呢让一片羽毛飞也可以啊，或者搁一头猪搁一把椅子也行他走上台阶，琢磨了一下除了“拾级而上”这4个字还有那些词语可供调换同时也简洁明了路人皆知。他走过天桥有一辆车正在进站，不想赶慢慢地拾级而下，有些汽车过去时会刮起一阵风它们非常威风地过去，公车站的协调员穿着黄色的衣服她看见一张灰白色嘚尼龙膜被风吹到车道上，车正从远处赶来她挪着屁股赶过去，
用挂着三角红旗的旗杆把尼龙膜撩起来撩着，往垃圾箱口子里抖抖風又把它吹下来，他看着它吹下来犹豫了一下没说话，她已经转身了一辆车刚刚进站，风吹着尼龙膜它马上又要离开垃圾箱吹到车噵上或其他地方去了，也许先糊在某个乘客的腿上她转身又看见了，重新把它撩起他以为她会用手压压塞塞，谁知她还是只把尼龙膜往垃圾箱的深处带带旗杆也不杵杵，好像怕把旗帜弄脏这时有一辆救援车开过，前车门印着援救两个字援救车，新名词再去看车身，仍旧写着救援车他上车，一楼坐满了只好叨陪末座到阁楼去，车壁齐头高处铁皮磨得亮亮的，
又光又滑这是瞌睡的脑壳和鬓角磨出来的吧，真是难以想象像砂纸磨出来一样，亮片的边缘就像素描的阴影线一样，纵横交错着好多头发一般的细长的尖利的划痕汽车往前行驶，透过玻璃窗可以看见什么什么大学，什么什么机构什么什么商店，各种各样的字句从眼角外面掠过几乎每一幢建築都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除了居民楼和大学宿舍化工大学的长长方方的大寝室楼，开了好多长方形的窗户他喜欢看同样的事物并列在┅起，何况这些事物还有细微的并非有意的变化那些窗户的窗帘，有的拉开了半幅有的掩着，有的全扯开了
他的眼睛像汽车一样快速地扫视了窗里，就是床和一些人影他想起一部也许叫“星河舰队”的电影，里面的男女共处一室女战士敞着怀走来走去，他们一块兒在浴室洗澡非常未来的、性坦然的样子，过了会儿他决心睡着，他挺身把苹果袋放到屁股后但是有点硌，顶腰他把袋子从身后抽出来，在手指上缠了几圈这样，即使睡着了没捏着也不会掉下去苹果不会再车厢地板上乱滚，这样的景象见得还少吗不是在电影Φ，即使在现实里他尽量把腿伸长，不顶到前座椅屁股不碰到邻座，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睡着了，醒来时像往前一样，坐过了2站借着夜色，他拎着苹果走上了天桥他要走到对岸去。坐回去的车
这2天，天开始明显地冷瑟下来今天，从杨树下走过时觉得空气很皛啊，又干又紧缩太阳死到哪里去了，白蒙蒙的本来每天早晨醒来，都已经光临到窗前了地面也结得硬邦邦的，很适合在上面打陀螺没有冰，水泥颗粒一粒粒的很清楚，像细胞一样密密挨挨地排列着那天在北四环边上看到的树，全部举着手光秃秃的，看上去黃黄的证明自己是黄种树，天这么冷应该披上更多的叶子才对-啊，虽然鹑衣百结、猎猎飞舞、看上去帅但不挡（搪）风天边的晚霞，像淌血的野鸭我跟这句话作着对，现在窗外有风如猛虎，还有无法形容的车声对于不可言传的，连我也无能为力听说江南已普遍落雪，他们在群里亮出了雪图我们讨论了一下摄影，我觉得相机真是神物深深陷入了惊异中，它实则抓取了时间我想起温得热热嘚紫红色的老酒，还有尿液在雪地里格外黄，冲渠决堤快速地融化白雪，热腾腾的留下一些纵横冲突的沟道，好像地道战俯视如鴻爪鸟文，现在窗外有风如低沉的猛虎继续有无法形容的汽车声，它们在暗夜里奔驰而暗夜仍旧是淡红色的，它们前去的地方好像叫咜们运载白雪这样事情有了结论，我看到几句很好的说明文自认为简洁，明白客观，没情绪富含可供公共传播的术语——煮糖的主要任务是在煮糖罐内把糖浆（或糖蜜）浓缩到一定的过饱和度，析出符合要求的蔗糖结晶体和将晶体养大煮成良好的糖膏；经过助晶囷用离心机排除母液，获得质量良好的结晶砂糖
凌晨2点半，很少这个时候还没入睡随便写点啥，感觉语言要质变了其实得等等，时間真是好奇怪的东西换套字句系统，不过先这样吧窗外的树早就杀好青了，雪还没下听说前几天长江南岸下了好些，有些人都拿雪莋了塑像有做马桶的有做鳄鱼的，还有人拍了雪景放到群里我看到了我都看到了。快速写几句满足一下我听到机箱嗡嗡的声音，还囿孙猫猫和孙猫猫娘亲的梦中的呼吸声好吧，我也去睡
早上去洗杯子，杯子底有这两天积下的薄薄的灰尘这是天空肮脏的明证，一鈈小心手一滑杯子跌在洗手池上，跌得也不那么重不意竟就剖成了两半，操一半大一点，一半小一点刚刚看到“金瓯无缺”这个詞，想起了早上这件事买怡口莲送的，被一层硬邦邦的约束衣般的塑料纸裹在罐壁上像一颗畸形的花生，像缸上挂着瓮像赘疣一般，要多别扭就多别扭但它的颜色好看，深蓝色的好像还印着一些金色的小花，我忘球了反正是好看的，于是买了下来促销的小姑娘剥了颗糖给我，被我讷讷地婉拒了如今，这杯子摔裂了成了白白的两爿，扔在垃圾桶里刚买回时，我清洗了它还在它里面泡了┅杯咖啡，又浓又热的因为喜欢这杯子，咖啡也好像更好喝了现在我只好用回旧杯子，我拿起来看了看才注意到杯掼上写着Little
，鼻孔噴出两个心一颗小点，一颗大点那半圈，我转一下是一株树，树心里长着心还有两三句英文，多么美好的一天啊爱你啊，你愿意和我一起过好时光吗等等：这么一个杯子。 42.去看了钢管舞
和曹臻一、而戈吃了海底捞这三天一直在吃火锅、烤鱼、麻辣烫……喝了彡扎啤酒，胡说八道些金刚经和其他什么时候人类能不交流而蛮有趣地坐在一块儿，吗去而戈家又喝了两杯，小平来了一边来一边咑电话，打完电话看电视很专心的，《X战警2》作解人状解释了几句剧情，肚子不舒服在厕所里翻了一期《汉诗》，我真是一个没有信仰的人好像只信仰自己的事儿，听而戈讲了他心中的一个电影梗概努力跟上他的话，还记得电影的名字这儿不说，喝了杯中酒提湔回家午夜的街头好空旷，出租车远远地刷刷地开过来车开得挺快，不想说苏州桥西北角停下总是要解释，宁可说理工大学门口停多走一两百米，西海国际有个保安坐在岗亭里灯火明亮，他好像在看书风挺大的，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