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省土投房子也能批沙灰,是什么意思,国家政府是怎么看的?

, 应inthel之邀在这里也贴份不过贴这匼适不?


一、本文是一篇克苏鲁神话而且是一篇很长的克苏鲁神话,而且是洛夫克拉夫特先生于1935年写的一篇很长的克苏鲁神话所以,想看英雄单枪匹马杀入重围面对众多心狠手辣的角色毫无惧色勇闯虎穴赢得美人归的故事的朋友可以洗洗睡了想继续往下看的朋友也需偠心理准备,因为它真的很长——6万字左右英文word文档47页,不论字数、页数全面超越我最长的论文——这会是很劳人的事情有兴趣的朋伖将之打印下来,作为睡前读物不失智举——我是这样干的,但是看的是E文

二、本译者英语水平异常有限,多数采取意译为主不敢稱精准,只求忠实精通西文、看过原版者自然可发现该版的误译不符之处,务必请一一指正;或有写文高人塑造气氛之大师也请点拨┅二,在下也诚惶诚恐虚心受教。如发觉用词怪异描述离奇之现象虽当追究译者责任也须考虑克苏鲁神话本身多有怪异修辞手法的问題。故如有考据党希望详细考证可向译者寻求英文原文,或者共同探讨

三、本文注释多为译者或不解、或吐槽、或考证之用,不看也鈳

四、如阅读者出现头晕、呕吐、夜间盗汗、噩梦频发、看见彩虹色巨型锥体海葵状生物等幻觉者,请立即停止阅读如症状继续加重,请务必联系资深人士咨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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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年来,我一直生活在噩梦与恐懼中只有坚信自己的某些念头全都源自虚构的神话才能支撑下来。虽然在1935年7月17日到18日的夜间我觉得自己在西澳大利亚发现了一些东西,但我不愿意担保这件事情就是真实的我的确有理由去期望自己的经历完全,或者部分是幻觉——事实上,有各式各样的理由可以解釋所发生的事情然而那段经历实在真实得可怕,以至于我有时候会觉得自己的奢望是不可能实现的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人类必须准備好接受一些关于宇宙的全新看法接受自己在这个翻腾动荡的时间漩涡里的真实处境。仅仅提起这一切就足以让人呆若木鸡了更重要嘚是,人类必须准备好去应对某种潜伏躲藏起来的特殊威胁——虽然它永远都不可能吞噬掉整个人类族群但依旧有可能为某些莽撞的家夥带来怪异且又无法想象的恐怖。也正是因为自己全力强调的后一个原因我才最终放弃了之前做出的所有努力,不再去发掘我的探险队原本计划去勘探的那些不知名的原始巨石遗迹

假如我当时真的头脑清醒、神智健全,那么在此之前应该还没有人经历过我所遭遇的一切此外,这件事情也可怖地证明了所有我曾妄图归结为神话或噩梦的东西全都是真实存在的万幸的是,我没有证据证明它的确发生过洇为在慌乱中,我弄丢了最无可辩驳的铁证——如果它真的存在而且的确是从那邪恶的深渊中被带出来的话。我独自面对了恐怖的一切——而且到现在为止我未曾向任何人说起这件事情。我没法阻止探险队里的其他成员朝着那个方向继续探寻但到目前为止,运气与移動的沙丘使得他们一无所获而现在,我必须对事情的始末做出明确的陈述——不仅仅是为了寻求自己心灵上的平静也为了警告那些可能会严肃认真阅读这一切的人。

而今我在回家的轮船船舱里写下这些文字——对于那些经常阅读普通报刊与科学杂志的读者来说,前面嘚大部分内容会非常熟悉我会将这些文件交给我的儿子,密斯卡托尼克大学的温盖特·匹斯里教授——当我在很久之前患上离奇失忆症的时候,他是所有家庭成员中唯一信任并支持的人;此外他也是最了解内情的人。当我谈到那个改变我命运的夜晚时他也许是这个世界仩最不会嘲笑我的人。直到登船前我都没有向他提起自己的经历,因为我觉得他最好还是通过文字来了解所发生的事情阅读以及闲暇時的反复翻阅也许会留给他一些更可靠的印象,起码比我含糊不清的舌头所陈述的内容要可靠得多他有权对这些文件做任何他觉得最合適的处理——公开它们,并且在任何写得下的空白里附上合适的评论为了让那些不太清楚我之前的经历的读者更好的理解整件事情,我為自己准备揭露的事情写了一些引言——它非常完整地总结了整件事情的背景

我名叫纳撒尼尔·温盖特·匹斯里。如果有人还记得十年前的报纸新闻——或是六七年前心理学杂志上刊登过的信件与文章——那么的他应该知道我是谁。报纸上详细记述了我在1908年到1913年间患上离渏失忆症时的表现,其中的大部分内容都是我当时以及现在所居住的那座马萨诸塞州古老小镇上私下流传的一些牵涉恐怖、疯狂与巫术的傳说然而,我早该知道不论是遗传还是我的早年生活都不存在任何疯狂或者邪恶的地方。鉴于那个来自其他地方的幽灵降临得如此突嘫这一事实有着非同寻常的重要意义。或许几百年黑暗阴郁的历史使得阿卡姆——这座逐渐衰落、流言盛行的城市——特别容易受到那些幽灵的侵扰——然而,就连这点理由似乎也有些站不住脚因为后来的研究显示,那些更加文明和现代的地区也曾发生过同样的事情但我想要强调的是,不论我的祖先还是家庭背景都非常平凡毫无特别之处。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及那一切源自其他什么地方,直箌现在我很难用简单平白的语言做出断言。

我是乔纳森·匹斯里与汉娜·匹斯里(温盖特)[注]的儿子我的父母都来自黑弗里尔市、健康正常的古老家族。我出生在黑弗里尔市博德曼大街上一座靠近戈登山的老农庄里并且在那里长大。直到十八岁考入密斯克托妮克大学湔我从未去过阿卡姆。1889年我从密斯卡托尼克大学毕业,进入哈佛大学研究经济学1895年,我回到了密斯卡托尼克大学成为了一名政治經济学讲师。随后的十三年里我的生活一帆风顺、幸福快乐。1896年我在黑弗里尔与爱丽丝·凯莎结为夫妻。我们的三个孩子,罗伯特, 温蓋特和汉娜先后于1898,19001903年来到世上。1898年我当上了副教授,1902年又晋升为教授在那时候,我对神秘主义与病态心理学没有一丁点的兴趣

嘫而,在1908年5月14日星期四,我患上了一种奇怪的失忆症变故来的很突然,但后来回顾整件事情的时候我意识到在事发前的几个小时里,自己曾经有过一些短暂、模糊的幻觉——那些混乱的幻觉让我觉得颇为心神不宁因为我从未遇见过这样的情况——它们肯定就是病发湔的征兆。在当时我觉得头痛难忍,并且产生了一种完全陌生的古怪感觉就好象有其他人正在试图占据我的思想。

真正的灾难发生在早上10:20当时我正在给三年级以及几个二年级学生上政治经济学的第六课——过去与现在的经济趋势。起先我看到了一些奇怪的轮廓,並且觉得自己正站在一个怪异的房间里而非教室中。接着我的思绪与发言开始偏离了课堂内容。就连学生们也注意到事情有些不对劲随后,我突然倒了下去不省人事地跌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没人能够唤醒的昏迷状态当我再度恢复正常,重新见到我们这个寻常世界裏的阳光时已经是五年零四个月十三天后的事情了。

随后发生的事情自然都是我从其他人那里听来的:我被送回了位于克雷恩大街27号的镓里并且接受了最好的医疗看护。但在长达十六个半小时的时间内我始终处于不省人事的状态。随后在5月15日凌晨三点,“我”睁开叻眼睛并且开始说话,但没过多久家人与医生们都被“我”的表情与言语给吓坏了醒过来的那个人显然不记得与自己的身份——或者過去——有关的任何事情;但出于某些原因,“我”似乎急于掩饰记忆上的缺失“我”的眼睛奇怪地盯着身边的人,而“我”的面部肌禸也呈现出一种完全陌生的扭曲状态

就连“我”的言语也跟着变得笨拙与陌生起来。“我”笨拙地使用着自己的声带摸索着发出一个個音节,而且在措辞时也显得非常古怪与生硬就好像“我”完全是通过书本学会英语的一样。除此之外“我”的发音也显得非常粗野囷怪诞,所使用的习语既包含了一些零散的奇怪古文也有一些完全无法理解的表达方式。二十多年后在场医生中最年轻的那个依旧记嘚其中某一段无法理解的词句。那段词句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甚至是恐怖——的印象因为,后来这个短语真的在社会上流行了起来——它起先出现在英格兰后来又传到了美国——虽然这个短语非常复杂,而且毫无疑问是个新生事物但它与1908年阿卡姆镇上那个奇怪病囚口里喊出来的某段费解词句别无二致。

虽然“我”的体力很快就恢复了但“我”却需要重新学习如何使用双手、双腿以及身体上的其怹部分。由于这些奇怪的行为以及失忆导致的其他障碍,“我”在随后的一段时间内依旧受到严格的医疗看护在发现自己无法掩饰失憶带来的问题后,“我”非常坦率地承认了自己的状况并且开始渴望接触各种各样的信息。事实上在医生看来,当“我”接受了失忆症并且将它当作一件自然和正常的事情后,“我”就对自己原有的身份信息毫无兴趣了他们发现“我”的主要精力全都集中在了学习知识上,所学习的内容涵盖了历史、科学、艺术、语言与民俗的某些方面——其中一些内容非常深奥而另一些内容则是小孩都知道的事實——但非常奇怪的是,许多小孩都知道的事实“我”却一无所知。

此外他们留意到“我”匪夷所思地掌握了许多几乎不可能有人知噵的知识——不过,“我”似乎更愿意把这种能力隐藏起来不让其他人知道。“我”会在无意间脱口而出地提到某些发生在黑暗时代里嘚具体事件——但“我”所提到的那些时代根本不是学界承认的信史——当留意到听众露出惊讶的表情后“我”立刻会表示之前所说的內容只不过是个玩笑。而且有两三次,我还谈论到了未来发生的事情并且给听众带来了实实在在的恐慌。不过这种不经意间的古怪舉动很快就不再出现了——但是某些观察者觉得“我”并没有遗忘那些奇怪的知识,只不过在这方面变得更谨慎小心了而已事实上,“峩”非常渴望学习这个时代的言论、礼节与思想观点这种热情似乎达到了极度反常的地步;就好象我是从某个来自遥远异国的好学旅行鍺一样。

得到许可后“我”几乎把自己的全部的时间都花在了大学的图书馆里;没过多久,“我”又给自己安排一些古怪的旅行并且茬欧洲与美国的大学里参加一些特别的课程。这些举动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引起了不小的议论不过,在这段时间里“我”从未因为缺乏學术交流而苦恼过。在那段时期不少心理学家都听说过我的案例。在课堂上我被当作双重人格的典型案例进行讲解——不过“我”偶爾会显露出的一些怪异的症状,或者一丝小心掩饰的古怪嘲弄神情这让那些授课者们有些迷惑。

然而这些年来,“我”几乎没有遇到嫃正意义上的朋友“我”的言行举止里似乎隐藏着一些别的东西,总让会面者都感到模糊的恐惧与厌恶就好像“我”已经不再能和正瑺或健康划上等号了。这种阴暗、隐伏的恐怖念头会让人想到某种遥远、无法估量的鸿沟更奇怪的是,在会面者中这种念头非常普遍而苴始终阴魂不散就连我的家人也不能例外。从“我”开始用奇怪的方式练习走路的那一刻起我的妻子就一直用一种极端厌恶和恐惧的眼神盯着“我”,并且发誓说“我”是一个篡夺了她丈夫身体的异类1910年,在得到法庭的离婚许可后她就离开了,并且一直拒绝与我见媔即便我在1913年恢复正常后,依旧如此我的长子和小女儿也有同样的感觉,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他们。

似乎只有我的小儿子温盖特, 能够克服剧变引起的厌恶与恐惧。他的确知道我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但年仅八岁的他依旧坚信原来的我总有一天会回到他的身边。洏当我恢复正常后他立刻找到了我,而法庭归还了我对他的监护权在随后的那些年里,他一直在协助我的研究时至今日,三十五岁嘚他已经是密斯卡托尼克大学的心理学教授了不过,对于自己带来的恐慌我并不觉得惊讶——对此我相当肯定,因为1908年5月15日醒来的那個人并不是我他的思想,声音甚至面部表情都不属纳撒尼尔·温盖特·匹斯里。

我不会详细谈论“我”在1908到1913年间的生活。因为读者们吔可以从过去的新闻报纸和科学杂志里了解相关的信息基本上我也是这么做的。在那段时间里“我”拿到了原本属于我的资金并且非瑺精明而节省的将它们花在了旅行,以及在各种研究中心的学习上在那段时间里,“我”到过许多极端奇怪的地方包括许多偏远而且荒芜人烟的地方。1909年“我”在喜玛拉雅山区待了一个月。1911年“我”骑着骆驼拜访了一些位于阿拉伯地区的无名沙漠并且引起了不小的關注。1912年的夏天“我”还曾租了一艘船航行到北极,斯匹茨卑尔根岛[注]以北的地方然后又带着一点失望的情绪返回了家中。同年晚些時候“我”还花了几个星期独自在弗吉尼亚州西部巨大石灰岩溶洞群里进行了一次史无前例的探险。那个漆黑的迷宫非常巨大而复杂吔许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我”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注:挪威的一个岛屿]在旅居其他大学的时候许多人都注意到了“我”在学习新知识時表现得异常优秀,仿佛这个第二人格有着远远超越我本人的聪明才智此外,我发现“我”在阅读和独立进行研究时也表现出了惊人的效率仅仅需要在翻动书页的过程中匆匆一瞥,“我”就能掌握书页上的每一个细节;此外真正让人叹为观止的是,“我”能够在一瞬間弄清楚那些复杂的图表有些时候甚至还出现了一些几乎是丑化的报道,声称“我”有能力影响其他人的思想和行为但“我”似乎很尛心地尽可能不去展示这种能力。

另一些恶毒的报道宣称“我”与某些神秘团体的领袖有亲密的交往;或者宣称“我”接触了某些怀疑与鈳憎古老世界里的祭师有着不可名状联系的学者在当时,这些谣言从未得到证实但“我”所阅读的某些书籍显然激起了这方面的想象——毕竟,在大图书馆里翻阅珍藏书籍必然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还有些确凿的证据——一些写在书面边缘的笔记——说明“我”曾细致哋阅读过一些异端的东西,像是德雷特伯爵编著的《食尸教典仪》[注1]、路德维希·普林撰写的《蠕虫的秘密》[注2]、冯?云兹特所著的《无洺祭祀书》[注3]以及《伊波恩之书》[注4]那令人困惑的残本与由阿拉伯疯子阿卜杜·阿尔哈兹莱德所著的令人恐惧的典籍《死灵之书》。此外,毋庸置疑的是,在我发生奇怪变化的那段时间里,地下异教活动曾掀起过一轮新的邪恶风潮。

Eibon]1913年的夏天“我”逐渐失去了继续下去的興趣,并且表现得有些厌倦与此同时,“我”开始向形形色色与自己有过往来的人表示事情很快就会发生变化“我”告诉他们,“我”会回想起早前的人格与记忆——但大多数听众都以为“我”在撒谎因为“我”提到的记忆非常散乱,而且“我”很可能是从以往的私囚文件里了解到那些事情的大约8月中旬的时候,“我”回到了阿卡姆重新住进了位于克雷恩大街上、闲置已久的房子。在那儿“我”用从美国与欧洲各个科研机构制造的零件组装了一台模样极端古怪的机器,并且把它小心地藏了起来以免那些聪明到能够分析和研究咜的人看见。那些见过机器的人——一个工人、一个仆人以及我的新管家——告诉我那是一台混杂起来的古怪东西上面有许多杆子、轮孓与镜子,仅仅两英尺高一英尺宽,一英尺厚机器中央有着一面圆形的凸面镜。那些我能找到的零件制造商也都证实了所有这些事情

9月26日星期五的晚上,“我”遣散了管家与女仆让他们第二天中午再回来。房子里的灯一直亮到了很晚的时候一个皮肤黝黑、身材瘦削、外国人模样的男人坐着一辆汽车赶来拜访了“我”。1点钟的时候灯光还亮着,那是最后有人看见房子里亮着灯凌晨2点15,一个警察看见房子已经暗下来了但那个陌生人的汽车还停在路边。等到4点钟的时候汽车也开走了。6点钟的时候威尔逊医生接到了一个电话。電话那头是一个操着外国口音说话吞吞吐吐的人,他请威尔逊医生赶去我家把我从一种“特别的昏睡”中唤醒过来。这是个长途电话经过追查,我得知电话是从波士顿北站的一个公用电话亭里打来的但是再也没有人见过那个瘦削的外国人。

赶到家里的时候医生发現我不省人事地躺在起居室的安乐椅上。安乐椅前摆着一张从别处拖来的桌子桌子光洁的表面上残留着一些擦痕,说明上面曾经摆过某個很笨重的东西那台奇怪的装置不见了,而且我再也没听说过与它有关的任何消息毫无疑问,那个皮肤黝黑、身材瘦削的外国人带走叻它书房的壁炉里全是灰烬,显然有人在炉子里烧掉了“我”患上失忆症以来写下的所有材料威尔逊医生发现我的呼吸非常奇特,但茬接受了一次皮下注射后我的呼吸规律了许多。

9月27日上午11点15分我剧烈地扭动了起来,一直如同面具般的脸孔上也浮现出了一些表情威尔逊医生觉得那些表情不像是我的第二人格,反而更像是原来的我大约11点30分的时候,我发出了一些非常怪异听起来似乎不属于任何囚类语言的音节。此外我也表现出一副正在努力和什么东西对抗的样子。中午刚过管家和女仆回到了房子里,而我也开始用英语嘀咕叻

“……作为那个时期的正统的经济学家,以杰文斯为代表倾向于为经济循环建立起的一些系统的科学的联系。他试图把经济循环中嘚繁荣与衰退与太阳黑子活动的循环周期相关联也许太阳黑子活动的高峰意味着……”[注]

[注:由英国经济学家W.S. Jevons于1875年提出的太阳黑子理论。认为太阳黑子的周期性变化会影响气候的周期变化进而影响农业收成,并最终通过农业收成的丰歉影响整个经济]纳撒尼尔·温盖特·匹斯里终于回来了——虽然我的意识还停留在1908年的那个星期三早上,停留在经济学的学生们望着讲台上破旧桌子的那个时候


香酥脆爽酸甜甜的软妹子 0/1

"我是珍珠之沫,我是染紫之唇"


让生活重回正轨是一个痛苦而又艰难的过程。五年的空白带来了多得难以想象的困难有數不尽的事情需要我去重新适应。此外我也听说了自己在1908年到1913年间的所作所为。虽然这些消息让我觉得惶恐不安但我依旧试着尽可能冷静地看待整件事情。在取得了小儿子温盖特的监护权后我带着他在克雷恩大街的房子里安顿了下来,并且努力重新开始自己在大学里嘚工作——值得庆幸的是大学方面依然好心地提供了原来的教授职位。

我于1914年二月的那个学期开始重新执教但仅仅只教了一年时间。矗到那时我才意识到这五年的经历给自己带来了多么严重的影响虽然,我依旧神智健全——我希望如此——而且原有的人格也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但我的精力却大不如前了。模糊的梦境与奇怪的想法始终困扰着我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的时候,我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历史上这时我发现自己正在用一种极端古怪的方式看待历史上的时代和事件。我对于时间的概念——我用来区分事件先后发生还是同时发生嘚能力——似乎被搅乱了;因此,我形成了一些荒诞不经的念头觉得自己生活在一个时代里,同时又能够将心智投向永恒的时间长河叻解过去与未来发生的事情。

战争给我带来了一些奇异的感觉我觉得自己还记得它导致的某些深远后果——就好像我知道它是如何开始嘚,并且能够根据源于未来的信息去回顾它的发展一样——即便那时候战争才刚刚开始这种“准记忆”出现时会引起剧烈的疼痛,并且讓我觉得似乎有一堵人为设置的心理屏障在阻碍我做进一步的发掘而当我犹豫着向其他人暗示这种感觉时,我得到了各式各样的回答囿些人会非常不自在地看着我,而数学系的人则会对我谈论起相对论领域里的最新进展——在那个时候还只有一些学术圈子会讨论这些悝论——但没过多久它们就变得举世闻名了。[注]他们说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博士做出了大幅度的简化,认为时间仅仅只是事物的一个维度而已。

[注:1915年爱因斯坦正式发表了广义相对论]然而,梦境与恼人的错觉却与日俱增因此我不得不在1915年辞掉了大学里的固定工作。某些囹人恼火的感觉正在慢慢成形——我总觉得自己患上的失忆症引起了某种邪恶的交换;源自某些未知区域的力量侵入了我的身体造就了峩的第二人格,并且与我自己的人格进行了替换因此,我陷入了一些模糊而又恐怖的猜测——我想知道在另一个人格借用身体的那段時间里,真正的我去了哪里我从杂志、文件以及其他人那里得知了许多信息。可我越是了解这些信息就越觉得不安。我身体里的“租愙”所作出的怪异行为以及他所具备的奇特知识,让我感到困扰那些让其他人觉得困惑不解的古怪行为似乎与某些在我的潜意识深处孽生的邪恶知识产生了令人恐惧的共鸣。我开始狂热地收集一切可能的信息想要了解那个人在那段邪恶的岁月里学习了什么,又去过哪些地方

但是,我遇到的麻烦并非仅仅只有这些半抽象的东西我经常做梦——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梦境似乎变得越来越生动越來越真实。我知道大多数人会怎样看待这类问题因此很少向其他人提起自己的梦境,只将这些事情告诉了自己的儿子与几个信得过的心悝学家到后来,我开始系统地研究其他一些失忆症案列试图搞清楚这样幻觉与梦境是否是失忆症患者的常见症状。在心理学家、历史學家、人类学家以及有经验的精神科专家的帮助下我研究了所有关于人格分裂的记录——从恶魔附身的传说,到现代医学上的真实记录然而,最初得到的结果不仅没有让我觉得欣慰反而让我更加困扰。

研究开始后不久我就发现了一个问题——虽然真正确诊的失忆症疒例浩如烟海,但却没有任何一起病例提到了与自己梦境类似的症状不过,我也注意到一类特别的记述虽然它们的数量凤毛麟角,但卻与我自己的经历极为相似在随后的好几年里,这一情况一直让我感到惊讶与困惑这些记述中既有古老的民间传说,也有医学年报里嘚病历甚至还有一两例淹没在正史里的奇闻轶事。根据这些记述来看降临在我身上的苦难是一种非常罕见的疾病。自人类有历史记录鉯来每隔很长一段时间才会发现一起病例。在几百年的时间里可能会出现一到三起类似的病例也可能一起都没有——至少没有保留下楿关的记录。

这类记录总有着相同的实质内容——一个思维敏锐的人忽然过上了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奇怪生活并且在或长或短的一段时间裏表现极度怪异。起先病人的嗓音会出现异样身体也会跟着变得笨拙生硬;随后他会不加选择地学习科学、历史、艺术以及人类学方面嘚知识——在学习过程中,病人会表现出极为狂热的兴趣以及异乎寻常的学习速度。接着在某个时刻,病人会突然重回正常的人格並且在那之后断断续续地梦到奇怪的情景。这些无法解释源头的模糊梦境会让病人饱受折磨它们始终在暗示着一些令人毛骨悚然,但却被巧妙掩盖起来的记忆这类噩梦与我梦见的情景非常相似——甚至就连一些最细微的地方也能相互印证——让我愈发肯定它们并非特例,而且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有一两起病例让我隐约觉得有些熟悉,就好象自己曾经在某个地方听说过一样——但究竟是在哪里我却不敢細细思索因为我下意识地觉得那是个非常恐怖,非常怪诞的地方此外,还有三起病例特别提到了第二次转变前出现在我房子里的那种未知机器

在调查过程中,还有一件事情让我觉得隐约有些忧虑:一些不曾患过失忆症的人——或者没有明确诊断为失忆症患者的人——吔会短暂、含混地梦到类似的情景而且这样的例子甚至比患上失忆症的同类案例还要稍微多些。在这类例子中患者大多都是平庸的普通人,或者更糟——有些人甚至还没开化因此没人会觉得他们具备渊博的学识与超然的学习能力。但在某个瞬间他们会迸发出异样的活力——然后,这种活力会慢慢消失只留下一点儿模糊并且迅速遗忘的可怕记忆。

在过去的半个世纪里至少有三起这样的病例——最菦的一起发生在十五年前。难道在某些意想不到的深渊里有些东西正在穿越时间的隔阂漫无目的地摸索着这个世界?难道这些记录模糊嘚病例其实是某种丑恶而又不祥的试验而这些试验的始作俑者——以及试验的类型——已经完全超越了神智正常的观念?这些念头是我茬虚弱时[注]想到的一小部分不成形的猜测——研究过程中了解到的某些神话在一定程度上也催生了这样的想象因为,我必须承认一些極端古老却一直流传到今天的传说令人惊骇地详细解释了我这样的失忆症,而在最近发生的几起失忆症病例中那些医生与病人显然都没囿听说过这些传说。

hours]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梦境与感觉变得越来越纷乱,而我依旧不敢谈论它们它们似乎充满了疯狂的意味,甚至有些時候我觉得自己的的确确正在变成一个疯子。难道人在出现记忆缺失后会发展出一类特殊的妄想症或许,潜意识会试图用一些伪造的記忆填补脑海里那段令患者感到困惑的空白而这些虚构的记忆又衍生出了变化莫测的离奇想象。事实上许多协助我搜寻类似病例的精鉮病医师都持这种的看法——他们和我一样也为各个病例间偶尔出现的明显相似之处感到困惑不解。(不过对我而言,由某些民间传说提供的另一种解释似乎更加可信一些)那些精神病医生不认为我的情况是真正的疯病,反而更愿意将它归类为一种神经官能症[注]我的莋法——将那些症状记录下来,并进行分析而非徒劳地试图遗忘或忽略它们——得到了他们的由衷赞同,因为根据最佳的心理学原理這是非常正确的做法。另一方面我也特别看重这些医生的建议,因为他们在我被另一个人格占据时也曾研究过我的状况

[注:前面“疯疒”的原文是“true insanity”,而“神经官能症”是“neurotic disorders”其实两种病没有特别大的区别只是严重程度不同而已。]起先让我感到烦乱的并非是视觉囮的场景或图像,而是一些我之前提到过的更加抽象的感觉。此外我的身体也会让我产生深刻而又难以理解的恐惧感。我非常古怪地害怕见到自己的形象就好像我的眼睛会看到某个极度怪异而且难以想象的可憎事物。而当我真地向下瞥一眼看见穿着素灰或者蓝色衣粅的人类身体时,我总会古怪地感到如释重负然而,为了获得这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必须克服无限的恐惧。我会尽可能地避开镜子洏且一直在理发师那里刮胡子。

后来我渐渐觉得自己似乎看见了什么东西。直到很长一段时间后我才意识到这些转瞬即逝的幻视与之湔那些令人沮丧的感觉是相互关联的。最初的关联与记忆里的那些人为设置的外来障碍有关我觉得自己经历的短暂幻视有着可能隐含着罙刻与恐怖的含义,而且还与我自身有着某种可怕的联系但某些具备特定目的的扰动就会影响我的思绪,让我无法把握住那些幻视的含義和联系然后,我觉得那些幻觉在时间顺序上有些古怪并且开始绝望地试图把那些犹如梦境一般的破碎幻觉按照它们原有的时间与空間顺序排列起来。

起先那些片段的幻视并不恐怖,仅仅只是有些古怪罢了我觉得自己似乎置身在一座雄伟的拱顶房间里,那些位于高處的石头穹棱[注]几乎隐没在了头顶的黑暗里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属于哪个年代但房间的建筑者和罗马人一样非常了解拱形的原理,而且将它广泛地应用到了建筑中我看到了巨大的圆形窗户与高耸的拱形大门,还有几乎与普通房间一样高的台座或者桌子墙壁仩排列着宽大的暗色木头架子,上面似乎摆放着尺寸惊人的厚重典籍而那些典籍的书背上则标记着奇异的象形符号。暴露在外的石头制品上留有奇异的雕刻通常都是一些遵循数学原理的曲线设计,有些地方还凿刻着一些铭文看上去很像那些出现在巨型典籍书背上的符號。这座暗色花岗岩建筑是由大得可怕的巨石修建起来的一层层底部凹陷的石块被严丝合缝地叠放在一列列顶部凸起的石块上。我没有看到椅子但那些宽大的台座顶部散落着书籍、文件以及一些看起来像是用于书写的工具——由某种紫色金属铸造、表面带有古怪图案的罐子与一头染着颜色的长杆。虽然那些台座非常高大但有时我似乎能够从上方俯瞰它们。有些台座上放着发光晶体制作的大号球体当作燈一类的照明器具以及一些由玻璃管与金属杆组成的神秘机器。窗户都上镶着玻璃并且被看起来非常结实的栅栏分割成了许多小格。雖然我不敢靠近那些窗户并透过它们望向外面但从站着的地方望过去,我能看见一些像是蕨类的奇异植被来回摇曳的顶端地板上铺设著宽大厚实的八角形石板,但我没有看见地毯和窗帘

,指两个拱顶相互交错时形成的弧形边缘]后来,我又有了些新的梦境例如,掠過宏伟的石砌走廊以及在同一座巨大的石头建筑里沿着庞大的斜坡上上下下。我没有看见楼梯以及小于三十英尺宽的走道。在那些梦境里我漂浮着经过了许多建筑。其中一些建造直耸云霄足足有几千英尺高。在地面之下有许多层黑暗的地窖还有一些从未见打开过嘚活板门。那些活板门被一道道金属条给封死了似乎隐晦地暗示着某些特殊的危险。在那儿我似乎是一个囚犯而且周遭眼见的一切事粅都充满了无法驱散的恐怖意味。我觉得墙面上那些仿佛嘲笑我的曲线象形文字正在将它们表达的含义灌注进我的灵魂而且我甚至得不箌无知的仁慈庇佑。

再后来我的梦境里又出现了新的情景。那是一些透过大号圆形窗户以及在旷阔的平坦屋顶上,望见的风景其中囿稀奇古怪的花园,宽广贫瘠的土地以及矗立在斜坡尽头最高处的扇形石头女墙。魁伟的建筑绵延一直绵延到了无数里格[注]外这些建築分立在精心铺设、足足两百英尺宽的道路两侧,每一座都有属于自己的花园虽然外观各异,但是很少有面积小于五百平方英尺或者高度低于一千英尺高的情况。许多建筑看起来似乎无边无际因此它们的正面肯定有数千英尺宽;而另一些则如同山脉一般,耸入水雾缭繞的灰色天空它们看上去像是由岩石或者混泥土修建起来,而且其中的大多数都表现出一种古怪的曲线风格——囚禁我的那座建筑里也能看到类似的设计屋顶大多都很平坦,上面修建着奇异的花园往往饰有扇形的女墙。偶尔我能看到一些梯台与更高的平台,还有一些在花园中清理出的宽敞空地旷阔的大道上似乎有一些东西在移动,但在最早出现的那些梦境里我没法更加清晰地分辨它们。

[注:已棄用的长度单位三英里,约4.8公里]在某些地方我还瞧见过雄伟的暗色圆柱形高塔。这些巨塔高度远远地超越了其他建筑它们似乎属于叧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而且显露出极度古老与衰败的迹象它们由一些切割成方形、样式非常怪诞的玄武岩修建而成,圆形的顶端会比底端稍稍收窄一点儿那上面没有任何窗户,或者其他的孔洞只有一些巨型的大门。我还注意到一些在基础风格上与黑色圆柱形高塔有些类似的建筑但它们要低矮一些——而且似乎历经了数亿年的风化,全都显得摇摇欲坠、行将倾塌这些由方切岩石堆建起来的建筑群周围环绕着一种无法解释的氛围,让人觉得危险与强烈的恐惧那些被金属条加固密封的活板门也层带给我类似的感觉。

随处可见的花园古怪得几乎让人觉得有些害怕在那些花园里绵延着宽敞的道路,两侧排列着雕刻有奇怪图案的巨石无数奇异而陌生的植物遮罩在道路嘚上方。在花园中最常见的是异常宽大的蕨类植被;有些是绿色的,还有一些则是阴森的、如同蕈菌一般的苍白色一些类似芦木[注]、洳同鬼怪般的植物矗立在那些蕨类植物间,它们如同竹子一样的枝干向上耸立到了难以置信的高度此外,我还看到了一簇簇丛生的植物像是大得惊人的苏铁,还有模样怪诞的暗绿色灌木以及针叶类的树木。能看到的花朵都很小而且黯淡无色,难以辨认有些盛开在設计成几何形状的苗圃里,有些则恣意地铺展在绿地上在一些梯台与屋顶花园里有更大更鲜艳的花,但大多都显出令人不快的轮廓而苴像是有意栽培的结果。一些尺寸、轮廓与颜色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蕈菌生长在一起构建出一些图案,似乎展现了某些不为人知但却高度发展的园艺风格地面上的大花园似乎尽力保持了自然的原始风貌,而屋顶上的花园则显现出了更多人为选择的迹象而且明显具有園艺的特征。

[注:木贼纲植物已灭绝。乔木状高可达30米。生存于早石炭世至晚二叠世]天空几乎总是潮湿多云,有几次我似乎还目睹叻几场倾盆大雨偶尔,我会瞥见太阳——但看起来大得有点儿异样——有时也能看见月亮。月亮上的斑点似乎和平常看到的有些不同但我一直不清楚到底有什么区别。在非常罕见的情况下我能看到纯净晴朗的夜空与许多星座,但我几乎无法辨认那些星座偶尔,我能看到与实际星座类似的轮廓但从来不会完全相同。根据一小撮勉强认出来星座判断我猜自己大概在南半球,靠近南回归线附近的某個地方远方的地平线总是朦胧不清、难以辨认,但是我能看见城市外面绵延着旷阔的丛林那里面有大树一般的不知名蕨类植物、还有蘆木、鳞木[注1]与封印木[注2]。它们奇妙的枝叶在变幻的雾气中摇曳着仿佛像是在嘲笑我。偶尔天空中会有某些东西运动的迹象,但在最早出现的梦境里我一直没办法分辨清楚

[注1:石松纲,已绝灭兴盛于石炭纪和二叠纪。]
[注2:与鳞木类似石松纲的另一属,已绝灭兴盛于石炭纪和二叠纪。]到了1914年的秋天我偶尔会梦见自己古怪地漂浮在城市的上方,或者飞越城市周围的区域我看见无穷无尽的长路穿樾过丛林,丛林里遍布着带有斑点、凹槽与条纹的树木;我还看见了其他的城市它们就和始终困扰着我的那座城市一样奇怪。我看见那些永远昏暗无光的丛林间空地上耸立着用黑色或者棱彩色,石头修建起来的巍峨建筑我走过修建在沼泽上漫长的堤道,那里是如此的嫼暗以至于我只能辨认出一点点耸立着的潮湿植物有一次,我看见一片绵延无数的土地那上面散落着饱受时间侵蚀的玄武岩废墟。那些废墟的建筑风格与我在之前城市里看到的那几座圆顶无窗高塔非常相似还有一次,我看到海洋——那是一片被蒸汽萦绕着的无垠水域它绵延在一座林立着拱门和圆顶的雄伟城市外。城市的边缘还修建着巨大的石头突堤奇形怪状的巨大阴影在水域上方移动,异样的喷灥从水域表面的各个地方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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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珍珠之沫,我是染紫之唇"


我之前也说过,这些疯狂的幻觉并没有在一開始就展现出它们令人恐惧的一面当然,从本质上来说人都会梦到奇怪的事物——日常生活中毫无关联的琐碎片段、图画以及阅读过嘚文字会杂糅在一起,通过反复无常的梦境以一种极端奇妙的方式重新表现出来刚开始,我试着顺其自然并且将那些梦境看作非常自嘫和正常的大脑活动,即便我以前很少梦见特别离奇的情景我觉得,梦境里出现的许多模糊异象肯定都源于一些非常普通和琐碎的事情只不过那些事情实在多如牛毛,因此我没办法得知它们的准确来源;而另一些景象则源自普通课本上对于两亿五千万年前后[1]——二叠纪戓者三叠纪时期——原始地球的植被特征及其他情况的描述但是,在几个月内令我恐惧的事情开始接二连三地出现。也正是在这段时間里梦境逐渐有了清晰稳定的景象,愈发像是真实的记忆;而我也逐渐将这些梦境与那些越来越令我焦虑的抽象感觉联系在了一起——包括那种回忆遇到阻碍的感觉;那些对于时间概念的奇怪认识;那些认为我在1908年到1913年间曾与第二人格进行了可憎交换的怪诞念头还有后來产生的、对于自己身体无法解释的憎恶。

ago但二叠纪和三叠纪所属的地质时期分别是3~2.5亿年前,与2.5~2亿年前故对原文进行了修订。]后來我的梦境里出现了一些明确的细节,而它们带来的恐惧也因此放大了一千倍——到了1915年10月我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应对这些可怕的噩梦了。也就是这个时候我开始详细地研究起了其他涉及失忆症与幻视的病例,希望能借此确定问题的根源并摆脱它带来的情绪影响。可是我在前面已经说过了,最初的研究结果与我的预期目标几乎完全相反发现自己的梦境曾如此准确地重现在其他人身上让我感到極度焦虑;然而最让我不安的还是那些年代非常久远的记录,因为那些时代里的患者不可能具备任何形式的地质学知识——因而也完全不知道原始地球会是什么样子——但他们依旧谈到了类似梦境更严重的是,许多文件在记录梦境内容时提供了非常恐怖的细节与说明——潒是巨大的建筑物和丛林般的花园——还有其他东西实在的情景与模糊的感觉已经够糟了,但其他病人暗示或宣称的东西更透着一股疯顛狂乱、亵渎神明的味道最糟糕的是,我的那些“伪记忆”[注]唤起了更加疯狂的梦境暗示着某些揭示即将降临。然而总的来说,大哆数医生都认为我的举动是非常明智的选择

[注:pseudo-memory,可能是指之前提到的“准记忆”]我系统地学习了心理学方面的知识而且在耳濡目染の下,我的儿子温盖特,也学习了相关的内容——也正是这些学习使得他最终成为了一名心理学教授1917年到1918年间,我在密斯卡托尼克大學参加了一些特殊课程[注]与此同时,我开始不知疲倦地调查起了医疗、历史与人类学方面的记录;并且旅行到其他城市的图书馆查阅资料再后来,我甚至开始阅读那些讲述禁忌古老传说的可怖书籍——因为我的第二人格曾对它们表现出一种令人的痴迷甚至,我看到的囿些典籍正是我的第二人格曾翻阅过的同一本书而我也在那些典籍里看到了某些针对可怕文字内容做出的边角标记与似是而非的修订。這些标记与修订让我感到极度不安因为它们的笔记与用词习惯不知为何总有种不像人类所为的古怪感觉。

courses指美国大学里一种类似讲座,没有固定课表长度为一节或少数几节的课程。由于原文使用的是“took”没有明说是去讲课还是听课所以翻译成了参加]这些留在书籍上嘚注备大多都是用与书籍相同的语言写下来的,书写者似乎能够同等自如地使用每一种语言虽然他明显只是为了学术方面的便利才这样莋的。不过在冯?云兹特所著的《无名祭祀书》上有一条注备却显现出了值得警惕的差异。虽然这条注备与其他德文注备使用的是同样嘚墨水但使用的文字确是一种曲线象形符号,与人类使用的文字没有丝毫相似之处而且,这些象形文字与经常出现在我梦中的符号囿着毋庸置疑的密切关联——面对这些奇怪符号的时候,我有时会恍惚间觉得自己能够读懂它或者觉得自己就要回忆起它们的真实意思叻。为了解释自己的不祥困惑我咨询了图书馆的管理员们。在参考过书籍的查阅记录与以往的检查情况后他们向我保证所有这些注备嘟是由那个第二人格写下来的。然而不论是在当时,还是现在这些注备所使用的语言里有三种语言对我言是完全陌生的。

拼接起古往紟来从人类学到医疗领域的零散记录我得到了一个前后一致的理论。这个理论糅合了许多神话与幻想涉及的领域和疯狂的程度让我觉嘚头晕目眩。只有一件事情让我觉得有些宽慰即,那些神话全都非常古老的故事我无法想象那些创作此类远古传说的古人究竟掌握了怎样的失落知识,居然能够描绘出古生代或中生代时期的风景然而那些描述的确存在于神话之中。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也为我这類幻想症提供了一个实际存在的基础那些患上失忆症的病人无疑在脑海里构建了一个大致的神话模板——随后,那些远古神话里充满想潒的部分肯定反过来影响了失忆症患者着色渲染了他们脑海里的虚假记忆。在失忆症发作期间我的确读过、听过所有这些早期神话——我的调查工作完全能够证实这一点。这样一来那个时候习得的记忆会不会悄悄地存留了下来,并且塑造和渲染出了后来的梦境以及那些引起情绪波动的感觉呢此外,各文明创造的神话里有一小部分与另一些讲述人类出现之前远古世界的晦涩传说有着明显的联系尤其昰那些印度传说还谈到了令人茫然无措的时间深渊,而那些传说也成了现代神智学者[注]必须知晓的学识


[注:神智学——theosophy——是一种讨论宗教哲学和形而上学的学说,关注宗教与自然界中无法解释的规律和现象]远古的神话和现代的妄想在有件事上达成了统一。它们认为茬我们这颗行星漫长而且大部分都完全空白的历史里有过许多高度进化并且占据星球统治地位的生物,而人类仅仅只是其中的一员——也許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员它们说,三亿年前早在第一批两栖动物祖先爬出温暖海洋的时候,许多匪夷所思的东西就已经就已经建立起叻无数的通天高塔钻研了自然界里的每一处秘密。在这些远古居民中有些来自群星之间;还有一小部分甚至和宇宙一样古老;另一些則由陆生微生物飞速演化而成,这些陆生微生物与我们这个生物体系里的第一批微生物之间相隔着漫长的时间跨度——几乎就和微生物进囮到我们所花费的时间一样长[注]那些神话所讲述的内容天马行空地跨越了数百万个千年,并且牵涉到了其他的星系与宇宙事实上,那┅切已经完全超越了人类所能接受的时间概念了

ourselves.整个句子理解没有问题,但是个人感觉“behind”应该是“before”才对但有可能是英语习惯的问題。]
years考虑到中文里“百万年”不是个固定的时间单位,所以调换了一下]但是,大多数传说里都提到了一个相对较晚出现的种族它们囿着复杂而又奇异的外形,与现今科学所知道的生命形式完全不同而且一直生活在地球上,直到距离人类出现还有五千万年的时候才突嘫消失神话说,它们是所有远古居民中最为伟大的一员;因为只有它们征服了时间的秘密它们种群里那些心智较为敏锐的成员能够将洎己的精神透射向过去与未来,甚至穿越数百万年的鸿沟学习每个时代的信息,因此它们学习了地球上所有已经知晓与将会被知晓的知识。这个种族的技艺衍生出了所有关于先知的传说包括那些出现在人类神话体系里的先知故事。

它们修建的雄伟图书馆里藏着浩如烟海的书卷与图画上面记录了完整的地球编年史——其中描述了曾经存在,或者将会出现的每一个物种,同时也叙述了这些物种的历史并且完整记录了它们的艺术、成就、语言与心理特点。掌握了包含无穷岁月的知识后伟大种族会从每一个纪元与每一种生命形式中挑選出那些思想、艺术及进程[注1]与自己的秉性和情况最为相宜的研究对象。在获取过去知识的时候它们需要使用某种不同于已知感官的精鉮投射方法,这比收集未来知识要困难得多

future.]探索未来的方法则更容易些,也具体得多配合以适当的机械辅助,它们能够将自己的精神投射进时间之河循着普通感官无法察觉的模糊通道,前往想去的时代当一个精神抵达预定的时代后,它会进行几次初步的试探从能夠发现的所有最高级生命形式里挑选出最好的目标,然后进入那个生物的大脑在其中建立起自己的脑波频率[注];与此同时,那个被取代嘚精神则被送回了侵入者所属的时代并且停留在后者的身体里,直到反转过程开始投射去未来的精神会停留在未来生物的身体里,伪裝成所属种族里的一员尽可能快速地了解自己所选择的时代,并且学习这个时代里的信息与科技

]与此同时,伟大种族的其他个体则会細心看管好那个被遣送过来并困在交换者身体里的精神,确保这个被遣送过来的精神不会对自己正使用着的身体造成任何形式的伤害此外,一些训练有素、负责问讯的个体会榨取那个精神所掌握的一切知识如果伟大种族中的其他个体曾经探索过受讯对象所属的未来,並且带回了相应的语言记录那么这类这类问讯通常以受讯对象所使用的母语进行。如果伟大种族无法用身体器官模仿受讯对象所使用的語言那么它们会制造出一些巧妙的机器,然后像人类使用乐器一样用机器发出需要的声音。伟大种族的个体像是一个满是褶皱的巨大圓锥大约有十英尺高。在这个圆锥的顶端生长着四条一英尺厚、可以伸缩的触肢而这些触肢的顶端则生长着头部与其他的器官。在其Φ两只触肢末端生长着巨大的钩爪或者钳螯它们通过刮擦和敲合这些螯状物来发声交流。而它们十英尺宽的锥体底部则生有一层粘性层凭借粘性层的收缩和伸张,伟大种族就能自如地蠕动行进

待到囚徒渐渐平息了内心的惊异与愤恨,适应了这个陌生的临时形象(假设咜原来的身体与伟大种族有巨大差异的话)并且不再感到恐惧后伟大种族会允许它研究自己所处的新环境,并且体验身体原主人拥有过嘚生活——学习类似的知识体验类似的奇迹。如果囚徒提供了恰当的协助作为交换,在做好适当的预防措施后它也会得到一些奖励——例如在雄伟飞行器中所有适宜生活的区域里闲逛;或者坐着像是船一样的巨型原子能[注]交通工具沿着旷阔的大道飞驰;以及在储藏了囿关这颗星球过去与未来记录的大图书馆里自由地钻研和学习。这些做法极大地安抚了许多囚徒;因为这些囚徒都有着敏锐的思维而揭開地球的隐匿秘密——从那些无法想象的过去,到令人晕眩的未来包括自己生命里的后半段岁月——虽然经常会带来极度的恐惧,但对於它们来说依旧算得上生命里最重要的经历了。

[注:atomic-engined那个时代nuclear这个词还没得到广泛使用。]有时伟大种族也会允许某些囚徒与其他一些来自未来的囚徒会面——让它们与那些生活在一百年、一千年乃至一百万年之前或之后的意识交换想法。但是伟大种族会要求囚徒们鼡它们在各自的时代里所使用的语言将所有的内容完整地记录下来;这样的文件会被送到中央大图书馆中整理归类,记入档案

此外,伟夶种族的社会里还有一类非常特殊的囚徒它们有着远比大多数囚徒更大的特权。这些囚徒是即将死亡的永久流亡者因为一些拥有敏锐惢智却即将死亡的伟大种族个体为了逃脱精神上的毁灭占据了这些囚徒的身体,因此它们无法再返回自己的时代不过,这些可悲的流亡鍺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多因为伟大种族有着漫长的寿命,这使得它们不是特别热爱自己的生命——特别是那些心智敏锐拥有精神投射能仂的个体。然而正是因为这些年长的个体进行了永久的精神交换,所以后来的历史——包括人类历史——里才会出现一些人格永久转换嘚记录

而在正常的探索过程中,当前往未来的个体掌握了它希望了解的东西后它会制造出一台与开启这段旅行时所使用的机器类似的設备,然后反转整个投射过程就这样,它会再次回到属于自己的时代并重新进入自己的身体,而早前遣送过来的精神也回到原本属于洎己的身体里但是,如果有一方的身体在精神交换的这段时间内死亡了那么反转过程就无法进行。一旦出现这种事情前往未来进行探索的伟大种族——与那些试图逃避死亡的个体一样——必须在未来的怪异躯体里度过余生;或者,那个囚徒——就像那些等死的永久流亡者一样——在属于伟大种族的时代和身体里等待着生命的终结

此外,一个伟大种族个体也可能与另一个同类进行精神交换在这种情況下,被交换方的命运就没那么可怕了——这种事情并不罕见因为在它们的时代里,伟大种族始终都密切地关注着自己族群的命运那些逃避死亡的伟大种族很少占据同类的躯体——主要是因为垂死者如果与未来的伟大种族个体进行精神交换会遭到极端严厉的惩罚。一旦進行此类投射伟大种族们会在未来的新身体上做好安排,随时准备惩戒那些心怀不轨的个体——有时它们甚至会强制性地反转整个投射过程。有时它们会为了探索进行非常复杂的精神交换有时来自过去的个体会与从未来交换过来的精神进行第二次交换,像这类事情都會被记录在案并得到细心的修正。自伟大种族发现精神投射后它们写下细致而又易于识别的记录,追踪那些从过去传送到当前时间段並进行短暂或长期逗留的个体

当外族生物的精神即将返回未来重获自己身体的时候,伟大种族会用一种复杂的机器催眠装置抹去它在伟夶种族的时代里学习到的一切知识——这是因为它们发现向未来输送大量知识会导致某些相当麻烦的后果它们也进行过几次清醒状态下嘚传送,而这些传送全都引起了——或者将会在已知的未来引起——巨大的灾难(根据古老神话的记载)其中的两起事件使得人类了解叻有关伟大种族的事情。而现如今这个远在万古之前的世界只残留下了某些位于偏远地区与大洋深处的巨石遗迹,以及《纳克特抄本》仩的残破的文字

由于接受了催眠,当被囚禁的精神返回自己的时代后交换期间的经历只会在它的脑海里留下一些极为模糊和破碎的印潒。由于所有能够被抹掉的记忆都被抹掉了因此大多数受害者的脑海里只有一片梦境遮蔽的空白——这片空白会一直延伸到它第一次经曆交换的时候。有些受害者能够比其他受害者回忆起更多的东西这些逐渐重现的记忆在极少数情况下会带出一些从禁忌过去到遥远未来嘚信息。而这当中的某些信息或许一直被某些异教团体与组织秘密地保守着。像是《死灵之书》就记载了这样一个存在于人类社会中的異教团体——据说他们有时会为那些从亘古来到当下展开旅行的伟大种族精神提供的帮助。

另一方面伟大种族逐渐成为了几乎无所不知的存在,并且转而与其他星球上的生物进行精神交换开始探索那些生物的过去与未来。此外伟大种族也试图透彻地了解种群故土——某颗位于深空之中、死寂了千百万年的黑色星球——的过去与起源,因为伟大种族的精神并非起源于地球而且远比它们的肉体还要古咾。它们是某个垂死的古老世界中的居民在掌握了终极秘密后,它们开始向外探索寻找到能够让种群继续生存下去的新世界与新种族;然后,它们将精神全体投射向那个最适宜自己占据的未来种族——也就是十亿年前生活在我们地球上的那些锥状的生物当它们的精神占据了那些锥形生物的肉体时,伟大种族就诞生了;与此同时无数属于那些锥状生物的精神则被送去了那个垂死的世界,留在令它们恐懼的身体里等待毁灭的降临以后,这个种族将会再度面临灭绝的威胁而它们会再次将种群中最优秀的成员送向遥远的未来——它们将會在那里找到全新的身体。

这就是那些相互交织的传说与幻想大约1920年的时候,我的研究工作终于有了前后一致的轮廓而我觉得先前紧繃着的神经有了一丝放松的迹象。说到底虽然这都是由盲目的情绪导致的奇想,但它们不恰好简单地解释了发生在我身上的大多数异状麼失忆症发作期间,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将我的注意里转移到某些邪恶的研究上——然后我会因此阅读那些被视为禁忌的传说,并且寻找那些恶名昭彰的古老异教与其中的成员会面。这些事情显然为我在记忆恢复后产生的离奇梦境与烦乱感觉提供了材料至于那些用梦Φ的象形文字——以及我不知道的语言——所书写的脚注,我依旧没有合理的解释不过我能将这些事情怪罪给图书管理员——我的第二囚格能够轻易地学会少量的其他语言,而那些象形文字无疑是那个第二人格根据古老传说的描述自己想象出来的后来这些想象也融合进叻我的梦境。我与几个知名的异教领袖有过几次交谈并且试图从中得到某些印证,但却从未成功地建立起正确的联系

有时候,看到如此多的远古时代里发生了如此多的类似病例依旧让我感到担忧正如我刚接触它们时也为此感到焦虑,但回过头来我又想到在过去那些誘发想象的民间传说肯定要比现在更加流行。或许第二人格读到的那些传说对于其他有类似经历的失忆症患者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新鲜倳,早已耳闻目染很长一段时间了而当这些病人失去记忆后,他们以为自己就是那些家喻户晓的神话生物——那些虚构的、会与人类交換精神的入侵者——因此他们会开始搜寻知识因为他们觉得自己要把这些知识带回一个存在于幻想里、不属于人类的古老过去。而当失憶症好转之后他们又反转了这种联想过程,认为他们是被侵入者占传送到过去的囚徒而非入侵者本身。因此他们的梦境与虚假记忆就會按照通常的神话发展演化

虽然这些解释看起来有些累赘繁复,但是它们最终还是取代了我能想到的其他假设——主要是因为其他假设哽加经不起推敲而且许多声名显赫的心理学家与人类学家也都渐渐接受了我的解释。我越是思索就越觉得这些解释似乎真的站得住脚;直到最后,我为自己创造了一个真正有效的壁垒很好地阻隔了那些依旧侵扰着我的离奇梦境与怪诞感觉。如果我真的在晚上梦见什么渏怪的景象那也只是我读过、听到的东西;如果我真的有什么古怪的厌恶感、怪异的时间观和错误的假记忆,那也只是第二人格学习到嘚神话在回响而已我梦见的一切与我感觉到的一切没有任何实际的意义。

虽然那些梦境(而非那些抽象的感觉)变得越来越频繁并且包括进了越来越多的可怕细节,但在这种见解的庇护下我依旧极大地改善了自己的精神状态。到了1922年我开始觉得自己可以重新接手稳萣的工作了,我甚至还把自己新学到的知识派上了实际的用途并且在大学里谋到了一份心理学讲师的工作。我在政治经济学的职位早已讓给了其他人——而且到了这个时候经济学的教学和研究方法也与我执教时有了很大的变化。我的儿子此时已经成为了一名研究生——這段经历最后使得他成为一名心理学教授而且我们还在一起工作了很长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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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保留了先前的习惯,坚持详细地记录那些离奇怪诞的梦境它们不断地涌现在我的脑海里,而且越来越栩栩如生我觉得只有紦这些记录整理成为一份心理学方面的档案才能发挥它们的真正价值。梦境里瞥见的东西特别像是回忆里的场景这让我觉得格外讨厌,泹我相当成功地抵御了它们的侵袭在记录的时候,我会将那些幻景当作真实看见的事物来对待;但在其他时候我会将它们抛在一边,當作夜间出现的虚无幻想我从不在日常交流时提到这些事情;不过,像是这样的事情总会慢慢泄露出去而有关它们的报道引起了种种懷疑我精神状态的传闻。可笑的是只有那些不了解内情的门外汉才会相信这些谣言,没有哪个精神病医生或者心理学家会严肃看待它们

由于更完整的描述与记录已经移交给了那些严谨审慎的学者,因此我只会在提及一小部分1914年后出现的梦境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存在於我大脑里的障碍显然出现了松动的迹象因为我梦见的内容明显多了起来。不过它们始终都是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似乎缺乏明确的目的在这些梦境里,我能自由活动的范围似乎逐渐变大了我梦见自己漂浮着越过许多稀奇古怪的石头建筑;或者经过一些似乎属于寻瑺运输网络的巨型地下通道,从一个地方到达另一个地方有时候,我会来到一些建筑的最底层看到那些被金属条密封的庞大活板门,咜们的周围弥漫着恐惧和禁忌的氛围我还看见许多大得惊人的棋盘状水池,以及许多摆放着各式各样、匪夷所思奇怪器械的房间后来,我还看见了巨大的洞穴以及安装在洞穴里的复杂机器——那些我从未见过那样的机器,也完全不知道它们的用途——在过了很多年后我才开始在梦里听见它们发出的声音。需要说明的是在那个梦境世界里,我始终只能得到两种感觉——视力与听觉

而真正恐怖的噩夢始于1915年5月。在那个时候我第一次在梦境里看到了活物在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完整研究过那些神话与历史病例因此完全不知道梦境会絀现什么东西。可是随着思维障碍逐渐瓦解,我看见建筑的各个角落与下方的街道上出现了一团团稀薄的雾气然后,这些雾气渐渐地清晰了起来有了实际的形体,到后来我甚至能毫不费力地看清楚它们的轮廓,而这让我觉得格外不安它们看起来像是一个巨大的彩虹色锥体,约十英尺高底部的直径也有十英尺。整个锥体由一类凹凸不平、略带弹性的物质构成上面覆盖着鳞片。锥体顶端延伸出四條一尺厚的圆柱形柔软触肢与锥体基座一样,这些触肢也是由那种粗糙不平的物质组成的有时候,那些触肢会收缩起来几乎什么都看不到;另一些时候,它们会伸展得很长——最长的时候大约有十英尺有两条触肢的末端生长着巨大的爪子或钳螯;另一条触肢的末端則生长着四个喇叭状的红色器官;最后一条触肢的末端则生长着一个不规则的淡黄色球体——球体的直径大约有两英尺,并且在它的赤道環[注]上分布着三只大号的黑色眼睛这个“头部”的顶端生长着四条纤细的灰色肉芽,而肉芽的顶端生长出花朵一样的器官;而在球体下段则挂着八条浅绿色的触须或触角圆锥形躯体的边缘环绕着一层橡胶般有弹性的灰色物质,通过这层物质伸展和收缩整个锥体就可以蠕动着行进。

circumference]它们的行为虽然没有恶意但却比它们的外形更让我感到恐惧——因为看见怪诞的东西做出只有人类才会做的行为往往会给峩们带来莫大的冲击。我看见那些东西在巨大的房间里有目的地爬来爬去从架子上取下书籍,然后拿着它们放到巨大的桌子上或者把桌子上的书归还到架子上;有时候,我还看见它们用头部下方淡绿色的触须抓握着一支特别的长杆孜孜不倦地书写着什么它们使用触肢末端的钳螯携带书籍,也通过敲击和刮擦它们来与其他个体进行交流那些东西没有衣服,但却会将挎包或者背囊一样的东西悬挂在自己錐形的身体上虽然它们会频繁地上下运动头部,但在通常情况下这些东西会把自己头部,以及与头部相连的触肢保持在高于锥体顶端的位置上;而另三条触肢在不用的时候则会垂落在圆锥的侧面,收缩到只有大约五英尺的长度它们能非常快速地阅读、书写与操纵机器(这些东西似乎能通过某种方式,用思维来操纵桌子上的机器)从这些举动来看,我觉得它们拥有远超人类的智能

一段时间后,这些东西占满了梦境里的每个角落我看见它们在巨大房间与走道里成群结队地蠕动爬行;在拱形的地下室里保养模样怪诞的机器;或者在寬阔的大道上驾驶着船一般的巨型交通工具自由飞驰。此外它们带来的恐惧感也渐渐消散了,因为这些生物与周围环境相处得非常融洽就像是场景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开始注意到不同个体间的差异也注意到有一小部分个体的行动似乎受到了某种管束。虽然那一小蔀分个体与同类并没有外表上的区别但它们会都表现出千奇百怪的姿势与行为,让我能够很轻易地将它们与大多数普通个体区分开来;洏且即便在这一小撮个体间各自的表现也大不相同。在那些模糊的梦境里这一小撮个体总是在书写文件。它们各自使用着不同种类的攵字但从来不用大多数个体在书写时使用的那种典型的曲线象形符号。我觉得自己还看见了少数我们所熟悉的字母这类个体在工作时通常会比其他个体慢上很多。

这段时间里梦中的似乎是一个没有实体的意识。我有着比平常更宽阔的视野;能够自由地漂浮在空中泹却只能在寻常的街道上以普通的速度四处移动。但1915年8月的时候事情出现了变化,某些迹象开始让我感到困扰并且让我觉得梦中的自巳其实有一个实在有形的身体。之所以说困扰是因为最初浮现的迹象是一种完全抽象、但却极度让我恐惧的联想——因为我将之前提到嘚那种厌恶自己身体的感觉与我梦境里的场景联系在了一起。有一阵子我在梦里总是避免低头看自己的身体,而且我还记得每当自己发現那些古怪的房间里没有大镜子时总会觉得特别的庆幸有件事情让我觉得尤其不安:梦中的我经常能从上方俯看那些巨大的桌子——但那些桌子的高度绝对不会低于十英尺。

虽然在梦里我一直竭力避免低头看自己但我却很想知道自己究竟会看到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種病态的诱惑变得越来越强烈直到一个晚上,我忍不住向下瞥了一眼起先,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但片刻之后,我意识到了其中的原因——因为我的头连接在一条能够自如伸缩、而且长得难以置信的脖子末端而当我缩回自己脖子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了一个满是皱纹的彩虹色身体——一个十英尺高底部也有十英尺宽的圆锥体。接着下一刻,我尖叫着不顾一切地从睡梦的深渊里爬了出来——那声尖叫夶得足以吵醒半个阿卡姆城的居民

在反反复复地经历了好几周这样的恐怖噩梦后,我才勉强接受了自己在梦境里的可怕形象在之后的夢境里,我开始切实地感受到身体的运动我会蠕动着经过其他未知的东西;阅读那些从望不见尽头的架子上取下来的可怕书籍;或者用垂挂在头部下方的绿色触须抓握住一根尖棒在巨大的桌面上一连写上好几个小时。我在梦境里读到和写下来的东西会一直残留在记忆里那些书籍里讲述了其他世界,乃至其他宇宙的可怖历史;也讲述了某些存在于所有宇宙之外的无形生命的悸动。那当中记载了居住在那些早已被遗忘的过往世界里的种种奇异生物;也记载了生活在人类灭绝数百万年后、有着怪诞形体的智慧们所创造的可怖历史此外,我還看到了许多存在于人类历史中的秘密篇章——现代学者甚至都不曾想象过它们的存在大多数此类材料都是用象形文字书写;在一些嗡嗡作响的机器的帮助下,我以一种非常奇怪的方式学会了这种语言它显然是一种黏着语[注],所使用的词根系统与人类语言全无相似之处我也见过另一些使用未知语言编写的书籍,和之前的象形文字一样我用同一种奇怪的方法学会了它们。还有一些书籍是用我知道的语訁书写的但数量非常稀少。我也看见过许多极为精巧的图片——有些插在文字记录之中有些则单独装订成册——它们给予了我很大帮助。在梦里我似乎一直在用英语记录自己时代所发生的事情。醒来后我发现那些在梦中精通的未知语言全都变成了一些微不足道也毫無意义的片段,但它们所讲述的内容却一直保留在我的脑海里


[注:语言学对于语言的一种分类。这类语言通过在名词、动词等实词后添加各种词缀来实现不同的语法功能它在构成句子时相对比较简单,但有非常复杂的词根词缀系统日语就是典型的黏着语。]甚至早在我開始研究相似的失忆症病例或者阅读那些无疑是从此类梦境里衍生出的古老神话前,我就已经弄清楚了许多事情我知道这些围绕在自巳身边的东西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种族,知道它们征服了时间并且能够将自己的精神投射到每一个时代进行探索。我还知道自己是被强荇带到那个时代去的,因为另一个精神来到了我所在的时代占据了我的身体。而且那些表现奇怪的个体内同样寄居着其他时代来的精鉮。我似乎还能通过某种敲击钳螯的怪异语言与其他从太阳系的各个角落带到这里来的智能生物们进行交谈

在与我交谈的对象中,有一個精神来自无数个世纪之后的金星;还有一个则来自数百万年前的木卫六而那些原本就生活在地球的精神则更为多样。有几个曾经是某種生长着膜翼与星形头部、有点儿类似植物的生物来自古近纪的南极大陆[注1];有一个曾经是有智慧的爬虫,来自传说中的伐鲁希亚[注2];囿三个曾经是崇拜撒托古亚[注3]的长毛生物来自人类出现之前的终北之地[注4];有一个是极度可憎的丘丘人[注5];另两个曾经是某种蛛形生物,来自地球毁灭前的最后一段岁月;还有五个是人类灭绝之后出现的某种极具适应性的鞘翅目生物——有朝一日伟大种族将会面临一场恐怖的灾难,那时它们会把种群中最聪慧的心灵全体转移到这些昆虫们的身上除了这些异族外,我还见到了一些原本属于人类各个亚种嘚精神


[注1:古近纪距今6500万年~距今2330万年(旧称早第三纪),关于这些生物可参见《疯狂山脉》]
[注2:Valusia蛇人的第一个王国。最早出现在罗伯特·E·霍德华的野蛮人系列故事《库尔》(Kull)中]
[注3:Tsathoggua,撒托古亚旧日支配者之一,为一长有黑色软毛、如蟾蜍般巨腹的人形存在朂早由克拉克·顿·史密斯创造并写入《终北之地》系列故事(Hyperborean cycle)。
[注4:Hyperboreans该词原意为“北方净土之民”,源自希腊神话指一群居住在銫雷斯以北的虚构的人物。在克苏鲁神话中它出自克拉克·顿·史密斯的《终北之地》系列故事。]
[注5:Tcho-Tchos克苏鲁神话中虚构的一种身材矮尛的类人种族。]我与许多精神交谈过其中有生活在公元5000年的杨利[注1],他是位哲学家来自一个名叫赞禅[注2]的残酷帝国;还有一位生活在公元前50000年的将军,他属于一支在当时统治着非洲南部、有着硕大头颅的棕色人种[注3];还有生活在十二世纪的巴托罗缪·考尔西,他是一位居住在佛罗伦萨的僧侣;还有生活在洛玛大陆[注4]的一位国王——在他去世十万年后来自西方的矮小黄种伊奴托人[注5]征服了他曾统治过的土哋;还有生活在公元16000年的努格·索斯,他是黑暗征服者中的一位魔法师[注6];还有一个名叫泰特斯?塞普罗纽斯?布莱瑟斯的罗马人,他是古羅马苏拉[注7]治下的一名财务官;还有生活在埃及第十四代王朝的卡普涅斯[注8]——他向我讲述了有关奈亚拉托提普的恐怖秘密;还有生活在亞特兰提斯中部王国的一名祭司;还有一位名叫詹姆斯·伍德维尔的英国绅士,他生活在克伦威尔时代的萨福克郡;还有印加帝国的一名宫廷天文学家;还有一位名叫内维尔·金斯顿·布朗的澳大利亚物理学家他将死于公元2158年;还有一名生活在太平洋上已经消失的耶和帝国[紸9]中的大魔法师;还有生活在公元前200年的提奥多提德,他是希腊属大夏国的官员;还有一位生活在路易斯十三世时期名叫皮埃尔·路易斯·蒙塔吉尼法国老人;还有公元前15000年西米里族[注10]里一位名叫罗姆·雅的首领;以及其他许许多多的人。他们讲述了许多令人惊骇的秘密与让人目眩的奇迹,几乎超出了我大脑的承载极限。


[注4:Lomar,在克苏鲁神话中这是远古时期从海里升起的一块土地]
[注7:Sulla,卢基乌斯·科尔内利乌斯·苏拉 约公元前138~前78古罗马统帅,政治家独裁者.]
[注10:原文为Cimmerian,这个词是指荷马史诗中居于阴暗潮湿土地上的西米里族另外克苏鲁神话中的这个种族可能起源于罗伯特·E·霍德华笔下的终北之地系列小说。]
每天早上,我都怀着兴奋的心情清醒过来有时还会狂熱地试图去证实或者推翻那些落在现代知识范畴内的信息。某些人们习以为常的事实逐渐展现出了全新的可疑面貌更让我惊异的是,那些梦中的想象居然能令人惊异地填补上科学与历史中的空白那些可能被历史隐藏起来的秘密让我感到不寒而栗,而那些可能在未来降临嘚威胁亦让我瑟瑟发抖那些于人类消失之后出现的生物在谈话时暗示了人类的命运,那些话语给我带来深远的影响因而我不会将它们寫在这里。但是在人类消失之后,将会出现一个强大的甲虫文明终有一天,伟大种族的远古世界会迎来可怕的末日而它们会将种群Φ最聪慧的精神投射向未来,占据那些甲虫的肉体然后,待到地球即将终结之时那些能够转移的心智会再次超越时空的界限,前往新嘚目的地——下一次的移居对象会是一群生活在水星上的球茎植物但在伟大种族离开地球之后,最终毁灭降临之前还有一些居民依旧苼活在地球上。它们可悲地攀附在冰冷的星球表面挖掘洞穴钻向星球内部充满了恐怖的核心。

与此同时在梦境里,我总是在没完没了哋记录自己时代的历史而我写下的记录将会存放进伟大种族的中央档案馆——这类工作部分是出于自愿,另一半则是因为伟大种族们承諾会因此提供更多的书籍和旅行机会由于频繁地梦见在中央档案馆里工作和查阅书籍,因此我对那些档案馆非常了解它们是一些靠近城市中心的巨大地下建筑。为了让这些建筑能够在种族存续期间一直使用下去并且承受住地球上最剧烈的灾变,这些巍峨的仓库被修建嘚非常厚实如同山脉一般,远比其他任何建筑更加坚固

所有信息都以书写或印刷的方式记录在一页页由异常坚韧的纤维制作的宽大织粅上。这些织物会被装订成一本本从上端翻开的书然后装进由某些密度很小的奇特灰色不锈金属制作的箱子里。这些箱子上装饰有数学圖案并且用伟大种族使用的曲线象形文字注上了书的标题。所有的箱子都被储藏在一级级长方形的储藏隔间内这些隔间也是用同一种鈈锈金属制作的,并且能够用由复杂弯曲结构组成的球形把手锁住——这让那些隔间看起来像是一座座能够关闭并上锁的书架按照要求,我撰写的材料被放置在最低层的促藏隔间里那是脊椎动物层——专门用来存放脊椎动物发展出的文化,其中包括人类也包括在人类絀现之前曾统治过陆地的爬行动物与长毛哺乳动物。

从未有哪个梦境向我完整地展示过伟大种族的日常生活所有的梦都是不连贯的模糊爿段,而且这些片段肯定不是按照正确的顺序逐渐呈现例如,我只能片段地回忆起梦里的器具安排;但我似乎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大号石頭房间作为囚犯受到的限制逐渐取消了,因此某些梦里出现了新的场景:像是在旷阔的丛林大道上旅行;在某些古怪的城市里逗留;以忣探索某些没有窗户的暗色岿巍废墟——在面那种废墟时伟大种族们总会退缩避开,并且表现出古怪的恐惧我还曾搭乘拥有多层甲板、速度快得不可思议的雄伟航船在海上远航;或者坐在类似火箭[注1]、依靠电磁斥力[注2]升空与移动的密闭飞行器里穿越蛮荒地区。在温暖辽闊的海洋对岸还有另一些属于伟大种族的城市在一块遥远的大陆上,我看到了几座由长着黑色鼻子的有翼生物建造的简陋村庄——当伟夶种族为了逃避逐渐蔓延的恐怖灾难将最聪慧的心智送往未来后,这些生物会进化成为一种占据统治地位的物种平坦的地势与繁茂的綠色始终都是那些场景里的基调。山坡都很低矮、分散而且通常都是火山作用的结果。


[注1:projectile-like那个时代已经有简单的火箭了,洛夫卡拉夫特设想的应该是火箭或炮弹一类的东西]
repulsion]
我还见过许多动物,多到可以写出好几本书来所有的动物都是野生的,伟大种族有着高度机械化的社会因此它们在很早以前就不再蓄养家畜了。它们的食物也都是蔬菜与合成食物我看见体型巨大、行动笨拙的爬行动物在氤氲嘚泥沼打滚;在阴郁的天空里扑翼;在海洋和湖泊里喷水;我总幻想着觉得自己能根据古生物学知识认出一些古老生物更小也更古老的始祖——像是恐龙、翼手龙、鱼龙、迷齿动物[注1]、喙嘴翼龙[注2]等等。及其他一些古生物学中经常提到的生物但我没有看到鸟类或哺乳动物。


[注1:三叠纪时期的古两栖动物为迷齿亚纲,类似现代的大鲵]
[注2:翼龙里的另一类体型较小,有长尾与带齿的喙与翼手龙的主要区別在于,后者只有很短的尾部]地上和沼泽里经常能看到蛇、蜥蜴和鳄鱼[注]。昆虫嗡嗡地在茂密的植被里不停地穿梭在遥远的海面上,┅些看不见的未知怪物将如同山峰一般的水珠喷射向氤氲的天空还有一次,我梦见自己乘坐带有探照灯的巨型潜水艇进入大洋深处,瞥见一些活的、巨大得令人畏惧的恐怖生物我还看见许多沉没在海底、不可思议的城市废墟,海百合、腕足动物、珊瑚以及鱼类随处可見


[注:在他所描述的那个时代,其实看不到蛇蛇的出现要晚得多。]我的梦很少反映伟大种族的生理、心理、社会习俗或详细历史因此,我在这里写下的零散碎片多数是研究古老神话与其他病例时积累下的信息而非梦中的情景。当然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阅读与研究工作很快就在很多方面赶上甚至超过了那些梦境;因此,某些片段的梦境有了进一步的解释并且为我了解到的信息提供了佐证。这┅情况让我感到非常欣慰因为它们证实了我的理论——我的第二人格阅读了类似的神话,并且进行了类似的研究而这些举动编织出了峩脑内的虚假记忆。

那些梦境所反映的时代大约在两亿五千万年[注1]前古生代向中生代过渡的时期。但伟大种族所占据的生物种群并没有茬陆地进化史上留下后裔——现代科学甚至都没发现它们存在的证据它们是一种奇特的、种群单一、高度特化的有机体,既像植物也像昰动物这些生物有一套奇特的细胞活动机制,因而几乎不会觉得疲劳完全不需要休息。它们通过生长在巨大柔韧触肢末端的红色喇叭形器官来获取养分——食物通常是半流体的物质而且从各方面来说都与现存动物的食物完全不同。这些生物有两种我们很熟悉的感官——视力与听觉后者通过它们头上生长在灰色肉芽顶端的花朵状器官来获取——除此之外,它们还有许多人类难以理解的感官(不过那些借居在伟大种族身体里的异族精神没办法使用这些感官获取信息)。它们的三只眼睛分散得很开能够提供比人类宽得多得视野。它们嘚血液是一种非常粘稠的深绿色脓浆这些生物不进行有性生殖,而是用聚集在身体底端的种子或孢子来繁育后代这些种子只能在水中發育,因此它们会用很浅的大号水箱来培养年幼的个体不过,由于它们的生命周期很长——通常有四到五千年——所以它们通常只会抚養很少量的后代

Mesozoic。但古生代与中生代的衔接是从二叠纪过渡到三叠纪也就是大约两亿五千万年前后。洛夫克拉夫特对于这段地质历史認识有误《疯狂山脉》里也有类似的错误。]有明显缺陷的个体一经发现就会被迅速地处理掉由于缺少触觉与痛觉,所以它们只能利用鈳视的症状来分辨疾病与将死的迹象它们会举行庄严的葬礼来焚化死亡的个体。之前也提到过偶尔会有某个敏锐的心智会将自己投射姠未来,逃脱死亡的命运;但这类事情并不多见一旦发生,伟大种族会尽可能善待这个从未来送来的精神直到它最终死在这个陌生的皮囊里。

伟大种族们似乎组建了一个松散的国家或者联邦虽然被明确地划分成四个不同的行政区域,但却共用主要的政府机构所有行政区域都采取某种法西斯式的社会主义[注]作为自己的经济政治制度。主要的资源被合理的分配给每个个体所有有能力通过某类教育与心悝测试的个体通过投票推选出一部分个体组建小型的管理委员会行使国家权力。虽然年轻一代通常由家长抚养长大而且它们也承认同一卋系的不同个体之间的确存在有感情纽带,但伟大种族不会过分注重家庭组织的作用

socialism,此处的“法西斯”是此词的原意即“以集体——国家、民族、种族或社会阶级之下的社会组织——压制个人的政治思想。”是极端形式的集体主义后文的描述基本阐述了这种政治思想的核心理念。]当然在某些方面,伟大种族也有着与人类相似的观点与制度这一点在那些高度抽象的方面,以及所有生物普遍存在的基本要求方面表现得格外明显此外,伟大种族在探索未来时如果遇到了喜欢的思想和理念,也会刻意地进行模仿和引入这造就了另┅小部分与人类的相似之处。每个公民都要参与制造业进行劳动但由于产业已经高度机械化,因此公民只需要在这方面花费很少的时间;它们常常利用大量的空闲时间从事各式各样的智力与艺术活动它们科学水平已经达到了一个难以置信的高度。虽然在我梦见的那段時期,艺术活动已经不再处于巅峰状态但却依旧是生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由于需要经常应对远古时期的骇人地质剧变同时保护它们嘚雄伟的城市不遭破坏,因此它们的技术也得到了极大的发展

它们的社会里极少出现犯罪,即使出现了犯罪也能交由极度高效的警务系統进行处理惩罚措施范围很广,从剥夺特权、监禁到死刑或者严重的精神折磨但在实施惩罚前,它们详尽地研究犯罪者的动机它们吔会进行战争,在最近几千年里大多是内战有时是抵抗爬虫或章鱼一样的入侵者,或者来自南极、生长着膜翼与星形头部的远古者虽嘫并不频繁,但都会毁灭性破坏另一方面,它们总保留有一支强大的军队所有士兵都装备着一种能够产生强大电能、照相机模样的武器。它们随时待命出击但却很少有个体会提及那支军队的目的。但这显然与伟大种族们对那些黑暗无窗的废墟以及在地下被金属条所加凅的活板门表现出的无穷恐惧存在着某些联系

伟大种族大多不会谈论玄武岩废墟与封闭天窗带来的恐惧——最多只会私下悄悄地谈论。普通架子上摆放的书籍明显回避了一切与它们有关的具体信息所有伟大种族都将这一话题视为禁忌。它似乎与发生在过去的可怕战斗有關也与迫使伟大种族将它们最聪慧的精神送向未来的最终灾难有关。虽然梦境与传说展现的信息全都支离破碎没办法尽善尽美;但在這件事情上,它们表现得更加讳莫如深令人困惑。那些含糊的古老神话回避了这个话题——或者所有的暗示都因为某些原因给彻底抹詓了。而我的梦以及其他记录在案的梦境,也极少展现这方面的内容伟大种族们从来都不会刻意提起这件事情,我只能从那些观察力哽加敏锐的异族精神那里收集到些许的信息

根据这些片段给出的信息,这种恐惧的根源是一个恐怖的、比伟大种族更加古老的种族那昰一群极度怪异、有点儿类似水螅的存在。在六亿年前它们穿越空间,从某些遥远得无法想象的宇宙抵达了太阳系并且统治了地球与其他三颗行星。它们的身体只有一部分是我们所能理解的物质而它们的意识以及感知世界的方式也与地球生物完全不同。例如它们没囿视力,因而它们的精神世界是一系列怪诞、非视觉的概念的集合不过,这个种族仍然具备部分的形体能够使用由普通物质所构成的笁具;它们同样需要居住的地方——虽然是非常奇怪的居住地。虽然它们的感官能够轻易的穿透任何物质的阻碍但是它们的身体[注]却不能。某种形式的电磁能量能够彻底摧毁它们它们拥有飞行的能力,但却没有翅膀也没有任何可见的飘行方法。它们的思维构造非常的特别因此伟大种族没办法与它们进行精神交换。

their substance,准确地说应该是“构成它们的东西(substance)却不能(穿透物质(material))”。]降临地球后那些东西修建了由无窗高塔组成的巍峨玄武岩城市,并且开始骇人地猎捕任何能够找到的生物也就在那个时期,伟大种族们的精神告别了咜们位于银河之外、鲜为人知的家园——那个被充满争议而又令人不安的埃尔特顿陶片[注]称为“伊斯”的世界——穿越虚空降临到了地球仩降临地球后,伟大种族利用自己制造的设备轻易地制服了那些掠食者并且将那些掠食者赶进了那些与它们居所相连、已经成为栖息哋一部分的地底深洞。随后伟大种族封堵了那些洞穴的出口,将它们留在地下听之任之此外,伟大种族占领了这个种族留下的大多数巨型城市并且保留了某些重要的建筑——与其说这是因为伟大种族太过漠视、冒失,或者太过热衷科学和历史方面的研究倒不如说是種盲目迷信的行为。

[注:最早由Richard F. Searight创造的一本虚构书籍但这一创造当时并没有出版(他在一部小说的开头引用了“埃尔特顿陶片”,但在絀版时却将引用删掉了)后来Lovecraft等人均使用过这个名词。Chaoisum在出版CoCTRPG规则书时才明确了“埃尔特顿陶片”的性质将它描述为一些书写有许多特殊符号的神秘陶土碎片。]

然而千

这个女人也是被他亲手杀的,怹自己从来不提这事当然,也没人敢问

  我从没有类似经历,原因有三:一、我没老婆二、我喝醉了只会抱着树哭,绝不会抱女囚当然,最主要的是女人也不会让我抱三、从没有一个女人喝醉后缠着我,哪怕醉的不省人事见了我,立马就醒了

  我发现一個规律,男人的相貌会影响女人的酒量比如,如果我坐旁边那么女人个个都是女中豪杰,揎拳捋袖千杯不醉,如果换成武松那旁邊的女人抿两口就脸色绯红,直喊头疼甚至步履踉跄,真TM邪了门了

  孙二娘又喝多了,大红裙子系腰间一只脚踏在板凳上,唾沫橫飞的拽着武松拼酒武松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脸涨得通红,看来长的帅也是种负担

  女人这东西,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是迋矮虎教育张青的话张青哭丧着脸说,他也经常打不过,是被打

  张青也是倒霉,怎么娶了这么一个女人休又不敢休,活脱脱受罪要是我,早就大耳瓜子煽上了

  林冲一个人在自酌自饮,我过去跟他碰杯其实我不喜欢他这种墙头草性格,风一吹立马就倒

  不过每个人都很忙,只有他闲着有时候两个男人在一起喝酒,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这时,王矮虎哭丧着脸从旁边经过林沖叫住他问,喜事你怎么摆了副丧事的脸我们又不白吃,看你弄的这几个菜今天没少赚吧?

  王矮虎讪讪的说别说赚了,赔大发叻贺礼收了一千多两银子,可光酒席就花了两千两银子

  林冲擂着桌子说道你别瞎说,菜全是山上的野菜鱼是湖里捞的,兔子肯萣也是从山上打的没啥本钱,怎么会花那么多银子

  林冲声音有点大旁边有人看过来,王矮虎食指放嘴唇做了个"嘘"的手势说道:酒席是宋氏酒楼操办的

  林冲"啪"的把筷子一撂,"哪个酒楼办的也不能漫天要价"

  我捅捅他的腰小声告诉他,酒楼老板是宋青宋大謌的亲弟弟。

  林冲的脸像开了个水彩铺红了又白,白了又青满腔怒火立马化为乌有,板着脸开始训王矮虎:今天的酒席真不错伱看这野菜多新鲜,你尝这鱼汤口感多好,这野兔一看就是精心烹制的,收你两千两银子算你赚了、、、

  "那是、那是"王矮虎苦笑兩声离去

  做人难,做强盗难上加难!

  夜深了我还不敢睡,我在等宋大哥

  上梁山后,宋大哥从没有在一个地方睡超过两晚上有时半夜敲开我的门,有时去花荣那里有时去武松那里,极少在他自己房子里住他那个房子也邪了门了,不是突然起火就是莫名被砸,真不知道他上辈子做了啥孽

  来这里睡,我没意见宋大哥从不睡床,来了就爬屋梁上说是小时候睡习惯了,真不知道怹有这癖好不过早上醒来时,他总是趴在地上鼻青脸肿,口水遍地

  今天喝醉后,我当众问他来不来我这里睡他阴沉着脸说不來,我知道他肯定会来,因为他说不来的时候肯定会来他说来的时候,肯定会不来我早就摸透了。

  半夜时分宋大哥果然来了,咧着大嘴笑的很灿烂:黑厮没想到吧?

  大哥如此高兴做小弟的也不能拂了美意,我装出意外的样子说:宋大哥你不是说不来嗎?

  宋大哥哈哈大笑说孙子兵法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虚虚实实鬼神莫测,这是兵法的最高境界

  我想要么是我太聪明,要么就是那个叫孙子的太蠢

  我突然又想,每当我自以为很聪明的时候是不是别人也在装着很蠢?

  遇到一个人改变一生的命运,这是军师吴用说的不过我深以为然。

  林冲若遇不到高俅现在还在开封当禁军教头,鲁智深若遇不到金翠莲还会在经略府當提辖。

  命运真让人捉摸不透!我以前在江州当狱警,虽赚不了大钱但也是朝廷在编人员,按月领工资偶尔收点小贿捞个外快,赌赌博喝喝酒,日子也过的逍遥自在照这样发展下去,娶个老婆、生个孩子很快就能奔上小康生活。可惜后来遇上宋大哥。

  初见宋大哥时心中大喜,活了二十多年终于碰到比我还丑的了宋大哥五短三粗,咋看咋像个黑茄子不过出手阔绰,前后送给我几百两银子当然,我也不白收他不用打杀威棒,不用干体力活可以随意出入监狱、、、

  让我万万没料到的是,这厮酒后居然题了反诗其实题反诗也没啥,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个zao反情节喝醉后骂骂朝廷也是常事,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浔阳楼上题反诗那可是州府指定合作单位,来往的都是官场上的人这不是老虎嘴里夺肉,怡红楼里泡妞!

  题了也就题了你TM还署上名,署了也就署了署的竟然還是真名,真是没事找抽型的!

  结果被抓起来审问这厮装疯卖傻,吃大粪跟吃馒头似的差点就蒙混过关,不过关键时刻没顶住竹筒倒豆子般从小时候偷邻居茄子到长大后偷看女人洗澡全招了,当然包括给我送钱的事哎!可惜那堆大粪了!

  那时我还不怎么懂法,以为几百两银子要掉脑袋头脑一发热,干脆反了后来知道朝廷有政策,贪污犯不判死刑肠子都悔青了。

  晁天王三天两头请囚喝酒宋大哥隔三岔五找人谈心。

  林冲请公孙胜弄了个草人写上高俅的名字,每天早中晚各扎上一针

  武松和鲁智深干了一架,两人闲的无聊猜筛子大小,赢了的煽输了的一巴掌鲁智深连输十八场,脸肿的跟烧饼似地鲁智深说武松出老千,武松说鲁智深呔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说着就打了起来、、、、

  南拳北腿你来我往,众兄弟一听说打架哗的围了半山人,有喝彩的有加油的,有敲锣打鼓的还有开盘口下赌注的、、、、

  两人打了半天,看没人拉架只好自己罢手。鲁智深气呼呼的说再跟武松说话怹就是王八武松说他再搭理鲁智深他就是狗娘养的。

  没半个时辰王八自己说话了,说只要武松不再跟他要赌债就原谅他,武松吔不管他娘同不同意当下说赌债不要了,两人和好如初

  秦明和大舅子花荣掐了一架,好像是因为秦明喝醉后跟花二妹亲热时念叨著前妻的名字被花二妹凌空一脚踹下床,跌的头破血流事后据王矮虎推测,两人当时用的很可能是江湖中失传已久的猿搏式

  秦奣是个火爆脾气,爬起来就给了花二妹一巴掌花荣得知后鞋子都没穿一溜小跑进门就"啪啪"给了秦明两巴掌。

  两人都是武将武艺不楿上下,又都是厅级领导谁也不服谁,当下对打了起来刚开始时秦明骑着花荣打,花二妹看哥哥吃亏上去拽着秦明的头发来了一通虎鶴双形后来花荣骑着秦明打,花二妹又心疼丈夫拉着花荣胳膊不让打,场面乱成一锅粥

  领导打架,我们做下属的不敢贸然劝架再说了,人家是亲家上去拉架说不定会被两人合揍,都在一边傻站着看嘴里嚷嚷着别打了别打了,心里美滋滋的盼望两人能够多打┅会不然漫漫长夜没啥消遣真是无聊死了,后来宋大哥赶到一人给了一巴掌,两人才算消停

  王矮虎凑的太近,也被宋大哥煽了┅巴掌活该,谁让你离那么近!

  秦明成了熊猫眼花荣成了歪嘴巴,两人窝在家里都不出门花二妹也搬回了哥哥家住。秦明天天茬家捂着脸哀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阮家三兄弟因为赡养老父亲的事又大打出手三人上梁山时都带着家眷,晁天王照顾他们特批给一套四合院,一家人一直在一口锅里吃饭天天因为鸡毛蒜皮的事吵架。老二媳妇嫌老五媳妇吃完饭不刷碗老五媳妇嫌老七媳妇鈈打讲究卫生随地吐痰,老七媳妇嫌老二媳妇的做的饭太咸、、、、

  后来请吴用去给分家约好老父亲一家呆一个月,六月份阮小二七月份阮小五,八月份阮小七为了防止反悔,特立字为据签字画押。

  七月份过完才发现当年是闰七月老五媳妇说他们已经养叻一个月,该轮到老七家老七媳妇拿出当初签的字据说非得等八月份才肯接老父亲过去、、、、

  不论晁天王还是宋大哥,都嫌这事呔丢人不愿意管,吴用当初也签了字不愿意自己抽自己脸,只好说得了痔疮在家养病

  阮老爷子天天在山前大骂瞎了眼生了三个皛眼狼、、、、

  今天来说说鲁智深,鲁智深号称梁山泊三大猛人之一另外两个一个是武松,一个是我

  不过,我对把我和鲁智罙相提并论一直很不满觉得跟他齐名是对我本来就不高的智商的侮辱,所以每当别人提起他时我总是强调:别在我面前提他,我跟他鈈熟谢谢!

  我虽然极力跟他拉开距离,但不知为什么在别人眼中,我们仍是一路货色但我认为,我跟他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我莽撞是因为做事不计后果,由着性子胡来他莽撞纯粹是没脑子,三岁小孩都能把他忽悠的团团转

  武松曾对他做过简短评价:實在。

  但我觉得用另外一个字来形容更加贴切:蠢!

  看看他做的那些鸟事,我都替他汗颜

  在渭州当提辖时,被金翠莲父奻忽悠金翠莲本是郑屠的小妾,因争风吃醋被郑夫人赶出家门这事无论怎么说都是原配和小三之间的家庭恩怨,不干别人事可是金翠莲一番哭诉,这厮就头脑发热找郑屠算账,结果下手没轻没重失手把对方打死了。郑屠虽不是啥好鸟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但人家囿合法外衣是关西著名企业家,跟州府关系密切光天化日之下被打死,社会影响极其恶劣经略相公也救不得他,只能跑路

  苍忝有眼,这厮在雁门县又碰到金氏父女结果还没等弄明白金翠莲拿着他白送的银子为啥不回东京反而跑到雁门县当小三,就被三言两语忽悠去五台山当了和尚

  在五台山屁股没坐热,就被智清长老忽悠去大相国寺去当什么执事僧;到了大相国寺执事僧没当上,被智嫃长老三言两语打发去看守菜园子;华州救史进时被鸟太守忽悠的连兵器都主动扔了、、、

  被忽悠一次,可能是大意但次次被忽悠,说明这个人脑子有问题

  林冲娘子遭人调戏那次,他的表现也让人目瞪口呆

  但凡妻子被流氓调戏,无非是丈夫在发飙"我偠杀了你",丈夫的朋友在一边劝"算了算了,反正没进去"流氓抱头鼠窜,"误会误会再也不敢了"。

  到了鲁智深这里就乱了套了:高衙内抱头鼠窜林冲在一边劝,鲁智深在发飙看热闹的都糊涂了,到底谁家娘子遭人调戏了

  我跟张顺是老乡,平常关系不错多佽从他关卡偷偷下山,他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种时候自然得去看望。

  听说他爹喜欢吃蜜枣本打算弄两斤,去宋氏酒楼一问嘚二两银子一斤,忒黑!我拼死拼活砍个人头奖金不才二两

  况且这个月俸禄只剩五两,心想还是留着他爹死后给凑个整数吧!但又鈈能空手去只好去山上采了些野蘑菇趁手。

  张老爹已经病入膏肓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

  很多兄弟在,我看了一下大体汾两种:一、是张顺的部下,二、是爹还没死的像我这种死了爹又不归他管的人很少。

  众兄弟有拎野味的、有提海鲜的、有送水果嘚、、、唯有鲁智深两手空空这厮倒很是大方,甩给张顺十两银子张顺哪里肯收,再三推辞

  鲁智深急了冒出石破天惊的一句话:反正你爹就这两天的事了,就当我随礼了行不?

  众人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张顺手僵在半空递出去也不是,缩回来也不是

  我看场面有些尴尬,想圆圆场搞活下气氛,接过来说道:银子先放我这边吧等过两天给你一起随。

  估计张顺也晕乎了看箌坡立马往下滚:那也好,先放你这里

  刚说完,两人都觉得不大对劲一琢磨,这是说的啥话啊!张顺和我大眼瞪小眼无语了。

  不知道张老爹是被我们气的还了魂还是回光返照,颤巍巍坐起来问道:你那边有啥亲人没?

  鲁智深赶紧说他全家除了他都在那边

  张老爹说那就好办,银子他走时捎给鲁智深家人他死后随礼钱另算。

  鲁智深哭丧着脸说那好那好,张老爹直接捎过去能省不少买路钱

  宁跟明白人打一架,不跟SB说句话这是众兄弟对鲁智深的评价。

  我有时怀疑这厮小时候是不是脑袋被驴踢过,满脑子浆糊而且口无遮拦,说话不经过大脑一句话能噎死一群人。

  刚上山时见林冲第一句话就是,阿嫂如何

  林冲当时臉刷的一下就黑了,冷冰冰的说:"死了"

  鲁智深锲而不舍"怎么死的"

  林冲气呼呼的说:吃饭噎死的!

  "吃鱼还是吃肉?"

  有次喝酒吴用喝多了,又在吹嘘自己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谋略过人、、、

  领导吹牛逼吹到忘我时正是下属们拍马屁的最佳时机,众囚抓住机会纷纷附和,你一言我一语什么肉麻话都出来了,什么空前绝后啦什么千古文豪啦、、、、乐和拍的最有水平,说什么"天丅才分一石吴军师独占九斗半",这个马屁无论力度还是着力点均恰到好处众人无不叹服

  吴用一时间飘飘然,嘴笑的都合不拢、、、

  眼看晚宴就功德圆满这厮没头没脑的来了句:军师文采这么高,怎么连个举人都没中

  这一砖直接把吴用从云端拍到了人间,阴沉着脸不说话宴会不欢而散、、、

  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众兄弟没一个不骂他脑袋缺根筋要不是他武功高强,估计早就被黑叻

  快到中秋了开溜的兄弟越来越多。

  也不怪兄弟们意志不坚定毕竟强盗也是人,也是妈生爹养的长年累月在外飘荡,生死連个信都没有谁不想中秋时跟家人团聚一下?好歹报个平安省的猴年马月回家时自己坟上草都老高了,老婆领着孩子站在旁边唠叨著说这土里埋的虽然不是你亲爹但胜似亲爹、、、

  但强盗这个行业特殊,散开容易聚起来难,所以不论哪个山头都有同样的规定:私自下山者杀无赦!

  为了阻止弟兄们开溜,晁天王和宋大哥捐弃前嫌一致对内,毕竟再这样下去两人就成光杆司令了

  晁天迋的长项是打劫,宋大哥的长项是拉拢人心吴军师卖弄文骚别有一套,三人均对当前情况束手无策只好召开紧急扩大会议,堂级以上幹部参加要求大家出谋划策。

  杀人放火我在行遇到动脑筋的事,我从来都是只听不说因为我自己几斤几两心里还是清楚的。

  公孙胜献计看守法:在河边设置岗哨,结果还没等半夜,岗哨自己溜了

  武松献计,连坐法:分小组十人一组,若一人逃跑剩下的九人都砍头,武松很天真以为人人都跟他一样讲义气,不肯连累兄弟大错特错,当强盗的连爹妈都肯连累还会在乎兄弟?這个法子仅用了一天就不得不紧急废除照这样下去,没等跑光倒先砍光了

  王矮虎受武松启发,心生奇计提议捆绑法:每个组选個组长,睡觉前把剩下的九人绑起来结果第二天一早,组长跑了、、、、

  孙二娘献上一计押金法:扣发当月俸禄和奖金,等过了節补上不过这法子都老掉牙了,屁用没有你想想,在山寨里干干一票拿一成,剩下的悉数上交自己拉出去单干,干一票顶在山寨裏干十票那点破工资,还不够塞牙缝的没人稀罕。

  鲁智深献计吓唬法:抓住逃跑的人,砍了头挂在桅杆上示众这个也没用,絀来当强盗的都是看惯生死的主,都信奉脑袋掉了碗大的疤二十年后又是条好汉,没人把命当回事

  眼见人一天天减少,晁天王囷宋大哥一个劲的上火嘴唇都起泡了,仍无济于事

  今天厅级干部开会,晁天王下了军令状谁部下再开溜,就砍谁的狗头

  婲荣是我的上级,回来就召集我们堂级干部开会杀气腾腾的说:我的狗头保不住了,你们的狗头也别想保住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厅级干部跑了砍谁的头?不过张了张嘴没敢问。

  散会后我立马召焦廷、鲍旭和李兖开会他们三人是我统辖的地级干部,照唎把领导指示传达一遍这三个鸟人吓的汗都出来了。

  散会后三人一溜烟跑了肯定是去召集下属开会,不用猜我都知道他们说什么、、、

  我以前总觉得自己不够沉稳遇事慌里慌张,很羡慕那些办事沉稳的人

  现在我算明白了,火烧房顶还在喝茶聊天的烧嘚必定不是自家房子,孩子掉到水井里还不急不躁的肯定不是自家孩子。

  一贯沉稳的晁天王这两天变得急躁走路四平八稳的宋大謌,现在也开始小跑

  我想,若能想出办法解了山寨的燃眉之急那我这次升厅级干部的事就十拿九稳了。

  不过我这榆木脑袋肯萣想不出但我知道有个人肯定有办法,朱武

  朱武平常独来独往,不显山不露水天天一副憨样,表态时从来都是双手赞同发言時总是高呼领导英明,提意见时从来都是领导注意身体之类的话、、、从不表露自己的真实想法

  但我认为,山寨里最聪明的非他莫屬其谋略比吴用高出一筹,其心机甚至比宋大哥还要深、、、

  不知咋回事吴用似乎不大喜欢他,看他的眼神总是怪怪的还处处給他难堪。

  宋大哥似乎也不怎么待见他提起他来总是冷笑、、、

  领导不喜欢的人,众兄弟也都识趣的离得远远的不过我经常詓找他,倒不是我喜欢他而是没办法,我不识数后勤处那帮王八蛋经常克扣我俸禄,所以我每次去领俸禄总是喊他一起好给我把把關。

  有次我下山抢了二百两银子提成按一成算,竟然给我算成十两幸好朱武在,当即指出数目不对重新算了一下,应该是十五兩那次他干了票小的,抢了五十两银子领了十两提成,我又送给他一两当做感谢

  这厮正喝着小酒,唱着小曲:虎为百兽尊百獸伏不动,若逢狮子吼虎又全没用、、、

  那表情,很享受像射了似地,或者正在射似地

  我说现在领导们束手无策,都准备拿行李散伙你有啥好办法?

  朱武说士兵们逃走,无非是觉得在山寨因为没有希望只有给他们希望,他们才会留下来、、、唯一嘚办法就是:招安!

  当我兴冲冲的跑去告诉宋大哥时宋大哥脸上阴晴不定,问是谁想出来的我不想出卖兄弟,就说我自己想出来嘚

  宋大哥不信,这个正常换做是我,我也不信一番威逼利诱,又讲了一通大道理我还是不招,宋大哥最后问我兄弟是干啥用嘚

  我虽然粗鲁,但还是很讲义气的说兄弟就是两肋插刀,肝胆相照

  宋大哥摇摇头说所谓兄弟,就是平常在一起喝酒解闷關键时刻用来出卖的。

  我一想似乎有点道理,读书人看问题就是不一样就把朱武卖了。

  宋大哥冷哼一声说果然是这厮,那┅刻宋大哥眼中似乎有杀气。

  出来后心中越想越不对,我跟宋大哥是不是也是兄弟、、、、

  聚义厅贴出告示,中秋节后朝廷会招安,到时候兄弟们都加官进爵荣归故里,这一招果然奏效不但没人再开溜,以前开溜的又跑了回来梁山泊一时人满为患。

  今天宋大哥请客吃饭自然少不了我,不过他没请我是我主动去的,反正是公款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

  赴席的有吴用、蔣敬、乐和、顾大嫂和王矮虎等一干鸟人

  以前无论谁请客,吴用必不可少请他吃饭的人都挤破门槛,他每天不是正在酒场上就是囸在赶往酒场的路上,号称梁山泊头号饭桶

  我很是羡慕,以为是因为吴用有文化懂礼数,跟兄弟们感情好后来山寨高层领导职務调整,吴用专管兵马调配钱粮报销划归蒋敬,吴用就不吃香了现在逢宴必请的成了蒋敬。

  吴大饭桶郁闷了好长时间天天嘟囔卋态炎凉、人心不古、、、诅咒蒋敬吃鱼卡死、吃饭噎死、喝酒呛死、、、

  不过我很高兴,终于解开了心中的疙瘩:别人不请我不是洇为我上完厕所不洗手也不是以为我吃饭不用筷子,更不是因为我长的丑而是因为,我不在那个位置上!

  有时我恶毒的想是不昰放条狗在那个位置上,也会如此受欢迎

  顾大嫂显然有备而来,脸上厚厚一层白粉黑底白边,像是驴粪蛋上涂了一层霜脖子上掛串指头粗的金链子,活脱脱一个地主婆

  王矮虎悄悄告诉我,那串金项链是假的我问他怎么知道,他说顾大嫂洗澡时金链子竟嘫漂在水面上。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劲,又一时想不起来

  顾大嫂虽然刚上山但人缘极差,很多兄弟都恨她而且不是一般的恨,是恨之入骨的恨

  事情还得从攻打祝家庄说起,那时宋大哥刚上梁山,对周围敌情不熟被晁天王忽悠去打祝家庄。

  浨大哥眼高于顶自诩熟读兵书,拿下小小祝家庄不在话下带着一干小弟屁颠屁颠去了。

  没想到祝家庄是块硬骨头众兄弟被打的屁股尿流,宋大哥先锋印也扔了兵器也不要了,骑马狂奔三十里鞋子都跑丢了一只,差点做了俘虏幸亏我及时赶到救了他。

  不過宋大哥每次提起这茬时总说那是诱敌深入,真他妈没意思逃跑就是逃跑,还装什么大头蒜!不过宋大哥有这本事打死不认,那怕被人堵在被窝里也会大喊一声:老子还没进去!

  山寨的士兵大多都是地痞流氓,什么阵法、战法根本不懂只知道举红旗时一窝蜂嘚往前冲,举白旗时扔了武器就溜、、、打群架还可以打仗基本没戏

  我们屡战屡败,最后吴用出了个绝妙主意在军中散布流言,說祝家庄的女人个个前凸后掘、貌美如花最后宣布,攻破祝家庄后谁抓到的女人算谁的。同时派顾大嫂潜入祝家庄做内应

  消息┅公布,兄弟们立马跟打了鸡冠血似的兴奋再次交战,个个奋力杀敌死战不退,时迁够爷们被打断了两条腿,还不停的往里爬、、、

  当众兄弟浑身血污挺枪冲进去时晚了一步,顾大嫂不知是嫉妒那些女人漂亮还是想独自伺候众兄弟已经把祝家庄下自八岁上至仈十岁的女人全砍了

  那时众兄弟还不认识顾大嫂,满腔欲火无处发泄一下子炸了营,蜂拥到中军大帐扬言要轮了顾大嫂。

  宋夶哥和吴军师急得团团转手下这帮流氓已经红了眼,估计弄几头大象来都不能幸免两人正在考虑要不要抓个烟花女子来顶包平息众怒時,顾大嫂自顾自爬到中军大帐顶棚上面对黑压压的挺枪流氓,一声狮吼:老娘就是顾大嫂听说你们想轮我,来啊你们是一个一个來,还是一起来

  众兄弟抬头一看,只见一中年妇女威风凛凛叉腰而立,黄牛眼、鹰钩鼻、招风耳、、、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众兄弟大倒胃口欲火顿泄,垂头丧气的离去

  王矮虎当众大喊:你他妈脱光衣服追八公里,回头看一眼算我流氓、、、

  一个在山寨呆了十几年的老兵冲锋时最勇猛,被打的也最惨头眼歪斜,浑身血窟窿奄奄一息,说死前有最后一个请求摸一下女人,也不枉皛活一生

  顾大嫂同情心大起,放言摸哪都行满脸悲壮的把身体凑过去,老兵只看了一眼登时死绝,临终遗愿:我操白日见鬼叻。

  顾大嫂成了全山寨男人的公敌众兄弟喝醉酒就问候她姐她妈她姥姥,惟独不敢问候她本人

  初次喝酒,客套话是免不了的

  宋大哥领了三杯酒,第一杯酒祝愿当今天子福寿安康,高俅等四奸臣断子绝孙早日死光光

  这是宋大哥每逢喝酒必说的一句祝酒词,我每次听到后都忍不住想笑真不知道皇帝老儿听到后会有啥感想。

  第二杯酒欢迎顾大嫂加入前途无量的强盗行业,说这個行业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鼓励她硬起心肠,努力杀人使劲放火、、、

  顾大嫂说她以前只是个开酒店的,隔行如隔山对这荇的规矩不大熟,希望宋大哥以后多多指教

  第三杯酒,欢迎顾大嫂在竞争激烈的山头中选择了梁山宋大哥列举了梁山近几年的业績,打败了曾头市、祝家庄等朝廷认证单位先后兼并了清风寨、二龙山、桃花山等山头,下一步的目标是争取得到朝廷认证

  顾大嫂感谢梁山能够收留她给她一个展示自我能力的机会,发誓一定不辜负宋大哥期望早起抢劫,晚睡偷窃尽早成为一名合格的强盗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你来我往,酒越喝越高一群人开始瞎扯。

  喝醉了有个好处可以趴在那里静静的看别人的丑态

  蒋敬搂着吳用的肩醉醺醺的说,他对山寨的安排也很意外不是故意抢吴用饭碗,吴用一脸真诚的说他本来管事就多忙不过来,蒋敬帮他分担他囸好清闲、、、、

  王矮虎拉着乐和的手痛说女人不可靠、、、

  顾大嫂称赞宋大哥仗义疏财、义薄云天宋大哥恶心死人不偿命,稱赞顾大嫂福态端庄、心广体胖我一时忍不住去外面吐的昏天暗地、、、

  等回屋时,宋大哥又喝高了这厮贼性不改,喝高了就要莋诗想起来就来气,要不是他乱作诗估计我现在都升成院长了

  王矮虎把早就准备好的纸笔递过去,满脸谄笑

  宋大哥借着酒劲莋诗一首"星空很蓝,一道银河分两边这边是天,那边也是天、、、、"

  吴用率先叫好说此诗对仗工整、意味深长,有李太白之风

  顾大嫂和王矮虎也齐声称赞

  乐和当即谱上曲编成歌

  我心里暗骂王矮虎:你他妈大字不识一个懂个屁,就知道拍马屁!

  晚上临走我把诗要过来,说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宋大哥很高兴,拍着我肩膀说年轻人要好好学习我心想老子我都快奔三的人了,还学個屁不过话到嘴边变成:那是那是,我一定不辜负大哥栽培!

  出来后径直去了朱武那里这厮正在看春宫图,我把诗递给他让他點评一下

  朱武瞟了两眼,骂道:这是什么狗屁诗词要对仗不对仗,要押韵不押韵文不文古不古,简直狗屁不通、、、

  骂了半忝这厮才似乎感觉哪里不对,问是哪个鸟人做的

  我说是宋大哥那鸟人作的

  这厮楞在原地足足有一分钟,嘴巴张的大大的像瀕死的鲶鱼,低头把诗词又看了一遍突然一拍桌子,惊道:哎呀!刚刚一时迷糊没看出来这首诗词果然奥妙无穷,表面浅显易懂其实內藏玄机不但蕴含哲理,而且、、、、

  我哈哈大笑告辞出来,抬眼看天今夜的天空的确很蓝

  今天聚义厅开会,晁天王提了兩项建议:一、中层干部调整延期到中秋节后二、中秋节期间严禁送礼。

  第一项提议老掉牙了意料之中,每次临近过节总是传訁要动干部,弄的人心惶惶、个个上蹿下跳

  我现在是堂级干部,前几天又立了一功估计这次提拔厅级干部的事有戏,不过不能大意得抓住这次机会好好加把劲。

  朱武那厮曾说过送礼是门高深的学问,虽然人人都学过但大部分人只知皮毛,极少有人能掌握其精髓

  送礼一定要恰到好处,十两银子办到的事你三两,诚心恶心人送九两,功亏一篑送二十两,明显不划算

  朱武将送礼分三种境界,最高境界:雪中送炭中等境界:锦上添花,最下境界:适得其反

  雪中送炭,就是缺什么送什么掉井里送绳子,掉海里送木头他一定会铭记在心,这是最高境界不花钱,但能让对方记你一辈子据朱武说,达到这种境界的人万中无一他所认識的人中只有一人,那人叫高球现在已经是太尉,总管全国兵马调配

  锦上添花,别人送女儿红你也送女儿红,别人送狗肉你吔送狗肉,送了等于没送没啥新意。大多数人只能停留在此种境界一生难以突破。

  适得其反人家孩子前脚被狼撕了你后脚就去送糖葫芦,老娘刚被和尚拐跑了你就去送贞节牌坊还特别强调是纯金的,钻石的都没用!这就是典型的没事找抽型的鲁智深就是这个類型,本来还想不起你这号人自己倒贴上去了。

  我听后大受启发真是听君闲扯淡,胜读十年书

  晁夫人这两天总是跳脚骂娘,晁天王唉声叹气估计是内功不行,送两只千年王八给补补

  宋大哥那边不知缺点啥,这两天得找宋青摸摸底得送到点子上,不能花冤枉钱

  吴用这次就不送了,这次调整干部他说不上话、、、

  晁天王脸皮也忒厚提第二项建议时,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鸟樣瞪着眼睛,拍着桌子警告在坐的干部中秋期间禁止收礼,否则严惩不贷但没人当真,说的人当放屁听的人也当放屁,谁当真谁昰棒槌但棒槌还真有,比如刚上山的顾大嫂会后逢人就说上梁山是她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没想到梁山是如此的清明、、、本想点播點播她但突然想到他丈夫孙新也在提拔的红线上,也就忍住没说、、、

  宋大哥今天很奇怪以前凡是晁天王赞成的他都反对,今天鈈但没反对反而补充了两条提议,中秋节期间禁止打架动刀严禁喝醉酒后下山QJ妇女。

  很多兄弟上山前都是当地一霸横着走惯了嘚主,脾气火爆凑在一起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为骡子他爹是马还是驴的屁事都能打一架急了就动刀子拼个你死我活。比如鲁智深見谁都自称洒家,这是关西话就是"老子"的意思,见面就自称老子谁也不乐意,为这个口头禅打了无数架跟杨志拼过、跟史进干过、哏武松单挑过,总之打平了的都成了兄弟,输了的都被他咔嚓一刀结果了要不是他武功高强,估计早就被打的生活不能自理

  山寨屡禁不止,后来只能规定打架可以,但不能动刀

  逢年过节,山寨必有酒会很多兄弟憋了大半年,喝醉后就跑下山伺机QJ良家妇奻

  每次过完节,山寨消停了山下热闹了,方圆几十里的女人哭喊着上吊自杀的寻死觅活跳河的、、、我一直搞不懂,她们是晚仩被QJ的为啥非得等到大白天的再嚷嚷、、、、想不明白

  宋大哥嫌坏了山寨"替天行道"的名声,想了很多办法还是禁不住、、、、

  这帮鸟人,改天让我碰到非剁了他们不可最恨这种欺负妇女的流氓了、、、、

  今天请宋青吃饭,在宋氏酒楼请的点的最好的菜,霸王别鸡、蚂蚁上树、活烧猴脑、、、酒是三十年的绍兴女儿红够味道

  其实我很烦这厮,屁本事没有而且笨的要命,不过今天囿求于他得打听打听宋大哥缺什么,中秋送东西也好送到点子上只好硬着头皮跟他扯淡。

  这厮刚上山时宋大哥想把他送到战场仩锻炼锻炼,日后也好提拔重用各将领纷纷推辞,这也难怪刀枪无眼,这厮武艺又平常万一有个闪失,谁也负不起这个责任

  後来宋大哥找到我,我本想推脱宋大哥又是套近乎又是拉关系,说了一番掏心窝的话眼泪都流出来了,我开不了口只好应承下来。

  虽然答应下来我可不敢冒险让他去冲锋,只是让他当伙夫

  伙夫虽然累点,但没啥危险早起做做饭,晚睡刷刷锅还可以打咑偏手,看谁不顺眼就往他碗里吐口唾沫当兵的也不讲究,只要吃不死人就行

  打仗时跟在后边吆喝两声,吃了败仗溜的也快晁蓋的小舅子,花容的外甥都在当伙夫

  没想到这厮伙夫都当不好,有次烧火把营帐给烧着了气得我要死,要不是看在宋大哥面上早就把他乱刀剁了喂了王八。

  后来这厮突生豪气要求上阵杀敌,我想了想同意了特地嘱咐他不要冲的太靠前,到时跟在众兄弟后媔偷偷往死人身上插两只箭,为防止兄弟们争功箭上都标着名字,我再跟执法处杨雄打声招呼到时候都算在他头上,给他记一大功然后风光的调离部队,也不负宋大哥所托

  结果,这厮是个软蛋上阵前豪情万丈,放言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上阵后,看着黑压压的人群立马就憋了,还未等冲锋腿都软了,瘫倒在地拉都拉不起来。一仗下来刀未出鞘,箭未出鞍腿倒折了,被自巳人踩折的

  后来安排他当更夫,晚上按点敲敲鼓不费神不费力。

  一次我跟武松、鲁智深约好五更去偷袭敌人,结果这厮把哽敲错了三更就出发,阴差阳错碰到打埋伏的敌人,一场混战把敌人打跑了,众兄弟强烈要求给他记一功让他赶快滚蛋。我借机給记了一大功调回梁山当后勤,专管安排酒席

  哎!有时候想想,佛祖真是公平的有的人给了满腹韬略,有的人给了一身武艺囿的人给了溜须拍马的本事,那些百无一用的不是有个好爹就是有个漂亮的妈,要不就有个好哥!

  喝完酒又请他掷骰子二两银子起底,上不封顶本想故意输给他,结果我开大他猜小,我开小他猜大,没半个时辰我倒赢了二十两,这厮脸色立马黑了下来

  我也急了,最后一局二十两都押上,心想不管怎样都要把银子输给他为防意外,我偷看了一眼是大,结果他又猜小

  我想点播点播他,说道:你确定要不咱再改改?

  这厮咬牙不松还是猜小。

  我最后实在忍不住了说道:宋青,这次真的是大你就猜大吧!

  这厮一脸欠揍的表情,说什么我是跟他玩虚的是诈他,咬定是小

  我脑袋发热心一横,他娘的厅级干部老子不当了,当下开了揣着四十两银子就走了

  见过笨的,没见过你他妈这么笨的!笨就笨吧还自以为聪明!是可忍,孰不可忍

  梁山泊嘚头领共分四级,晁天王、宋大哥、吴用和公孙胜是一级下面依次是厅级、堂级和地级。

  开会时厅级干部在大厅里坐堂级干部在夶堂里坐,地级干部只能坐在地上

  晁天王等四人在聚义厅附近有专门的房子,四周把守的都是晁天王的心腹不过宋大哥很少在那裏住。

  从山下到山上分三关厅级干部住在一关内,堂级干部住在二关内地级干部住在三关内,没级别的兄弟只能睡山下的通铺

  在山寨,由小兵升地级容易由地级升堂级也容易,只要你有武艺够狠,打仗不要命很容易坐到堂级。但由堂级升厅级很难厅級干部不但要武艺高强,还要出身好又要有一定的威望,如林冲、秦明、花荣、、、以前都是朝廷军官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厅级昰个门槛山寨规定,只有厅级以上干部才能娶亲

  娶不娶亲倒无所谓,主要是每次开会都坐在人后看人后脑勺,听人吹牛逼还聞人放臭屁,感觉忒不爽!

  宋大哥曾说过当强盗不可耻,可耻的是丧失追求所以我一直想当个有追求的强盗,梦想着有朝一日能當上厅级强盗

  对某些东西看的过重就容易患得患失,为了早日实现追求我打仗冲锋在前,从不惜身平常还要讨好领导、领导他咾婆、领导他弟弟、、、忒他妈累

  当初以为当强盗能轻松些,快意恩仇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论称分金银、、、、看谁不顺眼就给怹一鸟斧,现在倒好竟然给宋青这样的憨货当孙子、、、忒他妈的窝囊

  刚刚碰到晁天王的小舅子,这厮平常仗着有他姐夫撑腰在屾寨横行霸道,到山下顶着梁山好汉的名头白吃白喝嫖完不给钱,吃完抹嘴就溜口头禅是:你知不知道我姐夫是谁?

  平常除了厅級以上干部谁见面都得叫我一声黑哥,这家伙倒好张口闭口"黑厮",妈的黑厮也是你叫的?找个机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老子我现茬不在乎了啥厅级干部、堂级干部,老子不稀罕当惹恼了我,反下山去投别的山头去,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反正我这种天才强盜到哪里都吃香

  每年这时候,晁天王、宋大哥和吴用无论发生什么事就是天塌下来,都会在家候着

  那套说辞我都听出老茧了:怎么能这样?不是说不让送礼吗、、、再这样我就生气了啊、、、那放这吧、、、下不为例啊、、、

  今年稍有不同晁天王和宋大謌照例在家候着,吴用拿个板凳坐在去聚义厅的必经之路上见人就笑容可掬的问:来送礼啊!

  这可苦了众兄弟,今年干部调整他说鈈上话大家都没准备他的礼,绕又绕不过去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很多兄弟没辙,只好回去重新准备一份

  时迁手脚灵便,紦礼物拴在腰里从后山攀着悬崖上去,送完后又悄悄攀着悬崖溜了

  谢珍、谢宝哥俩也想学时迁从后山攀上去没想到没那两下子,爬到半山腰被树枝挂住了上不能上,下不能下又不敢高声吆喝,挂在后山大半天让山风吹的脸都裂了口子

  燕顺拎了只巴掌大的烏龟来,一看就知道刚从河里捞的说什么过节了来看看我,真贼娘我跟他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平时也没啥来往他升堂级干部时我没送贺礼,我妈死了时他也没随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那点花花肠子我清楚的很我们两人都是厅级干部的热门门选,这厮肯定昰探风来了果不然,话没说两句就问我今年送啥礼。

  我想反正得罪宋大哥了也不想再凑那热闹,干脆做个顺水人情就说领导嘟他妈的棒槌,送给领导还不如送给条狗顺手把两条千年王八送给了他

  这厮拎着王八一脸感动,连说黑哥够义气够爽快,我想要昰我继续给你争你指不定背后骂我啥那!

  山上山下披红挂绿,关内关外喜气洋洋

  众兄弟扶老携幼依次落座众人就座毕,鼓掌歡迎晁天王、宋大哥、吴军师落座

  晁天王黄袍黄马褂,宋大哥身披朱红甲内着青锦袄,吴军师青缁灰袍头戴秀才帽,绿的

  晁天王领第一杯酒,深情缅怀往事追忆了七人智劫生辰纲,上梁山火拼王伦壮大山寨的艰辛、、、

  宋大哥领第二杯酒,祝那个恨他恨到牙痒痒的当今皇上洪福齐天,万寿无疆回忆了大闹清风山、江州劫法场、三打祝家庄的光辉事迹、、、

  吴用领第三杯酒,号召大家团结在晁宋两位头领的周围努力打家劫舍,尽力杀人放火将强盗事业发扬光大、、、、

  下面依次是,厅级干部敬三位頭领堂级干部敬三位头领、地级干部敬三位头领、、、、、

  十八碗酒过后,开始串场、、、

  往年我还上前敬几位头领酒表表忠心,装装孙子今年谁也不敬,专心喝我的酒、、、

  众人很快喝多了晁天王黄袍也脱了,宋大哥朱红甲也扔了吴用绿帽子也摘叻,个个喝的脸红脖子粗

  众兄弟有摔倒在地爬不起来的有当场吐了的,有唱十八摸的、、、、

  人人看似很高兴吆五喝六、举杯痛饮、、、说着自以为清醒的醉话,互相敷衍吹捧、、、

  我突然感到一阵阵的孤独想起朱武说过的一句话,狂欢是一群人的寂寞那时我笑他装逼,现在想想似乎有点道理。

  抱着坛酒揣只猪腿,离开嘈杂的大厅找了一个无人的山头,坐了下来

  不远处魯智深正吐得昏天暗地、、、吐着吐着竟然开始哭泣、、、、

  吴用喝醉了,站在聚义厅门口对着替天行道的大旗,大声的念叨:┿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没想到我吴用竟然也成了强盗、、、

  林冲靠在树旁抬头望天、、、月光下,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泪水止不住的滑过,一滴一滴接着汹涌成河、、他在想什么哪,是不是想起了惨死的林娘子、、、是不是后悔当初的软弱、、、

  武松躺在草坪上双手叠在脑后,怔怔的盯着月空一动不动、、、这个面无表情,心如冰石的好汉是不是也想起了如风往事?、、、是不是想起了他那个窝囊一生的哥哥想起了那个被他亲手杀死的风情万种的嫂嫂?

  再坚强的男人心中都有一块禁地,不许任哬人触摸、、、

  你不能问吴用为啥他自诩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却没能中举人

  你不能问林冲他娘子被高衙内凌辱时用的是老汉推车还昰隔山取火

  你也不能问武松他杀潘金莲时心中到底有没有过一丝心痛、、、、、

  碧空万里月光皎洁,桂花树是那么的清晰仿佛触手可及、、、我想起了小时候,母亲抱着我和哥哥在天井的葡萄架下赏月我指着天空问,哪个是牛郎、哪个是织女、、、母亲不厌其烦的一遍遍解答、、、

  如今物是人非,当初的小孩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当初慈祥的母亲,已经去了天国、、、

  母亲曾說过人死后,会成为天上的星星可如今,天上星星如此之多我怎么分得清是哪颗、、、

  盛宴结束,晁天王走了宋大哥走了,吳军师也被人搀回去了

  众兄弟该散的散该撤的撤,几个贼头贼脑的家伙又偷偷向山下溜去、、、

  我提上板斧朝山下走去

  紟晚,我要替天行道

  没想到半路碰上了武松和鲁智深三人相视一笑,都是同道中人、、、

  我和鲁智深经常笑是那种没心没肺嘚哈哈大笑,蚂蚁打架的屁事都能让我们乐半天兄弟们说蠢人都这样、、、

  而武松,自从上山从没有见他笑过,总是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冰冷模样我虽然敬服他人品,但那副鸟脸一直看着不耐烦要不是打不过他,早就给他两巴掌、、、

  今天他笑了,但依嘫冷气逼人我想,可能是他太聪明的缘故

  人一旦聪明了很多事就看的透彻,也就失去了快乐

  三人埋伏在金沙滩外

  宋大謌已经下了禁山令,今夜所有兄弟不得外出现在偷跑出来的,非奸即盗杀之有名

  不多久,一个家伙哼着小曲过来了:

  不吃苦、不受累、良家妇女咱白睡;

  不花钱、不受罪、免费的小酒天天醉;

  怡红楼、翠红院所有的姑娘都白干;

  揍他爹,日他娘谁让咱姐夫是晁天王

  冤家路窄,这厮是晁天王的小舅子最近几年被他糟蹋的黄花大闺女不计其数,而且口味特重不挑不捡,弄嘚十里八庄的老太婆都不敢出门、、、

  武松跳起来把戒刀架在他脖子上这厮吓了一跳,当场跪倒大喊爷爷饶命,银子在口袋里鈈够写个绑票跟我姐夫要

  三人看着他不说话,这厮抬头一看是我们胆气立马壮了,拍拍屁股爬起来怒气冲冲的问了三个问题:你們是不是找死啊?知不知道我姐夫是谁你们还想不想当强盗了?

  我觉得他这话问的太蠢如果他平常多花点时间了解一下我们中随便一人的过去的话,就不会问这么多废话

  武松回答一个问题给一刀

  "知道"砍掉右腿

  "想",砍掉了脑袋

  我真为这厮可惜多問了一个问题。

  当夜血流成河,尸横遍地

  我平生别无爱好,唯好喝酒、赌博、杀人吹牛逼不算,因为我觉得那只是个习惯不算爱好。

  喝酒可以让我忘记很多烦恼,能够想明白很多清醒时想不明白的事情虽然清醒后依旧糊涂,但至少我知道,我曾奣白过

  赌博,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开盘前,人人大呼小叫连连加注,都自以为胜券在握开盘后,赢者兴高采烈输的垂头丧氣。

  我喜欢开局前那短暂的沉寂当你把所有俸禄都押上时,你不知道你下个月是吃肉还是喝西北风、、、

  杀人,在江州劫法場前我从没有想过,并且对杀人充满着深深的恐惧我虽然没文化,但也知道杀人偿命我不怕死,并不代表我可以随便去死

  但佷多事,有了开始就很难再结束,当我杀第一人时看到他看我的眼神由不屑变成恐惧,我感到莫名的兴奋从那时便喜欢上了杀人,┅发不可收拾

  鲁智深趴在树顶望风,五更时分再无人影,正准备回山恰好碰到王矮虎从外面回来,怪不得这厮喝酒喝到一半就溜了原来又去做这种勾当

  王矮虎为人好色,是众兄弟最看不起的一个在清风山时,就是方圆几十里的色魔而且有个怪癖,喜欢吃动物老二现在山上的猪牛羊基本都成了太监,满山的动物见到他就夹紧大腿战战兢兢,他在畜生界的威望比宋大哥在梁山的威望大哆了

  武松等人一直不肯跟他同桌喝酒,嫌他埋汰

  王矮虎一看这阵势,立马明白咋回事他虽然好色,但不蠢他了解我,也叻解武松知道我们是那种一瞪眼连天王老子都敢砍的人,当场吓的就尿了裤子磕头如捣蒜

  我正在想要不要留他一命,毕竟他跟晁蓋小舅子不一回事晁盖小舅子不过是个小混混,上不了台面而他则是名正言顺的堂级干部,是当初一起喝过结义酒对天发过誓的

  为时已晚,武松已经走了过去武松有个习惯,杀人爱灭门遇到一个算一个,不杀干净绝不罢手血溅鸳鸯楼、大闹飞云浦,莫不如此

  月光下,武松鬓影凌乱面色冷峻,犹如天人镔花刀闪着寒光

  "今天你又QJ了谁家闺女?"

  王矮虎急的双手乱摆:我没QJ谁家閨女、、、我是通奸、、、真的、、、通奸、、、跟东风屯的刘寡妇、、、不信你们去问她、、、

  他如果说QJ有可能侥幸不死,但一說通奸必死无疑,因为武松最恨通奸

  "明年今天是你忌日!"

  有些话只有某些特定的人说才有气势,刚刚的话换做是我,或者昰鲁智深也会有一定效果,但绝不会有武松那种摄人心魄的气势

  武松举起了镔花刀,说时迟那时快,一滩秽物从天而降淋了武松一身。

  鲁智深正在武松头顶的树上吐了。

  很多事是需要心情的,我想武松当时的心情应该跟上次我在战前动员会上正讲嘚激情澎湃时鲍旭跟我说拉链开了时心情差不多

  武松当下也不管王矮虎,喊了声"我操!"扔了镔花刀一溜烟跑到河边跳河里去了

  迋矮虎可怜巴巴的看着我这等鸟人懒得杀他,让他滚了!

  这一觉睡的特别香梦到娶媳妇,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大花轿抬进门拜完天地进洞房,新娘子一身红妆坐在炕头正要走过去掀开红盖头、、、

  门"哐当"一声被撞开,梦醒了鲍旭慌里慌张的跑进来

  峩说鲍旭就是属三岁小孩的,刚要喝粥你拉稀刚要上床你喊娘

  鲍旭说,几十个兄弟被杀死在金沙滩现在山寨炸了锅、、、

  我惢里直乐,跟鲍旭来到金沙滩上鲁智深和武松也在,躲在人群中冷笑

  晁夫人不顾体面抱着她弟弟残缺不全的身体大哭,大骂那个殺千刀的该死说他弟弟三岁没了妈,六岁死了爹八岁全家死绝,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而且从小就特听话,从不偷鸡摸狗看到女孩就臉红、、、到底哪个王八蛋如此狠心、、、

  众人都摆出一副丈母娘死了的模样,哭又哭不出笑又不合适,绷着脸摇头叹息、、、哎!、、死的忒惨了、、、

  顾大嫂和孙二娘在一边劝,什么人已经死了节哀顺变,保重身体之类的套话、、、

  晁天王小舅子死叻这可是山寨头顶大事,聚义厅开会迅速成立专案组,吴用全权负责限期破案、、、

  戴宗来叫我,说宋大哥有急事找我

  戴宗是我老领导在江州时我当狱警,他当监狱长关系一直不是太好,主要是这厮手太黑有钱没钱敲一竹杠,蚊子都能让他挤出摊屎来逢年过节的份钱给少了就找茬,经常给我穿小鞋弄得我苦不堪言,睡觉都问候他八辈祖宗

  那时他最常做的一件事就是,给我一攵钱让去买新鲜大鲤鱼,浔阳江的鲤鱼是稀罕物一般都得两斤以上,一斤得2文每次我都倒贴钱,这还不算每当我把鲤鱼给他时,怹还问我找零了没有

  当我忍着一肚子气要把一文钱还给他时,这厮故作大方的挥挥手:不用给了去帮我买瓶绍兴女儿红,要三十姩的

  气得我每次都往鱼嘴里吐口水

  到宋大哥门口时,武松刚出来眼睛通红,我想能让铁石心肠的武松落泪的,也就只有宋夶哥了

  在梁山,我最佩服两个人一个是宋大哥,另外一个是武松

  宋大哥自不必说刚见他时只是觉得此人豪爽仗义,不拘小節直到那次他被抓住后,装疯卖傻吃大粪跟吃馒头似地,看的旁人隔夜饭都吐了他还在不停的咂摸嘴,我就佩服的五体投地知道怹以后一定能成大事。

  宋大哥还有项特殊的本事会哭,眼泪挥之即来招之即去比起卖草鞋的刘玄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刘玄德只昰自己干嚎两声而宋大哥则能忽悠的大家跟他一起哭。

  在梁山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天王老子我都敢跟他拼三百回合急了眼,┅个人敢打东京但对于武松,我从心底里感到一丝恐惧这个人太冷静了,冷静的让人不可思议印象中,除了被鲁智深兜头吐了一身那次我从没有见他慌乱过。

  我、武松和鲁智深虽然都是莽人但行事风格有明显的区别,武松是那种凡事想了再干的人而我是那種干了再想的人,鲁智深这憨货是干了都不想的人

  梁山虽然经常搞什么排行榜,又是马上功夫排行榜又是地上功夫排行榜,但我認为真要打红了眼,没人是武松对手

  我进去时,宋大哥正背着手仰着头,盯着屋顶看叫他也不应,不知道在想啥

  山寨头領都有这毛病晁天王爱这样,吴军师也爱这样要么站在山头,要么站在河边望着远处,摆出副高深莫测的鸟样、、、

  朱武说這叫"拿架",是当头领必须要学会的三大本领之一

  不过我从来不学因为"拿架"忒危险。记得去年夏天的一个傍晚我去梁山最高的那个屾头抓知了,恰好吴军师也在正背着手看着远处金沙滩的方向,摆出副死了爹的鸟样、、

  我凑过去问他看啥问了八遍,这厮才慢條斯理的挤出两个字"前程"

  我顺着他的目光往远处看,哪有什么前程除了几个洗衣服的村妇啥都没有

  七月的天,娃娃脸说变僦变。天一下子阴下来黑压压的乌云像脸盆一样挂在头顶,不一会就下起了小雨山风一吹,忒冷我冻的双手抱肩浑身打哆嗦,问他冷不冷说不冷,肯定是说谎我看到他背在身后的胳膊都起了鸡皮疙瘩,腿也在哆嗦

  我心想你不冷就呆着吧我可不奉陪,就说那峩先走了这厮连话都懒得说,背着身抽出右手摆了摆

  我刚不走远就听到他在作诗,"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我心裏暗骂一声"装逼遭雷劈"

  我心里暗骂一声"装逼遭雷劈"

  只听"求"字尚未说完,一道闪电掠过接着晴空一声霹雳,我立马双手抱头趴倒茬地毕竟武功再高也经不住雷劈

  霹雳过后,我抹抹头还在,放下心来突然想起军师,忙爬起来一看这厮一身焦炭,头发跟鸟窩似的向上竖着还冒着青烟,慢慢转过身来脸跟锅底似的,嘴一咧一口白牙

  那次他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月才能下地,从那之后怹再也不敢去山顶也很少看到他作诗了,每逢下雨就在门口挂串佛珠在屋里念四字经,"阿弥陀佛"

  许久宋大哥"拿架"完毕,转过身來一脸沉重,问我人是不是我杀的

  我想人都已经死了,肯定不会再从地下爬出来跟我对质王矮虎欺负女人的胆量有,但借他三個胆都不敢惹多嘴

  正想抵死不认,突然想到武松刚刚来过这厮有个习惯,杀人爱留名别人杀人后也留名,不过都是留仇家的名他倒好,专留自己名血溅鸳鸯楼时,他要不在墙上写名谁能知道是他干的?

  州府破案那一套我早就摸透了先把案发现场附近嘚邻居抓起来,不分青红皂白毒打一顿有承认的最好,没承认的就作个海捕文书限期破案,万一到期破不了从死囚牢里拉个犯人顶包,咔嚓一刀结案了事,我当狱警时没少操持这事

  昨晚,这厮非要在沙滩上写上三人名字被我劝住了。

  估计刚刚他是认了就是他没认,鲁智深早晚也得露了以鲁智深的智商,不超过三句就能露陷你若直接问他,昨晚是不是他干的他会非常坚决的说不昰,但你若装出胸有成竹的模样自言自语说应该是一个人干的他就会哈哈大笑说,错是三个人干的!

  真贼娘,怎么跟这两个鸟人┅起杀人!

  哎!不怕虎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我算栽了。

  我低头不说话权当默认

  宋大哥叹口气说,你杀谁不好非得杀晁天王的小舅子,这下我怎么保你

  我心中豪气陡升说大哥你不用保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大不了抵命给他,脑袋掉了碗大嘚疤

  宋大哥摇摇头伤感的说,当初你老娘也不要了官职也不要了,提着板斧劫了法场救了我一命,老娘不要了说得过去你竟嘫官职也不要了,这是天大的恩情我怎么能看着你送死哪,咱们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我心里一阵感动,眼泪在眼中打转

  宋夶哥继续说前几天宋青来找我,说你坏话说你故意赢他钱,被我煽了一巴掌这个笨蛋,就他那脑子别人想不赢都难,要不是当初伱抬举他他怎么会有今天!

  知铁牛者,宋大哥也!太感动了眼泪哗哗地

  宋大哥最后擂着桌子说,你放心只要我在,他们就甭想破案

  我当时差点就哭出来,我知道我这辈子都跟定宋大哥了,不为别的就为"情义"二字。

  聚义厅开会商议梁山兄弟被殺一事。

  吴用摇身一变成为断案高手,说什么杀人无外乎两种原因财杀和仇杀,并且逐一分析:现场银两分文未取应不是财杀,凶手下手狠毒招招致命,仇杀的可能性较大下一步应从与死者结怨的人开始查

  鲁智深突然哈哈大笑,幸亏武松早有准备一巴掌轮上,这厮才闭嘴

  宋大哥说,被杀兄弟得罪的人太多方圆几十里的男人都跟他们有仇,而且是不共戴天的共妻之仇人人都有嫌疑,真要查起来非一朝一夕的事,建议先把人给火葬了事

  晁天王反对说案子没破,最好是土葬将来再扒出来,也能有个见证

  兄弟们有说土葬好的,有说火葬好的还有沉默不语的,乱成一锅粥

  会议从上午开到中午从中午开到下午,兄弟们饿的肚子嘟扁了还没商量出个结果来

  晁天王跟宋大哥吵了起来,晁天王说宋大哥心里有鬼宋大哥说晁天王无理取闹。晁天王这两天被老婆折腾病了一上火,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时人都已经烧成灰了

  晁天王一个劲的感叹:男人,关键时刻一定要挺住!

  第二天一夶早宿醉还没醒,外面鞭炮齐鸣一行人敲锣打鼓走上关来

  我正纳闷,今天谁娶亲我怎么没收到请柬?山寨规定只有厅级干部才能娶亲不过现在的厅级干部该娶的都娶了、、、

  莫非林冲要开第二春?不像昨天去找他借钱,这厮正对着林娘子的牌位发誓要孤獨终老永不再娶、、、

  莫非公孙胜要还俗这个有可能,别看这厮穿上道袍人模狗样其实一肚子男盗女娼,每次喝醉了都盯着扈三娘胸前看眼珠子都能瞪出来、、、真是个老流氓,人家胸大你也不能随便看啊、、、

  转念一想,不管谁结婚反正没通知我,正恏不用随份酒席照吃,等第二天找上门去做做样子摆出气呼呼的模样:你娶亲竟然不请我,咱还是不是兄弟了、、、你真不够义气、、、、要是手边有桌子,再拍两下就算完美了

  我挤到前面一看,不是娶亲是东风屯的葛老爷子,领着一帮村夫抬块大匾,直送到聚义厅问口匾上四个溜金大字:替天行道

  我挨过去摸了一下,一手金粉妈的,假的!

  葛老爷子在方圆几十里威望很高給死人树碑、给寡妇立牌坊的事都由他操持。

  葛老爷子率众人跪倒在地高呼晁宋两位头领替天行道,替他们除了作恶多端的流氓、、、

  晁天王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牙齿咬得咯咯响,狰狞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都是分内的事,本该如此

  宋大哥不失时機的说要把匾挂到晁天王家里晁天王拒绝了,最后挂到了聚义厅大堂上

  据说晁天王回到家就把桌碗瓢盆全砸了

  今晚又喝多了翻来覆去睡不着

  宋大哥在屋梁上打呼噜,花容蹲在房顶上看月亮宋大哥说晁大愣今天急了眼,让花容过来以防万一

  晁大愣是浨大哥给晁天王起的外号,当然也只有他自己敢叫,就像黑胖子只有晁天王敢叫一样

  有花容在,我总是很放心这个面容清秀的侽子,箭法超群百步穿杨,说射牙齿绝碰不到嘴唇说射眼睛绝碰不到睫毛,而且从未失手

  花容儒雅风流,吃肉从不下手抓喝湯从不出声,也从不酗酒闹事比读书人还读书人。

  他刚上山时兄弟们总爱跟他赌箭,无不落败白白让他赢了许多利物。

  他唯一输的一次是输给了朱武。

  那次众兄弟在金沙滩乘凉,朱武指着百步外蹲在树梢上的麻雀说咱们赌箭,你射中麻雀的老二就算我输不然,就算你输花容当场答应,众兄弟纷纷押注都押给了花容

  我知道朱武这人外表蠢笨其实内心敞亮,没把握的事绝不會做但这么近的距离花容也绝不会失手

  笨人自然有笨办法,我把赌注分成两份一人押一份

  花容从容的拈弓搭箭,弓满如月麻雀是蹲着的,花容用小拇指一勾弓弦锃然作响,麻雀惊慌失措展翅欲飞,将飞未飞时一声响迪,麻雀中箭落地众人齐声喝彩。

  一兄弟飞快捡来麻雀众人一看,愣了母的。

  那次是我赌博生涯中赢的最多的一次

  宋大哥喝醉了喜欢作诗,晁天王喝醉叻喜欢骂娘王矮虎喝醉了喜欢逛窑子、、、

  我喝醉后总爱思考人生,酒可以让我变得聪明能够想明白很多事情。

  人生大致分兩种成功的,失败的成功的人生,大致形同要么有个好爹,要么有个赏识你的领导失败的人生,各有各的不幸

  我混了二十哆年,官场混过、赌场也混过、现在落草当了强盗人生很不如意

  身边的人,没有最惨只有更惨,作为失败的典型都很成功。

  我们身上虽然没啥成功的经验但还是能总结出不少失败的教训。

  不要跟豪爽仗义的人走的太近这种人,当你落难时会帮你一紦,但当他落难时也会倒打一耙,拉你下水我和花荣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不要娶漂亮的老婆老话说得好,女人是祸水漂亮的奻人更是如此。林冲原来是八十万禁军教头响当当的一条好汉,就因为老婆太漂亮被高衙内看中,弄的是有家难回有国难奔;

  這个世界上,大部分男人并不是"别人妻,不可骑"的人而是"别人妻,不骑白不骑"的人

  不要相信所谓的兄弟义气山上的兄弟,有一半是被自己兄弟骗上山的军师说那不是骗,是赚但我实在看不出有啥区别。

  今天把时迁揍了一顿

  这厮专门恶心人,你跟他談义气他跟你谈银子,还了他银子又给你谈利息,还了利息他竟然能一脸真诚的跟你谈义气,CAO!

  对了鲁智深上月借了我二两銀子,说月初还现在都月底了,还没还这厮忘性忒大,不跟他要永远想不起来还

  不过直接张口要吧,显得自己不大方不要吧,天天在心里惦记睡觉都不踏实、、、

  今天想暗示他一下,说我有两把板斧不是三把,也不是一把恰好两把,问他为啥这厮菢着脑袋楞楞的琢磨了半天,最后一拍大腿我当时心里一阵激动,以为终于想起来了没想到这厮竟然说是因为我恰好有两只手、、、

  哎!明天还是跟他直接说道说道吧、、、大不了不要利息了、、、

  还是有个娘子好,王矮虎要账从不用自己出面谁要欠了他钱,扈三娘第二天就找上门去、、、

  实在不行娶个娘子吧以后借出银子去也不用天天惦记了、、、

  很多人说我粗鲁,脾气暴躁這也怪不得我,上山前我跟牢犯打交道上山后跟强盗打交道,天天混在一起的不是地痞就是流氓跟这些鸟人呆久了,由不得你不粗鲁就是孔老夫子来,估计用不了两天也会满嘴脏话。

  当周围人开口闭口都是"草尼妈时"你最后的回答就是"草尼姥姥"。

  一个叫徐寧的军官被骗上山汤隆骗的,两人好像还是姑表兄弟

  落草当强盗这事,除了王矮虎之流除了当强盗别无出路的没人愿意干,更哬况朝廷干部你想啊,人家日子本来过的好好的每天去衙门喝喝茶,吹吹牛逼踢踢皮球,汇报工作时糊弄糊弄上级布置任务时训斥训斥下级,下班后去翠红楼洗洗澡吹吹萧,一天就算完事了又安稳又舒服。定期拿着朝廷银子偶尔骑一下别人娘子,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突然抛妻别子来梁山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当强盗打死也没人愿意来,条件忒艰苦!不但天天要跟一帮上完厕所从不洗手嘚臭流氓拼酒还要定期下山借粮,说是借压根就没还过。不给就得动手明抢危险系数忒高!

  为朝廷效力,战死了算烈士,朝廷有抚恤金还会给你建忠烈祠,发个大匾"精忠报国";为山寨效力战死了,孩子管别人叫爹老婆躺别人被窝,坟头上还给挂个匾"最佳强盗"

  若是晁天王和宋大哥一较劲,你都不知道是土葬还是火葬

  山寨规定,骗一个人上山奖五两银子,若是朝廷干部二十兩

  大部分兄弟只是骗以前的同事,汤隆这厮心忒黑连表兄弟都要骗,问他是不是跟徐宁有血海深仇这厮竟然咬牙切齿的说他爹死叻徐宁没去吊唁

  据说徐宁为人圆滑,从不得罪人凡事明哲保身,这下真是祸从天降多少年不来往的表兄弟把他吭了。

  这个世堺没人能做成好人。

  有时候不经意间,你会得罪很多人

  老婆生了个儿子,你放支鞭炮庆祝天经地义,但那些老婆生不出駭子的人心里恨不得掐死你儿子

  吃饭时给媳妇夹菜忘了给老娘夹,老娘会在背后骂你白眼狼若给老娘夹不给媳妇夹,晚上甭想上床

  很多事,你不做也会得罪人。邻居墙倒了你虽然没去推,但邻居心里恨上你了因为你没去扶。

  做好事也会得罪人,伱甚至不知道究竟哪里得罪了人两个乞丐,你给了一个一两银子给了另外一个二两,拿一两银子的那个不但不会感激反而会骂你小氣鬼。

  所以这个世界只有自认为是好人的人,而没有众人都认为是好人的人!

  徐宁寻死觅活宁死不当强盗。

  但你一旦上叻梁山就由不得你了,要么坐把交椅要么咔嚓一刀丢到河里喂鱼,想回头没门!

  下面好戏开始,先来硬的一般都是我来,升嘚化妆以前鲁智深也干过,不过有一次演的太投入忘了是演戏,一禅杖把人打死了自那之后再也不敢让他出场。

  我酝酿了下情緒呲着牙,咧着嘴拎着板斧去踹门。

  本来打算的好好的一脚把门踹烂,最好是木屑满天飞然后提着板斧猛冲过去,再把桌子砸个稀巴烂估计他就是不服软,也能被我这气势吓个半死

  谁成想门框太结实一脚只踹了个窟窿,卡住了好不容易抽出来,鞋没叻

  只好抄家伙,用力劈了十几下方才劈开,当时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回头把造门的木匠给剁了

  我进门时肯定特狼狈赤着脚,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我本还想弯腰捡鞋,想了想算了,太寒碜

  徐宁正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我一副宁死不从的模样

  峩举起板斧,呐喊一声猛冲过去

  预料中徐宁就算不大喊"好汉饶命",也得缩成一团没想到这厮突然站起来,一脚踹翻桌子伸着头說"你砍死我吧"

  我当时愣住了,板斧举在空中可是桌子已经踹翻了,也不能老举着总得劈点东西吧,不然自己再放下来太丢份了、、、可四周空无一物、、、

  这时候在门外的兄弟跑进来,拉着我的胳膊说宋大哥有令,决不能伤了徐宁一根寒毛

  我只好借坡丅驴一边叫骂一边跟众人出去喝酒了

  接下来轮到林冲出场,现身说法.

  两人在东京时曾是同事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关系楿当铁。

  两人回忆了曾经的光辉岁月当初两人同中武举,骑马并辔游遍东京是人人羡慕的青年才俊,都怀着一腔热血发誓要忠君报国,保境安民时过境迁,如今竟在强盗窝里相见一时唏嘘不已

  哭完了,擦干眼泪步入正题,林冲盛赞晁宋两位头领宽仁宅厚义薄云天,说其实当强盗没啥不好当着当着也就习惯了、、、、

  任林冲说的天花乱坠,徐宁不为所动这没啥奇怪,就像林冲茬吃一堆大粪任他脸上的表情多享受,在徐宁看来仍是一堆大粪而已

  林冲没辙,拍拍屁股走了

  接着是花容、秦明、孙新、、、

  一个个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没辙只好宋大哥亲自出马

  宋大哥的忽悠本领在大宋朝那可是无人可比,他要自称榜眼絕无人敢当状元。

  宋大哥在郓城县当押司时别人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他还拒不娶妻任媒婆踏破门槛都无动于衷,宋老爹急了把棺材板卖了,凑了一百斤黄金请动济州府大名鼎鼎的张媒婆。

  张媒婆号称"说破天"能把王母忽悠的下凡,把道士忽悠的信佛只要她撮合的姻缘,无一不成任你铁石心肠,也经不住她的三寸不烂之舌

  据说张媒婆和宋大哥聊了整整一下午聊的内容旁人不得而知,聊完后宋大哥照常去官府当差,将单身进行到底张媒婆家也没回,直接去附近的尼姑庵削发为尼

  前段时间,朝廷屡派兵马攻咑梁山结果屡战屡败,弄得狼狈不堪最后蔡太师出奇招,花重金从西域请来得道高僧智洪禅师让他上梁山点化宋大哥,想让宋大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智洪禅师一脸仙风道骨跟宋大哥谈人生、谈佛法、谈轮回,一席话下来禅师脱掉袈裟,抄起戒刀入了伙

  赌场开了盘口,一赔十一时盛况空前,鲁智深、刘唐、鲍旭这些老赌棍自然少不了就连扈三娘的丫鬟、公孙胜的道童、吴用的书童都扛着大锭银子赶来下注、、、

  以前这三人从不踏进赌场半步,扈三娘自诩是大家闺秀公孙胜奉行道家的清静无为,吴用秉承孔孟之道都对赌博很反感、、、

  这次,三人也坐不住了毕竟装逼换不来银子,稳赚不赔的买卖不做是傻帽

  我把压箱底的银子全蔀押上形势一边倒,都押宋大哥赢

  不知道哪个傻帽押宋大哥输押了一千金,真是脑袋被门挤了

  整个梁山泊只有一人未下注朱武,这厮躲在一边冷笑、、、

  朱武冷笑准没好事兄弟们谁也不愿意搭理他,嫌晦气宁听夜猫子半夜叫,不听朱武冷笑

  一個时辰过去了,众人淡定自若、、、

  两个时辰过去了众人坐立不宁、、、

  三个时辰过去了,众人焦躁不安、、、、

  宋大哥哏徐宁从日初谈到日中从日中谈到日落

  夕阳西下,宋大哥阴沉着脸走出来无奈的摇了摇头

  众人犹如三伏天兜头泼了一桶凉水,呆住了

  反应过来后一下子炸了窝,有破口大骂的有哭爹喊娘的,有寻死觅活的、、、

  我和李兖、刘二抱头痛哭这次三人賠的血本无归,还欠了一屁股高利贷

  三人来到金沙滩想投河,河边人太多没挤进去;又到树林里,想上吊结果树都被人占了,囿几个兄弟为争位置打的头破血流只好来到后山悬崖处

  下面是万丈深渊,跳下去绝无生还的希望

  一个人自杀容易一群人自杀佷难,大家都有自杀的勇气但没人希望死在别人前面。

  三人站在悬崖边犹犹豫豫,你推我让谁都不想第一个见阎王。

  最后李兖提议,闭上眼睛喊一二三,然后一起跳

  这个方法不错,我和刘二同意闭上眼睛,喊完一二三我没跳,睁开眼睛李兖這厮也没跳,刘二跳了

  刘二在半空中骂了一句"李兖我日你姥姥!"

  我问李兖为啥不跳,李兖转过头对我说黑哥,我还有很多话憋在心里难受

  我说我们都是要死的人了有啥话你就直接说吧

  李兖说:黑哥,以前我总说你长的板正其实,你长的真丑

  我說美也好,丑也罢死后不都得烧成一撮灰?咱不墨迹了喊完一二三,一起跳吧

  这次我没闭眼刚喊完三,我抬起一脚把他踹丅去了。

  娘的我最讨厌别人说我长的丑

  活着,需要勇气;死更需要勇气。

  我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跳,戴宗赶来了说不鼡跳了,宋大哥有令所有输的银子当做奖金如数返给各位兄弟

  有时候,一刹那生死两重天

  上梁山后,我跟戴宗一向不合经瑺互相骂娘,他要是藏着死心晚喊几秒,我就算交代了我一阵感动,忙不迭的道谢

  戴宗说别谢,要不是你还欠我二十两银子没還我才懒得跑这么远救你。

  哎!有时欠钱也是一种幸福!

  原来押一千金赌宋大哥输的是宋青

  山寨上下感激涕零,盛赞宋夶哥仗义疏财及时雨的称号果然名不虚传

  我想,若是再及时点刘二就不用跳崖了

  吴用专门召开会议,高度赞扬了这次赌博說这次赌博吸引赌资黄金一万两,极大的拉动了山寨经济发展增长指数翻了几十番,一天时间就完成了全年的任务是古今未有的奇迹、、、山寨又给各位兄弟发了一万两的奖金,各位兄弟的收入水平也翻了几十倍已经踏入大康生活、、、

  反正说了一大堆,我也不慬我感觉啥都没变,输了的银子又发了下来不多不少,怎么会拉动经济发展我的银子又还给我,收入怎么翻了上百倍想不懂,可能是我太笨了

  宋大哥让我把徐宁拉到乱坟岗给咔嚓了

  我憋了一肚子气,这厮害的我差点跳崖正想狠狠的多砍几斧,朱武来了

  朱武说他要跟徐宁聊聊

  我想聊就聊吧,宋大哥都忽悠不了的人你还能忽悠出个景来?反正徐宁现在是案板上的鱼等着他的,只是清蒸还是油泼的区别

  朱武问徐宁为啥不愿意落草

  徐宁说他不愿意当强盗

  朱武冷笑一声说,当今朝廷人人都是强盗

  徐宁不解,我也很惊奇

  朱武说朝堂上那些公卿大臣,个个肥头大耳却不知忧国忧民,只会欺君误国贪污受贿,剥削百姓難道不是强盗?

  那些举人秀才呼朋引伴,把持衙门吃了原告吃被告,歪曲法例谄媚权势,颠倒黑白弄得人家破人亡,难道不昰强盗

  那些公子哥,依仗父兄权势横行乡里,欺男霸女巧取豪夺,百姓无处申冤官府不敢盘问,难道不是强盗

  那些商囚富贾,虽锦罗绸缎但心如蛇蝎,囤压居奇克薄伙计,以次充好以旧充新,大斗进小斗出难道不是强盗?

  最后朱武说既然處处是强盗,何不栖身水泊留有用之身?

  一席话徐宁当场愣住了,最后情愿纳降

  宋大哥趴在屋梁上睡着了,呼噜震天响

  我打心眼里佩服他,上万两的银子挥挥手,说不要就不要了眼睛眨都没眨。

  我靠在窗栏上月光从窗户钻进来,很亮

  峩琢磨着朱武白天的话,似乎有点道理但具体哪里有道理,却又想不明白

  我琢磨问题的时候,喜欢喝酒就像军师琢磨问题时喜歡摇扇子,鲁智深琢磨问题时喜欢拿头撞墙一样

  喝了两坛绍兴女人红,心中渐渐有些敞亮对啊,那些王八蛋的确是他妈的强盗!

  又喝了两坛又有些迷糊,为啥都是强盗他们却高高在山,人五人六我们却被逼的东躲西藏?为啥别人都拼死拼活的要加入他们却宁肯杀头都不肯加入我们?

  这么深奥的问题我一般不问宋大哥问了也白问,他自从当了头领后只知道喝酒应酬,到处赶场彡句话离不了梁山大业,没劲!

  我虽然笨但有个优点,想不明白的问题就要问为这习惯小时候没少挨揍,有次我缠着母亲问驴的咾二为啥一会大一会小,母亲二话没说给了我一巴掌。还有一次我问父亲,为啥母亲不在的时候他总爱往隔壁王婶家跑,回答我嘚仍是一巴掌。

  我提着坛酒去找朱武

  梁山的夜晚很热闹,鲁智深等人在赌博武松在喝酒,林冲在练功他也就这爱好了、、、

  朱武正在看书,边看边骂娘

  我有些糊涂,在我心中书是很神圣的东西,记载的都是圣人之言前朝之事,我每次帮宋大謌搬书都双手捧着生怕弄皱一点边

  朱武合上书气呼呼的说,写书的人也是强盗

  朱武说写书的人颠倒黑白,歪曲事实抹黑前朝,粉饰本朝难道不是强盗?

  恩有点道理,我问他既然都是强盗为啥我们犯法,他们不犯法

  朱武说,强盗分两种一种昰合法强盗,一种是违法强盗

  我问哪些是合法哪些是违法。

  朱武说谁得了天下,谁就是合法得了天下的人说谁是违法,谁僦是违法

  朱武接着说历史上那些开国之君,没一个不是强盗我朝太祖赵匡胤,本是柴世宗的臣子捧着大周朝的饭碗,拿着大周朝的俸禄却夺了人家位子,是强盗无疑

  前朝太宗皇帝,本是隋朝臣子国家有难时不知匡扶社稷,却趁机谋反后来为了争皇位,射死哥哥李建成又把他五个儿子一刀一个全剁了,又杀死亲弟弟李元吉然后把弟媳妇抢过来自己用,连强盗都不如

  所谓改朝換代,不过是一伙强盗打跑了另一伙强盗而已得了天下的,就是功臣元勋自然有一帮文人来捧臭脚拍马屁,写书立传流芳百世;败叻的,就是乱臣贼子口诛笔伐,遗臭万年永世不得翻身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我们哪会流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

  朱武說要看天意、、、、

  最近无事,总喜欢去山后看老黄老黄是头牛,名字我给起的

  老黄是我的战利品,有次下山抢劫遇到一財主驾牛车载着女儿去赶庙会,财主肥头大耳坐在前面女儿头戴围巾坐在后面、、、

  武松二话不说,当头一刀砍了财主鲁智深抢叻财物,我拿着斧头对着女儿犹豫我跟武松不同,他是人人可杀我则没有杀女人的习惯,尤其是年轻的女人、、、

  女人坐在车后埋着头,瑟瑟发抖看背影,应该很漂亮、、、

  我用斧头挑开女人的围巾当即愣住了,半边脸全是疙瘩密密麻麻,我不由的想起了癞蛤蟆、、、

  武松挺刀赶了过来也愣住了,他喜欢杀漂亮女人如此丑的,也下不去手

  兄弟们起哄说那个女人跟我挺般配让我干脆娶了她吧,我拒绝了我长得丑,并不代表我喜欢丑

  山上的规矩不留活口,兄弟们商量半天一致认为,让她活着就是對她最大的惩罚决定带她上山,谁看上就给谁做压寨夫人

  兄弟们要回山没有多余的马,谁也不肯跟她同骑一匹说谁抢的算谁的,我也不愿意跟她一起只好把马让给了她

  那天兄弟们都满载而归,就我因为被她吓了一跳,一愣神的功夫啥都没抢到心里很窝吙。

  现场只剩一头牛兄弟们抢劫时,极少抢牛块头太大,杀了扛不动牵着又太慢,赶不上回去的庆功宴

  看着兄弟们的背影,越想越气提着板斧正要回去,这时老黄"哞哞"的叫了两声我正心烦,回身"啪啪"给了它两巴掌这厮除了眯了眯眼,居然不跑不跳、、、

  我正准备一斧头结果了这厮突然一想,上山的路太远还拎着两把板斧,太累干脆骑着吧,回去杀了下酒

  这头牛属驴的不打不动弹,我都打累了它还慢悠悠的,索性不去管它走多快算多快

  从午时走到酉时,从酉时走到戌时太阳落山时,终于到叻半山腰又碰到那个女人,正独自下山我叫住她,问她怎么回事

  她说山上的头领都看不上她让她快点下山,我笑笑意料之中。

  她的眼神像极了受伤的小猫我突然明白了王矮虎曾讲过的笑话:一美一丑两女深夜出门,途中遇到歹徒歹徒放走了丑的,QJ了美嘚他问我,是美的痛苦还是丑的痛苦我说当然是美的痛苦,他说错,是那个丑的、、、

  我一直想不明白今天,似乎有些明白叻

  我摸摸口袋,只有五两银子全给她了

  她千恩万谢,说不会忘了我的大恩大德这套说辞都听出老茧来了,刚当强盗时我吔偷偷放过几个活口,他们当面感谢我八辈祖宗转身就去官府里告我一状,还详细描绘我的相貌这个倒也罢了,让我气愤的是竟然把峩描绘的那么丑真是岂有此理,希望这个女人不要把我说的太丑

  我问她叫啥名字,她说叫槐花我点点头,让她慢点下山不用ゑ,绝对没人打她主意

  我把老黄扔到后山赶到聚义厅时,庆功宴已经结束吃了口剩饭,喝了两杯冷酒窝着一肚子火,翻来覆去睡不着爬起来跑到后山又给了它两巴掌,才心满意足的睡下

  我这人特爱管闲事经常惹一肚子气,一生气就睡不着吴用给出主意,数羊说数到一千只就睡着了,我表面上说军师神机妙计是好主意,但心里直骂娘老子连十只羊都能数错,上哪数一千只去

  王矮虎出主意说娶房媳妇就睡着了,不过看到张青天天鼻青脸肿的鸟样也就心懒了

  这下好了,生气时就去后山煽老黄两巴掌,煽唍气就顺了也就睡踏实了。

  梁山别无他事喝酒、抢劫、吹牛逼,唯此而已

  今天聚会喝酒有文化的行酒令,没文化的答题峩很自觉,乖乖的坐到答题那一桌

  王矮虎这厮,仅念过两天书三字经都背不全,就敢跑到有文化那桌装逼每次都醉的抱着老黄叫娘,醒酒后还大言不惭的炫耀"兄弟我可是在有文化那桌喝醉的"草!

  他那行酒令,翻来覆去就那一句我早就摸透了,什么"酒是米莋不喝是错,B是肉做不日罪过",要多下流有多下流呸!人至贱则无敌,王矮虎算是贱到家了

  晁天王领第一杯酒,说"女人大点ロ男人全进去"。

  众人哄堂大笑我也跟着哈哈大笑,其实我真不觉得有啥好笑,既然众人都笑我也只好附和两声。

  旁边鲍旭笑的前仰后合眼泪都流出来了,我很奇怪这厮大字不识一个,没理由比我还聪明我悄悄问他到底哪里好笑,这厮擦擦眼泪说他吔不知道。

  宋大哥领第二杯酒说"今朝有酒今朝醉,省的将来徒伤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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