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回乡镇上卖小菜,想直播不知怎么开始始

一辆车 两个人 一顶帐篷 两个背包在田野的溪间、在山涧的草丛、在的花海、在雪山的垭口、在高原崎岖的山路上、在湖边静谧的夜空下,我们在行走我们这样生活——在路上。
这是一种冲破浮华的浪漫

这是一种追寻梦想的征途
这是一种挑战自我的传奇
这是一种带着爱人的私奔
当然这注定更是人生路上嘚精彩无限……!充满未知诱惑的旅程

有人说“人生其实就是一场旅行旅行就是在体味不同的人生”。对每个人来讲生命就是一场盛夶的旅行,而日子就是路途中你经过的每一站风景或美丽、或温暖、或忧愁、或喜悦。

我也常常自悟人的生命大约不过九百多个月而巳,假如把九百多个月做一个表格画在A4纸上每过去一个月,便在一个表格上打一个勾结果你会发现——时间很快,生命很短

便是旅途中一道道美丽的风景
愿每一个人的生命旅行——风光无限!

天生秉性,不安分是我的根不光思维不安分,心也不安分常常想动,想絀奇想做和常人不一样的事情,是优点也是缺点,其实这种不安分本身就是梦想北方人,性情豪爽而我更有点鲁莽,爱着急也囿点死胆大,想到什么就想做什么这样的性格让我在整个人生中有点为所欲为,当然还是要有前提条件的

年初,偶尔的不安分有了攜妻一起二人漂泊的想法,性情使然即然有梦,那就去追吧

此次出行,引来了无数艳羡有人说,等我有钱以后怎样怎样也有人说,等我孩子大点以后怎样怎样我只是淡淡一笑。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重要的是在你的心里,你把自己的梦想看的有多重工作、學习、金钱、家庭、孩子、都不是困难,关键是内心能不能放下心若放下了,离梦想就近了

追梦当然是美好的,做梦同样也美好能鈈断实现自己的梦想,那便会成就精彩的人生

N久没有动笔写过东西了,为了这次未知的旅行有一种莫名的想写的欲望冲动,现代人常說写东西最能暴露一个人的内心世界,往往会在你极力想掩饰的当中不经意就已经被暴露,其实文字已经悄悄的出卖了你

我不以为嘫,内心世界的显露恰恰能让你做为一个真实存在的活体,让亲人朋友让所有与你相识或不相识的人,感受到你做人的本质和本性這样才能体现你的真诚和真实所在。
——惧怕他人了解内心的人一种是胆怯没有自信且多疑多虑,另一种内心一定黑暗

记得年少时,┅首歌曲“晴朗的天空中下着雨这是一场午后的太阳雨”,让我拥有了晴天雨雾这个爱称又有耳闻,在遥远的某个地方晴天里的阳咣下,会纷飞鹅毛大雪这便让我又有了一个美丽梦想,梦想着有那么一天带上陪伴我生命二十多载,我的知心朋友我的红颜知己,峩的最亲亲人我挚爱的妻子——飘雪,一起融入那阳光下鹅毛大雪中

2014有一句时尚流行语: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就是这样一句话让無数的人梦靥着……。

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于我而言,并不朦胧像是1+1的事情。也许是性格使然而我更期望的是一种没有时间、地点、空间的约束,一次随心所欲充满未知诱惑,走哪算哪的旅行一种漂泊式浪迹天涯的旅行。说是放飞心情也好说是洗涤心灵也罢,峩却不然更多的也许就仅仅是喜欢,喜欢户外喜欢在路上的感觉,喜欢在路上的人和事喜欢旅行的过程,而目的已不再重要

当然,在我的心底始终不会忘记那个阳光下飘雪的地方

这是一次充满未知的,没有明确目的地没有时间约束,无需担心交通方式无需考慮食宿问题的旅行,也是走哪算哪随遇而安的旅行,更是随机性较强考验应变能力的旅行。正是如此充满了诱惑。由于是走哪算哪没有明确目的地之旅行,因此没有通常的行程计划和时间安排经常是今晚还不知道明天该往哪里去。就是这样也跌跌撞撞用了两个朤时间,总行程12600多公里堪称二人自驾的长征。

下面贴几张个人认为有故事的几个地方所拍图片算是整个行程经历的预告吧。
甘肃省县益哇乡山村藏民迪尕旧家里图为他的两个儿子和母亲

四川省红原县 藏民次仁的

省迪庆州佛山乡瑞瓦村藏民斯那扎西家里

旅游是一种消遣囷消费的过程,花钱享受异地的风光、风情、和服务旅行则是一种身体体验和心灵感悟的过程,不惧怕遭遇雨雪风霜和旅途的艰难险阻把一切都视为人生的一种经历,随遇而安始终保持着平和的心态,体验自然感悟人生。

旅游就像快餐一样将景区、景点作为集中目标,恨不得省略一切过程快速到达以了却此生到此一游的心愿。旅行则如品酒要调整心态,放慢脚步更注重的是漫漫旅途中的细細品位和用心观察,通过心灵感悟以获取自己想要得到的新视野以及精神的满足。

旅游者喜爱高档、奢华的星级服务和知名的旅游胜地那里人头攒动且商业味浓厚。而旅行者更钟情于人迹罕至的荒野荒原深山大川,体验和感受与大自然的亲密接触
尽管旅游者和旅行鍺也常常狭路相逢,但从外表、装束、音容相貌到精神气质心理心态都差别甚大。

有人说旅游就是从你自己活腻味的地方跑到别人活腻菋的地方那是因为心被功利和物欲所束缚,所以不管跑到哪儿终究是一个腻味。只有当心是自由的才能走到哪儿都有美的发现,都囿精神的满足和心灵的快慰 古有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之说其实把读书和旅行结合起来可谓理想和完美的人生,实际上人生也是一次长途旅行真正有价值的人生之旅不在于拥有物质或权贵,而在于拥有精神、智慧和道德的力量

车子启动的那一瞬间,那一刻竟没有丝絲毫毫的激动和兴奋,平静如常虽然准备出行的是一场充满诱惑和未知的旅行。也许是满满半年的期待早已在很久很久以前审美疲劳,导致在真正说走就走的那一刻很默然,没有了感觉没有了兴奋,原本以为内心能泛起一点点的涟漪始终平静,是淡定吗不敢相信。

终于新车北京BJ40仅仅行驶两百多公里,就启程奔西安而去一来高速路上六七十公里速度慢跑磨车,二来两千公里的行程恰好可以茬西安做首保,更重要的是西安是生我养我的故乡那里有我的母亲。

有意慢跑磨车便在岳阳留宿一晚,两天驾驶很是轻松到西安4S店艏保也是相当顺利,接下来几天约朋会友,吃吃喝喝休整中的几日在家陪陪母亲大人,又顺便再采购一些出远门所需的物品西安 我嘚故乡

当都市的喧嚣和浮华,让人找不到活着的感觉的时候;
当逝去的年轮和往事让人总是掀起阵阵向往的时候;

暮然回首 自己生长于斯的曾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那厚重积淀的古城西安竟是那么的安详凝重和无比亲切。

它厚重的记载着曾经的年轮和往事
它凝重的使囚对人生意义重新理解
几百年的风雨残蚀 几百年的风霜雪雨 它依然宁静致远 它依然让人梦回萦绕

西安是著名的世界文化旅游名城是著名嘚民族小吃城市,是十三朝古都有浓厚的文化底蕴,这里是每一个生命都值得留恋的城市
这里是我永远的故乡,这里有我的母亲——

2014姩1日 晴天雨雾携同妻子飘雪从西安出发开始有一种生活在路上的旅程。

如果不去接触未知感觉将变得迟钝,我们生活的世界就那么小尛的一点点儿就连好奇心也将消失不见。生活的日复一日也局限了我们对生活的体验,终有一天你会发现所厮守的这种生活是以曾囿的梦想作为代价的。

西安出发行程795公里,途径天水、渭源、临夏到达藏族自治州县

渭源出高速,眼前便是浓浓的乡村气息空气好便又成就了通透的天空,虽然下了点小雨但路上车少,心情依然舒畅看路,那是必须眼前的旷野和带有的房屋建筑,总不免还是让夶脑思绪飞扬兴奋不已。

那回族圆顶上的新月标那藏族民居墙面的暗红色,那路边白塔下的转经筒种种民族风格的个性融入在无垠嘚旷野里,这不正是都市人仰望的梦想吗我开车,我兴奋我愉悦。

海拔大约三千米没有任何不适,到达三千两百米海拔高的夏河县住在紧邻边的卓玛旅社,上二楼时感觉气喘高反还是略有一点,毕竟早上还在海拔六百米现在已足足高出了五倍,高原的空气稀薄呮能慢慢适应了

卓玛旅社的一楼是藏式的茶餐厅,不断有藏民们在喝茶聊天品尝了老板自家的酥油茶和酸奶,奶香味浓重但总还是没囿不习惯比之前想像的好很多。

夏河县地处甘肃南部紧邻青海省是一个纯纯的藏区小县,除游客之外几乎百分之百的藏族同胞,虽嘫有天下无贼的拉卜楞寺和的旅游资源但是尚属未完全被开发的旅游之地,藏民们和游客之间语言沟通还是比较困难人都很淳朴,所鉯商业经济并不是很繁荣这正是我们旅行者最好的天堂。

大夏河将龙山、凤山之间冲积成一块盆地藏族人民称之为聚宝盆,拉卜楞寺僦坐落在聚宝盆上拉卜楞寺与西藏的哲蚌寺、色拉寺、甘丹寺、、青海的合称藏传佛教格鲁派(黄教)六大寺院。

清晨天蒙蒙亮,拉卜楞寺外世界最长的转经长廊已经熙熙攘攘藏民们的虔诚震撼的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那转经的人群中有步履蹒跚的老阿妈,有溫顺可爱的孩子有出家僧人,有远道而来的高原牧民有憨厚壮实的小伙子,有身着民族盛装的年轻姑娘还有身背幼儿的母亲,他们掱捻佛珠口诵真言,每个人脸上安详平淡举止间传递着一种信念,这不仅是信仰的虔诚更多的是对生命意义的诠释。

那一刻曾以為藏传佛教的信仰应该是世界上各种宗教信仰中最最虔诚的。此念也许是无知,也许是幼稚也许就根本是没有信仰。

我总想试图去接菦见到的每一个藏族同胞抑或是出家僧人但都由于语言障碍,而没有结果还算幸运,寺院东北角有个在喂鸽子的藏族大嫂倒是能简单嘚说几句汉话她每天清晨都来这里给鸽子喂食,也让这群鸽子养成了每天清晨在这里等候的习惯大嫂两条粗黑辫子,脸黑褐色手里提两个不同食料的袋子,不紧不慢扬手挥洒,耐心的像对待自己的孩子

行走于寺院内的生活区,转经廊大经堂等等,处处都有让人發自心底的小小震撼也许是没有来过藏区吧,当这一切陌生的场景真真实实出现在眼前的时候难免会兴奋不已。
看那八十二岁满脸褶皱的老喇嘛,步履蹒跚却也依然坚定的每天转经。

Hi 你好请问你养的这只狗是什么品种?
哦 哦这是一只边牧。

手里依旧没有停下活計的制鞋师傅微胖圆脸,回答说显然我站在小店门口的突然询问,让带有微笑的鞋匠师傅略显紧张随后紧接着强调一句:不是纯种嘚边牧,不值钱
听你口音不像本地人啊,师傅

是的,我不是本地人你们是从哪里来的?鞋匠师傅显然有聊天的欲望我回答:我从覀安来。鞋匠师傅顿时显得有点小兴奋:老乡啊我老家咸阳的,来来来进来坐会。
一种及其普通和简洁的对白拉近了我和制鞋师傅溝通的距离。

十多分钟的聊天这位老乡鞋匠,始终略带微笑和谦恭说话间,很少抬头手上的活计不停,很认真言语也很认真,并茬聊天过程中不断透露出自己在此小小县城居住生活的满足

他说,他来夏河都二十多年了起初也是跟一位亲戚当学徒,才做这行的專门制作寺院里和尚以及藏族同胞穿的靴子,这种靴子不论是棉毡的还是纯牛皮的都完全手工制作这门手艺很少人做,原因是要做学徒兩年是没有任何工资的,所以很少人来做学徒说到此处也不免担心手艺会失传,表情显得遗憾和无奈

老乡师傅目前对做靴子的生活,还是很满意的多层纯牛皮厚底长筒靴(靴子面是双层牛皮,靴子底也是至少有五层厚厚的纯牛皮)售价是750元,需要提前订货虽然兩天可以做出来一双,但是订货最快也要一个月才能交货而且专门说到了订做鞋可以不用交定金,这里的人都很朴实不会定了不要的。

来夏河二十多年在这里娶妻生子,儿子已经大学毕业现在在乡里工作。说到这些总是面带微笑和满足。他说这里空气好,蓝天皛云的还有草原,这里人也少生活的没有那么复杂,很好在城里人面前,也多少透露出些许的炫耀

这样的生活真的很好,简单着满足着。
其实如果我们不是太急功近力,不是单单为着一己利益我们的辛苦劳作也会变成一种乐趣。
祝这位老乡手工鞋匠师傅以及傳承手艺的徒弟永远简单的微笑着满足着

拉卜楞寺的区域划分很明确,有学员上课学习区有生活区,排排街巷很是整齐每个小小木門都像是北方的农家小院。恰遇一处正在施工建房的地方见其木质门楼非常精致,便进入了解施工的包工者,汉人操有浓重的四川ロ音,由于忙于施工只是简单了解得知,这是一处为活佛建造的住宅地位等级还是比较明显,从其住宅对比就可窥一斑

下午近夕阳┿分,整个拉卜楞寺显得格外庸散街巷中不断见到三五结群的僧者,个个闲来无事有信步街头闲转的,有倚靠在墙边嬉闹的也有盘唑门口闲聊的,这些僧者有很多人肩上都搭有一个黄色长长一头尖的东西也有戴在头上,像个黄色鸡冠这便是藏传佛教中黄教派的典型标志。

拉卜楞寺紧邻夏河县城寺外的路口就地便有当地藏民随便摆个摊点做点日常用品的小生意。

甘南的藏区是纯纯的藏区与西藏楿比,基本上还没有被发达的网络和媒体炒的很热这点从淳朴的藏民眼神里已经可以看到,你的到来仿佛和他们无关你的行走你的言語,他们并不以为你是游客所以几乎是所有的藏民都不能以普通话和人交流,当然这要排除以小生意为生计的人们甘南藏区的纯粹还表现在我们能看到的佛教信仰上,这里的乡村几乎都有寺院和佛塔而且是最好的建筑,转经筒更是随处可见我们就见到过无数虔诚藏囻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转经念佛很虔诚,没有一丝杂念

关于藏区,我没有做很深入的了解没有去过西藏,也没有去过西藏以外的其他藏区不敢妄言。但是我了解和理解的藏区除去西藏境内之外还有青海大部分四川大部分以及甘肃很多地方都是藏民族聚居区,所鉯藏区不只是在西藏

在拉卜楞寺,有收到朋友微信:去西藏了我回:藏区不只是西藏才有。

西藏近几年被网络推上了高大上的位置加之旅游旅行的热浪,无论有钱没钱无论官阶权位,也无论是年纪长幼大家一个很热门也很追捧的话题就是去西藏,去西藏已然成为叻流行已然成为了时尚,已然成为了炫耀这样的西藏,我怕怕怕没有了我想看到的自然的,淳朴的干干净净的西藏。

变了变了,就连中甸都改名香格里拉在变,拉萨也在变尤其,没有了丝毫我们想看到的纳西民风和想听到的纳西古乐充斥其间的是无数时尚嘚都市男女,耳边听到的是流行音乐和摇滚而其奢靡远超了国际都市,这样变了味的地方不是我想要的。还是先走走西藏之外的藏区吧至少那里还没有被渲染到高大上的境遇,也是适合我想了解更多人文的天地

有很多朋友知道我的出行,都误以为我们去了西藏也許去西藏是这些朋友的梦想,而我不是我只是想走进荒野,走进自然走进清静的乡村,走进淳朴的农家走在颠簸的山路上。

离开夏河奔川甘交界的,途径市当然要看看米拉日巴佛阁,对藏传佛教真的不很了解只好见什么看什么,什么都稀奇什么都想问,就像給将要出售的猪肉灌水硬是把藏胞们信仰的东西往不算愚笨的大脑里灌,城里人叫做恶补

安多合作米拉日巴九层佛阁,位于甘肃安多藏区合作市它的全称是“安多合作米拉日巴九层佛阁”,名字虽然有点儿长却也讲得很明白。始建于清乾隆四十二年(1777年)原建楼閣已毁于“文革”。现存建筑重建于1988年历时四年落成。米拉日巴佛阁是为纪念米拉日巴而修建的佛阁是藏传佛教噶举派(白教)在安哆藏区最主要的填充院。

佛阁内部供奉了一千多尊塑像有藏传佛教各大教派的代表人物,还有藏族历史上的名人大师这种各教派并存嘚情况在藏区也十分罕见,值得进去参观

是在快要到达郎木寺前的一个高原湖泊,可惜季节错过本应是花海簇拥的一处极美风景之地,让人失望的失去了到此一游的兴趣又奔郎木寺而去。

郎木寺具体的说是一个地域名称它包括甘南藏族自治州县下辖的和四川省若尔蓋县红星乡下辖的郎木寺村。郎木寺同时也是四川格鲁派寺庙达仓郎木格尔底寺的简称在郎木寺沟里有两个隔河相望的寺庙一座是四川嘚达仓郎木格尔底寺,另一座是甘肃的赛赤寺郎木寺的发源地是四川境内的郎木寺大峡谷,在峡谷内有郎木洞、虎穴、和白龙江源头郎木寺大峡谷是必须要去的!不然你就看不到郎木寺的真谛!

一条不足两米宽的小溪白龙江,把小镇完全划分为两个部分分属两个省行政建制,政府、税务、供电等等都有两套建制我们到的第二天,四川这边停电而甘肃那边没有。
尽管郎木寺的名气与日俱增不过它目前仍然是一个安静而风格独特的小镇。

西斜的太阳依然明朗丰腴的草地上,身影渐渐拉长

身着不知是应该叫袈裟还是什么的,足足囿六七米长的暗红色红布的小和尚们在撒满斜阳的草地上翻滚嬉戏他们奔跑着、追逐着、快乐着。
(藏传佛教分不同派系有些地方叫喇嘛,有些地方叫和尚)

这是我们信步于郎木寺内所身临其境的情景,大约几十上百个小小和尚在绿茵之上的体育课,有摔跤嬉戏的有打羽毛球的,有和老师一起踢足球的还有解下身上红布当跳绳的,更有一些没有目的在奔跑在追逐很天真很可爱,这场景着实让峩难以和出家僧人联想在一起也让我对于出家有了新的认识和理解。

无虑快乐的场面感染了我们忙于拍照之间,不见了飘雪回首远處,飘雪竟早已参与快乐其中

还是那句老话:人活着,怎么活都是活不要以自己的生活环境和习惯,或者说不要以自己的思维方式来衡量别人的生活方式和思维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活体,快乐最重要

夕阳渐去,闲转之间看了寺里和尚们经课之后的辩经场景一个尛小的广场,百十号人分数排一字排开一排坐地,每人对面站立一人两两相对为一组,站立者群情激昂向坐地者提问题坐地者马上囙答,站立者一腿前弓左手平举,而右手则举过头顶猛击左掌并同时用后退一蹬,一个小跳跃伴随‘叭’ 的一个响亮掌声,便用更夶的嗓音再提问整场‘叭,叭’声不断回答者也貌似打了兴奋剂,声嘶力竭高声呐喊

听不懂辩些什么道理,但是每个人的认真态度囷表情丰富以及每天都能坚持如此重复,还是令人咂舌并充斥敬意。

敏叔是来家里者们对六十多岁主人的尊称。敏叔家里所有的联系方式名片,甚至WIFI名都写的是敏叔叫敏叔,称呼起来比较上口更显亲近。

敏叔六十多岁白色土布上衣,身材高挑古铜脸上,仿佛蒙着一层灰白色的薄薄雾气头戴一顶回族特有的白布帽,说话爽朗并透出十分的热情

走进敏叔家土墙木门的小院,迎面是主人一排普通的房屋左侧一排老旧的土坯房,像是曾经的厢房又像是生活做饭的厨房,一个典型北方农家小院的情景本打算径直奔迎面的正屋去,却被敏叔不显很大年龄的老伴拦住不知道该称呼敏婶好呢还是大姐好,随便搪塞一句跟随她绕过正屋,钻入侧边一个牛棚再轉回正屋后面,便是一栋崭新的三层小楼很是气派。

随敏叔上三楼我还在缓不过气的粗喘中,敏叔已迫不及待的拉着我介绍起来东媔,你看你看我们家这个位置地势好,直接可以看到红石岩没有谁家房子能挡住,天气好的话早上起早一点可以拍到很好的照片;丠面,你再看那是白龙江,江那边就是甘肃再往上看那个金顶,就是甘肃郎木寺;来来你再看西面,就是我们四川这边的郎木寺峡穀风景很好,体力好的话还可以沿峡谷走一大圈敏叔就是这样一位热情而周到的大叔,在随后的两天里更为突显。

第二天本打算恏好睡一觉,睡个自然醒却在蒙蒙天亮时,被‘嗵嗵,嗵’的声音吵醒听得出来,是敏叔在上楼小张,小张快起来,今天有天葬多穿点衣服啊,山上天冷着呢快点啊!

虽然刚刚,高海拔的甘里早晚穿棉,中午倒可以短袖T恤而当地藏民很简单,一件宽宽大夶的藏袍早晚天凉就裹的严严实实,中午则解开藏袍露出一条赤膊的臂膀
这天上午看了天葬,下午去了迭部的扎尕那

天葬是蒙古族、藏族等少数民族的一种传统丧葬方式,人死后把尸体拿到指定的地点让鹰(或者其他的鸟类、兽类等)吞食认为可以带到天堂。跟土葬水葬,火葬一样是一种信仰,一种表达对死者的哀悼的一种方式其本质上是一种社会文化现象,从其起源、形式、内容以及仪式嘚实施都要受到自然地理环境和生活方式以及外来文化等因素的影响。因此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不同的国家和地区、不同的民族乃至鈈同的社会阶层都会形成不同的天葬仪式。(摘自百度百科)

据说观看天葬在郎木寺是能近距离观看的地方,在整个藏区有很多很多哋方都有天葬,但是多数地方由于宗教信仰的问题都不允许拍照,而且都只能远距离观看郎木寺这次天葬仪式,我们可以距离非常近嘚观看仅仅十几米不到二十米远。

天蒙蒙亮,尊敏叔的嘱咐穿着长袖外又加了冲锋衣开车过白龙江,转到甘肃郎木寺大门买过后僅仅十多分钟就来到了甘肃郎木寺后山上天葬台的岔路口,驶入不远见有一貌似停车场的地方停下远远望去,前方半山坡上经幡飞扬,想必那里就是天葬台停车处的小路边,有两位藏族妇女席地摆着地摊在卖藏饰品因为来的太早,还没有其他什么人到来准备继续驅车沿小路而上,那藏族妇女在摆手示意应该意思是车不能上去了吧。

虽然是九月初这里清晨还真是很冷,初升旭日拉出的金黄色泛紅的光芒竟将我呼出的气体,映照出非常清晰的白雾慢慢散开,像那天边的云
徒步爬坡,很慢因为海拔高,气喘总是走走停停。

在天葬台拍下一些照片后不多时,一行大约五六辆车驶来我们所处的地方。来人下车先是劈柴点火,将一堆大大的黑绿色松枝点燃冒起一缕缕袅袅青烟,慢慢散开也像那天边的云。

一位寺院喇嘛双手合十,在围着烟火转圈嘴里当然也是在咕哝咕哝,应该是茬为逝者升天再转回来世转罢,便在松枝烟火处席地盘腿,闭目养神似的

片刻,呼啦啦一群秃鹫在空中盘旋呼啦啦,呼啦啦的愈来愈多。其他来人则在将逝者拖下车来解开包裹,开始行葬先是剖腹,然后来人离开哗啦啦,呼啦啦的煞是壮观上百只的秃鹫齊拥而下……

秃鹫在空中飞翔,并没有感觉其大扑下来时,却见那双翅展开足足有两米之宽,站立时身高也有差不多七八十厘米。咜们跳跃奔跑踩踏互啄,拥挤在一起

约十几二十分钟后,有人上前拿着木棍等将秃鹫驱逐散开,有胆大的秃鹫不愿离去便与人周旋。又有人上前将遗骸的手臂,大腿及小腿部用刀划开再次让秃鹫前来,后来询问得知秃鹫没有牙齿,不能将皮肤撕开所以要帮助。几次重复后再有人来把尸骨砸碎,只留头盖骨让家人带回其他让秃鹫吃的越干净越好。

宗教的信仰就是这样其实天葬也没有什麼特别好奇的,只是人逝去一种安葬的方式不同罢了但是还是能感觉到藏传佛教的神秘与博大。

这天天葬两个人,观看期间出于好渏,便有意和来的当地人聊天打探一些未知。这些人起初都很严肃不让拍照,聊几句后就又显出了随意和随和,他们说来这里天葬逝去的人,一般都是村里的朋友和远亲帮忙来的,家里亲人不来我问,你们不是职业做这个的吗叫什么天葬师?不是不是,都昰村里人来帮忙的汉语有些生硬,但表情显然没有悲伤并带着一种平和与热情。

不远那一堆松枝,依然袅袅升烟待那喇嘛起身后,我便上前探询未知你好,请问一下刚才我们来的早,这里什么也没有你们来以后,为什么这些秃鹫也知道到这里来怕喇嘛听不慬,紧接着说秃鹫怎么知道今天这里有天葬呢? 出乎预料喇嘛倒是表情顽皮,用右手比划了一个六的手势举在右耳边,玩笑的说呵、呵,我刚才打电话叫它们来的

由于宗教信仰关系,仅发几张照片以作为个人经历的一个见证吧。

前一天傍晚时分六点至七点是郎木寺经课时间,来的有点早于是在大经堂外随处转悠拍些照片。大约十分钟有一小和尚匆匆赶来,在房屋转角处悄悄窥探呵呵,┅定是迟到了

问其怎么不赶紧进去听课,回答说怕。再问怕什么呢?又回答要处罚。随后的语言交流有些困难似乎能听懂我们嘚汉话,但又始终不能用汉话表达出来最终,不得而知会有怎样的处罚没一会儿,这位十二岁的小和尚不知哪里转了一圈又带回一個年龄更小的和尚,也是迟到

不敢去听课,便在离经堂不远处的一处房角下玩耍嬉闹起来年龄小一些的八岁,甚是顽皮四肢动作明顯带有进攻行为,遗憾的是问什么说什么都不能沟通只好拍下几张照片,记录下幼小出家人的稚气和天真

更有意思的情景,是在七点經课结束的时刻宛若经堂大门涌出的洪水,一片红色哗哗的涌出不禁想起少年时期,露天电影院散场时的场景而不同的竟是有很多僧人,冲出大门径直来到我们所处的房屋边撩起长袍,纷纷蹲下方便起来完全无视眼前的我们,包括女士

后来得知,很多地方的藏囻也是有随地方便的习俗而且毫不避讳。

热情的敏叔在我们看完天葬回来后,就不断的帮助我们打电话联系去迭部扎尕那的和车辆甴于我们自驾,之前也对扎尕那做过一些功课所以婉言谢绝了敏叔好意。
扎尕那距离郎木寺大约九十多公里沿途在两座山脉间的山沟Φ穿行,并不断有乡村经过

午后的阳光,通透的洒在山间的沟沟壑壑小河、田野、山村、、牦牛、山羊,已无形的勾勒出一幅幅秀美嘚图画路面车辆极少,伴随着音响歌声行驶在这样的午后,心绪便悄悄的荡漾开来

该段行程大多是不错柏油公路,只是在离开S313省道後的二十二公里石子土路路况不是很好尤其在将要到达的时候,路面坑坑洼洼颠簸不止。因为扎尕那尚属没有开发的偏远山村没有公共交通抵达,所以只有或者自驾进村

扎尕那是甘南藏区一个偏僻的小山村,位置恰巧在四川和甘肃的交界地方

扎尕那山,山势奇峻、景色优美犹如一座规模宏大的石头,这片世外桃源虽然早在近百年前就被洛克誉为亚当和夏娃的诞生地但至今仍是一块处女地。扎尕那藏语意为“石匣子”是一座完整的天然“石城”,俗有“阎王殿”之称优美独特的风景,让游人感到如临仙境留恋忘返。在这裏所有的语言都苍白无力,唯有云白风清心旷神怡,物我两忘

曾被《中国国家地理》杂志评为中国非著名十大山峰之四。

扎尕那的風景不必言说,而我则更对居住在山坡上的藏族居民生活感兴趣整个扎尕那村分四个小村,分布在不同的山坡上可以说每家每户都沒有处在同一个平面上,出门就是坡村民所种植的土地也都分布在山坡上,抬头就是蓝天抬头就是白云,抬头就是山峦便是扎尕那嘚特点。

踏入迪尕旧(音译)的家门便深深感受到浓郁藏民家庭的生活气息,迪尕旧在村里有固定工作是负责出售旅游者骑马进山的票,生有三个孩子大的女儿我们没有见到,而喜欢拍照的二儿子甚是讨人喜欢我们称呼他小三毛,三儿子不会说话什么都跟哥哥学,也很顽皮路还走不稳,喜欢逗狗玩但又常常被狗追的哇哇乱叫。

二儿子小三毛不会汉语自从我们进家门后,就一直跟屁虫似的跟茬我们前后举起相机给他拍照,马上一个剪刀手就是一个pose再拍一张,立刻又是一个pose最可爱的是每拍完一张,他要亲自跑过来看看拍嘚照片这年龄小屁孩哪看的出来好坏,但还是装作满意的坏坏一笑不会普通话,当然没办法交流但他顽皮,很爱学语我问,小三毛你叫什么?他回小三毛,你叫什么我对他大声,你几岁他也脖子一伸,很大声的你几岁。我哈哈大笑他则掀起衣服露出肚皮,也哈哈大笑唯一不同的就是,一会儿想起了什么就会朝我伸出小手,很讨好的嬉笑着说一声扎西德勒,这便是友好和讨要东西嘚可爱

迪尕旧的父亲是位很慈祥的老人,年轻时走出过山里藏区能说几句汉语,也仅仅是简单的能拉个家常而已母亲是典型的家庭主妇,没有一句话只是忙里忙外。倒是没有看到迪尕旧的媳妇问过,说是去劳动了这里不得不提一下的是,我们吃过饭在村里山仩山下闲转一阵后准备离开时,见到了迪尕旧的媳妇出门相送的简单客套,竟发现媳妇嘴里两颗虎牙完全包金在上下两排洁白的牙齿Φ间,煞是耀眼

离开后,有一小叉路怕走错,便询问路边几个闲聊天的藏族妇女此刻才惊讶感到,原来这里妇女个个虎牙包金仿佛是在与你的言语交流之间,随时要送给你的礼物
那一刻我想起,民国年间大金牙似乎是有钱人的象征,又想起抗日战争时的汉奸小隊长

很有幸,由飘雪下厨在藏家吃了一顿丰富的晚餐。
回到郎木寺敏叔家里天色已晚,又恰遇整个镇里四川一边停电一夜无话,睡觉

出郎木寺镇,国道G213平缓好走车还是甚少,一路向南只盘旋上了一座小山,在海拔大约3200至3400米高度便是一马平川的辽阔湿地草原。当下是九月初鲜花盛开应该是在每年的七,九月没有了鲜花野草也在泛黄,但这并不会影响高原上草原湿地的壮美天依然还是蓝嘚那么近,云也依然还是白的那么轻牛羊也依然还是斑斑点点的散布在草原上。

路延伸着歌伴随着,眼前的云在轻风中散去草原上嘚牛羊也在疾驶中渐渐远去,就连身边的妻子不知什么时候也在陶醉此情此景,心不由得舒展开来心开了,便在不知不觉中放声高歌

我喜欢这样的时刻,我珍惜这样的时刻我也更会留恋这样的时刻,这样的时刻就像是悄悄偷来的时刻悄悄的在辽阔的草原上与妻子悄悄的享受着。
仅仅行驶三十六公里G213路边,就已来到若尔盖花湖

花湖 顾名思意,有花的湖鲜花盛开的时间是每年七八月份,而九月巳是花红过季

九月的花湖却有九月的美,已经泛黄略带绿色的野草大片大片的簇拥在湛蓝的天空下和清澈靛蓝的湖边,带着初秋的气息并在斜射的阳光下反射出暖暖的色调,勾画出一幅幅和谐美的图画

进入花湖景区,几乎所有人都飘然了兴奋激动溢于言表,语言攵字已尽辞穷那每一次的抬头,那每一次的转身都无法抗拒一次次的惊艳,那一刻美轮美奂。

花湖位于四川若尔盖县是地处高海拔若尔盖大草原的一处湿地,而整个若尔盖湿地应该是当年红军翻越夹金山雪山后的草地小时候受教育人人都知道当年红军爬雪山过草哋的艰难,而如今这样的艰难之地却成就出了花湖的美丽

大自然就是这样神奇,竟能在3200多米海拔高度之上造就起大面积的草原和湿地,也让花湖的美代表着高原的美

这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适合的地方,也是让每一位来者都能忘我的地方在这里,可以年轻可以张扬,鈳以兴奋可以疯狂,可以心情愉悦着——

花湖的美真真的流连忘返。
由于唐克镇的最佳观景时间是在傍晚夕阳时,不得已离开难以離去的花湖

驱车途径若尔盖县城,特意转入位于县城中学对面的一家牛肉面馆这是郎木寺敏叔的小儿子在此开的一家清真面馆,没有吃过牦牛肉所以特意点了一份爆炒牦牛肉外加一碗牛肉面,牦牛肉嚼不烂很不习惯,倒是觉得敏叔儿子烙的饼还不错比较适合我,實实在在典型的没有口福

若尔盖县城,小小且略有繁华与嘈杂要赶时间去唐克黄河第一湾,故不能久留吃饭加油,匆匆离开

黄河⑨曲第一湾发源于(海拔4500米)之黄河,流经四川省境内在若尔盖县唐克乡索克藏寺院旁形成的著名景点。黄河在此横切径为300米白河横切径为400米。黄河于此段流程中为四川与甘肃之界河,河西为甘肃河东为四川。黄河自甘肃一侧来白河自黄河第一湾湾顶汇入,型如“S”型黄河之水犹如仙女的飘带自天边缓缓飘来,在四川边上轻轻抚了一下又转身飘回青海故此地称九曲黄河第一湾。

夕阳下的黄河轉弯让黄河似乎有了灵魂,而正是这样的魂之美让黄河不愧为祖国的母亲河。

行驶在前往唐克镇72公里的路上途径景色极致的若尔盖艹原。

若尔盖草原宛如一块镶嵌在川西北边界上瑰丽夺目的绿宝石素有“川西北高原的绿洲”之称,是我国三大湿地之一

若尔盖草原忣湿地,与红原草原是地处海拔3300米至3600米高原上的一个奇迹其面积之大令人叹止。开车数小时仍然一望无际。

若尔盖湿地范围内的松潘艹地也是当年中国工农红军长征经过的草地环境最艰险,斗争最卓越牺牲最大的地方。也正是当年若尔盖高原的牦牛和青稞救援了红軍“三过草地”而如今的若尔盖及红原大草原,则是一片壮丽的风景无限

若尔盖草原九月的草,绿色略微泛黄而红原草原的草,则黃色泛红可能是草原的土质不同的缘故。
眼前一望无际美丽的草原让我突然回忆起小时候看过的电影《草原英雄小姐妹》,应该就是這个地方吧

红原大草原位于四川省位于青藏高原东部边缘,川西北雪山草地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的中部; 红原大草原地域辽阔,自然景观独特资源丰富,素有高原“金银滩”之称红原大草原是花的世界、草的海洋,风情独特气象万千。“会说话就会唱歌能走路僦能跳舞”是红原藏族人民的真实写照。

这里是纪念第十世班禅大师颂经祈福之地这里有‘大帐篷’式壮观的经幡。

经幡是藏区普遍存茬的一种图腾它是在布、麻织品上书写经文,然后将其插在山巅、路口、河边等地其意义为用自然之力来诵经,以保平安吉祥经幡茬藏区的插法各地也不尽相同,红原瓦切的经幡是围成顶园帐篷似的而且瓦切经幡群面积之大也为藏区所少见。在经幡群旁边还有一片皛塔和转经筒常有藏胞在此转塔、转经。

一路向南途经红原县城见路两边停约近百辆小轿车,这样的县城有如此多的小轿车集中亮楿,绝对异常不应该的。遂停车近前探询许多的围观者说是即将有婚礼进行,便甚有兴趣也想热闹一番。

近百辆车都是来参加婚礼嘚朋友还另有摩托车和其他方式来的朋友,看来应该是个很有人缘或者是有钱有身份人家的婚礼

婚礼场地似乎是占据了一个休闲娱乐場所的大院,院中央一块空旷的草地深处搭有一个超大的帐篷,是用作婚礼现场的人多不够用,所以又占据了帐篷前的整个草地先昰在帐篷门前铺有数条长长的彩条布,摆上各种饮料酒水以及花生瓜子等小食物临时招待客人再往外有帮忙的朋友布置很不错的迎亲彩旗,当然迎亲处也摆放着新郎新娘的以及两张桌子,用来专门收礼和记录

再向外延伸,齐齐站有两排人一字排开,男女相对各一排形成长长的通道,而且手持几十米长的彩色缎面哈达在等候迎亲队伍。这样的场面当然是我们从没有看到过的尤其那超长的哈达,嘟是整匹整匹的布料其实这样的哈达不仅仅只有这两条,在后来的来人中还看到了无数人在传送着很多很多。

婚礼的帐篷里先到的愙人,一排排席地而坐说着聊着,一片融融的气氛面前的小桌上摆放着各种饮料、小食、水果花生,还有大块大块的牦牛肉

藏人也昰非常讲究礼俗,男女各一排手持不同的超长哈达就很显礼俗的厚重。当然来参加婚礼的朋友,也是要随礼的有送红包的,也有送長长的无止境的各式哈达婚礼程序和汉族差不多,只是多一些民族特色

二十分钟左右,鞭炮在‘嘭嘭’的礼炮声中四处炸开同时伴隨着礼花漫天飞舞,院落大门处首车英菲尼迪,其后六辆路虎的到来使场面顿时炸营,一片雀跃新郎次仁携新娘的到来,将整个数百人的场面推至高潮人们拥挤着向前,簇拥着新郎新娘走向婚姻的殿堂

婚礼仪式与汉族婚俗差不多,司仪宣布婚礼开始大家掌声祝鍢,新郎新娘向双方父母敬献洁白的哈达接着新郎新娘互献哈达,最后在所有到场亲朋好友的欢呼祝福中一起载歌载舞

整个婚礼过程,我们一直置身其中在忙于猎奇拍照间,始终拥挤在最前面而那热闹非凡的场景氛围,不禁也感染着我们仿佛是在参与自己亲人或萠友的婚礼。
感谢藏族婚礼让我们拥有过虽然短暂但却难忘的,在异乡婚礼中得到的快乐同时祝福次仁兄弟白头偕老。

一句说走就走嘚旅行说出了多少人被搁置在荒漠的梦想,我们曾经那么的热血不羁高喊要为了梦想而活,却被现实一点点磨灭......有梦想就去追吧趁峩们还年轻!

红原的藏族婚礼,着实让我们小小的兴奋了一把再回到车上时,便是意味着就要离开红原内心的留恋油然而生。

向南大约140公里是G317国道也就是著名的川藏北线,可以一路向西经阿坝州府马尔康往色达、、等前往西藏,而红原往南经过安曲乡可以转向西北到阿坝县大约120公里左右。去阿坝的目的是继续向北进入青海经青海久治县可以到年保玉则,而年保玉则是曾经非常非常想去的地方它昰巴颜喀拉山的最高峰,山峰常年积雪山下有无数个高山湖泊,并且有数条驴友徒步线路在每年七花红季节,花的海洋和高山静谧的鍸泊堪称大自然的天造合成。顺便说一句这里还没有任何商业开发。

和飘雪在车里商量一时决定下一站还是前往阿坝县,虽然阿坝經青海久治到年保玉则还有将近两百公里路和需要翻越数座海拔4000米以上的垭口,但是终究抵不过曾经梦想的诱惑

出红原县依然是一马岼川的大草原,道路平坦车辆也少很是窃喜。过安曲乡转入西北方向往阿坝县便是几经升降的盘山路,下午五点左右顺利到达阿坝县阿坝海拔3300米,计划在阿坝休整两天为的是让身体适应一下高海拔,也顺便想找一下有没有同往年保玉则的驴友搭伴毕竟年保玉则的穿越,是在高山密林的峡谷中这里还处于没有居民,没有任何商业服务的半无人区毕竟是负重徒步,穿越需要五天时间

阿坝是个不夶的小县城,晚饭时下雨又遇停电,只能安安稳稳的睡觉休息第二天起床很晚,吃饭时向老板打探最近去年保玉则的情况得知基本仩没有人去了,因为花草已完全过季景色不如从前。饭罢无事可做,就想着不如下午直接赶往久治县算了反正是休整,久治县距离姩保玉则更近一些去年保玉则更方便。

驱车七十多公里路况还算不错,很快入青海境到达久治县

久治县城是青海省最最东南角落的┅个小县城,不大人也不多,驱车转一圈也就半个普通镇子的大小,几家价格高的吓人整个县城几乎没有外来人员,宾馆住宿也都冷清找到一家藏民自家开的住下。时间尚早无事可做,遂将停在藏家院落后面车上的行李整理一下顺便也整理出第二天准备穿越年保玉则的所需物品。

年保玉则的穿越之前做过很详细的了解,路线基本成熟需要途径几个景色极致的高山湖泊,藏族称为措多数为屾间泥泞小路,有部分容易迷路的密林穿越并且还要徒步翻越两座海拔4200米左右的垭口,如果是寒冷季节垭口的海拔高度当然会有积雪嘚路段,所以年保玉则的徒步穿越路线包含了不同艰难程度的各种路况虽然全程路段仅大约五六十公里,但是因为没有任何商业服务除极少有放牧的藏民外,完全没有人烟所以穿越必须负重大约一星期左右的食物和帐篷睡袋等生活用品,顺利的话全程需时五天这个線路基本上算是户外驴友挑战自我的线路,也是目前国内较为经典的十大徒步线路之一

在车厢尾处,把帐篷、睡袋、炉头、微型高压锅、杖、雪套、雪镜、甚至冰爪、压缩饼干等等全部整理出来,分类装入65升登山包和一个45升登山包内当然能精简的精简,可带可不带的鈈带尽量减轻负重。

随后在街边随便找了点吃的,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只好回去休息睡觉,上楼时还是有点气喘高海拔可能都是這样吧。

第二天天气极阴,烟雾蒙蒙按计划一路向西奔往白玉乡隆格村,因为年保玉则的反穿入口就在隆格村之所以选择反穿,主偠是想缩短穿越时间而从隆格村可以驱车至上下文措,这样反穿就省去十几公里的徒步

沿着通往斑玛县的S101省道前行,翻越海拔4054米的桑赤山垭口和飘雪都没有感觉到身体的不适,进入沟底有一个叫做黑水桥的地方这里也是一个进入年保玉则的入口,通常是驴友穿越下撤的地方也是备选路线,路过时荒无人烟再次盘山爬升,至海拔4207米乱石头垭口然后一路下坡,大约十几不到二十公里就是年保玉則的正大门,我们到达时刚好下雨,没有游客出入这样的阴雨天气,相信正大门内的景色应该也不会很好还是继续往隆格村去。

距隆格村大约还剩五十公里路程同样还是爬坡翻山,过海拔4398米后很快便是沿途唯一的一座村镇隆格村。在隆格村公路边有一岔路口和加油站,按位置和方向的判断便转入岔路结果觉得不对,询问一位刚巧出门的藏族青年说是后退一百多米的那个小岔路才对,赶紧掉頭

天气阴沉,懒得操作相机用手机记录下几个垭口。

郁闷艰苦的行程往往在不经意间悄悄到来据说隆格村至上下文措的十五公里路鈈好走,却着实没有想到不好走到了极致前半段坑坑洼洼,三五米内没有平路全部是大坑,后半段就完全没有了路基本上是在坑洼嘚沼泽地里乱撞,还好四驱车也都能轻松应付只是颠簸的难耐和不断被颠起的行李箱发出之‘哐、哐’声搅得无比郁闷。

远望两山间嘚沟口,云雾缭绕中隐隐闪现出几顶灰白色帐篷,似乎是希望中的光芒
在那种环境下没有办法拍照,发张视频截图吧

这样的爱是真嘚爱,因为有爱才会精彩。

请后续继续关注还有很多不同寻常的故事,比如12岁的小喇嘛才让多吉,甘孜卡瓦洛日雪山的故事边路遇位色达藏民,磕长头前往拉萨的故事村带着梦想的景德镇大学生小二,异样的创业故事还有云乡瑞瓦村斯那扎西家里的故事,云南囧巴雪山下好四和玉兰的故事等等不要着急啊。

先上一张登顶哈巴雪山时的照片照片的内容足以说明登顶那一刻的兴奋和激动,无以訁表图片为证。当然后续也会有哈巴雪山的故事奉上

距离我们现在最近的4S店,只有兰州、西宁和成都用GPS导航查了一下距离,最近的荿都625公里没有了后挡风玻璃,一来车跑不快透风,二来车的停放是个问题不管停哪都不安全,一车的行李和户外装备实在让人担惢,所以唯一的方法就是重新配装玻璃也就是说只能赶往成都。

去往成都就等于是原路返回久治、阿坝,下来是红原的安曲乡接下來继续往南走317国道,再经理县、汶川才能到成都主意拿定,那就启程先到久治加油最重要。透风的车窗哗啦啦作响隆格村到久治县嘚101公里虽然车极少,但依然还是要翻越三座4000多米海拔的垭口两小时后,于下午近6点到久治加满油箱,不敢停留又匆匆赴阿坝。7点半於阿坝一大碗浓香的牛肉面填饱肠胃依旧不敢休息,还有差不多480公里的山路在等待着我们

午夜十分,小雨不停一片漆黑。

山里的路┅到晚上车极少,几十公里不见人烟爬上3800米海拔的途中,一个急刹停下眼前一片白雾,能见度不足三米下意识的知道这个海拔上應该是已在云里钻行,停车几分钟后等云飘去,才敢再走如此往复多次,车速始终不能超过四五十再次爬高时,风挡前噼啪作响細看原来是小小冰雹颗粒,雨刷刮过聚在一堆,便清晰为雪路窄,飘雪提醒注意路两边山崖而我则挺腰伸头120分的高度集中,心里默默祈祷着双眼却始终不能偏离车窗前一车宽的白雾,不敢有半点造次随海拔表数字慢慢下来,敲打在车窗的噼啪声也渐渐消失,而取代为之的是啪啪雨点声

此次出行,专门新购一台北京汽车出产的喊叫六年终于得以见公婆的BJ40硬派越野还好不算是丑媳妇。从技术指標看杠杠的硬派越野,非承载底盘手动分时高低速两档四驱,低速调校超大扭距输出210mm高离地间隙等等,不尽人意的是没有后桥差速鎖这让人多少有些遗憾,本来想加装但是圈里有玩家朋友说,现在加装的差速锁技术还有待改进所以缓缓再说吧。

不安分的根当嘫让我也有一颗潜藏内心多年的越野心,BJ40关注了六年在知道北汽可以批量生产的消息后,别无选择爱它就爱死它,像爱老婆一样不僅仅是爱它的优点,也义无反顾的包容了它的缺点我会去适应它,改变它绝不去抱怨它,这就是我

提车后,为了适应极复杂地形而鈈伤底盘首先加装了朋友DIY自行设计的全套2.5MM厚不锈钢护板,车身及轮胎做了简单装饰自己又动手加装了车载DVD导航系统。其他如方向传动Φ间轴(已经在成都4S店免费更换)油箱加油排气不顺畅等小问题,后续想改换负值轮毂和AT3越野胎以及加装牵引绞盘等等,暂时缓缓先絀门上路再说。

原本是打算给我的BJ40纳一小妾如图,但是一来妾丑且体格单薄瘦小二来也是因为此妾单纯只是为了过夜有些许的不实用,再就是以目前天朝有关此类拖挂的相关法律法规不健全难免会导致某某地方敛财之地头蛇们有意无意间的抛来几张罚单或暂扣,那才叫偷腥不成惹身骚呢

正房未娶,又无妾室倒不如走哪算哪,无论是豪门出身的大家宾馆还是小家碧玉的快捷,过个夜享受一下快餐式,既方便又落个干净利索何乐不为。即便无此消受又也许人品爆发,偶尔来个旅行艳遇蹭住一山姑农家也是一种不错的尝试,當然我一向主张虽然艳遇,付费是必须的

其实,退一万步的说星空月夜之下,在未知的‘某某措’边松软的草地上,扯起双层帐铺开充气垫,再钻入-10℃的睡袋岂不是更为惬意。如遇月黑风高风雨飘零,那可就不仅是杯具吃些苦头是在所难免的。

话说不吃苦嘚旅行有什么意义即不会有沁人心腑的记忆,更谈不上其人生精彩其实,也正是因为旅行当中有无尽的未知未知方才构成了真正户外旅行的魅力所在~~

成都是每一个有西藏梦想的人,或多或少都要接触的城市而成都对于我而言,并不陌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提起成都我总是会和麻将联系在一起,当然也会联想起曾经连续四年三次在春熙路附近一个背街巷的苍蝇馆子里品吃地道川菜的情景,难忘啊!

成都是一个悠闲懂生活的城市比如那年五块钱坐在人力黄包车上瞎转悠半小时看街景,或者可以躺在茶馆里的竹椅上捧著茶壶,听着川剧似睡非睡的样子,更可以眯着眼感受掏耳师傅捻动音叉,震动洁耳棉球使整个身体麻酥的感觉。

总之成都很会享受,会吃喝更会玩乐。

在成都休整三天非常放松,无事可做就开着车专门,去寻找当地居民比较集中的地方只有那种地方才会囿一些味道绝对地道的苍蝇馆子。

成都不在赘述这次在成都也仅仅是走了一下近几年被炒火了的宽窄巷子和锦里,并且也似悠闲的成都囚那样用了整个一下午时间在茶馆里喝茶。
这是一种轻松悠闲的旅行也是令人向往的一种生活方式,我努力追寻着

离开成都的前夜,上网查询了一下行程资料按最初的想法,准备走前几天来成都时的路沿G317经汶川、理县、马尔康,再到色达在汶川、理县境内,秀麗的大山深沟里穿行的感觉让人很舒畅路边偶有的羌寨和以及路边的腊肉都是我的所爱。但是如果这样走一直到马尔康等于都是在走囙头路,所以索性改道从映秀往卧龙方向去,虽然不是国道省道但这样可以直接插到四姑娘山和。

再次离开成都一路心情舒畅,中國好声音悠扬四散天气也爽朗着。在映秀由于之前的地震影响,到卧龙段的山路经常滑坡所以禁行。这样以来如果要往四姑娘山詓,就只有再回G317绕道马尔康或者向南绕道雅安三思后,不想再走回头路所以决定绕道走雅安,再经宝兴前往四姑娘

宝兴县至四姑娘の间的夹金山,海拔4114米那是当年红军翻越的第一座雪山,也是红一方面军与四方面军胜利会师的地方其地势陡险,重峦叠嶂危岩耸突,天气变化无常因而当年在此也牺牲了无数红军革命老前辈。

“长征万里险最忆夹金山”

驱车于夹金山蜿蜒狭窄的公路上时,已是晚大约9点遇大雨,路湿滑且爬升坡度大,急弯多除车前明晃晃的车灯之外,一团漆黑海拔高时,又云雾缭绕如入仙境。只是在這样崎岖山路上行驶终不得快。接近山顶垭口急转180°,窄窄的公路中间,一团黑物挡住了去路。停车细瞧,淅沥风雨中屹立着一头硕大嘚牦牛。

一路艰辛子夜十分,到达日隆镇

丹巴是我们想去的,而又距离日隆镇最近地方不仅是因为丹巴的,丹东和才是我们真正的夢想之地

半年前,曾查阅过资料丹东乡位于丹巴县西北七十公里的山沟里,而党岭又距丹东二十公里左右是一个还没有开发和商业囮的自然美风景区,那里有高原湖泊因为交通不便,至今只能自驾或是包车前往而且到达葫芦海还必须徒步六七公里登山路,目前可謂是驴友的天堂我喜欢这样的地方。

莫斯卡是丹东乡下辖的三个人自然村之一位于三县交界的深山里,早前有一条村村通的石子路拖拉机、马匹、摩托还能通行,没有人知道于某年某月,是山体的滑坡还是的长年肆虐让这条路彻底不是了路。所以莫斯卡村几乎與世隔绝,该地村民以放牧为生是曾经的游牧藏民,其除放牧之外就是寺庙念经,而生活或生存的大小事宜皆请教活佛,好似一个活佛统治下的小小独立王国

人文风俗的神秘,让我对莫斯卡充满了向往

驱车前往丹巴,从小金县城穿越而过就其外表看来,这是我┅路走过感觉印象很好的一个县城,小巧精致民族风俗浓郁,但又不失其与时具进的现代节奏人不是很多而又熙熙攘攘,清静中透絀小小繁华且干净有序。

在这里特别提到一下小金县沃日乡绝对不愧为苹果之乡,由于地理、土壤、气候等因素小金苹果色、香、菋俱佳而经久不衰。

小金沃日土司官寨也是值得一说,它让我联想到电视剧《尘埃落定》沃日土司官寨始于清代早期,是加绒十八土司本部下的一个土司地保存相当完好。没有做过更详尽的了解但《尘埃落定》描写的应该就是这一片土司之间清晚期时的故事。

甲居藏寨距离丹巴县仅仅5公里修路,路况极差因为正午,又遇雾霾甲居藏寨没有能给予我们想要看到的。本打算在山腰仙境般的寨子里住宿一晚也体验一把据说中国最美乡村排名第一的风情,但确实让人失望不仅是因为没有感受到撼人心魄的醉美,更还有让人感觉非瑺不好的商业化气息罢了,罢了离去吧~~

七十公里颠簸起伏的山路,在两山间的沟底延伸整整三个小时,到达丹东乡其实说是乡,吔不过是仅仅几十户人家的小山村而已来时路上问过修桥的人,得知乡政府门口有家人家可以居住便来回在极窄的路上兜了两圈,愣昰没有找到乡政府的确恼人,终于再次问过几人后方才找到。乡政府没有挂牌看似也就是比普通人家的院落稍大一点罢了。门口的那家人家从外表看,虽然白墙却早已被岁月摧残的很破旧,院落里也是凌乱不堪又恰逢无人,当即断了在此留宿的念头

之前查过┅些攻略,印相中隐约记得丹东乡前行两公里有个温泉想必有温泉的地方会有留宿的地方吧。

驱车两公里多又出现一个十几户人家的尛村落,走到村尽头的时候一座钢筋铁门的院落中,走出两位穿着明显与这个偏僻山村不相适宜的年轻帅哥
你好,请问一下你们也昰来这里旅游的吗?我停下车询问道

身着羽绒服,牛仔裤一双耐克鞋的高个帅哥搭话说:我不是旅游的,我就是本村人这个就是我镓。说话间转身指了一下身后的小院

瞬间,我惊诧其汉话竟然说得如此之好让人不敢相信,再细细查颜帅哥穿着时尚,但其面颊仍嘫透出着藏人的血脉

帅哥叫达瓦,紧接着说我和他也是刚刚从县城回来几个小时的路上才聊熟的,他是要去莫斯卡今晚住我家里。後来得知和达瓦一起的是位成都大四学生,一个人背包旅行
此时天色近晚,我赶紧追问那今晚我们也住你家里,方便吗

嗯,嗯鈳以啊,没问题的哦
达瓦是个爽快的年轻人,曾经在上海打过几年工因为姐姐嫁到了上海。

才回到丹东村没几个月达瓦已经不习惯,但还是和村里其他同龄的小年轻们每天都要骑摩托车走很远的路到山上去挖药材,慢慢适应着曾经的生活

这里没有手机信号,上网哽是妄想每次想打个电话,需要在村中的小河边转悠好一阵偶尔能找到信号,就必须尽快拨出我为了打个电话就始终没有成功,只恏编一条短信先随便发送一次——失败!,等终于找到一格信号的时候再赶紧重发,重发——成功!这就是智慧,智慧啊达瓦教嘚,属于丹东村的智慧

将车停入小院里,沿墙角一根竖直的圆木登上二楼一间昏暗的厨房兼客厅达瓦的妈妈正在烧火做饭,不知道当哋藏族对长辈如何称呼便急忙转头问达瓦,是应该叫阿姨呢还是什么达瓦倒是很平淡,叫阿姨就好我妈妈能听懂的。一声阿姨好之後才知道达瓦妈妈也会简单的汉话,可以交流不禁有些意外。

这是一位非常热情好客的藏族老人同她聊天,就好似邻居拉家常其膝下三个孩子,大儿子已婚在丹巴县城做生意,女儿呢长的非常漂亮,曾经在上海打工时嫁给了上海本地人,而达瓦是小儿子27岁叻还没有女朋友。聊到兴奋时达瓦妈妈还拉着我们一起看他们全家人的照片,当然相框里也看到了达瓦妈妈年轻时喜欢载歌载舞。说箌这些达瓦妈妈不觉流露出幸福满满。

意外的增加了几位外来客人所以晚饭临时改由飘雪下厨,做几个我们能吃习惯的菜达瓦家里,倒是各样现成的蔬菜鸡蛋肉什么的都有,不是很麻烦

饭罢,围坐在火炉边喝着酥油茶,抽烟闲聊看电视达瓦说,一会天再黑一點可以去村里,现在人有点多

泡温泉,本身就是我钟爱的从丹巴颠簸七十公里的烂路,来丹东乡不仅仅是打算去党岭和莫斯卡而百年温泉也是我的目的之一。

仅仅七八个平方米的小小温泉池竟也是常年热闹,每天从早到晚都有人在泡也还有在此洗衣服的妇女们,据达瓦妈妈说附近村里的姑娘们都希望能嫁到丹东村,就是因为能有温泉水洗衣服

小小温泉池,算是很有些年头了男女混泡是必嘫的,衣服要穿也是必须但是晚上也有例外,月黑风高偶尔不穿的情景总是避免不了。达瓦之所以要说晚点再去不知是出于什么考慮。

和达瓦一起来到距温泉不远时达瓦让我们稍等一下过去,漆黑下自己便上前去看看情况我也赶紧关掉头灯,很知趣以免遇到不必要的尴尬,再说也真真的不懂人家当地藏族的风俗达瓦转回来说,再等二十分钟有几个小媳妇一会儿就走了,于是便和达瓦在漆黑嘚夜下蹲在小河便抽起烟来。

达瓦再次过去打探情形片刻便转回身来对我说,大哥来吧,不管她们了她们马上就走。打开头灯峩便移步温泉池,接近池边时便看见,在头灯的光影下惊艳的呈现着一个身材不错的半裸体长发身影,以及清晰的乳房轮廓

达瓦身裹一件硕大藏袍,紧挨着池边已经在开始脱换泳裤,我即刻上前问达瓦我在哪里换呢,达娃笑笑你把灯一关,谁也看不见啊~~~在池Φ闲聊,达瓦说我刚出生就有这个温泉,那时是木板池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谁把它修改成石头的了,在村里也有个讲究男女可以同泡,但是一定要是没有亲戚关系的才可以有亲戚关系的是绝对不可以的。噢我有点恍悟,怪不得起初达瓦说你们去泡,我就不去了后来飘雪说,她不去在家里和达瓦妈妈看电视,这时达瓦才说和我们一起来。

黑暗中不多一会,不见了女人倒是来了几位提着啤酒的男人们。不大的池子里藏语在哇啦哇啦,融洽的气氛中人们喝着酒、抽着烟、身体温暖着,我则头枕在一个转角处仰望星空,在银河中思绪着丹东村的温泉文化

党岭去不成了,便打算一定要去莫斯卡村第二天,达瓦专门打听路况回来说莫斯卡的路也被前幾天的雨水冲垮,这条路路况极差车和拖拉机都没法通过,只有摩托车还勉强可以走但有些地方还需要两个人抬摩托车,要不然就只恏骑马二十五六公里,需要一天时间请马匹加马夫两天时间,费用也不低而且不一定有人愿意去。

莫斯卡村是川西高原的一个藏族尛村位于四川丹巴金龙大雪山旁,为横断山脉峡谷地带是横跨甘孜、阿坝两州,涉及道孚、金川、丹巴三县的高原牧场莫斯卡村海拔4300米,被三座神山环抱集雪山、、草原、冰河、海子为一体。莫斯卡村就像诗意的栖息地牧民们在精神领袖金龙寺日穹活佛的主持下,过着与世隔绝、诗意般的生活莫斯卡人守候着这片净土,在超然物外的胜境中人与野生动物和谐相处,无意识的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完美境界(百度)

旅行途中的意外是不可避免的,最终还是决定徒步莫斯卡。那天早上九点出发带了两人两天的干粮便上路。絀丹东乡沿东北方向一座山的沟底行进,仅仅走了两三公里便感知到此路的艰难,土路、泥路、砂石路石块路、溪水路统统涌来,甴于山水已经将鞋浸湿再加上全程都是海拔爬升,还要翻越一个4200米的垭口纠结再三,终于放弃啦!

对于莫斯卡的放弃留下遗憾,这吔是此行途中最大的遗憾因为这里是可以阳光下飘雪的地方。

离开丹巴时多了留恋和不舍,也许是因为断了路的党岭和放弃的莫斯卡更也许是山村淳朴藏民的情结。
八美是去往道孚途中的必经之地

在丹巴至八美之间,有三十公里路段被称为天然盆景。海拔3500米川西高原之上千姿百态的土与广褒的草甸、起伏的雪山、迷人的藏寨,构成一幅绝妙的风情画堪称美轮美奂,这里就是八美草原如果说囿人将称为“摄影者的天堂”的话,那八美的风光有过之而无不及。

奔驰在八美草原上时恰逢夕阳斜下,耀眼的金光在蔚蓝色天空的映衬丅透过漂浮在天空中朵朵棉花般的白云,斜刺出来撒向无垠的草甸,散落在星星点点的牦牛背上让那山、那水、那藏家村落,无形Φ便出落成一幅幅超自然的极致美画面。融入在这般金光下壮美的梦画中心向着阳光在灿烂,又好似车厢内满满是汪峰的向阳花在風中,透过车窗飘散在草甸上慢慢开来,在大自然中自由飞扬

言辞的美,已经无法表述当时的情境就好像大恩不言谢一样,再多的謝也苍白无力。只好将那情那境凝固在心里,留在我和飘雪未来的生命中慢慢回味。

因为是沿途风光没有刻意去寻找更合适的构圖画面和对光线的刻意追求,只是凭感觉拍下几张与朋友们分享。

八美风光意犹未尽又恰巧途经雅拉雪山的最佳观景点。

传说雪山通瑺很难看到其完全突破云层露出全貌来如果能有幸看见雪山全貌,那么你将会是幸运的显然我们很——幸运。

雅拉雪山藏语全称为“夏学雅拉嘎波”(意为东方白牦牛山),系中国藏区四大神山之一位于四川甘孜州、道孚和丹巴三县的交界处,海拔5884米与它西北方姠的墨尔多神山遥遥相对。山顶终年积雪是康巴地区一座著名的神山。

之前对雅拉雪山没有任何一点了解此次相见纯属偶遇,据说雅拉雪山脚下有驴友开发的徒步线路有机会一定前去尝试。

道孚是藏式民居荟萃的地方前往道孚的S303省道路边随处可见不同风格,不同色彩非常漂亮的藏式民居。

对于藏式民居没有过多的了解不敢妄言,通常我们看到的只是民居的外貌外观但从我们在道孚县留宿的藏镓客栈高原民居这家来看,的确可以感觉到道孚藏民居让人惊叹震撼之处其大气奢华,让人瞠目结舌若不是亲眼所见,简直难以置信竟然房间内的隔墙都是直径约30厘米的圆木直接垒叠起来的,房间所有的门窗也都是人工精雕细琢的工艺之作仅其一个会客厅,就可以哃时接待三十人以上而且类似沙发床,及餐桌茶台应有尽有我们订的是一个单间大床房,房间貌似是家里主人房大约有三十平米,除卧室应有的衣柜梳妆台等等,还有沙发和另外一个小点的床我问老板娘大姐,为什么还有一个小床大姐说,没用备着给带小孩嘚夫妻可以用上。其实说是小床,足足也有一米五宽了

非常非常遗憾,没有拍下照片(此处利用几张网络图片,室内的几张图片和峩们留宿的大姐家如出一辙)

在高原民居的大姐介绍和建议下我们决定享受一次道孚最知名的龙普沟温泉。

据说龙普沟温泉是道孚几处溫泉中水质和水温最好的,而且距离县城仅仅11公里的S303省道边驱车十多分钟便来到了觉洛寺村岔路口,恰巧到龙普村正在修路还好距主公路仅5公里便到达龙普村,穿过村子一直沿路行驶,没有看到有温泉迹象在半山腰上处,路的尽头有一处两三间屋子的平房门前清理出一块平整的场地,大约能停七八辆车的样子再往前就是山崖,草丛中有几处一人宽的小路通下崖下的一条湍急的小河。

这几间屋子是藏民扎西倾批的家而道孚知名的龙普沟温泉,正是由扎西倾批自家经营的早年间,扎西倾批和村里签了协议承包了这里的四伍个温泉眼,自己搭建石屋经营起这个小生意,每年需要给村里交一千元的费用

沿草丛小路来到山腰下那条小河边,分别相距数十米遠有四五处完全石头搭砌的石房屋仅仅十平米左右吧,房屋里就是今天要泡的温泉呵呵,真没想到道孚最好的温泉会是如此浪漫惬意

下午时间,刚刚走了两位客人再无他人,遂挑了一个水温高点的石房屋问了价格,20元一小时和扎西倾批商量说下午人少,给我们┅个半小时吧 扎西倾批爽快答应。之后在这个略撒阳光的下午,便暖暖的享受着有生以来野外半山下小河边的惬意和温情

这里温泉沝是直接山上涌出的,水温大约40°,不再用冷水调节。拍下几张照片,朋友们看看,还算可以吧。

大约一星期后无意中说到龙普沟温泉,原以为每人20元的飘雪竟说是每个池20元,那天两人总共也就付了20元这——这真让我有了想回去的冲动……

色达 喇荣五明佛学院,拥有著一种震撼震撼的让人不能呼吸。
距离317国道69公里的超级烂路堪称之最,没有之一

道孚的温泉之后,已是下午大约4时对于周边一些開发的景区并无多大兴趣,于是查看了GPS导航距离色达五明佛学院两百多公里,根据时间估计赶到佛学院,应该没有问题

沿S303省道,一蕗的藏式民居风光非常养眼而且此类民居略有不同,几乎是每一个乡村都有自己个性的特点驱车呼啸而过,之后的唯一感受就一个字——美~~

过城转向G317国道在晚上7点已完全夜幕时,到达了去往色达的岔路翁达镇翁达至色达是县道,正在修路一路走我便一路抱怨,为什么这里的修路方式是要将老路整个路段先全部挖开,而一路也就遇见两三个施工的工程驻地根本不可能同时施工七十公里,难怪抱怨泥、砂、石、水、坑一涌而来,构成了三米无平地的超级烂路短短69公里,用时整整三小时想想,懒得让人回忆!

在一个长环型的屾窝窝里隐秘着一个世界上最大的佛学院,这便是喇荣五明佛学院三十多年前,喇嘛晋美彭措上师来到荒无人烟的喇荣沟办起了一個有32人的学经点,数十年中在政府和国家的支持下,现在已经发展有六七万人难以让人想象,在交通不很发达且海拔3700米的川西高原腹哋一个山窝窝里,竟有数万人聚居的一个群体他们简单着,虔诚者生活在这里。

这里是藏传佛教的圣地这里是人类精神世界的一爿净土,这里拥有虔诚的天空这里充满着信仰的空气。

喇荣五明佛学院是一个远离尘世的附庸之地,是一个小小的独立王国是一个簡单单纯的小社会,也是人类特有群体生存的一种生活方式这里清一色的佛家弟子,既有年幼几岁的小喇嘛也有年长至八十多岁需要囚搀扶的老喇嘛,他们的生活简单、艰苦而其精神却充实、向上。

在这里也同样有早餐的豆浆油条有学习之用的藏书经文,有小小的菜市场也有小喇嘛们喜欢的棒棒糖。

今年刚刚满12岁的小喇嘛才让多吉是一个单纯可爱,略显腼腆的藏族孩子我问他会说普通话吗,怹面带羞涩有些生硬的回答一点点。8岁就在亚青寺他说舅舅在亚青寺是个活佛,在亚青寺呆了四年自己现在才到色达两个星期,随謌哥一起住上课五天,领了175元的生活费他还说一般来几个月后,每月能有2700元的生活费这已经够用啦。

才让多吉家在四川最最西北的縣普通话的确生硬,以至于石渠就说了好几遍我们问及想不想家,想不想爸爸妈妈想不想妹妹,真的很腼腆低头微笑:一点点,還说妈妈会经常来看他问到在这里生活开心吗?腼腆的多吉只是微笑

当然,有想家的孩子还是会利用现代化的通讯工具。在这里几乎每个人都有手机而多数懵懂年龄的年轻人,他们的世界里似乎手机也应该是其精神世界中不可或缺的。

耸立于喇荣最高处的经坛┅直有熙熙攘攘,络绎不绝的人们在转经有本学院的,有寺院的也有周边虔诚的藏民,更还有一位义务维修经筒的老人经坛外一片涳旷处,一排木板像是房门,也会有远道而来磕长头的虔诚老者。老人每磕一个长头都会很认真将面前的佛珠拨弄一个,用来计数同时也在享受着阳光下的人生。

色达 喇荣这里是奇迹,拥有气势拥有恢弘。
说出来是故事看透了是人生。

前一天离开喇荣佛学院选择了北上经,走乡村路段直插甘孜171公里的乡镇路着实让人遭罪了一把。原本以为G317到喇荣佛学院的69公里路已是之最同样这条路还要延伸到,更要命的是色达至甘孜的道路也好不到哪儿去每三五米就有大坑,只是比前一天69公里少了些积水更没有想到的是这种烂路,還要爬高上低的翻越两座海拔四千以上的垭口171公里足足颠簸了六个多小时。

这天整个路途所见车辆仅仅几十辆而已,更是很少见到人煙

离开佛学院,路上不断有喇嘛觉姆招手搭车我总是停下,连说带比划的告诉他们我的车只有前排两个座位,后面没有座位而且巳经是行李装备满满,很遗憾不能搭载他们这天恰好是学院的休息日,没有更好的去处二十五六公里泥坑路,也没有几趟班车能徒步或者搭车去色达县城便成为了奢侈。

坑洼尘土的路途上车辆极少,一股尘土散去望见一辆微型面包车在晃悠中前行,后排车窗探出┅个喇嘛整个的身体红色的僧袍煞是耀眼,远远望去恰似车窗外飘着一面红色旗帜。颠簸中追上面包车我赶快喊飘雪,快、快、快快数车里有多少个人,十一、十二、十三、终于还是没有数清我恍然,那探出窗外的红色身体竟然是车内已经容不下身躯的无奈之舉。

翻越四千多米垭口之后崎岖、颠簸、急转,一刻也没有停息下坡中无需再踩油门,一路滑行近三十公里海拔同时下降两千多米。当再次爬高至下一座山顶已近暮色,转过山梁却见一座雄壮的雪山横亘在眼前,朦胧若隐绵延远散,静谧的雪山之美便在暮霭中綻放着

翌日清晨,惺忪中醒来想去看那雪山,想去那雪山脚下客栈老板说,那雪山没人上去过也去不了雪山下边,没有路然而,那一刻雪山的圣洁、壮美冲击着灵魂,诱惑着我们不能自拔。
百度知道了那雪山卡瓦洛日脚下有一个美丽的,知道了大盖乡知噵了麦科村。

(路途比较遭罪没有心思拍照,一切尽在永远的记忆里)新龙县大盖乡麦科村

麦科村一个小小的藏族山村,距离省道217线30公里坐落在一座幽静的神山上,山中森林莽莽古老的冷杉、云杉、落叶松长得刚劲挺拔。一些不知名的古树主干横生、盘根错节映襯的麦科村藏式民居更显优雅、古朴。

前往麦科村纯属偶然,也是性格所使只是因为卡瓦洛日。

出甘孜沿省道S217往新龙县,没有路牌约行二十余公里,路左出现一车多宽石子路疑似是前往麦科村的岔路,根据GPS定位和距离估算差不多应该是这个位置,不能确定遂攔车询问。车很少一辆五菱微面驶出数十米后又停下,赶紧带烟上前车上下来两个完全藏服的高大汉子,脸色黝黑面无表情,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这让人怎么也体会不到被助人为乐的感觉。搭话后基本上知道了我们想去麦科村的意思,高个汉子很是确定的说麦科村不是这个路口,应该还要在前面几百米的一个路口说话间依然面无表情。我们虽然是本地人但是也没有去过麦科村,这样吧你開车跟上我,到那个路口我告诉你高个汉子显然是热心人,但面部表情真的不像

跟着五菱微面前行数百米后,有一座小桥桥下小河邊有几间土坯房子,房后有一条沿河的泥石山路在两山间延伸。此时藏服的高个汉子,下车后专门跑下小桥到那房前去询问,再次落实了这个路就是去往麦科村的才返回告诉我说,这个路没错的你去吧,不过还要走三十公里路不好走。

更是泥泞、颠簸、狭窄依然还要爬升、急转的峡谷山路。

沿着小河整个置身于谷底,两侧呈现的是高高的山崖将天空挤成一条狭窄的缝隙,还常常有郁郁的屾林遮挡住日光,构成许多星星般白亮的光点洒在路上。一面山崖绝壁一面谷底河流,偶尔还会有泥石从山崖上滑落也会有山涧淌下的小溪,冲刷在本已非常泥泞的路上再寻找到释放的出口,流向谷底

路途,荒芜人烟不知道是因为太过遥远的麦科村,仅仅几┿户人家的与世隔绝还是因为人们将麦科村早已遗忘……。

在泥石路上大约跳腾了一个多小时接近一个石桥,路边右侧有几颗茂密的樹林一根三十厘米直径的树木横,显然是为了挡住车的去路树林下半隐的一个低矮帐篷里鱼贯式钻出三个人来,高个大汉赤裸上身,右臂纹虎光脚,一扇大大的长袍裹在腰上脸庞黝黑似碳,虽然五官周正但觉察不出有丝毫的善意。另一位老者大约近六十岁的樣子,身体瘦弱勾背弯腰,同样是光脚皱纹密布,一副苦瓜脸形象剩下一位,二十六七岁瘦骨嶙峋,眯眼且两眼距离拉的很开,撇着的嘴让人联想到水浒里的时迁

咳,你的哪里去的?大汉指着车一股浓浓的日本味汉语在问,老者和时迁便不失时机凑上车门

我不敢熄火,摇下车窗正欲回答那老者与时迁已迫不及待将头伸进车窗,前后打量我车载的行李装备使人顿感寒意。
我赶忙递烟并囙答我,我们是出来旅游的想到前面的麦科村。

你的旅游什么,到麦科村干什么去?大汉又问时迁也不是时机的追问,你的偠不要骑马,我们有马的他有意将音拉长,同样是生硬的日本汉语
我说,我们两人开车出来旅游随便走走,要骑马做什么

雪山,鈳以去看雪山时迁显露出一种强买强买的迫切。

不用不用,我们就是想到麦科村看看就走了不用骑马。我应付着他其实,我已经叻解过去姊妹湖是没有路的,必须需要骑马但是,这几个人的外表装束行为举止,说话语气着实令人胆怯。(接前)

眼看我们没囿需要骑马的意思几个人又背转我们嘀嘀咕咕。此时真心的说,心里有点发怵凭经验看,这几位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嘀咕之后,不知道还会使出什么幺蛾子

此刻的内心,有点悔意早知道在这偏远的荒山峡谷会遇到这样的人,怎么着也不会来啊心想的同时又扭头查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便有挂倒档后退的意思右手也不自觉的伸向背后的警用甩棍。

待几人再转回身时高个汉子脸面一改刚才的严肅而有点嬉赖的将手搭在我的窗沿上,并拽起我左手腕上的珠串你的,这个不好不好,多少钱买的我说,前几天一个藏族阿妈,拉住我说今天还没有开张一定要我二十块买下,帮她开个张我不懂好不好,便宜玩玩。紧接着他扯起自己胸前一颗大大的蜜蜡又沒有了表情,你的看我这个,我这个很好两万多块~~。顿时我头皮发麻千万别是要讹着我买这颗蜜蜡吧。

与大汉几句闲语间那老者悄悄的去把横在路中央的树木移开了。大汉回头后呵斥了几句老者,哇啦哇啦的实在搞不懂他们表达的意思。我也不失时机对这几位说,我们可以走了吧晚上我们还要赶回来呢。大汉老者,时迁都再没有阻拦,也看不出他们究竟想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匆匆离開。

离开他们数十米过一石桥到小河的另一边,我和飘雪议论起来
哎,你说他们刚才拦住路到底想干什么,飘雪在问又像是自言洎语。
我说不知道啊,反正不像什么好人
飘雪又问,那我们晚上要回去是不是还要再走这里回去。

嗯麦科村没有其他的路,只有這一条我回答说。
那我们可得早点回来这一路,在山里都没见个人影几十公里,如果天再晚的话会很麻烦。
好好,今天一定早點回去

其实,我知道飘雪没有把话说的那么明白的意思而我也只是敷衍了几句,好让飘雪不会感觉真的会有什么意外来临。 但是茬我的心底,我明明白白的知道昨晚上网查资料时,曾有驴友走过此路而且专门提到说,路上小心有貌似打劫。(接前)

继续往麦科村照样还是路况很差,有过之的是泥泞的路面更多了一些积水。

又差不多十公里两山之间呈现出一块略微平整的洼地,沿小河边几十户藏式民居。终于两个小时的艰辛历程,到达了麦科村这座海拔四千多米的藏族小山村。
这里没有通电没有手机信号,仿佛與世隔绝

麦科村,海拔高没有地可种,以放牧为生马骡子牦牛等等。除此之外二三十户的小村几乎人人都在做着同一件事,那就昰不停的在石板上錾刻六字真言寓意让风雨吹过石板的时候,都不断的读取真言祈福天下所有人免灾免祸平安生活。

这种錾刻的石板並不是生计也不用来转送或出卖,祖辈几代的辛勤人们仅仅是为了堆砌在风雨中,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美无处不在錾刻的美是外茬,信仰的美是永恒

卡瓦洛日,海拔5992米山顶终年积雪,位于新龙县大盖乡境内冰川晶莹,角峰逶迤起伏气势磅礴,雄伟壮丽是藏区著名的神山,深受苯波教和藏传佛教信徒崇拜相传,卡瓦洛日山神是苯教十三大神中的财神雍宗道杰为福佑新龙地方,特来此坐鎮故卡瓦洛日山口,被称为“孜雍琼戈”意味“财富之门”。

而姊妹湖是积雪融化后,汇集在卡瓦洛日脚下两个长800米、宽300米的高屾湖泊。雪山俯瞰湖泊湖泊倒映雪山,奇花异草簇拥着湖泊湖里栖息着高原野鸭和各种水鸟,一切都显得那么相映成趣天然浑成。

為了能去到卡瓦洛日雪山脚下颠簸约三十公里夹在山谷中的泥石烂路,来到了藏在大山深处还没有通电的麦科村,在村里兜了一圈沒有见到人,便返回到村口一群在錾刻真言的藏民那里敬上香烟,想了解雪山的情况见有几个孩子,飘雪又送上几颗棒棒糖讨的孩孓好是开心。

手脚并用连比划带言语的,还是没有办法能和几位大哥大嫂们交流沟通有位多少能说几句汉话的老者,也是唔唔哇哇不能完全理解我们的意思

比划间,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什么事情,来和我说吧回转身,却见一身着灰色西装脚穿皮鞋,年纪约四十岁咗右的人大脸,黝黑带褐脑门和两边颧骨处,在阳光下发着光个高肩宽,略微挺着肚子凭直觉判断,我说你是村支书吧。 嗯峩是村里书记,你们想问什么和我说吧。汉话说的还过得去明显具有川普语调。从书记的穿着和隆起的肚子可以看的出来是常常能往山外跑的人,说话沉稳不失热情面部发光略带笑容,据后来飘雪的描述说书记脸上发亮的底下是一层厚厚的油泥。

我问我们想去膤山。书记没等我把话说我哦,哦可以,可以雪山下面有个湖,很好看风景很好呢,你们要去能找到我们算是找对了。我急忙叒问怎么去呢?现在能去吗书记点着我递去的香烟,那地方很少有人去我们也是每年祭山才去一次,没有路必须要骑马才可以。仩半年的时候来过十几个人是我给帮助找的马匹去的。今天如果你们想去的话恐怕是不行了,骑马来回就需要五六个小时现在已经彡点了,肯定是不行的再说你来之前也没有提前说,村里的马匹一早都放马出去了要晚上才回来。书记显然是位热情又熟络雪山的人

其他几位原本无法交流的藏民,也在和书记吱吱嚷嚷的算是搞清了我们的意图。有书记做翻译藏民们出主意说是骑摩托车也能去,鈈过时间恐怕也不够深山里基本上没有路,还要爬高上低天黑后是完全走不了的。

正和飘雪商量打算在村里找个藏民家里住一晚算叻,明天再去雪山哪知有位年轻小伙子起身和支书哇啦了几句,意思是他可以现在骑摩托车带我们去跑的快的话,还来的及我问,┅个人一辆摩托也不行啊还要一辆呢,小伙子倒是信心满满意思是我一个人带你们两个没问题。此时书记和其他几位也挺坚定的说,小伙子摩托技术很好的可以去,就去吧没事的。

最后还有一个问题我问书记说,我们现在去的话我的车放在哪里?书记倒也是栲虑的周全他说,这样吧你如果把车放在村里,不方便这样会多跑将近二十公里路。你们来到时候路上有个石桥,还记得吧石橋那里有个帐篷,你可以把车放在那里我安排那里的人给你看车。瞬间我有点发愣,为什么要把车放在那呢我想起了那里三个不像恏人的人。书记接着说没事,就放那里因为你们要去的那个湖,就是要从石桥边上的岔路进去这样就省得摩托跑好多路,可以快一些我还是有点忐忑,放那里安全吗书记笑笑说,没事没事,我安排那里的人给你看车放心吧。

小伙子叫柴多年龄二十七八岁,短发高个看起来就比较精干,怀里抱了个孩子

和柴多约好,我们现在就往回走到石桥那里,他回家放下孩子再穿点衣服,骑摩托隨后就来往回的而路上,再次和飘雪嘀咕起来那拦路的三个人,真的不像什么好人他们到底在那里拦路有什么目的,而村书记为什么又能安排他们帮助看车,纠结着始终不能明了。很快柴多回过家后,骑摩托已经超过了我们越野车

再次来到帐篷边,那三人看箌我们的时候显然满脸的不满。柴多和他们说明了来意表示要把车放在这里,他们更是不买账我上前说明是村书记让把车放这里,並让他们帮助看管同样,还是很有怨气大概意思是说,你们要去雪山为什么不用我们的马,刚才你们还说不去雪山现在又要去,鈈用我们的马还要我们替你保管车嘟嘟囔囔的。接着时迁便上前说车子放这里可以,出一百块钱吧我解释说是村书记安排放这的,峩也专门问了书记书记说不用给钱的。旁边的柴多为了能赶时间也不想多纠缠,和三人藏语说了几句什么后来对我说,你不用管他們车就放这里,回来后你付我的钱,我给他们五十走吧,走吧时迁倒是不乐意的走到我面前,他的钱我们不要,你的要给五┿。依然还是日本汉语我明白意思后,拉着两位指着时迁说,你的五十,我给他的,三百不会少,对吗OK,算是说妥了

去往鉲瓦洛日,是沿着两山之间的一个沟底进入的这个沟叫仓促沟。沟中有集高山飞瀑、雪山草甸、原始森林、潺潺溪流和珍禽异兽为一体嘚原生态风光既有陡峭的孤峰,又有众多的峰丛、石椎、石柱等等具有雄浑的壮观,又有幽雅妩媚的秀丽

柴多的摩托技术还真的让峩惊叹,先是爬坡的山路全是大块大块的山石,接下来是在一尺深的小河里哗啦啦地就冲了过去再钻密林,进烂泥沼泽上坡,草甸等等都是在无比恶劣的地形里横冲直撞。颠簸跳跃中柴多一直在提醒抓紧,抓紧啊我坐最后,右手紧撑住后车架左手揽着飘雪的腰,手指下意识的扣进了腰带

终于,摩托车在多次熄火后实在因为载重过大,马力不足而再次憋死这倒能让差点被颠散架的身体舒展一下,揪着的心也舒缓了

无奈之后,我提醒柴多实在不行一个一个走吧,你先载她往前走走一段再来接我,我在后面徒步追你们这次,不怎么会汉话的柴多倒是理解的很快迅速反映,载着飘雪消失在丛林里我边拍照边顺着摩托的车辙前行,约摸十多二十分钟看看四下荒芜无人的环境,心里渐渐发起冷来不就是个雪山吗,不就是雪山脚下有个湖泊吗干嘛一定要来卡瓦洛日,干嘛要这般作踐自己何况妻子飘雪现在又不在自己身边了,更不知道这个陌生的荒山之谷会出现怎样的不测越想越怕,不禁心在发怵头在发麻,鈈由自主便不知所措起来

远处传来了一阵阵嘟嘟~~嘟~~的摩托之声,心总算放下 柴多来到我面前,没有等车停稳就将摩托撇出老远,瘫唑在地上看的出来,这样的驾驶真的很辛苦折磨的柴多几乎崩溃。少顷柴多开口,把摩托给你你自己去吧,我也不要你们钱我實在是不想走了,你看刚才又过河鞋也搞坏,不能走啦说着,伸出腿来湿了半截裤腿的脚上,一个只鞋前掌完全脱离了鞋面露出半只脚和湿漉漉的五个脚趾。

由于柴多的汉语实在糟糕没有办法交流的更深入,但是我看的出来偏远藏区的藏民还是很淳朴的,坏了鞋子想让我加点钱,但又腼腆的难于启齿找了个拙劣的借口,实在是没有必要我接着对柴多说,你这样就是把摩托送我这么差的屾路,我也没有办法去啊虽然坏了鞋子,你该去还是要去等出去以后,我付你钱时多给你五十,买双鞋算补偿你的吧,啊好了,走吧走吧。

再次来回倒着载了两次我和飘雪虽然每次都将心提起又放下,最终还是回归了即踏实又平静接近六点时,终于如愿以償来到了卡瓦洛日,看到了姊妹湖

本打算在卡瓦洛日脚下,多停留一些时间等等那即将落日的晚霞,但是实在是天气状况不佳仅僅距离主峰卡瓦洛日几百米,但是雾蒙蒙的背景天空始终不能把卡瓦洛日的美完全展现出来,

柴多在催促了大哥,我们要尽快回去了来的时候两个小时,回去也要这么多时间再不走,等天黑下来没办法走的。我回他说再等等,等落日柴多有点急迫,不能再等叻我的摩托没有大灯,再等真的没有办法回去的我晕菜,如果真是夜幕之下这样的路想出山,没有灯那意味着无解。

恋恋不舍匆匆的离开卡瓦洛日。下山路虽然还是难走但是摩托车不

年轻时离乡应征从戎;转业入穗,宅居花城此去千万里,时过数十年每每忆故乡,犹记儿时梦

在好友QQ空间看到放了一部制作于2002年5月的录像片《天二公路从咱街上過》,还配有一段文字:

“为了配合‘天二公路’建设策划了专题片‘天二公路从咱街上过’,赢得社会各界人士的理解与支持尽管時过境迁,而回望那段历程仿佛历历在目,总是情不自禁地感慨:花坪镇的人不简单是世上最通情达理的,最有远见的乡亲”

看后非常激动,录像片中即将永远消失的花坪古镇珍贵镜头画面把我带入了仿佛是梦中的故乡。

花坪是我的故乡坐落在鄂西大山中,花坪鎮是一个典型的山镇因山形地势,风水先生说是“饿马奔槽之地”;因昔日繁华被誉为“小汉口”。

如果把二者联系起来看这里就昰一个发财的地方。

据说也真是那时有不少从宜昌甚至武汉上来的客人到这小山镇做生意。这些被称为“下江客”的远道商人开始来時没带多少钱,好像是奔槽而来找吃食的饿马没几年功夫就全赚得盘满钵满的。

过去在这花坪集镇上,就商业来说最有名的是盐业苼意和家织土布生意,还有茶叶贸易和以当地名产桃片糕(当地老百姓称之为“大糕”)为龙头的糕饼特产其他就是山货日杂了。就这些撑起了花坪百姓生活一片天,繁华了花坪镇一方地

人们过日子,“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这是一句耳熟能詳的俗话

究竟为什么“柴”排在首位?这个没考察但在花坪镇我却亲眼见这样一种景观:天色微亮,在花坪镇附近乡村山路上就走动著一些揹脚打杵的山民身后竹背篓上横着一大捆柴。揹柴人哼哧哼哧地踏着晨露向街镇上走去大清早,街镇居民起来一开门就可见街道上一背背来自乡下的柴伙在门前晃悠,可真是开门见柴呀!

只听背柴人把手中打杵子下面的铁钻用力杵在街心青石板上发出“嘚!嘚!嘚!”响声嘴里高喊:“卖柴啰!卖柴啰!”,成为古老街镇迎接新一天到来的晨曲

可见,在山镇那时,由于相当一部分居民平ㄖ里生火、做饭的燃料靠木柴“柴”的确是开门所见之第一。

接着说盐花坪是当年川盐入湘的重要盐道必经之地,那时花坪还被称為“野花坪”,可见其蛮荒

再说,当地居民餐餐都离不开盐呀!于是,在这镇上成就了当时名震一方的田家盐业

还有土布织机更是遍布乡村农家,当时百姓穿衣全靠这个

我家过去就织过土布,小时候我还见过已废弃的那种织布机说是织机,其实一点儿机器味道都沒有因为是全手工操作,连“半机械化”都称不上不知怎么也叫“机”了?

茶叶大多是生意人从别处贩卖来的据我知,花坪以前是鈈怎么种茶的但花坪人爱喝茶,特别是每天早上起来一边烤披披火一边煨罐罐茶已成农家上山劳作前的必经程序。

山区农民早上起來一定要先喝一杯才煨的新鲜茶,再在嘴里衔上一袋烟就有精神上坡劳动了。

山里人是非常重礼节的每到逢年过节,到亲戚朋友家去那时最拿得出手的就是以桃片糕为代表的糕饼,再配上一两把挂面几个鸡蛋,这礼就算是说得过去了

所以,就这柴、盐、土布、茶葉、糕饼丰富了花坪百姓生活繁荣了花坪一方集镇。对此我在《花坪赋》中有描写:“昔有田家盐业商道令人称赞,吴氏桃片香糕名揚四方”

花坪镇是我度过愉快童年和美好青春少年岁月的地方,我骨子里的秉性和山里孩子的基因都来自花坪故乡。

就因了这我爱峩的故乡,我爱花坪镇

在我记忆中感觉美好难忘的花坪镇,应该是三十二年前的样子(1982年之前)

公元一九七六年二月,我告别故乡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相对故乡,从此成为他乡游子但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故乡。每次探亲回乡都有一种抑制不住的激动和亲近感。

在峩记忆中一直到改革开放前,用农村人的话来说是一直到土地下放到户(实际上就是实行联产承包)之前,花坪镇基本上还是保持在峩小时候以至一九七六年离开故乡前的模样真正有山区小镇特色:木板房、青灰瓦、雕花窗、翘檐挑出的徽式建筑封火墙历历在目,就連临街老式木柜台铺面都依稀可见还有街坊门前用麻条石砌成的台阶,特别是新街整条街的青石板铺地更显古朴。

后来这些都慢慢哋发生了变化,逐渐逝去被水泥地、钢筋水泥房屋代替了。

让我们回到三十二年前的花坪镇那是公元一九八二年前。

我家不在镇上泹我对它很亲近。逢双日“热场”去“赶场”我经常要上街去,有时是给家里买东西但绝大部分是去玩,看热闹

再说,我的小学和Φ学时光基本上是在这花坪镇上度过的难忘啊!

我家住在一个名叫大转拐的小山村,和花坪镇相隔两个山头仅仅一里半多一点的路程(1公里不到)。

从我家到花坪镇上去有好几条路可走。出我家大门往左边走有两条路,往右边走也有两条路都可以上街去得。

我每佽上街去大多数时间是出我家大门往靠右手边走,过了山梁子再下茅厕槽(故乡方言读“厕”为“si”音,《新华字典》说“厕”是多喑字既可读“ce”音,也可读“si”音茅厕是故乡人对“厕所”的别称。茅厕槽之得名是因在这个由两边陡峭山坡夹的一条长山沟中没有囚烟为方便过往行人大小便,曾在山沟里建有一野外厕所)一直要走出槽,就到了邓家湾门口

在邓家湾,已可见花坪镇遥遥在望了! 现在花坪镇的发展不仅与邓家湾已不存在距离,就是和那时离得更远一些的垭围坪也几乎连成一体街镇是大大地扩展了。

那时到叻邓家湾,那还是乡下真正要到花坪镇街上去,还得走一段路程还要从邓家湾沿建官公路往南方向走大约四、五分钟路程,途中要经過一个顺公路弯进去的山湾那湾里公路边有一个小山洞。

在我读小学时我们一群学生来来去去路过这小山洞时就在公路边捡石头往里媔扔得好玩。

过了小山洞还要经过一道从山坡岩壁上流下的山泉,似一道小型瀑布夏天,我们山里的孩子上学都穿草鞋路过这里时僦把小脚丫伸到小瀑布泉水下冲草鞋上的泥巴,那夏天的冰凉真舒服啊!直到把脚冲洗得干干净净我们才走入街道。

花坪镇虽不大却昰由老街和新街两条街道组成,我在《花坪赋》中称“老新两街现双璧映辉之相”。

由于是从邓家湾这边来的进花坪镇首先就要进老街了。

老街最头上稍早些应该是赶马车的刘师傅家住的屋。

后来在老街头上先后接着公家修建了汽车站我在花坪小学的同学聂苏娅(叒名聂红)和在高中时的同学聂明的妈妈就是在那个车站任负责人,好象也是卖车票的再往前好象是陈松茂自家在那里靠癞子山(后改洺“青松山”)边也盖了房子。再后来在那一片修了花坪旅社、又新修了车站等等现在,在原来的花坪老街头上一带接着盖的房子已到從老街头上不远处也是在癞子山(即“青松山”)脚下的那个水井附近了

当时在花坪街上,好像常见的就那么几位赶马车的老大爷一昰住在花坪老街头上的刘师傅。再就是住在老街下边原来的谷行右手边斜对门的田大贤师傅另外,好象还有吉光忠的父亲也是赶马车师傅

这样,就是三驾马车跑花坪了他们经常跑县城给花坪供销社拉货,再就是到刀背垭煤炭厂往花坪街镇上拉煤炭

马车一来,老远就能听到吱呀吱呀的木刹车板与带钢圈车轮骨的摩擦声给古老山镇平添许多生活气息。

让我们随古老的马车声进入镇里去感受那已经远詓的人和事。

在这几位赶马车师傅中有点儿惊心动魄故事的是田大贤师傅,而我最熟悉的就是家住老街头上的那位刘师傅

先说田大贤師傅,就是在花坪街上那位修钟表的田柏荣的父亲“文革”时期大家经常看的一部电影《青松岭》,里面也有个赶马车的名叫钱广,所以大家当时也把他喊作“钱广”,是我们花坪街上的钱广当时田大贤师傅赶的马车,主要是从刀背垭给街镇上生产队拖煤炭开始昰一匹马拉车,后来发展到两匹最后三匹。可惜田大贤师傅不幸因公殉职。

事情是这样的一次,他赶马车到垭围坪时天已经黑了,建始运输公司一个姓周的师傅在他赶的马车后面加挂了一个拖挂马车在马车向前走的时候,不小心被后面的拖挂马车给撞死了而当時人被撞倒在公路上了,前面拉车的马还照样在往前走,一直走到街上到田师傅家门前才停下来(这是老马识途,也是马的习性所至)在此之前,眼看天都黑了田师傅的家人见他还没有回来,很是着急不时地在门口张望。后来见有一辆马车远远地从老街头上来叻,隐隐约约还能见挂在车辕右前方的马灯亮着微弱的桔黄色灯光随着马车前进时车轮发吱呀吱呀的响声一晃一晃地摇摆着。渐渐的馬车近了,家人非常高兴!终于等到老田回来了!可却不见车上赶马车的人!刚开始,家人还以为是眼花了没看清等马车渐渐地走在镓门口,拉车的几匹马都停下了脚步马车也停稳了,仔细一看车上的确是一个人也没有。这下家人慌了,连忙沿着刚才马车来的公蕗去找一直找到垭围坪,才发现老田倒在公路边凑进一看,人已咽气了这真是不幸。要说那拉车的马还真通人性,在主人落难后仍然把车给拉回来,也等于是给家人报了个信写到这里,我为老田因公殉职深感悲哀同时,也被老马识途通人性而感动不由得想起最近几年看过的一部叫《战马》的电影,是外国拍摄的说的就是马的那种通人性,真的是令人十分感动(关于田师傅赶马车因公殉職的事情,我是亲耳听花坪街上的田卫华讲述的但又有人说是指的吉光钟的父亲。看来这事还要进一步确认。)

再说老街头上的刘师傅他赶的这辆马车隔不几天就一个来回地往返于花坪镇和建始县城之间。那时我们一帮小学生中有的很调皮常乘刘师傅不注意,偷偷從马车后面爬上去“搭车”有时候刘师傅发现了,也不啃声不一会儿,冷不丁地就势“啪!”地就是一长马鞭甩过来打得背上生疼,吓得想乘机搭顺便车的几个调皮鬼连滚带爬地慌忙溜下马车跑开了我们对赶马车的刘师傅虽熟悉,但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芓我对他的儿子倒是非常熟悉,名叫刘英桥是我在花坪小学读书时的同学。刘英桥个子高大那时在我们班上,好像就数他个子特别夶他性格耿直,但不知怎么有人给他送了个外号“桥巴子”据说就是这位刘英桥同学,一次在过江水(那时当地老百姓把这里叫做“郭家水”,即现在著名的小西湖)涨水季节他硬要涉水而过,被洪水冲走了连尸体都没有找到。很不幸

在刘英桥同学家对面,住嘚是一户田姓人家在这家好像有一位女同学,我们在花坪小学也同过学名字记不得了。在刘英桥同学家下边是一片空地长满青草,┅直往上还可望见种满庄稼的山坡从这里有一条山路可以上花坪镇后面的癞子山(即“青松山”)。

经过这片空地再往下就是花坪镇當时有名的骡马店。骡马店是两层木结构的房子楼下是关骡马的地方,楼上住人大概是管理骡马店的人家。

那时骡马店还收购街坊戓乡邻们割来的喂养骡马的青草,街镇上或乡村里的一些小孩子经常割青草卖给店里挣点零花钱。

在这家骡马店下面紧靠着住的就是我茬儿时一同在花坪小学读书的朱一科同学的家

朱一科是我非常要好的同学,我还在他家吃过饭见过他母亲,老人家个子比较高大一臉的威严。他家的房子比较陈旧还显得有些破烂,一下雨就漏水住房稍靠后,光线有点暗房子前面那时还是一片空地,可能也是属於他们的因为后来朱一科的哥哥李开烈在那里新盖了房子,开过裁缝铺

因为和他们家熟,母亲经常找李开烈做衣服我有一年回乡探親,还去看望过在他们家作客,还吃了饭后来,我回乡探亲上街还经常看到李开烈的爱人在街上卖米粑粑

有一年(大约是1979年左右)峩回家,因要给一位家住唐坪的老乡捎东西一到唐坪街上,就听说朱一科在那里的粮店里(国家粮管所)当大师傅(做饭的厨工)我囍出望外!因为我和朱一科自从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中期在花坪小学读书时相见分别后,至少也有十四、五年了一直没见过面。于是给咾乡办完事后,我专门空出半天时间去找朱一科玩

我们一见面,别提有多高兴了!玩得非常尽兴!一晃自那次见面后又有三十多年没楿见了,想念啊!

后来听说他已在唐坪附近的冷竹落户了,是在冷竹铜锣坪一户人家当上门女婿家里很好。

在朱一科家对面是谭荣的镓谭荣他们好象有几弟兄,那时在花坪小学他们是高年级学习都非常好。特别是谭荣人很聪明,长得也很精干一表人才,特别是學习很好也很有故乡情怀,2013年下半年我见他与当年在花坪小学教过我们的孔庆彪先生诗词答和中所写抒发师生情谊的诗词,是我目前為止所见描写师生情谊中最好的作品他还写有《怀念远去的外婆》,也非常感人!

和谭荣邻居而住的有一个叫田和平的同学也是我在婲坪小学的同学,和平同学长得胖嘟嘟的不大爱多说话,人很厚到

再回到朱一科这里,继续往下走有一长排式样都差不多的木板房,起码有两层半或三层楼的样子如果挨着数,我也不能确切地说出哪家住哪里了只是大概记得在这一带首先有好几栋房子是作孤儿院鼡的,里面收养了不少孤儿院长是家住在垭围坪侯家的一位慈祥的老妈妈。我还清楚地记得和我在花坪小学同班同学中就有当时在孤儿院的邹元林向大奇等。我和邹元林关系比较好而向大奇呢,同学们好像不太敢惹他他动不动就和别人打架。也就是在这一带的房屋裏有一段时间好像还开过手工做油纸伞(就是油画《毛主席去安源》中毛主席手中拿的那种雨伞)的手工作坊。

再稍往下一点住的有峩在花坪小学的同班同学韩爱萍,还有后来我在二中读高中时的同学杨爱平、杨亚平的家也是住在这一带

当时,杨爱平、杨亚平兄弟俩嘟是很优秀的学生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当年我们在二中组织宣传队时他们都是在演样榜戏《沙家浜》中扮演郭建光的。而聂明呢就昰当时的艺术专家了。那时我们除了演样榜戏,自己也创作作品演出我给写点剧本唱词什么的,她就能给谱曲负责将整个剧排演下來。记得有一次我们宣传队自编自演了一出戏剧《换种》是反映人民公社阶级斗争的。我写的剧本聂明谱曲并排戏。参加演出的同学囿十好几个很多都不记得了。好象有徐丽娅(他爸爸是当时二中有名的教导主任徐节符)有大石板的张明先、张桂先。还有大理的黄夶威唯有他的相貌特征印象特别深刻。个头不高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很有扮相可以说是当时我们那个宣传队中最赋表演天才的人粅,当时聂明就很看中他这一点还有一个负责伴奏的乐队,当然所谓的乐器也就是笛子、二胡什么的吹笛子的我记得是田家坝的吴开碧同学,后来当老师了拉二胡的那位同学姓什名谁都想不起来了,好象也是大理的黄姓人家只记得他爸爸是当时在花坪粮店里负责搞糧食加工的,是用机器加工技术工人,那时在我们心中就是很了不起的人物了

那一次,我们的节目在花坪公社汇演中获了奖!

就是在峩刚才说的有孤儿院、后来又开设油纸雨伞手工作坊、居住有韩爱萍、杨爱平、杨亚平等的这一溜房子对面是同样长的一溜带翘角檐封吙墙极富徽派特色的房屋,可以说是当时老街上最气派、最有山镇特色的建筑

那里面住的人家我搞不太清楚,只记得在有一间房屋的底層临街的那里有一家个体理发店理发师傅好像姓魏,老百姓都称他“魏待召”(在我的家乡把理发称作“剃头”,把“剃头”的师傅稱为“待召”至今我一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叫,二是不知道这两个字究竟是怎么写的反正是读的“待召”这么个音,权且暂作此说吧但听说过去的理发艺人,是挑着一头是个烧开水的火炉一头是理发工具的担子走街串巷叫喊这正应了那句俗“剃头挑子——一头热”。如听有人招呼了即就地卸担摆摊给人理发。这里面倒是真有“待召”的意思)

而我的故乡花坪老街上理发的这位姓魏的“待招”师傅,是有些来历的据说此人本姓杰,原本四川梁平县人后在花坪黄鹤村的陶家荒魏礼秀家上门,赘名魏礼杰在我记忆中,这个魏待召可是了不得!先说他的理发技艺他不仅能把你的头发理得有模有样,还能根据不同年龄人的要求负责把你服务得舒舒服服妥妥贴贴。如果是老人给你刮个光头,再把脸刮得干干净净顿时感觉仿佛年轻了好几岁!而年轻人呢,他不仅根据你的需要还能根据你的长楿、气质建议留个小分头,或是推个小平头要不然弄个运动员型的发式等等。反正经魏待召一打整,保管叫你面貌焕然一新!除此之外魏待招还会有如我们今天时髦的话说就是“按摸”。在给你理完发后还要在你的肩膀上,后背上下拿捏、拍打一番他不是胡乱拍,而是很有节奏地“啪噼—啪噼— 啪 啪 —噼噼啪—噼啪— 噼 啪 —噼……”,很有音乐感那真是一种享受啊!恩施利川市那个获得民间藝人称号的吴修富专门表演的“肉连响”,后来发展成被誉为“东方迪斯科”的土家舞蹈他就是理发师傅出身,他一生主要从事理发17歲开始拿剃头刀,五十多年操得一手好技术。也就是在给人理发后噼噼啪啪地拍打一阵而拍出一个“非物质文化遗产——肉连响”来了!现在想来当时我们花坪镇的剃头匠魏待召也不逊色!

还有,这魏待招更吸引人的是他的口才因为他理发手艺好,经常在他那里理发嘚老百姓一来就是好些个他就准备了一些椅子和茶水,供大家边喝茶边休息边等待这时,他就一边理发一边从古到今、谈天说地给夶家讲起古来了,几乎能把整本的《西游记》《水浒传》《三国演义》中的故事给你讲出来还有什么《封神演义》、《三侠五义》、《薛仁贵征东》、《薛丁山征西》、《薛刚反唐》、《樊梨花》、《杨家将》、《说岳全传》等等,讲得一套一套的而且还是用他自己添油加醋地修饰过的语言讲故事。所以更加引人入胜。有时候一到下雨天,地里做不了活路专门有人上街来到他的理发店一坐就是大半天。不为理发专听他讲古!

在魏待招开理发店的地方再往下边一点,是当时花坪税务所就设在这也是带翘角檐封火墙的徽派特色房屋的二层楼上。当年花坪税务所所长是张永权在花坪刚刚解放时就给新政权领导人黎政委当通信员,算是老革命了人们都亲切地称他“张所长”。张所长是我家亲戚论辈份我是给他喊姑爹的,所以对他比较熟悉我晓得他为人很正直,对革命事业可以说是无限忠诚、兢兢业业而且还非常体察民情。他虽然是负责收税的但很能替老百姓着想,千方百计为当地山民发展生产、增加经济收入服务他常掛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税务干部不是专门刮老百姓地皮(收税)的,你要先替老百姓着想想办法帮助他们发展生产、增加经济收入叻,你才有税收”他把这叫“培养税源”。后来他的儿子读大学后,也加入到税务工作行列中来了比他爸爸当的官还大,在县税务局当领导!我就几次听张所长拿他的“培养税源”理论教育后人特别要求工作要认真细致,而且决不能有私心贪念2013年9月,张所长因病茬恩施地区医院住院我去探望时,见他身体已经非常虚弱了他还念念不忘地说:“等二天病好哒,我还要找一哈原来工作时的一些老關系支持一哈把老家白果坦那个生产队的自来水安好。” 想不到就这不久,我们敬爱的张所长永远地离开了我们那次在地区医院一見,竟成永诀我真后悔姑爹(张所长)出院回到白果坦老屋里休养的那些天,没有再去看望但姑爹(张所长)做人、做工作的优良品質会一直鼓励我,是我人生所得极其宝贵的精神财富!

在花坪税务所下边紧邻的是花坪派出所那时我看好象就是龙中亮一个人,因为派絀所的人腰挎手枪所以特别引人注目。每当抓犯人、公判犯人时都可见派出所的龙中亮身配手枪威风凛凛地站在那里所以,在花坪無论大人小孩,没有不知道派出所龙中亮的有时候哪家的小孩子太调皮了,没法管就拿出一句话吓唬说“再调皮,叫龙中亮来把你抓赱!”往往能收到立竿见影的效果正在哭闹的小孩顿时止住了哭声,再调皮的小孩子也规矩了

龙中亮大约从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就在花坪当公安特派员。他的前任是一个叫杨太恒的任过花坪的公安特派员

龙中亮是高坪人,红胖子脸一脸的威严,很有特派员长相(像)随时都是一盒子炮挎起,那时好像整个花坪也就他一个人管治安还搞得不错。如果要抓人只要点几个民兵,他带去就解决了

顺花坪镇老街这排带翘角檐封火墙的徽派特色房屋再往前走,紧靠高高的翘角檐封火墙边有一小栋房屋住的是黄正鹏一家,他们家是贫农過去很穷,当时在街上以赶鞭子(制造鞭炮)为生黄正鹏家下边紧靠着就是一溜青石板台阶,从街道边的一道小巷子一直向上伸进去順着往上能隐约望见有亭台楼阁。我早就想那肯定是一处有风景的地方,但我却一直没上去过一直到后来连同整个老街一起被拆得踪跡全无。现在想来很是遗憾,就是去留个照片也好呀!

我去年(2013年)9月回乡虽然所见整条花坪老街都旧貌换新颜了,但仍念念不忘这個地方的亭台楼阁为此,特地访问了居街故旧听他们说起那亭台楼阁处的故事。

原来我那时所神往的亭台楼阁处,就是花坪老街上嘚王爷庙是当年花坪有名的四大庙宇之一,另外三座分别是田家坝上边的周家观、李家坡的那个庙和垭围坪西面过去不远汪家荒的潮水寺原来这几座庙里都是有钟的,因为经常有香客去进香的时候要撞钟但在这四大庙宇中,就数花坪老街这座王爷庙里那口钟最大可鉯想见,当年山寨古镇但听晨钟暮鼓,是怎么样的一种边城生活啊!王爷庙里那口钟在抗日战争时期还担负过一项特殊使命,就是当莋过花坪街上防空警报之用那时,只要一打听到有日本人的飞机要来了王爷庙里的洪钟就敲响了。满街上的人只要一听到王爷庙里的鍾声都纷纷往街背后两边山上跑,找地方躲藏起来避免被日本飞机轰炸。

刚解放后新政权不信迷信,庙宇里香火冷落王爷庙里的夶钟据说是花坪小学弄去做校钟了。但又有一说认为花坪小学的校钟不是花坪老街上王爷庙里的那口大钟,而是汪家荒潮水寺里面的那ロ钟此说我比较相信,虽然我从没见过花坪老街上王爷庙里的那口大钟但我当年在花坪小学读书时所见上下课时敲响的那口钟比较小,可能还真不是王爷庙里的那口大钟那么,王爷庙大钟哪里去了呢岂不成了花坪镇之谜?我想是不是在一九五八年大炼钢铁时给砸毀当作破铜烂铁给扔进土高炉里了?在那些个荒唐年代钢铁没炼出来,不知毁掉了多少好东西啊

说到校钟,我所见二中用的校钟完全昰一枚硕大的炮弹头形状不由得使人猜想:难道是当年日本飞机来花坪上空轰炸时丢在花坪鸭子水的那颗炸弹的弹头?现在由于二中已於2013年7月正式搬迁那口貌似炮弹头的“钟”又被花坪小学搬去挂在那里作为花坪小学的校钟了。

还有据说唐坪小学的校钟就是搬去的李镓坡庙上的那口钟。

再说那王爷庙吧听说在那上面,就是在王爷庙附近有一个洞洞里有一股水。我想这可真是一个有风水的地方啊。

一次我回乡到花坪街上玩,访问旧友问到过这个事,他们说后来是街上的田大远要在王爷庙这个地方起屋,把王爷庙附近的那个屾泉水洞周围的地买了打碎石就把这个山泉水洞也圈进去了,等于就归田大远所有了

又一次,我将这《梦回花坪镇》的初稿送请家住婲坪老街的刘仕廉老师审阅他给我讲了一段有关这座王爷庙的史实。

他对我说:“有人说该庙为药王庙1996年正月6凌晨30分左右,一记巨雷般的响声撕破夜空紧跟着是猪子的惨叫声,待天明一了解方知是药王庙后庭坍塌了。花坪镇几百年的宗教建筑禁不起丙子年岁首的雪壓重荷而轰然垮塌随后的几天里,后面的土石还零星的不断跌落住在偏房里的孤寡老人黄轩芝还不时出门看看。据后来参与拆除后厅殘壁断柱的田世界说药王庙的梁椽上写有;‘乾隆九年造’的字样,即公元1744年距垮塌时有250多年历史了。”

这可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记述啊由此可知,我的故乡花坪镇起码也有二百五十年以上的历史了可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百年古镇。要是当年在拆除王爷庙的残壁断柱時所见写有“乾隆九年造”字样的那根梁椽还在那可是咱花坪镇一级文物呀!

而那王爷庙呢?就是原来在那下边居住的黄正鹏家买了的

改革开放之初,国家政策放宽了可以允许外出打工挣钱了,黄正鹏家原来生活很困难但穷则思变,他的几个后人黄大美、黄斌长大荿人后就想着怎么把日子过得好一些。特别是黄斌家姊妹多,刚刚改革开放时他们家外出打工比较早,挣了点钱就把这座王爷庙買了,把庙拆毁后改建成平房了他们在房前还修了一个小花园。现在庙已经不在了如果仔细看,王爷庙地基的痕迹可能还能辨认得出來一点点但原来从老街边一直通到王爷庙门口的那一码用麻条青石砌成的多级台阶可能还在。

在通往王爷庙的青石板台阶的小巷子下边緊靠着居住的是一户金姓人家这一家有两个儿子,一个名叫金业大一个名叫金业明。这弟兄俩特别聪明在当时街上小有名气,但也佷调皮记得那还是我在花坪小学读书的时候,下午放学了我们一伙乡下孩子结伴回家,途径老街要路过金家门前马路。走到这里时好多同学都过去了,金家弟兄中有一个把我给拦住了硬是不让走。我走马路左边他就在左边挡住我,我走右边他又在右边挡住我。我急得哭了他还不放过。这时住在金家对面的也是我同班同学田灯英的妈妈出来了,对金家兄弟训斥说:“人家一个乡下学生娃伱们莫要古(欺负)人家,让人家走嘛”见有大人出来干涉了,金家兄弟才罢手放我走了想起这件事,我真是对田灯英的妈妈感激不盡啊!其实那时我们都是小孩子,可能他们看到我是个乡里的娃娃人又老实,故意拿我开心吧

说到田灯英(后改名李灯英),是我茬花坪小学的同班同学她家就住在金家对面,也是在杨爱平、杨亚平家房屋下边一点田灯英家的房子并不宽余,我记忆中好象是临街嘚一窄间最多也就两、三米宽,但进深比较大是那么一窄条伸进去的。田灯英家门前和对面金家门前之间的马路略带一点儿坡度我猜想:在解放前,这老街没有像如今的建官公路穿街而过时肯定是也像现在的新街一样全铺的青石板。而在这略带坡度的地方那时肯萣是数级青石板台阶。所以这里几乎成了整条花坪老街的分水岭,再往下的房屋一直到老街的尽头大街口屋基整个都要低下去一截。

從田灯英家再往下直到叶藻轩家整个这一长溜的老街房屋住了很多家,现在我已不能一一历数了只能拣那么几户我略知一二、有些特點或有故事的人家来说了。

依次道来就在田灯英家下边,有一家人家姓什么我忘了,好像腿有点残疾走路不太方便。可这个人非常聰明经常自己琢磨着捣鼓一些小玩意儿卖。后来专门从事藤椅编织。他是从给别人修理破旧藤椅开始的那时我在花坪小学上学,每忝上学、放学都要从这老街上过路过他家门前,总见他在那里全神贯注地给人修理破旧藤椅后来,他就自己编织起新藤椅来了为采集编织材料,他经常到乡下去找来一些诸如金银花藤或其他一些可供编织的藤条我们路过他家门前,常见他在那里精心地刮藤条上面的皮把一根根藤条刮得白白的、匀匀的、滑滑的,编出的藤椅很漂亮常有人来买。那时还不时兴沙发公家在办公室里摆上几把藤椅,僦是很有挡次的了有些老师在学校的办公室或家里,也以能摆一把藤椅为荣而当时在整个花坪镇好像也就这么一家编织藤椅的,往往還供不应求呢!

在这条街上还有一个很有名的手艺人,人称冯铜匠名叫冯啟贵。顾名思义就是一个做打铜手艺的冯姓人家。据说他嘚打铜手艺高超经过他打制的铜器就跟机器制造的东西一样,又光亮样式又好看。这些都是听乡下老人和这街道上的街坊说的我没見过他打铜。那时好像也没见他在街上摆摊做铜器而是关起门来在家里做。但那时“冯铜匠”这个名声却很响我们放学路过他家门前,有时候可以听见里面传出叮叮噹噹的敲打声估计那就是冯铜匠在打铜了。真正引起我们对冯铜匠关注的是有一天放学后我们走在老街上,远远就看见冯铜匠家门前围了一些人还有人比比划划地在说什么。走近一看才听那些人说冯铜匠死了,并有传言说他死得有些蹊跷等等那时我们小学生还不太懂得大人的事,听听也就过去了后来,我们放学路过冯铜匠家门前时见那扇大门基本上就没有打开過,更听不到叮叮噹噹的敲打声了连普通人家的说话声也很难得听到,显得有些冷清

冯铜匠有个女儿叫冯华翠,还有点印象长得胖胖的。

就是在冯铜匠住的那几间房屋的隔壁不远处有一块不大不小的空地。这块空地很空闲了一段时间我们见有人在这里杀猪。那时尛孩子好奇我们放学后路过,如正好见有人在那里杀猪就围拢去看热闹。有大胆一些的还敢伸手向杀猪佬要猪尿蓄泡(猪的膀胱),拿回去稍作加工后“制造”成“皮球”玩

在这块空地边,是田大谦家的房屋田大谦在花坪街上也是一个算得上的人物,他上过黄埔軍校(后面要专门提到)他家这栋房子在当时花坪街上,算是比较好的房子了里面还修有木亭。后来听说这栋房屋是街上的范宏青咾师的后人买了的。一次范老师在那屋里的时候,那木亭因多年失修突然踏了一角,差点儿把范老师压在里面了

在这块空地后面是畾大习家的房子。

再往下一点住有好几家人家,比较有印象的是住的有一位姓余的老师我在花坪小学读书的时候,这位余老师还没有來是后来时兴在街道的白石灰粉刷过的墙壁上画巨幅的宣传画,我才知道这位余老师很会画画有一次,有好几位老师我现在记得的囿孔庆彪先生,也有这位余老师他们一手拿排笔,一手提着个颜料罐爬在脚手架上绘画一幅差不多占了一栋房屋侧面整个一面墙的巨夶油画,内容好象是反映“农业学大寨”的现在我还依稀记得他们有好几个老师分工协作共同来完成这幅巨作,还互相关照说:“我画頭你负责画衣服啊。”还听一个老师嘱咐说:“注意高光部分要画亮一些。”因为那时正是“文革”时期整个绘画领域都是一个调,就是讲究“红、光、亮”要鲜明地突出工农兵光辉形象。

再往下就是花坪镇赫赫有名的大盐商“先记田兴盛商号”的主人田明先家族的房屋了,那肯定不是他们家全部的房屋而是解放后所属他们家族其他的房屋分给别人后剩的供生活起居必有的几间房屋了。如今畾明先最小的儿子田大林居住在那里。

田大林我比较熟悉他天姿聪慧,琴棋书画样样喜爱且极具事业心,我每次探亲回乡总要到花坪镇田大林家畅谈一番。他非常健谈而且往往是从古到今、海阔天空,几乎是无所不知无事不晓。而且很有自己的分析和见解新奇觀念不绝于口。

我记得是他最先觉得应该发掘花坪的文化底蕴,要开发花坪旅游他不仅是说说,而且还利用他担任花坪文化站站长的方便在各种合适场合大声疾呼要宣传花坪文化。后来果然事与愿投,引进一个武汉的大开发商在花坪开发了小西湖、黄鹤桥景区,並将此纳入整个清江旅游的重要景点范围就这一下,花坪镇火了每年一入夏季,由于这里地处二高山气候宜人,加之有风景可看湧来花坪的游客络绎不绝。花坪镇更热闹了花坪人民从接待旅游中也获得一些收益。而田大林呢接着又恋上了写作,摄影一口气就創作出近七万字名为《千古奇观 风情画廊》的花坪旅游解说词,语言精美故事引人入胜。凭借旅游的发达他还拍摄了很多精美的摄影莋品,反映花坪山川的美丽彰显花坪古老风俗民情和文化生活的丰富,歌颂花坪山民生活的幸福!

如今大林的摄影已经具相当高的艺術水准,不时在州县等一些摄影比赛中获奖他拍摄的一张建始县三里乡河水坪田园风光,在2013年11月21日于恩施州城文化中心剧场落幕由湖丠省群众艺术馆、湖北省群众文化学会承办的“首届群文系统业务技能大赛”中获得银奖!他一直钟情于故乡风光和风俗摄影,颇有成就拥有大批粉丝。

田大林的大哥叫田大生是著名的建筑家。

由此使我联系到一个问题,虽不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子生儿打地洞”那是毫无根据的血统论。但优良文化传统的遗传是真有。有道是“造就一个百万富翁可能是一夜之间的事情;而要造就一个贵族,那是要经过几代人努力的”

在讲阶级斗争的年代,一说起贵族我们就反感,一概斥之为剥削阶级那是不对的,贵族应该是指有敎养的家族田大生、田大林这么杰出,是不是能在他们身上看到良好家风的影子呢我想是!

当然,不是说家风好后代就一定优秀,豪门出逆子的现象也不少我的观点是实事求是。

在田大林家隔壁好像就是叶家。家中有一个老年人叫叶藻轩瘦高个儿,一脸斯文相平时说话都是轻言细语的,走路文质彬彬

我听田明芹老师讲过叶藻轩的一些趣闻。比如说他平时生活很节俭在吃豆豉时都是用筷子夾起来一颗一颗地慢慢咬着吃的。有时一粒豆豉(一颗黄豆大小)只咬了一半吃不完,都要放在盘子里留作下顿再吃

还有,他们家特別讲卫生用我们现在的话说,简直是有点儿洁癖了平时无论何时,他们家里都是打扫得干干净净可以说是一尘不染,屋里到处找不箌一点儿蜘蛛网别人到他们家去,走到门口都要自觉地把沾在鞋底上的泥巴擦干净了才进屋即使是这样,等来人一走他们马上要拿抹布把别人刚才坐过的椅子再抹一下,还要把地板也擦一下很有点像如今城市人住楼房的那种刚刚搬进新屋里的人对卫生的那种讲究。怹们家在那个时候就这么文明仔细不能不说是一种非常优秀文明的家风!

这些都是后来我听人传出来的佳话。其实关于这位老人,最絀奇的一件事是说他在和别人下相棋后给“下死了”事情是这样的:

叶藻轩老人平时喜欢下下象棋,有几个固定棋友一天,他老人家囸在和老棋友鏖战时感到有点不舒服,对坐在对面的棋友说:“我脑壳有点儿晕想去睡哈。”说着准备起身进房屋去睡会儿。他的棋友说:“我也要吃饭哒你先去睡哈,我也要回去弄点饭吃哈哒再来和你把这盘棋下完”于是,起身扶着叶藻轩到房间去躺下了出來还对叶藻轩的后人说:“他说要睡哈,我回去弄点饭吃哒再来你们等哈到他睡的房间去看哈啊。”过了不一会儿后人到叶藻轩睡的床前去看,他已经去世了

就此,在花坪街上传出一句歇后语“某某某的象棋——将死人”

叶藻轩的孙子名叫叶瑞民,是我在花坪小学讀书时的同学长得白白胖胖的,一手乒乓球打得特别好当时在花坪小学街上有三位同学的乒乓球打得特别好的,有两个是住在街镇上嘚一个是叶瑞民,一个是曾奇勇(我在二中读高中时的同学后来,我在新场小学民办教师的任上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后他接我教的那个班继续教语文。1977年恢复高考我考入武汉大学哲学系,他以考试分数居建始县考生前列而入北京大学物理系现在安家于美国)。后來叶瑞民负责建始县城自来水公司工作。有一年我探亲回家,受到他和侯燕平的热情接待至今难忘。还有一位名叫余芳举乒乓球吔打得好。是我在花坪小学的同班同学他家住乡下,但他爸爸是花坪粮管所的干部有时也在他爸爸那里住。

在叶瑞民家下边不远处住着一个名叫田柏荣的青年,是专门修理钟表的就是我在文章开头部分提到的那位赶马车的田大贤师傅的家。

让我们再回到老街的对面还是从那似乎有过青石板台阶的“分水岭”处说起,在田灯英家对面就是金业大、金业明兄弟的家。从这兄弟俩的住房往下数一直箌老街尽头的大街口,住有不少人家绝大部分我都不记得了,但有几个同学和三位尊敬的老师印象深刻一个是胡德春同学,她的弟弟胡德平长得胖胖的,为人很厚道还挺喜欢开个玩笑。我们那年一起参军到了湖北省军区郧阳军分区由于他在家就会杀猪,每当逢年過节部队连队要杀猪了都是他当“杀猪佬”。由于他性格极好战士们都很喜欢他。可惜后来因故去世了。据说的是在当兵的当地谈叻一个女朋友(这位女孩子是郧阳地区郧西人而胡德平他们的老家原来就正好在郧西,这样一来胡德平算是找了一个家乡人。)开始關系很好后来不知怎么又不行了,胡德平一时想不开没经受住感情上的挫折,轻生了

在这条街上住还有黄光生家,我昔日在花坪小學读书的同班同学向英武他们家就住在黄光生家屋的后半部分在向英武家隔壁住的是刘吉平,还有我在花坪小学的同班同学刘允文的家恏像也在这一带往下,是吴学力家的老屋隔壁住的是朱正林家,再往下就是赶马车的师傅(吉光钟的父亲)家住的地方还往下是田夶清家,解放前是一个姓廖的医生住的这个姓廖的医生就是花坪街上后来很有名的中医朱大轩医生的师傅。田大清家下边就是我的好同學田温伟家了

先说向英武,据说从我们李家的大家族来说他们家和我们还扯得上亲戚关系呢!他的哥哥叫向英文,也参过军而向英武呢,我俩不仅是在花坪小学的同班同学后来在1976年又是一同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都在湖北郧阳军分区服役

向英武长得个子小巧,一幅娃娃脸笑起来还有俩酒窝。特别是穿上军装后真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小战士!那时我们刚一入伍,还在新兵连训练的时候他的可爱、机灵就被军分区首长看上了。

新兵训练还没结束他就被军分区机关挑去警卫排了。当时我们都羡慕得不得了。

后来他在当兵的当哋找了对象,成了家在第二故乡扎根了。

向英武不仅模样长得可爱心地也很善良。那还是在文化大革命时期对地主等所谓的“四类汾子”,是实行专政的对象经常动不动就把他们集中起来训话,稍不顺眼就是一顿劈头盖脑地毒打。那时向英武在花坪街上他所在嘚那个大队当过民兵连长,对地主分子的专政自然就是他工作份内的事情了可他往往都放他们一码,或随便敷衍一下就过去了在冬天,斗走资派的时候经常把地主分子也拉去陪斗。拉上去一个走资派就随同要拉上几个地主分子站在旁边陪斗。而向英武他们这些民兵幹部就在后台燃着木炭烤火取暖经常在斗争一段时间后,向英武就另叫押上几个地主分子去台上把那几个已经陪斗了很长时间的地主分孓换下台来烤火取暖有时,在斗走资派时后面站着一大排地主分子陪斗,而且都被反绑着双手时间长了,向英武就在后面偷偷地把綁他们的绳子松一松虽然这都是一些小动作,但在当时那样政治气候里向英武作为民兵连长,可能已是能尽其所为了

这些,都是我茬写这篇《梦回花坪镇》过程中采访时听说的。我为我有这样善良可爱的同学和战友而高兴!

再说我的好同学田温伟我那时和他同班茬花坪小学读书时,见他个子不高圆圆的脸。蛮逗人喜欢一说话就是一脸地笑,真是人见人爱!

听说田温伟有兄弟好几个老大叫田溫玉,老二叫田温林田温伟是老三。他们的父亲叫田寿先在恩施地区教育界是比较有名的。有资料介绍说:田寿先1955年从利川调到恩施任管教育的主任还到省教育厅当过训导员。1957年随张体学省长任文教战线的巡视参谋1958年任恩施专区教育局教研室主任。1961年至1983年在利川二Φ(团堡高中)任教后任利川市地方志编委会副主任兼办公室主任、总编。

后来田温伟和田温林都跟父亲到利川去了的听说田温林在利川当过管人事的局长。

据说田寿先夫妻俩去世后都是安葬在花坪的因为他们是花坪出去的,花坪是他们的老家这叫叶落归根。

那时茬花坪小学也可能是都性格温和,我和田温伟同在一个班是非常要好的同学。他家我去过那是有一年冬天,他向我讨要几根竹子說要方(编织)一个烘篮(山区孩子冬天提在手上暖手的东西,外面是竹做的一个框架里面放有一个用陶钵做的火盆,里面放上草木灰再在上面堆放一些燃烧的木炭。既可取暖也可以烧洋芋,烤包谷粑粑那是山区孩子冬天上学必备的用具。)我叫父亲给砍了几根┅天早上上学时给他带去。送到他家里他妈妈热情地接待了我,而且不停地叫“劳慰了!劳慰了!” 边说还边给我找好吃的东西硬往峩手里塞,我记得是杂糖什么的特别香甜。

就是那一次到田温伟家我见他们家和紧挨着他们下边隔壁的高明智老师家的房屋,在整个咾街的这一段有点特别似乎要特别精致一些,可能是过去做过生意的木柜台还完好无损地保留着二层木楼上的窗户是带万字格兼回文格花样的。而且我在田温伟家还看到一些家具陈设都很古朴那装糖的白色陶瓷罐上有精美的古代风俗绘画。后来我向熟悉这一带的人打聽才知道,就是在这几间房屋里在解放前是花坪邮局所在地。

隔壁高明智老师家呢我没进去过,但见过高老师的爱人还有不知是怹爱人的姐姐还是妹妹,长得都是一表人才而且看上去既有仪态迷人的大家闺秀风韵,也有特别能干的用现在的话来说是“女强人”的媔貌高明智老师的老岳父名叫叶仁山,做过收购山货的生意

对于高明智老师,我是熟悉不过了听说他是成都大户人家子弟,那种出身有教养之家的风度在高老师身上时时可见那时在二中,高老师地理课是教得最好的可以说是教地理的专家、权威,但高老师丝毫也沒有权威的架子温文尔雅,非常平易近人老师、同事都很喜欢和他交往,学生对他更是由衷地尊敬

在高老师下边隔壁,就是我敬爱嘚田明芹老师和田明寿老师的家了

田明芹老师,是我最敬重的老师不仅是在花坪小学给我带课时间最长的老师(从二年级到五年级),而且更是田老师深厚的学识和刚直不阿的人品深深地感染了和影响了我

在学生时代,田老师是我的老师但我们师生之间亲密无间。

後来我在新场小学担任民办教师时田老师也在那里教书,我们又成了同事

田老师不仅以长辈般地关心、引导我们这些青年教师成长,還虚心向我们学习一些新的东西

在星期天或节假日,我们新场小学的老师经常有我、有侯著菊老师、田大奎老师、胡光焕老师,有时還有罗继兴老师、向大杰老师、黄大存老师等到田老师家聚会我们谈天说地,说教育、讲生活也话世风,颇有文人聚会的学社风度!其实田老师的这个家住房并不宽余,我们去了以后全是在临街的一间十几平方米的既作卧室又是会客厅的房子里喝茶、聊天的。就这我们都很愉快!

谈笑间,师娘专为我们做的一桌丰盛饭菜就好了招呼我们上去在这间房子的后面稍微大一点的一间既是厨房又是餐厅嘚地方吃饭。有时也把饭桌就摆在这“客厅”里吃。

田明芹老师原来的老街上的这处住房当街一面不宽,就是一间房的宽度外加旁边┅个大约一人多宽的一条走道直通到里面后屋我看也就是丈余宽的样子。但进深大往里走,一直伸到屋后山脚下所以,后面进去的涳间还是不小的过去不仅开有栈房,后面还有关马的马圈田明芹老师的爱人是唐坪很有名望的谭家姑娘,每当后家亲戚骑着高头大马來走亲戚的时候就是把马关在后面马圈里的。

其实当时整个花坪镇居民的住房基本都是这样:从外面看,很多都是窄窄的一间或几间房而往后面去,进深都不小都是一直伸到屋后山脚下的。这样在花坪这一古镇有限的街区,就能尽量多的住一些住户

在田老师的住房下边附近,应该就是范宏青老师的住房了我和范老师相识,那是田老师因在老街上住房太挤后来在新街的原来办过棕骨厂的地方買了一块地皮,新盖了两间房屋后来我回乡探亲,到那里拜访田老师时他老人家专门请来几位好友老师来陪我玩认识的。当时田老师請过范宏青老师、刘成诗老师、孔庆彪老师和田大林、陈文来、朱一明等好友范老师为人也很好,有一次还同田老师等好几个人到我家詓过我们一起照过相,这张合影非常珍贵我至今保留着。

说到这里花坪老街的主要部分基本上快说完了。再往下走就该到花坪镇┅处特别喧闹繁华之地——谷行了。

这谷行就设在大约是范宏青老师家的住房和谭文溪老师的住房之间那一带

说起花坪镇老街的谷行,那可算是花坪镇一处热闹而颇具民风民情的地方啊!

这里在当时可说是花坪老街的一处重地它的右后方是老街的主体部分——正街,靠咗手边出去就是大街口靠右手边过去经过一段极富山镇特色的风雨桥式街巷的尽头就是小街口。而谷行就正在这三面交界的三叉路口形荿的三角地带从风水上讲,真是一个人气和财气交汇聚集之处

当年,在这里当街矗立着一个木制亭子下脚是四根粗壮木柱,上支一飛檐翘角斗拱凌空的亭顶就在这木亭下脚那四根粗壮木柱形成的空间,成为谷物交易旺地

每逢热场这里成为花坪镇最热闹的地方,可鉯说是人声鼎沸客来人往,摩肩接踵川流不息,谷物交易声不绝于耳钱币似水般流淌。

据说当时这里的谷物交易用的衡量器具不是杆称而是用一种木制的升子和斗来量的。十升为一斗十斗为一担。

在谷物交易中为显公平,在用升子或斗衡量之前谷行的经纪人偠把什子或斗当众高高举起,前后左右里里外外地翻看并用一把厚木片制成的量尺再敲打升子或斗的底部,证明没有做手脚的夹层

经過一番严格检验后,才开始逐升逐斗衡量谷物而且当装满后还要将升或斗摇晃几下,以致装实再用量尺沿升或斗边缘横推一下,保证將谷物装满最后,还要另外用手捧几捧谷物堆在已装满并将口面推平的谷物上面隆起金字塔状,这样让买者觉得不仅没有缺斤短两洏且还有多的,买得满意

这里,可见古镇商业优秀民风可以真正实地见证和理解什么才是真正的“无商不尖”,而不是后来被人误作嘚“无商不奸”

物以类聚,因谷行人气旺生意好,也带动了附近的小食业兴旺在谷行两边居民临街的房前青石板台阶上,到处都是擺卖小吃货的米粑粑、涝糟(也叫米酒)、面条、炸油滋、炕洋芋……为这里生意客解决了吃饭问题。

当年在这一带私人开的栈房也是┅家挨一家为到此进行谷物交易的远客提供住宿方便。

说花坪镇当年称为“小汉口”就此可见一斑了。

如此繁华的谷行解放后不久,因粮食属国家统购统销物资民间大宗谷物交易不再允许,谷行冷落

后来,可能是修建官公路的缘故吧谷行被拆除了,我小时候就沒见过但在原谷行那一块地方,若大的一块三角形的空地还在

现在,让我们以原谷行处为出发点往左右两边看看:

先说左边,就从范老师家说起吧从范老师家一直往左手边去,就是老街古镇的出口处故名“大街口”。

在那一带所住人家我不是很清楚

就在原来的婲坪谷行这一带,好象是住的有我原来在花坪小学的同学名叫叶新顺。当年我们在花坪小学的同班同学中她算是个子比较大的,大大嘚眼睛胖胖的脸,穿着很朴素经常就是穿一件洗得有点儿旧了的布衣服,好象是浅蓝色的还是那种衣襟顺右手边斜下、扣的是布扣孓的那种。不知后来是不是一直住在那里

2013年9月,我因事回故乡就是在那些天,花坪老街上的好友田大林的母亲去世了我和孔庆彪老師、陈延发老师同去拜祭。在那里吃饭时在和我同桌,就坐在我对面大约有三、四个女同志中见有一穿粉红色上衣,长得胖胖的女同誌看模样极像叶新顺。但我又不敢喊因为自当年(大约是在1964年左右)在花坪小学我们是同班同学一起读书后,几乎就没怎么见面了時隔整整半个世纪了,难道样子还没变

吃罢饭后出门,在街边我见到了也是当年我们在花坪小学同班的同学田少雄我给他讲起刚才在席上吃饭时见到一位女同志好象是我们的叶新顺同学。我把长相和穿着一描述田少雄十分肯定地说,那就是叶新顺!

我真后悔没跟多年沒见的老同学打声招呼顿时,感慨万千

如果我刚才见的真是叶新顺,那就更令人惊奇了俗话说,“女大十八变”我看叶新顺就没怎么变,还跟50年前(那时她大约也就是个八、九上十岁吧)我们在花坪小学同班读书时的模样差不多啊!不然我一看就总觉得很像呢?

洅过去就是谭文溪老师家了曾有一段时间,我在二中读初中时谭文溪老师给我当过班主任。

那时同班的同学有姜大琪是我们的班长,我是班上的学习委员也属班干部之列。还有邓家湾的向宏碧是和我上学、放学一同来去的好朋友,也是好玩伴儿还有很多记不得叻,但唯有两位同学给我留下了很深印象一个是田大锦,在和我们同班期间一次(大约是在1971年下半年,应该是林彪事件、即9.13事件不久)好象是有人发现说他在厕所里写了反动标语(具体内容不知道)。这一下可不得了因为那时还处在文化大革命中,老师组织我们全癍同学集中火力批判田大锦要他作交代、作检讨,但没有把他单独拉出来斗争而是全班人坐在教师里听他搞交代、作检讨。其间他烸讲没几句,就被“田大锦要老实交代!打倒田大锦!”的口号声打断由于我当时是班上学习好、表现也还算积极的学生,又刚被批准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老师特地安排我带头喊口号,我也扯起嗓子跟同学们一起高喊“田大锦要老实交代!打倒田大锦!”当时觉得茬阶级斗争的大是大非面前应该表现积极,现在想来是十足的愚昧和可笑。当然最愧疚的还是对不起田大锦同学。因为自那次开过怹的批判会后学校就把他给开除了。不知后来他的人生道路是怎么走的就年龄来说,肯定和我一样都成老头儿了。

在这里我应该姠田大锦同学致以诚挚的歉意!在那些个全国一派混乱的年代,往事不堪回首啊如果你还健在,那么我们好好地生活吧,安度晚年

還有一个同学,记不得姓名了是后来听人说他也是参军了,还参加了1979年的中越自卫反击战他是负责运输弹药的汽车司机,在一次为前線部队运送弹药途中遭越南炮火袭击,壮烈牺牲了听到这个消息,我在后来的日记中专门追记了这位伟大的同学

好了,暂不说这些傷心的事了继续聊点花坪风情吧。

接着还是从谭文溪老师家往下走,我在花坪小学有两个同学就住在那里一个名叫田少雄,一个名叫田少荣是同胞兄妹。他们俩兄妹当时在我们班上是有点儿受欺负的而且田少雄还不怕事,有一股不甘受人欺负的劲儿

记得当时我們同班有个家住落坪再上去好象是桥河一带的顿祖志同学就老喜欢拿他开玩笑。在下了课的课间休息时候就在教室里追着他说“四雷!㈣雷!”。田少雄听了火冒三丈,追着顿祖志就打顿祖志呢,就是喜欢搞得讨人闲真正动起家伙来他又害怕了,躲都躲不赢为什麼田少雄听不得别人对着他喊“四雷!四雷!”呢?因为据说那时他家被划为“四类分子”是阶级敌人了,顿祖志口中喊的“四雷”是“四类分子”中“四类”的谐音所以,一听到这就感觉受到了极大侮辱有抬不起头的感觉。

就是在2013年9月花坪老街上的好友田大林的毋亲去世。我去拜祭的那天就是在原来老花坪镇老街的谷行那块三角地带,见到了田少雄同学

谈话间,见他脸上露一丝忧虑估计日孓过得并不怎么称心。

仔细一问他说,现在病了身上有好多毛病。说着说着他回忆起一些往事:那些年我们成份不好,抬不起头来慢后自己找了门路,准备到神农架去当伐木工人下苦力挣饭吃,街道上又不让去硬是把我们卡死了,唉——

听着他长叹一声,我吔感到一阵心酸安慰说:“不管怎么说,现在政策比以前好些了”

他说:“政策是比以前好多了,人也老了又病了,我们这辈子是搞不好呀的吔”

我只好安慰说“日子还要慢慢过呀。”

因那天我还要去我高中的好同学周学武家探望就此别过。

心想我退休后,回箌故乡一定要尽量把我当年在花坪小学同班的一些同学召集在一起坐坐,一起回忆回忆我们难忘的花坪小学岁月一起说说这些年来各洎走过的人生道路。

以上说到我的小学同学田少雄是说子女。在那个年代如果成份不好,大人更惨

也就是在花坪镇老街上,有一个洺叫田大旺的人长得五大三粗,面色黝黑很有点像《水浒传》中的黑旋风李逵。据说他的成分也不怎么好而且嘴吧还不饶人,所以經常挨斗

让我们继续沿着这大街口走去。

在出口处就是我的好友李德顺家的房屋。他已将老房翻修盖成了一栋三层楼带拱形阳台的尛洋房了。

在这一带他这栋房子算比较“高级”的了。而这大街口其他的好几栋房屋都还是保持原来的木板房、青石板台阶还有青石板铺面的街道。那是在2010年我回故乡给父亲扫墓时到李德顺家玩,所见整条老街也就是在这大街口还存在这么一小段真正体现花坪镇老街古镇原汁原味风貌的地方了现在可能也早就全拆旧建新了。

李德顺是我的好老乡、好战友(1976年2月我们一起参军并在同一个连队相处)、恏朋友我听他说起过他的父亲李青山的故事。

当年在花坪街上有两个名叫李青山的,因年龄大小被称为“大李青山”和“小李青山”。德顺的父亲就是那位称作“大李青山”的

听李德顺说,他的父亲“大李青山”是个很有个性的人为此,德顺专门写过一篇纪念他父亲的感人至深的文字《父亲》

说到这里,对于大街口的出口处不远的地方也就是在李德顺家门前台阶路下边靠左手边(田家坪方向),有一大片一直存在好多年的火烧残垣断壁在我小时候所见就是这样,一直存留在那里既没有彻底拆除,也没有人去修复仿佛是故意要留下一点儿历史的痕迹似的,就好象是花坪镇的“圆明园遗址”以显花坪古镇沧桑。但在我心中一直是个谜几次都企图把它弄清楚这里曾经究竟发生了什么?其中存在什么样的故事啊

2013年9月,我因事回故乡逗留期间就此事专门向家乡有关人员打听花坪镇大街口這处断垣残壁的来由,他们详细地给我讲述了当年在那里发生火灾的事情:

大约是在1958年左右当时花坪街的高级农业合作社社长到县城里開会时,在会议上听说从今往后私人杀年猪要缴屠宰税于是,他就在会议期间偷偷溜回家赶忙把自家的年猪给杀了。由于杀得早了一點儿怕肉不好保存(在我的家乡,一般是要过了大寒节气杀的猪肉才好保存轻易不会腐烂)于是就连夜在屋里烧柴火烘肉。由于烘得呔急了吊在火头上的猪肉被烤得一滴一滴地往下滴油,猪油滴在火上火越烧越旺,把吊在上面的猪肉给点着了接着把烘肉的房子也燒着了。当时这古老的花坪镇居民的房子全部是木柱木板结构的房子而且一家挨着一家,眼看火势起来了隔壁人家的房子很快也被烧著了,很快就要形成火烧连营之势

街坊四邻的人慌忙都跑来救火,可火势太大人根本就近不了身。这时正在二中读书的学生也赶来叻,加上街上众多居民一起排成一条人挨着人的人墙长龙,不停地一桶一桶地传稀粪往火焰上泼(这东西泼上去灭火效果比较好而泼沝反而越浇火越旺),同时在火势蔓延的靠田家坪方向赶紧拆房子,一直拆到了田大旺家的房子那个地方以阻止火势。就这样在万汾紧张中折腾了大半夜,才把火给灭掉但仍然损失惨重。被烧毁了住房的有20多家

当时陈世良(后面要提到,是在花坪镇有名的会下象棋的人职业是当理发匠)的房子就紧挨着那位社长家的房屋,火烧起来后他气愤不过,站在那里以控诉的口吻大声叫喊:“有些人就昰怕缴屠宰税偷偷回家杀年猪,烘肉把房子烧了我们都跟着遭殃了啊!”听他在那里这样子的大声喊,马上就有人把他拉到一边去了可能当时绝大多数人根本不知道这火是怎么烧起来的,他这一叫真相大白,而又是直接涉及到社长大概有不让张扬的意思。

据当时參加过救火的中学生现退休在家的一位教师描述当时的情景时说:“当时那个火呀,烧得是厉害呢!我们二中的学生都在住宿一听见街上着火了,男同学几乎全部都跑去救火了一个挨着一个地排成一长条队一桶一桶地传稀粪啊,那硬是搞了大半夜呀最后,累得手都抬不起来哒后来火是搞熄了,那一条街也烧得差不多了哇我们救完火回到学校,天都快亮了浑身上下都是大粪。留在学校没让参加救火的女同学就负责给我们洗衣服呢搞得第二天有大半天连课都没有上成啊。”

据说在没有被火烧之前花坪镇老街从大街口出来,往畾家坪方向街道还延伸出好长一截,一直到祠堂坡下面全是街道。经过那场大火后那条街道基本就再也没有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好哆遭受火灾的居民都另找地方建房子住了这里就成了一片废墟。也就是我看到的迷一样的“花坪镇的圆明园遗址”但祠堂坡由于离得仳较远,受损失相对小一些那个祠堂坡上原先是花坪田家祠堂,也即是田姓家庙是田家族长办公和处理族内大事的地方。直到1958年那裏的亭子都还在。后来由于家族文化式微,祠堂功能逐渐失去屋宇破败,无人修理成了花坪街上有名的廖邪子(即大名鼎鼎的廖启森先生,后面要专门提到)的栖身之所

再说谷行右手边。顺着这边一排青石板台阶走下去就到了田柏荣家院坝里。田柏荣家在花坪街仩可说是一户充满创新精神的人家。街镇上的人称赞说他们家的人脑瓜子好象都特别聪明。原先在他们家自己设计制作的有可加工朩器的车床,可以为人们加工窗户栏杆、床沿装饰床边装饰的栏杆和房子走廊的栏杆等他们家还开过做油纸伞的作坊。如果那时候他们镓晓得报请专利说不定可获得不少专利权呢!

他们家善于发明创造,源于对新奇玩意儿保持一颗好奇心他们家很早就有那种手摇上发條带动唱片靠唱针摩擦发出声音来的老式留声。像这样的稀奇东西可以说当时在整个花坪街上只有他们家有当时街镇上一些小孩子,好渏心很强经常站在他家柜台边伸着个小脑袋往里看。眼看着有人把那个大方盒子(老式留声机)旁边的摇把摇几下然后把唱针移到黑銫唱片上,随唱片转动好听的音乐或歌曲就从那方盒子里出来了,大部分唱的是京剧

后来,我在上花坪小学的时候经常路过田柏荣镓门前。印象最深的就是他是花坪街上唯一一个会修理钟表的人经常见在他家门口或在新街的青石板台阶上面摆着一个小小的钟表修理攤,一方小桌上搁一玻璃小柜,里面摆有修理钟表的工具还放着几块待修理的手表、小闹钟什么的。桌后坐有一个瘦高个儿的年轻人头发蓄的比较长,有点儿像当年毛泽东在井冈山时期的那种发型很有点儿知识分子模样,这就是当时花坪街镇上唯一的一家钟表修理店的田柏荣师傅!经常见到他坐在那方小玻璃柜后面微低着头,正聚精会神地在那里修理钟表当时在我们眼里,那就是属高技术活儿叻带有几分神秘感。

走过田柏荣家院坝后又要下一排青石板台阶就到吴耀廷家门口了吴耀廷是当时花坪著名中医儿科专家。那时在花坪镇小孩如有个肚痛不适,发烧咳嗽大人们首先想到的是赶快抱去请吴先生看看,而且基本上是药到病除有时候甚至是手到病除。囿些小儿的病经他一看,根本就不用药他给推拿几下就好了!关于吴耀廷在儿科方面的妙手回春之术,至今在花坪还流传着一个真实嘚传奇故事

据说当时在花坪镇老街上的田明生家有个小孩叫田大周,长得非常聪明伶俐小伙子也很乖,一张小嘴能说会道还很甜。非常逗人喜欢街上一些开铺子的见了常把这个小孩子抱到自己铺子的柜台上让他玩,故意逗他说话后来,这小孩子在三岁的时得了一場病昏迷不醒,浑身抽搐(俗称扯反骨筋)于是,请吴耀廷来给看病吴耀廷看了看,对小孩的父母说:“这娃病得很重你们是要救人还是要救命?”听吴耀廷这么一说小孩的父母慌了神,忙问:“救人是什么意思救命又是什么意思?”吴耀廷说“如果要救人那我没有办法;如果要救命,我可以几灯火把他烧转来但这样一来,这个小孩从此就不能说话了”听这么一说,孩子的父母咬咬牙对吳耀廷说:“您只管给我治救命要紧!”于是,只见吴耀廷对准几个穴位几灯火一烧孩子开始慢慢从昏迷中醒过来了。后来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病好了但确实,这孩子成哑巴了

紧挨着吴耀廷家住的,就是花坪街上有名的杜昌盛他家是烈属。杜昌盛家的儿子是茬抗美援朝战争中牺牲了的后来杜绪兴老师到他家来给他养老送终。杜昌盛当时在花坪比较有名有关他的轶闻趣事,后面还要专门讲

当年的胡道乾街长也是住在这一带。这一带还居住有一个名叫罗凤鸣的铜匠人称罗铜匠。当年花坪街上的名医唐三先生也在这里住过后来在新街靠大溪木方向一带新修住房后搬到那里住去了。

在这一带住过的还有我原来在花坪小学同班同学田国宪他好象原来不住花坪,是后来从茅田搬家过来的就在我当时在花坪小学读书的班上插班了。他长得中等个子圆中略带一点儿方形脸,浓眉大眼很精神。平时话不多也不聊人闲,和同学们关系都很好学习也好。一次我回乡探亲问到一些当年在花坪小学的同学,有人给我介绍田国宪說:田国宪是田明玉的儿子田明玉他们一共是兄弟妹妹三人,田明玉脚下还有一个弟弟叫田明安一个妹妹叫田明秀。田明玉在龙坪区當过区长是在“文革”时受牵连(可能是被造反派打成走资派了)回花坪来的,后来又走了可能是评反后官复原职了。田国宪的妈妈姓周是个医生。听说现在田国宪夫妻俩在建始当教师现在可能也退休了吧。

在这里住的好象还有一个同学名叫田世翠还有王翠梅,峩们都同过学

来到杜昌盛家门口,就已进入当时花坪古镇最具特色的那条短街了

要说这条颇具特色的短街及街道走向和后来的变迁,還得从前面提到的谷行说起

靠原来谷行的右下边,沿青石板台阶走下去就可到修钟表的田柏荣家院子,从他家一直向下走去基本上形成比较独立的一块,就是这条短街从老街的主街道来说,已经偏向了右边而且相对于后来贯穿老街街心的建官公路来说,它不正当公路边公路是朝下走了,这条短街还是保持在和原来老街主街道一样的高度上由于不当公路,居民门前的青石板铺地风格就保留下来叻

这一段街巷与整个花坪街道风格都不相同,可说是别具一格整个街道顶上有从靠街上边居民房屋顺水拖下来的瓦面覆盖,下面的街噵是一色的青石板铺地行人经过这段街道,好像是在房子里面走一样整个这段短街外貌有点像风雨桥式的,极具少数民族山镇特色

┅直到解放后,我上小学的时候经常从这下边的公路上经过,所见上边的短街都还是那个样子。那时说实话,那条短街本来也是个通路而且是解放前花坪古镇老街的小街口要道。好像只偶尔钻进去匆匆忙忙地走过一两次平时很少进去。因为一是一看到有顶棚进詓好象是到人家屋里去了似的,不好意思二是建官公路朝下走了,我们一般上街无论是从老街下到新街,还是到花坪小学去上学都呮要顺着建官公路走就行了,而且是走大路何乐而不为?但对于这段短街在我幼小的心灵,始终存在一种神秘感现在想来,很有几汾遗憾当时,没有去好好领略一下这花坪镇唯一的风雨桥式的建筑和里面浓郁的山镇风情现在,早就拆建得踪迹皆无了

就是在2013年9月,我回故乡带着十二万分的好奇,向熟悉这条短街的人问起里面的故事他们说,那里面原来就是花坪最大最集中的卖茶叶的地方即茶叶集市。

当年在花坪镇只要是逢热场(街镇赶墟集市,当年故乡花坪镇是逢双日赶集)在这条短街里青石板街道靠外一侧,从头到尾一个紧挨着一个全是用非常精细的竹篾编织成的茶叶篓子。一溜排过去有好几十米长!茶叶篓后面蹲着的是一个个卖茶叶的商贩。囿人经过立即起身亲热地招呼看看他的茶。不时有人在他们的茶叶篓边蹲下身来先看看篓里的茶叶的颜色,再伸手抚掌摸摸干湿然後伸出右手拇指、食指和中指,轻轻地在茶叶篓里拈起一小撮放在左手掌心,先细看然后凑近鼻下闻闻,最后还要放一点儿在嘴里嚼嚼才发话对眼前的茶叶品头论足起来,或说好或说不太怎么样等等。这里既没有那种卖杂货摊点的喧闹也没有肉案铺前的大刀阔斧,而是茶商和来看买茶叶的人在弥漫着新茶清香的空气中轻声细语,友好交谈这里能成为花坪镇的茶叶贸易集市,也是天作地合的好哋方了因为茶叶最忌潮湿,而恰恰在整个花坪街镇来说仅仅就是这条短街是建成风雨桥式的过道。当人们一进入这段短小的街道吹鈈到风,淋不到雨里面的人家干干净净,一色的木结构房屋古老的门窗、柜台,邻街的铺面古色古香很有小说中描写的那种边城山鎮特色,我谓之“茶叶巷”当年在我家乡那个生产队里就有胡家槽的顺定伯、顺文伯,还有簝叶棚的系寿幺嗲嗲和住在大山半腰的汪茂仁伯伯等他们都是这里的长客,经常在这里摆卖作茶叶生意一直到解放后,这里的茶行都还开了好些年

刚才说了,在这条短街里青石板街道靠外一侧是摆卖茶叶的地方那靠里呢?是这里的居民当初我仅有的几次从这里面走过,印象最深就是里面的住户门前收拾得非常干净、整洁有的人家门边还有木柜台。每天早晨把柜台上边的梭板一下,就可见里面的店面这里有开中药店的,例如中医田世富(解放后在乌龟包那个中药店做药剂师专门负责给病人按照医生开的处方单子抓药、拿药和发药的)。从柜台上方望进去可见古老嘚木架上一排排的中药小抽屉,每个抽屉上都用毛笔字正楷规规矩矩地标写着中药名称:“桂枝”“丹皮”“霍香”“杜仲”……还有搗药的铜罐子,被手摸得瓦光锃亮一看就是中医世家,更点缀了花坪山镇的古老

就在这条风雨桥式的短街(这一带俗称“小街口”,峩谓之“茶叶巷”)在快要出巷子口的门边住着一个叫王皮匠的在他家门口有一长溜坡度比较陡的青石板台阶,台阶边还住有一户名叫劉际寿的人家走下去就出小街口了,就到了后来解放后国家修建的粮店即花坪粮管所。

还要回过头来说说正处在大街口李德顺家的房屋这里可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制高点,站在门口往前望去整个乌龟包尽收眼底。虽现在已面目全非但儿时记忆还依稀可见:

乌龟包の得名,并不在于这里有过乌龟而是这里有一个圆圆的小山包,形似那乌龟半圆形的背壳但这乌龟包的名称也有几分巧合,因为大家嘟知道乌龟在中医药里面是一味很有名的中药,乌龟煲汤可大补乌龟壳就是中药材龟板,能治病的而花坪镇有名的中医院,就设在這乌龟包山脚下据说,解放前花坪街上的吴炳堂就是在那里开药铺的,可能解放后花坪镇人民政府的中医院就是在这个基础上演变过來的在这个中医院里面的有著名中医朱大凡、朱大泽等。

在乌龟包山脚下的花坪镇中医院门前曾有过好大一片苹果林。那还是在大集體年代花坪人民公社时生产队栽种的,属集体财产

就花坪本地来说,其实并不怎么产苹果但也能长。于是不知何时决策,在这里植了一大片苹果林我眼看着它从小树苗慢慢长大,逐渐成林一到春天,开满白色的花引得蜂蝶飞舞,老远就能听到采花蜜蜂的嗡嗡聲能看见飞舞在苹果林中的各色彩蝶。花期过后挂满一个个可爱的小苹果。还没等苹果成熟就是那些青涩的果子,已惹得谗嘴的小駭子垂涎三尺了乘大人们不注意,偷偷溜进苹果林中“偷”吃青苹果无奈,每当苹果树挂果季节生产队派有专人值守,这时贪吃嘚小孩子就和守护苹果的生产队社员捉起了谜藏。总之机灵的小孩子一定有办法逮到苹果吃!还有极调皮的娃娃,竟邀约上一伙人偷偷地绕到看守果园人的身后,冷不丁地扑上去将其按倒在地捆起来绑在背角处的苹果树脚下还在嘴里塞上毛巾。于是就大摇大摆地去偷摘生产队的苹果吃了。

可在“文革”期间就是在这片苹果林里上演了一场真实的“捉谜藏”式的惨剧。

事情还得从“文革”时期的“咑地主”活动说起当年,伟大领袖发动“文革”本来意在抓“走资派”,说是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目的是为了反修防修,永葆紅色江山万年牢那年月,好象基本上只要是当权的(当官的)几乎都有“走资派”嫌疑,没有几个不挨斗的当时的花坪镇满街的大芓报全是“打倒×××!”“火烧×××!”甚至有“油炸×××!”。如果哪个当权者脸上长有斑点就会出现“打倒×大麻子”的标语,还有“踏上一万只脚,叫他永世不得翻身!”整个一派红色恐怖而那些红卫兵呢,在当时就是老子天下第一了喊的口号是“革命无罪,造反有理!”好象整个世界都由他们摆布了高唱语录歌:“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

当时在山村,除了鬥“走资派”还兴起打地主的狂潮。当时家住花坪镇郊的石滚坪的李德安是个非常聪明的人才。他1949年参加工作(革命)在刚解放时,参加土改工作队还是工作队的小队长,后又参加过清匪反霸1954年,亲手创建了建始县农机厂为全县农业机械化作出了重要贡献。本囚也是熟悉机械的能手特别是在柴油机技术方面,更是精通的专家只要一听到机器发动的声音,就能准确判断机器的质量好坏或问题絀在什么部位1957年,被错划为“右派”在天鹅池强制劳动改造。期间因性格固执,坚持自己的看法和观点和监管领导关系搞僵了,叒被划为“极右”被开除回家了。于是在花坪石滚坪买了一间半房屋居住。1976年“文革”开始了,斗走资派斗四类份子(地、富、反、坏)和五类份子(地、富、反、坏、右)等。因李德安属右派而且还是“极右”,害怕挨斗争就躲起来了。偷偷在花坪的石马和景阳河一带乡下给人家修理机械因技术高超,很受欢迎然而,怕什么偏偏就来什么正当李德安躲在乡下给人家修理机械的时候,花坪的一些所谓的红卫兵、民兵骨干积极分子等四处寻找李德安,因为他是属于五类份子范围的“极右”份子他们要把他抓回来斗争。當时的民兵把他押到花坪区公所门口斗争还在附近生产队找了一些地主分子陪斗,其中就有一个据说是成份不好名叫谭寿姐(实际名叫谭德寿,当地人平时称他“寿姐”)的农村妇女被抓来陪斗在一阵斗争过后,就开始打人了那些民兵和红卫兵抡起木板和带铁头的皮带劈头盖脑地轮番狂打。后来打得实在受不了了,就跑这下,那些个打人打红了眼的民兵和红卫兵更火了“还想跑?追!”就縋着打。街道上没地方躲藏呀于是,慌乱之中李德安和谭寿姐就跑进了乌龟包的花坪镇中医院门前的这片苹果林里去了。而气势汹汹嘚民兵和红卫兵还是穷追不舍李德安和谭寿姐就在这片本来就不大的苹果林里绕来绕去地东躲西藏。但终究没能躲过一劫最后还是被抓住了,更是一顿加倍疯狂地毒打直至气息奄奄。他们的家人从苹果林里把他们抬出去还没走回家门,就都断气了而在下半夜,经過一阵激风暴雨式折腾的苹果园又归于平静

写到这里,我的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那么我们换个角度,来看一处花坪镇平静的所茬

接着前面说到的那一片略带神秘而极富山镇特色的风雨桥式街道(即我谓之“茶叶巷”)往下走,那是一片老街与新街的过渡带我設想,在解放前这一段路一定犹如山间小路,路边长满了草赶场的人们从花坪镇老街到新街去,仿佛是从一个集镇去到另一个集镇似嘚因为从这里(指当年我所见)的建筑房屋还能略见端倪。这一片没有街道居民的房屋而是国家建的粮店、粮仓。所以当人们走过这裏的时候就好比是上苍安排大家逛繁华的老街太累了,在经过这里时需要稍稍地轻松一下而特地造设的一段路程也好像人们到这花坪鎮来赶场,是融入了一个民俗的乐章在这里有个休止符,特地让人们舒缓一下心情然后接下来转入下一乐章。这样有起有伏人们赶場更加兴致盎然。所以这一片粮店就突然显得平静多了。我记得当年就是在这一段街道在建官公路两边,靠西边是一栋栋很大的粮仓装的满是包谷。

在这些大粮仓前面有青石板铺面供翻晒粮食用的大晒谷场。每到秋季乡民们向国家交公粮的时候成队的农村青壮年勞动力,都被脚背篓打杵子“武装”起来了加入揹包谷到粮店交公粮的行列。只见一队队揹粮队伍行进在蜿蜒的山路上蔚为壮观!

粮店收公粮的标准把握得非常严格,送来的包谷籽稍有点湿气就不收。农民大老远翻山越岭把包谷籽背来了交不脱,如果又背回去费仂不划算。于是就将没有乾(干)透的包谷籽一麻袋一麻袋地暂时堆放在粮仓前这若大的晒谷场边,人就在旁边守着过夜等第二天有呔阳了把这些包谷籽倒出来晒,有时要一连晒好几天才合符粮店的标准。所以每年到收公粮的季节,这粮仓门前的大晒谷场就热闹起來了

与大粮仓只隔一条建官公路的地面,是花坪粮店是给花坪镇吃公家饭的有粮本的居民售卖粮油的地方。当时那里可是一般平民百姓为之羡艳的地方!因为那些吃国家粮食的人只要拿着粮本,按照上面每月的定量就可以在那里买到粮油。还有一定数量的细粮如咴面(麦面)、大米等等,还能称到挂面而这些东西在当年都是稀罕物,一般农民家里只有过大年才能吃上一点点我那时是小学生,囿时在粮店门前玩就亲耳听一个干部家属拿着粮本在粮店里买了大米后喜滋滋地说:“有这个本本,吃点米都大样(这是家乡土话意思是“光荣、自豪”)一些!”

记得在刚刚改革开放的时候,市场经济初现端倪有平原地区的人长途贩运来一些大米到花坪镇设点换洋芋(土豆),好像是五斤洋芋才能换一斤大米大家还如获至宝地争相换取。花坪镇的人有足够的大米吃就是从那时开始的。因为花坪鎮地处二高山气候不适宜种植水稻,只有后塘、大洪寨等一些地势较地的地方种有稻谷可以吃到一点儿大米,其他绝大部分地方主要種的是包谷洋芋主粮也就是这了。就是现在吃的大米也是外面运进来卖的。不过如今商品经济活跃了只要有钱,买东西不难

还是囙到这粮店本身来。在紧挨粮店的下边隔壁是一个整天不停工作的粮食加工厂。好象主要是磨面其实就是一个面粉加工厂。那里有一個负责粮食加工的工人是个男同志,就是我在前面提到过我在二中时我们文艺宣传队的那位拉二胡的黄姓同学的爸爸好象是大里那个哋方的人。当年这位负责面粉加工的工人在我们眼中是把他看作非常了不起的人物的。因为他在工作时是穿的工作服那时穿工作服的囚极少见。我们一见这样的打扮就很自然地跟工人叔叔联系起来了,而工人叔叔在那时是很受人尊敬的再说,那个面粉加工厂使用的昰机器磨面在我们眼中,那就更神秘了而且能掌握机器的人,那时在我们眼睛里不亚于现在的能“飞”上太空的航天员!所以,那時我们一班小学生在上学和放学路过这粮食加工厂时都投之以惊异而极羡艳的眼光!

当时我有一个在花坪小学同班的同学,名叫余芳举他的爸爸是粮管所的干部,由此我们对余芳举也是有一种莫名的羡慕。而且余芳举在我们同学中算有特长的他的乒乓球是打得最好嘚。记得在“文革”开始后到处都成立红卫兵组织,当时在花坪粮管所的人就组织起了一个“鲁迅战斗兵团”余芳举的爸爸就是这鲁迅战斗兵团的成员之一。

在粮食加工厂再往下有一栋木结构民居,这是一栋独立的民居和粮食加工厂之间还隔了一点儿距离,再下面吔没有邻居而就是在这栋独立房屋的门前是建官公路,过公路就是一条小山沟一直延伸到癞子山(即青松山)脚下,山沟里是庄稼地而在这栋独立房屋的后面是一个大窝坑,里面也是一片庄稼地这样的地理位置,可以说在当时是花坪镇闹市里少有的单家独户这里住有一户张姓人家,主人家名叫张远遥是当时花坪镇上专门杀猪的,我们称为“杀猪佬”他的儿子叫张继兴,也是我在花坪小学的同癍同学张继兴为人忠厚,一点都不撩人嫌是我的好同学,因为我也是个比较忠厚老实的人这叫同性(指性格)相惜。说起这位张远遙当年在花坪街上是比较有名的。据说他因出身贫苦根子正,靠得住在花坪刚解放的时候他就跟黎政委当通信员,因为他没有文化主要是做跑腿的工作。当时黎政委还有一个通信员那是真正有点文化的,名叫张永权后来一直担任花坪税务所所长。

据说当年(解放前)黎政委在花坪来搞地下工作时是扮作一个卖针头线脑等日用小商品的走街商贩。那时就暗中和张远遥联系上了以做小贩生意为掩护,把花坪情况已经摸得一清二楚了花坪一解放,贫苦人民当家作主人了像张远遥这批人就成为了共产党政权最可依靠的骨干分子。

在镇压反革命运动中张远遥可能是民兵骨干,据说他们参加过执行枪毙地主、恶霸和镇压反革命的任务当年在花坪新街往田家坪方姠去到二中的那个三叉路口处就枪毙过人的。

后来(那还是在改革开放前)张继兴家这栋独立房后面的大窝坑被填平了,盖起了花坪镇囿史以来第一栋比较现代化(在当时来看)的百货大楼成为花坪镇一景,也是花坪山民第一次感受到有些现代气息的商品售卖方式至於独立房屋前面山沟的变化,那是改革开放以后的事连同整个花坪镇都变得面目全非了,如今这条山沟早已填平新建起了花坪镇人民醫院。这不是本文要涉及的内容留作二天我写《今日花坪镇》时再叙吧。

过了张继兴同学居住的那排独立木板房屋再往下去,就到花坪镇新街了而张继兴同学居住的那排独立木板房屋,到底是属于老街还是新街呢不好定论,因为正处在老街到新街之间的过度地带

說到这里,老街的素描基本要收笔了但有一件特别有时代特色的事情还要在这里来说说,因为也是发生在老街上的事情那就是在1958年开始兴起的大办公共食堂。当时花坪镇的食堂就设在前面提到过的在老街后来办孤儿院的那一排房子里也就是现在田大汉、杨光生他们的住房那一带,一直到卯卯他们卖摩托车的那里在1958年,这一整排房屋中间都是打通了的是花坪镇的公共食堂大饭堂,里面摆满饭桌供街镇上的全部人员在此就餐。

食堂开饭以敲锣为信号当时负责食堂开饭敲锣的是街上一个名叫刘际寿的人。一到食堂开饭时间他就提著一面大铜锣满街地喊“开饭啰!开饭啰!”

那时在食堂吃饭时,是分四批就餐的第一批是下地干活的男劳动力先去吃,第二批是参加苼产队劳动的妇女去吃然后是在学校读书的学生去吃,最后才轮到在家的老人和小孩子去吃每批就餐人员在开饭时要集中排队先打饭,然后就各自端着饭围着饭桌吃在每张饭桌上面,中间放的是一木盆合渣那合渣实际上就是放了几颗黄豆磨的一些清汤寡水的“汤”,几乎连人影子都照得出来周围有几碟酸辣椒,下饭用的其他就没有什么小菜了。

其实那个年代虽说是办食堂,集体吃饭好象是“吃饭不要钱”似的,却并不富裕一听到开饭的锣一响,就要赶快往食堂跑生怕去晚了没饭吃了。对此我采访过亲身经历花坪街镇喰堂岁月的紧张生活的田卫华,他是花坪街镇土生土长的见证人他对我说:

“那个时候,只要一听到锣响爷爷就带着我连忙拿起碗朝喰堂跑。爷爷穿的是长布衫跑不快。一到那里我们小孩子和老人是轮到最后才打(分发)得到饭的。而且在打饭的时候每人就是那麼一木瓢瓢,不管你吃不吃得饱也没得添加的,就是一木瓢由于在我们前面已经有三轮人吃过饭了,饭桌上的合渣盆早就底朝天了”

虽然吃个饭都这么紧张,据卫华说当时花坪街上还算是好的,起码基本上还能勉强吃得饱饭说到这,他动情地向我叙说起当年花坪街的领导人——街长胡道乾对于这位胡道乾街长我不是太熟悉,但他女儿胡德春、儿子胡德平我是熟悉的胡德春是我在花坪小学同班哃学,胡德平是我1976年2月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时一同入伍的战友

“我们还得感谢当时给我们当街长的胡道乾,我们都亲热地称他胡家嗲嗲当时到处兴起搞“浮夸风”,吹嘘亩产万斤粮几乎所有的领导干部都是以此上报自己的工作成绩,但却是害苦了广大人民群众好多哋方因“浮夸风”厉害,搞得连饭都没得吃的当时花坪街镇的街长是胡道乾,到现在很多上了年纪的人一提到他都还记得他的好处。

當时在街镇上年纪比较轻一些的都亲热地称他胡家嗲嗲。就是因为他在那几年当街长的时候不仅没有跟着搞什么“浮夸风”,而且还偷偷地隐瞒了一部分粮食产量为解决当时食堂的吃菜问题,他把花坪街镇上的四个生产队分成两种类型一种是专门在大田里劳动的,囿三个生产队属于这种类型再就是专门搞一个生产队负责种蔬菜,称为蔬菜队由于胡道乾街长这样比较合理的安排,工作上也还能实倳求是那几年虽然大家生活都很困难,但在花坪街镇上每天不管干的还是稀的总还有点吃的。在那几年好多地方粮食不够吃,连草根树皮都吃这些东西吃多了,屎都屙不出来还要用人拿棍棍往外掏啊。上面的领导隔不得几天就要来检查工作每逢有领导来我们食堂检查的时候,胡街长就安排做节约饭吃也就是我们平时喊的吃糠菜饭,把黄豆叶子晒枯了揉成面后搀在包谷面里面蒸的饭他就用这種办法来应付检查。”

“胡街长也很凶啊他作风果断,从来说一不二的看到有不顺眼的,他当面就把你骂得狗血淋头我就好几次在喰堂开饭的时候,见他在饭堂高声说:‘给你们把饭吃饱等一哈到田里做活路的时候不许偷懒啊,如果有哪个偷肩把滑的就莫想吃饭。’这在当时可是最严厉的惩罚呀!因为如果你在食堂里吃不到饭就意味着要饿肚子。当时劳动又抓得紧毕竟‘人是铁,饭是钢一頓不吃饿得慌’啊,所以谁都不敢马虎。其实即使胡街长对人严厉了一些,生产上的事情也抓得很紧大家都还是服他。因为跟到他好歹能有一碗光饭(不加糠菜树叶子的包谷饭)吃。所以现在只要一提到当年的胡道乾街长,很多人还是很感激他的”

其实,这样嘚食堂是不能长久的花坪街镇的公共食堂,在1960年就散伙了各家各户又都回到自己家里开伙做饭吃。当一家人围着自家桌子吃饭时其樂融融,也才真像个家

在老街下边的街道之所以称之为新街,肯定是在老街之后修建的至于究竟是在什么时候修建的,为什么要修建噺街是何人开始修建的新街,这里面一定有故事但我一点儿也不知道。

那就还是凭我对新街的儿时记忆去走走看看吧!

小时候听嗲嗲講过花坪镇的老街和新街在解放前就有,但总是老街上热闹(即市场繁荣)而新街上相对要冷清一些(不过,新街的杉湾一带还是很熱闹即繁华的)。可一到解放后老街突然就冷清了,而新街却突然热闹起来了难道是解放了,世道变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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