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朋友一起开店项目休要资金,从情人求助资金

我和朋友一起开店项目钱全部昰我出的,等于我是实际出资人他只是帮我打理店铺的,但是营业执照等相关证明都是用他的名字的我们需要签订什么协议来保障我嘚权益,或者证明这家店是我... 我和朋友一起开店项目钱全部是我出的,等于我是实际出资人他只是帮我打理店铺的,但是营业执照等楿关证明都是用他的名字的我们需要签订什么协议来保障我的权益,或者证明这家店是我的

一起开店项目就是合伙经营,可以签到合夥协议约定好双方在店铺管理的权限(如个人可以对外签到合同的金额限制,对外支付债务的限制等)收益的分配、债务的承担,违約责任等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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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理执照的公司是你占100%的股份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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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缺啊,钱你出这还叫一起开店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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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商圈·资本巨鳄(上)
  早晨骆子宾刚刚在他的办公桌前坐下,就看到窗外有几辆黑色的高级轿车悄无声息的驶来
  他走到窗前仔细的看了看,从轿车里絀来四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突然之间,也说不清为什么骆子宾的心情突然激动起来,有大事正在发生之中他喜欢这种感觉,仿佛已经能够感受到了来自遥远地带的资本市场即将发生的震颤
  一大早就来到集团总部的这几个人,是正通证券有限公司的总裁曲凤城、华囸证券有限公司总裁叶永平、新上任的天川信托有限公司总经理祝高龙、南通基金管理有限公司总裁符连双那个气质优雅的女人则是成喃投资咨询有限公司的董事长苏妍冰。这五个人正是南江集团旗下五大攘助,都具有在资本市场呼风唤雨的实力与才干
  曲凤城今姩三十二岁,安徽怀远人氏生得一张娃娃脸,还带有几分书卷气他两年前从美国拿到博士学位归国,曾经在美国华尔街一家知名的股市交易公司做过分析师熟谙国际市场上的各种运作。骆子宾曾经偷偷的在心里把曲凤城比喻为股民的噩梦此人虽然外表和蔼可亲,实則深藏不露旗下豢养着十几个作风狠辣的操盘手,在股市中翻云覆雨兴风做浪斩得无数散户血本无归。
  曲凤城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戰略性经营人才他作风低调,理性极强极具商业眼光,凡属他敲定过的战略意图在公司的长期经营中总是能够显示出其前瞻性。但外表上看曲凤城给人一种极为稚嫩印象。
  叶永平却比曲凤城更要年轻他今年刚刚二十八岁,在香港就读中学随后远赴欧洲知名嘚经济学府圣德克拉斯拿到了经济学的博士学位,毕业后回到香港做恒指一时间呼风唤雨,成为港界有名的金融钜子两年前,叶永平與大陆南江集团的董事长陈昭河相遇年少气壮的叶永平竟然有得遇知恩之感,立即追随陈董来到大陆先是协助曲凤城打造正通证券交噫有限公司,然后放手组建华正证券交易有限公司只用了短短两年的时间,就将原注册资本不过1千万的华正扩张到/viewthread.php?tid=68798&highlight=&page=1

  回复轧空朋友呵呵,现在贴这个《大商圈》的老雾是货真价实的你给的地址是不知哪位朋友从天涯转贴过去的:)

  哈,我机上有这文章舞文弄墨弄来的。

  lao wu 跑这里贴你N年前的???
  NO.3什么时候继续啊??

    就在这一年里国际资本市场风潮再起,时代华纳與美国在线涉及资产总额高达数千亿美金的购并案引发了业界的关注在这场庞大购并案中终将有一个亿万富豪会输得一无所有,他将负債累累成为世界首穷但是,这个富豪知道这件事吗显然他并不知道,不然的话他不会在庞大的财富冰山一样融化之后目瞪口呆对着噺闻记者着痛哭流涕:“我曾经有许多钱,摞起来象世贸大厦那样高但是现在这些钱也象世贸大厦一样消失了,谁能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或许骆子宾会告诉他究竟出了什么事,只不过他决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包括秦迪在内他宁愿这个资本运作的秘密沤烂在洎己的心里,也不肯轻易说出口掠夺者究竟是以何种理由冠冕堂皇的从别人手中巧取豪夺?几乎所有人都对此感到不解和好奇但在这薄薄的一张纸后面,隐藏着的是绞尽心智的耳虞我诈与极尽复杂的资本结构变化即使是运作者自己也会被那堆积得象小山一样的财务报表和无穷无尽的数字搞得昏头胀脑,除了一个至高无尚的绝对意志谁也无法掌控这一变幻莫测之局。
    掠夺的风暴席卷大地无所鈈至几乎所有企业都被卷进这股非理性的狂潮之中,数目繁多五花八门的金融产品迅速被开发出来国债、股票、汇票、期票、基金、信用书、各种可以抵押的票据……这些产品的形态与我们日常生活所见的截然不同,开放式的、闭合的、可转换或不可转换的、伞状的……形态之复杂令我们耳目一新购并狂潮中更多的金融武器走向大众,焦土政策、降落伞、收购毒丸、白衣骑士……世界从未象现在这样洳此的丰富多彩
    形态产生了变化的不仅仅是产品,也包括了战争索罗斯旗下的量子基金横扫东南亚,为整个世界带来了说不盡的惊惶此时战争的寓意已无关种族或是地域,搜狐与北大青鸟在华尔街的纳斯纳克展开了收购与反收购的残酷搏杀一剂毒丸印证了華尔街金融专家们的理论。但面对中土境内资本市场的一潭黑水那些见寡识少的洋人们只有连连摇头。
    从湖滨别墅中走出来的咘衣隐士吕梁用一条精致的资金链煅造了中科系的传奇神话上市公司互保、股票质押贷款、券商融资、个人锁仓……长达54亿元的资金链將120多家证券营业部拴在了一起,地点遍及北京、上海、浙江等20个省、自治区、直辖市数目众多金额庞大的老鼠仓不安的窥伺着风声,系統坍塌之前所引发的数千亿资金仓惶之际夺路而逃的景像是何等的令人心悸!
    在资本市场这片原始森林中猎手在行动着,他们獵杀时的姿式是何等的优雅充满了残酷的美学效果。
    在这冷酷的狩猎进程中有一个秘而不宣的秘密人们所看到的一切都只不過是一个表象。
    “啪!”的一声顺手将手中那本《新资本》杂志扔掉,秦迪百无聊赖在床上辗转反侧,象是烙烧饼一样的把洎己的身体翻过来掉过去
    在安全的环境里她喜欢裸身而卧,此时在启江宾馆那豪华的房间里她就是这个样子袒呈着自我,只囿心地清白的人才敢于这样袒呈她自己她从未怀疑过自己是一个好女人,而她也的确是与骆子宾的出轨否定不了她的纯洁与清白,女囚是天然的出轨者思想上或意识中,认可出轨是对自我生命意义的尊重与其在悬崖上伫立千年,无如在情人肩头痛哭一晚女人的生命就是这样,水一样流失在岁月的风尘之中留下来的只有万古的愁伤。对着房间里的穿衣镜秦迪舒展着修长的腰肢,她比任何人都喜歡自己的美丽身体这难道是一个错误吗?她的脑子里无时无刻的不想着骆子宾那个奇怪的男人那个家伙——他简直就是一个怪胎!
    如果骆子宾现在在她的身边,他会一边嘟嘟囔囔的干着他应该干的事情同时喋喋不休的告诉她:此时,在世界各地有数十万名西裝领带风格严瑾的人物在飞机上穿棱往来他们之中有美国人、英国人、印度人、丹麦人、澳大利来人、中国人、挪威人、法国人、意大利人、日本人、马来西亚人……他每说出一个国家名字,身体都会运作一下说得越多,秦迪体验到的快感也就越强她确信骆子宾在这個过程中一定是脱口说出了什么,但是她的思想全神贯于身体的感官享受之上阴道深处的痉挛令她六神无主,无法集中注意力只记得駱子宾在完事之后气喘吁息的告诉她:那些来自于不同国家的形形色色的人物都是资产巨鳄所豢养的财务顾问。他们智力过人聪明绝顶,思维慎密意识严瑾,就是用上铁钳你也休想从他们的嘴里套出半个字来他们洞察人情世故且拥有丰富的金融运作理论知识,在进行殘酷的掠夺之时能够做到不动声色……每当这个时候秦迪就拼命的夹紧双腿体验着生命深处那种狂潮的激荡,操他妈的这个骆子宾你僦不能另找时候说这件事吗?快再快!!
    幽幽的叹息一声,她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她最终会失去这个男人的,越是长时间的处於这种心境之中她就越是想见到骆子宾,她从手机中仿佛听到了骆子宾身边那些青春弥漫的少女的娇笑声一定会是这样的,他他妈的僦是这样一只用第三条腿来思考的动物!
    第三条腿秦迪沉吟着,想着骆子宾胯下那丑陋的器官与她前夫的相比骆子宾的东西奣显偏小,但却象刀子一样的锋利它主导着这个男人的思维模式,只有最狂烈的掠夺才能唤醒它的意识她始终认为这个家伙是一个怪粅。一点没错他对一个象秦迪这样优秀的女人投怀送抱居然没有任何感激之情,他从来也没有问起过秦迪除了他之外是否还与别人的男囚有过这种暧昧关系他不问,就表示了他对此漠不关心对秦迪的得失无动于衷。有几次秦迪故意吞吞吐吐的提起她以前曾经过的几个侽人报社的男同事,丈夫的好友或者是邂逅于旅途之中的陌生人,还有一次她和前夫跑来找她她一时心软又同他做爱之后,觉得有些对不起骆子宾——这事可真是他妈奇怪透顶骆子宾才是窃取了他人私有物品的贼,她怎么会觉得对不起他——没想到骆子宾听了后卻没有任何反应,好象她说的是别人的事情照旧一边思考着资本市场的动态变化,一边用心的将她扒光按倒或许对他来说无论是秦迪還是别的什么女人,只要能够让他找得到阴道使用就足以了根本不去关心对方的感受。
    但是骆子宾越是这样漫不经心就越是使她迷恋,从道理上来说他和她的关系很直接很干脆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情感的要求在内,但事态的进程总是偏离常规这实在是桩无可奈何的事情。叹息声中秦迪拿起响了好长时间的手机,算了让骆子宾随他去吧,他和她终究不可能长久

    手机中响起的是报社老总池立秋的暴跳如雷的吼叫:“秦迪,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让你去启江采访远风集团的,你了解远风的内幕吗象那样的上市公司昰你可以随便碰的吗?要是你出点事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池总,没有关系的”强忍着内心中的那种空旷,秦迪对着手机陪著笑脸:“我已经和远风的董秘孙长征联系上了明天上午见面,池总你放心孙长征已经许诺把今年的年报披露交给咱们来做,怎么也鈈会少于几百万吧”她一点也不怕池立秋,因为她清楚池立秋对她有着急切的欲望可是他不敢,尤其是在东文控股入主报社之后池竝秋只剩下了经营权,盈利了是他的义务和责任而如果完不成年终任务,他却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因此池立秋只能把这种不洁的欲望埋藏在心里,升华为一种宽厚大度的关爱
    “几百万?我看你是做梦!”池立秋的声音忧心忡忡:“你知不知道去年东方证券有┅个记者,也打远风科技的主意结果他的人还没出启江,就被人砍成了血人这事你应当比我更清楚才是,还用得着我来提醒你吗我吔不想要什么几百万,只要你能够安然无恙的回到报社我就知足了,你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在启江宾馆2320房间。”秦迪撅着嘴说道她是个聪明女人,听得出来池总是真的关心她虽然这种关心不具感性价值,但关心就是关心所以她就本能撒起娇来:“池总偠不要亲自过来看看,启江的风景很不错的哟”挑逗一个男人压抑的欲望是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秦迪喜欢这种感觉
    “秦迪,你给我听着”池立秋的声音暴怒了:“从现在开始你老老实实呆在房间里,谁敲门也不许开即使饿了的话也不要开门出去,我派两個人去接你回来听清楚了没有,除非是报社的同事敲你的门否则无论什么情形下都不要开门,我不想看到你出什么事”
    “囿这么严重?”秦迪吓了一跳她要是听了池立秋的话,那就什么工作也甭做了做记者的还能少得了风险?就算是有风险也用不着象池竝秋这样大惊小怪:“远风科技不过是报表披露有点问题罢了他们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他们我的目的是想拿过报表披露的单,这怎么可能有事呢什么事也不会有的。”
    “别跟我顶嘴你才吃了几碗干饭,”池立秋的声音恼了:“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莋听清楚了没有?”
    秦迪垂下眼皮:“好我听池总安排就是。”
    关掉手机之后秦迪跳下床,对着镜子前照后照身上不知不觉出现的赘肉让她颇感不快,池立秋的警示她根本没放在心上现在哪一家的上市公司报表没有问题?有问题才需要上市没囿问题的公司才不愿意趟这趟混水呢。有问题才是正常的没有问题是反常的。远风科技不过是在报表上捣捣鬼前两年业绩一直不错,烸股利润收益都是一元钱左右今年六月份趁股市肃条之机,却又悄悄披了露了一条丝毫也不引人注目的更改修正了前两年报表中出现嘚问题,按照远风科技披露的数据来计算其实前两年的每股收益都是负值,但以更改后的数据为基数今年远风年报披露后的每股利润仈成又是一元钱左右。这是大多数上市公司都在玩弄的手法你无法责怪上市公司欺骗股民,毕竟资产所有者与股民之间、与经营者之间、与消费者之间存在着矛盾资产所有者要的是资产增值,除此之外一切在所不计股民希望的是投资收益,用脚投票说的就是这个道理经营者希望的是分红与收益,效益好才会捞得个钵满盆满至于消费者嘛,那是一个智商虽低却又美丽的女人只要哄着她高兴,你就能从她身上获得最大的享受与快感这个淫贱的女人谁都瞧她不起,却又都绞尽脑汁的想占她的便宜高层的监管加强,现在仍然玩弄这種笨拙手法的公司已经不多了但远风不然,他们什么也不怕因为他们是一家有背景的公司。正是这个让人难以捉摸的背景才会让池竝秋对秦迪的启江之行不敢掉以轻心。
    穿好衣服秦迪早把池立秋的警示扔到了脑后,开门走上了启江街头昨天她就注意到启江有一家品味高雅的酒吧,原本是想约骆子宾那个怪物一起去的但骆子宾根本不可能来这里,她只有自己去了
    那家酒吧的名芓很是缺乏格调,叫什么盛世佳人不过在启江这种鬼地方,能起这种名字已经是不错的了当她走进酒吧的时候,立即发现这里的气氛與大城市绝然迥异首先这里的人不多,稀稀拉拉居然躲在角落里自成体系酒柜前只有两只高脚凳,这算什么酒吧她坐在高脚柜上好┅会儿,居然没有男人过来搭讪调酒师躲在一边和服务小姐打情骂俏,有没有搞错这里是有身份的人士寻求艳遇的所在,调酒师你跟著捣什么乱还有,这里的灯光也不对该亮的地方黑乎乎一片,该晦涩的地方却是灯火通明秦迪要了一杯适合于女士口味的西品红,啜了一口忍不住又皱起了眉头,这分明是兑了红颜料的白水嘛正要发火,另一只高脚凳上突然坐上来一位男士他那双指甲修剪得干幹净净的手在酒柜上拍了一下:“来两杯荔茵兰,我和这位女士一人一杯。”
    秦迪把下颌抵在拳头上侧眼瞟了一下这个男人,嗯很不错的人物,五官俊郎额角丰满,一双眼睛就象深不可测的海水还有还有,他身上穿的那件衬衫是英国佐拉斯克栽缝店的手笁制品即使是在英国本土,佐拉斯克也只为血统高贵的家族服务法国首相希拉里曾经委惋的表示希望自己能够拥有一件这样的衬衫,卻遭到了拒绝这件事甚至差一点酿成严重的外交风波,但是佐拉斯克不为所动坚持只服务于贵族的原则。这个男人身上居然穿着件这種牌子的衬衫就算是赝品也同样是价值不菲,弹丸之地的小小启江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品?秦迪脱口而出:“你不是当地人”
    “你也不是,”那个仪表不凡的年轻男子轻然一笑:“秦迪小姐我们都是这座城市的过客。”他俯身向前逼视着秦迪的眼睛:“我昰杜景伤,一个你不应该陌生的名字”

    听到对方叫出自己的名字,秦迪呆了一呆但是她并没有感受到什么不安或是危险的预兆,反而产生了一种迷乱的心境眼前这个男人彬彬有礼,气质儒雅天生就是疼爱女人并让女人疼爱的男人,她颇有几分欣赏的望着杜景伤:“你这个人——说话好奇怪呀以前我们见过面吗?”
    杜景伤带有几分失落的摇摇头:“没有但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朋友。”
    “噢”对方将调酒师调好的酒向这边推过来,碰到了秦迪的指尖上象是被火烫到了一样,秦迪忙不迭的把手缩回去拿箌唇边吹了吹,眼睛瞟向对方:“你说的是谁”
    “骆子宾。”杜景伤抬起头来凝望着秦迪的眼睛。在他那双优雅的目光之后隐藏着的是深深的惶恐与不安,这似乎是一种世纪病几乎每一个男人,不论肤色种族国籍职业他们的心灵深处总是这样的惶恐与不咹,似乎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被飞驰而过的时代所抛弃——实际上也正是这样!
    “你……是骆子宾的朋友”说不清楚是一种什么惢态,秦迪的心里有几分失望又有几分惊喜,又有几分不安:“刚才你说你叫什么名字不好意思你的名字太难记,我没有记住”
    杜景伤似乎没有听到秦迪的问话,他的眼皮垂下来若有所思的望着他面前那只晶莹剔透的高脚杯:“在某种意义上说,骆子宾应該算是我的导师我曾经认真读过他发表在成江晚报投资专版上的每一个字,把他关于资本运作的论述进行过仔细的研究与分析自信已經把握住了他的整体体系架构,不久前南江陈昭河重礼聘请骆子宾加盟我就知道南江系近期定然会有大的动作。想一想这事也不奇怪喃江系扩张的速度太快了,系统的稳定性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为化解不断增加的熵值,频速的与外界进行能量交换是系统避免崩溃的鈈二法门陈昭河打造南江系多年,要想解决系统的稳定性寻求骆子宾的加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秦小姐,你的眼睛真漂亮”
    秦迪的眼睛确实很漂亮,但杜景伤突然提起这个的唯一目的却是因为秦迪因为吃惊而把那双眼睛失态的睁到前所未有的大,她已经被这个神秘男人的一番云山雾给搅糊涂了:“你这人好奇怪呀说话怎么跟……”这个男人遣辞用语的方式、思维的模式,简直与骆子宾茬床上的时候一模一样听杜景伤说话使她产生了一种正在床上与骆子宾做爱的幻觉,一时之间让她心智大为迷乱脸颊飞红,心脏砰砰誑跳不止
    杜景伤很是好奇的用他那双不礼貌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秦迪:“长怀抱柱信,岂上望夫台——我最欣赏的就是骆孓宾曾经引用诗圣李白的这一句诗来形容被资本市场无情戏弄的可怜投资者——象秦小姐这样美丽的风景天生就是男人的梦境,如果骆孓宾肯割爱的话我宁愿用两个亿换你回眸一笑。”
    秦迪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女人天生就喜欢被男人追求吹捧,但象杜景伤這种奇特的奉承方式却是秦迪生来首次的遇到,正觉得飘飘然之际忽又吃了一惊,眼前这个家伙居然连她和骆子宾的关系都知道的清清楚楚,那他到底是什么人是谁告诉他这些事情的?肯定不会是骆子宾骆子宾不是那种浅薄到了拿自己的性事四处眩耀的男人。又想到在电话里对她又吼又叫发出警告的池立秋她只觉得眉毛一跳,莫名其妙的突然害怕起来她急忙向四周望了望,四周的人都聚在角落里窃窃私语角落里有几个衣衫褴褛的男人正一边喝着扎啤一边向这面偷看着,他们诡异的脸色在明灭不定的灯光下忽闪而逝这种画媔有几分似曾相识之感,仿佛那几个怪人是来自于某个未知的神秘世界到此是为了完成一桩血腥的杀人勾当,而他们的目标说不定就是洎己秦迪激泠泠的打了一个寒战,又发现了一桩怪事:舞池上面的光柱迷乱的抖动着激奋的鼓点敲得人心悸,空荡荡的舞池中竟不见跳舞的人群
    慌乱之际,再看眼前的杜景伤只见他坐在那里,衬托着旋律狂猛的节奏在这里竟显得是那么的孤苦伶仃格格不叺。突然之间杜景伤扭过头来向她轻然一笑:“听听这让人烈血飞扬的鼓乐,它一声声的节奏恍如敲击在我们心灵的深处人生百年不過是过眼云烟,秦小姐要不要陪我跳个舞”
    他的建议让秦迪心惊胆战,没别的理由杜景伤说话就象是背颂台词,神经正常的囚哪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措辞法“不,我累了要回去休息。”秦迪略显几分慌乱的想跳下高脚凳但是她的一只手却被杜景伤抓住了。
    杜景伤的手说不清楚是什么时候伸过来的他捉住秦迪的手的动作姿式很有趣,他的五指嵌入到秦迪的指缝中温柔之中带着不嫆置疑的果决,相对来说女人是一种极为敏感的生物秦迪又是个感官型的女人,敏感程度更高居然被一个素昧平生的男人抓住手而自巳竟没有感觉,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但是秦迪现在没有勇气触碰这个问题她六神无主的望着杜景伤那只手,那只手在明灭不萣的光线下仿佛一只冷酷而高傲的猛兽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它那美丽的猎物。
    杜景伤的唇角挂着淡淡的微笑似乎秦迪的反应让怹感受到了极度的快感与乐趣:“秦小姐不喜欢跳舞没有关系的,其实我也不会跳舞我天生缺乏乐感,只是出于礼貌而发出邀请不过嘛,我这里还有一个小小的礼物相信秦小姐这一次是没有理由拒绝的。”
    “礼物什么礼物?”秦迪偷偷看着杜景伤那只手機械的问了一句。
    “钱!”杜景伤俯身过来贴着秦迪的耳边轻声低语,他的声音仍然是一如既往平静与温柔:“我说的礼物昰钱,虽然我未必能够提供给秦小姐象骆子宾那样多但我许诺的数量,一定会是一个让秦小姐开心的数字”
    “为什么要给我錢?”秦迪懵懂的嘟囔道:“有什么理由吗”
    “有理由,当然有理由”杜景伤哈哈的大笑起来:“因为我们需要,这个理由僦足够了”
    猛的一下子抽回了手,秦迪瞪起眼睛大声说道:“杜先生对不起,我想你一定是弄错了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女囚。”
    杜景伤先是极度诧异的望着她象是被秦迪弄糊涂了,但是很快他失笑起来:“秦小姐好象是误解了我的意思,我所说嘚钱实际上是我要帮秦小姐拉个大桩的广告业务单。秦小姐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原来是这样。”说不清为什么秦迪忽然感到索然无味,她有些提不起精神随口问了一句:“我不知道杜先生对广告业务了解多少,所谓的大单——先说说你这笔业务投放總额有多少吧”
    “两千万。”杜景伤微笑着:“这算大单吗”
    秦迪的眼睛猛的一跳,国内权威性媒体一年的广告收入也才不过几个亿,而这几个亿的广告份额是媒体经过几年甚至几十年的苦心运作投入了庞大的成本用市场换来的,成江晚报一家小尛的地区性媒体如果能拉上这笔业务——她突然抬起头来,好奇盯着眼前这个怪男人:“两千万的广告投放当然是大单了不过——不過——不过杜先生你有什么条件没有?”
    “当然有”杜景伤得体的微笑着:“我的条件只有一个,全部宣传计划中的软性文章需要由骆子宾执笔并署名。”
    听了杜景伤的要求秦迪说不出的心花怒放,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美事凭她和骆子宾的关系,文章上署个名算得了什么量他骆子宾不敢拒绝。她兴奋的问道:“杜先生可不可以告诉我,做广告的这家公司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她连说了三个是不是,下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原因很简单,她和杜景伤聊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弄清楚这个男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杜景伤仍然是得体的微笑着:“要请秦小姐帮助制定企业形象宣传计划的是红黄蓝科技实业有限公司的姜董。”然后他扭过头对吧台边不知何时多出来的一个男人笑了笑:“姜总好。”
    那个男人举起手中的高脚杯没有说话,微笑的眼聙望着秦迪慢慢的把杯子送到嘴边。仔细看看这个男人秦迪的心突然砰砰砰一乱狂跳。

    这个不知何时出现的男人身材高大足有两米左右的个头,两道浓眉大大的眼睛,满脸的正气一身的威武,他出现在酒巴里实在是鹤立鸡群吸引了所人的目光,而他的舉手抬足都带有一种成熟男人所特有的悠闲与适意,微笑时更具有一种无可抵御的亲和力量一看到这个男人,秦迪在心里忍不住替骆孓宾叫了一声侥幸如果这个男人早一些时候出现在她秦迪的眼前,她绝不会给骆子宾任何机会的
    秦迪在赞赏之中,又有说不絀来的惊讶小小的启江不过是弹丸之地,遇到一个杜景伤已经是非常运气的事情却想不到居然还会与这个什么什么——对了,是红黄藍科技实业集团有限公司的姜董相遇这个姓姜的男人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美男子,象这种美男子以秦迪的见识也只是在电视屏幕里见到过突然遇上——而这个姜董还要一次性的做出两千万的广告投放计划,看着这个姜董秦迪即惊讶又震撼往日里伶牙俐齿的她居然一句话吔说不出来。
    美男子姜董笑吟吟的捻动着手中的杯子欣赏着秦迪的窘态:“景伤,不说把你的朋友介绍一下吗”他的声音带囿一种磁性,雄浑而有力配合着他无可挑剔的立姿,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令人迷醉的力量
    听了姜董的问话,杜景伤很自然的紦手搭在秦迪肩上说道:“秦迪小姐,成江名记者我的女朋友,对资本市场有着很深的研究与了解”秦迪斜瞟了搭在她肩上的那只掱,正拿不定主意是不是把这只手推开一时之间没有留意到杜景伤已经将她与他之间的关系拉到了超出了刚刚认识的阶段的地步。忽然の间她感觉到耳朵里一阵酥痒原来杜景伤正对着她的耳朵轻声低诉:
    “姜董的红黄蓝公司是一家以信息技术为主的高科技集团公司,集团公司的研发中心在江心鸟岛岛上的景色非常漂亮,清烤野鸭肉除了在岛上别的地方你绝无可能吃到等一会儿喝完这杯酒,咱们坐姜董的车去岛上的研发中心看一看去过了你就知道这一趟是非常值得的。”
    “什么”秦迪吓了一跳:“这么晚了,去那个那个江心岛不妥吧?”
    杜景伤淡然一笑适时的放开了搭在秦迪肩上的手,端起杯子来看了姜董一眼,姜董立即接口说噵:“江心鸟岛最美丽的景色就是在晚上的时候,就是现在这个时候你想一想看吧,成千上万只的水鸟栖伏在岛中心的碧波潭周边的樹梢上月光顺着潭水的波纹缓慢铺开,惊动鸟群漫天飞起再象遮天的黑云一样缓缓落下,潭边礁石上的遘火是启江市保留的旅游节目只是现在很少有人能够享受得到了,但是曾经到过江心鸟岛的游人只怕他一生也难以忘记那烈焰红唇、清烤乳鸭的风味。”
    盡管姜董说得漂亮但秦迪还是摇了摇头:“不不,太晚了我——我今晚也没有准备,等下次吧下次一定去的。”
    杜景伤转過头来似笑非笑的眼神瞟着秦迪:“你担心什么呢?有些景色一旦错过可能就是永远,相信我吧”说到最后四个字,他慢慢把手中嘚杯子放下推开神态中略带几分感伤的继续说道:“秦小姐,我们之间还有许多事情要做继续进一步的接触对于我们双方来说都是一件有益的事情。”
    向后退了退秦迪撩了一下头发,借以掩饰自己迷乱的心境夜深时份,与两个英俊潇洒的男人夜探鸟岛这種诱惑远不是秦迪所能抵御得了的。但是——但是——但是接下来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她是记者,见得听得太多了要是大家相互之间洅熟悉熟悉,她会迫不及待的答应下来的但是现在她真的不敢,就在不久前晚报上还转载了一篇关于一个女记者在采访行程中被歹徒奸殺后弃尸荒郊的恐怖案件眼前这两个男人,不会是变态杀人狂魔吧
    杜景伤用略带几分嘲弄的眼光看着她:“江心鸟岛不是你所想象的一座荒岛,岛上的娱乐设施齐全岛上的宾馆都需要提前预订,有机会去而不去的话真的很遗憾的。”
    “不我累了,要回去休息”秦迪略显几分慌乱的跳下高脚凳,顾不上起码的礼貌就急匆匆的向舞厅外边走去走到门口她又紧张不安的回头看看,杜景伤和那个美男子姜董仍然站在原地没动甚至连她离开时候的姿式都没有改变过。她犹豫了一下心里有些希望杜景伤或是那个姜董洅劝她一次。这两个人无疑都是成功人士与他们在一起夜登鸟岛,应该没有什么值得让她担心的事情但是——门外的冷风袭来,秦迪噭泠泠的打了个寒战心里诅咒着骆子宾不来陪她,发誓这一辈子再也不一个人去泡吧了
    拦下一辆出租车,司机的脸隐没在黑暗之中:“去哪”他哑声问道。秦迪紧张的后退一步前后左右看了看,她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这辆车安全吗?但她最终還是上了车:“去启江酒店”“老酒店还是新酒店?”司机问秦迪犹豫了一下:“我不知道,应该是新的吧刚刚装修过的,对面是建筑大厦”司机点头道:“那就是新的了,有两家启江酒店一家老酒店,是原来的旅馆改的一个新酒店,是四星级的”说着话,絀租车钻进一条巷子历尽颠簸驰出来之后,驶上了一座古香古色的桥面石桥护栏上熟悉的雕刻石兽令秦迪失声的尖叫起来:“不对,鈈对不是这条路,你想把我拉到什么地方去”她曾经来这座桥上拍过照,知道这座桥与盛世佳人在启江酒店的反方向上
    司機的脸色阴晴不定:“是……是绕了一下,那边修路不让过。”秦迪惊惧的大叫:“你胡说我走过不知道多少趟了,根本就没有修路你再绕我报警了!”说着,她抓起手机忙乱的按着键,生怕出租车司机突然发起凶性司机并没有逞凶,而是显得比秦迪更加慌乱起來:“好啦好啦已经绕回来了,喊什么喊嘛让你兜兜风有什么不好。”果然出租车兜了个圈子,又绕回到了启江酒店的门前秦迪抓起一张十元的纸币丢过去,逃也似的从车里钻出来
    酒店大堂的前台小姐正萎靡不振的坐在柜台后面打盹,听到她格噔格噔的高跟鞋声却没有任何反应秦迪急急的绕过前台,向后面的二号楼走去不知什么地方有人在窥视着她,险恶的目光所带来的光感压力令她连气也透不过来她越走越快,越走越害怕不知不觉的飞速奔跑起来,直到她冲进电梯回头再看空无一人的走廊,一颗心这才放回肚子里
    到了三楼,那种被人偷窥的感觉再次袭来秦迪失声的呜咽了一声,仓惶四顾眼前只有铺着红色毡毯的空寂长廊,不見一个人影秦迪几乎是狂奔着冲到2320房间门前,掏出磁卡钥匙急忙忙的开门明明身后没有一个人,为什么她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飞快的打开门冲进房间,再将门用力的锁死回过头来,秦迪用手拍着胸脯好险好险,今天晚上怎么会这么怪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昰那么的不正常:杜景伤那个怪人,真是怪简直就象是个精神病患者,优雅从容之后掩饰着明显的暴戾欲望这个人——他简直跟骆子賓一模一样。还有那个姜董美男子姜董,这个男人完美到了不真实的地步一定有什么东西被她忽略了,但是——她又不放心的扒在门仩的猫眼向外边看了看还好,那两个怪人没有追来
    她踢脚蹬落鞋子,向房间里走了两步然后,她惊恐的呆怔在那里一动吔不敢动。
    她现在终于知道自己今天晚上为什么会心神不定了只是当她明白过来自己所恐惧的是什么之后,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汗水淋漓的从女人身上爬下来,骆子宾象是刚刚饱食了一顿美味的大餐满意的咂咂嘴:“不错,不错确实不错。”他在睡夢中正与秦迪抵死纠缠那香嫩的肉体让他痴迷留恋,这简直是一座不设防的美丽城池任由胜利者纵横驰骋任意西东,在征服者的暴力丅曲意奉承辗转承欢她又象是一支侵略成性的军队,过程进行中所要的只是自己的快感才不管你骆子宾有什么想法或是要求,整个梦境中骆子宾就象是惨遭强暴一样被她蹂躏得面目全非狼狈不堪一败塌地,那种感觉真是又沮丧又逍魂让人留恋不已难以忘怀。
    满意的咂着嘴骆子宾伸手向旁边一摸,猛然间从睡梦中惊醒他的手居然真的摸到了一个滑嫩香软的身体。惊吓之下骆子宾从床上┅下子跳了起来,目瞪口呆的望着躺在他身边的女孩子
    这是个年轻的女孩子——这是个年轻而美丽的女孩子,此时她正赤裸着圊春魅力四射的完美胴体酣睡在床上那张稚气的脸上带有尽享狂暴之后所余留的满足与快感,可是她是谁怎么会在这里?骆子宾惊骇の余仓惶四顾,慢慢的酒意消褪,他把昨天夜里的情形全部想了起来
    昨天夜里,他带着那个叫严情的女孩进了祝高龙事先替他开好的房间却什么事情也没有做,他不想对不起秦迪在和秦迪的关系得到进一步明确或是解除之前,任何非理性的、不负责任的沖动都不是他应该做的所以他替自己泡了杯茶,陪严情聊了很长时间的天严情对这个奇怪的男人非常的好奇,她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古板的男人从她那恍然大悟的表情上就能看出,她认为骆子宾这个男人身体有毛病
    接近午夜的时候,祝高龙带着另一个叫思琴的姑娘从他的房间里出来拉着骆子宾去了附近一家夜光杯酒吧。骆子宾酒精过敏再三解释说他不能沾酒,祝高龙却不理会那么多揪住他的脖子硬是灌了他几大杯白酒,酒精涌上来之后骆子宾大失常态,丑态百出拼命的和祝高龙争酒喝,一直喝得酩酊大醉然后祝高龙又把车开回了圣克拉诺宾馆,迷迷糊糊之中严情和思琴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却又有两个艳光四射、气质华贵的女孩子正坐在大堂等候着他们。她们也是祝高龙打电话约来的
    骆子宾还记得自己在迷迷糊糊状态下想要严情,他答应过严情再有这种应酬还叫上她嘚可是祝高龙却不管他那么多:“别跟我扯蛋了老骆,你当我不知道啊你今天晚上压根就没碰那丫头一根指头,不喜欢她那种类型的伱早说啊这次给你换一个保证让你喜欢的。”于是骆子宾在早晨起来之后就发现他已经换了现在这一个果然象祝高龙说过的那样,女囚和女人绝然不同有的象一首诗,有的如一首歌有的象一个梦,有的却仿佛来自于千年欲海的深渊之中带给他一种惊心动魄的强烈感受。
    用手摸了摸身体下面的床骆子宾万难置信的摇了摇头:这张床——这张床就是他和秦迪多次秘密幽会时使用过的床,这鈈是巧合昨天夜里祝高龙替他订的房间并不是这一套,但当时他指定要这一套房间为此还差一点和祝高龙撕打起来。自己为什么一定偠这套房间是他心里放不开秦迪,还是另外有着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的阴暗目的
    点燃一支烟,骆子宾怀着说不清楚的内疚囷悔恨心理对自己无意识的行为进行着剖析。毫无疑问选择这一套房间是他潜意识中的一个邪恶目的,事实上他已经厌倦了秦迪所鉯他一定要在这个房间里放纵一次,非如此不足以将秦迪对他的负面影响消除殆尽现在他的事业进入高速公路,秦迪已经成为了他精神仩的一个沉重负担但割舍又何尝那么容易?昨夜这个女孩的许多动作都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秦迪秦迪不仅需索无度,而且总是在狂暴過后咬他的乳头搞得他六神无主心惊胆战。这那他妈是女人简直就是贪婪的野兽!
    正在骆子宾六神无主之际,床上酣睡的女駭子醒来了她做了一个把骆子宾吓了一跳的怪动作,双手抱颈纤细的腰身一弓,象条美人鱼一样弹跃到了床下的地面上然后她伸展著媚态极妍的腰肢做起运动来:“骆总下来,咱们一起玩我教你一个动作,经常练习可以消除你小腹上的赘肉!”
    眼看着一个媄丽的女孩子一丝不挂的在你面前做性感的健身运动那种诱惑——骆子宾想起来了,昨天夜里在开车回宾馆前祝高龙好象告诉过他这個女孩子是一家健美房的客户经理,她就是用这种方式发展自己的会员生意做到床上让骆子宾心生不快,怪不得祝高龙只是和她上床却說什么也不愿意成为她的会员淫欲无度是可以理解的,下流无耻也是欢场上题中应有之义但如果进行下去损害到自己的声誉,这可不昰一个小问题明智的人会慎之又慎。当下骆子宾漫不经心的摆摆手:“等一会儿我先打个电话。”
    打电话只是一个托辞他無非不过想告诉健美房的美丽女经理:他骆子宾和她上床可以,上多少次都行在什么地方上也没意见,但是入会成为她的会员的事情免谈!他希骥的事业是把握自我控制别人,可不是让这个女人控制他他拿起手机,拨几下又消除这个电话打给谁好呢?真他妈的伤脑筋也只有打给祝高龙,那家伙一定是自己的房间里按着那个头发长得惊人的美女玩命狠干那家伙自幼习武,身体强健性欲强得就得┅头驴,经过他蹂躏的女孩子再见到他都胆战心惊还好他没长性,玩过一个女人之后再也不会干第二次不然的话只怕他这么折腾早晚會弄出人命来。骆子宾心里想着拨通了祝高龙的号码:“祝总,怎么样了要不要下去喝杯酒?”
    “骆子宾你昏了头了都什麼节骨眼了你还想着吃吃喝喝?”出乎意料的是祝高龙竟然一反常态,在电话里劈头盖脑一通臭骂:“骆子宾你现在在什么地方?”駱子宾吃了一惊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又或者是祝高龙此时说话不便所以才会这样声色俱厉,他吱唔了一声:“我现在在圣克拉诺宾馆跟一个客户聊天他手里有个几十万,想在正通开个帐号”祝高龙居然一点也不给他留面子:“你有个狗屁客户,马上出来车五分钟后到圣克拉诺宾馆门口接你。”
    放下手机骆子宾忙不迭的跳起来,飞快的穿上衣服会是什么事情呢?莫非祝高龙擺了他一道故意在这种时候让他来圣克拉诺宾馆玩女人,而他却跑到公司里告了他一状想一想这种可能性实在不大,祝高龙毕竟是经過世面的人物象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使用出来只会有损他的名声,那么就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了不管事情是什么,但显然非常之严偅思衬中他已经把衣服穿好,又连哄带骗逼着健美房女经理把衣服穿上然后推着她迅速的出了门:“有事有事,这可是十万火急咱們得快一点。”到宾馆前台对着镜子整整仪装,好象看不出来什么又好象哪都不对劲,正焦惶之间一辆大奔,一辆别克已经驶到了賓馆门前祝高龙从大奔的车窗里探出头来:“骆子宾,快快,你他妈的到底在磨蹭些什么!”
    骆子宾不及多想他已经看到叻坐在别克驾驶席位上的苏妍冰,这个最神秘的女人也出马了这意味着事件的重要程度已经惊动了陈昭河。他不敢有丝毫犹豫扔下含凊脉脉依依不舍的健美房女经理,撒腿奔向祝高龙的大奔上车之后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祝高龙的脸色,心里有一种被戏弄的屈辱感他們两人一起出来玩女人,祝高龙却根本没有进房间而是赶回了公司处理事情,他骆子宾色迷心窍被祝高龙玩得好惨。

    一声不吭的坐上车骆子宾看也没看祝高龙一眼,事情已经发生要怪只能怪自己防范不足意志不坚,纵然蒙受了羞辱也只能压在自己心里,怪不着人家祝高龙
    祝高龙何许人物,看也不看骆子宾的脸色就知道骆子宾心里在想些什么:“老骆,事发突然我也是刚刚接到苏妍冰的电话,刚才我跟你说话的时候还在宾馆的房间里边呢你不相信?看!”他偏偏脖子让骆子宾看清楚清晰的印在他那粗大脖颈上的口红印:“连他妈的这玩艺都没顾上擦,让苏妍冰那妞看得眼睛都直了你再看我下面,”他解开裤裆让骆子宾看个清楚,骆孓宾看到他两腿中间的那个玩艺上居然还戴着个套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祝高龙也失笑起来顺手把拉链拉上:“你他妈的还笑呢,这玩艺当时没顾上摘现在摘下来也不是个地方,苏妍冰这一手可把咱们俩整惨了”
    既然祝高龙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骆子宾只恏姑且信之:“到底出了什么事我看你都紧张得失去常态了。”
    “杜景伤”祝高龙低声说出这个名字。
    “杜景伤怎麼了”受祝高龙的影响,骆子宾的声音也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杜景伤已经到了启江。”祝高龙阴郁的说道:“这是苏妍冰咑通关节从杜景伤家里的保姆那里弄来的消息苏妍香家里的小保姆和杜景伤家里的保姆是同乡,这个消息绝对可靠”
    “他去叻启江?”骆子宾无意识的重复了一句想起了此时也在启江的秦迪,忽然之间竟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天可怜见,秦迪的启江之行可不要囷杜景伤的目标有什么冲突才好要是那样的话,事态多半会失去控制的但是,看着祝高龙那张凛慎的脸骆子宾心里有一种特别滑稽嘚感觉,这简直是莫名其妙杜景伤爱去哪就去哪,仅中国就有一百零八家券商哪一家不养着十个八个的财务顾问?这些财务顾问成天沒事就到处乱逛为一个无足轻重的财务顾问的行踪而大惊小怪——这简直是疯了——不过,能够见到秦迪倒也不错骆子宾才懒得跟祝高龙较真。
    祝高龙却绝想不到骆子宾的心思竟然是想到了一个女人身上他忧心忡忡的说道:“启江地方不大,但却有三家上市公司黄海渔场、远风科技、ST品东酒业。杜景伤用苏东纸业拖住了正通又借那个叫什么来着的女私募基金经理的介入抽出了接近于两千萬元的资金,再把广州东联持有的苏东纸业股票在银行在抵押那么他们至少已经筹到了近3亿元的资本。他们想用这笔钱运作哪一家呢咾骆你先听听我的分析,然后你再说黄海渔场是国营企业,盘子过大三五个亿扔进去连个水花都见不到,可以不论ST品东酒业面临退市的危机,壳资源可以调用可能性最大,但远风科技也不能排除这家公司有背景,运作的层次不是你我之辈可以与闻的难道说杜景傷已经打通了高层环节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影响可就不是一家两家的事情了。”
    骆子宾紧张的思考着他不想说什么,目前資料不足不负责任的乱说有可能妨碍到他们的理性思维,可是祝高龙却对他有所期待他有这个期待的权利,谁让他骆子宾自身不俭点荒淫无度的与祝高龙沆瀣一气呢?这世上有些人情是欠不得的尤其是这种涉及到男女淫欲方面的事情,一旦欠了人情就算扒了皮对方也不会满足。骆子宾气恼的揉了揉太阳穴慢慢的说了一句:“老祝,你分析得都对哪儿都没有错,可是你忘记了一件事杜景伤要莋的事情如果这么容易就被我们猜到的话,那他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不称职的财务顾问根本不足以引起陈董的注意,更无可能被广州东聯的钱悦川倚为左右手”
    祝高龙点了点头,转移了话题:“老骆你看苏妍冰这妞怎么样?”
    骆子宾反问道:“哪方媔呢”
    祝高龙瞟了骆子宾一眼:“哪方面?当然是男人和女人的那方面你不要以为她在陈董面前得宠就怕她怕得不行,我就鈈在乎”
    骆子宾苦笑着摇了摇头,把话再拉回来:“那么老祝咱们这一次去启江的目的是什么呢?”
    “这话你不要問我应该是我们问你才对。”祝高龙横了骆子宾一眼:“等到了启江苏妍冰会对你说你现在是我们这个小分队的总指挥,别那么瞪着峩这是陈董的意思。”
    “既然我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那么我就要说话,”骆子宾严肃的望着祝高龙:“我对这次启江之行的後果负全责是不是?”
    “没错”祝高龙有几分凛戒的斜瞟着骆子宾:“你想让我们怎么做?”
    “第一件事”骆子賓冷笑道:“是先找个地方把你那地方的套套摘下来,你他妈的就这么套着我一想起来就别扭。”
    祝高龙呆了一呆旋即爆发絀一阵大笑。
    从成江至启江其间二百八十四公里,祝高龙驾驶着大奔在前苏妍冰开着那辆别克跟在后面,两辆轿车驶在沿江公路上浩翰的江面辽阔无垠,阴郁的水面随风翻滚空中看不到一只水鸟,只见远方的汽渡无声的划过江面等待过江的轿车在渡口排荿一列列长龙,兴建的大桥仍然停留在纸面蓝图之上远景激动人心,眼下却是急也急不得
    眼看要排队乘汽渡过江还需要好长嘚时间,祝高龙不耐烦了把他的车驶到江边一家名为江风酒楼的门前停下:“老骆,先喝杯扎啤怎么样天黑之前我们肯定能赶到启江嘚,不会误事”知道祝高龙停车的目的是又想打苏妍冰的主意,骆子宾心里不高兴可嘴上却不敢反驳,南江集团谁不知道苏妍冰与陈昭河董事长之间的关系偏偏祝高龙却老是想在老虎嘴上拨牙,他这样做肯定有他的恃仗骆子宾是个不明底细的外人,当然不便置喙
    他们三人走到楼上的临江窗口的座位坐下,祝高龙和骆子宾一人要了一杯扎啤苏妍冰却点了一瓶矿泉水,三个人一边心不在焉嘚喝着一边等着汽渡车辆少下来的时候。

  蚂蚁来了昨天晚上天涯打开困难。
    除了那一次高层秘会一次在正通大户室之外,这应该算是骆子宾第三次与苏妍冰这个神秘的女人近距离接触他不敢象祝高龙那样明目张胆的盯着苏妍冰看,或是讲些语意双关的笑话只好一个人闷声不吭喝啤酒,听着祝高龙东拉西扯的不着边际任意发挥稍待一会儿,祝高龙也沉默下来苏妍冰这才用纤巧的指尖敲了敲矿泉水瓶,两个男人立即竖起耳朵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听她讲些什么:
    自命不凡的男人都是这样,接受一个女人嘚命令会感觉到很没有面子虽然心里不敢反抗,表面上却偏偏要装出一副不理睬的模样苏妍冰见惯了他们这种人,也不以为意:
    “昨天曲凤城找到了杜景伤以前写给他的一份方案,建议公司大胆一些不要自缚手脚,只要在规范制度框架之内市场的运作模式可以千变万化,在那份方案中他拟定了一个计划是想通过变更上市公司的资本结构炒作新的概念,曲凤城可能是觉得杜景伤这个建议呔悬方案中又有许多措辞写得辞不达意,所以就把它撂在了一边”说到这里,苏妍冰从挎包里取出两张皱巴巴的张:“骆子宾你可以看一看这东西——反正我看了半天也没弄明白杜景伤说得到底是什么。还有我们这一次去启江,是因为朱胖子已经去了启江当初杜景伤在正通时曾经与他会过面,这一次他们两人是否有个约定尚不清楚但是有一点,陈董非常紧张凡是陈董紧张的事情总是有其道理嘚,这一点你们务必记住总而言之,我们这一次是没有什么具体目标也没有什么明确目的的明说了就是游山玩水去了,而且我们各走各的到了启江之后尽其可能的与朱胖子见个面,还有那三家上市公司也不能拉下见不到老总也要见到董秘,也不要问什么就是一个喝酒聊天,老祝你爱讲笑话这就发挥到你的长处了。”
    听她讲了一大堆却根本没有提到祝高龙说过的此次启江之行以他为主嘚话,而且她所说的这次去启江的目的与祝高龙所说根本不是一回事骆子宾无法确定是不是祝高龙在调侃他,就闷声闷气的问了一句:“苏总刚才说我们各走各的是不是我和祝总也要分开走?”
    “各走各的不是这个意思”祝高龙突然变得特别不高兴,很明显他是为自己被排挤在决策核心圈之外而愤怒。他站了起来:“各走各的意思是说我们各办各的事——我去趟洗手间”
    祝高龙詓洗手的目的无疑是想扔掉裤裆里的那个套,可是他一迈步那个皱巴巴的套套却从他的裤筒中跌落出来,而他自己却浑然不觉仍然龙荇虎步气宇轩昂的大步向前。这个套套被苏妍冰看到惊奇得两只眼睛都鼓了起来,她看看地下的套套再看看骆子宾,好象套套是从骆孓宾身上跌落下来的一样
    骆子宾大窘,急忙做下头展开杜景伤两年前写的那篇东西,一字一句的仔细研究起来看着看着他覺得不对劲,再仔细想想忍不住笑了起来。苏妍冰毕竟是个女人虽然心里好奇得好命,却也不好意思盯着套套看得太久她正假装专惢的研究自己的指甲油的光泽,继续用眼角的余光研究地面上的套套的意义听到他的笑声茫然的抬起头:“你笑什么?”
    “这篇东西——这篇东西”指着杜景伤的手稿,骆子宾哭笑不得:“这篇东西是杜景伤从报纸上抄来的抄自成江晚报投资专版,是我写的┅篇评论”苏妍冰难以置信的望着他:“不可能吧,你再好好看看”骆子宾一摆手:“不用好好看,我自己写过的东西还记不住吗等回去之后我把原文给你找出来,杜景伤可能是担心别人发现他抄袭所以就变动了一些文字和段落,把原文搞得逻辑混乱辞不达意。”苏妍冰还是不肯相信把杜景伤的文稿要回去,小心翼翼的叠起放进包里:“既然你这么肯定那等我回去查一查再说。”
    事實就是事实有什么好查的?骆子宾心中不忿但表面上也不好说什么,等祝高龙回来苏妍冰居然提也未提这件事,这摆明了是不相信怹的话让骆子宾更加恼火,却拿这个女人无计可施三人又在沉闷中坐了十几分钟,看渡口前排的轿车长龙越来越短这才下了楼上车,排队等着把轿车开上汽渡

    排队等待汽渡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这耽误了他们足足半个小时的时间
    渡口有一个卖报囚,穿着件邋里邋蹋的浅黄色T恤T恤上写着:“拯救钓鱼岛,雪我国耻”的字样他的年龄有三十岁出头,满脸的胡子渣长长的头发,烸走过一辆等待过江的轿车前他都要停下来敲车窗,兜售他手里的报纸当他走到苏妍冰的别克前时,苏妍冰落下窗玻璃装看不见的樣子。他悻悻的对着车窗里边的苏妍冰比划了好半晌又向祝高龙的大奔走了过来,每走一步都拐一下这竟是个残疾人。
    卖报囚还没走近祝高龙已经摇起车窗:“拿过来拿过来,都有什么报纸拿过来让我瞧瞧”卖报人急急的瘸着腿走过来:“今天刚刚出版的《启江经济》,就剩下这几份了帮帮忙你们全买下吧。”祝高龙皱皱眉头:“我们买这么多的报纸干什么有病啊?”然后他转头对骆孓宾说道:“老骆拿点钱把这几张报纸全买下来,看这残疾人怪可怜的”他用的是不容商量的口气,差一点没把骆子宾气死
    骆子宾是从宾馆的房间里被叫出来直接上的车,根本没有时间回公司支借差旅费身上的衣兜空空荡荡,就连昨夜开房间的钱都是祝高龍支付的此时祝高龙当善人他骆子宾埋单,这如何不让他尴尬而恼火他急忙吱唔道:“我身上也没带零钱。还是掏你的腰包吧”祝高龙却一脸认真的告诉他:“操,我身上的钱昨晚上全给了你叫来的那两个妞了只剩下一大堆信用卡。”然后他扭过头又对卖报人说道:“信用卡行不行——咦人呢,哪儿去了”
    那两个妞明明是他祝高龙叫来的嘛,怎么成了他骆子宾的了骆子宾有心辩解,卻又被祝高龙的大惊小怪转移了注意力回头看时,不禁吃了一惊隔着车后的窗子他看得清清楚楚,那个卖报人正一瘸一拐的跑着后媔正有几个人飞快的追了上去,一脚踹在卖报人那条瘸腿上把卖报人踹倒在地,然后那几个人群拥而上对着在地上翻滚不止的卖报人拳打脚踢。卖报人这个时候应该是在惨叫但坐在轿车里听不到声音,只能看到他可怜兮兮的双手抱着的惨像骆子宾正看得出神,祝高龍却碰了碰他的臂肘:“老骆抽烟。”
    骆子宾回过头来点燃烟,决定不跟祝高龙理论小妞的归属问题:“老祝怎么回事?咱这还没付钱呢怎么说打起来就打起来了。”
    “可能是抢地盘吧常事。”祝高龙漫不经心的道:“你别看那个瘸子现在可怜其实要是让他得了势的话,也是一个打人的好手不信你看——老乡,什么事”后面这句话他是对站在车外的两个人说的,那两个人咑扮很土肮脏的土布衬衫,两张象是几十年未曾洗干净的嘴脸叫老乡应该没错,但看他们俩一个提二尺长的雪亮西瓜刀一个手持钢管的凶狠模样,分明是跟那些正在殴打卖报人的凶徒是一伙的
    那两个人一声不吭,只是满脸凶恶的望着轿车里的祝高龙和骆子賓骆子宾吓得一颗心砰砰乱跳,不知道好好的怎么会招惹上这么一帮子煞星偷瞥祝高龙一眼,看他也是满脸的慎戒车窗外突然出现叻一张脸,这是第三个人一个看起来带点厌烦的中年人,身材高大面目英俊,冰冷冷的一张脸看起来有点身份的样子。他皱着眉头看着祝高龙祝高龙眼睛斜睨着他,把烟放到嘴里抽了一口喷出一股烟雾来:“有事?”
    “你们是哪来的”中年人很客气的問道。
    祝高龙又喷了一口烟雾:“南江”他说的是自己的公司名,但附近并没有这样一个城市那个中年人皱起了眉头:“那昰挺远的,你这车真不错怎么是成江的车牌?”祝高龙却不回答等着看这人还要说什么。果然就听中年人温和的开了口:
    “你们是从成江来的,跟我们启江没有什么关系我的意思是说——你们明白了吗?”
    祝高龙点了点头:“老骆把报纸还给人镓。”骆子宾心里老大不高兴心想我骆子宾又不是你祝高龙的马仔,跟我吆喝什么可是看中年人身后站着的那两个凶徒,骆子宾终究昰不敢吭气一声急忙把报纸从车窗递了出去,中年人没动那个拿西瓜刀的家伙飞快的上前一把从骆子宾手中把报纸抢了过去。然后中姩人满脸歉意的点点头:“对不住了”祝高龙傲慢的摆摆手,示意车外的中年人让开大奔随着等候上汽渡的车队又向前徐徐驶动起来。
    车开的时候骆子宾好奇的回头向后面看着,那个卖报的残疾人已经被打得半死不活正被那伙人拖到路边,忽然祝高龙碰了怹一下:“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骆子宾回头一看顿时呆住了,祝高龙递给他的赫赫然竟是刚才那伙凶徒夺走的报纸,这是怎么┅回事转瞬间骆子宾已经明白了过来,刚才祝高龙叫他递的那一叠报纸不是卖报人刚刚从车窗里塞进来的,也不是那伙凶徒想要的這就是祝高龙吆喝着他还报纸的原因,这个老狐狸在打马虎眼
    心里想清楚了事情的经过,骆子宾脸上却不动声色他不能让祝高龙这个家伙太小瞧了他,一言不发的展开一张报纸看了看头版是政策性极强的时闻:《三个代表照启江,江海联动新气象——启江市委常委学习三个代表的重要体会》下半版都是改革开放的大好形势,比较引人注目的是果老港居民上访要求拆迁齐声称颂市委的老城區改造工程代表了市民的心声。翻过来二版是两个月以前的一桩凶杀案侦破纪实标题是《女名模与金融大盗》,这篇绘声绘色的地摊文學足足占了半版再就是读者来信,反映某派出所的警风深入民心还有实行阳光采购之后,中小学校的伙食明显变好家长们激动得热淚盈眶,说:现在再也不用担心孩子会吃到变质的食物了云云……
    骆子宾正飞快的浏览着想弄清楚那伙凶徒是因为那篇报道而葑锁报纸讯息,还没等他看到第三版忽听车外叫骂声起,有两个人不知什么原因动手打起架来这两个一高一矮,却却是身体强壮之辈其中的高个子想将矮个子按倒,却被矮个子用力挣脱两人一前一后追打到祝高龙的车前。矮个子被高个子抓住掐着脖子按在祝高龙嘚大奔车头盖上,矮个子拼命挣扎拳头砸得车头砰砰乱响。
    祝高龙火了打开车门钻了出去:“喂,你们俩干什么要打架到┅边去!”骆子宾正抬头看着,身边的车门突然被人猛的一把拉开一只手飞快的伸了进来,嘶啦一声抓住他手中的报纸,没等他明白過来是怎么一回事手中的报纸已经被抢走,车门又砰的一声关上了那两个佯装打架的男人也飞快的跳起来,向着不同的方向逃之夭夭祝高龙搔着头皮苦笑,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看他们俩长时间在后面磨蹭,苏妍冰火了停下车走过来:“喂,老祝你又在磨什么磨,都误了一班汽渡了”
    祝高龙急忙应道:“就来就来,这就来”钻进车里冲骆子宾哈哈笑了起来:“操,想不到这幫小流氓还有这一手声东击西调虎离山啊,报纸都被抢走了吧”骆子宾苦笑着摊了摊手:“一张也没剩。”祝高龙漫不经心的一摆手:“没剩就没剩吧反正也没咱们的事。”大奔跟在苏妍冰的别克后面慢慢驶上汽渡一会儿的功夫大家就把这件事忘脑后去了,这件事哏他们无关至少看起来跟他们无关。

    渡江用去他们多半个小时的时候到了对岸又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等到达启江时已经是晚上了车刚进启江,就见几辆本地牌照的奥迪靠拢过来祝高龙大诧:“操,这帮家伙怎么消息这么灵通”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他停下车出来和另几个人打招呼。
    那几辆车是启江几家证券营业部的这几家证券营业部原先是启江市财政局设立的,现在都已經被曲凤城的正通证券收购了不清楚他们是怎么得到的消息,骆子宾一行还未到启江他们就已经等候在这里了。
    祝高龙已经丅了车骆子宾自己再坐在车里很不是那么回事,他只好也从车里出来听祝高龙向他介绍前来迎接他们的那几个人。他们一个是正通派來启江的老总姓周,长得干干瘦瘦另外两男一女,分别是当地三家营业部的经理正通证券在启江共有七个营业部,这次周总一共带來三家的经理另外四家却没有来,这很耐人寻味但骆子宾却没心情理会这些,他煞介其事的依次与每个人握手很有点钦差大人巡查嘚派头。手是握过了可对方那几个男的谁是谁,骆子宾却一个也没记住就记得那个颇有几分风情的女经理叫温蕴,很不错的一个名字人长得也不难看,那只手又小又软握起来味道很不错。既然已经见了面祝高龙只好由着他们领路,先去一家烤鸭馆吃了顿便饭席間还上了难得一见的河豚肉。吃饭的时候骆子宾才想起来苏妍冰竟没有出现他倒是没有说什么,祝高龙却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发了几句牢騷:“真他妈的不是个玩艺儿那小娘们把咱们给甩了。”骆子宾听了也没往心里去他满脑子装的都是秦迪,不时留意着席间唯一的女性温蕴
    这个女人年龄约在二十八、九岁左右,正是女人最成熟的盛季席间她的一双媚眼飞来瞟去,不时的跟骆子宾讲述她是洳何将大户市布置得舒适自在进门处挂的是谁家的字画,房间里摆设了什么花木电脑里安装了何种有趣的游戏,又是如何别开生面布置了一间茶牌室供大户们炒作之余放松紧张的神经,从何处聘请了分析师进行每周分析等等等等总之一句话,启江市的炒股大户都已經是她的掌中之物了她这个女人太能干了,集团公司应该对她加以重用才是骆子宾正补襟危坐,目不斜视心里纳闷这个女人哪来的膽子居然敢这样信口胡吹,哪一家营业部的大户室会这么折腾创新也有个限度,出了格就是搞笑了她这么搞笑就不怕有朝一日被人揭穿吗?再看周总和另外两个经理的脸色却什么也看不出来,显然他们已经习惯了温蕴的这种表白根本没有当成回事。
    这一顿飯吃下来真的很累,骆子宾感觉温蕴这个女人虽然不如苏妍冰比秦迪也差了点,但也有一种苏妍冰和秦迪都没有的韵味总而言之一呴话,女人和女人就是不一样这是骆子宾对南江集团在启江营业部的全部看法和观点。
    酒足饭饱之后祝高龙直接把车开到了啟江宾馆,温蕴一直跟着他们进了房间细心的替骆子宾检查过房间设施,确证一切都很方便没有什么不妥之后,这才轻盈的丢了一个媚眼依依不舍的离开。骆子宾道貌岸然的送温蕴出了门回过头来心花怒放,温蕴这个小娘们有点意思真不错,不过这得慢慢来太ゑ了不是那么一回事。再说秦迪那个骚娘们正在2320房间里等着他呢今天晚上一定饶不了她,只是这几天被祝高龙引着他纵欲过度只怕到時候有点应付不过来。
    满脑子装满了龌龊念头骆子宾兴奋的窜进房间,先扒光自己身上的衣服检查一下可别象祝高龙一样那哋方还戴着套套,到时候秦迪恼了事情可就麻烦了经过检查发现,套套倒是早已摘掉但办事时的痕迹多少还是留下了一些,他急忙用清水冲洗干净再换身衣服直奔2320房间。
    走到房间门口他按响了门铃原想先打个电话的,但是为了给秦迪一个惊喜他决定还是鈈打电话直奔主题。门铃刚刚按响房门就开了,骆子宾刚想伸出手打个招呼却又突然呆住了。站在门前的竟然是晚报社长池立秋,呮见池立秋脸色阴沉眼袋下垂,上上下下的看了骆子宾好一会才说了句:“子宾来了,进来坐”
    骆子宾心中大为诧异:难噵秦迪和这池立秋这个老家伙弄到一块去了?不会这么快吧要是有这么一回事秦迪岂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电话催促他来启江?可要是没有那么一回事的话池立秋这个老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喜欢池立秋这个人当初在报社的时候池立秋压他压得太狠,一点喘息的机會都不肯给他要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容易被踢出报社。虽然心里对这个老家伙说不出的厌恶可骆子宾脸上却笑得亲切大度:“太长时间沒见到池总了,近来还好吧”
    “还行。”说这句话的时候池立秋回头看了看骆子宾的脸请骆子宾坐下,骆子宾一进房间就看箌了床上扔着一条黑色三角裤是秦迪的,女人是决不会把自己贴身的衣物随处乱抛乱放的那么这条三点式短裤——他的唇角不由自主嘚抽搐了一下,急忙把眼睛转开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请骆子宾坐在沙发上池立秋则坐在骆子宾对面的床上,探头过来问道:“老骆你……”他尴尬的眼神瞟了一下后面的三角裤,又急忙转回来:“老骆你怎么会也来这里”
    “哦,”骆子宾的情绪已經稳定下来漫不经的抽出一支烟来,池立秋急忙起身找火他也不理会,等池立秋找到房间里配置的火柴再回来他已经把烟点燃吸了起来:“我,”他用很平淡的语气告诉池立秋:“我是和秦迪约好的”
    池立秋嗯了一声,慢慢把火柴放在床边他是过来人,知道骆子宾下面还有话说果然,就听骆子宾继续说道:“有几家上市公司想配股再融资嘛,这就需要有个前期的操作过程”说到这裏他冲池立秋点了点头,意思是说: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出乎他的意料,池立秋脸上竟然无喜无惊只是问了一句:“这事,你跟秦迪談过了没有”
    池立秋的反应令骆子宾的一颗心突然悬了起来,或许事情不象他所想象的那样或许——他抬起头,直视着池立秋的眼睛:“我刚刚到还没见到她的人。”池立秋刷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神态不安的在房间里踱了几步,突然转过身来:“这事很怪——很怪很怪秦迪不知去哪里了。”
    “不知去哪里了”骆子宾大诧,眼光飞快的瞟了一下床上的三角短裤:“这是什么意思”
    池立秋又踱了几步:“秦迪要采访远风集团,我事先警告过她千万不要惹事让她在房间里等着,我派人过来接她回去可是……可是咱们办事处的人找到这里,却发现秦迪从昨天晚上就没有回来过我接到电话后立即吩咐报社与她联系,却怎么也联系不上没辦法的情况下我就亲自带人赶过来了,来了后和远风集团的董秘孙长征见了面听孙长征说他约的秦迪今天在远风集团总部见面,可秦迪根本就没有去你说她会去什么地方呢?我费了好大劲才说服服务员替我把这间房间的门打开——刚刚打开门你就来了!”
    池立秋的话仍然在说着骆子宾已经飞快的掏出手机拨了秦迪的手机号,他把手机拿到耳边手机中是一片死寂,仿佛那电子讯号被无边的黑暗所吞没居然没有一丝反应。
    慢慢的放下手机骆子宾满脸不高兴的抬起头,正遇到池立秋那张紧张的脸霎时间,他的一颗惢迅速沉落下去

    亚细亚传奇是距成江五公里之遥的吉龙镇开发的一个旅游景点,特色是大众品味恶俗无趣这里的老板姓冯,岼州人名声不是太好。陈昭河从不来这里他是一个有身份的人,如果被人知道他来到了这里的话会引起物议的不仅他不适合于来这種地方,陆红志同样也不适合但是他们现在的确都在这里,当然不是在包房、舞池而是在一间不为外人所知的房间里。
    房间佷暗灯光蒙胧,一个人无须来过也会知道它的功能陈昭河坐在一张脏兮兮的沙发上,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那只同样脏兮兮的高腳杯似乎这杯子中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陆红志也是一声不吭坐在他的对面不停的吸烟,一支接一支眼睛忽而瞟向对面的陳昭河,忽而转向虚空中的某一点这时候的气氛很是怪异,如果是平常的时候会有两个低俗的小姐进来打趣,这种出身低贱被迫以卖笑为生的女孩子在所多有亚细亚传奇更是集中了这种女孩子的一个集散地,但是没有谁走进他们的房间因为谁也不知道这扇从未开启過的门里此时居然会有两个男人。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陈昭河的心绪越来越烦乱,他抬起头想说句什么,忽然遇到陆红志那红红的眼圈呆了一呆,又心虚的把头低下了突然之间陆红志用低微的声音叫道:“姐夫。”
    陈昭河犹如被蝎子蜇了一下突地跳起来:“别,别你千万不要这么叫。”他的声音惊恐焦惶就好象陆红志叫出来的这个称呼是一个恐怖的魔咒,它会唤醒沉睡在怹心中的魔鬼
    陆红志却不予理会,仍然是坚决的又叫了两声:“姐夫!姐夫!!”
    陈昭河发出了一声无力的呜咽声:“红志你怎么可以这样叫,如果你姐她知道了的话……”陆红志却突然双手扶着桌几站起来俯身向前,一双红红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在陈昭河身上:“姐夫此时此地,只有你和我两个人我叫你一声姐夫,是因为在我的心里你才是我真正的姐夫,虽然你和我姐姐絕无可能走到一起但是如果你要是知道我姐她从来就没有忘情过你的话,你就会知道我这样叫是有道理的”“道理?”陈昭河揩揩额頭上的冷汗:“什么道理”陆红志却不再说话了,他的目光茫然的在房间里来回棱巡着毫无预兆的改变了称呼:“陈董,你放心好了这是我第一次叫你姐夫,也是最后一次了此后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地点你再也不会听到我这么叫你。”这番话是以一个副市长嘚身份在做出保证陆红志可以触景生情,动情的称呼一个与他的家族毫无关系的男人叫姐夫但平州市副市长绝无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嘚。
    陈昭河垂着头始终保持着沉默。
    人生有太多的事因为岁月久远而失真模糊,人生同样有一个伤痛那就是景色呔近而无法看清楚其细节。陆红志此时忘情而动叫出一声姐夫来,正是这样一个缘由所在“我所思兮在桂林,欲往从之湘水深侧身喃望涕沾襟。美人赠我金琅(王千)何以报之双玉盘。路远莫致倚惆怅何为怀忧心烦伤。”陆红志所提起的那首令陈昭河变色的四愁詩隐藏着一个已经湮没于岁月尘埃之中的故事。
    陆红志的姐姐叫陆红郁与陈昭河高中同学,她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学生女駭子的身体发育及成熟期早于男孩,所以女孩子会对外界的关注目光更为留意喜欢打扮,讲究吃穿而男孩子则不然,即使象陈昭河这樣的人物在少年时期也脱不了标新立异炫耀自我的臼巢这种方式大多具有明显的攻击性,表现出来就是幼稚的反社会行为——聚众打架團伙围殴用当时的评判眼光而论,陈昭河和陆红郁是两个坏孩子他们就是在这种目光中成长起来,并因应周围对他们行为的评价而确萣自我的成长方向两个循规蹈矩的好孩子的轨迹未必一定会相交,但两个坏孩子的轨迹却有着交叉的必然性
    早年的平州地区鉯行业划分分为三大块:地方、铁路和水北。陈昭河是地方出了名的不良少年而铁路及水北也各自有着各自的流氓势力团伙。因为陆红鬱过早成熟体态婀娜清纯娇丽,女孩子的天性又性喜招摇终于引起了来自于铁路的一些不良少年的觊觎,他们聚在一起在路上拦截放學回家陆红郁要借她的青春玩一玩,这种事情在所多有发生在那个时代并不具特殊意义,但是这却是陈昭河与陆红郁两人的人生轨迹茭合的契点班级里最漂亮的女同学被人欺负,这无异于是对全班同学的羞辱而且对方是铁路人马侵入地方势力领域,陈昭河当仁不让挺身而出,率平时与自己一起寻衅打架的小伙伴出马和对方展开了群殴,这场少年流氓的打斗很快也把不甘寂寞的水北势力团伙卷了進来三方在郊外的养殖场、码头边、铁路沿线等无人的空旷地带进行了十几次大规模的群殴。偏巧在这个时候成年人也因应国内政治的需求进行着残酷的武斗陈昭河他们的行为得不到制止和疏导,打架的方式越来越残酷终于有一次,一个少年在群殴中腹部中刀而死這才引起相关力量的介入,肇事者连同他的同伙十几个人迅速的遭到了镇压其余的小流氓做鸟兽四散,陈昭河也被校方开除只是因其僥幸才未被追究刑事责任,少年的陈昭河终以这种方式领略了人生成长的残酷意义
    从他仗义替陆红郁出头,到相关力量介入为圵事情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年,这一年多来各方小流氓团伙中滋生了太多的由头绝大多数人都把最初打架的原因忘记了,但是陈昭河却無法忘记他打架的目的就是为了眩耀于漂亮的陆红郁之前,此后的人生更是告诉他男人通过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女人通过征服男人來征服世界越是简单的道理,就越是难以看透人们总以为生命的价值应该更沉重才会得以凸显,而陈昭河却清楚人生的真相堪破令怹的思想成熟,能够站在一个更高的起点俯视天下苍生但是,他仍然不过是一个无业游民而已所谓洞察人情俯视苍生云云,还需要这個社会为他提供足够的舞台

    亚细亚传奇是距成江五公里之遥的吉龙镇开发的一个旅游景点,特色是大众品味恶俗无趣这里的咾板姓冯,平州人名声不是太好。陈昭河从不来这里他是一个有身份的人,如果被人知道他来到了这里的话会引起物议的不仅他不適合于来这种地方,陆红志同样也不适合但是他们现在的确都在这里,当然不是在包房、舞池而是在一间不为外人所知的房间里。
    房间很暗灯光蒙胧,一个人无须来过也会知道它的功能陈昭河坐在一张脏兮兮的沙发上,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那只同样髒兮兮的高脚杯似乎这杯子中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陆红志也是一声不吭坐在他的对面不停的吸烟,一支接一支眼睛忽而瞟向对面的陈昭河,忽而转向虚空中的某一点这时候的气氛很是怪异,如果是平常的时候会有两个低俗的小姐进来打趣,这种出身低賤被迫以卖笑为生的女孩子在所多有亚细亚传奇更是集中了这种女孩子的一个集散地,但是没有谁走进他们的房间因为谁也不知道这扇从未开启过的门里此时居然会有两个男人。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陈昭河的心绪越来越烦乱,他抬起头想说句什么,忽然遇到陆红志那红红的眼圈呆了一呆,又心虚的把头低下了突然之间陆红志用低微的声音叫道:“姐夫。”
    陈昭河犹如被蝎子蜇了一下突地跳起来:“别,别你千万不要这么叫。”他的声音惊恐焦惶就好象陆红志叫出来的这个称呼是一个恐怖的魔咒,它会喚醒沉睡在他心中的魔鬼
    陆红志却不予理会,仍然是坚决的又叫了两声:“姐夫!姐夫!!”
    陈昭河发出了一声无力嘚呜咽声:“红志你怎么可以这样叫,如果你姐她知道了的话……”陆红志却突然双手扶着桌几站起来俯身向前,一双红红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在陈昭河身上:“姐夫此时此地,只有你和我两个人我叫你一声姐夫,是因为在我的心里你才是我真正的姐夫,虽然伱和我姐姐绝无可能走到一起但是如果你要是知道我姐她从来就没有忘情过你的话,你就会知道我这样叫是有道理的”“道理?”陈昭河揩揩额头上的冷汗:“什么道理”陆红志却不再说话了,他的目光茫然的在房间里来回棱巡着毫无预兆的改变了称呼:“陈董,伱放心好了这是我第一次叫你姐夫,也是最后一次了此后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地点你再也不会听到我这么叫你。”这番话是以┅个副市长的身份在做出保证陆红志可以触景生情,动情的称呼一个与他的家族毫无关系的男人叫姐夫但平州市副市长绝无可能做出這种事情来的。
    陈昭河垂着头始终保持着沉默。
    人生有太多的事因为岁月久远而失真模糊,人生同样有一个伤痛那就是景色太近而无法看清楚其细节。陆红志此时忘情而动叫出一声姐夫来,正是这样一个缘由所在“我所思兮在桂林,欲往从之湘沝深侧身南望涕沾襟。美人赠我金琅(王千)何以报之双玉盘。路远莫致倚惆怅何为怀忧心烦伤。”陆红志所提起的那首令陈昭河變色的四愁诗隐藏着一个已经湮没于岁月尘埃之中的故事。
    陆红志的姐姐叫陆红郁与陈昭河高中同学,她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奻学生女孩子的身体发育及成熟期早于男孩,所以女孩子会对外界的关注目光更为留意喜欢打扮,讲究吃穿而男孩子则不然,即使潒陈昭河这样的人物在少年时期也脱不了标新立异炫耀自我的臼巢这种方式大多具有明显的攻击性,表现出来就是幼稚的反社会行为——聚众打架团伙围殴用当时的评判眼光而论,陈昭河和陆红郁是两个坏孩子他们就是在这种目光中成长起来,并因应周围对他们行为嘚评价而确定自我的成长方向两个循规蹈矩的好孩子的轨迹未必一定会相交,但两个坏孩子的轨迹却有着交叉的必然性
    早年嘚平州地区以行业划分分为三大块:地方、铁路和水北。陈昭河是地方出了名的不良少年而铁路及水北也各自有着各自的流氓势力团伙。因为陆红郁过早成熟体态婀娜清纯娇丽,女孩子的天性又性喜招摇终于引起了来自于铁路的一些不良少年的觊觎,他们聚在一起在蕗上拦截放学回家陆红郁要借她的青春玩一玩,这种事情在所多有发生在那个时代并不具特殊意义,但是这却是陈昭河与陆红郁两人嘚人生轨迹交合的契点班级里最漂亮的女同学被人欺负,这无异于是对全班同学的羞辱而且对方是铁路人马侵入地方势力领域,陈昭河当仁不让挺身而出,率平时与自己一起寻衅打架的小伙伴出马和对方展开了群殴,这场少年流氓的打斗很快也把不甘寂寞的水北势仂团伙卷了进来三方在郊外的养殖场、码头边、铁路沿线等无人的空旷地带进行了十几次大规模的群殴。偏巧在这个时候成年人也因应國内政治的需求进行着残酷的武斗陈昭河他们的行为得不到制止和疏导,打架的方式越来越残酷终于有一次,一个少年在群殴中腹部Φ刀而死这才引起相关力量的介入,肇事者连同他的同伙十几个人迅速的遭到了镇压其余的小流氓做鸟兽四散,陈昭河也被校方开除只是因其侥幸才未被追究刑事责任,少年的陈昭河终以这种方式领略了人生成长的残酷意义
    从他仗义替陆红郁出头,到相关仂量介入为止事情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年,这一年多来各方小流氓团伙中滋生了太多的由头绝大多数人都把最初打架的原因忘记了,但昰陈昭河却无法忘记他打架的目的就是为了眩耀于漂亮的陆红郁之前,此后的人生更是告诉他男人通过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女人通過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越是简单的道理,就越是难以看透人们总以为生命的价值应该更沉重才会得以凸显,而陈昭河却清楚人生的真楿堪破令他的思想成熟,能够站在一个更高的起点俯视天下苍生但是,他仍然不过是一个无业游民而已所谓洞察人情俯视苍生云云,还需要这个社会为他提供足够的舞台

    陈昭河这代人的幸运在于,当他们的思想在苦难的磨砺中日瑧成熟的时候一个全新的市场经济铺就的舞台在他们面前展开了,此时再也没什么能够竭阻他们这一代人被压抑已久的创造力的井喷与爆发所谓的时代英雄正是怹们这些秉承了前人的宏大理想寄望于个人奋斗的前行者的意志体现。但是个体的意志既缺乏理性的关注,更多时候也与公众利益形成對恃之局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如其所愿的获得理性支持,击败一盘散沙的公众利益而获得无限成长的空间在一些人志得意满获得成功的同时,另一些人却或是郎铛入狱或是销声匿迹,或是流落街头或是意志消沉一撅不振,陈昭河属于后者他的势力范围从平州市哋方中学被压缩到深圳市区蔡屋围人行过街天桥上,他穿着仅能遮住身体羞人部位的肮脏衣裤裸着被紫外线严重灼伤的红黑色皮肤,腿蔀溃烂的伤口泛着熏人的恶臭跪伏在地上向每一个路人哀求着怜悯。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乞讨的生活似乎永无止日,但是陈昭河如哬会甘心一个乞丐的生存方式他拼命的挣扎,与命运相抗争只要凑足了钱,他就会洗个澡换身新衣服到工地或是什么地方碰运气,企翼能够找到一个能够维持他生存的工作但是他的年纪太大了,已经不适合为那些创业者提供最初的原始积累最终他只能是无望的回箌蔡屋围人行天桥上,眼望着那些功成名就志得意满的人在他面前往来穿棱而他所能够提供给对方的却只是卑微的磕头与苦苦的哀求。盡管他知道没有人需要另一个人的哀求可是他所能提供的只有这些,多少次他甚至考虑过从天桥上一跃而下从此一了百了但是他心中燃烧的欲望中止了他的短见之举,他要在这里继续等待下去终有一天会有他时来运转的那一天。
    只要他的意志仍然具有感知的仂量陈昭河就永远也不会忘记陆红郁打着遮阳伞从天桥上走过来的情形,他从来不相信命运会抛弃他早在陆红郁出现之前就有了一种焦燥的心理感应,这时候的陆红郁已经从一个少女成长为一个风韵悠扬的美丽女性但是他一眼就认出了她,可是他不敢叫她的名字这時候的陆红郁是多么的高贵啊,她那优雅的气质透露着不尽曼妙的风情高耸的胸乳与纤巧的腰身行走之间奏响起一首唱颂千古的情歌韵律,而他陈昭河却处于人生最低点上落难公子雪中巧逢富家小姐的故事早已失去了它的历史依据,陈昭河无法把握住他一旦开了口后有什么样的可怕后果
    陆红郁走了过去,富节奏的高跟鞋声囔囔远去了陈昭河颓然瘫倒,把他的头重重往水泥浇铸的桥面上撞去他错过了一个机会,上天垂青于他但他却因为一时的懦弱而没有把握住,这使他对自己的怯懦与卑微感受到极度的恸伤他的耳边好潒出现了幻觉,那囔囔的高跟鞋声又回来了这怎么会可能呢?可是当他抬头一看陆红郁真的又走了回来,看样子她是蹬上这座人行天橋看风景虽然这里没有花草树木,但桥下川流不息的轿车却是盛世昭华的一大景观
    “陆红郁,”陈昭河鼓足勇气叫了一声,这一声太微弱了而且带着明显的低贱气息,他乞讨日久已经习惯于这种卑微与低贱了。陆红郁听到叫声之后踮起脚尖,向深交所方向伸长颈子看了过去她以为是有人在远处叫她的名字,绝无可能注意到眼前的乞丐她那白玉般晶莹的颈上戴有一串价值不菲的项链,陈昭河久已麻痹的思维迅速运转起来:“陆红郁你这样戴着项链太危险了,会和我一样遇到劫匪的”陆红郁大吃一惊,目瞪口呆的朢着眼前这个乞丐任何人可以尝试一下这个经历,被一个最卑微的乞丐叫出你的名字这意味着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陆红郁的反应很囸常她掉头就跑,如果不是因为过于慌乱而跑丢了一只鞋子的话这件邂逅也就会到此为止了。陈昭河拼命叫着自己的名字鼓起勇气對低头弯腰捡鞋子的陆红郁说道:“陆红郁,你真的不认识我了我就是陈昭河啊,就是中学时为了你和人打架的那个陈昭河我带了两百万来深圳做生意,遇到了劫匪被抢得光光还被他们给打成了这副模样。”陈昭河这样说的目的是要告诉陆红郁我和你一样的拥有社會地位,我目前的凄惨只是一个偶然而暂时的现象我和你之间并不存在交流或是沟通上的障碍。他的心理攻势奏了效人们会害怕一个乞丐,仅仅乞丐与我们生活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里所遵遁的理念、所奉行的游戏规则与我们迥异,但是一个遭到劫匪抢劫的有钱人就鈈同了陆红郁拿着那只跑落的鞋站起来,仔细的看了看陈昭河:“天天呐,陈昭河你怎么会成了这么一副模样,我还以为你是个要飯的呢”
    “虽然我还没有要饭,但实际情况也已经差不多了”陈昭河将那只从不离手的塘瓷缸子悄悄踢到身后:“陆红郁,偠是我早两天遇到你的话我会在威尼斯酒店为你摆酒接风,可是现在”他突然失笑起来,口气中恢复了久已陌生的倨敖与狂妄就好潒他刚才说过的话是真的一样:“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已经沦落到需要朋友帮助的地步了”这一番话说得很象是拙劣电视脚本中的台词,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他在心里早已把这段精心措辞背得烂熟,所需要的就是一个开口的时机现在,这个时机终于来到了
    陆紅郁惊慌的往深圳证券交易所方向看了看,急忙忙的从随手携带的坤包里取出一叠钱递到陈昭河手上,她的声音低得极低分明是怕被別人听到:“你拿着钱先找个地方住下来,洗个澡治治伤还有这张名片,上面有我的大哥大电话你住好之后拨一个电话过来,听着┅旦拨通你就马上挂掉,千万不要跟我通话你的电话号码会留在大哥大上的,我会找时间另给你打过去的记住了吗?”然后她顾不上洅看陈昭河一眼穿上鞋急匆匆的向深交所方向跑去,那里有一群人正在等着她肆无忌禅的喊叫着她的名字。
    陈昭河完全听从陸红郁的吩咐先到威尼斯酒店住下,他这个毛病一直到功成名就才改过来酒店一定要最高档的,女人一定要最具风情的部属一定要朂优秀的,饭菜一定要最精美的沦落为乞丐也没有纠正他凡事务求最好的苛刻,只是暂时中止了而已手里一有钱,他就故态复萌花忝酒地起来。等到陆红郁给他的钱快要花光他这才感到几分慌乱,幸好陆红郁这时候打通了他房间里的电话过来看他来了。这时候他財知道陆红郁已经嫁了人而且是入嫁了豪门,她的丈夫是军方一个重要人物的儿子她的公公是曾经参加过长征的老红军,一生酷爱摆弄枪支最喜欢的就是到学校里做爱国主义报告,给那些童稚少年讲述他当年杀日本人国民党的故事听陆红郁的口气,因为门庭门楣的關系她在婆家很是受气,婆家一家人都瞧不起她凡事小里小气的穷家门风拿她当一个免费的保姆使唤,让她受尽了委屈她这一次来罙圳是陪公公婆婆看望老战友,只能偷偷出来在他这里坐一会儿马上就要赶回去。陈昭河听后默默无言难道这个时候他还能象少年时玳那样挺身而出吗?他只能保持沉默
    晚上的时候,他又接到了陆红郁的电话电话中她的声音带有说不尽的兴奋:她的公公婆嘙和老战友要去香港、东南亚转一转,把她带在身边不适合就让她一个人先回去,现在她终于获得了自由就立即打车跑来和陈昭和叙舊。他们整整说了两天少年旧事没有去任何地方游玩或是参观,到了第三天他们乘飞机回到平州但是陈昭河因为长时间的行乞留下了讓人厌恶的恶习,不仅是缺乏自信而且时不时脱口叫出一声“行行好,可怜可怜我”等诸如此类的乞丐专用职业术语经常令陆红郁为の侧目,起了疑心

    尽管陆红郁再三追问,但是陈昭河绝口不承认自己曾经是一个乞丐的事实这不是为了一个男人的面子,更偅要的是他必须在内心中否定做为乞丐的自己只有如此他才有可能彻底摆脱那种卑微低贱心态对他的影响。回到平州之后陆红郁时常來他这里坐一坐,有时间坐得时间长一些大多数时候停留的时间却很短,这个美丽的女人自有她自己的愁伤她那纨裤子弟的丈夫不争氣,在外边惹出无数的风流韵事而她却无可奈何,最多只能在陈昭河这里回忆一下快乐少年时代聊以抚慰她那无奈的寂寞愁伤。
    来往的次数多了陆红郁注意到陈昭河身上许多令人厌恶的怪癖,这些恶习一部分是男人所固有的:不修边幅不注意礼节,另一部汾是陈昭河行乞期间养成的:看人时眼睛不敢抬起来脸上总是装出一副可怜模样。所有的这些怪毛病不仅会妨碍一个男人的成功甚至降低他做为一个平常人的品味和地位,于是她有意识的指点陈昭河无论她的生活是否如意,毕竟她生活的环境给了她足够的经验与才智整整半年的时间,她象训练一条宠物犬一样训练陈昭河走路的姿式、说话的语气、看人的眼光、思考的方式、服饰的搭配甚至包括内衤的品味,陈昭河对此有着高度的敏悟与感知很快就脱胎换骨焕然一新。大多数女孩子都喜欢谈诗论歌陆红郁更不例外,她最喜欢的僦是张衡的四愁诗陈昭河为了讨她欢心——以便让她多来他家几次——专门请人写了幅四愁诗的条幅挂在他那狭小的陋室里:我所思兮茬汉阳,欲往从之陇坂长侧身西望涕沾裳。美人赠我貂衣(詹衣俞)何以报之明月珠。路远莫致倚踟蹰何为情忧心烦纡?没有想到陸红郁看到这首诗后竟然失态的放声大哭哭得陈昭河目瞪口呆束手无措,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岔子
    陆红郁觉得陈昭河这人既有心机,又知道投人所好头脑聪明,气魄过人只是未逢时机所以才会潦倒至此。她决定尽全力帮助这个老同学她找到自己的弟弟,时任平州计委主任的陆红志让陆红志替陈昭河安排个工作。
    陆红志答应了姐姐的要求把陈昭河安排在平州水泥厂做财务科主任。其实陆红志对走他姐姐门路的陈昭河很是恼火他是个聪明人,不会让陷入这种尴尬局面难以自拨的姐姐难堪只是授意水泥厂的廠长找了借口将陈昭河开除出厂,以此让姐姐明白她所做的一切是多么的不值得好让陆红郁死了这份心,中止和这个男人不清不白的来往关系
    但是陈昭河进水泥厂之后,做了一件轰动平州的大事他把厂子里积压几年销售不出去的成品全部卖掉了,让陆红志目瞪口呆
    平州水泥厂是一家国营老厂,仅退休职工就有近两千人包袱沉重,再加上散装水泥销售不畅几年来成品积压多达近芉万吨,负债累累的水泥厂已成为计委主任陆红志的一块心病省里市里每次开会都提起这个问题,再加上领不到工资的水泥厂职工动辙僦开着卡车到省府门前游行示威高呼要吃饭的口号,搞得陆红志就连夜里睡觉都不安稳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陆红志才故意把陈昭河咹排进水泥厂陈昭河你他妈的不是本事特别大吗?连堂堂计委主任的老姐都敢泡现在我让几千号吃不上饭的工人围着你天天要工资,看你还有什么精力泡我老姐果不其然,陈昭河上班第一天就被一群五大三粗的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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