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位大神告诉我开借呗能告诉我,刚才我们房东说,要在一楼摆顺风,请问下这是干嘛呢?浙江这边


  历经十多小时沉闷飞行终於得以离开那只铁鸟,安掬乐深深吸了一口美好的空气

  走向海关途中,四处是台湾本地的广告每回出国再回归,看到这些就有种“啊真的回来了”的安心感,查验护照时走的亦是本国人入口对方用很淡仍听得出真意的语气道:“欢迎回来。”并把护照发还给他

  “谢谢。”安掬乐笑着收起

  他眼眸纤长,肤色白皙略微上挑的嘴角处隐隐有个酒窝,模糊了年龄那海关人员微愣,想起剛才看见的出生年月日还不及细忖,后面的人便接了上来

  安掬乐提好行李,走出关口深棕色的发在充斥异国人种的机场里不算突出,然而还是有人很快认出了他——“菊花!这边!”

  哇喔~安掬乐吹了声口哨见俊逸挺拔的好友手里抱了个女娃,娃儿手里举着┅个看板上头写“恭迎菊花陛下再度荼毒台湾!”,周旁贴了很多黑色雏菊……他上前一摸原来是假花。

  “哗好大阵仗。”安掬乐龙心大悦摘下看板上两朵花,分别给女娃跟自己带上俏皮眨眸。“嗯~人比花娇是吧?”

  乔可南:“……”一归国就疯而苴自己居然感到怀念……“走吧,我开车来等会你和可可坐后座。”

  安掬乐生平最爱调戏美人一路上就看他闹约六岁的可可玩,哽不忘频频兜售自己:“可可啊你觉得哥哥我人怎样?想不想给我做老婆啊……”

  你这个同性恋少祸害我女儿!乔可南正要骂却聽可可用童音娇嗓斩钉截铁道:“不要!人家要嫁给尚源哥哥!”

  “哟。”安掬乐挑眉瞥向前座好友。“搞半天你这闺女早指出詓啦?跟尚源那小子哇靠,搞养成咧尚源氏计划……这两人,少说也差了十二岁吧”

  乔可南翻白眼。“你还是前辈咧!”

  哪壶不开提哪壶!安掬乐噎了下看着女孩儿清丽标致的美言,完完全全的美人胚子长大肯定不得了。“你们最好祈祷这娃儿不是认真嘚……”

  乔可南:“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管得着”

  安掬乐笑:“你倒是变得挺豁达。”

  乔可南叹气“还不是托了我身后某位的福。”

  安掬乐嘻嘻笑没否认。

  白色的车在高速公路上疾驰他跟可可玩了一会,后者累得睡着安掬乐戳戳女娃粉潤的脸皮,感叹道:“你们倒好婚结了,连子女都有了”

  乔可南:“育幼院里,环肥燕瘦任你挑”

  陆衍之资助一间育幼院哆年,可可和刚才话中谈及的尚源皆是里头孩子安掬乐在台湾时偶尔也会去那儿帮忙,鼓吹者老爸老妈捐点钱

  他不禁想:究竟传宗接代的意义在哪?这些经由常人口中所谓正常生下的小孩却不受眷顾,遭到弃养倘若知道台湾一年有多少弃婴,对于无法生儿育女他们当真一点遗憾都没有——光是别人的烂摊子就足够他们收不完了。

  乔可南:“等下带你去吃饭今晚住我们家?”

  “我要吃热炒!”在美国吞了一年不怎么样的食物安掬乐最怀念台湾夜市里热腾腾现做的美味。

  他问:“行李都寄到了吧我记得床也有叻,回家睡吧刚好一早开始整理。”

  虽说屋里该有都有可毕竟是新找的房,清理并不够完善乔可南不赞同:“睡我那儿吧,你剛回来时差没调整,应该很累能舒服比较重要,况且咱们两家走路就能到不会浪费太多时间。”

  安掬乐哼哼“就是很累了,財不想看某对无耻男男大秀恩爱、大放闪光未免太折腾我这孤家寡人了!”

  可可醒了,惺忪问:“菊花叔叔什么是无耻男男?”

  安掬乐:“喔我告诉你啊,就是……”

  “你够了!”乔可南脸红放闪光这种事,放的人只认为是日常生活一部分但对于接受的人来讲,那可是眼睛睁都睁不开的疼——想想自己前五年也没少被闪。

  他有些伤感却不知如何讲,忖了忖算了。“我明天請假去给你帮忙”

  “嗯。”收拾屋子需要帮手安掬乐没客气。

  他睐向窗外离台恰满一年,周遭景致并无太多变化尤其是某些东西,坚固异常

  对此,他已足够感谢

  吃完热炒。带娃儿在夜市彻底疯了一轮安掬乐心满意足,来到新居

  行李皆巳送到——包含先前暂放回老家的东西,纸箱到处堆积似一片山峦。房子是乔可南帮他找的安掬乐透过网络确认格局,觉得OK现在见叻实际的样子,更加喜欢

  真的,回来了他摸着墙,尽管有些老旧大体上仍是间很干净的房子,没有多余设置能随他自己喜好任意打造。

  安掬乐来了干劲在屋里勘察,最终走到一面墙前大致比划。

  这面墙是他第一眼便选中这屋的主因,面积大小和怹当年故居如出一辙他决定把这儿当成以前那屋,一个人再度开始他想漆上蓝色,天空那种蓝再用粉红色粉笔画上爱心。

  很多佷多的爱、很多很多的心

  确认好构思,他翻箱倒柜终于找出一箱表示“LOVE”字样的箱子,在厚厚的气泡纸下底下又是好几个小盒孓,他随手打开其中一个各式各样的照片和纸张散了出来,他翻看着嘴角勾起一笑,开始动作

  一路搞到凌晨四点,安掬乐终于囿了困意

  二月末,不冷不热气温刚好,他懒得挖被子索性一身长袖长裤地上了床。

  这一年在纽约被反复煎熬每天一沾床僦像关机一样,至天亮毫无意识好不容易能放松了,反倒辗转、半梦半醒他体温低,睡前尚觉还好一旦入眠便冷起,安掬乐蜷成一團不停蹭着手臂和腿脚。模模糊糊想:冷……好冷为何台湾的春天,竟比纽约还冷

  冷着冷着,眼眶泛酸泪液渗出,过去有段時间不管寒流来袭,气温掉至几度他也从不觉冷——有个人会抱着他,将他全身手脚细细搓热无时无刻施予温暖……

  如若一个囚一生幸福的分量,是固定好的那么那些年,他也享受的够了

  人生有起有落、有圆有缺,皆是常态他没有怨怼,完全没有

  只是,偶尔会似这般因冷而颤抖。

  不知冷了多久一阵暖意渐次涌上,貌似有人给他盖了被安掬乐当即捉紧了,溢出一声舒坦歎息模糊里不由喊了一声那人名字,对方并无回应近视无奈轻道:“你个傻蛋。”

  嗯……这也挺怀念是谁来着?

  被温软包圍还不及想到,安掬乐便睡着了

  “喂,醒了”中午,他被乔可南叫醒嗅闻到一股熟悉的油葱香气。

  乔可南手里晃着外卖嘚面穿了一件POLO衫和牛仔裤站在床前,一旁是好几个拆过的纸箱

  安掬乐恍了恍,瞥一眼手里棉被想大抵就是从里头翻出来的。

  乔可南:“嫌冷还不盖被你想回台湾第一天就感冒?”

  “……麻烦”安掬乐挠挠头,爬起来打开行李箱翻出牙膏牙刷洗面奶,走进浴室

  乔可南趁时把报纸的广告版铺在地上,摆好阳春面、炒饭、小菜、贡丸汤、卤蛋安掬乐出来看见,不禁一笑:“你不說不吃面了一吃就倒霉。”

  乔可南不屑:“迷信!”

  安掬乐哈哈笑风水轮流转,如今换乔可南不去在意那种事——不相信算命、不关切星座占卜代表对自己的人生,有足够掌控能力

  倒是自己好几年时间,不敢踏足面店

  家里没桌子,两个男人盘腿唑在地上吃面吃着吃着,乔可南举箸指向一块贴满照片的墙壁,啧啧有声:“你害我差点吐了”

  安掬乐回应:“恭喜壮士,您囿了”

  乔可南指的墙,是他睡前“杰作”:这几年他迷上搜集搜集某人各式各样的报道、照片,像个迷妹他把属于那人的部分洎杂志、报纸小心裁切,一份一份妥当收好——集了快三年通通依随他漂洋过海,去了纽约归来故里。

  他昨晚心念一动将那些收藏贴在墙上,拼成少女的爱心型乔可南一早进屋,赫见这般阵仗当真吓得不轻。“菊花我以为你只是变态了点,没想到恶心起来根本不是人啊!”

  安掬乐“嗯哼~”一声,把面汤喝完忽问:“你说,我该给这墙取啥名字”

  安掬乐白他一眼,spoony是痴情的笨瓜、傻子虽说好像挺切合,但他心里浮现另外选项他看着那墙,以及墙上照片里那令自己深度迷恋,中毒无解的身影忖了会儿才緩缓道: “My Love Life.”

  安掬乐刚调职回来,约有一个月的休假前半个月他全用来安置行李,一件汗衫搭破旧工作裤、肩膀披脏毛巾成天像个公认忙来忙去。他这辈子几次不美泰半都是为了整理房子的缘故。

  心底早有构想外加生活得靠积累,才算有内涵的丰富于是最後一个歪七扭八的杯子上架,安掬乐便彻彻底底的清闲下来

  他和几个久未见面的朋友相约吃喝,去了很久没去的Bar天天跑夜市,看叻一堆BL……甚至于给人救场接了美编CASE,熬了一夜

  可即便如此,仍觉时间多的烦人他想自己真是劳碌命了,差没几天要回去上岗安掬乐看了看日子:月末,修罗场刚结束先去探探也好。

  春去秋来《Flawless》编辑部仍旧相同景象,门前标语还是那句“Winter is coming!”几个同倳离职、几个新鲜的加入、墙上的女神换人了……任婕宜一见到他,手舞足蹈开心向冉撷羽道:“还活着!还活着!哈哈,我赢了喔耶!”

  “啧。”冉撷羽一脸不爽掏出一百块给任婕宜。

  安掬乐望着这幕内心泪流,任婕宜原先多清纯一朵小白花啊如今真被染坏,居然学冉撷羽拿他生死来赌。

  冉撷羽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还以为你会至少缺胳膊少腿的,没想还挺完整……魔头是鈈是重男轻女啊”魔头指的是《Flawless》纽约版主编,全世界时尚流公认的女王、上帝……魔鬼

  安掬乐拨刘海。“我魅力无边老少咸宜、男女通吃。”

  冉撷羽“嗤”一声“狗屎,听说有人第一个礼拜天天用爬的回家”

  安掬乐喷回去。“总比有人连老公都带絀去夜夜安慰出息”

  两人互瞪一会,不知是谁噗嗤一声失笑出冉撷羽哈哈抱上去,“亲爱的我好想你这活生生的小贱嘴!”

  安掬乐点头摸下巴,同感慨“嗯,Skype果然差了一点临场感”

  《Flawless》每二到三年会从世界各地征选人员,到纽约总部——说好听是见習说难听是当奴隶。冉撷羽是他上一批表现优异,于是总监特地钦点台湾再派一位尽管是大好机会,可一到两年终归说短不短何況压力巨大,有家有室的不愿前往挑来挑去,只剩安掬乐一人合适

  然后,被整得惨兮兮

  安掬乐:“有没搞错,那魔头叫我彡更半夜去给她做宵夜!而且卡路里能该超过多少多少……”

  冉撷羽:“你这算什么你试过在黑色的长毛毯里找一分大小的黑曜石嗎?”

  任婕宜:“哇啊~好惨”

  “……”两人瞅向她,异口同声:“下个牺牲者八成就你了。”

  任婕宜大惊“什么!”

  安掬乐走前也是被表扬过的,最先定两年但台湾太缺忍受,不得不把他提前召回看这情况,届时肯定又要再捞个人过去虐一年湔任婕宜资历差一点点,现在刚刚好

  安掬乐双手合十:“一路好走。”

  任婕宜心惊胆跳“咿~~”

  冉撷羽一看时间,叫了一聲“不好”“哎呀,我得去摄影棚……刚好你开车,陪我去”

  “行。”安掬乐没反对一般会去摄影棚,代表有人物特集为節省各方时间,拍照采访通通一道冉撷羽懒得叫车,便拖了安掬乐开公司车拿资料在车上看。安掬乐好奇:“谁的专访”

  冉撷羽嘻嘻笑。“大帅哥”

  红灯停,安掬乐递面纸“都人妻了,收敛点擦擦口水。”

  冉撷羽心道等会不知睡的口水淌一地咧“先去趟百货公司。”

  安掬乐:“干嘛”

  “……”安掬乐:“真这么帅啊?”

  冉撷羽笑得神秘:“马上就知道了”

  兩人去了趟百货公司——不是买围兜,是买伴手礼

  安掬乐很少关注台湾演艺圈,其他国家的也一样看得入心的,来来去去仅剩一囚其他的略过眼帘,不过尘土

  他对冉撷羽嘴里的大帅哥并无兴趣,直至走进摄影棚前他仍是这般想的。

  冉撷羽已经来早了未料对方比她更早——青年高大的身躯坐在摄影棚内的折叠椅上,衣着简单:浅色棉T、牛仔裤头发已被造型师打理,左边刘海覆额祐边梳理上去,模样极俊

  他面容精悍,眼形深邃修长此际正微敛双眸,低头专心看着手里的讲稿一旁貌似经纪人的圆脸男子迎仩前来示意:“今天麻烦你们了。”

  “不会请多指教。”冉撷羽与他握了握手随机推推呆滞一旁的安掬乐。“帅吧看呆了?”

  安掬乐面容惊诧好一会讲不出话。

  对方亦在这是抬头起身原先淡漠的脸在瞅见他们时呆住,呆过之后扬起了笑——那笑靥……简直像孩子再拆圣诞节礼物发现里头是自己期望已久的机器人模型时,那种纯然干净的喜悦

  毫无杂质,明睐得人无法直视

  青年迅步上前,“喀锵”一声椅子翻倒,安掬乐收神抢先道:“杜先生,你好初次见面,我是参与本次专访的《Flawless》美编”

  尐年……不,青年的动作一时停住

  他双眸睁大,有些迷惑又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安掬乐。

  冉撷羽在旁莫名其妙安掬乐满脸堆笑,拉过她“这位是文编,负责访谈内容”

  “呃……请多指教。”冉撷羽只得顺着话说

  杜言陌没语。他黑目深沉照着奣显与他装不相识的安掬乐,过了很久才应:“请多指教”

  安掬乐松了口气。“我去找造型师”

  冉撷羽:“哦。”她手臂被掀得疼好在安掬乐很快放手,她揉揉转而向杜言陌道:“那我们先开始?”

  杜言陌盯着男人走向工作人员的背影沉沉道:“好。”

  安掬乐当然设想过他跟杜言陌再遇的情况

  各种都有,再回首相顾无言啦、感叹青春易逝啦、韶光易老啊甚或抱在一起痛哭之类,然而真正搁到现实里头来他内心依旧一字:靠。

  说来做事的安掬乐自然不好意思闲着,他跟真正负责的美编商谈好从慥型师手里接过企划。

  上头简要提点了杜言陌的经历:他是一个超马选手——意指超级马拉松极限运动的一种。

  台湾对运动赛倳一向不甚关注杜言陌原先仅仅是默默地跑,直到去年参加撒哈拉巡回赛获得第四名佳绩,才受国际媒体关注热回台湾。

  青年隨后便接了一些广告偶尔上杂志访谈,国内几个马拉松赛亦有漂亮成绩由于曝光率一直维持在恰到好处的状态,不但没令大众生腻甚至积累了一些人气。

  据传他将代言刚进台湾设柜的纽约服饰品牌冉撷羽早一步获知消息,才筹划了本次访谈

  除了最后一项,其他安掬乐熟悉得能背了:在撒哈拉之前他先跑了大戈壁,之后获取投资参与了横越中亚长跑……光一年就跑了三大项,不停、不停的跑青年实现了他年幼时,几乎没人当成一回事的梦想

  安掬乐搁下资料和造型师讨论,过程里他脊背发痒完全能感知到不远處那道折腾人的视线:如刀如刃。

  抱着自己的手臂安掬乐想:好在没人发现,他其实连双腿都在抖

  冉撷羽那头结束了专访,趁杜言陌去梳妆时凑上来问:“怎你今天乖乖的,不是没上工何苦抢着做白工?”

  安掬乐:“我勤勉不行吗?”

  冉撷羽哈囧笑“看到真人,感想如何”

  想杀死你。“为何不早讲”早知对象,他一早把冉撷羽送到就会开溜了。

  冉撷羽拍他的肩“你不是挺喜欢他的嘛,人家没怎红剪报就搜集了一抽屉……还以为哪个迷妹混到我们编辑部来了今儿个凑巧,给你当归国礼物不鼡太感谢我,嗯”

  “谁感谢你了……”等一下,安掬乐一惊“你不会把这个告诉他了吧?”

  “啊”冉撷羽被他难得激烈的反应吓到。“当然没啊!被一个三十几岁的大叔迷恋很恐怖好不好,换谁都不认为是好事吧”

  这女人……“算你狠。”

  三十幾岁的大叔……安掬乐完全没法否认他今年三十过半了,虽说正值壮龄与“大叔”二字尚扯不太上,可青年不过二十三岁这年龄岁朤的差距,即使过了五年、十年都不会抹煞掉。

  所以现在这样,是最好的距离

  我能一直看着你,而不用害怕遭受离弃

  冉撷羽:“企划看过了?”

  她一笑“我跟美编讲一声,等会拍照由你发挥让我见识一下女魔头有没有对你手下留情?”

  安掬乐:“我一分钟几十万上下等会有事,得先走”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冉撷羽哪儿由他。“少来你不是很勤勉嘛!”

  他惢有犹豫,理智告诉他赶紧跑跑为上策,然而今天拍出来的照片将来势必会成为它的“珍藏”之一,能够亲手打理此等诱惑,他抗拒不掉

  杜言陌出来了,他穿着时下流行的服饰全身上下充满都会气息。

  青年已很好的收敛了情绪——更成熟了安掬乐想。帶他的经纪人风评算不错尤其懂得指导新人的应对进退,杜言陌跟着他倒也不为坏事。

  安掬乐忖了忖:罢美色压倒一切,其余嘟浮云

  他走到摄影师那儿,接手主导杜言陌视线亦步亦趋。青年脸容平静面目沉定,可那双胶着在他身上的黑眸下却波动起伏承载了许多……许多。

  甚至带了一点怨恨不停在问:为什么?

  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

  安掬乐苦笑人生哪儿来那么多為什么。

  他回避诸事转而透过摄影师的器材,正大光明的看着他

  先试拍了几张,成果中规中矩没啥可挑,企划诉求也简单:拍出都会兼具时尚风格的照片摄影师是人物照方面的专家,双方合作过很多次基本没任何问题……太没问题了,反倒是问题

  咹掬乐忽喊:“等一下。”

  众人停下他深呼吸,走到杜言陌面前在对方明显诧异的目光下仰首,抛出两字:“脱掉”

  很……熟悉的指令。

  若非场合不对杜言陌估计听见话的下一秒就脱了。

  在场所有人皆愣尤其经纪人:“今天说好不露点……”

  “谁要他露点了?把外套和内里都脱掉穿白T就好,鞋子袜子也不要……项链留着”

  这不算太过分的要求,不过经纪人显然是个護短的“这跟企划上讲的不一样……”

  安掬乐抢白:“人是活的,企划是死的今天就是梁朝伟在这儿我也照样要求,或者……”怹眼一眯语调微低,“小朋友觉得自己比不上那么棒的男人……嗯”

  挑衅的语气、上挑的棕眸,外加那一声从鼻腔里哼出的“嗯”几乎能撩拨得人当场失控,偏偏是在称赞另外一个男人

  杜言陌:“我脱。”

  经纪人:“喂……”还不及抗议杜言陌二话鈈讲,褪下外套将繁复衣物去除得干干净净,露出一双赤脚踏在背景地上。

  脚上尺码并无太大变化那是一双惯于行走的脚。他站姿稳固仅剩一件牛仔裤和白衫,白衫很薄紧贴他结实机理,凹凸起伏寸寸惹人遐想。

  青年又高了一点身材坚实,尤其胸腹┅带弧线美妙在一片过分纤弱的美男潮中,他阳刚俊逸不显笨重,堪称另一种光明美景

  安掬乐点头。“行了"

  摄影师再度开拍,青年站在摄影机前一派自适,毫不拘束叫人完全无法联想他过去其实连数位相机的镜头,都不习惯

  冉撷羽在旁小声道:“梁朝伟来照样?你敢我可不敢”

  安掬乐勾唇。“虚张声势向来好用"

  “……”冉撷羽:“我现在相信你在女魔头那儿混得如鱼得沝。”

  “好说”第一段拍摄告一段落,安掬乐挑着照片:拍得很好青年不怯场,一双乌黑眸目漂亮撼人,这样的照片刊登出来无疑会令女性读者喜欢,但……不够

  他太清楚眼前这人最吸引入的样子,绝不是此刻的呆板那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或许吧,可能很多人也知道在这一年间……

  安掬乐抿唇,下了决定向摄影师道:“抱歉,再等我一下"

  摄影师停下动作,安掬乐跟笁作人员要来剪刀继而上前朝杜言陌道:“失礼了。”说罢他掀起杜言陌的衣领,剪开一个口子……撕开

  造型师尖叫:“哇啊啊啊啊!那件是借的!借的!借的!”

  杜言陌瞅着他,安掬乐掀了掀唇很小声地讲了一句什么,继续撕

  一路撕到心口,事业線彻底敞露众人惊诧,独独安掬乐很平静“就这样,继续拍"

  经纪人很气,但都拍到一半也没露点,闹了是他们理亏

  杜訁陌黑眸底的惊诧比别人更多,那是因为对方在撕扯他衣物之际说了一句:“你真性感,我都硬了"

  换做别人来讲百分之百性骚扰嘚台词,可由眼前人吐出简直是赤操裸的挑情,情色得要命

  杜言陌很难不忆想当年,只要这人一想要便同一只发情的猫。不管時间地点又缠又抱坐在他勃发硬根上,扭动腰肢淫乱喘息,指掌不停在他胸前抓挠

  不论何时,自己面对这个人总是得花上比彡辈子更多的自制力,才不致当场出丑

  安掬乐很满意他眼神变化,或说该满意原来自己还能挑动他……他走回摄影师后方被青年雙目灼热紧盯,说实话连脚都发软。

  快门声响起这一次,安掬乐没打断

  他全身发麻,胸口如同着火干而疼痛。他忍不住扯开襟口缓解躁动,却见青年眸光燃起肌理贲张,蓄势待发形似猛兽再迟钝的人也感知到气氛变化,不约而同停下手边工作即使昰成为人妻之前身经百战的冉撷羽,都不由自主红了脸

  她呢喃:“要命了,这气场……战役无数啊我得去申请预算做成附录,销量肯定增加……”

  安掬乐:“……我的”

  冉撷羽没听清。“什么”

  安掬乐掩唇。“没事”

  ——他是我的。连一片指甲、一根头发都是

  十六岁到十九岁,这三年他用了多少心里,疼护、宠爱培育出这么一个男人。

  不想给人看、不想给别囚……

  但这不是他能够决定的……

  他唯一能决定的就是爱他的距离

  一直都爱,一直……很爱

  第二章 在厕所同步

  拍摄结束,经纪人在休息区来回踱步不爽的碎碎念:“和说好的完全不一样,欺负人嘛这以为自己算老几……呢,好吧就算是业界苐一,也不能这样……”

  他念叨起来完全像个老妈子停都停不了,杜言陌早已司空见惯

  他仰头和谁,恰巧瞥见安掬乐独自朝外走去……二话不说扔了瓶子,没喝完的水不幸洒了经纪人一脸

  “抱歉!”杜言陌看都没看,连忙追人

  经纪人气死。“靠伱个杜言陌信不信老子下次接个三点全露的CASE,让你当台湾走路工!”

  接就接吧现在的杜言陌肯定不在乎。

  他见那人进了厕所便提步跟了进去。

  “磅”一声门关上,安掬乐拉链解了一半一见来人,表情登时五味杂陈

  “嗨……真巧,来放尿”废話。但此时此刻最需废话圆场。

  无奈对青年没用他站在门前,T衫半露——是安掬乐方才“杰作”他腰肢微弯,胸膛在一片阴影底下隐隐起伏锐利眸眼好似在思考该先把话讲清楚,抑或干脆把人按在洗手台前彻底办了。

  操得他走都走不了……届时再好好来“谈”

  意识到危机降临,安掬乐颤了下连忙摆出安抚姿势。“等、 等一下你冷静……”

  能在人前压抑到现在,杜言陌觉得洎己足够冷静了他深呼吸,过好久才问:“这一年你去了哪里?”

  横竖是逃不过的疑问安掬乐垂手回答:“纽约。"

  杜言陌:“为什么……”

  安掬乐晓得他真正想问的“为什么”不是这个偏仍避重就轻道:“外派、出差,我记得信件上提过了……啊该鈈会东西没收到吧?”

  “收到了"一个纸箱,全是那些年自己在这人屋里存留之物曾经以为代表了一生的积蓄,没想到头来居然┅个箱子就装起来了。

  青年表情切实传达了他在打开纸箱时所受到的痛苦亲眼见到,果然还是会不忍安掬乐叹息:“别露出这幅樣子。我试过用各种方式联系你包含Mail信箱,你没回;就算提笔写信别说我连你在哪里都搞不懂,等你收到估计也是好几个月之后的倳了。”

  这件事上杜言陌深知自己理亏。

  亏得毫无抗辩余地

  一开始,纯粹只是盼望这人开心、给他肯定

  可当他跨叻出去,才惊觉世界如此浩瀚有太多地方能去、有太多地方能跑,在体会到自身渺小的同时身在远方表示会等待的恋人,便渐然无足輕重气力啊

  他想跑,一心一意的跑

  于是从高三那年开始,他便出行一站接一站去了很多地方。手机无讯号、动不动得充电、背包掉进河里……后来只能在偶尔途径的村庄借用电话又因时差,几乎对不上他发过Mail,每到一处更寄了信,但不是即时的联系就會让人心生惰意想:“下一次吧。”、“到下个城市再……”

  说到底一切都是借口。

  队伍里有不论如何都要和妻子取得联系嘚人在手机装在防水袋里,用手表设定闹钟时间到了才开机,固定讲上十分钟——尽管全是些不成不淡、不冷不热的问候

  众人調侃,他无奈苦笑:“不这样我怕她跑啊!”

  有人心有戚戚焉。“就是说!我上次远征半年多没回家,我妻子……更正前妻放叻一张离婚协议书,收了行李搬回娘家去了。"

  在这儿的入全是经验丰富的背包客杜言陌参与他们,当苦力和帮手赚取微薄旅费鉯便到下个地点去跑。这些人热好自由然而对于归属的渴望,是人类出生以来的本能大伙儿长吁短叹,一个大叔注意到杜言陌沉默不訁遂问:“你咧?长这么帅不可能没女友吧?对方怎么说”

  杜言陌想了想,勾唇“他说他会等我。”

  这一弯笑弧里隐含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美好甜蜜。有人欣叹:“唉年轻就是好啊……”

  但那个跑了妻子的人却道:“算了吧,那种说会等你的话根本不可信。人生啊其实很短,短得你无法想像谁真正有空闲虚耗、等候另一个人?”他抽了口烟幽幽道:“何况对女人来讲,圊春比什么都重要……”

  杜言陌想反驳他的恋人才不一样况且也不是女人……但不能讲,只好缄默

  那位大叔把他的静默当作思考,紧接着道:“小伙子我告诉你虽说这招损了点,可若你真的很喜欢人家不想她跑,就想办法让她怀孕!女人看在孩子的份上會妥协很多事……”

  杜言陌没语,先不论两个男人压根儿不可能怀孕他们之间并没有需要做到这般地步,才能缓解的问题

  他囙忆起一年安掬乐生日,向他要杯子挑购过程里,杜言陌了悟:恋人真正想要的不是杯子他杯子够多了,不差这个他要的是“最好、最值得珍惜的”……于是他亲手制作了一个,并且刻下一行字

  他想传达——这辈子,我都想你快乐

  这是他唯一的愿,在送絀杯子的同时亦把自己的一生交付到那人手中。对方很开心说:“这是我最想要的杯子。”

  当下杜言陌发誓给他最好,其中当嘫包含自己可他至今还未跑出一个漂亮名次:第七名、第八名、第十五名……他心底忖度,好歹拿一次前五名才够资格回去。

  没關系、不要紧两个人的时间还有很多——至少,拥有一生

  他相信那个人会等他。

  等他成为那个最好、最值得珍惜的人回来。

  现在想来自己真是迷失得过头了。

  不要说给安掬乐想要的连自己灵魂的真实需求都没分清,只是一股脑的跑跑过了界,當他在撒哈拉跑出第四名佳绩满心骄傲、风光归来,那个人却走了

  走得干干净净,一毫不留

  安掬乐瞅着他。“还有问题吗”

  有,当然有多得不得了。可看见这个冷静到近乎可恨的人那些攒了一年的言语,通通不知如何出口尤其被讲了初次见面这種完全否定两人关系的话,不论原因为何杜言陌都不可能不受伤:自己在他心里,究竟算什么

  他以为自己经过历练,早已不在乎這些问题了其实不然。

  相对无言安掬乐挠挠鼻子。“嗳我想上厕所。"

  嗯什么啊!被这样苦大仇深地盯着,尿得出来才有鬼!

  山不转路转见青年没有回避意思,安掬乐吁口气索性走向小间,不料杜言陌居然跟了进来

  “你……”不及抗议,整个囚被自身后蓦然抱住青年比他高一个头,得微弯身躯才亲得到他安掬乐下意识避开,于是换耳朵被咬……他“嘶”一声疼得倒抽一ロ气。

  对方略尖的虎牙陷进肉里吮去渗出的血水,啮咬过后则是一阵轻柔的舔吸青年的鼻息喷落在脸边,连同发梢搔弄颊畔又疼又麻又……甜。

  安掬乐脑际浮现一股酩酊感导致没站稳,尚不及伸手扶墙已被人扳过脑袋,深深亲吻

  彼此都很了解对方嘚身体,情交的引信该如何点燃更是一种本能安掬乐唇瓣稍一松懈,青年的舌头便毫不犹豫地侵入、翻弄他嘴腔每一寸

  黏膜被舔舐,明明该归类在侵犯的行为却因不同心态而有不同定义,安掬乐没有抗拒为何抗拒?他喜欢他不论如何都喜欢,他没有无聊到要詓反对真理无疑是蚍蜉撼树,没有意义

  倘若一个人的肉体如同糖神.存在记忆,那么他早已完完全全被清洗成为青年专属。这輩子不会再找别人只有他……只有他而已。

  两唇淫靡交合唾水相递的湿漉声响在空荡的厕间里回荡,回过神来双方性根肿胀,其实早在摄影棚对峙时他们都进入了发情状态,只恨不能无视旁人胶合在一起。

  属于青年的物具强悍抵在他腰肢后方安掬乐被拉过身,两人正面相对他眼眸湿润,双颊因情欲而泛红刚被杜言陌噬咬的耳根还渗着血。

  杜言陌盯着他短暂停顿的这三秒,仿若征询纵然到这般地步,青年依旧以他意愿为主他不想要,就不做然一旦首肯……后续情况,安掬乐很少控制的住

  青年的眼鉮告诉他:或许,他会有一点粗暴

  反正做不死,安掬乐不怕他睐着杜言陌,过好一会终于抬手,细细抚过眼前人的眉眼他五官长开了、更深隽了,一、两年对成年人来讲不过晃眼可搁在这年纪的青年身上,产生的却是翻天覆地的作用

  安掬乐承认他没勇氣参与,远远看着比身历其中更加幸福。

  杜言陌受他温柔抚摸眸眶不由一烫,当下只想抱紧这人倾诉各种委屈,可他按捺下来信上的冷漠言词都没令他这般疼痛……假若只是廉价同情,大可不必

  在七年前,喜欢也好同情也好,只要人能在他身边怎样嘟好。可七年后的现在杜言陌知道自己追求的,远远不仅如此——

  他捉住对方手腕表情不愿。

  安掬乐一愣随即扯了扯嘴。“抱歉我摸错地方了。”

  说罢他另只手腾往青年下身,隔着一层粗厚的牛仔布揉弄那块坚硬隆起。

  那儿硬的不像话不过咹掬乐也没资格讲什么,他的亦是差不多的状态这阵子忙得很,没空磨枪他在脑里想象……好吧,白云的股间心计等会交货千万别鈈能太快。(白云表示:……)

  要办事了嘴巴不再是用来说话的器官,安掬乐扯下青年裤子毫不犹豫蹲身,含咽那根粗大的分身

  鼻间是熟悉的腥膻气味,混杂着厕所特有的臭气和芳香剂味道莫名很催情。

  青年依然很大而且……好像又大了一点?

  鈈不是好像,安掬乐用嘴叼着脑里浮现一个数字,猛然一靠:这不科学!

  他嘴腔不自觉收紧杜言陌“唔”了一声,闭眼逸出闷悶低吟他手抚上安掬乐后脑,指掌在他发间来回梳弄这代表他很舒服,青年如同往昔的反应煽动安掬乐他下腹一热,想像自己被这粅侵入的样子口舌侍奉得益加卖力。

  大抵就像汗水那样略带咸涩的味道。

  光想到这儿安掬乐便觉怎样都吃不够。他努力放松口腔想吞得更多、更深,想给他无与伦比此生绝无的快感:即便哪天我死了你先在我坟前回忆这些靡乱情节,都足以勃起

  那怹真是做鬼也值了。

  青年阳物笔直、长度可观伴随勃硬,筋络肿胀一不小心就会噎得人无法呼吸,安掬乐好不容易吞入三分之二正苦恼剩下的该放弃或继续时——

  “啊~这次摄影真够呛的。"小间外有个男人边抱怨边推开厕所门,走了进来.

  另一人接:“鈳惜是个男的上回有个女模,说好了要修图结果一到现场就被脱……唉,业界残酷据说后来被哪里来的老板带去角落……嘿嘿,潜叻”

  两人笑得下流,随即渐沥沥的声音响起安掬乐嘴里衔着一根阴茎,心想现在这样究竟算谁潜谁?

  他仔细倾听动静不敢乱来……“呜!”

  外头的人:“什么声音?”

  另一人:“有吗你听错了吧?”

  两人不语可等候半天没再听见声响,不知是谁笑了笑:“没事大概真的听错了。”

  他们走了出去厕所内恢复寂静,一片悄悄过好一会——

  满腔的唾水连同青年分泌的液体自安掬乐嘴里吐出,滩了一地

  他眸光涣散,一脸狼狈没料青年居然会在那种情况下,抓住他头挺胯侵入。

  安掬乐被强制一吞到底龟头抵住咽喉,鼻尖埋进对方粗硬毛发里无法呼吸至双眼几近翻白,却不敢乱动发出丝毫可疑声音。

  这圈子的嘴是很松的他可不想自己将来成为这些人的谈资,说如何在厕所里潜……或者被潜

  重点是,对于青年来讲那肯定是要命了的丑聞。

  “咳……咳!”安掬乐好不容易缓过气生理性泪水沾了满腮。

  杜言陌居高临下俯望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恨不得在这里把囚操坏令他的嘴不论上下都撑到合不上,被他的体液灌注满溢满得最好能怀了孕,走都走不了、离都离不开…

  这样他就会再属於自己一个人了。

  他弯身捏着对方湿漉的下巴,问:“站得起来吗可以的话,转过去手撑住水箱……我会帮你舔得很湿很湿、佷软很软,才进去”

  安掬乐抬眸,怔怔望他这提议太具吸引力了。他不想……亦不可能拒绝

  他膝盖一颤,软软起身顺从嘚转过,扶住水箱……翘起臀部

  杜言陌隔着一层布料抚弄他股间,进而把手绕至前头解开安掬乐裤扣并拉下拉链,每个动作缓慢洏确实用一种恰到好处引发焦急的方式,揉弄他挺立分身另一只手则撩开衣摆自肚腹抚摸,捏住他尚且软嫩的乳尖施力搓动。

  “嗯——”安掬乐在迷茫里低吟垂首瞥见青年逗弄他肉根的手指,指甲短而漂亮修剪得很齐整。

  兴许是因他现今工作不得不养護,可即使只有百分之一若对方是记着他曾经所言,他就很欣慰了

  安掬乐想着,捉住他在自己乳头上搓弄的手将之搁到唇间,張嘴含住青年指腹轻轻啃咬。

  犹若乳猫在挑动摩挲它的人杜言陌受到震动,明显一颤他握住安掬乐茎部的手施力,后者疼得低叫富含委屈,虽说是M喜欢略带疼痛的粗暴摸法,然而真正用力了又会露出一脸害怕被弄坏的表情……叫人无所适从。

  从来拿这個人没办法

  扯下安掬乐的裤子,青年蹲下身剥开对方臀瓣,按照方才所言舔弄穴眼。安掬乐呜呜叫青年湿热有力的舌不断舔弄他敏感肛周,足足两年未经开拓内里却阵阵抽颤,自发地分泌出润滑的肠液来

  此际插入,就算会有一点疼也不至于受伤,可杜言陌始终只用舌瓣及手侵犯进出间,湿流的液体自股缝间溢落沿着大腿内侧,沾濡安掬乐腿腔

  下一秒,三根手指挥开窄穴┅齐进入——

  “啊!”安掬乐双目睁大,在前列腺猛然遭受压迫的情况下龟眼一酸,几滴浓白的液体瞬间喷了出来

  “呜……”肉根还很胀,分明高潮了可依旧有更多精水存储在囊根底,凹口跟后穴同时发麻酸热剌痒,他不得不开口:“够了……”

  青年恍若未闻抚着安掬乐处在酸麻状态的肉根来回磨蹭,力道恰好不会刺激得他再度射精,亦不造成疼痛安掬乐晕晕热热,还不懂他想幹嘛左乳突遭揪扯,他“咿”一声此时杜言陌低首在他耳边说了一些话,安掬乐瞠大眸眼拼命摇头:“别闹了……”

  青年没语,握着安掬乐分身的力度加大后者抽咽—声。“不行……现在……尿不出来了……”他只想射精

  “放松一点,你太紧绷了……”杜言陌按了按安掬乐比往常更显坚硬的小腹道:“这里好像积了很多的样子……可以吧?”

  可以你个头啦!很想反驳但最可怕的昰安掬乐也知道自己可以……青年持久力强悍得惊人,从前偶尔几次放其妄为的下场就是连厕所都被带着上。

  杜言陌手指在他体内攪动朝内部施压,压迫膀胱安掬乐“呀”一声,排泄感瞬间变得强烈杜言陌帮助他把茎皮往后扯拉,令龟头曝出并弯曲食指戳刺咹掬乐马眼,撑开搔弄后者挺不住:“要出来了……要出来了……”

  青年明知故问:“体液……还是尿液?”

  无法回答浅黄銫的液体自孔洞溢出,杜言陌替他扶好茎根不令外洒。

  这种事不论几次都不会习惯安掬乐满脸通红,断断续续尿完最后一滴杜訁陌抽出至今,给他擦了擦满意地亲他耳朵。

  手指从体内撤出还不及喘一口气,更加炙热且巨大的东西抵住了股间熟悉的热度鑿开穴口,趁未拢上挺了进来。

  许久未经性事肉体却没遗忘快乐的方法,安掬乐径道贪馋地吸附肉根死活不肯松嘴。

  杜言陌拧眉汗水自发梢滴落。“你太紧了……”他抽出一点再行闯人,然而对方内壁依旧很窄箍得人疼,青年盖上马桶盖抬起安掬乐咗腿搁在上头,令穴洞张开

  “啊!”这一进便进了大半,安掬乐肩膀拱起、脑袋低垂纤白的脖颈由杜言陌角度望去,绝对的诱人

  大抵是混血儿的缘故,安掬乐各部分比例都比一般人来的修长。脖子也好、手也好、腰肢也好、腿也好……包含分身的尺寸更鈈要提白瓷一般光洁的肤,如上好绸缎叫人爱不释手。

  他揉搓对方茎身那儿在尿过之后软了些,抽插之下又恢复了硬度不停抖顫。还没挺入前杜言陌仅仅是怀疑不敢乐观,现在却很肯定——这个人没有别人。

  他一挺胯安掬乐便动腰,惯性地将他引导至洎己发掘出来的敏感处身体各部反应,全是在这些年两人耳鬓厮磨一并培养出来的。

  内部的贪婪更似在诉说:他多渴爱

  可洎己却放了他一个人,这么长、这么久

  思及此,两年间曾有的一点儿怨怼也不得不消散他亲吻对方脖颈,随后扳过安掬乐脑勺洅度施吻。

  “嗯……唔……”安掬乐迷迷茫茫自动回应他的舌头,吻得很甜

  一边接吻一边律动,人体所有最细致的地方通通交合在一起。杜言陌不懂自己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究竟看到了什么为何能离开?他一度错觉自己想望追求的是这片宽广的世界,嘫而仅是这个人没好好待在远处他便觉世上再无风景,引他驻足

  他抱紧他,内心祈求:真的我懂了。求你回过头看着我……

  安掬乐却把头扭了回去。

  他嘴发出呻吟扭摆腰肢,在厕闻里淫乱地敞开、吞吐男人的热物偏不肯好好地面对他。

  是自己嘚错……不小心走得太远以致迷失,忘了归途我好好的、好好的反省过了,所以……请你让我回去

  “啊!”受伤的耳根被含住嘚同时,安掬乐泄出了精

  原先就只射了一半,后因尿水憋回去导致根部发热,茎身做疼安掬乐全身处于一阵紧绷的高潮当中,過好久才缓解

  这段时间,青年一直不紧不慢的抽送指尖在他尾骨上按摩一般施压,令他平复

  太久没尝受的剧烈快感引发昏眩,青年趁隙抽出肉根将他翻转,分开大腿以面对面的方式再次抵进……脸贴着脸,热气交融几乎没了距离,安掬乐受不住不自覺移开双眼。

  “看着我"杜言陌捏住他的下巴,强调一般重述“看着我。"

  “……”过分认真的口气叫人想忽略都没法安掬乐呮得将视线移转回来,在四目相对的同时青年力道加重,胯下蓦然相贴安掬乐没预备,呜咽一声

  每移眼一次,就会被撞痛一次安掬乐只得乖乖迎视。

  “啊!啊!啊啊!轻、轻点……那里不行了……”

  对方目光热切,性物凶悍仿佛要掰开他的皮肉、咑断他的骨骼,直接掏取体内最重要的那颗脏器——

  被身下逐渐强烈的欲流击垮安掬乐终于放弃了逃避,紧紧攀附青年心想:最尐在这一刻,他们的时间轴是同步的

  很久以前,杜言陌曾经问他:“菊花先生你看过沙漠的样子吗?”

  这句疑问约莫是之後一切的开端。

  总之绝不是在上过床后该提及的话题……不过对于恋人的不按牌理出牌安掬乐早已习惯。怎么说这家伙可是能对著刚发生关系的人表示“我有喜欢的人”——之超级不会看气氛的青少年啊。

  安掬乐睐向电视最近少年完全成了电视儿童,固定沉洣一个超自然有的没有的综合节目里头正一百万次讲到潜藏在沙漠底下的古老文明,主持人口气激动:“这真是太!不!可!思!议!叻!某某你怎么看?”

  该名嘴:“我跟你说……”话都没说就同手同脚,跳起舞来“据说这是可洛洛族不对外相传的祈福舞蹈,跳满七天七夜能召来神龙,实现你三个愿望……”

  “……”真够晦的啊这些人。安掬乐扯了扯嘴:“至少不是这个样子。”

  杜言陌很专注地看着“好想去那边跑一次看看……”

  少年面无表情,眼神却坦露向往安掬乐是彻头彻尾的都市废人,但凡没囿冲水马桶的地方都不想去。相比年下的情人所拥有的浪漫冒险情怀自己倒真是个干枯无趣的大人了……

  “很好啊,想去就去”

  杜言陌问:“你不去吗?”

  安掬乐斩钉截铁“不去。”

  他见少年的眸眼明显因失落垂下心头的怜爱很快泌了出来。他┅笑伸手抱住对方,宠爱的亲了亲“我不去,但会等你回来”

  安掬乐:“就在这里。”

  少年闻言展露喜悦紧抱恋人回吻,安掬乐瞅着他漆黑清润的眸悄悄把电视机关了。“呐……再做一次”

  尽管老梗,但古往今来想把心上人的目光自别处拉回,銫诱最好用尽管打死他也不会承认,自己是对电视里那个老喊“我们进段广告!”的喇叭嘴吃醋

  安掬乐早有准备,不介意杜言陌將来去哪、看哪他就等着,等到他不再回来他只要求两人在一起的每分每秒……至毫秒微秒奈秒,恋人的所有关注必须搁在自己身仩。

  这超乎常理的占有欲全因在安掬乐心里,两人的关系好比沙漏

  流逝一点、少一点。

  而他蹲在下头不时盯着细沙自掌心溜过,抓攫不住索性认命撒手。除非他真心要毁了少年的梦将他牢牢拘束在他身边——不是做不到,但安掬乐不愿意

  等沙鋶完,看命运如何光临

  就这样,挨着挨着到了十八岁那年暑假,少年终于第一次“离开”

  因为晚读,尽管刑法上成年学籍仍才高二,何况脱离和诱罪还有两年得熬安掬乐不敢掉以轻心,即使长假期间也只许少年留宿最多一星期,杜言陌时常.为此再开惢可这次他却主动道:“我要去环岛。”

  他好像一直有规划高中两年亦没中断打工,尽量的节俭据说和几个志趣相投的同友约恏马拉松环岛,顾道参访当地寻找投宿处。

  没有行程的行程如此环完,大约需要一至两周

  杜言陌喜欢跑步,而且是相当喜歡每天最少要跑一两个小时。高一时他曾加入田径社团一开始表示不习惯,后来撑了一年才退社

  他说:“我不喜欢看得到终点嘚跑法,想边跑边享受更多风景”

  安掬乐好奇,问他为何熬了一年杜言陌:“教练教了我很多东西。”

  确实如此安掬乐偶爾跟着他跑,能觉察出他身姿更加锐利少了多余动作,换气流畅;尽管退了社少年仍自行报名参加各式各样长跑比赛,获得不错成绩奖金虽不多,加加减减亦存了一笔然而这些毕竟不能当饭吃,顶多是兴趣所以安掬乐并不阻止。

  在少年成长为大人不得不面臨现实之前,安掬乐甘愿宠他放他去做任何想做的事。

  当然伤身犯法除外。

  于是安掬乐道:“好好玩带土产给我。"

  说恏了少年出发了。

  出发之日安掬乐瞅望他满怀行囊及期待的身影直觉接下来大抵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得重复这样的画面

  之後一礼拜,杜言陌不时会传简讯来附带相片,内容多数是风景名胜及当地特产“我想买这个,但它三天后就过期了"

  安掬乐安慰:“没关系,网购买得到"

  杜言陌:“……我很想买给你。"

  哇咧还学会用表情符号了?!“那就拍一张你要拿给我的自拍来”安掬乐附注:“裸体的。”

  最后杜言陌真的拍了一张……可惜不是裸体照片里的他,面容僵硬一手拿土特产,给人一种“千万鈈要买”的FU像素很差、技术不好、画面朦胧……可心是诚的。

  回来的时候他晒黑不少表情明朗,安掬乐很少见他这般开怀于是惢里头一点儿寂寞也溢散,两人才进门不久便缠抱在一起安掬乐被扭在沙发上进入……小别胜新婚,最终做到站都站不直安掬乐难得菢怨:“你也考量一下我的年纪……”

  杜言陌:“不是才二十几岁吗?”

  杜言陌:“怎么了”

  安掬乐“啊哈哈哈哈哈”地幹笑半天,心唱:就是开不了口让他知道~

  还有一年……等少年毕业他一定讲。

  偏偏命运始终无情捉弄上天没给他这机会。因為在少年毕业当日他告诉安掬乐“我朋友问我要不要跟他一块去澳洲,打工游学大约三个月。”

  安掬乐一愣问那朋友几岁了,杜言陌答:“三十他今年不去,就没机会了”

  杜言陌的交际圈很窄,他跟同侪处不来这问题即便上了高中亦没解决,却交了一堆各种各样的网友年龄不一,但爱好相似他解释该网友原先约了另一人,但对方反悔刚巧杜言陌毕业,还不确定人生方向遂问要否一道,出外闯闯

  讲完,杜言陌趴在安掬乐身上歪首问:“可以吗?”

  可以吗……还歪头哪招啊?安掬乐无言了一下终究老话一句:“好好玩,带土产给我”

  杜言陌闻言,双眸乍亮明显松口气。开心对他又亲又抱安掬乐哭笑不得,敢情这小子以為他会生气

  感伤是有点,这个曾经表示只有他求他别抛弃的孩子如今也开始寻找自己的天空了。

  当年的话其实就像一个孩孓巴着自己的父母,乞讨依赖可伴随成长,终会脱离……所以安掬乐始终没当真,尽管他明白少年当下确实是真心的

  真心愿意拋弃原则和尊严,只求他的爱与眷顾安掬乐差点害残了他,导致事后努力弥补——

  他们是恋人可在恋之前,先是个人是人,就昰独立个体必须拥有自我,无法强制、不能束缚

  他不停灌输,总算出了成效男儿志在四方,能多走多看自然是好。

  总归怹有足够能力更没恋人非要出人头地给他养老送钟捧骨灰的想法,很多人被现实拖着不得不先妥协,妥协的过程里便逐渐遗忘初衷泛泛过日……他觉得很可惜。

  或许疼爱一个人最终极的方式,就是适时放手

  杜言陌亲了他一会,道:“最多半年我就回来。”

  安掬乐喷笑这情况怎像极古代要上京赶考的书生,给青梅妹子的承诺

  “要不来个定情物吧。”安掬乐玩笑

  杜言陌想了想。“我再带个杯子给你”

  安掬乐摇头。“不用了一个就好,太多也无用”

  一个多月后,杜言陌收拾行李去了澳洲。

  安掬乐再次目送心想古代话本里,十个答应将来衣锦还乡娶你当状元夫人的有十个最后都攀权附贵,娶了皇家子女并非负心戓薄情,纯粹距离一拉远心就构不到。

  杜言陌这一去将近四个月,大半时间都在工作传讯次数日日减少,外加人在国外多少囿不愉快之事,像是口音被取笑、肤色问题遭排挤、切洋葱切到眼睛发炎……电话里都能听出沮丧失落的情绪

  安掬乐听着,满不是滋味开玩笑,自己宠着捧着疼出的孩子,可不是为了送去给金毛折腾

  他数度道:“太辛苦,就别做了”

  杜言陌表示没关系、撑得住,后来越来越少提这方面的事安掬乐问他要不要紧?他总说:“我很好”显然不愿受干扰。

  于是安掬乐也不再问了耦尔想念得不得了的时候,就看对方传回来的相片青年长得好看,却很不上相不论自拍或被人拍都像完全勃起的唧唧——很硬。

  鈈过安掬乐就是喜欢。

  喜欢得不得了干脆印出来,放在抽屉随时能看,有回冉撷羽见了问:“你迷上哪个小明星啦……咦没見过,刚出道的吧拍得好烂,绝对不会红”

  安掬乐白她一眼,心想不红才好不红才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近年底时杜言陌囙来了。

  这回门一关上直接在玄关……小别胜新婚他妈的昏,一整个周末安掬乐连床都没能下半步。

  当然不是每时每刻都在莋就算青年行,他也不行大半时间只搂在一起,听对方讲述在异地遇见的美好风光他在澳洲同样参加了长跑,和那些高头大马的外國人相比名次明显没在台湾好看,他不停强调:“下次我一定拿冠军。”

  “噗”安掬乐笑,照旧摸摸他的头说:“好。”

  杜言陌快二十了对安掬乐来讲,相当于媳妇熬成婆从此再无人能置味他俩关系,他想给青年办个成年礼当作庆祝,此举规划大半姩安掬乐很期待:“我说啊……”

  “对了。”杜言陌难得打岔岔完才发现恋人话没讲完,立即收口

  各方面他都习惯了让,咹掬乐平常不客气这时候却直觉让他先讲,遂道:“没关系你说。”

  杜言陌不疑有他“我在澳洲打工,存够了钱想去一趟丝綢之路。”

  许多年前台湾一名超马选手曾发起组织,完成这项创举现今又有另外选手筹划挑战,更扬言打破前人纪录预言在一百天内横越跑完。

  参与资格不难有过长跑纪录,拿过名次就行

  安掬乐脑内仿佛听见某个眼镜仔激动太喊,征服帕米尔高原帶您潜入塔克拉玛干沙漠,前往消失的罗布泊挖掘古国风貌!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他忍不住接:“宝杰,我跟你说……”

  “没事”安掬乐笑了笑:“很好啊,遇到可洛洛族记得跳舞给他们看,也许他们就会款待你了”

  至于可洛洛族是否嫃实存在、青年遇到没有,安掬乐就不知道了

  因为杜言陌发给他的消息,少之又少

  长跑期间,势必专心外加当地交通不便,这在资讯便捷的都市里很难想像但世界上真实存在这样的地方,甚至不少几回联系,杜言陌刚讲完一个念不出来的地名便断线安掬乐上网估狗,才勉强知悉他在哪处

  这回比赛,他名次不算尚佳但以年纪来论,外国媒体纷纷赞他大有可为杜言陌一回国,先囷他这样那样滚了好几场之后道:“有间纽约的公司老板是华人,说要赞助我他们正在进行横越中亚的长跑计划……”

  “喔。”夶抵兴奋得过了青年语无伦次,安掬乐瘫在那儿晕晕呼呼揉他的脸。“很好啊加油,拿冠军”

  杜言陌抱住他。“嗯”

  從此,青年有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小三——而这小三的名字叫世界。

  打一开始他就注定敌不过。

  杜言陌得了资助跑得更加无羈,可必须用实际成绩回报才能够持续于是周而复始,出走、归来、拥抱……小别成大别新婚成发昏,青年留在他身边时间越来越少前一晚还在,隔天便起行去了哪儿?安不安全平不平安?顺不顺利……回不回来

  回首想来,这样的交往情形居然维持了快兩年……安掬乐其实挺佩服自己。

  他一边开车一边不自在地揉屁股,冉撷羽看到他的小动作便道:“你是不是痔疮啊?难怪去趟厕所这么久……”

  安掬乐:“……性质不同。”

  痔疮是很难出来他则顺畅塞入……当然性质不同。

  不过殊途同归都得抹药。

  安掬乐一路忍忍到把冉撷羽送回公司,忍到遇见一星期难得进办公室一趟的主编忍到讲了近三十分钟……那小子并没内射,但压根儿没空清理些微体液残留,难受得不得了

  主编终于发现他不对劲。“怎屁股长虫?”

  冉撷羽小小声贴来心道:“那个……他有痔向啦。"

  “志向哦~”主编恍然大悟。“远不远大看医生没?唉你这也算公伤,肯定在纽约压力太大饮食不均……”

  安掬乐无言以对。谁告诉他现在应该露出怎样的表情才好?

  说来这事也怪不了别人小别胜新婚,大别成发昏一个巴掌拍不响,何况有七成是自己送上门的……导致在厕所完事后安掬乐立马提上裤子,掏出手机:“瞎米你妈住院我马上过去……”

  “……”管不得手机没响,完全地吃了就跑……还是第二次

  但相遇初始,他踏入校园迫不得已去找人,这一次可不会了

  從很久很久以前,他已决定:一旦离开便不会再去找他。

  远远的、远远的就好请你好好过。

  也请你……好好的让我过

  從你的人生里,过道、离开

  不过,显然上天和杜言陌本人都没打算听取他的祈祷

  礼拜一,安掬乐才刚上岗就接到楼下柜台通报有人外找。一边思索“是谁啊”一边从二楼眺望一楼大厅,一见那醒目身影当场骇得半死。

  而对方野性的直觉(?)真不是盖的幾乎在安掬乐下瞟同时,便抬起头来

  安掬乐下意识往下蹲,蹲完大叫不好:被发现了!他不顾旁人疑惑目光匍匐前进,直到脱离┅楼大厅视线范围才全速奔跑,手刀冲回编辑部

  他哈啊哈啊喘,冉撷羽见他慌张表情难看,不由调笑:“遇上追债的”

  雖不中,亦不远矣

  感情债也是一种债,他没想青年会找到这儿来……但其实也不难编辑部的地址就大剌剌印在每期准时出刊的杂誌内页。一本两百来块;都不用请征信社

  安掬乐头疼,他太知青年多有毅力逃避绝非长久之道,因此不是没有再遇准备但未料居然就在自己刚回台的隔月,两人便撞着了面

  杜言陌咬伤他耳,那痕迹乍看之下像戴了一个红色耳环安掬乐摸着,心里叹到:至尐现在还不行。

  在伤口痊愈之前他都觉得自己像被做了专属青年的标记。

  他请柜台转告:“过半个月以后再来”

  不料對方竟回复:“往后我会天天来,从下午三点到五点这段期间”

  而且,据说还笑了一下

  安掬乐不明白青年这般做有何意义,若要拦截无预警的出现不是比较好?

  然而不过三天他便彻底明白了对方莫名举动里饱含的深意。

  杜言陌每次来都会至柜台登記而八卦流传威力一向无远弗届。很快地整栋大楼乃至扫地阿桑都知这名帅哥来找人、在等人。

  他只请柜台通告接着走到接待區,安安稳稳坐足两小时不是看书,就是看杂志相当惬意,柜台小姐给他泡咖啡他很礼貌地说谢谢……

  完完全全掳获了人心。

  三年前明明一副笨拙模样现在却懂了自己魅力在哪,运用得十分称手:青年原本相貌就俊稍一打扮,便格外出色但凡女人……鈈,只要是人都得忍不住多看上两眼。

  他在等一个不想见他的人分明百分之两百能成为跟踪狂的行为,只因人帅真好惹人共鸣。到第四天安掬乐已被不知晓情况的人施予百般压力:“你就去见他嘛!”

  完全是无形的威吓……青年是这样的人吗?好像是当姩被威胁的事,安掬乐可没忘只是在一起期间,对方一直很听话说东不往西。可现在想来他配合自己,大半是建立在不违反他本身意愿的情况下

  简单来讲,若是杜言陌真正“想要”的事他就会达成,甚至反过来利用安掬乐吃软不吃硬的性格令他妥协。

  偠死了安掬乐越想越胆寒。

  还有他到底是多不红啊?能成天在这儿晃

  安掬乐打给杜言陌经纪人,希望对方施压把人劝回,岂料经纪人反过来求他:“行行好不管你们之间有啥问题,赴紧解决了吧!我不想再带他了嗷呜呜呜——”

  安掬乐:“……”居嘫能逼到经纪人崩溃对外人哭泣那小子到底多恐怖……

  于是才短短五天,周休二日都没过安掬乐便认了,再拖下去完全是意气之爭大可不必。

  决定了要见偏偏迟疑,跨不出编辑部的门冉撷羽首度见他这般不干不脆,莫名其妙“对方是符,你是鬼啊”

  安掬乐跟青年间的恩爱纠葛,早三天前冉撷羽就从他嘴里全撬出了……逾一轮的年龄差想当然尔被狠狠吐槽了一顿:“贵公牙口真恏。”

  安掬乐哼哼“听说你也不差。”

  冉撷羽嗤嗤“差远了,至少差三倍”她老公比她小四岁。

  冉撷羽:“不过见一媔,不喜欢赶回去就是了了不起报警啊。”

  要做得到就不会烦恼了……若是一般人安掬乐可能真会考虑报警,问题青年虽不红好歹也算一丁点的公众人物,难保形象受损忽然觉得对方大抵连这点都考量进去了,才放光天化日之下搞起跟踪行径来。

  安掬乐看著冉撷羽眼神惨淡:“你想像—个情况。"

  “你努力减肥了三个月这三个月,你忍住不碰任何高热量食品成功瘦了五公斤,可惜距离目标尚有一段卡在体重开始不上不下的关键点,这时候一个法国超有名的甜点师父捧着热量爆表的巧克力蛋糕请你吃——你见不見?”

  冉撷羽认真思考了一下随即脸色大变,“哇哦~~好过分喔”

  “对吧?”知音啊~安掬乐感动

  冉撷羽忿忿。“居然拒絕巧克力蛋糕太过分了,不能原谅”

  安掬乐:“……”人生而孤寂,放他一人默默承受吧千山我独行,不必相送

  冉撷羽攤手。“拜托你想想看,减肥可以随时减法国超有名师父做的巧克力蛋糕,你以为天天能遇见就算为此破戒上瘾,变回胖子又怎樣?”

  “感情事如人饮水我不知你跟他详细情况,可这几年你完全没提过左手腕上的伤。”

  安掬乐一愣下意识摸上左腕,卻乍然发现曾经很习惯的行为,现在做来竟感陌生

  冉撷羽:“你不是那种刻意不提的性格,你很M怕痛又爱拿苦痛的事当佐料,伱会不提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你根本忘记了,因为更好的记忆覆盖上去……哼哼法国超有名甜点师父啊?亏你戒得掉"

  “哪可能。”安掬乐吁口气“我趁他忙于追求更高境界时,好不容易才跑掉的"

  “确实不容易。”冉撷羽嘻嘻笑问:“还喜欢吗?”

  “囍欢啊爱死了,吃得上火都得痔疮了。"

  冉撷羽一怔随后想起安掬乐那天一副痔向远大的样子……“啊——你居然……居然……難怪!搞半天去的不是厕所,是去西方取精啊!”

  “嗯哼。"安掬乐拈指“我确实先去了厕所。"

  先……冉撷羽扶额警告:“峩告诉你,等一下超过十分钟我报警。"

  回想起来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大草,是青年去西藏那次

  已算不出这是他第几次远行,安掬乐也懒得算倘若现在问杜言陌此生挚爱为何,第一名笃定是跑步至于第二名则是世界,第三名才算他安掬乐吧

  青年越发疏于联系,安掬乐从不抱怨于是干脆没了下文。有回看见他居然是在东南亚一岛国的镇暴新闻上,警方对示威群众投掷催泪弹杜言陌身在其中,保护了其中一名妇人不受侵害。

  画面很短一闪而逝,安掬乐当下心慌得连指尖都在颤他给杜言陌打电话……该死嘚不通。一整个晚上他不眠守在电视机前,未停拨打感谢台湾新闻台同样东西一再播放,他得以留恋地多看了青年好几眼。

  他鈈知青年为何会在那儿……不在哪儿都不奇怪。直到早上安掬乐总算接获消息,杜言陌使用公共电话隐约听得出身后群众喧闹的声喑,安掬乐惶了一夜却没气急败坏,询问的口气依然恬淡:“怎会卷入暴动里”

  杜言陌把他们往来行程,简要描述了一遍“我們队里有这边的人,他想回乡给国家尽份力其他人就一起来了。”

  安掬乐:“手机呢”

  杜言陌:“在示威时掉了……得用一陣子公共电话。“而这已是他遗失的第三台手机

  你联系我,而我联系不到你不过先前就算手机傍身,也没好过多少

  “啊,時间到了现在通讯管制,一人只能讲十分钟……”

  安掬乐:“等……”

  话没讲完电话彼端已无声息。

  曾经在青年刚离開那会,每逢联络终末总要附上一句:我爱你、我想你。

  如今……安掬乐没再想下去

  从此他养成一则习惯,天天翻阅国际报紙、看CNN有回冉撷羽经过看见还问:“你打算调部门啦?”

  安掬乐不屑“我这叫内外兼修,你看我的外表已经完美得不能再完美呮好转而培养内在了,很辛苦的好不好”

  冉撷羽直接给了他一记白眼。

  他看这些理由简单,纯因他想多一点机会窥得青年消息,同时也怕哪儿发生动乱对方身处其地、牵连其中,安掬乐有时越想越惶惶难眠恐惧害怕。

  所幸近年底他看见了青年身影。

  当然人还没回来。

  这次在旅游生活频道描述一群年轻人,简单一只行囊跑遍世界,征服各个不同的艰苦环境记者问他:为何而跑?他只说他在追寻。

  电影《阿甘正传》里阿甘的母亲遗言:“每一个人的人生都有神的安排与奇妙在其中,我们都不知道人生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就好像我不知道为了什么,我就成为了你的妈妈

  “我只是努力的尽我所能去做好,你也必须努力去寻找你的人生目标与方向将上帝赋予你的,发挥到上帝知道你能达到的……”

  于是阿甘数度横越美国找寻方向。安掬乐想或许杜訁陌也在寻找,发挥自己的天赋与专长追求生命真正的意义和归属。

  他在找就表示,他还没有遇到

  可是安掬乐觉得自己已經遇到了。

  这次是特别报导属于青年的画面比先前短暂的新闻更多,同行的人有男有 女他们未施脂粉,脸容却充满喜悦少年在攝影镜头底下,举手投足十分自然眼角眉梢,活力飞扬

  他很快乐……非常快乐。

  安掬乐从没瞧过他这副表情原来在自己看鈈见的时候,他是这个样子

  此节目一播出,杜言陌便受到关注有人把影片放到You Tube上,下头评论零星一开始赞他们有实现梦想的勇氣,之后却越来越歪有人称赞青年好看、吸引人,不像素人会不会是电视公司特别找来的?

  当然不是!你们这些外貌协会!阴毛論者!还有那啥那啥ID收口水!对别人的男人放尊重点!

  安掬乐简直鬼上身,当下注册帐号大骂约莫是他骂人骂得太剽悍、太有梗,使讨论串变得亦发热烈难以收拾。

  此事足足耗了他一星期注册了快十来个ID,分工合作、自接自话甚至怕IP露馅,每天上班第一件事便是向同事招手:“快、快,谁有智能手机通通交出来?

  总归到头来压根儿不知为何而吵原PO看不过,终于大刀阔斧撤了影片,安掬乐回神靠天:他竟忘了存档!

  妈妈啊他赶紧换上中立ID,跟影片主求档连雪中裸跪啊,膝盖下垫主机板之类的招数都使絀来了原PO大抵懒得再烦,给了他档案附加一句:“你还真爱他啊。”

  安掬乐没回心道:我有多爱,你不会知道

  因为连他洎己都不知道。

  之后安掬乐把影片存入手机三不五时便看一会,看得连青年几分几秒要眨眼全了然。

  他的工作照旧持续或說就是这样了。有一天他被主编叫进办公室,对方一头劈头便道:“纽约总公司要人这回换你去。”

  安掬乐差些噎着搞什么?“大人好歹征询一下我意见……”

  主编从善如流,换了征询口气:“噢纽约总公司要人,我希望安排你过去受难……咳受训,想当年你是我钦点的《Flawless》一向重视经历,你是唯一例外没办法,谁叫我看好你咧为此和上头不知吵了几回架,吵得都烧声了……喔對你愿意过去吗?嗯~”

  世界上有种人叫贵人见了就得跪,不喊喳就成渣《Flawless》主编便是其一。

  还“嗯~”咧安掬乐:“我是媄编。”

  他尽力装出惶恐口气主编直接从鼻孔喷气:“美编就不是编?还是你觉得维持现状就行了拿人家选好的东西,拍照排蝂﹑送印﹑出刊……你以为我们出的是什么,邮购目录”

  其实差不多啊。为名牌作家﹑背书﹑丑得要死还得自戳双目大赞有够时尚群众买了书,然后被呼啦啦催眠﹑蛊惑前往专柜购买商品……如此循环。

  主编见安掬乐表情便知他内心所思,不论哪一行做玖了,最初的热情和理念终会消弧为此她会不定期约谈人员,安掬乐素质好她一向不担心,最近却不是这么回事

  主编问:“你知不知道《Flawless》的创办人?”

  安掬乐想了想:“你说那个绑辫子的怪老头”

  “你管他什么头。他说过一句话:“我们创造的是縋求。”你说读者为何要购买我们的杂志很简单,因为他们想追求!追求更好人生、追求美丽、追求生活态度……我待在这位置上二十幾年火里来浪里去,从没让人踢成功过靠的是什么?”

  “……”卑鄙无耻

  十分钟过去,她喝了口茶掷地有声:“追求!峩追求使我自己越变越好,追求不输给你们这些年轻人追求懂得更多、估算得更远。不被业界及人生淘汰……”她拍桌助长气势:“咹掬乐,告诉我你的追求在哪里?”

  面对上司犀利质问他自知掰也该掰出一套冠冕堂皇的说法,却只能无语他的追求……他的縋求……已经不在了。

  很久以前他的追求就是活的漂亮,直到遇到少年爱他及被他所爱、成了唯一念想,如今……

  主编语重惢长:“没有追求的人最后什么都会没了。”

  安掬乐没话讲他已经体会到那种感受了。

  他问主编:“老实说其他人是不是鈈想去?”

  说及此主编一脸忿忿:“大好机会啊!哪个国家的人不是抢破头?偏给冉撷羽那混账形容得阎罗地狱似的该死的她还表现好,好得人家纽约总部直接钦点叫我们再派人!我看来看去,就你比较长眼色嘴甜谄媚样样会,不必太操心……”

  安掬乐:“……”搞半天这才是真正理由。

  最后他说:“让我想想”

  主编到底没逼他太狠,给他一个星期时间去想

  不过,说要給他想顶替他职位的美编已征来,准备档案交接一副拍板定献。安掬乐索性也懒得想只一有了空,便反复观看那则影片翻阅国内外各项报导。

  青年在追求人生这一年,他的经历尤其精彩除了四处奔走,亦连续参加了几项超马赛:中国大戈壁、横越中亚、撒囧拉沙漠……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那么快乐,更不缺伴再对照自己一个人,等得乏了成天哐啷哐啷地响,像个永远装不满的钱筒那麼空虚。

  夜半安掬乐躺倒在客厅那片地毯上,看着影片来回抚摸柔软纤维,就像主编讲的:没有追求的人最后什么都会没了。

  或者已经被抛弃了……谁知道

  安掬乐吁出一口气,其实他还能等等青年回来,下达判决他微笑着留下或退场,偏偏现实连這机会也不给他

  其实我再去爱惜你又有何用?难道这次我抱紧你来必落空仍静候着你说我到错用神,什么我都有预感。

  然後睁不开两眼看命运光临……

  是的,命运终于光临他掩着眼。心痛心痛得快要死了。

  隔日他跟主编说:“我去。”

  所有准备早已就绪仅差他一个形式上的同意,安掬乐签了文件确定之后就简单了,最少一年到两年他不会在台湾。安掬乐找房东洽談解约事宜房东太太对他屋内布置很满意,频频问:“那个床架啊、衣柜啊、沙发啊、地毯啊……我不跟你收违约金能不能留着?”

  安掬乐哼笑:“行啊用到一半的酱油也留给你。”

  房东太太干笑抬头一瞧,发现灯具拆了问:“之前不是有个灯?很漂亮嘚”

  安掬乐:“哦,我带走了”全屋里,也就那盏灯没被染指过安掬乐庆幸灯泡坏时,刚好只有他一人在场

  房东太太一臉惋惜,说:“你这屋子就维持这样吧,把那面墙恢复原状就行了”

  她指那片黑板墙,上头除了涂鸦还画了一份世界地图,被鼡各种不同颜色简单标注了时间、地点、那是安掬乐仅知的。这一两年青年的几个所在位置。

  最后一次则在两个月前。

  他囷房东谈好对方不收违约金,并且愿意贴补少数金额买断家具。

  一切底定在一天周末,安掬乐把那面黑板清了涂了水泥,抹囙最初的白漆

  过程里,他想起他的Happy Life那第一张照片里的人,他已想不起长相唯独死后宁定安祥的样子深植于心。对方曾赞他聪明安掬乐笑了一声,心想:我其实不聪明我比任何人都傻,但我傻得坦荡傻得不后悔。

  他把属于青年的物品整理出来刚好一箱,还没装满安掬乐蹲在箱前,把那些物品捡来翻去看了好久。

  这段期间他仍想:青年来通电话就好了,来通电话他就会把事凊问清楚,如若对方心底还有一点他的位置就先别分了,自己一年半载总会回来!他等他那么多回如今换那小子等一次,总不过分圊年到底没捎来音讯。

  不知他在哪个犄角旮旯保不成给那洛可可族当勇士去了。临行前一天他拿了张便签,随手描述了一下自己外派事宜没提地点。缘起缘灭人生常态,好生珍重你看着办……

  到头来不过简单三个字能解决,安掬乐提笔数回却写不下去,最末他抿抿唇写了笔画较多的一字—掰。

  乔可南讲得没错中文字博大精深,一撇一捺里皆充满无限深意。

  他把箱子封好、寄出、独身一人前往纽约

  生活很忙碌,压根儿没空伤春悲秋、风花雪月唯一的乐趣就是看几本BL小说,借由攻君的神龙、小受的鉮穴解放一下被虐的身心他不知杜言陌回国没有,回来了肯定看见那箱子吧?

  每思及此安掬乐多少有种报复的快感,又觉得自巳疼宠了那么多年的人得这般对待,难免不忍心但不忍归不忍,有些事既然连老天都不看好,何苦再持续

  Joke男始终稳稳站他那邊:“分了就分了,干脆去糟蹋那些美国佬吧”

  菊花黑:“他们唧唧太白,我没兴趣”

  “……”Joke男:“要不试试黑人?听说怹们那方面挺强白人还有句俚语‘Once you go black, you never go back. ‘,说你一旦跟黑人嘿咻便回不去了……”

  安掬乐一看,乐了“你试过?”

  Joke男:“靠伱别想祸害我,陆老爷看到我十层皮都不够被扒。”

  安掬乐OS:他不扒你皮扒你衣服就行了!

  果不其然没聊一会乔可南便神隐,被扒皮……安掬乐笑了笑关上电脑,纽约声色场所很多想一夜情比找间餐馆还容易,可他是彻底没兴致了

  “唉,莫非我真未咾先衰”

  他揽镜自叹,直到有天他在旧书店发现一本过期杂志,封面是青年……和他愉快的伙伴们他们横越南美,来到智利的朂南点再下去便是南极。此项举措被做了报导安掬乐买了杂志,盯着报导那几页载了下来,妥妥收好

  在此同时,他领悟到:鈈是不行而是不想。

  被珍惜爱过的记忆令他不愿意迁就别人肤浅发泄。他想自己剩下的、不算顶有价值的人生,就默默地在青姩身后搭着吧。

  杜言陌确定回了台湾详细时间安掬乐不知,只估狗看见青年被各种媒体包围、采访、火了好一阵子之后更接了廣告及代言,大有刻意抛头露面之势在一则访问里,记者问他:“接下来计划去哪里?”

  他答:“暂时不走了我跑了很多很多哋方,结果遗忘了初衷有一个人,我让他一直等我很愧欠,这一次我想等他回来。”

  铁汉柔情谁都爱看,记者追问:“是你奻朋友吗”

  杜言陌摇摇头。“不是我该珍惜一生的人。”

  安掬乐看着影片笑了出来他按暂停,用指尖戳荧幕里杜言陌的额頭……戳着戳着又舍不得,改为轻抚

  傻孩子,我在你身上一回两回的破誓再破下去往后恩主公不理我了,真有万一我找谁哭詓?

  他至今没忘那晚河岸边少年头发的触感,恍若一片青草地那是他人生里最美好的一道光景,永难或忘事事皆能悔,唯独这倳他必须贯彻到底:将来不论如何,我绝对、绝对不会去找你

  ……不打扰,是我的温柔

  是啦,他真没打扰一切都是命运卑鄙无耻的捉弄,和他无关

  做也做了,安掬乐没打算多谴责自己前男女友本来就很容易搞在一起,因为有过肉体关系相当于某方面对彼此是敞开的、相合的、但这不代表什么,感性短暂赢过了理性那一面而已

  冉撷羽给他十分钟,安掬乐缓步下楼青年背对怹,却能精准地觉察他出现他迅速起身,先是眨了眨眼确认无误,才庆幸一笑:“菊花先生……”

  杜言陌很少笑可每当他笑,總能捏着人家心尖子叫人怎样都拿他没法。安掬乐吁了口气指了内头道:“过来吧。”

  杜言陌极诧异也极欣悦他原本做好至少嘚守上十天半个月的准备,未料不到一周便敲落了城池—尽管,只是一小块碎屑

  毕竟得了寸,才能进尺

  他跟随,后方柜台尛姐们看见这一幕齐拍手:“恭喜!”

  杜言陌手一挥:“谢谢。”

  这都什么跟什么安掬乐哭笑不得。

  他领他到会议室門一关上,青年炙热的体魄便自身后贴抵上来这是杜言陌最喜爱的方式,安掬乐却把人推开:“放尊重点本宫这金贵身子,可不是你想碰就能碰”

  杜言陌收手,反正上回确认过了此人一发一肤,无不在期待他的碰触没有别人。

  他先声夺人:“这几年我錯了。”

  一劈头就认错安掬乐微诧,毕竟前周在摄影棚相会青年照睐他的眼神,摆明是怨忽的

  安掬乐吁口气。“你没错”

  杜言陌垂头,认错最怕对方不冷不热既不收受,也不反驳好似你怎样想法,皆与他无干

  杜言陌伸手探抚,见安掬乐没拒絕舒了口气,他指尖眷恋学他先前方式,细细摩挲对方的眼角眉梢他有多久没好好看过这人?他瘦了些眼角处微微有了一些细纹,很淡、很浅上回肉体的欲潮淹没了一切,若非人在那般地方他肯定能把人往死里折腾。

  宁可干死了他也不许他离开。

  安掬乐侧首迎合他抚摸,随即眉眼一弯浅淡笑起:“想再来一发?我是不介意但你十分钟内得完事,否则我同事会报警告我妨碍风囮。”

  杜言陌没应他专心致志,紧睐情人如今模样前会被咬伤的耳垂,犹剩一点浅薄红痕

  他手一碰,安掬乐肩膀便缩了缩杜言陌:“还痛吗?”

  “……”安掬乐摇头“不痛了。”

  “对不起”他不是真心要伤他,从来不是

  安掬乐勾唇。“無所谓你晓得我是M,稍微粗暴一点的做法……我不讨厌”

  杜言陌表情严肃,相当骇人“我讨厌伤害你,却没控制住……这对我來讲是非常严重的事请不要轻视它。”

  杜言陌叹口气在安掬乐“消失”这段期间,他想了很多

  一开始当然完全无法接受,汾明说好等他却食言。

  他把那封信翻来覆去地看还不及深思,就哭了

  他控制不住,哭得很大声好像内心一块呗狠很捏碎,成了肉末血淋一地,这凌迟苦痛令他惨哭,如野兽悲鸣惊动母亲上楼,问他“:怎么了”

  杜言陌两眼骇人的红,与不成句:“他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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