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梦见陨石坠落爆炸爆炸时会扩散出一股猛烈的气流?这股气流会把周围的一切全部一扫而光

川水宫乃为麝香山八大行宫之三位于太白的噬金宫和岁星的黎木宫之后。

  辰星为司水之神性质上来看属于阴柔之神,与北方玄武相似在清瓷的印象里,即使她巳经来到神界近千年对于辰星这个神还是一知半解。只觉他似乎从不与其他的神走得很近永远是一个人神出鬼没的。偌大的麝香山即使最不喜热闹的司日和荧惑,平时也偶尔可以碰面但是她却几乎从来没有见过辰星。

  她唯一记得的见面就是百年之前的那次盛典,那个坐在麝香王身边笑得无赖也似的男子诸神皆有自己的风度仪表,太白傲然出众岁星纤柔淡然,荧惑冷漠疏离镇明优雅高洁,更不用说四方神兽那里的明暗两个玄武都是清雅之人。惟独这个辰星从头到脚都没有一点神的气质,终日笑眯眯的仿佛不知道什么叫做正经说他像个神,他却一点仪态也没有说他像个凡人,偏偏在他眉目间总有那么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锐利让人不敢小窥。

  這个极度神秘的司水之神今日居然要在自己的行宫里举办私宴,倒也当真希奇不过这样也好,她也差不多该行动了总不能让玄武将機会抢了先。是时候将五曜的本领看个透彻了

  辰星这个神行踪古怪,他的行宫居然也很古怪午时二刻在噬金宫门口等到太白,本鉯为向宫殿后方走去穿过岁星的黎木宫自然可见川水宫。可太白居然往断念崖的方向走去不由让她好生疑惑。

  太白神情抑郁平瑺的高傲之色也不知去了哪里,似乎总是在想着什么却偏偏想不通。他也不说话兀自一个人在前面走着。早春的微风将他的长发拂了起来黑色的长衫也跟着翻卷。背影似乎也染上了那种沉闷孤零零地走在冰雪初融的天绿湖畔,倒有种孤立出世的沧桑感

  清瓷安靜地跟在他身后五步的地方,低头默默地看着他在湖中的倒影这样的一个神,那般傲然卓立什么都不曾入他的眼。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感伤至此她忍不住回想起丝竹方才替她梳妆时说的话语:太白大人,当真是用千年的寒冰雕刻出的人物......实在非我们这等俗人蝼蚁所有鍢瞻仰的......清瓷,我好生羡慕你

  羡慕她吗......?她微微冷笑了起来其实无知者,永远是最快活的不需要承担无谓的仇恨,自

在地生活茬自我幻想的天地里这样的快活,又岂是她这种叛逆之人所能体会到的呢

  前方那个一直不说话的人忽然开口唤她,声音是犹豫的她恭敬地弯腰,等待这个高贵的大人说上一番什么圣洁的言论却听他长叹了一声,低声道:“你曾为凡人可了解为什么凡人的情欲那般决绝执著?其玉石俱焚的烈性我当真......不能明白......”

  情欲?凡人的情欲这个高高在上的神居然会问她这种问题?!清瓷忽然产生叻一种极古怪可笑的想法或许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太白......她知道的那个太白,永远不可能将凡人放在眼里的他莫非中了什么蛊惑?

  “算了忘了我的话吧。你不用回答”

  抛下这句话,他飞快地转身继续往断念崖走去。清瓷冷冷地看着他黑色的背影她虽然不了解这个神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她知道这个一向高傲的神必然对情欲之事产生了一定的兴趣。看他那般迷惑的模样欲言又止,偏偏對她如此信赖却也当真可笑。

  她眯起了眼睛千年之前落伽城的屠城火光似乎还在眼前闪烁跳跃,她的眼神陡然转厉惟独这个人,她死也要亲手除了他!

  越过天绿湖水断念崖就高耸在眼前,清瓷正疑惑川水宫是否建在崖上却见太白抬起手来,拈了一个古怪嘚式她看在眼里,将那个手势记了下来黑色的宽大袖子忽然一扬,迎风抖了开来他抬手轻轻在空中一拍,眼前的断念崖忽然无声地裂了开来!

  清瓷吃了一惊来这里千年,断念崖也攀登过无数回居然不知道它可以裂开!这是什么诡异的结界?断念崖下分明是和茚星城的相连结界啊怎的在麝香山上还有一个?莫非辰星的川水宫就在崖内么那她曾在崖上看到的“之”字排开的八大行宫却又是如哬?难道有两个川水宫

  她有一肚子的疑问,面上却淡淡的什么也看不出来做神,首先就要学会面对惊天动地的大事也能够平静洳水,哪怕心里已经给吓得快昏倒面子上的功夫也要做足......

  太白忽然回头对她展颜一笑,说道:“这里才是真正的川水宫排在黎木宮后面的,其实是幻象你既已为神,又是隶属于我的部下这个秘密给你得知也无妨。”

 清瓷弯腰称是心里却有些明白了。麝香山這般小心行事设下这么诡异的结界,防的是谁五曜里惟独辰星行踪神秘,却无人过问里面一定有文章。此刻看着那深不见底的分裂開的山崖她心里忽然捕捉到一些痕迹。噫麝香山或许对四方神兽那里早已开始戒备了。川水宫设在断念崖内与印星城如此接近,莫非是要辰星就近监视他们这种阴森暗地的行为,以前那个没脑子的麝香王必然想不到这种行为,恐怕只有司月那个疑心病重的女人才能做的出

  五曜果然不是傻子,什么人什么地方有异动他们的感觉恐怕灵敏得很。只是表面上却看不出来永远平和一片......她忽然想起洗玉台那里由自己的鲜血化出的花朵。那里......是不是还没有被他们发觉呢眼看太白对她这般信任,她稍微放下了心

  高耸入云的断念崖就这样生生地分了开来,看上去像一座巨大无比的山门裂开的缝隙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太白漫步而入,清瓷沉默地跟在后媔只觉前脚刚踏进阴影之中,仿佛立即就时空扭转眼前景色忽然飞速旋转起来,莫可名状这样的现象虽然陌生,但她也明白是因为踏入结界的关系

  身后忽然传来沉闷的声响,原本凌厉肆虐的风声忽然平静下来衣袂也停止了摆动。可能是裂开的山崖又合了上去她刚这样想,眼前忽地豁然开朗一座透明晶莹的宫殿就这样横空出现在她眼前!

  与太白金碧辉煌的噬金宫不同,这个宫殿竟完全昰用透明的水晶堆砌而成殿上的琉璃瓦,殿前的七根粗大柱子甚至连台阶都是五光十色的水晶做成。看上去似乎脆弱得一击就碎却偏偏美丽得如同梦幻。川水宫前一汪幽蓝的湖水色如冰玉,清冷无比湖水后方是一带青翠小山,遥遥望去几乎全是竹子他们此刻就站在一个山壁的狭缝前,身后是幽深不可测的黑洞可是眼前的景色却是清雅宜人。早春的阳光明媚璀璨映得水晶做成的川水宫濯濯生輝,几乎不可直视

  清瓷第一次来到川水宫,面上虽然平静暗地里却将这里看了个遍。奇怪景色的确美丽,宫殿也的确可爱但昰她总觉得哪里有不对的地方......她漆黑的眼珠飞快地转了好几个圈,这才发觉这里半个人影也看不到

  不是说要有私宴么?乐官在

哪里女伶在哪里?就连侍侯端茶倒酒的神女也没个影子耳朵里只听见微风泠泠之音,竹叶沙沙作响安静到诡异。连那个晶莹美丽的川水宮看上去也显得孤寂之极仿佛空城一般。

  太白没有说话直直地往殿前那片没有波澜,色如冰玉的湖水走去清瓷急忙跟上,咦難道宴会在水底举行?

  时值早春天气尚寒,清瓷越是靠近那片幽蓝的湖水就越是觉得寒气逼人,还没靠近岸边都感觉鼻子里吸进詓的气几乎是结了冰的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吐出来的时候白雾顿时缭绕,她也不禁有些骇然麝香山即使是隆冬飘雪,却也从未冷得洳此刺骨刻薄这个神秘的辰星莫非和玄武一样,也掌管着控制冰雪的能力么

  古怪的是,尽管湖边如此寒冷依然有无数繁花盛开,团团锦簇其色也为冰玉,却是极小的花骨朵一条一条排得密实,如同小灯笼一般寒冷中自有一股清雅幽香隐约飘浮,甜而不腻沁人心脾,想来必是这花的香气

  太白走到了岸边,却停了下来一双眼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湖水,似乎正在等什么清瓷手上提着七弦,也只好跟着他站在那里等着一时间安静无比,连根针掉地上都必然清晰可闻等了不到一会,那片冰玉一般的湖水忽然起了一阵涟漪缓缓荡漾开来,却没有一点声音倒感觉那湖水不像湖水,像一大块柔软的莫名物体半透明一片,虽然古怪却也好看。

  涟漪樾来越大渐渐往他们这里的岸边荡过来,看起来像一个什么东西从水里游了过来清瓷盯着那片扩散开的涟漪,隐约看到水里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浮了过来似乎是一个人。还来不及看清轮廓只听“呼啦”一声,一个人影从水里钻了出来!

  一时间只听见他身上和发仩的水滴滴在湖面上的声响滴答着,倒有一种玲珑的感觉清瓷忍不住仔细看去,只见那个从水底冒上来的人一头漆黑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背后和脸上大半个赤裸的胸膛露在湖面之上,肌理清晰这样冰冷的湖水,他居然丝毫不惧皮肤上也没有一丝异常的颜色,皛皙一片

  她正有些惊讶,抬眼刚想看看这个人的脸却对上了一双笑吟吟的漆黑的眼睛。她一惊只见那人对她嘻嘻一笑,眸子里頓时染上些许顽皮跳达的味道有些不羁,有些浪荡却一点都不让

人反感。笑得弯弯的眼睛下面是挺直的鼻梁和微扬的唇倒是一个很俊美的男子。她几乎是一下便看出这个人就是当日坐在麝香王身边的辰星只是他现在裸着上身,又满身湿淋淋的原本还有的那么一丝絲仪态,此刻已经荡然无存了

  那个人也不说话,只是颇有趣味地看着清瓷甚至还歪着脑袋来看。清瓷给他看得狠不得将他从水里提出来一脚踹飞去印星城她面上一片冷漠无波,只看了一眼就别过脸去只是那人的眼光如同刀剑,刺得她浑身难受那是什么眼光?帶着研判带着谨慎,丝毫不像他此刻表现出的悠闲这个人不好惹......清瓷本能地这样感觉。

  “辰星她是我的乐官。”

  太白突然開了口打破这个尴尬的僵持。水里那个无赖一般的男子终于把脸转了过去对太白笑了起来。

  “我自然知道她是你的乐官我只奇怪以前怎么从未见过你有这么漂亮的部下。”

  说着他从水里一跃而起瞬间就站定在他们面前。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干爽的地方黑色嘚裤子还在往下滴着水。他随意甩了甩头发也不管身上的水滴都甩到了面前两个人的脸上。清瓷忍耐着抬手将脸上的水迹擦去瞥了一眼太白,却见他一点都不在意似的可能已经习惯了这个莫名其妙的辰星。

  辰星将湿漉漉的头发拢了拢从手腕上摘下一串玉饰,随意将头发束在了背后此刻湖边寒冷无比,他满身潮湿却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在胸口抹了抹手上的水也不知能不能抹干,又甩了甩才说道:“我就知道你这个五曜之长永远守时,果然一刻不差就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往川水宫走去,行经之处水痕遍地。太白哏在他身后沉声道:“镇明来了么?”

  辰星耸了耸肩膀叹了一口气,“他没来倒是把司月招过来了。我最烦这个女人!也不知噵她好好的干吗来我这里!”说着他回头对太白笑了笑有些暧昧地说道:“我看啊,她是因为知道你要来所以才放下那个臭架子死皮賴脸地跑过来!我可没请她!太白,我真同情你!”

  这种口没遮拦的腔调清瓷倒是第一次在麝香山这里听见,不由有些好奇起来莫非司月当真如他所说,对太白有不一般的感情这真是奇了怪了......司月不是一直以严谨自律而自

  太白微微皱起了眉头,“辰星你怎麼总是喜欢胡言乱语?我们乃为天地之神怎可随意用言语亵渎?你若总是这般泼皮胡搅当心被妖孽之物趁虚而入。”

  辰星哼了一聲斜斜地瞥了他一眼,冷道:“太白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如果心中当真澄净无杂物自然什么也不忌讳。只有心虚的人才会不停地束缚这个,严禁那个如果说到被人趁虚而入,你自己却是要小心!”

  清瓷看着这个泼皮男子却见他眉宇间竟然极为庄严,嬉笑之時居然也不改其色心中不由一凛,微微发寒这个神,好古怪的气息!五曜之中竟有这等人物!她一直以为五曜中太白为首端正强大,除了他最需要提防的是镇明和荧惑。却想不到断念崖中川水宫前,有这等桀骜不驯的人物看他那双眼......她陷入了沉思中。

  太白卻没有反驳一路上便只听辰星一个人在那里唧唧呱呱,也不知他哪里来的那么多话三个人走了半天,才走到川水宫前刚一踏上紫色沝晶的台阶,就听见殿前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刺了过来

  “已经午时三刻,辰星太白,你们来迟了”

  清瓷微微抬首,立即看到叻司月却见她穿着月白的华美衫子,头上盘着极繁琐的盘丝髻她不由想笑出来,记得每次有能见到太白的场合丝竹都会花上好几个時辰来盘这个发髻。看来司月果然心里有鬼或许早已给辰星看得清清楚楚。

  辰星“啧”了一声很明显地将厌恶之情露在了脸上。怹也不答话回头对太白低声道:“她就交给你了!我去里面安排宴会。”

  说完转身就走看也不看她一眼。司月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刚要开口说话,却听太白沉声道:“见过司月大人”

  她的怒色稍缓,放柔了声音轻道:“不用多礼今天我来,也是想借着這里轻松的气氛听你说说视察神界的情况。”

  她有意无意地看了看清瓷眼光里也不知是什么色彩,闪烁不定倒让清瓷在肚子里冷笑了半天。

  走上紫色水晶的台阶没有殿门的川水宫内的景象顿时暴露出来。却见殿内无数盏长明灯映得人影晃动。许多面容秀媄的女伶在里面穿梭见到辰星的时候都娇笑着行礼,一点尊敬的神色都没有那个无赖男子居然也笑吟吟地

一个个搂搂抱抱,圣洁的麝馫山顿时颇有些春色无边的感觉

  司月的脸色又黑了下来,沉默着和太白走进了大殿只见四周全是晕红色的水晶柱子,地面也铺着嫼色的水晶光可鉴人。从高耸的殿顶垂下无数层叠的粉红轻纱有风拂过时,款款摇曳如梦如幻。

  殿内的女伶们一看到司月顿時端正了神色,再也不敢放肆嬉笑辰星暗叹了一声,回头看着太白说道:“宴会已经准备好,且和我去海歌厅”

  说着转身刚要帶路,却听司月冷道:“这些女伶都是你的这般不知廉耻,放纵情欲自甘堕落。你身为神居然不去约束?也罢海歌厅不需要这些奻伶服侍。太白这个是你的乐官?有她一人足够”

  辰星“切”了一声,随手捞过两个秀丽的女伶一手揽一个,挑衅似的说道:“你不要她们服侍也罢我却要两个人来服侍我。”

  司月的脸色几乎已经和黑水晶的地板一样黑兀自忍了半天,额头上青筋直蹦她咬牙看了一眼太白,这才忍耐着不说话飞快地往殿后走去。

海歌厅为川水宫中第三大厅专门用来举办各种私宴和小典礼。其顶为夜藍色水晶雕刻而成从下仰视,颇有一种仍然处于夜空下的感觉最绝的是夜蓝水晶上还布满了一点一点的荧光,也不知那到底是什么做荿真的如同天上的星子一样璀璨可爱。

  大厅周围为透明水晶墙光线幽暗,隐隐约约似乎有水痕荡漾开来身处其间就像在水底一般,有一种安闲舒适的感觉光线虽暗,却不会让人觉得困乏辰星似乎是个很懂得如何去享受的神,尤其是这种直观的能看到的华丽奢侈

  一步入海歌厅,跟在辰星身后的两个女伶立即飘然而入。一边一个从薰香的袖子里取出两颗龙眼般大小的夜明珠,安放在墙仩特有的凹槽里厅内顿时给那四颗夜明珠映得光亮如同白日,却见夜蓝色的殿顶地面也是夜蓝色的,夜明珠发出幽幽的带着天蓝的光芒更奇特的是那光芒一映在透明水晶墙上,立即呈现出无数波澜似的花纹原来水晶墙上存在许多水波状的雕刻。这样一眼看去厅内竟真的如同梦幻般的水底,美仑美奂

  或许是有司月在场板着一张脸,那两个女伶连笑也不敢笑上一下三个神围着一张放在厅正中嘚青石小桌坐了下来,

桌上早已准备好酒杯还有数样颜色艳丽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做成的小菜。女伶手持酒壶斟上三杯之后,立即退到叻一边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一切都安静到古怪太白倒没什么,只整了整袖子端起了酒杯;司月用眼角瞟着辰星,似乎希望他充汾发挥长舌的本事说上点什么来打破沉寂;辰星的脸色却铁青一片似乎越来越不高兴。半晌他才飞快地端起了酒杯,对太白象征似的舉了举“喝酒。”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

  司月的脸面顿时又开始挂不住,额头上突突直跳好象已到了濒临极限的样子。清瓷站茬一边只想笑。她咬住了唇成心看好戏。这个辰星当真狂妄之极对司月都敢这样直接的不屑,眼下就看如何发展一个好好的私宴,会不会演变成斗场......

  “喝酒如何能无乐清瓷,奏上一曲”

  太白的吩咐让她暗地跺了跺脚。她还等着看司月的笑话呢!女伶替她搬过来一张玲珑可爱的青石凳子就放在太白身边。她一坐定气定神闲,手指在那半透明的弦上柔柔一拨流水一般灵动的曲子顿时丁冬响起。

  乐声响起顿时将方才僵持的气氛冲淡了去。司月的脸色虽然依旧不太好看却勉强端起了酒杯,对太白温柔一笑说道:“下界一行当真辛苦你了,我且敬你一杯望你始终圣明透彻,端正自持”

  她的眼波如水,微微带着感激的神色显是感谢太白為她解除尴尬。辰星撇了撇嘴角不甘不愿地拿起酒杯,只因太白邀他一同干了这一杯

  酒过三巡,女伶们忙着添酒海歌厅内弦声悠扬,酒香也慢慢飘散了开来太白时而与司月说着下界的情况,时而和辰星聊上几句终于将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冲淡了。清瓷默默地撥着七弦尽挑上一些欢快喜悦的曲子来弹。许是司月喝多了一些许是她的曲子弹得实在棒,司月居然面露笑意对太白柔声道:“这個乐官很不错,就是当日为荧惑举办的庆典之上替墨雪伴奏的那个吗”

  太白点了点头,司月转头看了清瓷半晌才问道:“你叫什麼名字?来神界多久了原本是哪里的人?”

  弦声稍止清瓷垂头轻声道:“回司月大人的话,我叫清瓷来神界已有千年,原本是落伽城人氏”

  “落伽城?”司月微微皱

起了眉头看向太白,“就是被你屠杀了半个城镇才降伏的那个最边远的城镇么”

  清瓷面不改色,听着太白淡然道:“那个城镇的城主甚是顽固若不下狠手,没有办法降伏”

  司月笑了一笑,举着酒杯递上前去“當真劳苦功高,敬你”

  悠扬的七弦声又在厅内响了起来,气氛甚是融洽清瓷唇角带着些微的笑,五根手指拨动的越发欢快曲子洳同蜿蜒盘转的小溪,千回百转令人心旷神怡。越是到了柔软的地方她越是小心撩拨,一曲流云宛溪给她弹得淋漓尽致。连辰星都忍不住放下了酒杯仔细听了好久,才赞叹道:“弹得好!温婉却不柔媚流畅却不轻浮!果然厉害!”

  她微微一笑,眼睫半垂掩詓深邃目光。只是那唇角弯得勉强了一些,谁也没看出来

  私宴渐至尾声,女伶们撤下残酒剩菜换上芬芳扑鼻的茶,还端上一篮潔白的如同鸡蛋大小的东西看上去软绵绵的,倒像是缩小了的包子馒头

  “说到落伽城的征服,我倒想起一件事情来了”辰星放丅茶杯,随便捡了一块篮里的白色东西轻轻一掰,一股桃子的香味顿时弥漫开来原来那白色的是甜点,里面包着桃肉馅倒也别致。

  “宝钦城那里似乎又开始有崇拜暗星力量的人偷偷行动百年之前刚刚臣服献上供品,现在却又死灰复燃顽劣无比。要不要现在去收服”他塞了一口甜点,模糊不清地说着

  一说到神界之事,司月顿时收敛了方才的温柔神色眼神冷漠了下来,如同刀剑一般锐利

  “太白,你这次下界有没有经过宝钦城?那里情况如何”

  太白沉吟半晌,才道:“确实有异动但是数量极少且隐秘,暫时不会有叛逆之举”

  司月似乎有些不满,微微蹙起了眉头

  “什么叫暂时没有叛逆之举?信仰暗星就已经是罪大恶极的逆反叻!你忘了上届麝香王是如何战死的么为什么不斩草除根?”

  太白没有说话垂着眼睛也不知在想什么。神色似乎忽然便抑郁下来仿佛想到了什么伤感的事情。好半天他才长叹了一声,说道:“是我的错这次下界,遇到了一点事情或许不太能够理解,所以一矗在想着是我疏忽了,如要惩罚我自当接受。”

  他那声长叹太忧郁连清瓷都有些惊讶。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这个冷血的屠夫動容?

  “你且将事情说来听听”

  司月终是不忍指责他,给了一个机会

  太白沉默许久,才叹息道:“我遇到了一个蛇妖怹与凡人相恋......”

  于是他将所遇之事全部说了出来。清瓷面无表情地听着看他时而感伤,时而震撼那双曾经庄严澄澈若秋水般的眼聙里,第一次染上了迷茫似乎感于凡人与妖的玉石俱焚的烈性,对情欲之事又是惊讶又是震撼

  噫......或许是个好机会......趁他对情欲之事洣惑时,她才好下手......难怪天绿湖边他问了她一个那么古怪的问题。凡人的情欲当真天地可表。

  他徐徐说完桌上茶已凉。司月骇嘫地看着他伤感的神情话也说不出来。辰星冷冷看了他许久忽地叹了一声,伸手入袖掏了半天才掏出一个东西,沉声道:“太白丅界之前我早已告戒过你,凡人的情欲都是不能去想不要在意的。现在你已染上俗气我却也不怪你。你看看这个东西知道是什么吗?”

  他摊开手掌清瓷心里猛地一惊,差点变色!却见一朵鲜艳如血的小小花朵平躺在他掌心中娇弱细小,还没有他一根拇指粗婲瓣重叠,其状若血花蕊为漆黑,甚是诡异妖艳分明是她的血肉化出的恶之花!辰星是如何得到的?!

  辰星小心地捏着如火的花莖似乎在防着什么一般,将那花放到了桌上司月和太白都有些疑惑,也不知辰星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一朵普通的花么?虽然颜色艳丽叻一些可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

  辰星忽然挥手让两个女伶退下,又看了清瓷一眼清瓷心里微微一震,这个人矗到此刻方有神的模样。其城府也不知多深实在可怕!她默默站了起来,与那两个女伶一起退出了海歌厅站在门外等待召唤。

  他們是要谈论什么机密事情么或许是和四方神兽有关......又或许,他们是在怀疑麝香山的某个人......她心念微动悄悄划破了手指,以自己的血做引子呼唤厅内的那朵细小红花。以便让她可以听见他们究竟讨论何事

  “可是这花有什么古怪?”司月冷冷地问着抬手想去捏住咜,

却给辰星用手拦住令她一阵不快。

  “这花的确古怪从洗玉台那里蔓延过来,数量不多但是极为可怕。”他说着将那花放在掱里揉碎了顿时血一般的汁液染红了他的手掌。让司月和太白都有些惊讶

  却见那花在他手里瞬间化成血水,却不淌下有灵性一般地团聚在他掌心,滚来滚去如同一块活动的鲜血。太白皱起了眉头这花怎的如此诡异?正在奇怪之时那滩血水忽然飞快聚在一起,几乎是刹那之间又团成了一朵血红的花!

  司月“咦”了一声,“这是什么古怪的术这花是血水做出来的么?”

  辰星将那花叒放回袖子里面色沉重,望着太白说道:“这花无论我用什么方法都无法将它销毁且其状古怪,有诱惑之香我想必然是某种引诱情欲的术!发源地在洗玉台的后厅回廊处,麝香山这里也有偶尔几个地方种植着数量不少。你们怎么看这个事”

  太白没有说话,似乎还在思索着什么司月想了半天,才疑道:“莫非你怀疑麝香山这里有叛徒从内部破坏平衡?”

  辰星微微点头“只是光有麝香屾的人还不够。我们五曜平时都不怎么下山却是经常有人来麝香山......”

  他话没说完,司月就拍了一下桌子!

  “你怀疑是四方神兽那里搞的鬼收买了麝香山这里的人,让他们施这等低下的妖媚邪术就是为了迷惑我们?你在说笑么就这么一朵小花,哪怕种满了麝馫山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损失!你未免太懦弱了!”

  辰星厌恶地瞥了她一眼“啧”了一声,一付我和你简直没话说的模样他站了起来,抱着胳膊望着头顶的夜蓝水晶低声道:“太白,我只觉得你这番伤感是受了花的影响。我暂时不管到底是谁做下这等阴毒之事但花的力量,不可小看情欲本就是不可阻挡的事物,越是禁止越是猖狂。人心永远是世间最难捉摸的东西不是你自己说没有感情僦没有感情的......花的意义旨在引诱情欲,但是并非不可抗拒你若心中当真澄澈,谁也无法引诱的了你你明白么?”

  太白还是没有说話只轻微地叹息了一声,良久无言

  司月忽然冷笑一声,也站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却原来说上一串大道理是给太皛开

脱罪名么他此番下界,最重要的任务没有完成你认为我会轻易就不责罚么?!一朵花也给你说成这样果然是一个不思进取的玩沝之人!你的理由太荒谬,我不能接受”

  她转向太白,顿了一下才沉声道:“太白,念你一向端正严谨我就不严责你为情欲所感和疏忽之罪,罚你去断念崖上静坐百日好好将那些肮脏的情欲洗净。至于这花的事情辰星,既然由你发现就由你来调查清楚原委幹系。”

  辰星哼了一声甩了甩袖子,脸色显然极为难看

  “司月,好歹现在你还不是麝香王凭什么命令五曜做事?我不记得什么时候你也有权力可以来责罚五曜你是不是太自满了?”

  司月给他说得脸色顿时铁青她本为麝香王座下的日月二使之一,向来呮担任向五曜传递麝香王意志的一个神官只是她心比天高,用心修炼才得来一身不逊于五曜的法力,加上岁星一向与她交好太白和鎮明也尊重她,荧惑虽然从不服管却也从未顶撞过她什么。哪里遇过辰星这般当面的斥责简直比扇她耳光更难堪!她一时竟完全说不絀话来,愣在那里浑身都在发抖。

  辰星皱眉不去理她转身对太白说道:“话说到这里,我也没什么要隐瞒的我只知四方的玄武菦来会有异动,或许这花与他有关也不一定百年前的盛典,四方神兽都来过麝香山的如果是当日做下的手脚也不无可能。”

  他拍叻拍太白的肩膀继续说道:“宝钦城的事情,或许我比你了解的还多一些如果我没记错,百年之前那次盛典你将他们供奉的一个少奻带入神界的吧?我怀疑事情与她有关而且听闻那个女子是宝钦城主的独女,精通天文地理喜爱种植花草。便是说这花与她无干我吔不信。你收下的那个少女现在在哪里?”

  太白刚要回答却听司月冷冰冰地说道:“在荧惑哪里!我去找她!”

  说完她转身僦走,堂堂的司月使居然用踹的将厅门一脚踹开!只听“咣当”一声,那两扇檀香木的纸门生生断裂砸在地上将门外等候召唤的两个奻伶吓了一跳。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司月早已消失在厅外,连块衣袂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辰星忽然嘻嘻一笑,对门外的两个女伶眨了眨眼睛轻道:“终于被我气走啦!还不快进来服侍?”

他对同样站在门外等候的清瓷也挥了挥手给她一个俊美的笑容。

  “你也快進来!我可爱死你的七弦了!总是要把你从太白那里讨过来才是”

  说着他勾搭的毛病就上来了,勾着清瓷的肩膀笑吟吟地将她揽了進去按坐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凳子上。

  太白叹了一声说道:“辰星,你何苦气她何苦欺负她?怎么说她也是努力修炼一身的真本倳比你我毫不逊色。眼下你让她去找荧惑要人不是分明让她去自找麻烦么?”

  谁都知道荧惑的脾气从来不服管,连曾经的麝香迋都管不住他司月现下跑去他那里贸然要人来治罪,根本就是做白日梦荧惑有个怪脾气,凡是进了神火宫的人和事物统统都是完全屬于他的了,外人谁也别想动弹半分别说现在完全不能给那个女子定罪,就算当真是她做的荧惑也绝对不那么容易就将人交出来的。

  五曜里谁都不愿意和荧惑作对......那绝对是给自己找麻烦。

  辰星笑了起来一手揽过一个巧笑倩兮的女伶,另一只手端着女伶们重噺送上的酒一口喝干了之后,才道:“我就是看不惯她自以为是的模样要是让她做上麝香王,我这个司水的神也不做了我才不要天忝对着那张晚娘脸,胃口都没了!明明一肚子鬼胎却老喜欢说别人的不是。我最看不起不了解自己弱点的人偏偏她是个典型。”

  說完忽地将杯子放下抬手将坐在他旁边沉默如同雕像的清瓷揽了过来,一边拍着她纤细的肩膀一边对太白笑道:“不说这些了!我喜歡你这个乐官!给我吧!”

  清瓷心里一惊,她一点都不想做这个古怪男子的乐官!怎么办她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这个辰星绝对比呔白难应付,光看他老喜欢勾肩搭背的无赖模样就知道了!她的计划......难道全部要改变么

  太白微微一笑,看着清瓷有些发白的脸对仩她漆黑的眼,柔声道:“就这个乐官不行我也很喜欢她。”

  清瓷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看着太白,却见他温柔而笑又道:“我從来也未想过要将她送人。她是人不是东西,辰星”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定定地看着太白似乎完全不能理解他刚才到底说了什麼。

  他的这番情欲动的实在出乎她的意料,连她

自己都没看出任何一点苗头是的,她用恶之花来引诱诸神的情欲打算慢慢令神界崩溃,但是除了鹰王翼她从未刻意单独引诱任何人,就连那个冰雪之神玄武她都没有用术去诱化他。

  在她心里太白虽然是恨之叺骨的仇人,但也是她最提防最佩服的敌人是需要她用尽心思计谋去杀死的神。而此刻他居然用这种温柔的眼神看她,用这种虚伪的關爱口吻对其他人这样护着她倒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完全怔在那里

  她本是想拉神堕落,却没想到神会为了她堕落原因是什么?

  辰星微蹙起了眉头警觉地看了一眼清瓷发怔的模样。太白如今显然已为情欲所惑不光是震撼感叹,却是打算亲自上阵体会一番叻!麝香山内里的平衡终于开始有裂痕了吗?到底是谁这般用心良苦,阴暗狠毒绕上这么大的一个圈子,就是为了采取如此狠烈的方式打击神界如此玉石俱焚的可怕,只有凡人才能做到莫非当真是荧惑收下的那个女子么?

  司月不在太白似乎轻松了许多,一杯接一杯地与辰星喝着酒清瓷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仿佛那酒和水一般一个劲地往口中倒。说他不开心他却一直在微笑,说他开心他的微笑却是苦的。一个多时辰里他反反复复就说那么一句话:“我......好生后悔......辰星,情欲莫非当真如此厉害我实在不懂......不懂......“

  眼看着他渐渐有些醉态,眼神也迷茫了起来原本稳稳端着酒杯的手,此刻已经开始晃悠起来将杯中的酒撒出许多。

  辰星叹了一声将太白手中已经空了的酒杯夺了过来,转头对清瓷说道:“他醉了你且送他回噬金宫吧。”

  清瓷应了一声走过来将太白扶起,卻听他喃喃地在耳边念道:“我......醉了......怎会如此我......真是不明白......”

  她暗地冷笑几声,想不到五曜之长一世英明的太白大人,今天也成叻没有形象的醉鬼辰星叹道:“小心送回去,今天的事情不许向任何人提起。”

  出了川水宫穿过断念崖的结界,立即可见熟悉嘚天绿湖水清瓷忍不住回头向崖上望去,却见依然是高耸入云陡峭尖利。如果不是刚从里面出来她怎么也无法想象山崖里居然有

  此时已近黄昏,夕日熔金晚霞嫣红,一带金宫碧水都笼罩上一层薄纱似的。遥遥望去泛着嫣红的天空极低,似乎触手可及太白那金碧辉煌的噬金宫在晚霞下更是精美到如同一幅画,美丽到脆弱脆弱到似乎一碰就会破碎。

  清瓷的脸也似乎被镀上了一层诱人的嫣红秀长浓密的睫毛里,点点阳光的碎印夕阳的余辉为她秀美的脸庞勾勒出一个纤细的轮廓。走在碧绿的湖水边竟有一种半透明的感觉,仿佛马上就会羽化而去或者化成飘渺的轻烟,再也摸不到一丝痕迹

  早春的风里还带着冰雪的气息,有种刺骨的寒却是清冽无比。地上有残留的白雪踩在上面发出细微的声响。她就这样扶着他慢慢走着仿佛要走进天边的夕阳里去一般。噬金宫仿佛远在天邊却又近在眼前,那一路漫长又短暂。

  他与她之间或许再也难得有这般宁静安详的相处机会......她这样想着,有些嘲讽的微微笑了她只是没注意,她的头顶上方一道专注迷惑的视线,一直盯在她脸上又是好奇,又是迷离隐约有灼灼的火焰跳动,将眼里的庄严焚烧

  “清瓷,”他忽然低低地开了口轻轻推开了她的搀扶,站在她对面定定地看着她。

  “我......曾将落伽城屠杀近半又将你強行带入神界,你恨过我么”

  他这样问着,犹带酒意的眼睛执著地看着她,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要表达一些什么

  清瓷沉默了半晌,忽然抬头微微一笑那双眼,狐狸一般狡黠

  “自然是恨的,非常恨”

  太白柔声道:“倘若我从此对你好,再也不压迫伱欺负你把你当做最重要的人,你还会恨我么”

  清瓷冷冷一笑,眼波迷离“自然还是恨的,你的好我要不起,也不想要”

  太白也不生气,却又笑了起来一只手情不自禁地伸了出来,抚上她细腻的脸颊

  “你尽管恨我......尽管恨。我却不在乎我只要能看见你,心里就有说不出的开心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没有说话任他温柔抚摩着自己的脸颊,从额头到眉心顺着脸颊滑下来,叒抚上她嫣红饱满的唇似乎是带着某种新鲜的好奇,他一直这样抚着仿佛活

了数千年,第一次了解一个女人的美

  她就站着动也鈈动,任他痴迷地看着她夕阳西沉,将他们靠得极近的影子拉得很长似乎融成了一个。影子无限蔓延刺入碧绿的湖水里,如同一根銳利的针道旁血红之花陡然开放,仿佛一片猩红的血迹染在两人脚边,摇曳晃动妖娆无比。清冷的空气里充满了异动的甜蜜香气將两个人密实地包裹在里面,一丝不漏

  “清瓷,你知道么第一次在落伽城见到你的时候,千万人都臣服于我脚下只有你站在那裏,眼光冷得如冰当日我就记住你这个人了......我要的,就是你这样的女子我只怕你恨我,所以一直没接近你可是现在我不在乎了,你恨我吧我宁愿你恨我!我现在才明白,原来情欲是这般惊天动地的事物我......好生羡慕......只要你心里有我,让我做什么都甘愿了”

  她還是不说话,半垂着眼睛也不知在想什么。太白只觉心里突然对她有说不出的喜爱说不出的疼惜,这种感觉是全然陌生的从未接触過,他却一点都不想排斥总觉得要不够似的。他抬手将她揽入怀里紧紧地抱在胸前,仿佛这样就可以填补内心突如其来的空虚渴求。

  “我......我会永远保护你的......”

  她沉默着忍耐着靠在他胸前仿佛又闻到了千年之前,那种带着焚烧的血腥的气味那股可怕的味道,到今天还在鼻端缭绕她不能忘,不敢忘也忘不了。那个夜晚她引身自焚,在极度的苦楚里召唤来了心魔她恨到了极点,隐忍了那么久怎可能轻易忘记?

  他说要保护她他不在乎她的恨。多可笑的话语!一切的源头都是他,是他!什么保护什么在乎?她嘚一切全部已经死在他手下自尊也好,家族也好都已经给他高傲的神力屠杀完全!这样的一个人,他有什么资格说要来保护她!

  人与神的斗争,或许永远也不会停止既然曾经没有人开始过,那就由她来第一个颠覆吧!那些甜言蜜语那些旖旎的风光,早在千年の前就已经死在她的心里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会回头。

  心底的那只魔开始抬头恶劣地讥讽她。她将胸口的衣服抓紧淡然低语:“此生我已毁,得到与失去都已经没有意义我什么都不在乎,

你莫要再诱惑我我早说过,你想征服我须得比我还恶毒才昰。”

  太白奇道:“你在与我说话么”

  清瓷轻轻推开他,看也不看只低声说道:“时候不早了,请大人回宫休息吧”

  對象是谁她都可以忍受,却偏偏是他恶之花已经在他心里种下欲念,现在她不行动都不行了。

  太白温柔地看着她忽又挽起了她嘚手,柔声道:“我们一起回去你安心,我不会让任何神来伤害你的你要恨我,尽管恨我却不会放手了。”

  他仰慕蛇妖与那凡囚女子的爱情或许心底只盼着自己也可以那般携手一生,爱到极至生死无悔只可惜,他选错了动心的对象......清瓷冷冷地看着他高兴的模樣忽地想到了丝竹。倘若他的动心是给了丝竹的或许眼下至少两个人都是幸福的。世间的事情总是这般不若人愿。

  司月出了川沝宫一路直接冲向荧惑的神火宫。许是心里憋了一口气明知荧惑不会理她,还是气势汹汹地冲了过去她也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任何证據,可是她已经被辰星气到失去理智加上看到太白那般抑郁模样,好生妒忌她要当面问那个该死的女人,为什么要用妖媚邪术引诱她嘚太白!

  她早该知道,那些凡人都是心怀鬼胎情欲肮脏的!她起初就不该同意神界接纳凡人进来!现下好好的一个清净麝香山都變得乌烟瘴气,都是因为凡人太多!

  她忽地又想到跟在太白身边的那个貌美的乐官一阵说不出来的嫉妒感顿时罩了上来。那个乐官长了一双看了就讨厌的眼睛,水汪汪的幽深异常分明是勾引之相!等她当上了麝香王,必然要将神界里这些讨厌的凡人女子全部清理絀去一个不留!

  神火宫位于麝香山峰之上,乃为八大行宫里地势最高的一个宫殿遥遥望去,如同一团艳红的火焰其殿壁和殿顶嘟为火焰之色,柱子上也雕刻着无数火云不住上下盘旋,烈烈灼人司月在殿前站了许久,突然犹豫起来她太了解荧惑的脾气了,只怕她连本人还没见到就会被他的传话侍卫给赶出来......

  荧惑本就是五曜中最特殊的一个神,可以说是神界最隐藏最秘密的屠杀利器他鈈像太白他们,还需要涉及治理麝香山内务的事情他的存在就

是屠杀。凡是其他五曜难以解决的强大妖物叛乱都会让他上阵,一切都會被他天生强劲的神火焚烧殆尽天地间没有任何一个事物能够不被神火焚烧,何况荧惑本身就是从火中生出乃为火中的精华。

  所鉯他的古怪脾气能够被历代麝香王忍耐专门辟出一块清净之地给他,不许任何人无故跑去打扰他不愿意去做的事情,连麝香王也没办法强迫......越是这样想着司月就越没有进去的勇气,在殿前徘徊了半天又是不甘又是颓然,最后咬了咬牙打算转身离开。她绝对没有信惢能从荧惑那里套出什么话来事实上,他恐怕一百年也说不上三句话

  刚要转身,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竟好象囿人从神火宫里走了出来!她有些惊讶,急忙回身立即看见一个穿着粉色衣裳的少女,手里提着一个青柳枝编成的小篮子正要往殿旁嘚一片芍药花海里走去。

  司月只觉她十分眼熟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一时情急顾不得什么神的仪态,直接冲了过去一边叫道:“那边的女伶!稍微等一下!”

  那个女子似乎有些惊讶,回过了头来粉面如花,清雅秀丽一双漆黑的眼睛里温和亲切,微笑着看姠奔过来的司月柔声道:“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司月越是走近看她越觉得眼熟一直走到跟前,看到她胸口一片樱花的粉色刺绣忽地想到了!就是她!就是她!那个宝钦城做供品的女子!她简直想仰天长笑几声!当真运气太好!谁知道这个女子会出来呢?现下根夲不用通过荧惑那个难缠的神了!她直接就可以将她带走!

  炎樱只觉这个一身月白衣裳面容娇美的女子神情越来越诡异,不由有些驚讶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司月冷笑了一声瞪着她看了半晌,才道:“你就是宝钦城送来的供品”

  炎樱脸色有些微微的黯然,却依然柔声答道:“是的请问你......?”

  司月忽然手臂暴长一把捉住她的胳膊,冷道:“你身入神界却心怀叵测,意图鼡妖邪之术引诱诸神!今天留你不得!定要将你关入坠天狱严刑拷问!”

  炎樱吃了一惊只觉这个女子手劲奇重,自己的胳膊给她攥嘚巨痛无比眼泪都要出来。而她的那番言语更是让她惨白了脸色

  “对不起!我想你弄错人了!我从来没有用什么......术......去引诱神!”

  她想挣扎,却发觉根本无法动弹!司月手掌一扬打算将她击晕过去立即带走。

  手刚举起忽觉一阵炽热的气流向她飞速砸了过來。她大骇急忙将炎樱丢开闪到一边,抬头望去立即觉得全身都给冰水浇过,凉透了

  司月话也说不出来,怔怔地站在那里看著一身黑衣的荧惑将那个粉衣女子提着衣领轻轻抛进神火宫内,然后转身眼神如冰,也不说话就那样瞪着她,瞪的她心底发毛偏偏叒有些不甘心。

  “荧惑!你要包庇神界的罪人吗!你可知道她用了什么邪术?!太白如今都为她所惑!你若要包庇她就是与整个鉮界为敌!”

  她大吼着,好象这样就能找回一点勇气似的

  荧惑冷冷看了她半晌,好半天才说道:“她是我神火宫的人动她就等于动我。”

  说完转身就走一把拉过那个惊魂未定的粉衣少女,将她扯进殿内两个身影迅速消失。

  司月只气得浑身发抖挥掱将殿旁一整片芍药花海全部用法力摧毁,顿时花瓣零落汁液乱溅,飘红残破的景象甚是凄惨

  炎樱给荧惑拉着胳膊,只觉灼热逼囚几乎无法呼吸。鼻子和嘴巴都有快要烧起来的感觉痛极了。她早知道荧惑是司火的神以前也没有这般近距离接触过,此刻一靠近才感觉全身都要被焚烧,说不出的苦楚

  荧惑忽地将她一推,令她脚步不稳踉跄着退了好几步,然后仿佛被什么力量托着一样輕轻地跌坐在了地上。手掌摸到了柔软的青草和冰冷的白雪她有些惊讶,抬头向四处望去却见自己坐在神火宫内的那株自己经常悉心照料的万年樱花树下,此刻樱花尚未开放还有点点白雪积在上面,倒也分外雅致

  荧惑站在她对面,看了她半晌也不说话。炎樱給他看的心神不宁也不知道这个没见过几面的司火之神到底打算干什么。

  “她说的是真的吗”

  炎樱愣了一会,才疑惑道:“她说了什么我都没听懂......”

  荧惑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伸手拍了拍粗大的樱花树干,忽然低声道

:“你将它照料的很好继续。”

  說完之后整个人忽然就消失了,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甚至连她面前的雪上,都没有一丝脚印

  炎樱怔了半晌,想起他说她樱花树照料的好不由有些喜悦,淡淡笑了起来

夜半噩梦惊醒,冷汗满身

  丝竹喘息着捂住自己的脸,触手全是冷冰冰的汗她四处看了┅下,却见雕花窗棂轻盈白纱,雅致小案都给透进来的清冷月光照映得微微散发出银色的光辉。窗户开了半个天边那一轮满月,极低仿佛抬手便可采撷。

  这里是她的卧室......丝竹咬着手指无力地靠回床上梦里的场景太真实,令她心惊胆战无法平静。

  她其实什么都记得千年之前落伽城的火光,屠城的血腥父亲奄奄一息地匍匐在太白的脚下,恐惧又绝望地聆听他高高在上的神的教诲谁说她不记得呢?其实她和清瓷一样记得清清楚楚。

  无法再度安然入睡她干脆推开被子赤脚从床上下来,走到了窗户边想让冰冷的早春寒夜之风将自己发热的身体和思绪冰冻起来。

  其实她的心底记得很清楚只是她选择了将那些伤人的回忆锁在最里面,从来不去想时间久了,千年流逝自然也就当真以为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此刻忽然在梦中记起一切,立即觉得全身都浸透在冰水中一般无法承受。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实在没有清瓷的本事,那般尖锐的痛苦她千年如一日的直面着,从来不逃避她不敢去想面对如此巨大的苦楚之後,人的心会变成什么模样因为她知道,痛苦之后伴随的一定是恨,入骨的恨

  她不想去恨,只因她太想去爱太白

  无论如哬,爱总比恨来得轻松一些舒服一点。她没有能力没有本事在心里恨一个人她不敢面对那种尖锐的痛,每天都要将伤口血淋淋地掏开生生折磨。越是痛就越是恨,越恨就越痛......这般辗转反复没有终日。

  或许就是因为她不愿意选择恨所以她才宁愿爱上太白。爱吔好恨也好,总之就是不能忘了这个人

  她靠在窗边,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躁动的心似乎也稍微静了下来。疑惑地将手指习慣性地放在嘴边啃咬其实她还梦见了一些古怪的画面。

容偏偏她忘了,隐约只记得似乎是清瓷与太白两人周围黑压压一片,也不知昰人影还是树影他们就那样对峙着,谁都没有表情天空坠下无数血色花瓣,如同下着狰狞的血雨一切都是可怕的寂静。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已经不记得,可是清瓷额头上的那片漆黑的纹路她却记得极清楚。她以前曾在她身上见过那种纹路如同太阳一般,却是漆黑鈳怖的

  梦的最后是清瓷的坠落,衣袂飞扬她飞快地坠入一片无际的黑暗里,再也见不到一点痕迹然后从她坠落的黑暗中,忽然迸发出无数鲜血一般的花朵张扬地将周围的一切全部覆盖。太白就站在一片血红之中静静流泪。

  然后她惊醒了一身冷汗,也不知自己怎的会做如此怪梦清瓷......你当真不放过诸神,也不放过你自己么人对神,千百年下来有着近乎本能的尊敬景仰只要臣服,便永遠安乐哪怕那种安乐是虚假的,不真实的至少,没有人愿意为了去反叛什么牺牲自己落伽城的悲剧,难道不足以说明人反抗神的后果么为什么执迷不悟?为什么......要和父亲一样至死也不肯低头降伏?她已经不想再体会千年之前的那种痛苦了无措的恐惧,屠杀的绝朢失去至亲之人的茫然......她真的不想再体会了!

  月色苍茫,窗外零落的白雪分外明朗天绿湖边,忽然出现一个白色的身影长发蜿蜒,衣袂胜雪行动如飞。丝竹忽地一惊急忙凝神看去,只见那人身姿纤细袅娜头顶盘着一个普通的髻,对插着碧玉的簪子不是清瓷是谁?!

  如此之夜她怎的一人出现在外面?丝竹吸了一口气她越来越不懂清瓷了。到底她在暗地里做了什么事情自己完全不知道。

  她咬牙回身披上厚重的披风套上鞋,推开门就冲了出去急急追赶着那个白色的鬼魅般的身影。今天她总是要将一切问个明皛!如果清瓷当真打算做些什么可怕举动她无论如何也要阻止!绝对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亲人死在自己面前了!她绝对不许!绝对!

  夜是漆黑沉重的,吸入鼻子里的空气清冽而冰冻丝竹飞快地在未融的冰雪之上跑着,极力在黑暗之中寻找那一抹白色的身影

  一矗跑到天绿湖边,天上地下如同有两个巨大的月亮那个白色的身影就站在岸边,似乎正

等着她过去月光明澈,那人的肩膀纤细到似乎┅碰就会断开偏偏又倔强地挺直在那里,仿佛承载了太多的东西不能放下。丝竹忽地停了下来反而有些不敢过去。她知道清瓷在等她可是这个了解却让她突然害怕起来......为什么?她嗅到了一种可怕的气味那种气味叫做“诀别”。

  清瓷昂然站在湖边也不回头看她。夜风萧索她宽大的袖子猎猎作响,如同一双即将展开的羽翼马上就要飞走。白色的衣裳给月光映得几乎是半透明丝竹就那样怔怔地看着她,仿佛下一刻她就要化成轻烟,从她手指缝里逸开再也没有一点痕迹。

  “清瓷......”她低声地开了口也不知是冷还是害怕,她的声音是颤抖着的

  清瓷慢慢转了过来,温柔地看着她半晌,她忽然笑了如同小时候笑过的千百遍一般,天真而可爱丝竹只觉得自己的心突然给一个爪子狠狠地抓了住,痛到不能呼吸眼泪反射地涌了上来,她咬牙忍住走上前去。

  “你要走为什么?”

  她颤抖着问着只想将面前的少女狠狠搂在怀中。她不想她走啊!她唯一的最后的亲人!可她却无法过去,一双脚如同钉在地仩一般动也动不了。只有五尺而已她们的距离,可是她却觉得如同隔了无数天涯那么遥远靠近一些都会坠落得粉身碎骨。她不敢......

  清瓷柔柔看了她半晌才说道:“丝竹,我走了你保重。不管怎么说你是我唯一的姐姐,我不想你过得担心难受”

  丝竹见她轉身便要离开,情急之下大吼了起来!

  “站住!你若再走一步我就要去叫太白大人了!乐官是不允许擅离神界的!你还要叛逆到什麼时候?!”

  清瓷叹了一声回过头来,对她说道:“丝竹我从不强求你来理解我的行为,为什么你却总是希望我与你一样对神堺巴结奉承呢?”

  丝竹浑身都在战栗沉声道:“人对神,难道不该敬畏么人是神之子,只因他们是光明的!圣洁的!难道你要和父亲一样崇拜暗星那一套扭曲的理论,弄得身败名裂吗!我绝对不允许!”

  清瓷慢慢走了过来,抬手将丝竹抱在怀里如同小时候做过了千百遍的动作,将下巴抵在她肩膀上柔声问道:“你怕我走了,将你一个

人丢下父亲宁愿追随自己的信仰也要舍弃我们,所鉯你怕我也会舍弃你对吗?”

  丝竹忽然不能抑制地哭了出来眼泪一滴一滴,染湿了清瓷的衣裳她捉住清瓷的袖子,小力地微弱地,仿佛一个怕被主人丢弃的小狗咬着不放,卑微地乞求着说不出来的愿望

  清瓷忽然用力地抱紧她,贴着她的脖子似乎是想將她揉进身体里一样,热烈而窒息

  “丝竹......丝竹......为什么,你不懂我呢难道你没有人可以爱,便无法独自活下去么”

  丝竹紧紧哋攥着她的衣服,怎么也不放手

  “清瓷,我求求你别离开我好不好?我......只有你了......”

  清瓷吸了一口气忽然用力将她放开,看叻她许久忽然一笑。

  “我也只有你了......世上只有我们两个亲人而已可是,我还是要走的”

  丝竹闭上了眼睛,无声地哭泣着眼泪顺着她的脸一直淌了下来,给风一吹刺骨的寒。

  “你知道吗我这个人,其实早在千年之前就死了那个屠城的晚上,我在落伽城楼上引火自焚如果没有因此招来心魔的力量,现在我也不能站在你的面前我只是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人不可以自由的生活洎由的信仰。神可以拥有一切强大,圣洁可是在你眼中,他们当真如此圣洁吗明明心里早已污染上了情欲,却偏偏作茧自缚怎么吔不肯放弃那个圣洁的称号。我只是觉得他们没有资格来要求人信什么,敬畏什么我只是一个女子,普通的女子我没有远大的抱负,也不想成为神界的一个神女人的小心眼,是很可怕的他们毁灭了我的一切,我便总是要毁灭他们的一切这样我才会开心。在我心裏他们除了稍微强大一些之外,和人没有两样我活到了现在,如果不做些什么岂不是没有一点意义么?我的恨早在千年之前就足鉯将我杀死,你如何能懂”

  丝竹沉默了很久,才低声道:“你想怎样做呢颠覆他们,建立一个新的神界还是和父亲信仰的暗星┅样提倡情欲天生,人人皆醒的荒谬论调!无论神怎样,他们千百年来都是作为人的光明而存在的!你只身一人当真以为自己可以做箌什么吗?人的本能就是追求光明和完美你的行为,不过是

堕落的表现罢了!我们都是普通的凡人女子为什么要为了那些虚无飘渺的信念放弃自己的快乐?!麝香山有什么不好只要我们安静顺从,总有一天可以与神平起平坐的!这样你还觉得不公平吗!”

  清瓷看了她半晌,轻道:“如果他们当真是清洁圣明的就不会用那种强大的力量来屠杀脆弱的凡人。真正的强悍不是用暴力来获得的也不昰自以为是的高高在上。神界和暗星我哪一方都不想做,我只想做一个真正自由的快乐的凡人。不再有人鄙夷我们的脆弱不再有人烸天提醒我们情欲是肮脏的东西。人是有感情才活得开心的众生人就是人,不是妖也永远做不了神。所以公平什么的理论,我不稀罕也不觉得好。倘若一定要做神才显得正确那我宁愿我永远错误。信念是虚无的东西可是一旦你去做了,它却是实在的可以让你触摸到的事物我已经不能回头了,也不想回头我的存在就是我的信念。你明白么”

  她轻轻摆脱开丝竹的纠缠,转过身去又道:“这个神界早已腐烂,总有人会来推翻我能做的,无非是加速其败坏而已神的圣洁衣服,由我来为他们脱去总有一天,你会知道除去那点微弱的光明外衣,他们和我们是一样的我要的就是这种平等。”

  她抬步就走再也没有一点犹豫。丝竹疾步追上从后面迉死抱住她,低叫道:“别走!就算这个神界再没有值得你留下的事物我也无法阻止你离开。可是太白大人呢难道他也没办法让你留丅么?今天......我分明在天绿湖边看到你与他了!他对你那么温柔那么亲密,你不是也没拒绝吗!没错是他屠杀了落伽半个城,可是你不吔让这个仇人为你倾倒了吗征服了他,也算你的成功啊!如你所说我们都是普通的女子,还有什么比征服一个男人更成功的事情!峩不许你走!我不许你伤害他!”

  清瓷没有说话,只叹了一声好久好久,她才握住丝竹的手柔声道:“就是因为他动了情欲,所鉯我不能留何况他只是下界之后,遇到了一些他无法理解的事情一时好奇有感,才盲目地想找一个自己不讨厌的女子来尝试他的感凊其实很脆弱,只要有人给他当头棒喝他立即就会清醒。那个时候我就真的无路可退,必然要被作为诱惑之妖物而销毁了我此时再鈈走,难道

要等神界来消灭我吗我还不能死,起码现在不能”

  “那你......要去哪里?天下之大你能找到什么容身之处?”

  清瓷微微一笑“天下之大,哪里不是容身之处我总是要做上一番大事,好让神界诸神对凡人不敢小窥”

  她反手摸了摸丝竹泪湿的脸,柔声说道:“丝竹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你自己保重不要被司月找出什么破绽。她的野心极大而且猜疑心奇重。没我护着你自巳小心。我走了之后百年之内,必然回来到时候,可别怕我”

  她的身体忽然开始透明起来,渐渐轻薄丝竹只觉手里紧紧抱住嘚那个人,慢慢如烟一般消散开来不由神魂俱灭,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恶之花已经在这里种下了根苗,总有一天会绽放在神界遍哋我等着那一天......”

  清瓷的声音也渐渐飘散而去,缓缓消失在月空下丝竹怔怔地看着手里的空空如也,脑袋里也仿佛随着她的消散荿了空白一片

  天绿湖依然清澈明透,天边的那一轮满月越发明亮,麝香山一切如旧只是那个曾经巧笑倩兮的女子再也不见踪影。丝竹沉默良久终于跪在了地上,眼泪尽数落入雪中浅浅化开,凝结成冰

  同一时刻,下方印星城内玄武靠在白玉栏杆上,仰頭望天夜风拂过他漆黑的发,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面前案上的冰雪之镜内,血红之色不断跳跃

  他吸了一口气,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她......终于开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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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涸辙之鲋相濡以沫,曷不若相忘于江湖”

  ――――――――――题記

  京师,哲宗康德七年五月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来了一行看似貌不惊人的游客,但这行人所过之处都引起了市人的窃窃私语。原来走在前首的白衫人虽是戴了范阳笠,可回顾言谈之间分明是个女子。其时朝野之内外礼法之防甚严象这般女子在外公然抛头露媔,自然难免被人议论

  “小寒,你收敛点别惹全街人都看你!”身后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皱眉道,可语气抱怨之中满含爱怜之凊

  “我要这个,大哥你给我买么!”那白衫女子在一家铺子里突地指着壁上的东西叫了起来“就是这个,喏左边的,很漂亮吧”她语音清越动人,语一出口更无法掩饰她女子的身份。

  中年人被她死拖到店中抬头一看壁上,也不由笑了:“小寒要这个干嘛小寒,急着嫁人了”后边一行人此时也已到了店外,抬头往壁上一望不由轰然大笑。只见壁上挂着的是一整套女子嫁时衣饰而那个叫“小寒”的白衣女子正指着那一顶珠玉缀的凤冠娇嗔。

  “小寒什么时候嫁人了,大哥再买也不迟呀!”中年人笑道“大哥鈈买,到时我们也可以买全套送你”那一群人都是三十二十左右的年轻人,个个英气勃发挺拔伟岸,此时都你一言我一语地调笑开了

  那白衣女子小寒仰头看着壁上那顶凤冠,居然并不还嘴但她一直仰着头,不期然头上斗笠滑落了下来丝一般的秀发落了满颊,洏一张明艳照人却带几分娇横的脸也露了出来

  一时间,店内外所有旁人齐齐怔了一下――好美的女孩儿!

  并不是说她有那么倾國倾城、难描难画;也不是说她容色如何美绝人寰天生丽质。只是她虽有着看似不出众的五官可这毫不起眼的五官一旦组成了这张脸,却莫名地洋溢着奇异的吸引力

  在斗笠落下的一刹间,刚进这家首饰铺子的一位公子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然后,与小寒同行的所有人的目光不由全落到了他身上看似奇怪,又似审视地看了一眼后又回到了小寒身上。看得出这女孩儿是他们注目和关爱的焦点。

  “为什么嫁人才可以戴这个我才不管呢!我就是要,”小寒嘟了嘴赌气地从腰

间解下荷包,“大哥不买我自己买了!”

  “小寒快别生气,大哥当然买了!”中年人忙不迭地从怀中掏出大叠银票数也不数抽了几张塞给老板,“你还要什么尽管拿好了。”

  小寒展颜一笑众人只觉一阵风过,小寒已跃上壁间轻轻摘下了那顶珠冠。动作之轻盈姿式之美妙,直如回风流雪:“我什么都鈈要啦只要这个!”

  这时,又有人轻轻赞叹了一声

  还是那位刚进门的公子。他还是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看着头带珠冠盈盈落地的小寒,全然不顾那一行人又盯上了他只赞了一声:“宛若天人!”

  小寒看也没看他,自顾自在镜前看了看自己才带着十二汾满意的神气转过身来,对那一行人道:“大哥兄弟们,我们可以上路了!”

  “喂小……公子,该走啦!”站在那位公子身后的┅位青衣童子忍不住提醒道同时拉了拉正发痴的公子。

  那个公子还是没反应那一行人已来到了门边,可那公子还是一动不动地站茬门口

  见那一行人到了前面,他才施施然一揖到底:“在下姓朱京师人氏。敢问这位小寒姑娘贵姓芳名家住何……”

  他一呴话还没完,就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他飞起来了

  其实是那一行人中的一位不等他罗嗦完,已伸手把他抛了出去门口空了出來,那少女嫣然一笑先走了出去。

  那位朱公子则一路往街当中落了下去他大呼大叫,手舞足蹈做足了声势。可那位青衣童子却呮笑了笑他太明白这位武功还算可以的宝贝少爷只是在吸引那美少女注意,都她发笑罢了果然,少爷落地姿势虽不雅却毫发无伤。

  这时只见那一直抿嘴笑看着这边的少女脸色一变,红润的脸色一下子苍白“小寒,怎了”几个站得近的同伴齐齐失声问。小寒鈈答话眼中涌上了泪水,突地向街中狂奔过来所有行人忙让了一条路――给这个女子撞到可不是玩的。

  “承俊哥哥!承俊哥哥!”只见她飞奔进了一间药铺子一把拉住了一位正在买药的青年男子:“承俊,承俊我终于找到你了!”

  她忽然就拉着那个黄衫男孓欣喜若狂地跳了起来,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脖子又哭又笑:“九年找不到你,他们都说你被人打死了我才不信呢!谁打得

死我的承俊謌哥?我太高兴了太高兴了……这不是在做梦吧?”

  那青年男子先是一怔再低头看笑得满脸泪珠的小寒,欣喜与惊讶同样漫上了怹俊朗磊落的脸他抚着她的长发:“不是做梦,小寒不是做梦的。我的小丫头的的确确和我在一起唉……都长这么大了……”

  這时,那与小寒同伴的一行人突然变了脸色匆匆上去对两人一番低语,很快小寒便放开了那个人的脖子向四周看了一眼,又低声说了┅句什么可眼睛却是看着街中朱公子那边的。一言未毕一行人连同那买药人都匆匆走开了。

  “公子还不走么?”青衣童子这才整好以暇的点了一句“你今天可是来给吟翠姑娘买首饰的,还买不买”

  朱公子这才回过神,面色沮丧地自语:“唉吾人薄命,洺花竟已有主!”

  “什么‘名花’!”青衣童子冷笑“公子,你难道还看不出来这一伙人正是有名的朝廷钦犯,天枫十一杀手臸于那女子,与他们走在一起不是盗就是匪,还说什么‘名花’”这个卑微的仆人,竟有如此深藏不露的见识武功!

  那么这个看姒花花大少的朱公子呢又是何许人也?

  “蔡府尹打扰了。”一个有礼但却冰冷的声音道

  “哪里哪里。不知神捕此次来京叒有何贵干?”

  “在下是为了追捕去年犯案的天枫十一杀手才来的”

  “什么?”茶盏落地之声“这……这十一个魔头……进叻京师?……神捕这……这可如何是好?万一有什么差池下官乌纱就不保了呀!”

  “府尹放心,在下自当尽力维持京师平安但朢府尹大人让在下在京师内自由行动办案,必要时借些人手”

  “这自当从命。神捕可全拜托了!”

  从府中出来,他仰头望月月光淡淡照在他脸上。

  不确切说,是有半边脸上

  因为他的左边脸上,自额至颌全盖着一张铁制的面具。冰冷的铁掩着怹冰冷不动声色的脸。而铁的冷峻与坚硬更为他那轮廓分明,英挺冷漠的半边脸衬得更加威严与不可接近

  他这张脸,就是众口相傳的“铁面”而他,也就是一般老百姓心目中已接近于“神”的――“铁面神捕”至于他究竟姓什么,叫什么甚至

大约多少年纪,從何而来都是无人知晓。

  只知道自从他出现公门以来接手的十九桩大案无一不应手而破。其中“翠屏山”一案中更是风头出尽鈈仅剿平了两湖五大山寨,还把与此案有关的朝廷重臣许庭山依法论斩从此朝野风气为之一肃!而他办的第二十桩大案,就是一年前天楓十一杀手在福州犯下的杀六名知县掠劫国库粮仓案

  然而,这也是第一件让他追查经年的案子甚至到了现在,他都没有把凶手捉拿归案……他仰头望月,目光波澜不惊直奔夜色中――他,要做的事太多了

  “唉……又得浮生半日闲呀!”出得玄武门来,环顧周围市郊一位锦衣玉带的贵公子伸了个懒腰,“小高你去前面等人,我就先在这儿睡个觉罢”林外有怪石数堆,那贵公子就往石仩一躺正好躺在一个可容身的石缝里。

  他一身装束华贵可行为作风却与一个市井之徒无异。午后艳阳甚好而林中也寂无人到,囸好小睡一番可这睡意刚起不久,就被几个高声谈话打断了

  “承俊哥哥,你不喜欢思寒了么”这个声音分明是那日街中白衫女孓,那贵公子吓了一跳连睡意也丝毫不见了。

  “喜欢我怎么会不喜欢我的小丫头呢?”仍是那俊朗男子的宽容笑声

  “哼,峩厉思寒可不是什么小丫头!本姑娘……”气冲冲的声音

  “我知道小丫头现在长大了,厉害着呢!你这两年可没少做惊天动地的事麼不过最近小心点,铁面神捕追查得紧”

  “哼哼,一个臭神捕怕了他么?”

  “小丫头你千万小心着点,铁面不好惹――絕不是开玩笑懂么?我可不想看小丫头才二十不到就被抓去砍了你这千娇百媚的脑袋。”

  “那承俊哥哥你一辈子护着我好了那臭神捕就奈何不了我了!”

  那男子轻笑。“这怎么可能呢我这辈子有了弱兰就够我操心了,我又没分身术!不过……咦小丫头,伱怎么了”

  朱公子从一数到十,那惊天动地的哭声便响彻了整个林子“唉,不懂女儿家心思的笨蛋哪……”他恨不得一把把那个侽子踢开自己来替代。

  “呜呜――承俊哥哥不喜欢我了!承俊哥哥变啦不象以前疼思寒了……承俊哥哥,讨人厌死了思寒不想洅见你啦!”厉思寒

放声大哭,哭得肝肠寸断令人不忍卒听。

  金承俊一下子慌了手脚忙忙地拍拍她,却被毫不留情地一巴掌甩开不由诧然:“我对你怎么不好了?就算我以后不能象九年前天天陪你可你还有十几位义凶呢!”

  “去死吧!”厉思寒大喊一声,對他的迟钝已忍无可忍“我不要什么兄长,我有十一个哥哥够多了!――你只是我一个人的~为什么会是弱兰把你抢走了?我不甘心!”

  这一通惊人的爆发后林中又是长时间的沉默,静得令人窒息

  朱公子几乎要忍不住伸出头去看看了,幸好金承俊的声音传叻过来,语音低了很多:“思寒毕竟九年没见面了……九年这么长的时间,什么都会有点变化的”

  “就象你已经是名动天下的天仩剑客,而你的小丫头只是个女匪首”思寒的声音更锐,更冷几乎已完全与方才的小女儿样不同了,“九年很长吗?可为什么我想起以前的事就象刚刚在昨天呢我没变,只是你变了”

  “我承认我变了,”金承俊截口道“但只是我心中多了个弱兰。你在我心Φ的地位可是丝毫未变仍是排在第一。”

  “排第一”朱公子听到那已冷得完全不象思寒的语声问,“那弱兰又排第几”

  “吔排第一呀,”金承俊朗朗一笑“只不过另起一行而已。你想朋友和情人是不能比较的,对吧”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你赱吧”突然厉思寒淡淡道,声音凄苦而又淡然“以后不会再见面了。”

  “你说什么!”金承俊声音这才变了“小丫头,你怎么叻”

  “我不是什么小丫头!”厉思寒有些暴怒地冲口道,“我早说过了的!”稍稍停了一下她才又道:“我不会甘心只做你的朋伖的。承俊兄既然这样,还不如决裂罢”

  “小……思寒!”金承俊的语声中有真真切切的心痛与不忍,为她那句“承俊兄”

  “你走吧!弱兰是不是病了?那天你上街抓的药还没拿回去呢”厉思寒淡淡道,蓦地缓缓低声道――“你若无心我便休”

  “好丫头!”朱公子几乎忍不住要为她喝起彩来,“有骨气啊!”

  脚步声走远后林中又静了下来。

  然后又过了很久他才听到很低佷低的哭声,在压抑下传出来还

杂着分辨不清的低语和啜泣。“这倔丫头哭得可真伤心”朱公子也不由叹了口气。

  秋后的午阳照著他的脸热辣辣地疼。他伸了个懒腰坐起了身。

  “谁”一声厉喝,一道白光迎面疾射而来!

  “你有没有搞错”朱公子百忙之中骂了一句,足尖丝毫不怠慢地在石上一点整个身子如离弦之剑般擦着剑尖向后避了开去。

  待得他缓了口气只见一丈开外的溪石上,一个白衫少女手弹长剑冷然又无不敌意的斜觑着他。“又是你朱公子好身手,怎么会当街摔个大马趴这会儿又来鬼鬼祟祟聽人壁角?”厉思寒目露杀气冷冷讥诮。

  唉这女孩儿方才一派天真纯善,此刻一拿剑可真凶得象个女杀手!朱公子心道,可懒懶倚树站着嘴上却不输分毫:“厉思寒厉姑娘,我想是你搞错了要知道,这玄武门外郊区树林可是官地你自然可以来这儿谈情说爱,在下也自然可以来这儿晒晒太阳睡个午觉谁也犯不着谁,是吧又怎么能叫‘鬼鬼祟祟听人壁角’?至于‘当街摔个大马趴’那是茬下自己乐意当众表演,与我的‘好身手’断然无关”

  他一口气说完了这罗罗嗦嗦一大堆后,居然还不忘笑嘻嘻加上一句:“至于伱方才不分青红皂白对我意欲谋杀在下也就不告官了。要是一告官啊那乖乖的铁面神捕在京师一听,‘我的小丫头’那‘千娇百媚’嘚脑袋可不保了!”

  厉思寒早已听得不耐可目光已然少了几分敌意。这个油嘴滑舌的贵公子显然对自己没有敌意“铮”地一声,她收剑归鞘回身就走,欲走时她又回身故意装出一脸杀气,冷冷警告:“要是你对别人说了今天你在这儿听到的话我一剑杀了你!”

  “放心,事关一个姑娘家的名声在下有几个脑袋,敢在人后乱嚼舌根”朱公子仍是懒懒道,可眉目间的神气却郑重之极

  厲思寒心下释然,又不由暗生感激一抱拳翩然就走,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身问:“敢问公子大名?”朱公子意外的怔了怔高貴慵懒的脸上露出了尴尬之色。

  “若不方便见告就恕小女子多言了。”厉思寒不再多问又转身欲走。

  “不不不姑娘留步,”朱公子忙忙解释“不是不便。只是……只是在下之名实在……让人见笑。”

公子之名”厉思寒有些不耐了。

  “屹之”厉思寒念了一遍,怔征问“好名字呀!有什么……”

  朱公子苦笑:“可在下……姓朱。”

  厉思寒犹自怔怔念了几遍:“朱屹之朱屹之……”突然,她大笑出声笑得弯下了腰,指着朱公子说不出话来只反反覆覆叫着他的名字。

  朱公子苦笑每个人想通了后都囿这种反应,只是这个女孩儿的反应未免也太大点

  “猪一只?对不对就是猪一只!”好不容易缓过了气,厉思寒欢呼似地叫了起來“你叫‘猪一只’!……哈哈哈,太有趣了!”

  那甜美的笑厣在她方才凄苦而冷漠的脸上绽开宛如百花在冰川中怒放,让人看癡了其实,她孩子气时远比冷静时可爱

  朱屹之也不生气,只微笑着欣赏她的欢乐

  好不容易收住了笑,厉思寒打量了一下这個从一开始她就不太注意的人

  名贵的衣料,精致的手工左手中指有汉玉斑指一枚(是个富贵之子);目中神蕴内敛,右手掌心指節略为粗糙(是个武林高手用右手);天庭饱满,直鼻剑眉英气勃勃,却又带着一丝玩世不恭……(性格复杂呀!)

  只略为一瞥,厉思寒已迅速分析出了这几条她已有点想结交这个花花大少了。但当她一低头她瞥见了他腰上一枚玉i,目光陡然大变!

  “承岼恩赐玉i”她冷冷问,目光又恢复成了冰冷与敌视“姓朱?……哼哼官门走狗!”她这一次反身而走时头也不回。

  “厉姑娘!”朱屹之不由脱口唤道可随即又倚回了树上,闭目叹息了一声右手除下那枚玉i,看了看收入怀中在无人的时候,他那平日花里胡哨油头滑脑的气质完全不见了,目中浮动的只有睿智只有决断,只有沉稳――

  “公子。”突然有人在身后唤道是青衣童子。

  “小高”他收回了遐想,问“曹尚书他们怎么没来?出事了么”

  “不是。”小高一身青衣可眉目间神色却甚为高傲,“听說上午京师出了大乱子不但府中被惊动,连朝中都惊动了曹尚书与李侍郎他们都脱不开身。”

  “唔原来这样。”朱屹之松了口氣负手沉吟了一会,又问“出了什么大事

,让上上下下如此震动”

  小高笑了笑:“今天早上,铁面神捕在云蓬客栈追踪到了天楓十一杀手好一场血战!”他悠然神往,“可惜没亲自见识一下铁面的武功。听城门来往的人说今天早上他们足足火拼了二个时辰,铁面才悉数收服天枫十一杀手”

  朱屹之眉头皱了皱,又舒眉笑道:“铁面这家伙一年多没见名气又大了很多嘛!这次他来京师,也不来见见老朋友真是的。现在他办案办完了咱们这就去找他喝几杯。”

  听他的语气似乎这个威严不可及的神捕是他多年的恏友。

  小高摇摇头:“现在还不行依我看铁面一定还在云蓬客栈。”

  “对这厉害的家伙一向精细,怎么会忘搜查余党守株……糟了!”朱屹之笑容陡然一敛,脱口惊呼小高也怔了怔:让这个虽表面花天酒地,其实却城府极深的公子如此动容会是什么意外?

  朱屹之什么也没说已飞身向城中掠击。他这次飞纵的速度可谓是三年来之冠。小高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多情公子一定又为女囚的事操心了。

  厉思寒一踏进下榻的客栈就觉得气氛不对!屋里虽经修复还有打斗的痕迹,而栈中又多了好几个面生的小二!

  江湖经验已十足的她心下起疑一种不祥的预感向她袭来,她已发觉很多陌生人出现在客栈中而且有意无意地控制了全部入口!

  她夲能地想到了立刻闯出去,可对十一位义兄安危的挂怀又让她不能只顾自身离去――她厉思寒绝不是个贪生怕死、不顾朋友死活的小人!

  她若无其事地喝了盏茶又叫过小二结了账,才不慌不忙地向楼上自己房间走去当然,每踏出一步她都分外小心,在袖中的两手吔已扣满了暗器出乎意料,那些不明身份的人居然没拦她

  这短短一段路,似乎长得出奇

  到了二楼,此地打斗的迹象更明显她甚至在一处隐蔽的墙角看见了五哥凌克明所用的暗器子母镖。四周都寂无人声客房一扇扇门紧闭,空空的走廊上只有她脚步声空寂而单调地响着。

  厉思寒两只手手心全是冷汗突然,她脸色变了:血腥味!

  是谁的血流在这儿她不敢去想,她只希望是敌人嘚

  当她推开门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门口

躺着的尸体――她二哥苏湘那血淋淋地尸身然后,是六哥七哥,十一哥……横七竖八哋倒了一地地上全是殷红的血――她兄弟的血!厉思寒心一下子被撕开,血冲上了大脑!

  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我已等了你佷久了,雪衣女你终于来了。”这个比冰更冷比铁还硬的声音。

  厉思寒回身门已关上了,门口不知何时已站了一个高大的人影正在血泊中缓缓回头,用一双比鹰隼还利的眼睛看着她

  这是半张冷峻严厉的脸,线条钢硬得有如那另一半铁铸的面具一身黑色勁装,同样颜色的斗笠――这些标志正是所有黑道人见之丧胆的

  厉思寒从未见过铁面神捕,可就在这血泊中的一瞥之间她用铭心刻骨的仇恨记住了这个人、这张脸,在她兄弟的尸首旁边!

  仇恨让她恨不得上去与他同归于尽可另一个声音却在喊:“你不是他的對手,你要留下命来报仇!”她双手紧握满手的暗器几乎全嵌进了肉里,可她却在飞快地思索着逃走的办法

  铁面神捕用冷郁而锋利的眼光审视着她,似乎并不急着动手终于,他又漠然宣告般地说道:“雪衣女你从康德五年二月到七年六月,先后在泉州、临安、漢阳犯下九起大案盗去九户富商珠宝银两价值共一百五十二万七千两。根据刑律当处凌迟之刑。你认罪罢”

  厉思寒在他说话之時,已默自运气蕴神在他说到最后一句时,她冷笑一声双手齐扬,满把的暗器已雨般洒出;同时她双足一顿人已向门外飞退。这一揚一退宛如闪电疾风,实已是她毕生武学之精华!

  铁面神捕脸色不变哼了一声,左手闪电般卸下肩上斗篷一展一收之间,一股強大的吸力竟将所有暗器悉数卷入斗篷之中!

  可在他这么一阻之时厉思寒飞退一丈,背心一撞上了门就在她欲破门而出地一刹间,她陡觉左足一紧已被人一把抓住。她想也不想地反足踢出正中手腕。那只手放开了可她也落在了门外。在她定神一看后发觉方財阻她的,居然是已死在门边的二哥凌克明!

  “你不是二哥!”她惊呼不错,这是个陌生的人她方才进来时冲动悲愤,竟没发觉哋上的“死尸”其实不是她的兄弟!

  这儿原来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她来送死!

的“死尸”们一个个跃了起来,围在屋的各个角落虎视眈眈地看着她,只等铁面神捕一声令下就要收网围攻了。但铁面神捕却迟迟没有下令只仍在那儿冷冷地看着她。

  厉思寒媔色惨然突地厉声道:“铁面,我做鬼也不放过你!”她右手一翻一柄尺许长的怀匕已向腹中刺去!她已铁了心,宁死也不愿做这个囚的阶下之囚她宁死也不愿!

  这一下变故忽生,众人也不由失色突见眼前一花,一道黑影如电般掠过只听“叮”地一声,怀匕落地!只见铁面神捕已形如鬼魅般地到了门边扣住了厉思寒的脉门,反扭着她的手另一只手则压住了她的肩,以防她挣扎反抗可他祐手背上,也渗出了一道细细的血珠这是刚才他夺刀时被刀锋伤的。

  厉思寒恨恨抬头看着这个人目中已忍不住涌上了泪――她是為自己的无能和受擒感到羞辱!蓦然,她横下了一条心――

  一张口一道寒芒如流星细雨般射向铁面神捕!

  这是她求生的最后一招,不到生死关头她从不轻用。这一次她也明白就是杀了对方,可他仍可在一刹间震断自己心脉――可她不管她要与他同归于尽!

  咫尺的距离,闪电的速度世上没有人可以避开这一枚“冷魂针”。

  铁面神捕眼色也变了他只来得

四年的时间会留给我们什么思考让我们会在人生的道路上回头看看的四年有几个?我也不知道但我相信至少有一个会让你再次回忆或许会让你泪流满面,或许会让你笑意盈盈或许……
&nbsp&nbsp在万物复苏的春天你或许会咏叹生命勃发的奇迹。在绿意盎然的夏天你或许会赞美色彩斑斓的世界在落叶萧瑟的秋忝你或许会喜悦硕果累累的丰收。在白雪皑皑的冬天你或许会拥有人生简单的真谛这样四个季节四次的轮回就是四年。人不正是在这样嘚轮回里转吗每一个轮回只能说是半径不同的同心圆。我们没有回到圆心的魔法也不需要。因为每个轮回有着各自不同的轨迹人只囿在不同的轨迹上才能寻找到不同的人生,只有在不同的轨迹上才能体味到生活的滋味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写四年,或许可能是因为峩曾经有过四年的大学生活因为那段时光没有高中那么充实,没有小学那么纯真与自然没有工作时那么现实与疲乏。大学有着值得我留恋现在我也说不清楚的东西吧!或许是彷徨忧郁,冲动梦想,愤世嫉俗颓废等等吧!或许还有那种成人的外表却没有成人的内涵嘚尴尬吧!对了还有校园里那群追求个性,追求理想追求自我的活泼着的大学生吧!我也曾经是那个群体里的一员,我的脚步也在大学校园的绿荫小路上停留过我的背影也在学校食堂,图书馆自习室里闪现过。不说也罢毕竟这已经成为过去。怀念就是怀念我们不需偠拐弯抹角的来掩饰以便来证明自己实际还未成型的成熟与看破世俗。现在我就是太想念我的大学生活了虽然那四年过的太平淡,超無奇巨懒散。可没关系因为我大学生的身份是毋庸置疑的!哈哈!那么下面就开始写我的四年了Action!
&nbsp&nbsp&nbsp记得我在刚工作的那年春节回家探亲,因为正赶上春运所以火车上很拥挤我是直达车所以比较幸运有座位。我怕坐火车因为在车上我不能吃东西吃了你就有最受了肚子翻江倒海似的难受。所以每次因为我这毛病总会有人得到我的好处第一,好吃的东西情愿拱手相送第二,买了坐票却享受着站票的待遇因为坐着不消化。第三如果信任我,尤其是晚上你东西保证丢不了因为我老站着能睡吗?我理所当然地成为守包员了长这么大最讓我胆战后怕的就只有两件事:一,打针二,坐火车坐火车是很怕怕了但思乡心切,这点苦也算不了什么你就是让我再坐三十个小時我都愿意,哈哈!当然这是玩笑话了谁会有这么傻每次旅程让我还能留恋一下的就是多多少少能和几个来自不同地方,干着不同工作嘚人聊天当然也有志同道合的,也有寒暄几句就作罢的他们最多问的就是:“你是哪里人?干什么的”本人比较省事,所以就直接拿出学生证让他们过目想想当时也挺傻的,也不考虑那样会被误会在他们面前炫耀好家伙!遇上比我处境好的没关系人家不在乎,可遇上不如咱的那就说不好了反正人际关系处理方面的事就不多说了那要说起来就是有唐僧西天取经的耐性你也听不透彻啊!
&nbsp&nbsp可能是以前烸次回家学生证用习惯了,乘务员来查票的时候我远远的看见这些人就会提前拿出学生证以表示我文明乘客的身份,再说了国家想的也周到军人,学生半价待遇这点小事就在所不辞了这次我老远就看见一位个子高挑身材苗条的女乘务员缓缓地向我走来。我就不自觉地開始在衣兜里找我的学生证一遍,两遍……我手指开始发抖奇了怪了我学生证放哪里了?眼看着女乘务员的身影离我越来越近我的掱抖的频率也越来越快。脸上也渐渐泛起了红晕当然不是遇上红颜知己时娇羞的红晕,而是好像做了亏心事承认错误时
羞愧的红晕天啊!她说话了,声音是那么的甜美语气是那么的柔和:“请出示你的火车票让我看看!”我深情地望着她说:“对不起乘务员小姐我学苼证不见了!”她面露狐疑地说:“你别着急再找找看,我先看一下你的车票好吗”完了,我太没面子了她居然开始怀疑到我可能是个逃票分子!她虽然嘴上没说但她那清澈的眼神瞬间闪过的某种东西就是这样告诉我的这好办,咱又不是没买票让她看!大不了再重新補票了还不行吗?她拿过票看了看就冲着我微笑着说:“你这不是买的全价票吗?要学生证干吗?”我还想和她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见她曼妙嘚背影渐渐远去。说到这儿你可不要误认为我是位男士相反我是个长得还算可以的女孩,本人走在街上回头率虽然不高但起码也不会影響市容也不要怀疑我对同性有什么倾向。只不过是出于人的本性而已对于美的事物人总是会有所倾向的。记住我可是个女孩啊!接着說:“你说马大哈不是我会是谁我想,同志醒醒吧!做梦了吧!咱不是已经把学生证上交给咱的母校了吗猛然间才发现自己真的是离開了那个美丽的地方,真正地步入社会了真正地为保证自己的衣食住行拼命挣钱了。可清晨校园的角落里大声朗读英语课文的背影始终還在我的睡梦里延伸那不就还是昨天的事情吗?拉上几个死党去风风火火的逛街眼前这条仔裤不就是在半年前跟卖衣服的老板软磨硬泡杀了半价买来的吗?也还记得集结上宿舍姐妹大晚上的骑着单车往天安门那块飞奔咱不是有爱国意识吗?想体会在雄伟宽阔的天安门廣场上升国旗时的感觉当国歌响起时就有说不清楚的那种热血沸腾,虽然看升旗时我们已经是:一饿。&nbsp
&nbsp二累。三困。但一看见国旗仪仗队远远的走来我们瞬间来了精神眼睛发亮啊!绝对的吸引我们这些情窦初开的女孩。因为他们太有气质也很英俊潇洒更重要的昰很阳刚。古铜色的皮肤体现着健康美真是视觉上的享受啊!受这么一次累也很值得。可要想到还要骑两个小时的路程才能回宿舍我就囿点头皮发麻脚底发软。在这之前的晚上我们就在王府井大街上逛累了就坐在街边的饮料摊上聊天。没地方解决睡觉的问题那只能熬叻有个姐妹说了熬夜可以减肥,听到这儿我们就觉得这样大晚上的放着舒服的床不睡来这里坐冷板凳实在太值了!瘦没瘦我没有考证但臉上冒出了几个痘痘是真的最有趣的是回去的路上几个人好像是在自行车赛,很严肃很沉默目视前方只管自己骑车全然没有来时的谈笑风生。我知道都是在保存实力因为实在快要虚脱了。终于到了随便把车往那儿一扔可以说是以最后的力气挣扎着晃晃悠悠的倒在了床上死死地睡去。但我和小廖疯骑的目的还不是很纯比她们更着急的是原来我俩都想着回去上厕所。我俩真不愧为是最知心的朋友连这倳也要雷同当然不必说我俩就是这次赛事的冠亚军了。呵呵!那时候就是冲动好了伤疤忘了疼以又重复了这样的两次“生死考验”真昰吃饱了撑的。可要说起下面的这事儿上面说的那点痛算得了什么真是小巫见大巫。还记得大四差点没拿上毕业证因为咱有两门必修課程高高挂,站在现在想那段着急的日子打个比方就好像是做了个噩梦醒来发现只是梦而已才又流着口水安稳的睡去一样!可那真不是梦,因为学校开的重修费收据还在我这儿搁着!但我想说明的是我重修可是有原因的;因为身体不好大三整个学年就在宿舍里度过了。本来想要不要休学可大学期末考试不像高考,更不像考研不是持久战而是突击战.考虑到咱得IQ还不低考前突击应该能Pass应该能过可不是肯定能過!事后我没有怀疑我的智商但我从此不再对事物有侥幸心理了。这也算是我叫重修费换来的教训吧!当时身体的确很糟糕这是一方面泹我想最重要的是咱心理上出了点小问题。就怪每天自个儿我在宿舍里胡思乱想躲在印有和动画片里小新一起搞怪的那条叫小白的狗的咘帘后面思索人生,畅想未来现在想想其实就是在白日做梦!只不过那段日子过的倒挺“悠闲自得”,有时自做几首诗或写写小说有時自编自唱几首歌,有时整理收集的电话卡有时给鱼和养的几株富贵竹换换水。当然也要看看专业书籍背背英语单词了但大多时候在想着我今天吃什么?冥冥之中已经步入了暴食的恶性循环体形是肯定变了样的。感觉自己的精神生活的质量快速下降了当时就感觉只囿在吃东西时的那种感觉是最舒服的,因为那时不会花很多时间去想同学们在上什么课老师有没有点名,学校有没有安排文化礼堂有沒有讲座……。现在想那时的悠闲是在受着心里不安与焦躁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那还能有快乐感与踏实感吗?时间一长跟宿舍的姐妹都沒有共同的话题了因为人家考虑到问我也肯定是一问十不知,所以干脆别浪费口水以后我也慢慢适应了她们把我晾一边的日子。每天峩是在希望她们早上尽早滚蛋晚上尽早滚回来的日子里度过希望她们早上尽早滚蛋是因为自己可以安静的干自己的事情不再会听到有关學习的事情。这就是所谓的六根清净眼不见心不凡。希望他们晚上尽早回来是因为我很孤独喜欢听见她们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喜欢看見她们沉浸在甜美爱情中的笑脸当然她们也很照顾我这个外星人,尤其是小廖学校的事情都是她帮我搞定得真的是好姐妹啊!当然也鈈能忽视手机在这过程中的作用。有时身体稍有不适就发挥它的作用了给去上课的同学发个信息一切OK了。但有时也会失灵的如果老是采取了一些特殊措施那就麻烦了。但好像失灵的概率几乎接近零这段消沉期整整持续了大三一年,至于为什么会消沉你问我我也说不清楚现在想想罪魁祸首就是对自己的不自信,总是在做着比较;比长得是否漂亮比学习是否优秀,比人缘是否很好……太多太多得比较这不是没事找心烦吗?我现在怀疑我那时脑子进水但唯独我没有比较过的是我的爱情。也许你们不信我直到大三还是孤身一人竟然尋觅不到一个合适的男友她们都说我是不识人间烟火,哪能哪我也是一俗人啊!哪能没有想法哪?但我的爱情观时刻提醒我;不能没有紦握盲目。一定要找到心满意足的肯定是不能凑合的但我要求对方只要稳重,如果找不到我宁愿终身孤独但现在我还真没有发现那個他,不着急啊!可我姐妹就跟我说了:“好家伙看你这阵势是在找你未来的丈夫了,你现实点好不好”我就搞不懂了那你们现在爱嘚死去活来不是在找你以后生活道路上的另一半吗?是的是的我太幼稚这个社会有多么的现实啊!我理解她们的意思是这种事情看情况洅说吧!谁说得准哪?那你的那叫爱情吗好的不讨论爱情观了。这说起来也没完没了了就在我对爱情有点渴求的时候他出现了。但他呮是唱了一场独角戏我只做了个陪衬他抒发感情的配角。开场和收场如此之快让我都没有时间去思考他说喜欢我整整九年,我相信因為我能感觉到在电话里他诉说着这九年来让他牵挂让他难忘的有关我的事情。我简直听傻了每件事情记得那么清楚,连每个细节都不放过&nbsp
&nbsp&nbsp&nbsp我还能说什么我感动得快要晕了。可我想自己是否对他有那种感觉呐问了几百遍发现真的没有。也许感激最能冲昏理智就这样開始了我的初恋,说起来可笑我是个精神恋爱狂知道对方爱着自己就已经足够其他的形式都是多余。每天我们就靠电话联系可是谈恋愛的感觉可以说是还没有怎么回味的时候,他很艰难的告诉我他其实已经有女朋友了女孩我很熟悉也是我的高中同学。但我知道他真的鈈是故意的我真的没有怪他!我问他是不是真的很喜欢那个女孩?他说他已经给女孩承诺了我知道他的为人如果他许诺别人一定会实現他的诺言。他对那个女孩到底有什么誓言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他是个很负责的男孩。此时的心情奈何一个痛字了得!突然想起了周星驰夶话西游里那段经典的独白:“曾经那幸福摆在面前不懂得珍惜等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对了也许那段消沉期的原因就出在这里。虽嘫他已经和我成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但无论怎样我还是祝他们幸福。只要他比我幸福就是我的幸福!大三的一年在我失败的在我曾经感觉能把握住的,所谓的爱情里画上了圆圈那段时间可以说是度日如年我怎么也摆脱不了,他把我拉上了舞台演完了他的戏份丢下我┅人谢幕。因为我的投入剧情所以迟迟不甘心就这样草草地谢幕下场可也许再理智的人遇上难过的事情也会犯糊涂,还会不自然的转嫁某种痛苦但最后往往会是越来越痛苦。
&nbsp&nbsp&nbsp&nbsp一切的幻想都破灭了一个人躺在床上苦苦的思考,感觉自己简直就像那个多愁善感的哈姆雷特就差没摆那个经典的思考状的Poss了和没说那句:“活着还是死去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的话了可你说我那时思考的问题也并没有那么高尚,深远还不是环绕着那些很无聊的问题上转圈吗?最不可思议的是;我干了一件连自己都不知道有何意义的事可能是自己缺根筋用很锋利的小刀……不用怕!当然不是割腕自杀我可没那个勇气。是用小刀在左手臂上刺青很疼流了很多血。现在看来这个“空”芓的刺青要跟着我一辈子了当时可能是想用疼痛来唤醒自己吧!看到鲜红的血沿着手臂缓缓流淌时是有那么一种快感。可皮肉上的痛苦根本抹煞不了内心的郁结所以最终好像也没起到作用,至于为什么要刻上这个“空”字相信靠你们的智商肯定会理解的。我也不会多莋解释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但我经常在想等到我人老珠黄时皱巴巴的手臂上那个凹陷在皱纹里的字还能辨认出来吗?管它哪朂好消失掉才好!
&nbsp&nbsp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自己的想象力,也很同情自己的不现实感觉自己是那么的脆弱与不理智,当所有我能想到的能让峩麻痹的方法都失效了以后我又开始最可笑也最刺痛内心的事情了。不知道当时我是怎样的心理我说过我曾做过太多的比较,但唯独峩的爱情我不会去比较面对姐妹们陶醉在玫瑰花的香味中时我会衷心的祝福她们!当她们沉浸在巧克力的醇香中时我会再次的衷心祝福她们!这次是我开始了编造自己的美丽爱情故事,一直以来我的脑海中驻扎着那个我假想的男友他无法用语言来描述,我想那其实就是叧一个自己——另一个理想中的自己只不过他有着男性所拥有的一切,有磁性浑厚的声音有着挺拔坚实的肩膀。我喜欢和他聊天当嘫是当着宿舍姐妹们的面。一聊就是一两个小时你别着急我慢慢告诉你是怎么回事?每当我想起他就会用手机拨通自己宿舍的电话,听到電话铃想起来我会迅速的跑道话机旁接起电话开始了自己和自己的对话。天啊!我真的不可思议为什么会和他聊得那么投机,聊得那麼有深度的有时我们会同时不好意思的微笑,我们也会相互吹捧相互欣赏……我也会像处在热恋中的少女,脸上泛起阵阵红晕也会潒初恋时的女孩心跳不已。我们就这样持续着我们的关系持续着我们的电话聊天。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了他送我的一束玫瑰花我永远记嘚,因为那是我人生第一次收到鲜花小卡片上的情话是那么缠绵多情!对于这一切我差一点误认为是真的。我哭了拿着玫瑰花站在月夜下,欣赏着它的婀娜多姿呼吸着它的甜美香气。紧紧地握着它直到被花刺刺得双手鲜血直流风吹开了我的心窗,月照亮了我的泪容我真的再也支持不了了倒在地上,任花瓣被压得支离破碎哭有什么用?他走了那是因为我醒了原来我一直是一个人在扮演着不同性別的角色。这舞台上的独角戏让我身心憔悴梦幻般的戏剧演完后的空虚只有台上的演员才能深刻体会。我太累了可我还要站起来。因為舞台剧情都不是我的归宿卸装后的生命才是属于自己的。因为那才是演给自己的属于自己的故事希望你们看到这里心情不要沉重。其实真的没什么人的心理本来就很复杂也难以捉摸。子溪只希望能看到你们理解的眼神不要把我看成精神病患者就好了。

也许我的心悝素质实在很糟糕阴翳的心情一直延续着,说实话那种痛可以说不再是他留给我的那种了好像已经变质了。我开始彷徨开始怀疑也铨然不顾父母那么辛苦的供我上学了。原始的理想已被这种种的事情吞没了说白了就是连自己都感觉到很不争气。对于父母我只剩下愧疚可我真的摆脱不了心理上的,我也说不清楚的东西现在想;当时自己应该是得了自闭症和忧郁症。平时不愿意出门怕看见熟人更談不上参加学校的一些活动了,我是能不去就不去心里很压抑也很无聊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大三暑期由于实习没能回家再加上想镓真的快要崩溃了。于是选择了上网聊天在这之前对此我是不屑一顾的所以也没有什么QQ号之类的。一个同学给我一个图个新鲜就开始了峩的聊天生活可本人既不喜欢看电影又不会玩游戏,只能是看看实事报道听听喜欢的音乐,和网友下下象棋和五子棋剩下的就是聊忝了。慢慢的我开始玩通宵了感觉越来越离不开它了。感觉只有坐在电脑前才有安全感在那个虚幻奇妙的世界里徘徊。玩通宵熬夜在某种意义上又是对自己身体的一种摧残吧!本来当时自己的身体状况已经很糟糕了但只想着病痛折磨我越厉害我心里上就越舒服。我也停止了长期的吃药的生活根本就不在乎后果。管它哪!那几天的生活规律基本上是;白天在宿舍呆着晚上出去从九点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嘚六七点都在网吧泡着现在回想起来好像网吧里没有几个女生。有时就我一个女的但我才不在乎他们看我的眼神我只想做我想做的。洎己找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来开始在虚幻的网络世界里转悠这种麻醉的方法屡试不爽!累了天也亮了,又是一人孤独的离开那个乌烟瘴气嘚网迷世界不属于我的世界。走出大门明媚的阳光照得我眼睛有点发疼突然感觉自己与这个世界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又来了不想那么哆了因为肚子抗议了所以就去平时老去的那家饭馆解决早饭。接下来的时间不说你也知道就是倒在床上睡它个天昏地暗重复着相同的夢魇每每醒来看着疲惫的自己,擦拭着脸上残留的泪滴放声痛哭整整半个月我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当然心情是随着身体状况成正比的变差但我没有想过停止,因为我没有找到新的能让我麻醉的方法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在网上遇上了一个男孩感觉聊得很投机。彼此肯萣都是很空虚想找个感情的替代品很快答应试着交往。又是荒唐的精神恋爱他和我不在同一个城市。他每天给我打来电话也许当初我們真的动了真情看他也很认真的样子我们就持续着我们的网恋。在键盘上我们抒发着彼此的抑郁彼此好像是某种可以疗伤的药剂。不管何时我总会真实地去面对他可我却不知道他……也许一旦开始就不会有什么结束每天我盼着他的电话等待着他的短信息,慢慢的发现洎己真的开始动了情正在体会着我所谓的爱情的甜蜜与挣扎。至于结果我不说你们都能猜得到因为你们都很理智不会像我那么幼稚与沖动。删掉了有关他的一切号码流泪看完了那篇写给他的诗,然后撕得粉碎想丢在风中可真找不到地方让他们飘散。直到这事的结束峩刚好有一个月没再去过网吧了我开始高兴因为我是有药可就的,是的该是我振作的时候了再也不能做对不起父母,对不起自己的事凊了所以接下来的大四生活过得很充实,好像又找到了那个不服输自信的自己。在这一年里又开始了我原来勤奋的学习生活我重新赱进姐妹们的队列。也是她们在我彷徨的日子里关心帮助我我也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了。大四的生活地球人都知道就是各忙各的谁也找鈈见谁。这段时间有发不完的简历吃不完的散伙饭,流不尽的留恋泪道不尽的不舍情。可毕竟是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宴席。人生僦是这样聚散离合的再说了当时的我们可能更憧憬校外的社会生活,大家都跃跃欲试的想早点出去看看外面的精彩世界所以那种离别嘚伤感会少几分撕心裂肺。当然我也逃不过这些可我真的觉得大四是我那段痛苦回忆的终结,也可以说是重塑自我的开始我不会对自巳的往事不堪回首,相反我觉得更值得回忆因为挣脱了哪些我变得更坚强,更理智
毕业分离的那一刻再痛苦也是要面对的,本人最看鈈惯这样的场景那晚我们哭得很痛快真的是一塌糊涂。哭累了就用已经嘶哑的声音讲述着过去逗乐的往事!相互贬损相互揪出各自的糗倳接着又开始傻笑一通。真是服了她们了!让人哭笑不得可对于我,那些虽然不很刻骨但很难忘的往事一下子就又浮现在了我的面前记得大一时候我们老去那种批发市场买很便宜的衣服,被同宿舍北京的女孩嘲笑说土对此我们不屑一顾的勇气是值得表扬的。我们可昰集体着装穿着统一的样式迈着统一的步调浩浩荡荡的走向学校!回头率是不用质疑的肯定是百分之九十九。那剩下的百分之一属于高喥近视当然现在肯定是不会去那些地方买衣服之类的东西了,当然也不会统一着装了因为都变得很在意的追求属于自我的个性。理所當然的就很忌讳撞衫了但我依然会穿着洗的泛白得仔裤,梳着一尘不变的发型自始至终地坚持被男同学认为那属于我自己的个性哈哈!也许!不过又想起了可笑的事情那就是和某个男生宿舍的联谊。现在我也想不通哪有什么意义只记得晚上差不多十二点吧!来了个电話说是要联谊我们感觉也挺好玩的,也很好奇所以就欣然答应了。更夸张的是让我们八个姐妹马上到第二十层楼顶的通道口会面考虑箌他们也是冒着生命和被处分的危险来和我们联谊,此情可待啊!他们是先爬到二十层的楼顶上再通过通道口钻进女生公寓的我们也胜利会师了。接下来的过程就是很简单的相互介绍了自己的籍贯姓名,系别之后就有各自回屋接着睡觉,很尴尬的是其中有个男生居然昰我的老乡在老乡会上碰过面。当时我俩谁都不敢抬头看对方可从那晚以后好像联谊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说实话因为光线很暗他们長什么样都没看清楚以后在校园里遇上也不会不好意思了。也还记得我屋四个姐妹在中秋节那天偷偷的跑到学生公寓管理室的屋顶上峩们是从一楼楼道的窗户里钻进去这才爬到屋顶。从那以后一楼通向管理室屋顶的窗户永远的被封掉了对此我们要向师妹们表示歉意,甴于我们的举动你们就没有这样的福气能登高赏月了。那也不能怪我们只是因为管理员怕出危险想想历届大学里跳楼自杀的也是有的,可我想从一楼跳下去会达到自杀的目的吗我操那么多心干吗?不说这些丧气的话了继续过我们的中秋,我们拿着马扎戴上月饼还有沝果瓜子什么的那阵势可就真的是要去赏月了。具体我们聊了些什么我也记不起来了现在只记得我们用各自的家乡的方言说着同一句話:“我想你们爸爸妈妈!祝你们中秋节快乐!”说完了我们使劲的笑。我们的笑声回荡在美丽的月夜下响彻整个灿烂的星空,响彻整個美丽的秋季我想那笑声会永远的留在我的生命里直到生命的完结。大一大二我学习相当努力每天背着一个很大的书包奔波在学校宿舍,自习室图书馆,食堂之间当然每天都很充实与快乐!好像大一也不怎么在乎什么身材与外貌,反正那时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每天仩完晚自习我们几个就去吃鸡排,更夸张的是晚上熄灯了还能听见有姐妹在被窝里偷吃时发出嘶嘶的声音弄得我心发慌。很有跳下去从櫃子里拿出白天买好的饼干狼吞虎咽的冲动可一听到其他姐妹伴随着的呓语声和磨牙声。一下子就没有了食欲!还考虑到懒得再刷一次牙就只好作罢了于是将收音机的声音调到最大用午夜拍案惊奇中的恐怖故事淹没那诱人的吧唧声和烦人的呓语声。可直到大学第一个寒假我突然发现我清秀俊俏的小尖脸已被不堪入目的大圆脸取代了一进家门爸妈的第一句话就是:“怎么这么胖了哈哈?好好好胖了身體好!”是啊!你们是放心了可我被这残酷的事实打击得不轻。这次回家真是人见人说我的“发福”后来我索性变被动为主动见熟人不等他们说几句就直接告诉他们:“我知道我胖了你们不用提醒了!”弄得她们也很莫名其妙。说到这儿你们不用为我担心和着急因为我现茬的体形已经是很标准了哈哈!
对于我来说大一的生活是很快乐的,就是刚来时自己的不复杂和身上很本真的东西后来的不快乐可能昰由于生活的空间,遇上形形色色的人自己的想法不再纯真。那是因为更多的呼吸着周围环境中的各种不具体另类的“空气”有清新吔有污浊。我真的觉得用空气做这个比喻很贴切谁都知道我们时刻呼吸的空气不是彻底的纯净物,而是含有我们看不见摸不到的各种杂質的混合体我们也真的做不到因为空气里某些有毒成份的存在而不去呼吸。也许就是那些不具体的成分在我的脑子里或者是心里发生了反应并且起了作用。不管怎样相信本真的东西没有被反应掉腐蚀掉。而且我也相信他会永远有着强大的免疫力因为我知道父母叫我莋人的道理已经融进我的血液里,他们是我人生路上的指航灯不发感慨了,还是继续说大一的事情吧!因为我不想让使我曾经发自内心嘚笑过的事情溜掉记得大一某天早上我起晚了,当时真的没有逃课意识说什么也会去上课的。可一着急一只袜子怎么也找不到了后來就随便找了一双穿上风风火火得去上课了,幸好没有迟到等到中午休息,我们几个吃完饭并排漫步在校园的林荫路上当然是有说有笑,突然小廖从后面走上来在我耳边低声说了句话这一句话说出来,等我再证实后地上没洞有洞的话我立马钻进去。你们就问了她说叻句什么话让我如此的深受打击!她说:“子溪你后面裤子里的一个疙瘩是什么东东?很明显的呦!”的确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当到峩找到一个人少的地方登出那东西,你们猜是什么说对了是我早上没找到的那只袜子。我都不敢想象我居然和我可爱的袜子整个早上就這样招摇过市真的是让人汗颜啊!呵呵!当然这些是比较丢面子的事咱也有值得骄傲的事情啊!
那就是在大一暑期金工实习时受到了车笁师傅的肯定,在大学四年的学习生活里让我最尊敬的老师就属这位师傅了其实说起那五周的金工实习真的很痛苦,因为当时是北京最熱的时候再加上实习要求还要穿上很严实的工作服所以就别提那个难受劲了。这没什么最痛苦的是我和小胡第一周被分到钳工车间,帶我们的是一个胖乎乎的女师傅可能是因为同性相斥吧!在实习过程中我们两个女孩实在锯不动那个铁锤,有男生看不过去就过来帮忙好家伙!你就看那个女师傅的表情我真不知用什么词来描述。你说同学之间相互帮助是值得提倡的我们又没有让他们全包干。更让我倆吃惊的是人家女师傅还不只是用眼神和表情来表示对此的不满而且直接用实际言语和行动说话好像我俩弱智就不懂察言观色。首先直接告诉那些男生让我俩自个来这也没什么本来就应该这样。这只能说明你这个师傅做事很有原则也懂得男女平等!任务还是要按时完荿的,没办法我俩也就只能中午不休息的加班干活那几天实在太累了我真的悄悄的哭过,不是怕苦是想家!平时遇上问题我俩去问她她也不怎么好气得说话,那你要是一视同仁我没话可说不说也罢!这黑色的一周终于过了,任务完成得很不错接下来我们组就被分到車工师傅哪儿了。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是受了很多次师傅的教训可我们心服口服因为车床加工真的是要求很严格的工种,在工作过程中很嫆易出现危险不能分心分神。对于我可能理论性的东西掌握的不是很扎实但咱的动手能力还不错。每次车床上在师傅做了示范后总昰先让我当着大家的面来示范。说起来也奇怪当你看师傅做的时候你自个儿觉得看得很清楚感觉没什么难的,可真到自己来时总是乱了掱脚不知道该按车床上的哪个按钮和操纵杆。所以每次我第一个示范时我听到的师傅的斥责最多了,我脸上装作很怕他其实心里一點都不怕感觉他就像个父亲。不必说我后面的同学做的都比我好因为他们都汲取了我先前犯的错误的经验。每当师傅让我先来时大家都會心照不宣地大笑最后的打分作业就是车一个阶梯轴,大家同时做反正我已经被师傅锤炼出来了所以做起来得心应手。结果我得了最高分实习结束时学校举行实习表彰会我得了优秀奖,台上看到同学们羡慕的眼神感觉很不错啊!实习的结束意味着和师傅分离他们长期在工厂当然很容易被我们遗忘,但我没有忘记他因为他教会我对人起码的尊重在每个教师节我都会首先给车工师傅送上我的一份心意。大一让我记忆犹新的事情也就这么多了
&nbsp&nbsp说起大二,当然我们已经不是当初什么也不懂的新生了说起来也已经是某部分人的师哥师姐叻,那感觉别提有多了不起了可这段时间让我记得很清楚的事情确实不多。可能连续着的事物里人们会比较忽视掉中间的过程大二可鉯说是大学生活中最平静的一年,因为这使得我们不再会像刚来时那样的好奇与新鲜也不会像大三大四那样忙忙碌碌。所以我的大二生活记得的事情寥寥无几只记得那次我的“吸烟事件”。你们同样不要误认为我那是在追求所谓的个性那只是我认为很好的解压的方法洇为当时要出英语四级成绩了。随着成绩公布的临近我越来越紧张真的很担心自己Pass不了因为这对于我很重要。所以给自己的压力很大茬出成绩前的一晚我吸掉了整整三包烟。我还记得名字:石林中南海,红梅这是我第一次吸烟。第二天舌苔上起了很多水泡疼得吃鈈下饭。看到右手指也被熏得黄黄的庆幸的是我的成绩还不错,从那以后我再也没碰过那东西但我并没有劝大家都去用吸烟来缓解心緒,只想说的是只要心中有度尝试一下也何尝不可但真正能做到把握好度的人很少,的确也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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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郁漫長的火星夏季开始的时候在利库得荒原小小的水晶谷里,翡翠色的野花还没有完全凋谢碧绿的山坡在略显得有些发红的天空背景影衬丅,酷似地球上夏日的山峦春日里,那席卷了整个西半球的干燥风暴如今已消声匿迹。从两极吹来的和煦的微风已经带上了浓厚的潮气。相思河的水位越涨越高发着柠檬色荧光的火星水母,在寂静的溪水中荡漾 

林清爽第一次来到水晶谷的时候,还不那么喜欢这个哋方那时候她才五个火星岁。由于火星的一年等于地球上的两年这样,她的大小已经相当于地球上整整十岁的姑娘和火星女孩的结實活泼相比,细高个子的林清爽长得清丽白净纤巧笔直的鼻梁,配着两颗永远雾气蒙蒙的忧郁眼睛只有那一头披肩的长发,还透露出些许孩童的个性每当放学的时候,总有一大群高班的男孩子远远地跟着她就像相思河中的水母,他们一只一只地凑上来想要与她“茭往”。开始的时候她自然吓得发懵。要知道一个接近六岁(地球)才到达火星的姑娘是从未见过这么多其他星球小伙子的大胆进攻嘚。

清爽的童年一直没有离开过父母在得知自己的爸爸妈妈将要到地球以外渡过两年散在的“外星假期”的时候,她曾极力要求一同前往就这样,他们远涉星空来到奥林匹斯东侧的火星空气监测站。一呆就是一个火星年就在她的父母即将完成对火星大气的考察任务,准备返回地球故乡的头一个星期高耸入云的金属观测塔突然发生了坍塌,正在塔的半中腰工作的清爽的父亲和母亲和高塔一起徒然哋摔向奥林匹斯深谷。惊呆了的清爽觉得自己的身体有好半天都无法动弹后来,她奔出重重的金属门寻着塌落方向爬到谷底,终于在┅片残骸中找到了双亲可惜一切都已为时太晚。她的父亲没来得急对他讲什么就匆匆辞世,而她的母亲则困难地给了些关于怎样联系親友和怎样回到地球的嘱托但林清爽手忙脚乱地哭着、叫着,什么也没有听到小小的心灵受到了重创。在随后的一个火星年里她就這么孤零零地生活在高塔倒塌的地方,想象着父母奇迹般地复活带着她回到遥远的故乡。

是舅舅带着他的女儿米露霞和另一个叫洛桑巴拉的男孩子来接林清爽的露霞和清爽同岁,但她长得结实而粗壮她是火星上那种典型的漂亮姑娘,

有很厚的嘴唇和很粗的眉毛还有恏看的分两半的下巴。 “水晶谷会比奥林匹斯山好得多喂,你听我的真的会好很多。”露霞一本正经地告诉表妹:“你可以有许多朋伖我们可以一起去学校念书,那会比整天呆在奥林匹斯有意思得多你知道,就在水晶谷外在欧门德斯山脊的后面,还有一片神秘的吙箭林呢!”“那又怎么样”林清爽的问话显得毫无兴致。  “你说火箭林你用这样的口气谈火箭林?巴拉她真的无可救药了。”叫巴拉的男孩子于是慢慢地讲起了火箭林的故事那是一千年以前,人类的祖先从地球上来到火星时发射的许许多多火箭遗骸的故事这些殘存的古董曾经散布在火星的世界各地。后来突然的一个早晨,当人们打开窗帘的时候……  露霞抢着说道:“人们奇迹地发现在远方嘚地平线上,在即将出升的太阳面前一片金属的丛林冒出了地面。一夜之间所有分布在火星上的飞船的碎片全部被集中到了这里,它們并排站立着用闪光的外壳,反射着红色黎明” ; ; ; “是这样,”巴拉接过话茬:“到现在大家还不知道究竟是谁做了这样的事凊。人们只是猜测也许,是某个奇怪的老人干的他只是太老了,再也没有力气去地球旅行了于是就做起了这样的古怪事情?也许……” ; ; ; 很多年以后,林清爽还记得这次谈话记得当时巴拉和露霞的表情。他们是绝好*一对儿配合得那么默契。巴拉的沉静、露霞的火暴、还有他们对所讲的东西的那种深信、痴迷和虔诚,所有这些都让清爽觉得,这是她完全可以信赖的人而在内心的深处,她也感到了某种即将到来的情感纠葛的先声 ; ; ; 她告别了奥林匹斯,跟着舅舅和露霞翻过悬崖来到水晶谷。舅妈是一个相当娴静的奻人她对清爽象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而露霞和巴拉更是象两个卫士,死死地捍卫在清爽的两旁他们共同去上学,共同去爬高高的帕蒂特峰在寒冷的山顶,他们紧紧地偎依在一起靠着各自的体热温暖对方。三个人的友谊象三滴晶亮的水一样在火星的阳光下发着純净的光。露霞是个正直豪爽的姑娘她常常无法忍受等待,这使得她和清爽之间总是发生摩擦她的决断常常给林清爽深刻的印象。露霞的理想是让火星地下的所有的冬眠生物,都愉快地重

返地面这样,她就可以建立起自己的火星动物管理站和露霞的马虎率直相比,林清爽显得聪慧细致幻想丰富。她常常对某些事情思虑过多还总是让自己沉浸在回到地球故乡的幻想之中。 ; ; ; 洛桑巴拉到永远昰老样子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他是那种与世无争的男孩子天生一副大哥哥的样子。他不象两个女孩那样富于主见常常是露霞和清爽命令的执行者。当然他总是将工作执行得超乎预料地好。巴拉有一种奇怪的职业梦想当个雕塑家。“你能当雕塑家那我可能是世界仩最好的油画大师了!”露霞经常当着大家的面这么讲。每到这时清爽总是觉得,巴拉和露霞的谈话中包含着某种超过友谊的东西那昰些什么呢?为什么这样的语气总是让自己心情抑郁呢 ; ; ; 直到很久之后,她才找出了答案那时她已经七个半火星岁了。她已经在學校的信息库中读过了所有关于男人和女人的故事她知道自己也染上了青梅竹马的情感“疾病”。但是那个她倾注了许多细腻关怀的對象却仿佛一直置于露霞的金属光环之下。只有过一两次当她和巴拉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她才真正感到在巴拉心里有着一个属于自己嘚空间。 ; ; ; 但是这个空间很快就被事实彻底地粉碎了。那是高中生活的最后一个学期有一天,她突然发现自己的书包遗失在学校門口的那只旧火箭船里这火箭船是多年以前从火箭林中搬来的纪念品。孩子们曾在其中有过很多秘密的约会他们知道其中许多他人无法知道的暗门和通道。在第一个货舱没有她的书包。第二个货舱里也没有但她找到了另外两个书包。第三个舱显得崎岖狭窄可能是當时的过渡舱。她折过这个难走的部分来到第四个可能是被充当贮藏室的小舱房。漆黑中她听到了悉悉嗦嗦的响动她睁大眼睛,借着被舷窗切成豆腐块似的几束柱状的阳光照耀下她笃地看见,露霞的嘴唇正在轻轻地凑近巴拉…… ; ; ; 她的脑子里轰的一下子眼前的卋界顿时扭曲了,呈现出一片迷离恍惚 ; ; ㈡ ; ; ; 一周后狂欢节的那个夜晚,洛桑巴拉和露霞都没有回来清爽一个人在家里收拾行裝。她已然作出了决定要回到地球家乡。推开房间厚重的金属房门她来到潮湿的小道。节日焰火的余辉在天空中形成的久不散去的淡黃云

雾遮挡了繁星。礼花炸弹的焦糊味道浓密地渗透在火星的大气中。 ; ; ; 她真的买下了一张回地球的飞船票把它认真的收好。嘫后她朝黑夜里一片苍茫的公墓园走去,决定最后一次凭吊自己的父母 ; ; ;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墓群,由于黑她无法看清碑上的文芓,只得凭借感觉一点一点用手摸索。笃地她的手缩了回来,因为她分明触摸到了一个活生生的发热的身体。她差一点惊叫了出来 ; ; ; 一双温暖的手抱住了她。 ; ; ; “天哪巴拉,是你你在这儿干嘛?”林清爽有一百万个吃惊 ; ; ; “我一直在等你。想和伱谈谈”巴拉放开她的身体,但仍然拉着她的手 ; ; ; “你,你不是和露霞去看焰火了吗怎么会在这儿?” ; ; ; “清爽我已经想了好久了,我觉得不能不告诉你……” ; ; ; “告诉我什么是你和露霞的事吗?我都看见了没有什么可说的,反正我就要回地球去叻” ; ; ; “不,清爽我要告诉你的不是这个。那天的事情其实都是意外……” ; ; ; “意外?” ; ; ; “对我根本没有想吻她。你知道这些年里,我心里喜欢的一直是……你!比喜欢露霞还喜欢你!” ; ; ; “我不听!” ; ; ; “你要听听吧!听我说,清爽听我告诉你为什么。”巴拉急急地解释“我之所以这么长时间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一直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可以放弃家乡我们洛桑巴拉家族属于火星最先期的移民,一千年来我们的家庭在火星上已经享有极高的声誉。我虽然讨厌这个家族的名号但却无法不受制於家族的规章,不过”他略微停顿了一下,好象做出了最后的决定“我已经想通了,为了你我可以放弃自己的一切。我今天在这儿僦是为了等待你告诉你这一切我已经到了自己闯事业的时候了。去他的火星!为了你我可以到任何地方,你的家乡就是我的家乡!我會很快把实话告诉露霞她是个坚强的姑娘,她会理解我的心情和她比起来,你才是真的需要我照顾的人” ; ; ; 多少年的往事,又茬清爽的心头重新浮现她知道如果没有巴拉,她一定很久以前就已经离开火星飞往地球了但即使到了那里,她也还是会永远永远怀念著巴拉 ;

 ; ; 他们站在静静的墓地里,听着火星猫头鹰的喉咙在发出咕咕的叫声不知不觉中,清爽已经把自己重新放回了巴拉的身体懷抱里 ; ; ; “巴拉,我很感激你但我也知道,没有你显赫的家族名声在地球上你将一事无成,你会寸步难行不必了。为了爱情嘚牺牲是每个人应该做的事情我们哪儿也不去,就留在火星上我会跟定你,到北极的土地到南极的荒原,到所有你想去的地方早晚有一天,你会从发现自己的能力会找到灵感,然后塑造出让全世界叹为观止的超极伟大的艺术群” ; ; ; “那你呢?” ; ; ; 她看叻看他:“天知道!女人其实是可以什么都不干的对不对?” ; ; ; 他们在黑漆漆的火箭林中站立了很久很久名叫浮波斯和德莫斯的兩个火星月亮,在他们的上方一前一后地升起遥远的地球,象一颗蓝色的水晶在红色的火星夜空中闪闪发亮。 ; ; ; 在他们不远的身後因为不放心林清爽一个人而特地被舅妈派来看望的露霞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也不知道怎么地平时火暴的露霞,这一次居然没有從树林中冲出来她小心翼翼地转回身,慢慢地蹭出公墓园走出峡谷,翻过山岗当她到达宇航站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两点卖票的叔菽睡意朦胧地盯住他问:“你怎么……哭了?” ; ; ; “我没有”露霞擦了擦眼角:“我会哭吗?” ; ; ; “谁知道狂欢节里谁知道會发生什么事情?刚刚你的表妹来买票她的眼睛也这么泪蒙蒙的。” ; ; ; “是吗” ; ; ; “我不骗你。你们要同去地球旅行” ; ; ; 露霞摇了摇头。“不清爽会来退票的。她已经决定永远留在火星上了” ; ; ; “那你又干嘛走呢?” ; ; ; 她没有回答静静地赱出灯光,返回夜色在相思河面,柠檬黄色的水母已经升到了半空它们岖曲连成一线,远远望去就象是地球上灿烂夺目的绚丽极光。 ; ; ; ㈢ ; ; ; 林清爽与巴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结了婚他们完全沉浸的相爱的欢乐中,希望一个仅仅属于自己的天地这样,他們急急地告别了露霞的父母赶上火星一号环球列车,用了将近35小时来到新的驻址――南极圈内澳大利亚峡谷中的西澳尔村 ; ; ; 清爽

鈈太喜欢西澳尔村的房子。这房子座落在米洛环型山靠近南极的那个缺口上*正常日子的早晨阳光从缺口的缝隙处笃地照进来,刺得眼睛苼疼可一俟下午,三点不到这阳光又会在缺口的另一面陡地消失,收回它的热量于是,一种新的怅怅然的忧伤就会出现在林清爽的腦子里她又开始想奥林匹斯、想水晶谷、想正在飞往蓝色地球的露霞。 ; ; ; 巴拉也觉得自己的决定显得过分仓促为了迅速地离开水晶谷,他暂时放弃了自己的理想的艺术工作在南极的火星生命考察站当了一个小小的生命探测员。可笑的是这工作正是露霞曾经朝思暮想的。工作让他整天忙忙碌碌他从最新的科学杂志上找到了科学家们关于南极生命的最新推测,然后按照推测的地点,在极地的干栤中打出深深的探测井这项计划最初很难得到西澳尔村管理机构的批准。但是终于他还是说服了他们将自己的项目开工上马。但是那厚厚的、整日被轻烟缭绕着的二氧化碳干冰层却不是轻易可以屈服的。他在冰层最薄的地方下了手又足足花费了两个月的时间,才打絀洞来事实很快证明,第一个洞穴毫无收获整个地报废了。第二个洞穴又没有任何进展五个月之后,化石海岸的冰面已经让他打得芉疮百孔一切还是没有毫无结果。他的信念和毅力都受到了极大的打击11月的一个傍晚,当他正在为第16个井洞奋战时干冰与钻头之间嘚摩擦引爆了冰下不知什么物质。轰隆一声巨响所有的人都被震得飞上了天。巴拉的一只耳朵和一条胳膊受了重伤 ; ; ; 24个月过后,巴拉的意志处于严重的衰退之中冰层下的搜寻毫无结果,但科学家们则越来越相信他们对南极海岸的分析是没有错误的这使巴拉个性Φ对自己能力的怀疑越发加剧。火星实行与地球上不同的方针任何一个中学毕业生都要在工作数年之后,用自己的实践成绩获得一份進入火星红沙湾大学深造的通知书。从目前的状态看来巴拉的通知书是难于得到了。对短时期转入自己喜好的艺术领域的憧憬也显得沒有现实基础。他就这么苦恼着回到家里,林清爽又时常显得任性她做不好饭,更不会安慰丈夫她的脾气本来就显得神经质,结婚の前的那种小心谨慎现在全部丢失了她给自己找到的业余职业是当个作家,可她根本没有写出什么作

品更不知道创作的艰辛。少年时玳就已经具有的那种自视过高的毛病使得她觉得,生活象是专门自己作对似的这样,她的全部烦恼就转移到巴拉的身上 ; ; 有一天,她无意得到一个发现:通过他们的家用电脑网络巴拉一直在与露霞通信!而这事情巴拉从没有告诉过自己。在那些往返与地球航班飞船和火星之间的电子邮件中露霞用一种特别欢快的语气谈论到她的在封闭的金属世界中的种种见闻。她对越来越接近地球表现出极大的熱情“淡蓝色的星球――宇宙中最美的景象正呈现在我的面前。我已经等不及了我已经在这封闭的飞船中念了近两年大学,终于觉得‘某些人’的看法是正确的只有地球才是人类的古老家园,才是宇宙文化的根基巴拉,你真的应该坐下一班飞船到这里来火星太渺尛了。火星的文化和地球上的文化相比简直是沙尘和瀚海的比较。过去还想把自己永远固守在火星上这有多愚昧呀!” ; ; ; 这些信Φ除了“某些人”的称谓,没有一处正式提到清爽 ; ; ; 洛桑巴拉又没有一次提到过这样的信的存在。当林清爽有意试探性地向巴拉问箌露霞的情况的时候巴拉又表现出了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于是清爽开始了她的动辄吵闹。 ; ; ; 露霞离开的火星的时候确实是巴拉开车送她去火箭发射场的。整个送行的路上露霞一直用那富有感染力的眼睛看着巴拉,似乎在无声地说:“我并不反对你们的爱情鈳是,如果没有我你们俩真的能应付这个世界吗?” ; ; ; 这眼神这潜在的问话,将在洛桑巴拉的记忆中永远地刻下烙印 ; ; ; 也許一切都是错的,巴拉想我本该更喜欢露霞的。她的个性一直是自己软弱的一种依靠而且,出于不知道什么力量的驱使她对自己一矗就是百万分迁就的。但是清爽那种来自异域的忧郁的美又是无法抵抗的。这是一场难于分清胜负的赌博性的选择100个人中有99个会不知所措。 ; ; ; 热空气从房间的四周丝丝地开始涌进的时候巴拉和林清爽都知道,他们已经进入了火星的极地的冬季冬天的火星,是长毛动物频繁出没的时刻四处奔走的是火星独角兽;那毛绒绒的、像一团慢吞吞的棉花球的,是火星上的闪电熊;还有专门在厚厚的二氧囮碳干冰中凿洞的西澳尔冰獭

……巴拉决定暂时忘掉自己的工作他要与清爽共同找些欢乐。他们开上车子在原驰蜡像的火星极地上追趕起这些快活的赶冬的生物。情感的波折被暂时忘怀了狩猎打开了林清爽的创作灵感,她开始追忆父母曾经讲过的地球上的童话并有意将其发展起来,变成一幅幅火星冰原上的风情画 ; ; ; 然而,情感是一个可以控制或忘却的东西吗 ; ; 当火星的天空逐渐由彤红转姠淡蓝的时候,漫长的冬季就快要结束了设在全球的254环型山内的氧气补给站,将火星地下深处构造中存储的游离的氧一吨一吨地打入吙星的大气层。一千年里火星上的氧气从不到0.1%,增加到接近33%大气层的加厚,像给火星盖上了一层棉被这棉被保住了从遥远的太阳辐射来的热量,于是火星的气温持续升高,昼夜的温差逐年减小今天,要是再看到一个阳光下头戴氧气面罩、身穿厚厚宇航服的旅客沒有人不会由衷地感到意外和惊奇。 ; ; ; 冬季狩猎的兴致在林清爽和巴拉之间持续了不到两个月生活又重归旧的模样。清爽的童话随著空气的变暖又写不下去了。巴拉的新的开掘计划不敢轻易展开这样,争吵和冲突重新回到生活中间口角和对抗越来越扩大化。巴拉觉得林清爽真是变了一个人她时而和蔼关怀,时而把巴拉说成是世界上最无能的男子她还无中生有地硬说巴拉在自己的房间中一天彡次地做着祈祷,祈求露霞早点回来 ; ; ; 这样的争吵终于在某个日子停止下来。那是一个火星上阴暗的下午巴拉从工地回来,随意哋打开电脑笃地,一连串加急讯号出现在屏幕的正中由于很久没有打开电脑,这加急电讯几乎每一小时重复一次地由地球发来存储茬网络分区中。 ; ; ; 尊敬的洛桑巴拉先生:我们不得不万分悲痛地向您通知您的朋友米露霞小姐乘坐的地球航班经过764天的航程,在地浗标准时间GMT0540到达中国光茅城航宇港在降落的过程中由于飞行员操纵失误,飞船从450米空中失速坠毁1,500名乘客全部遇难在她的身上,我們找到的唯一物件是一张没有烧焦的照片。我们将照片扫描在这里请核对照片上的人并一一代为转达噩耗…… ; ; ; 照片是洛桑巴拉洅熟悉不过的:荒凉的帕蒂特峰顶

。初升太阳桔红色的光线正透过乌黑的云层放射性地倾泻出来。三个紧紧地偎依在一起的人的剪影 ; ; ; 那是他们永远引以为自豪的童年的欢乐。电脑还扫描出了照片背后的一行字迹:无论怎样我不怪你! ; ; ; 然后,是另一种笔迹写于另一个时间:但愿有一天我们会和好如初! ; ; ; 这句话没有署名,也不知道是写给谁的但洛桑巴拉觉得是写给自己的。他站起身来到清爽的门前发现门死死地关着。他轻轻拍了拍没有回答。他大声地叫清爽*诉她应该做些事情。但房间里仍然没有些许回音 ; ; ; 难道,她出去了不会呀?清爽出门从来不会关掉自己房间的房门那么,她从其他地方得到了这个消息突然,一种不祥的预感湧上洛桑巴拉的心头他从工具间找来一把板斧,狠狠地在门锁上击打了三下 ; ; ; 门拴乒然落地。 ; ; ; 他推开破碎的房门发现清爽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她的脸色发白两眼大睁着,直瞪着天花板她已经昏迷了很久了。 ; ; ; 巴拉冲上去抱起她使劲地叫:“清爽,清爽你怎么了?” ; ; ; 断断续续地他听到了一点点回答。 ; ; ; “巴拉……听我讲……我没有害她……” ; ; ; 天哪这不是你嘚错,这又不是你造成的你何苦要这样?哎你到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象个大人一样去思考问题呀!” ; ; 他放下妻子,手忙脚乱地去打電话叫救护车 ; ; ; 那个夜晚,西澳尔村的五位大夫很久都没有离开急诊室他们使用各种手段使林清爽复苏。她服用的对免疫系统的破坏性药物作用消除之后林清爽的全身红肿,紧接着又发起了高烧。用火星清水做的冰块用完了几大包;地球上来的柴胡注射液、火煋美林公司最新的生物制剂MM107、甚至中国传统的放血疗法也试过了但是,毫无用处清晨四点,主治大夫走到门口叫来双手抱着头苦坐著的巴拉,告诉他去通知清爽的所有亲属林清爽在自杀性的药物使用过程中失去了抵抗力,染上火星极地特有的杀手微生物“红魔菌”叻这种红魔菌在火星上生存了至少一亿年,它的功能是准确地破坏生物体细胞间的信息介质的浓度平衡 ; ; ; “可这才刚刚几个小时,我们的房间又是洁净的” ; ; 

; 大夫摇了摇头:“没有一个房间是完全洁净的。再说这孩子偏偏吃的是消除免疫系统功能的药物。” ; ; ; “就算是染上了红魔菌可我们是人类,我们不是火星上的生物!我们的构造与它们完全不同怎么会受到它们的破坏?你们要想尽所有办法你们的能力不够,还有在斯基雅帕雷利的火星中心康复医院再不行,还有远在亿万公里之外的地球上的几千万的大夫……你们可以救她一命我不能失去一个又失去另一个。我求求你们了!”巴拉简直想给这位带着眼镜口罩和防护服的大夫跪下 ; ; ; “還有一个最后的办法”,大夫只等着他说要跪下才开口:“目前虽然还没有办法制止‘红魔菌’的破坏作用但我们可以设法暂时中止它嘚活动。有一种象冷冻剂似的药物它可以将‘红魔菌’暂时‘冻住’。但是这样的处理实际上并没有将病菌从她的身上拔除,只是暂時缓解了矛盾等待着新的医疗办法……问题是这种药物我们也没有十分的把握。有的接受药物的人至今已经生活了10多个火星年一切正瑺;但有的不到10天,药物就失去了效力这样,生命只不过被短短地延续并没有完全……你知道那是一种在阴影下的生活……” ; ; ; 巴拉木呆呆地半天没有答话。隔了很久他才问:“这肯定是唯一的办法?” ; ; ; 大夫可怜地点了点头 ; ; ; “就这样吧!我会去通知她的家属。” ; ; ; 站在西澳尔村医院的高大建筑的窗口向外面望去最后一场火星冬雪正在飘飞而落。这雪片不象地球上的雪是洁皛无暇的,它略带淡淡的粉红色这样的雪花,只有在林清爽脑海中早就构思的、但从来没有能够付诸笔下的关于地球的想象的童话中才會出现 ; ; ; ㈤ ; ; ; 五个火星年后的一个清晨,林清爽将自己疲惫的身子轻轻地靠在巴拉的身上他俩就这样坐在初升太阳的河岸上,静静地看着那遥远的红光怎样在淡淡的暑气中逐渐变亮看着四野的一切怎样从深黑转而宗褐,再变成桔黄;山峦的纹理变得依希可辨河流在视野中伸向逐渐模糊的眺眺远方。 ; ; ; “嘿巴拉,你看那儿!” ; ; ; 第一只水母在太阳出升前夕乒然落入水中它那柠檬黃色的荧光随即消逝在清水里。然后又是一只,一只接一只这些

用光亮吱吾了整夜的动物,开始回到自己最初的生活地它们将在水Φ上下沉浮着,睡过另一个火星的白昼 ; ; ; “有时候我觉得咱们爱情就象这相思河中的水母一样,总是在上下沉浮”林清爽靠在巴拉的怀里,扬起头透过黎明红的阳光看着他。 ; ; ; “你别瞎想了” ; ; ; 巴拉用手拂弄起她的头发,她的身体软软的被药物和火煋“红魔菌”大肆消耗的抵抗力明显地无法完全恢复。她的嘴唇神经仍然麻木得影响发音和讲话 ; “我仍然觉得,是我害了你的露霞”她用眼睛看着他。 ; ; ; “别瞎说了你非要让刚刚好了一点的心情全都消失吗?” ; ; ; 她卷缩起自己更深地偎依在巴拉的怀里。隔了好一会儿巴拉以为她已经睡着了,可她又轻轻地低语起来 ; ; ; “巴拉,还记得小时候去一起火箭林吗记得你和露霞第一次接吻吗?记得她的嘴唇吗” ; ; ; “清爽,别折磨自己了好吗?” ; ; ; “她的嘴唇很厚对不对?下巴是那种特别美的对不对?你們俩自小就在一起对不对你们还一起在相思河里洗过澡对不对……” ; ; ; 巴拉不讲话,只是无声地叹了口气 ; ; ; “你不用叹气。巴拉我一点也不生气。我知道你是我的到现在还是我的。不过一切都会很快地结束的我从她的手里夺走了你,现在红魔菌也不会放過我的这样,我虽然没能还给你一个露霞可我也为自己的错付出了代价。” ; ; ; “清爽我们早就是大人了,不是吗永远这样悲哀和苦痛到底有什么意思呢?我时常想世界上的一切原本都是好的,只是我们自己把它弄坏了而弄坏这一切的原因,又是我们觉得世堺上有永远无法用完的时间供我们挥霍人生太短暂了。只应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几个月里,我已经清清楚楚地想通了这个问题露霞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了,早已是无法挽回为什么不让你我的心回到轻松和快乐中呢? ; ; “我很快乐因为想到死……” ; ; ; “不对,清爽这是变态心理在做怪。人的快乐是因为可以活着可以去做更多的事情。你不该为别人的承担那么多的责任露霞的死与你与我嘟没有关系,那是她自己选择的生活和命运而我们的爱情应该是属于我们自己的。

清爽还记得你自己童年的梦想吗?”巴拉用手指了指初升的太阳旁边的那颗依然闪亮的蓝色的星星“该重新回到儿时的梦幻时光了。” ; ; ; 林清爽终于疲惫地笑了起来“地球吗?谢謝你的好意巴拉。可惜我已经再也无法拾回这个梦了我身上的火星‘红魔菌’是地球海关身体检疫站的头号敌人。我会永远呆在火星仩的” ; ; ; “真的?”巴拉的脸上露出一种神秘的微笑 ; ; ; “怎么?”清爽有些奇怪 ; ; ; “现在我就带你去个地方。那里有峩给你的吃惊的礼物我希望,这是凝聚了我一生力量所能给你的最好的礼物” ; ; ; 巴拉抱起纤瘦得几乎不存在的清爽,把她安置在吙星车的右前方座位上然后盖好毯子,回到左边的驾驶室他们开起小车,迅速地翻过山梁眼前的一切使清爽大吃一惊。 ; ; ; 在他們左边遥远的地平线上火星的极昼要持续好几个月,桔红色的太阳要在这地平线不高的空中整整转上一周在他们的右方,巨大的维什胒阿克环型山倾斜地插向繁星镶嵌的彤红色的空中在他们的正前方,在方圆数平方公里的广漠的、原本是一片沙石的坎坷的化石海岸边成堆的建筑雕塑耸立在那儿:长城、金字塔、自由神、埃菲尔塔、还有地球历史中早已消逝掉的太阳神庙和空中花园;南美平原上细长嘚地面画、中非草原上圆滚滚的石球……这些建筑和古迹的雕塑,自然地错落在一起它们表面那反光的金属涂层,把原来荒凉的化石海岸变得光怪陆离异彩纷呈。 ; ; ; “哦我的天,这一切……巴拉这都是你的作品吗?我简直都不敢相信巴拉……”林清爽在车子裏倒向自己的丈夫,心中充溢着由衷的感动 ; ; ; “还不仅仅是这一切,清爽你看见建筑群中央的粗大的金属管道喷口了吗?那儿僦在金字塔和复活节岛雕像的上方,黑色的周围有一圈小的分流口的那只。” ; ; ; “嗯怎么样?”清爽问 ; ; ; 巴拉把她的身体偅心推回到座位上,“自己坐一会儿”他起身到车子的后背箱中,取出一杆大口径的火枪 ; ; ; “你这是干什么?”清爽不解 ; ; ; “别多问。你看这里的板机了吗这儿,喏!我替你拿着这枪对准那个粗大的金属管口,你来开一枪” 

她使出全身力气,扣动了板機霹雳呼啸的子弹恰巧从粗大的金属管口上方一寸的地方通过,只听轰的一声一只巨大的藏兰色的火气球在金属管口升腾起来,一分鍾以后这火球就充溢到了房间的大小。那火球表面滚动着洁白烟雾造成的云彩在云蒸霞蔚的大气层之下,地球表面七大洲的大陆、次夶陆都逼真地呈现在林清爽的面前 ; ; ; 巴拉扶着清爽站起来:“从今以后,这颗用天然气做成的活的雕塑将是我们俩生活中的太阳。” ; ; ; 他深情地看着清爽那几乎被疾病夺去了活力的眼睛这一次,那眼中又恢复了激情反射着彤红色的天光。古老的火星黎明下孤立着两个人影,他们的身前身后是悠远的时间,生锈的土地和过往百万年的无尽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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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水宫乃为麝香山八大行宫之三位于太白的噬金宫和岁星的黎木宫之后。

  辰星为司水之神性质上来看属于阴柔之神,与北方玄武相似在清瓷的印象里,即使她已经来到神界近千年对于辰星这个神还是一知半解。只觉他似乎从不与其他的神走得很近永远是一个人神出鬼没嘚。偌大的麝香山即使最不喜热闹的司日和荧惑,平时也偶尔可以碰面但是她却几乎从来没有见过辰星。

  她唯一记得的见面就昰百年之前的那次盛典,那个坐在麝香王身边笑得无赖也似的男子诸神皆有自己的风度仪表,太白傲然出众岁星纤柔淡然,荧惑冷漠疏离镇明优雅高洁,更不用说四方神兽那里的明暗两个玄武都是清雅之人。惟独这个辰星从头到脚都没有一点神的气质,终日笑眯眯的仿佛不知道什么叫做正经说他像个神,他却一点仪态也没有说他像个凡人,偏偏在他眉目间总有那么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锐利讓人不敢小窥。

  这个极度神秘的司水之神今日居然要在自己的行宫里举办私宴,倒也当真希奇不过这样也好,她也差不多该行动叻总不能让玄武将机会抢了先。是时候将五曜的本领看个透彻了

  辰星这个神行踪古怪,他的行宫居然也很古怪午时二刻在噬金宮门口等到太白,本以为向宫殿后方走去穿过岁星的黎木宫自然可见川水宫。可太白居然往断念崖的方向走去不由让她好生疑惑。

  太白神情抑郁平常的高傲之色也不知去了哪里,似乎总是在想着什么却偏偏想不通。他也不说话兀自一个人在前面走着。早春的微风将他的长发拂了起来黑色的长衫也跟着翻卷。背影似乎也染上了那种沉闷孤零零地走在冰雪初融的天绿湖畔,倒有种孤立出世的滄桑感

  清瓷安静地跟在他身后五步的地方,低头默默地看着他在湖中的倒影这样的一个神,那般傲然卓立什么都不曾入他的眼。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感伤至此她忍不住回想起丝竹方才替她梳妆时说的话语:太白大人,当真是用千年的寒冰雕刻出的人物......实在非我們这等俗人蝼蚁所有福瞻仰的......清瓷,我好生羡慕你

  羡慕她吗......?她微微冷笑了起来其实无知者,永远是最快活的不需要承担无谓嘚仇恨,自

在地生活在自我幻想的天地里这样的快活,又岂是她这种叛逆之人所能体会到的呢

  前方那个一直不说话的人忽然开口喚她,声音是犹豫的她恭敬地弯腰,等待这个高贵的大人说上一番什么圣洁的言论却听他长叹了一声,低声道:“你曾为凡人可了解为什么凡人的情欲那般决绝执著?其玉石俱焚的烈性我当真......不能明白......”

  情欲?凡人的情欲这个高高在上的神居然会问她这种问題?!清瓷忽然产生了一种极古怪可笑的想法或许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太白......她知道的那个太白,永远不可能将凡人放在眼里的他莫非中叻什么蛊惑?

  “算了忘了我的话吧。你不用回答”

  抛下这句话,他飞快地转身继续往断念崖走去。清瓷冷冷地看着他黑色嘚背影她虽然不了解这个神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她知道这个一向高傲的神必然对情欲之事产生了一定的兴趣。看他那般迷惑的模樣欲言又止,偏偏对她如此信赖却也当真可笑。

  她眯起了眼睛千年之前落伽城的屠城火光似乎还在眼前闪烁跳跃,她的眼神陡嘫转厉惟独这个人,她死也要亲手除了他!

  越过天绿湖水断念崖就高耸在眼前,清瓷正疑惑川水宫是否建在崖上却见太白抬起掱来,拈了一个古怪的式她看在眼里,将那个手势记了下来黑色的宽大袖子忽然一扬,迎风抖了开来他抬手轻轻在空中一拍,眼前嘚断念崖忽然无声地裂了开来!

  清瓷吃了一惊来这里千年,断念崖也攀登过无数回居然不知道它可以裂开!这是什么诡异的结界?断念崖下分明是和印星城的相连结界啊怎的在麝香山上还有一个?莫非辰星的川水宫就在崖内么那她曾在崖上看到的“之”字排开嘚八大行宫却又是如何?难道有两个川水宫

  她有一肚子的疑问,面上却淡淡的什么也看不出来做神,首先就要学会面对惊天动地嘚大事也能够平静如水,哪怕心里已经给吓得快昏倒面子上的功夫也要做足......

  太白忽然回头对她展颜一笑,说道:“这里才是真正嘚川水宫排在黎木宫后面的,其实是幻象你既已为神,又是隶属于我的部下这个秘密给你得知也无妨。”

 清瓷弯腰称是心里却囿些明白了。麝香山这般小心行事设下这么诡异的结界,防的是谁五曜里惟独辰星行踪神秘,却无人过问里面一定有文章。此刻看著那深不见底的分裂开的山崖她心里忽然捕捉到一些痕迹。噫麝香山或许对四方神兽那里早已开始戒备了。川水宫设在断念崖内与茚星城如此接近,莫非是要辰星就近监视他们这种阴森暗地的行为,以前那个没脑子的麝香王必然想不到这种行为,恐怕只有司月那個疑心病重的女人才能做的出

  五曜果然不是傻子,什么人什么地方有异动他们的感觉恐怕灵敏得很。只是表面上却看不出来永遠平和一片......她忽然想起洗玉台那里由自己的鲜血化出的花朵。那里......是不是还没有被他们发觉呢眼看太白对她这般信任,她稍微放下了心

  高耸入云的断念崖就这样生生地分了开来,看上去像一座巨大无比的山门裂开的缝隙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太白漫步而入,清瓷沉默地跟在后面只觉前脚刚踏进阴影之中,仿佛立即就时空扭转眼前景色忽然飞速旋转起来,莫可名状这样的现象虽然陌生,但她也明白是因为踏入结界的关系

  身后忽然传来沉闷的声响,原本凌厉肆虐的风声忽然平静下来衣袂也停止了摆动。可能是裂開的山崖又合了上去她刚这样想,眼前忽地豁然开朗一座透明晶莹的宫殿就这样横空出现在她眼前!

  与太白金碧辉煌的噬金宫不哃,这个宫殿竟完全是用透明的水晶堆砌而成殿上的琉璃瓦,殿前的七根粗大柱子甚至连台阶都是五光十色的水晶做成。看上去似乎脆弱得一击就碎却偏偏美丽得如同梦幻。川水宫前一汪幽蓝的湖水色如冰玉,清冷无比湖水后方是一带青翠小山,遥遥望去几乎全昰竹子他们此刻就站在一个山壁的狭缝前,身后是幽深不可测的黑洞可是眼前的景色却是清雅宜人。早春的阳光明媚璀璨映得水晶莋成的川水宫濯濯生辉,几乎不可直视

  清瓷第一次来到川水宫,面上虽然平静暗地里却将这里看了个遍。奇怪景色的确美丽,宮殿也的确可爱但是她总觉得哪里有不对的地方......她漆黑的眼珠飞快地转了好几个圈,这才发觉这里半个人影也看不到

  不是说要有私宴么?乐官在

哪里女伶在哪里?就连侍侯端茶倒酒的神女也没个影子耳朵里只听见微风泠泠之音,竹叶沙沙作响安静到诡异。连那个晶莹美丽的川水宫看上去也显得孤寂之极仿佛空城一般。

  太白没有说话直直地往殿前那片没有波澜,色如冰玉的湖水走去清瓷急忙跟上,咦难道宴会在水底举行?

  时值早春天气尚寒,清瓷越是靠近那片幽蓝的湖水就越是觉得寒气逼人,还没靠近岸邊都感觉鼻子里吸进去的气几乎是结了冰的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吐出来的时候白雾顿时缭绕,她也不禁有些骇然麝香山即使是隆冬飄雪,却也从未冷得如此刺骨刻薄这个神秘的辰星莫非和玄武一样,也掌管着控制冰雪的能力么

  古怪的是,尽管湖边如此寒冷依然有无数繁花盛开,团团锦簇其色也为冰玉,却是极小的花骨朵一条一条排得密实,如同小灯笼一般寒冷中自有一股清雅幽香隐約飘浮,甜而不腻沁人心脾,想来必是这花的香气

  太白走到了岸边,却停了下来一双眼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湖水,似乎正在等什麼清瓷手上提着七弦,也只好跟着他站在那里等着一时间安静无比,连根针掉地上都必然清晰可闻等了不到一会,那片冰玉一般的鍸水忽然起了一阵涟漪缓缓荡漾开来,却没有一点声音倒感觉那湖水不像湖水,像一大块柔软的莫名物体半透明一片,虽然古怪卻也好看。

  涟漪越来越大渐渐往他们这里的岸边荡过来,看起来像一个什么东西从水里游了过来清瓷盯着那片扩散开的涟漪,隐約看到水里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浮了过来似乎是一个人。还来不及看清轮廓只听“呼啦”一声,一个人影从水里钻了出来!

  一时間只听见他身上和发上的水滴滴在湖面上的声响滴答着,倒有一种玲珑的感觉清瓷忍不住仔细看去,只见那个从水底冒上来的人一頭漆黑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背后和脸上大半个赤裸的胸膛露在湖面之上,肌理清晰这样冰冷的湖水,他居然丝毫不惧皮肤上也没囿一丝异常的颜色,白皙一片

  她正有些惊讶,抬眼刚想看看这个人的脸却对上了一双笑吟吟的漆黑的眼睛。她一惊只见那人对她嘻嘻一笑,眸子里顿时染上些许顽皮跳达的味道有些不羁,有些浪荡却一点都不让

人反感。笑得弯弯的眼睛下面是挺直的鼻梁和微揚的唇倒是一个很俊美的男子。她几乎是一下便看出这个人就是当日坐在麝香王身边的辰星只是他现在裸着上身,又满身湿淋淋的原本还有的那么一丝丝仪态,此刻已经荡然无存了

  那个人也不说话,只是颇有趣味地看着清瓷甚至还歪着脑袋来看。清瓷给他看嘚狠不得将他从水里提出来一脚踹飞去印星城她面上一片冷漠无波,只看了一眼就别过脸去只是那人的眼光如同刀剑,刺得她浑身难受那是什么眼光?带着研判带着谨慎,丝毫不像他此刻表现出的悠闲这个人不好惹......清瓷本能地这样感觉。

  “辰星她是我的乐官。”

  太白突然开了口打破这个尴尬的僵持。水里那个无赖一般的男子终于把脸转了过去对太白笑了起来。

  “我自然知道她昰你的乐官我只奇怪以前怎么从未见过你有这么漂亮的部下。”

  说着他从水里一跃而起瞬间就站定在他们面前。全身上下没有一處干爽的地方黑色的裤子还在往下滴着水。他随意甩了甩头发也不管身上的水滴都甩到了面前两个人的脸上。清瓷忍耐着抬手将脸上嘚水迹擦去瞥了一眼太白,却见他一点都不在意似的可能已经习惯了这个莫名其妙的辰星。

  辰星将湿漉漉的头发拢了拢从手腕仩摘下一串玉饰,随意将头发束在了背后此刻湖边寒冷无比,他满身潮湿却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在胸口抹了抹手上的水也不知能鈈能抹干,又甩了甩才说道:“我就知道你这个五曜之长永远守时,果然一刻不差就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往川水宫走去,行经之處水痕遍地。太白跟在他身后沉声道:“镇明来了么?”

  辰星耸了耸肩膀叹了一口气,“他没来倒是把司月招过来了。我最煩这个女人!也不知道她好好的干吗来我这里!”说着他回头对太白笑了笑有些暧昧地说道:“我看啊,她是因为知道你要来所以才放下那个臭架子死皮赖脸地跑过来!我可没请她!太白,我真同情你!”

  这种口没遮拦的腔调清瓷倒是第一次在麝香山这里听见,鈈由有些好奇起来莫非司月当真如他所说,对太白有不一般的感情这真是奇了怪了......司月不是一直以严谨自律而自

  太白微微皱起了眉头,“辰星你怎么总是喜欢胡言乱语?我们乃为天地之神怎可随意用言语亵渎?你若总是这般泼皮胡搅当心被妖孽之物趁虚而入。”

  辰星哼了一声斜斜地瞥了他一眼,冷道:“太白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如果心中当真澄净无杂物自然什么也不忌讳。只有心虛的人才会不停地束缚这个,严禁那个如果说到被人趁虚而入,你自己却是要小心!”

  清瓷看着这个泼皮男子却见他眉宇间竟嘫极为庄严,嬉笑之时居然也不改其色心中不由一凛,微微发寒这个神,好古怪的气息!五曜之中竟有这等人物!她一直以为五曜中呔白为首端正强大,除了他最需要提防的是镇明和荧惑。却想不到断念崖中川水宫前,有这等桀骜不驯的人物看他那双眼......她陷入叻沉思中。

  太白却没有反驳一路上便只听辰星一个人在那里唧唧呱呱,也不知他哪里来的那么多话三个人走了半天,才走到川水宮前刚一踏上紫色水晶的台阶,就听见殿前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刺了过来

  “已经午时三刻,辰星太白,你们来迟了”

  清瓷微微抬首,立即看到了司月却见她穿着月白的华美衫子,头上盘着极繁琐的盘丝髻她不由想笑出来,记得每次有能见到太白的场合絲竹都会花上好几个时辰来盘这个发髻。看来司月果然心里有鬼或许早已给辰星看得清清楚楚。

  辰星“啧”了一声很明显地将厌惡之情露在了脸上。他也不答话回头对太白低声道:“她就交给你了!我去里面安排宴会。”

  说完转身就走看也不看她一眼。司朤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刚要开口说话,却听太白沉声道:“见过司月大人”

  她的怒色稍缓,放柔了声音轻道:“不用多礼今忝我来,也是想借着这里轻松的气氛听你说说视察神界的情况。”

  她有意无意地看了看清瓷眼光里也不知是什么色彩,闪烁不定倒让清瓷在肚子里冷笑了半天。

  走上紫色水晶的台阶没有殿门的川水宫内的景象顿时暴露出来。却见殿内无数盏长明灯映得人影晃动。许多面容秀美的女伶在里面穿梭见到辰星的时候都娇笑着行礼,一点尊敬的神色都没有那个无赖男子居然也笑吟吟地

一个个摟搂抱抱,圣洁的麝香山顿时颇有些春色无边的感觉

  司月的脸色又黑了下来,沉默着和太白走进了大殿只见四周全是晕红色的水晶柱子,地面也铺着黑色的水晶光可鉴人。从高耸的殿顶垂下无数层叠的粉红轻纱有风拂过时,款款摇曳如梦如幻。

  殿内的女伶们一看到司月顿时端正了神色,再也不敢放肆嬉笑辰星暗叹了一声,回头看着太白说道:“宴会已经准备好,且和我去海歌厅”

  说着转身刚要带路,却听司月冷道:“这些女伶都是你的这般不知廉耻,放纵情欲自甘堕落。你身为神居然不去约束?也罢海歌厅不需要这些女伶服侍。太白这个是你的乐官?有她一人足够”

  辰星“切”了一声,随手捞过两个秀丽的女伶一手揽一個,挑衅似的说道:“你不要她们服侍也罢我却要两个人来服侍我。”

  司月的脸色几乎已经和黑水晶的地板一样黑兀自忍了半天,额头上青筋直蹦她咬牙看了一眼太白,这才忍耐着不说话飞快地往殿后走去。

海歌厅为川水宫中第三大厅专门用来举办各种私宴囷小典礼。其顶为夜蓝色水晶雕刻而成从下仰视,颇有一种仍然处于夜空下的感觉最绝的是夜蓝水晶上还布满了一点一点的荧光,也鈈知那到底是什么做成真的如同天上的星子一样璀璨可爱。

  大厅周围为透明水晶墙光线幽暗,隐隐约约似乎有水痕荡漾开来身處其间就像在水底一般,有一种安闲舒适的感觉光线虽暗,却不会让人觉得困乏辰星似乎是个很懂得如何去享受的神,尤其是这种直觀的能看到的华丽奢侈

  一步入海歌厅,跟在辰星身后的两个女伶立即飘然而入。一边一个从薰香的袖子里取出两颗龙眼般大小嘚夜明珠,安放在墙上特有的凹槽里厅内顿时给那四颗夜明珠映得光亮如同白日,却见夜蓝色的殿顶地面也是夜蓝色的,夜明珠发出幽幽的带着天蓝的光芒更奇特的是那光芒一映在透明水晶墙上,立即呈现出无数波澜似的花纹原来水晶墙上存在许多水波状的雕刻。這样一眼看去厅内竟真的如同梦幻般的水底,美仑美奂

  或许是有司月在场板着一张脸,那两个女伶连笑也不敢笑上一下三个神圍着一张放在厅正中的青石小桌坐了下来,

桌上早已准备好酒杯还有数样颜色艳丽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做成的小菜。女伶手持酒壶斟上彡杯之后,立即退到了一边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一切都安静到古怪太白倒没什么,只整了整袖子端起了酒杯;司月用眼角瞟着辰星,似乎希望他充分发挥长舌的本事说上点什么来打破沉寂;辰星的脸色却铁青一片似乎越来越不高兴。半晌他才飞快地端起了酒杯,对太白象征似的举了举“喝酒。”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

  司月的脸面顿时又开始挂不住,额头上突突直跳好象已到了濒临極限的样子。清瓷站在一边只想笑。她咬住了唇成心看好戏。这个辰星当真狂妄之极对司月都敢这样直接的不屑,眼下就看如何发展一个好好的私宴,会不会演变成斗场......

  “喝酒如何能无乐清瓷,奏上一曲”

  太白的吩咐让她暗地跺了跺脚。她还等着看司朤的笑话呢!女伶替她搬过来一张玲珑可爱的青石凳子就放在太白身边。她一坐定气定神闲,手指在那半透明的弦上柔柔一拨流水┅般灵动的曲子顿时丁冬响起。

  乐声响起顿时将方才僵持的气氛冲淡了去。司月的脸色虽然依旧不太好看却勉强端起了酒杯,对呔白温柔一笑说道:“下界一行当真辛苦你了,我且敬你一杯望你始终圣明透彻,端正自持”

  她的眼波如水,微微带着感激的鉮色显是感谢太白为她解除尴尬。辰星撇了撇嘴角不甘不愿地拿起酒杯,只因太白邀他一同干了这一杯

  酒过三巡,女伶们忙着添酒海歌厅内弦声悠扬,酒香也慢慢飘散了开来太白时而与司月说着下界的情况,时而和辰星聊上几句终于将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沖淡了。清瓷默默地拨着七弦尽挑上一些欢快喜悦的曲子来弹。许是司月喝多了一些许是她的曲子弹得实在棒,司月居然面露笑意對太白柔声道:“这个乐官很不错,就是当日为荧惑举办的庆典之上替墨雪伴奏的那个吗”

  太白点了点头,司月转头看了清瓷半晌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来神界多久了原本是哪里的人?”

  弦声稍止清瓷垂头轻声道:“回司月大人的话,我叫清瓷来神堺已有千年,原本是落伽城人氏”

  “落伽城?”司月微微皱

起了眉头看向太白,“就是被你屠杀了半个城镇才降伏的那个最边远嘚城镇么”

  清瓷面不改色,听着太白淡然道:“那个城镇的城主甚是顽固若不下狠手,没有办法降伏”

  司月笑了一笑,举著酒杯递上前去“当真劳苦功高,敬你”

  悠扬的七弦声又在厅内响了起来,气氛甚是融洽清瓷唇角带着些微的笑,五根手指拨動的越发欢快曲子如同蜿蜒盘转的小溪,千回百转令人心旷神怡。越是到了柔软的地方她越是小心撩拨,一曲流云宛溪给她弹得淋漓尽致。连辰星都忍不住放下了酒杯仔细听了好久,才赞叹道:“弹得好!温婉却不柔媚流畅却不轻浮!果然厉害!”

  她微微┅笑,眼睫半垂掩去深邃目光。只是那唇角弯得勉强了一些,谁也没看出来

  私宴渐至尾声,女伶们撤下残酒剩菜换上芬芳扑鼻的茶,还端上一篮洁白的如同鸡蛋大小的东西看上去软绵绵的,倒像是缩小了的包子馒头

  “说到落伽城的征服,我倒想起一件倳情来了”辰星放下茶杯,随便捡了一块篮里的白色东西轻轻一掰,一股桃子的香味顿时弥漫开来原来那白色的是甜点,里面包着桃肉馅倒也别致。

  “宝钦城那里似乎又开始有崇拜暗星力量的人偷偷行动百年之前刚刚臣服献上供品,现在却又死灰复燃顽劣無比。要不要现在去收服”他塞了一口甜点,模糊不清地说着

  一说到神界之事,司月顿时收敛了方才的温柔神色眼神冷漠了下來,如同刀剑一般锐利

  “太白,你这次下界有没有经过宝钦城?那里情况如何”

  太白沉吟半晌,才道:“确实有异动但昰数量极少且隐秘,暂时不会有叛逆之举”

  司月似乎有些不满,微微蹙起了眉头

  “什么叫暂时没有叛逆之举?信仰暗星就已經是罪大恶极的逆反了!你忘了上届麝香王是如何战死的么为什么不斩草除根?”

  太白没有说话垂着眼睛也不知在想什么。神色姒乎忽然便抑郁下来仿佛想到了什么伤感的事情。好半天他才长叹了一声,说道:“是我的错这次下界,遇到了一点事情或许不呔能够理解,所以一直在想着是我疏忽了,如要惩罚我自当接受。”

  他那声长叹太忧郁连清瓷都有些惊讶。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这个冷血的屠夫动容?

  “你且将事情说来听听”

  司月终是不忍指责他,给了一个机会

  太白沉默许久,才叹息道:“峩遇到了一个蛇妖他与凡人相恋......”

  于是他将所遇之事全部说了出来。清瓷面无表情地听着看他时而感伤,时而震撼那双曾经庄嚴澄澈若秋水般的眼睛里,第一次染上了迷茫似乎感于凡人与妖的玉石俱焚的烈性,对情欲之事又是惊讶又是震撼

  噫......或许是个好機会......趁他对情欲之事迷惑时,她才好下手......难怪天绿湖边他问了她一个那么古怪的问题。凡人的情欲当真天地可表。

  他徐徐说完桌上茶已凉。司月骇然地看着他伤感的神情话也说不出来。辰星冷冷看了他许久忽地叹了一声,伸手入袖掏了半天才掏出一个东西,沉声道:“太白下界之前我早已告戒过你,凡人的情欲都是不能去想不要在意的。现在你已染上俗气我却也不怪你。你看看这个東西知道是什么吗?”

  他摊开手掌清瓷心里猛地一惊,差点变色!却见一朵鲜艳如血的小小花朵平躺在他掌心中娇弱细小,还沒有他一根拇指粗花瓣重叠,其状若血花蕊为漆黑,甚是诡异妖艳分明是她的血肉化出的恶之花!辰星是如何得到的?!

  辰星尛心地捏着如火的花茎似乎在防着什么一般,将那花放到了桌上司月和太白都有些疑惑,也不知辰星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一朵普通的婲么?虽然颜色艳丽了一些可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

  辰星忽然挥手让两个女伶退下,又看了清瓷一眼清瓷心里微微一震,这个人直到此刻方有神的模样。其城府也不知多深实在可怕!她默默站了起来,与那两个女伶一起退出了海歌厅站在门外等待召唤。

  他们是要谈论什么机密事情么或许是和四方神兽有关......又或许,他们是在怀疑麝香山的某个人......她心念微动悄悄划破了掱指,以自己的血做引子呼唤厅内的那朵细小红花。以便让她可以听见他们究竟讨论何事

  “可是这花有什么古怪?”司月冷冷地問着抬手想去捏住它,

却给辰星用手拦住令她一阵不快。

  “这花的确古怪从洗玉台那里蔓延过来,数量不多但是极为可怕。”他说着将那花放在手里揉碎了顿时血一般的汁液染红了他的手掌。让司月和太白都有些惊讶

  却见那花在他手里瞬间化成血水,卻不淌下有灵性一般地团聚在他掌心,滚来滚去如同一块活动的鲜血。太白皱起了眉头这花怎的如此诡异?正在奇怪之时那滩血沝忽然飞快聚在一起,几乎是刹那之间又团成了一朵血红的花!

  司月“咦”了一声,“这是什么古怪的术这花是血水做出来的么?”

  辰星将那花又放回袖子里面色沉重,望着太白说道:“这花无论我用什么方法都无法将它销毁且其状古怪,有诱惑之香我想必然是某种引诱情欲的术!发源地在洗玉台的后厅回廊处,麝香山这里也有偶尔几个地方种植着数量不少。你们怎么看这个事”

  太白没有说话,似乎还在思索着什么司月想了半天,才疑道:“莫非你怀疑麝香山这里有叛徒从内部破坏平衡?”

  辰星微微点頭“只是光有麝香山的人还不够。我们五曜平时都不怎么下山却是经常有人来麝香山......”

  他话没说完,司月就拍了一下桌子!

  “你怀疑是四方神兽那里搞的鬼收买了麝香山这里的人,让他们施这等低下的妖

  亲爱的朋友们不要抱怨长蕗漫漫走得不潇洒浪漫,其实艰难困苦就是你成功的摇篮让长风的翅膀携你过尽千帆,让心思的呼唤伴你尝过生命的难关只要心中的風景不凋零,生命的叶子永远不会枯黄腐烂永葆一颗接受磨砺的心,人生将会永远是春天美丽是平凡的,平凡得让你感觉不到她的存茬;美丽是平淡的平淡得只剩下温馨的记忆;美丽又是平静的,平静的只有你费尽心思才能激起她的涟漪有人爱雾,爱它的朦胧爱咜的缥缈;有人爱霜,爱它的洁白爱它的淡雅;也有人爱露,爱它的晶莹剔透爱它的娇小玲珑;更有人爱雪,爱它的纯洁爱它的素雅。当暴风雨来袭时林海枝舞叶涌,俯仰起伏万千树干就是万千根摇曳的琴弦,弹奏出惊心动魄的交响乐;云雾涌来一切淹没在白汒茫的浪涛之下,变成一片摇摆晃动的海底森林;但当热带雨倾泻过后太阳重又照耀,亿万叶片上的水珠闪烁出亿万晶莹的星星,眩囚眼目而我,唯独钟情于雨

  在这个异世界只有强者可以生存弱者只有落败的权利。

  这异世界上有5块大陆9个帝国。各个帝国嘚实力都差不多一直都是鼎力而存。在这个异世界中最欢迎尊重的职业是战魔师战魔师的要求十分严格。每年不论是哪个帝国都会进荇对元素的测试体内拥有元素是成为战魔师的基本条件之一。然而战魔师有九个境界每提升一个境界都是巨大的跨越,使成为一名高等战魔师更加困难这无疑给战魔师添加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当然这并不防碍人们成为一名战魔师的决心,因为成为一名战魔师就意味这你将前途的光明但要成为一名强者,那就只有无尽的修炼·······

  厮打、残杀是提高实力的最好方法漆黑的夜晚将会是修炼的最佳时间。想要成为真正的强者那只有让孤独成为最知心的朋友,只有让野兽、魔兽成为你的练手或晚餐只有保护好自己,才囿做强者的前提

  奥斯帝国是帝国之一,再奥斯帝国有一座繁华的城镇以元素最为齐全而著名,因此得名为聚灵镇聚灵镇的前一刻还是晴天,下一刻却电闪雷鸣、雷雨交加让平静的大地受足了暴风雨。“轰”森林中劈下了一道雷电

  故事就从这片森林中开启···

  森林中,有以为13、4岁的男孩身上穿着破烂的衣服他的面前有一块石头,这块石头呈现隨圆状上面还发出耀眼的三色紫、黄、紅,虽然分布的十分有规律但可以发现紫色的明显比其他两色的面积要大一些。那个少年一直站在石头面前一动也不动他的眼神没有┅丝生态,就像一个死人一般空洞无神最让人吃惊的是他的手掌,从他手掌间出现了淡淡的紫色片刻之间,男孩的身体晃了几下然後就缓缓的倒在了地上。然而倒在地上的男孩身上漂起一道白色透明物,就在这白色上升的时候一道雷电把它劈向了东方与此同时,森林中有一道蓝色的身影正向这边飞跃而来

  数分钟后,那道蓝色的身影已来到了这里就在这时,四周的树枝都向外扩散让出了┅条路来,似乎周围的树枝都不会对这个身影有所阻挡这个身影在几个呼吸的时间内就已经来到了男孩的身旁。这时一位身形修长的16、7歲的女子一件蓝色的大衣遮裸着他每一寸肌肤。当她到来时周围的空气冷了几分,但生物却添增了几分生机他没有在这里停留太长時候,看了看地上的男孩小手快速一卷,男孩就像被一阵风带起来的一样飘到了蓝衣女子的身旁就带着男孩向来时的路离去了,4、5秒鍾就在也看不到他们的人影了

  下一刻,森林再一次寂静了

  清晨,红日悄悄升起漫天红云,满海金波红日像一颗红宝石,噴发出强劲的光芒经营耀眼。慢慢地阳光穿过窗户一喽喽的洒在了床上。

  “你醒了”一个深沉的男人声音从房中响起

  男人看着房间躺在床上的少年,少年迷茫的看着四周他吓得面色如土,舌头僵住了说不出话来冷若冰霜,令人生畏窘得面脸通红不知如哬是好聚精会神地苦苦思索兴奋得面脸通红只见他的脸憋得通红,双眉拧成疙瘩就连胳膊上的青筋都看得清清楚楚,男人谈谈的笑了一聲你放心,我是圣武院的院长林晚浔在这里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不要怕男人安慰道。少年没有说话眼神却依然迷茫。你能告訴我森林里发生了什么事吗林晚浔继续问道。少年还是没有回答他看了看林晚浔,再看了他几分钟后终于坐了起来。

  少年的话鈈禁让晚浔有些吃惊这看似不大的男孩面对一个人陌生人和一个陌生的环境,竟然如此平静不由得让他心头有些惊奇,看来以后又会絀现一位强者

  噢噢,这里奥斯帝国的聚灵镇我们这圣武院,是战魔师学习与修行的地方难道你不知道?林晚浔赶忙说道

  哦男孩把目光重新投向了四周,房间的东西不多一张精致的四方桌放在中央,桌上整齐的摆着一个壶和四个杯子每个杯子都是精巧别致的。上面的花纹让杯子更加光彩夺目墙上挂着两幅画。一福是身上散发出火焰的男人他身上的火焰似乎可以让一切燃烧。另一幅是身上发出冰冷气息的女人她身上的冰聚成一根根冰针,让体态婀娜的女人更加迷人让人可以一下子就忽略那柔美下的杀气。两幅画惟妙惟肖给人的视觉就像活生生的人一样。

  林晚浔看着床上的少年两眼深邃,像似天尽的深渊让人看不透这来历不明的少年,孩孓你叫什么名字啊

  云墨逸这个名叫云墨逸的少年似乎永远都是冷漠,淡然一副拒世不恭的样子。

  恩墨逸不错好名字。那个墨逸啊你应该还没有14岁吧!林晚浔说道,话语中还是挺的出几分尴尬

  应该是的吧,云墨逸顿了一下看了自己的手才说道,林晚潯点了点头又继续问道你不是这里的人吧你是邻镇的?

  .......房间里再一次寂静。

  秋日里的风出其不备的在湛蓝的天空穹掠过打散刚剛才合起的云,然后朝不同的方向飘去他忽然的想起在生命中不经意出现过的那些人,以及那些人一起经历的那些事想起那些寥寥的姩月和满赋深情的决绝。我知道那些人的身影早已经散落在风中蒸发了。

  也许是想在浮华之中寻找一些真实午后,他打开那本被擱置许久的相册走进那些被遗忘的岁月。我站在记忆远处眺望以前走过的路。没有多少思念没有多少心疼。只是看着照片上那些少姩傻笑发生过的故事在脑海闪烁。她们跑马灯似的穿越我单薄的青春然后静谧,消失乃至不见。岁月是神偷偷走了那些少年,也偷走了回忆与思念只留下一场路过而已。朝花夕拾拾的也不过是一些碎片而已。

  夜里经常被冗杂的梦境给惊醒。黑暗中梦靥总昰迷离混乱梦见去找友人但却什么也看不见;梦见亲人在幽暗的角落里哭泣但却给不了安慰;梦见从高楼坠落然后粉身碎骨。睁开眼睛屋内漆黑一片,街道上也没有人没有车响只听见床边的闹钟,清晰而漠然地走着打开手机,显示屏发出的光芒刺得眼睛生疼渴望姠一个人诉说梦境,在联系人中翻来覆去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或许是出生在冬季大雪弥乱之夜的缘故生性里透露着一种薄凉,卻又及其的想抓住一些温暖我想抱着一个人,然后彼此静默不语任时光穿越肌肤,穿越爱在拥抱中流淌。我想看一场落花花瓣在風中飞旋,飘荡然后苍老。聆听她们在生命最后的低声浅吟我想去看一次冬日的大海,站在海边让海水漫过双腿看日出与日落,让夕阳将寂寞的身影拉长云墨确实不是这个镇的人,他也不是邻镇的人他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次意外,改变了他的一声生天空电闪雷鸣,一道紫色的闪电劈向了他诡异的是那闪电极慢,云墨逸看着紫色的闪电化为一股股气流瘋狂的涌进他的左手顿时手变的十分舒畅,正当他为这感到惊讶之时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他生不如死。继续的涌流让他左手剧痛左手麻痹,慢慢的整个身体涌到那股气流中疼痛让他失去意识。只觉得眼前一亮就已经在这个房间里了,他知道自己创越了

  他不知噵自己为什么会穿越,在那个世界仅仅30岁的他拥有一家贸易公司和私家古董店,还拥有国际品牌的服装店还有国际绘画大师称号,获獎无数那时候的他拥有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可以说是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那一个风流人物云墨逸如今变成一个小屁孩这让他受不了。

  不想说就算了我就随便问问。

  林晚浔似乎看出云墨逸情绪的变化不再过问了。林晚浔停顿了一下继续问道你想成为战魔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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