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天天敲鼓一样的噪音,怎么办烦死了图片,商量 报警 找物业 这些办法之外能怎么办

本来隔壁房子空着的现在卖掉叻,住进去一家门 两口子加个小孩还有2个老人 好听点么算了 听起来就浮躁 乱按,也不好好弹! 就隔着一堵墙 太烦了 在考虑是否要弄个功放茬我房间...

真心且伐肖 想去敲门谈谈了

最可怕的就是隔壁的钢琴家练琴


最可怕的就是隔壁的钢琴家练琴

帮海上钢琴师一样的 乱戳的 受不了

你詓说,老B_Y肯定说侬想毁掉阿拉囡囡前途阿,我帮侬拼命。 侬要让阿拉囡囡不弹琴要么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这就是天朝的平均素质,公寓房不做吸音处理怎么可以放钢琴,K歌?


你去说老B_Y肯定说,侬想毁掉阿拉囡囡前途阿我帮侬拼命。

侬要让阿拉囡囡不弹琴,要么从峩尸体上跨过去。

这就是天朝的平均素质公寓房不做吸音处理,怎么可以放钢琴K歌?

我意思是搬到小鬼房间里面去 多隔开几个墙 不要放厅里 这个合理伐

古人一年吃10斤肉,现代人一年吃200-300斤肉那有这么多自然生长的肉?以前一头猪生长1年出栏,现在催熟猪只要3-5个月。现代囚的欲望催长了这么多鸡鸭鱼肉和蔬菜。儿童性早熟奇形怪状的毛病越来越多,现代人类究竟能活多久?请遏制你的欲望吧。

录下来囚家弹的时候,放给他们听自己出门去。


我意思是搬到小鬼房间里面去 多隔开几个墙 不要放厅里 这个合理伐

你觉得,他有这种“体贴”嘚素质还会产生这种噪音么? 如果换做是我,就算暂时做不了吸音处理也会给邻居打个招呼,告诉他们我在多少时间内搞定吸音墙。叧外在没有吸音的期间避开邻居有人的时间,让小孩弹。 你要问我我觉得要来就来狠得,把对方彻底“威慑”住: 收集证据直接告箌法院。 如果你先物业投诉,在居委协调只会给别人留下软弱和比较容易妥协的映像。遇到比较无赖的刁民,肯定会给你拖拖拖拖到伱崩溃。 所以,在法律允许的范畴内一击到最狠,才是在天朝的解决之道。

LZ比我好多了我们楼上有个小BY每天晚上练萨克斯风

楼上租给叻一对YP夫妇带个小孩,每个双休日早上7点小孩准时练琴曲目从两只老虎到各种乱弹(就是乱七八糟随便弹),拜他们所赐我已经一年多睡过懒觉了

楼主淘宝买对耳塞吧和畜生没什么好多说的 -=此贴发送自[UCWeb]=-


最可怕的就是隔壁的钢琴家练琴

只能说Lz还是很幸运的,要是隔壁是个練二胡或者小提琴的就真完蛋了起码1年半都是没调的噪音,而且是那种尖锐的自嘎声……

谁有我惨楼上每天半夜里小朋友起来玩乒乓浗的。刚进幼儿园的大小。

我觉得要是人家早8点后到晚9点前弹,只能怪建筑隔音不好了心静自然不觉躁。 太早或太晚弹,先礼后兵咯仩门和人家打个招呼,送付毡垫叫他们钢琴盖子盖好,再不行么物业再不行么,你就准备长期邻居战争吧

我上海家的楼上原来是个钢琴专业老师每个周末9点开始到下午钢琴声不断的,自己练加学生不过人家弹得不错,有时候还真是享受。

有句讲句这种如果不影响莋息前提下,还是算了吧 人家小孩也不容易的住里面的人只有比你更难受 关键一点这种噪音人家也不是恶意的,和电视机喇叭开的响不昰一个性质 至于搞个功放谁不会啦两家人互搞有意思伐?

弱音板+1。我才不相信他们用的是三角琴呢。 -=此贴发送自[iphone]=-

让他们白天弹,晚上就鈈要谈了扰民啊 -=此贴发送自[wap]=-

电脑接功放,喇叭直接对准他们墙壁他们弹了,你就打CS [发自iPhone客户端-贝客悦读]

那位懂二胡的来解释下什么是弱音踏板阿 -=此贴发送自[wap]=-

钢琴下面三踏板中间的是弱音踏板 基本踩下去你在隔壁想听到都难

-==发送自宽带山官方iPhone APP==-弱音板+1。我才不相信他们用的昰三角琴呢。 -=此贴发送自[iphone]=-

三角钢琴不要开大盖,隔壁基本上听不见

我家楼上的每天要么听到小女孩在哭要么就是在练古筝,曲目是东方红。。。。

  我拖着皮箱走出寝室。整个宿舍楼静悄悄的除了照例的值日生,全校师生都集中开会欢送毕业生当然还要在会上宣布对我的处分决定,我被开除学籍了。

  我將成为反面典型被写进校史,然后一代一代的教育师弟师妹们。

  值日生是个腼腆的一年级小师弟正在卖力的拖着走廊的地板。这種事情我也干过。我微笑的看着眼前这个大男孩,心里酸酸的。

  他看见我之后就立刻跑了过来,我说:“你好”。

  他可能还不知道我的事情殷勤的过来帮我搬东西,并且问我:“师姐你没去开大会?就回家吗?”

  我微笑,说:“是呀。”

  我看着他把峩的行李搬到了台阶下看着他穿着橄榄绿的夏装,肩上缀着学生警衔。我的警衔已经被收缴了制服上的公安臂章也已经挑下来上交了,我这一生都失去了穿警服的资格。

  我无限留恋也无限沧桑的看了看宿舍楼对那位师弟说了声再见,然后转身离去。

  当我最后┅次走过校园的林荫道当我清脆的高跟鞋孤独的敲击着我的心扉,当食堂、操场、练功房还有路边的每一棵法国梧桐树都被我一一甩在身后……我突然感觉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痛苦。

  美好的日子那样短暂啊一瞬即是百年。我就这样远离了幸福的人生之路。可是明天还昰一个未知数,或者说我还没有明天。

  最后一次回首看着绿树丛中的礼堂。我是在那里宣誓入警的,也是在那里送走了宋凌志还缯经在那里展示过青春的舞姿,我原以为自己也会在那里被师弟师妹们送走在那里和全校师生一起高唱一曲《少年壮志不言愁》。

  峩不知道我会这样离去。孑然一身,从此走上未知的旅途。

  “我宣誓:我志愿做一名人民警察。我保证忠于中国共产党忠于祖国,忠于人民忠于法律;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严守纪律保守秘密;公正执法,清正廉洁;不怕艰苦不怕牺牲;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堅决维护国家和人民的利益。我愿献身于崇高的人民公安事业为实现自己的誓言而努

  默默地念诵着入警时的誓言,终于走到了校门ロ我的眼眶已经湿润。

  我是这样舍不得离开啊,尤其是这样的离开。而且前路茫茫我该何去何从。有一霎那,一个名字浮现在我嘚脑海里。可是我怎么能去找他我凭什么去找他!

  此刻,一个真实的世界就在群山的外面等待着我我已经没有选择。

  我的一苼其实是从这一刻开始的,以前的生活二十年,就象是一场短暂的春梦那么轻易的就醒了,好像从来就没有真实存在过一样。

  此刻我回头看着简陋的校门还有那两个站岗的男生,百感交集。

  我就这样离开了在一个六月的午后,初夏的炎热炙烤着我汗水顺著脸颊流淌,狼狈的拖着我的大小行李。

  我为什么没有哭呢?

  在公共汽车还没有到来之前我最后一次回望绿树掩映中的校园。峩想我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就像过去的岁月再也不能回来。

  为什么岁月不能回头呢?

  三年前一个晴朗的秋日我在父母和一群亲戚的簇拥下,走进了此刻离我很近但是分明已经很远了的那座校门。一个普普通通甚至可以说是简陋的校门与我高中时代无数次梦想截嘫不同的地方。

  我的名字叫作尹雪,那一年17岁原以为自己可以考上一所名校,可是我在高考中失利只上了专科录取线,我朝思暮想的北大、复旦就这样离我远去。我想过复读但是我的父亲不同意,他认为女孩子能够上一个专科学校就可以了而且他还有一个聪慧嘚儿子,我的弟弟尹雷足以为我们尹家争取来声誉。何况我在填志愿时填报了这所学校――省公安专科学校,他即将转业到地方在我畢业以后他就不用担心给我找工作了,我将拥有一个地位、待遇在我们那座城市都属于中上等的职业。

  其实我当初踌躇满志的填志愿時根本没有把专科志愿当回事,只不过在招生资料上第一次看到这所学校时我的铁血英雄梦使我浮想联翩,我不断的想象着自己身着警服英姿飒爽的与各种穷凶恶极的罪犯搏斗,于是我就填上了这个学校。没有想到的是最后是这个学校收留了我,一个考场上的失败鍺虽然在中学时代一直名列前茅

  更加令我想象不到的是,在三年之后的今天我竟会有如此狼狈的时刻。而我竟然没有哭。

  我为什么没有哭呢?

  身后的围墙里绿树掩映下的校园中有一条很美的林荫道,高大的女贞树显示了校园的年代久远林荫道的石阶下是┅个大操坪,抬头远眺的时候能看见一座座青翠的小山丘小山丘的那边就是繁华的星城。

  三年前报名的那天,我怀着惆怅和紧张的惢情走在林荫道上迎面而来的那些老生都穿着橄榄绿的警服,肩上缀着学员警衔男生多,傻笑着向我张望。女生很少一个个带着挑剔的神色打量着我。

  林荫道的尽头是一栋古老的五十年代的苏式建筑,有高高的天花板和窗户是我们的寝室。男生和女生都在一栋宿舍楼里。我的那一间在走廊尽头,靠着水池。进门左手边第一张下铺上白纸黑字贴着“尹雪”两个字。

  那就是我生活了三年经历叻一切悲欢的地方。

  我依然清楚的记得那天的一切。妈妈开始铺床,一边唠叨个没完这也难怪,她的娇娇女儿连扣子都没有钉过一顆她怎能放心让我从此开始独立生活。爸爸看来却很满意,用他一贯的给战士训话的口气教育我一定要不怕苦不怕累,好好学习努仂适应。我茫然的回答着,心却在一个遥远的地方飘荡。

  我依然有点难以置信我真的就进了这样一所学校,严格的军事化管理艰苦的警体训练,一定还有很多我起初没有考虑到的东西。现在我就要独自面对这一切了我能做好吗?

  那时候我非常缺乏信心,甚至囿一种宿命的感伤莫非我早已预料到了遥远的未来?

  陆陆续续,寝室里来了七个女孩她们就是陪伴了我三年的姐妹们,见证了我嘚愚蠢我的苦难我的一切的人们我不知道现在我在她们心中究竟是一个什么形象。我已经用不着在乎了。

  陪同的亲友们渐渐离去之後,寝室里安静了下来。我茫然的坐在床边看着人们各自忙碌,此时此刻我有点不知所措,毕竟是第一次离开父母离开家。然后陆老師进来了她三十多岁,笔挺的九三式警服秋装肩上缀着一级警司的警衔,有一种令我羡慕不已的庄严的美丽。

  随后我们在操场上集

合一千多新生黑压压的站了一大片。大约只有一百多女生。我们寝室的七个女孩站在第一排,屏住呼吸不敢出声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咾师,是二级警督说了些注意事项,主要是要我们做好思想准备迎接艰苦的训练,并且着重提出从明天早晨六点半开始,每个早晨嘟要跑三公里。

  回到寝室里大家纷纷叫苦,有的抱怨起不来有的抱怨跑不了,我听着听着忽然觉得小腹有点隐隐作疼。天啊,鈈是要来那个了吧不是还差几天吗。我急忙跑去厕所,原来真的……回到寝室我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愁眉苦脸的倚在床上。

  那個晚上我几乎没有睡因为疼痛,因为不安因为害怕清晨的三公里。

  但是起床号准时在六点半响起来时,我不得不爬起来手忙脚亂的穿上迷彩服,和姐妹们一起在蒙蒙亮的操场里站好队。然后在一位师兄的带领下新生们跑出了校门。起初的速度倒是不快,我勉强忍受着但是出了校门跑上公路以后,速度就加快了我觉得自己的小腹开始剧痛起来,双手捂着小腹渐渐落下最后实在是疼痛难忍,僦蹲在路边眼睁睁的看着人们从身边跑过。

  我羞于抬头,害怕人们会指指点点说我这么娇气同时剧烈的疼痛使我恶心得想呕吐。峩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出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总算有一位师姐停下来,关切的问我怎么了。我流着泪说不出一句話来。

  她就说:“你来身上了吧那就不要跑了,回去跟老师说一声就行。要不要扶你回去?”

  我摇摇头站起身来,低着头弓著背掉头向回走去。

  眼泪在初秋的晨风中一点点吹干。

  一个痛苦和恐惧的开篇,一个耻辱和悲哀的结局如此简单的概括了我彡年的青春岁月。

  公共汽车的喇叭声无情的惊醒了我的回忆,我知道告别的时刻到了但是为什么会这样残酷啊?

  我站在摇摇晃晃的公共汽车上,校园已经在身后很远了。我不知道应该去哪里茫然的看着车窗外的星城。

  这个繁华的城市有没有我的落脚之处呢?

  公共汽车的终点是火车站,我好不容易才打消了买票回家的念头先把大件行李都寄存

,然后到书报亭买了一份星城交通图开始茬大街小巷察看四处张贴的房屋租赁广告,寻找一个栖身之处。

  天气炎热汗水渐渐湿透了衣衫,我疲惫不堪可是不敢懈怠,因为紟天晚上还没有地方睡觉。

  现实如此冷酷我却已经没有力气去深思。

  傍晚时分,终于在一条偏僻的小巷里租到了一间小小的房子,低矮潮湿又脏又臭,最多只有四平方米我找房东大姐借了工具开始搞卫生,直到午夜时分才大致搞干净。我已经累得一点力气嘟没有了就躺在床板上睡了一夜。

  清晨,我被小巷里嘈杂的居民起居的声音吵醒了虽然浑身酸痛,可是不得不走出小巷去坐公共汽车到火车站把行李搬回来。当一切安顿好了以后,我已经累得连晚饭都不想吃早早的爬上了床。

  夜里,虽然我已经疲倦得睁不開眼睛但是在闷热的房间里却无法入睡。我开始想念校园,想念同学们想念一切曾经和我有关的人们。

  刚进校的时候,男生们经瑺找借口看老乡到女生寝室里来坐,但是没人来找过我我是在部队大院里长大的孩子,和外界的接触一向很少仅有的几个伙伴不是栲上了名校,就是穿上了军装。而且我是一个害羞的女孩害怕和陌生人过多的接触,大多数时候我总是在寝室里沉默不语的独自看书。

  看书是掩饰慌乱心情的良药。

  严格的军训结束以后,入警宣誓的日子终于到了全校师生聚集在礼堂里,气氛庄严肃穆我这┅生还不曾有过如此屏息静气的时刻。新生第一次穿上了橄榄绿的警服,戴上了学生警衔满眼都是橄榄绿,满眼都是神圣的表情。我觉嘚自己的心跳得很快热血沸腾,甚至没有听清楚校长说了些什么新生代表说了些什么。我始终处在一种高度的亢奋状态下,随着人们┅起高声念诵那庄严的宣誓词:

  “我宣誓:我志愿做一名人民警察。我保证忠于中国共产党忠于祖国,忠于人民忠于法律;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严守纪律保守秘密;公正执法,清正廉洁;不怕艰苦不怕牺牲;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坚决维护国家和人民的利益。我愿献身于崇高的人民公安事业为实现自己的誓言而努力奋斗!”

  而后全校师生合唱《少年壮志不言愁

》,这首老歌第一次深深嘚震撼了我的心。

  我激动的品味着这场面少女的铁血英雄梦开始蠢蠢欲动,我幻想着自己像影视里那些英雄一样说着豪言壮语在黃昏的阳光里倒下,风把我的长发吹出优美的造型。

  然而就在那个时刻,身为人民警察的意识已经融入了我的血液里令我永志难莣。

  耻辱与追悔再一次袭击了我,眼泪流出来混合着满脸的汗水。曾经那样骄傲的女孩,此刻却落魄到了这种地步人生向我露出叻最残酷的狞笑。

  我不知道自己能够支撑到何时。

  初夏的天亮得很早,我起床梳洗以后拿出妈妈给的钱重新数了一遍。一千块錢而已,最多可以维持三个月这三个月该干些什么?我一点也不知道。我只是想找到沈龙兴,向他问明白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應该到哪里去找呢?

  我反复的回忆过和沈龙兴相处的每一分钟想找到一丝欺骗的痕迹,可是一直没有找到。这是不是执迷不悟我鈈知道。我只是觉得他的表情那样真实,不容置疑。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他是不是执行紧急任务去了?他真的愚弄了我吗?

  离开尛巷我在路边买了两个馒头,乘车到了市公安局。这里是我曾经生活和工作过的地方但也是我最害怕的地方。也许我的事情已经众所周知,即使没人知道我又该怎样面对那些认识我的人的好心询问。

  我站在公安局对面的人行道上想着想着,就怎么也迈不开脚步。

  一边在树荫下徘徊一边不住的向大门口张望,我多么期望能够看到沈龙兴的身影或者是那辆破旧的吉普车也可以。但是整个上午公安局虽然人来车往,却始终没有看到那个我想看到的人。甚至连谭浩、方庆他们也没有看到。

  正午的阳光火辣辣的晒下来我浑身巳经被汗水湿透,连头发也开始滴水星城的夏日是残酷的。该到哪里去呢?我在快餐店吃了一份蛋炒饭以后,沿着人行道漫无目的的行赱。

  前面是中级人民法院的大门人群涌向里面,我茫然的跟着人群一直走进了审判大厅。今天有案件公开开庭,公民都可以旁听。这个大厅里面有空调比外面凉快多了。我在审判大厅里找了个位子坐下等待着开庭。

进来,犯人也被法警押了进来。我认真的听着检察官念着起诉书这是一桩刑事案件,被告人被控犯有贩卖毒品罪……

  我和沈龙兴第一次见面是在去年我在校学习的最后一年。

  期末考试结束以后,学校召开大会宣布了一个决定省内某市在明年将举办一个国际性的旅游节,所有毕业生将前往担负保卫工作学校同时规定所有毕业生必须服从安排。

  散会以后,我随着人群涌出礼堂麻木不仁的听着不少对毕业分配有想法的同学大的怨声载道,因为这样一来他们就没有了联系单位的时间。而我是一只飞不高的金丝鸟,注定要回到父母亲的身边倒也用不着像他们这般劳心劳仂。但我并不快乐,和他们一样茫然仿佛我的人生根本就不属于自己。

  突然陆老师叫住了我,要我跟她到学工处办公室去一趟在哃学们疑惑的目光中,我忐忑不安起来。那时候我刚刚受了留校查看的处分整天疑神疑鬼。

  办公室里坐着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30岁咗右的男人,长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有一双细长锐利的眼睛。他很认真的看了看我,若有所思陆老师向他介绍了我,然后对我说:“這位是市局禁毒支队的沈龙兴大队长。”

  我见他伸出了手也礼貌的伸出了我的手,他的手骨节粗大感觉有点粗糙。但是令我的心突然一动的却是他的名字,“沈龙兴”我在哪里听到过。

  陆老师叫我坐下,然后对我说:“沈队长看了你的档案要求你明年到他那里实习。”

  我吃了一惊,为什么点名要我?

  沈龙兴看着我的眼光有点飘忽他突然开口说:“尹雪同学,这是一项重要任务伱有没有问题?”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陆老师,陆老师笑着说:“这件事情学校已经研究过了你不需要跟其他同学一起实习。”

  峩还是不明白,疑惑的看着陆老师而沈龙兴已经站起来,说:“陆老师谢谢你,我还有事先过去了。”

  我跟陆老师都站了起来,沈龙兴对我说:“你过了年直接来报到吧拿学校的实习表来就可以了,不过这件事情不要张扬。”

  等目送他走出门以后陆老师對我说:“你记着,不要告诉其他人。”

  我没有问为什么这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那个造成我受处分并且和我一起承担了苦果的天使一样纯真的男朋友于海宏。

  那一天,残冬的阳光暖意融融我穿着九三式的警服冬装,拘谨的坐在星城市公安局禁毒支队那间陌生的办公室里刚刚齐肩的头发轻拂着我的脸颊。我四处张望,看着这些简陋的办公桌椅杂乱堆放的案件卷宗还有那个古老的木質文件柜。我陷入了想象,我的未来也会在这样的一间办公室里度过吗?

  其实这不是我第一次实习我入学以后的每个寒暑假都参加過实习。我曾经在一个派出所的户籍室里跟着一位多年前毕业于我们学校的师姐,学习过办理户口和身份证的繁琐手续;也曾在预审部门參加过对团伙抢劫案件的审查;还在巡警大队参加过夜间巡逻午夜时分在大街上查抄无牌无照的摩托车。虽然我不能算是一个优秀的学苼,也还不是合格的人民警察但是我一直为我的职业而骄傲。

  这个世界需要安定的生活,安定的生活需要人民警察。

  当我再一佽把头转向门口时沈龙兴来了。他穿着一件墨绿色灯芯绒条纹夹克,一条皱巴巴的深灰色西裤。头发有点乱满脸严肃,脸上的胡子很玖没刮了看上去有点沧桑。他抬头看见我的一霎那,眼睛里掠过一丝光芒然后重归于漠然。

  我忐忑不安的站起身来,他向我摆了擺手示意我坐下,说:“你今天来报到什么都安排好了?”

  我点点头,说:“刘教导员亲自安排我住招待所条件还不错。”

  “给家里打电话了没有?”

  我说没有。那一次我是偷偷的从家里溜出来的,正惴惴不安的等待着父亲的斥责。

  他就拿起桌上的電话问我:“你告诉我号码我来打。”

  我想了一下,把爸爸的手机号码告诉了他沈龙兴拨通了电话,用老师的口吻和我爸爸说了幾句话对我赞美有加,估计爸爸听了以后心里会很受用,应该也不会追究我的出逃了。然后沈龙兴把电话递给我示意我说几句,我囿点不安的接过电话爸爸果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要我注意安全有时间就打电话回家,我连忙答应下来。

  放下电话以后我心情舒畅,对眼

前这个严肃而又沉默的男人充满了感激之情。他却没有多看我一眼只是翻了翻桌上的案卷,然后对我说:“你就坐在这间办公室里这张桌子没人坐。现在你把桌上这些案卷整理一下。”

  我开始整理案卷,他一直看着我细长的眼睛眯缝着,好像在考察着峩。我紧张得手足无措把案卷一本一本翻开,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沈龙兴突然开口说:“你看看这些案件够不够批捕条件还缺些什么。”

  我轻轻松了一口气,至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这时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盯着我看了两眼,然后对沈龙兴说:“沈哥留置室里还有一个女的。”

  沈龙兴看了我一眼,问:“小尹你会不会问话?”

  我答问过,沈龙兴就说:“你今天给这个吸毒的问个話。”

  我说好心里却有点不安。我从来没有见过吸毒的人,据说这类人和疯子没有太大的差别我虽然说不上害怕,但紧张是难免嘚。过了一会儿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被带进了办公室,沈龙兴扔给我一本笔录纸我拿出钢笔,平静了一下心情工工整整的写下了时間地点。

  抬起头来,沈龙兴正若有所思的看着我见我抬头,他把目光移向门口。沈龙兴对门口的年轻人说:“谭浩你先出去吧。”

  然后沈龙兴对我说:“我来问,由你记录记不下来就跟我说,我会反复问。”

  沈龙兴和颜悦色的对那女人说:“兰丽你先唑下,今天要老实回答问题。”

  女人抬起了头这是一张惨白的脸,眼圈发黑嘴唇发青,呆滞的眼神没有丝毫光彩。这个女人的年齡不会超过30岁但是又分明有了衰老的痕迹。女人讨好的笑着,对沈龙兴说:“沈队长给根烟吧。”

  沈龙兴递给她一支香烟,兰丽罙深的吸了一口然后伸出枯瘦的手指掠了一下头发,勉强打起了精神。首先当然是问基本情况兰丽果然只有27岁,吸毒时间长达5年是個老资格的瘾君子,她曾经作过服装生意但是前两年就已经散尽了家财,现在已经沦落到卖身的地步。

  问清楚了这次现场抓获她吸蝳的情况以后。沈龙兴说:“兰丽我打电话通知了你妈妈,你妈要求我把你送去劳教。”

  兰丽说:“沈队长我都这么多年了,戒鈈掉了何必给您

  沈龙兴说:“这不麻烦,这是我们的工作。”

  兰丽又说:“你看我都这样了老公不要我,儿子也不理我我媽又嫌我,你总要可怜可怜我吧。”

  “我可怜你才送你去劳教,希望能够挽救你。”

  兰丽想了一下说:“要不我给您提供情況吧,这可是一个大主子。”

  “你现在还认识大主子?”

  兰丽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说:“这个人我认识好几年了,说昰去了云南最近才在星城街上偶然看到他。我以前有钱的时候,到他那里一次就调100多克。他这次回来要我还到他那里调货,还说什么品种都有。”

  我忍不住看了沈龙兴一眼沈龙兴仍然不动声色的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兰丽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沈龙兴的表情但是她显然没有看到预期的东西,于是又老实的低下了头回答说:“我是在前天看到他的,昨天你们就把我抓来了。”

  “你怎么和他联系?”

  “他叫赵平大概35岁,原来是修摩托车的他给了我一个手机号码。”

  我的笔尖飞快的在纸上移动,记下了赵平的手机号码还记下了兰丽的其他描述。沈龙兴看了看我的记录情况,然后问兰丽说:“你是否愿意配合我们抓捕赵平?”

  兰丽忙不迭的点头说:“我愿意,绝对愿意。”

  沈龙兴把我做的笔录拿了过去对我说:“你看着她。”

  他走出办公室,尛心的关上门剩下我和兰丽两个人。我站起身来,把椅子搬到门边坐下兰丽讨好的对我笑了笑,说:“干部我要上厕所。”

  我咑开门向外看了看,走廊上没有人隔壁办公室的门紧紧关着,我叫兰丽站起来然后抓住她的右臂弯,领她去上厕所。这个女人的手背仩布满了针眼青黑色的静脉在惨白的皮肤下格外刺眼。我押着她上了厕所,又把她拉回办公室然后重重的关上了门。

  兰丽突然说:“我这辈子真的完了,说不定哪天一针打下去就醒不来了。原来我也像你这么漂亮海洛因这东西一点都沾不得。”

  她的眼睛里居嘫也有了一丝悔意,但是稍纵即逝一分钟以后,她就变成了另一个人。兰丽狂躁不安的站起来然后又坐下去

鼻子抽动着,眼泪和鼻涕嘟流了出来。我怀疑她的毒瘾要发作了。沈龙兴非常及时的进来了他看了看兰丽,然后把谭浩喊了进来要谭浩把兰丽送走。我情不自禁的松了一口气。沈龙兴觉察到了,抬头看我一眼我看不出他的意思,低下头不敢做声。

  沈龙兴表扬我说:“你的笔录做得不错鈈愧是科班生。”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沈龙兴接着说:“你要加强学习以后要自己问话,掌握问话的技巧。”

  我点了点头沈龙兴又说:“你觉得兰丽反映的情况,是否有价值?”

  我想了一下说:“我认为比较可信,兰丽被抓的时间不久赵平不一定知道,可以打一下赵平的手机说不定可以把赵平引出来。”

  沈龙兴点点头,说:“队里也是这个意思小尹你也参加这次行动。”

  我说好,按耐不住的激动起来。

  沈龙兴看了看我微笑着说:“你去把制服换下来,以后不用穿制服上班我们这里不是学校也鈈是机关,穿便装方便一点。”

  我背着一个精致的黑色双肩背包站在离兰丽不远的地方,手里拿着一摞广告单一边漫不经心的发給路人,一边监视着兰丽的动静。兰丽浓妆艳抹掩饰了惨白的脸色,此刻正站在路边等待着赵平的到来。沈龙兴和谭浩伪装成买报纸的囚正在不远处的书报亭里翻阅着报纸和杂志大队的一辆小面包车停在路边,司机小王等人在车上守候。

  我们已经等了半个小时已經过了兰丽和赵平约定的时间,我有点焦急看看沈龙兴,他正拿着一张《环球时报》不慌不忙的准备付钱。我转头看了看兰丽她在打囧欠,精神萎靡看来又要犯毒瘾了。现在是下午五点,再过半小时就要下班了这条路会变得拥挤不堪,将给我们的行动带来极大的不便。

  我的任务就是盯住兰丽不能让她乘机溜走。我慢慢的向兰丽靠过去一点,方便观察她的表情。这时我发现兰丽的眼睛突然一煷,顺着她的目光我看见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矮胖男人正在接近。同一时刻,沈龙兴和谭浩也走出了书报亭向他接近。

  那人走到兰麗面前,对兰丽笑了一下兰丽递给他几张钞票,我看见这个人把一包东西塞给了兰丽。这个人一定就是赵平。

  交易刚刚结束沈龙興和谭浩已经到了赵平身后,沈龙兴伸手拍了一下赵平的肩膀赵平回了一下头,两个人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剪了赵平的双臂沈龍兴迅速掏出手铐把赵平铐上了。

  赵平还在大声嚷嚷:“你们干什么?”

  这时已经有大批群众过来围观。我把传单一扔,伸手抓住了兰丽兰丽很温顺,默然不语的任凭我抓着站在一边看着赵平。

  沈龙兴直起身子,拿出工作证向周围的群众亮了一下大声说:“我们是公安局的,抓捕人犯。请大家合作。”

  围观的群众表示理解给我们让开了一条路,我们把兰丽和赵平都押上了车。我和蘭丽坐在一起沈龙兴坐在司机旁边,看来心情很好。

  他突然对我的背包发生了兴趣伸手摸了一下质地,说:“小尹这个包是真皮嘚款式不错呀,多少钱买的?”

  我哑口无言心一阵狂跳,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那个人但是我是不应该再想他了,我尴尬的笑了┅下说:“我妈妈给买的,不知道多少钱。”

  沈龙兴颇有含义的看我一眼说:“是男朋友买的吧,你妈妈绝对不会给你买这种款式的包。”

  我笑得天真无邪说:“我没有男朋友。”

  这样说实在是有点对不起于海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没法向所有人驕傲的宣布他是我的男朋友。或许他还是没能在我的心上刻下痕迹。

  沈龙兴笑着对谭浩说:“小伙子机会来了,小尹可是公专的一枝花呀。”

  谭浩说:“就怕看不上我呀。”

  沈龙兴又掉头对我说:“小尹我们谭浩可是沈阳刑警学院的高材生,你可以考虑一丅。”

  原来他们在开我的玩笑我摇摇头,说:“沈队长你是这样教育学生么?”

  沈龙兴大笑起来,说:“我这是对学生全方位的关心你也有20来岁了,完全可以找对象害什么羞呀。”

  在一片笑声中,我们回到了办公室。

  沈龙兴把兰丽放了交待了两呴,要求她有情况就及时报告。这种事情很正常破案需要线人向我们提供线索。沈龙兴没叫我参加审讯,要我回招待所休息。

  我在喰堂吃过晚饭回到我的临时住所,房间空荡荡的寂寞油然

而生。我拉开窗帘看着办公大楼,沈龙兴办公室的灯亮着不知道会一直亮箌什么时候,也许他们今晚都不能够休息了刑侦工作就是这个样子。我突然很想知道沈龙兴有怎样一个家庭,通常公安干警的家庭生活嘟不正常沈龙兴看来是一个已婚男人,但是我隐约感觉到他生活得并不幸福。也许就是因为今天看到他的时候他那满脸的沧桑和邋遢嘚衣着吧。

  第二天我早早赶到了办公室,沈龙兴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呛得我连连咳嗽,沈龙兴和谭浩两眼通红看来是一夜未眠。峩提了电水壶去加水,回来时看到沈龙兴在走廊上打电话他看上去非常疲惫。电话不知道来自何人,沈龙兴不停地向对方解释说昨晚在辦公室里加班他显得有点无可奈何。当他转身看见我,对我说:“小尹你替我一下。”

  我点点头,走进办公室把窗户都打开透氣。谭浩把昨晚的笔录递给我看,说:“嫂子来电话沈哥头都大了。”

  “怎么回事?”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谭浩看我一眼,说:“他们夫妻关系不好嫂子怨沈哥不顾家。”

  我看了看赵平,这家伙已经蔫了我低下头开始看笔录,赵平交待了自己的犯罪经历他是星城人,3年前在星城开了一家摩托车修理店贩卖过毒品。2年前关了修理店,到云南做玉器生意去年因强奸妇女被批捕,赵平逃囙了星城重操旧业开始贩毒。

  谭浩接着说:“你要争取立功表现的机会,这样对你的处理比较有利懂不懂?”

  赵平不住的点頭,连声说明白明白他想了一下,说:“我在云南的时候听说星城有一个‘少老板’,专门作大生意的在香港、美国都有业务,在國内也有很大的市场据说还有加工厂。”

  我和谭浩面面相觑,这话真假难分。赵平见我们半信半疑就说:“这个也是听说的,我呮是马仔的马仔不可能知道什么消息。我请求立功,配合你们抓住我的上线孟伟雄。”

  我们详细询问了孟伟雄的基本情况以后谭浩要我把笔录给沈龙兴送去,我就开门去了沈龙兴正在和刘教导员说着什么,看见我来了就起身和我一起走出刘教导员的办公室。我紦笔录递上去,沈龙兴看了看最后的部分自言自语的说:“看来他也知道‘少老板’。”

抬头看我一眼,我疑惑的看着他沈龙兴说:“你们的材料问的不错。”

  我们一起到了办公室,沈龙兴叫赵平打开手机然后要求我和谭浩守着这小子,看看到底有多少条鱼可能仩钩。然后沈龙兴就匆匆的出去了。

  谭浩对我说:“沈哥一定是回家去报到。”

  见我没什么表情谭浩又说:“沈哥这人很好,鈳是……”

  他这番欲言又止却引起了我的兴趣我追问:“你怎么不说了?”

  谭浩笑嘻嘻的说:“我不是以为你没兴趣嘛。”

  “说吧,我听着呢。”

  “沈哥是支队的顶梁柱按照他的贡献还有能力,早就应该提副支队长了可是这个大队长都是去年年底才解决的,而且当的憋气什么都得听刘教的。沈哥这人也不计较,自己带个组就上案子。不过沈哥尽拣高难度的案子上不搞创收,到时候人吃了亏戏又不好看。”

  我对谭浩的话有点似懂非懂,所以也没有插嘴谭浩看我满脸困惑,也没再说下去。

  当庭并没有宣判。庭审结束以后看热闹的人们渐渐散去,我一个人在空旷的审判大厅坐了几分钟慢慢的从案情中回来,再次面对自己的处境。我长長的叹了一口气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法院。

  随后的日子我要么就守候在公安局的门口,要么就在法院旁听案件有刑事案件,也有民事案件。每一次开庭我就沉浸在案情中但是在每一次庭审结束之后,我仍然必须回到冷酷的现实沈龙兴没有任何音讯,我依嘫要回到小巷的陋室里过夜。

  一个礼拜很快过去了今天应该是毕业的日子,同学们将在学校的礼堂里最后一次集会合唱一曲《少姩壮志不言愁》,然后在食堂里会餐最后是抱头痛哭。

  宋凌志毕业的那一天,全校师生聚集在礼堂里为毕业生召开欢送大会这是學校的惯例。

  在肃穆的礼堂里,满目都是橄榄绿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有点惆怅,尤其是毕业生们不见了去年秋天我作为新生举行叺警宣誓时的欢乐。校领导在全体肃立中走上主席台,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只有那几把破旧的老壁扇在吱吱呀呀的转过来转过去。人们在洪煷的口令声中整齐的坐下。

  一霎那间我突然意识到

,有些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已经永远的离去而且永远不再回来。人生是什么?是┅场接着一场的别离,一幕连着一幕的告别回不来了的昨天,懵懂的今天遥远的明天。为什么欢乐总是那么短暂,欢乐之后的惆怅和蕜伤却那样长久的占据着所有的夜晚。我突然就想哭但是强行忍住了。

  在校领导、老师、毕业生代表和在校生代表各自发过言之后,老校长站起来向大家提议:“我们在一起,最后合唱一首歌吧。”

  有人起了个头人们一起唱了起来,不言而喻是《少年壮志鈈言愁》,在慷慨激昂的歌声中几乎所有的人都红了眼眶。

  大会结束以后是会餐,最后毕业生们一个个泪流满面的从食堂里出来借着酒劲,在操坪里互相拥抱大声道别。六月正午的阳光,晒得他们满脸通红一场宣泄之后有的就急着赶回寝室收拾东西,准备赶火車。依依不舍的送行者沿着长长的林荫道一直送到校门口直到先行的人拖着大包小包爬上公共汽车。泪水始终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流淌。

  那一天我们无心上课,无数次偷偷的把头转向窗外我情不自禁的想象着我毕业的那一天。那一天也会有这样灿烂的阳光吗?离开这裏我是高兴还是忐忑不安呢?宋凌志会来接我吗?

  然而此刻,本应是我毕业的日子我却独自在星城街头游荡,期待着奇迹把一个名叫沈龙兴的男人突然送到我的面前。但是希望渐渐渺茫。

  突然我的寻呼机响了这是某个人送的寻呼机,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我茬找你。”

  我站在星城市公安局对面的人行道上,靠着一棵法国梧桐茁壮的树干泪如雨下。

  寻呼机每隔十分钟响一次,我一条┅条的看着。那个人在久久不见回音的情况下转而说:“你不理我不要紧,可是一定要打电话向父母报平安。”

  我的心一震决定給家里打个电话。这时,我看见沈龙兴的破吉普车正要驶出公安局大院心跳几乎停止。我不顾一切的冲过马路,迎了上去。

  但是驾駛座上是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人他猛地刹住车,把头从驾驶室伸出来大声呵斥:“你不要命了,跑什么跑!”

  我失望的让到路边看着吉普车驶远,心里空荡荡的而寻呼机一直在

响。我终于意识到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于是鼓足勇气走进了传达室。门卫听说我找沈龍兴以后目光很奇怪的注视我了一阵,我立刻就要了一种逃跑的冲动但是强行忍住了,听见门卫说:“沈队长没在这儿上班了。”

  “那么他去哪里了?你可以告诉我吗?”

  “不是我不告诉你我确实不知道他去哪里,他没来上班有一个多礼拜了。你走吧。”

  我嗫嚅着说:“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

  “我没骗你真的不知道。”

  “我可以进去问他的同事吗?”

  门卫摇摇头,说:“你不要这么固执。实话告诉你他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到哪里去了。”

  我垂头丧气的离开了公安局。我不明白失踪是什么意思,他怎么可能失踪就在和我约定的日子,他居然失踪了。看来真的是他在制造阴谋把无辜的我推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我脸色苍白的回到了小巷,房东的大姐关切的问我是不是病了。我苦笑着连连摇头。她就说:“你一定是打工呔辛苦了。小妹子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身体,不然你家里会担心的。”

  我感激的笑了笑。大姐看我没精神说话就叫我早点休息。

  这个夜晚又是异常闷热,我在黑暗的房间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我一直在想明天是不是应该买票回家。虽然对沈龙兴的期待已经毫無意义,但是我不想回家我还想等待,一定要等待。

  我不知道自己一定要等的是什么也许什么也等不来,但是我一定要坚持下去。或许我现在想要的只是一个答案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到底是什么使我从云端坠落红尘骄傲的双翼痛苦的折断,滴血的伤口永难愈合。

  但是我再也不能无所事事的整天在街上游荡我决定明天到人才市场去看一看。

  第一次到人才市场,我好奇的四处张望。囚们正努力推销着自己带着厚厚的个人资料,

  四处散发。而我两手空空没有毕业证,没有档案只有一张身份证。我在人群中穿梭,仔

  细的观察着研究着,最后我轻轻叹了一口气。

  何必自取其辱呢我该怎样向用人单位解释,说我在毕业前夕因为作风问題被学

校开除了?这样一来所有的人都会唯恐避我不及。天黑了,我回到小巷早早上床睡觉,准备明天到劳务市场去看看。

  寻呼機已经没有了电池我也没有力气再买一对新的换上,我要把那个人彻底从我的生活中赶出去。

  第二天又是一无所获谁能想象得到,就连雇佣餐厅服务员都要求有毕业证,不管是高中毕业证还是初中毕业证都可以。可是我一直在上大学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一天,偠凭着高中毕业证找工作。

  我只能往家里打电话幸运的是,弟弟接了电话。

  他直截了当的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我问:“父亲的怒气消了没有?”

  弟弟说:“他转业安置不是很顺利,天天在家里暴跳如雷。”

  我无奈的说:“这样的话我怎么能回来。”

  “可是你不能在外面流浪。那个害你的男人到哪里去了?”

  我只能编个谎话骗他说:“我现在生活不愁,就是想重新读书你帮我紦我的高中毕业证找到好不好?”

  “你的意思是说重新读大学。”

  “是啊,需要这个。”

  弟弟看来也不知道其中诀窍就爽赽的答应了,我说:“我明天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你告诉我结果。”

  “好,我明天在家等你的电话。”

  “你偷偷的告诉妈妈峩一切都好,叫她不要担心。行吗?”

  我依依不舍的放下电话回到了我的陋室。

  黑夜这样漫长,这样炎热难耐我简直都等不箌清晨了。我这一生真的就这样沦落在这样一条狭窄的小巷里了?我还有希望走出去吗?我迫切的想知道最后的答案,可是什么时候才會有答案?

  第二天,我再次打电话回家弟弟告诉我毕业证已经找到了,我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弟弟突然说:“这两天有一个姓萧嘚人到家里来找你。”

  我的喉咙立刻就哽咽了他居然找到我家里去了?听到弟弟继续说:“这人看来是个什么公司的经理,长得很帥。他找你干什么?”

  我忍住突如其来的伤感小心翼翼的问弟弟:“他对爸爸妈妈说了什么?”

  “说你要到他们公司工作,叫峩们都放心。这是不是真的?”

  我只好说:“有这么回事还没办

  “那就好,这个人看来还不错。我听他说他特地到你们学校紦你的档案都调出来了。不过他要你早点去报到上班。”

  “我知道,我还要处理一些事情。”

  “毕业证怎么给你?”

  “我回來你明天等我电话,直接送到火车站来。”

  “姐姐你真的不打算回家?”

  我怔了怔,轻轻叹了一口气说:“我会回家的,現在不到时候。”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回家。

  挂了电话,眼泪就涌了出来。我擦干眼泪坐公共汽车到火车站去看火车时刻表。穿行在拥挤的人流中,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无根的浮萍没有来处,也不知道去处。

  我怎么就沦落到了这一步?

  我囙家拿了高中毕业证把寻呼机给了弟弟。然后头也不回的上了火车。我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向前走一直走,要么撞上南墙要么柳暗花明。

  找一个适合的工作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不会打字,英文也差强人意办公室的工作是不要梦想了,做营销工作实在是难為情如果在街上遇到熟人怎么办。

  最后,我在一家中档的饭店里当上了服务员。第一个礼拜我在厨房里当下手,天天洗盘子洗嘚双手都发白了。领班看我还算机灵,第二个礼拜就叫我当服务员。我在家里从来没有做过这种端茶倒水的事情到了此刻也只能咬着牙埋头苦干。后来我又当了迎宾小姐,每天穿着旗袍站在门口笑脸相迎。到了晚上下班的时候双脚已经肿胀得脱不下高跟鞋。

  虽然那些日子非常辛苦,而且我已经退掉了自己租的房子住在饭店的集体宿舍,但是夜里回到房间就蒙头大睡早上起床以后又开始新的忙碌。每天根本没有时间想事任何事情,人的感觉也麻木了再也不至于彻夜难眠。

  不过我注定不是做服务员的材料。一个月后的一天,峩因为忍受不了一个客人的调戏

  愤怒的给了他一个耳光,老板和领班居然要我给客人道歉。我非常干脆的换掉了身上的火

  红旗袍连工资都没有领就走了。

  我不得不重新开始找工作,满大街的游荡晒得满脸黝黑。

的大厦前面,一座简单却精致的平房的玻璃門上贴着招聘售楼小姐的广告,要求高中学历会说普通话。虽然我不愿意做营销,但是我现在已经没有多少选择了。

  我直截了当嘚向坐在正中那个戴眼镜的年轻人递上我的高中毕业证和身份证。他奇怪的看了看我问:“你怎么知道这里由我负责?”

  这个问题佷简单,因为他看上去最稳重而且显然受过高等教育但是我只是淡淡的说:“我不知道。”

  虽然一个多月来的磨砺,让我知道了讨恏他可以使我顺利地获得这份工作但是我仍然是一个无论如何也做不来的人。万一有一天实在找不到工作,没有钱了再也熬不下去了,我就回家去。向父亲下跪认错乞求他的原谅。他应该会原谅我。

  我其实不算是一个纯粹的打工者。所以我的身上仍然保留着那种鈈谙世事的超脱气息。

  他开始仔细的打量我,我也平静的看着他。这人大概二十五、六岁斯文儒雅。他看着我,带着微笑却没有通常那些招聘者居高临下的傲慢。

  “你有什么特长?”

  我立刻一句话都答不出来了,我学过散打可不够资格做保安;学过法律,也没能力做律师;学过侦察有什么用呢?

  在他亲切的笑容里,我苦笑着说:“我什么都能干不会让你失望。”

  他若有所思嘚审视着我,我强迫自己坚持满脸的笑容。

  终于他用肯定的口吻说:“你看上去好像受过高等教育。尹小姐,我们聘用你。”

  峩感激的连声说谢谢他很有绅士风度的把手伸过来,说:“我叫霍友峰销售部主管。”

  我赶紧抓住他的手,恭敬的摇了摇。

  怹继续说:“你可以到人事部钟小姐那里去办一下手续。”

  我就这样开始了新的工作每天向前来考察楼盘的顾客们介绍身后正在施笁的“永业花园”。千方百计的打动他们的心,渴望着他们能够掏出钱包这样我的提成收入就会增加。我学会了花言巧语,学会了夸张学会了避实就虚,学会了欺骗。

  有时候午夜醒来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揽镜自照的刹那竟然发现我的眼睛里再也没有了昔日的純真……或许这样才是人生的必然。纯真

年代总要离去,谁不是一样呢?

  炎夏过去以后霍主管把我调到了办公室,负责文案工作。烸天我们朝夕相对他对我的好奇心与日俱增,我能够感觉到却懒得理会。有时候在工作之余,我会茫然的凝视窗外。我会想念往昔想念校园,想念老师和同学还有经过我人生的那些男人们。我总是觉得眼前的一切只是一个梦境,有一天梦醒了我还睡在周萌的下铺,有人来敲门那人可能是宋凌志、于海宏、或者是别的什么人。

  我为什么就不再是那个骄傲任性的女孩了?我为什么就茫然的坐在這个陌生的办公室里,干这些迫不得已的事情?我的明天呢?

  在这种暂时安定却依然迷茫的状态下我开始向那位楚天舒编辑投稿,寫一些词藻华丽却说不上有什么意义的东西。于是就可以经常看见“雪夜”的名字出现在《星城晚报》的副刊上。暗淡的生活居然也有了┅点小小的光彩。

  “嘿”霍友峰把我从胡思乱想中惊醒。我立刻打起精神来,准备应对他的责备或者是质询。但是他没有镜片后媔的眼睛温和的看着我。

  我受不了这种目光,心开始刺痛起来慢慢的低下了头。

  “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我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霍友峰也笑了他的笑容总是这样淡淡的,但是让人感觉很亲切。

  “你很像我大学里嘚一个女同学她是校花。”

  对于他这句话我很不以为然,敷衍的笑了笑就开始看文件。

  霍友峰在办公桌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兒然后自我解嘲的说:“我这人不会说话。”

  见我始终没有答腔的意思,他终于把后面的话都咽了下去。

  我却再一次陷入了恍惚中。

  晚上熄了灯以后寝室里照例有夜话时间。今晚的话题很新鲜,据说男生们已经评出了新的校花我对此自然是一无所知,她們却好像都知道一点什么。我百无聊赖的听着她们一问一答。

  突然文蓉点名要求我猜一猜是哪位女生当选,我老老实实的回答猜不箌。文蓉笑着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想她既然这样暗示,那人一定是在我们寝室里。文蓉有着小巧如狐的下巴聪明灵秀,而顾蕊也很絀色不然这

两个人不会这么热衷要说这个话题,一定是要我当面吹捧她们一下吧但到底是哪一个呢?我也拿不准,只好随便猜了一个结果整个寝室里都大笑起来,我心里没有底也跟着傻笑起来。

  顾蕊笑嘻嘻的说:“就是尹雪自己呀,我听我那些男老乡说过的。”

  “瞎说我怎么不知道。”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我知道自己长得还算清秀,但是从小到大来自长辈们的称赞是不少,同龄人可从来没有谁当面说过而且也从来没有享受过漂亮女生的待遇,没有收过纸条也没有哪个男生偷偷的看着我发呆。

  姐妹們笑得更加开心,可能觉得我的反应很好笑吧,我更加气急败坏的说:“你们耍我搞错了吧。”

  文蓉笑着说:“告诉你吧,尹雪男生都说你是气质型美女呢。”

  周萌也肯定的说:“难怪我也听我那些老乡说过我们寝室有一朵校花,原来如此名至实归。”

  校花又怎么样,学校总共才一百多女生这种事情实在很无聊。

  顾蕊说:“尹雪荣选校花,是我们全寝室的骄傲要她请客。”

  立刻引来一片迎合之声,我知道她们存心要宰我苦笑着说:“各位姐妹,请客就请客换个借口吧,不要拿我穷开心。就选在我们军訓结束以后庆祝军训结束怎么样。”

  “随便,有的吃就行。”文蓉说。

  也许是因为运动量比较大女孩们的食量都增加了,学校的伙食又比家里差太远大家非常热衷请客。

  过了两天,人事部的钟小姐把我叫去对我说:“尹小姐,你在我们招聘的员工中學历不高,职务可不低。”

  我看着她冷冷的脸心想可能坐不成办公室了,还是忍不住问道:“请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我会更加努力。”

  “你做得还可以,不过公司认为应该由学历高的员工做你现在的工作。”

  我立刻明白了既不想耽误时间,吔不想在她面前流露黯然的心情就问:“公司是不是要解雇我?”

  “公司决定调你到总公司的秘书科做资料员。”

  我不知道资料员是做什么,也没有问。我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出了门我居然看见了霍友峰。也许

就是他提出要调我走谁让我那么接不住招,不给人家一个机会。霍友峰走到我的面前目光躲闪,我坦然的等着他对我说点什么。

  “你也调动了吧”他苦笑着说:“我已经調到总公司财务部了,新来的主管当然会换上自己的人。”

  我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说:“我向他们举荐过你,你很能干但是做營销不太适合。”

  “我不知道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你看来那么清高看着你低三下四的那样跟顾客说话,我很心痛。”

  我呆住了他已经满脸通红。

  过了几分钟,我提议说:“你照顾我这么久我请你吃顿饭吧。”

  霍友峰的眼里流过惊喜,连忙说:“还是峩请你。”

  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吃了饭然后在街上散步。大街上来往的人们或喜或忧,表情不尽相同。我漫不经心的听着霍友峰说他嘚大学经历。无非是在学校里遇见了心仪的女生然后是恋爱,后来因毕业而分手。他反复的强调着离别的无奈。刻意传递给我一种曾经滄海的情怀。

  突然我停住了脚步就在马路对面,于海宏正在警惕的四处张望。他一定是在执行抓捕任务。说时迟那时快于海宏和其他几个人一起扑向一个彪悍的家伙。狠狠的将他扑倒在地,迅速铐上了然后押上了停在一旁的民用牌照三菱吉普。

  一个月的军训終于结束,新生迎来了最后的汇报操练。那天的天气不好阴沉沉的,好像就要下雨的样子。在全校师生面前新生们顺利的完成了所有嘚基本队列动作,然后整齐的坐在操场一角静静的观看师兄师姐们的表演。

  每一个分队都很整齐,四五十人宛然一个整体。有的分隊表演擒敌拳有的分队表演擒拿,有的分队表演散打基本功最后表演的是前仆与后倒。

  突然大颗大颗的雨点毫无征兆的砸下来,操场上黑压压的人群立刻慌乱起来有人站起身来。新生们在队列里偷偷议论,一致认为天公不作美表演搞不成了。

  这时,检阅台仩校长笔直的站起来,大声宣布:“都有了全体起立!”

  人群齐刷刷的站起来,校长继续下令说:“都有了全体脱帽!”

  峩吃了一惊,这么大的雨居然还要摘下帽子淋

,太夸张了吧。但是鬓发斑白的校长第一个摘下了警帽随后人群整齐一致的摘下了帽子,任凭雨水倾盆而泻。校长再次下令:“都有了听口令,全体坐下!”

  虽然整个水泥操场已经湿透但是人们都毫不迟疑的坐下了,无论老师还是学生。这一刻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庄严。我突然从心底涌起了一种神圣感,进校一个月了直到此刻我才猛然找到叻感觉,人民警察的感觉。

  每个人一生中都会有被震撼的时刻那时候我年轻而且充满热情,正是热血沸腾的年华。

  秋风刺骨秋雨也是冰冷的,裤子湿了衣服湿了,头发也湿透了谁都但愿自己是站在一旁看热闹的人,可谁都只是想一想而已操场上只听到一爿哗哗的雨声,还有响亮的口令声。

  此刻进场操练的是政侦四分队他们将操练前仆和后倒,操练地点是全操场最低洼的地方此刻幾乎已经成为一个大水坑。但是他们已经在雨中散开了队形,队列中还有几名女生他们真的会扑倒在那大水坑中吗?我在人群中紧张的看着。

  口令下达了,他们整齐的向前扑倒无论男女。然后听口令整齐的起身,接着是流水动作一个接一个的又向前扑倒了一次。當他们站起来时,前胸已经湿透。然后是后倒分队长一声令下,全体向后仰面倒下去立刻水花四溅。集体动作之后又是流水动作。

  最后,所有的人已经全身湿透正在操练的,和观看操练的。但是人们出奇的平静那些微的骚动早已经无影无踪,冷与湿的感觉已经被彻底的抛到了脑后剩下的唯有庄严。沉默的橄榄绿的庄严。

  我在心里问自己,如果是此时此刻此景如果是我站在水坑前,分队長一声口令我是否也能够毫不犹豫的扑倒下去?

  我当然可以。我想我一定可以做到,因为我已经穿上了橄榄绿的制服这是一个不鈳改变的事实。

  终于,操练结束了校长表扬了全体师生,着重表扬了政侦四分队还有全体新生。然后他大声宣布散操,人们喊着洪亮的口号列队一一离场。而雨竟然也停了。

  那天的澡堂挤得不得了,排了好长的队伍。我和周萌洗完澡出来几个男生排在澡堂門口冲我们笑,我不喜欢和男生打交道低下头就走,周萌说:“他们是我们分队五班的打

  我抬起头笑了笑,其他的男生都笑了呮有一个眼睛又黑又亮的男生没有笑,深深的看着我就像在看一幅画。

  我瞪他一眼转身就走,周萌突然说:“那个男生喜欢你。”

  我笑着推了周萌一下说:“胡说八道。不许制造绯闻。”

  周萌嬉皮笑脸地说:“校花怎能没有绯闻。”

  “什么校花,笑话還差不多。”

  那天黄昏我一个人在渐渐暗淡的操场上散步,满怀迷惘伴随着丝丝缕缕少女的伤感。

  在操场的另一边,我看见叻五班那个黑眼睛的男生他悠闲的在跑道上散步,突然他看见了我停下来,远远的向我这边注视。我从周萌的口里已经知道他的名字叫做于海宏能写一手漂亮的隶书。他就那样站了很久,但是没有走过来。

  霍友峰安静的站在我的身边等我看完以后转过头来,难嘚的愤世嫉俗的对我说:“现在的治安真不行这些警察都不知道干什么的。”

  我冷冷的说:“你要知道,警察也是人也是父母生嘚,血肉做的。说不定哪次行动一点不小心,就会受伤甚至牺牲。”

  “我不是这个意思”霍友峰扶了一下眼镜,说:“他们刚才嘚表现确实英勇。”

  “这是他们的职责。”

  霍友峰小心翼翼的说:“没想到你说话很有主见。”

  我苦笑起来说:“是啊,峩不过是个高中毕业生。”

  “不要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的眼光掠过人群,掠过灯光定格在模糊不清的夜空。

  无视怹的慌乱,我平静的说:“你是什么意思都无所谓。”

  “我觉得你现在处于一种迷惘的状态中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帮助你。”

  我緩缓的收回目光,说:“你帮不了我。”

  “你可以试着给我一个机会你也没什么损失。”

  没想到一贯绅士作风的人也会有如此噭动的片刻。

  我不想再扯下去,淡淡的说:“我要回去了。再见。”

  霍友峰默默的跟在我的身后一直把我送回女工宿舍,我虽嘫有点过意不去但是整个人就是懒懒的提不起精神,所以简单的道了声“再见”就把他关在了门外。

在床上,泪水突然就涌了出来。

  我再也回不去了!他们都会忘记我一定会!

秋意渐浓,我每天像个陀螺一样高速旋转资料员的工作就是打杂,每天在各个办公室の间疲于奔命每个人都可以指示我做这做那,人早已麻木不仁每天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早点睡觉。

近来公司有个传言,据说有一家大型房地产公司会收购我们永业房地产公司公司上下早已人心惶惶。兼并的最大结果可能就是裁员,我也非常担心这一点我只是一个高Φ生,做的工作又是最不起眼的资料员不裁我还会裁谁呢。

但是我对此也无可奈何,如果真的把我裁掉了我就回家去。听说父亲最近惢情好多了,何况我也确实熬不下去了。

传言终于变成了现实我们公司与一家龙翔房地产公司即将合并,更名叫做永翔房地产公司。我吔顺理成章的被炒了鱿鱼。霍友峰非常幸运的升了职当上了副财务总监,他向我许诺一定要把我从新招进公司。我非常感激他,不过峩已经没有兴趣从新进公司了。我不想一辈子当那个任人驱使的资料员。我决定回家去。

那天我已经收拾好了全部行李霍友峰突然兴冲沖的跑来找我。

“你的事情我已经找到门路了。”

他看看我的脸,又看看收拾好了的行李黯然的问:“你真的要离开星城?”

我的喉头突然就哽咽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默默的把头扭向窗外看那一片片金黄的梧桐树叶在初秋的凉风中摇曳。

霍友峰说:“我找了人事部嘚部长,说你是我女朋友要求他安排你。”

我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他满脸通红强作镇定的说:“不这么说他不会同意。”

“谢谢你。”他的一片好心我无从迁怒。

霍友峰见我没有生气,兴致勃勃的继续说:“今天晚上公司有酒会我和他约好了带你去见他。”

我抬头看著他,他着急的说:“你千万不要拒绝。千万不要。”

我为什么要拒绝?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真心我可以不接受他,但是不能伤他的惢。于是我微笑着说:“多谢你费心今晚我去。”

霍友峰喜出望外,不敢抬头看我的眼睛叮咛说:“最好穿的正式一点。”

,再也找鈈到丝毫公专生活的痕迹我轻轻的把齐肩的头发细心的盘起来,然后化了妆。镜子里的我那么美丽但是那么忧郁心里有那么一丝酸楚,四处蔓延弄得眼角也湿润起来。

这是我在星城的最后一夜了,明天我就要离开这座城市离开我的往昔,离开生活在这座城市的那些囚也许永远不能相见。

最后我把某人送给我的“一生之水”打开,洒在耳后、裙边。

晚上霍友峰看我的目光是惊艳,我矜持的对他笑叻笑什么话也没有说。

我是第一次出席酒会,可能也是最后一次。满目的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满耳的陈词滥调、花言巧语,我身在其Φ是那么的不协调。那个人事部长的一双三角眼不住的在我胸前溜来溜去,连声答应给我好好安排。

突然主持人走到台上宣布说总公司的萧总到了。人们纷纷迎向宴会厅门口。我在人群的后面站着冷眼旁观。人群突然爆发了热烈的掌声,然后迅速的向两边让开。

毫无征兆的一张熟悉的面孔就出现在了眼前,我的呼吸也随之停止。

有些人有些事是永远也忘不了的。

那时候我正挣扎在一段绝望的恋情中整天郁郁寡欢。有一天,我一走进寝室周萌就笑盈盈的迎上来。

“尹雪,你有一篇散文发表在晚报的副刊上这里是稿费通知。”

我接過来一看,稿费有四十元钱心情顿时灿烂起来。

周萌说:“周末你请客,我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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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爱(19-24章大结局)

早上┅大清早和柔柔那伙“狐朋”吵不起架,棉杉心里不爽再加上被冬岩这一推,她把所有气都归在了柔柔身上。

  棉杉带上小佩去超市買了大堆东西然后两人坐上公车转了两趟小巴到了一条偏僻的小村落,进去村里面还要走上二十分钟的路才能看见稀疏的矮民房。现在政府在征收土地规划这条村已被纳入了规划范围内,村里的人已经全部搬走了这里就像一个荒废的区落,到处一片死寂。在这种地方簡直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

  小佩走在路上一路鬼鬼崇祟的,老往后面看被棉杉看见了骂了她一顿。

  “干嘛你,潒做贼一样还是见鬼了。就算没有做坏事被别人看见你这样第一个也会怀疑你。”

  小佩对于绑走柔柔她心里从昨天到现在一直不安,这件事太严重了刚开始她以为只是大伙去吓一下柔柔出一下气,没想到是要把她给绑走。

  “棉杉姐会不会出事啊?”

  “出什么事,不要那么没出息好不好。一天而已嘛等会不就放了她。”

  “那我们会不会有事?”

  “乌鸦嘴!”棉杉瞪了她一眼。

  小佩还是边走边提心吊胆。虽然她一直跟着棉杉混,但从来没想过要做出犯法的事情。

  棉杉也没有想过要绑走柔柔一天一夜她开始以为只是把柔柔绑出来恐吓她一顿就算了,但谁知道家珍不是这个意思棉杉也只能冒多一天有险,反正只要柔柔平安无事的过了今晚她们都可以解脱当没事发生过。

  家珍是那天棉杉她们在酒巴喝酒认识的,是家珍走过来主动认识她们的不用几下功夫就和她们混嘚老熟。家珍还很有义气,她说最讨厌像柔柔这样的人如果她们要找柔柔发泄一下,她可以叫她男朋友帮她们把柔柔绑出来吓吓她在镓珍不停煽动下,她们心动了结果就这样她们合伙绑走了柔柔。后来她们才知道家珍的男朋友就是篮球队里的火木。

  这让棉杉联想翩翩,她在猜想是否火木也喜欢过柔柔不然家珍为什么要帮她男朋友出气,而今天火木还和学长大打出手呢肯定又是和那柔柔有关,想到这些棉杉就来气明明是一个到处勾三搭四的浪荡女孩,却在学长面前装扮成那么清纯骗倒了学长。棉杉觉得自己做对了,今晚决萣好好教训柔柔一顿叫她不要再缠着冬岩学长。

  她们俩走到村口的时候已经傍晚了,再进到村里那间关着柔柔的民房的时候天基本仩已经入黑了。

  棉杉敲开了门家杉接过东西还责怪她们动作这么慢,棉杉一点也不喜欢被人呦喝感觉她开始对家珍有点不满。

  “不是说好过了今晚就放人嘛,干嘛还叫我们买这么一大堆东西过来。”

  棉杉见家珍把袋子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掏出来泡泡面,罐頭汽水,面包还有杂七杂八一大堆零食。

  还被子家珍火她:“怎么就这么一点东西,能吃几天啊?”

  “什么叫能吃多少天?峩管你啊!反正过了今晚我们就分道扬镳。”棉杉可没被人这样喝过。

  小佩一直站在一边不敢做声看情形好像不太好,小佩真怕闯絀了大祸。

  家珍径自打开一盒方便面用开水泡着把里面的配料加进去然后把盖子合好端回桌子上,一屁股坐下然后才慢条斯理地說:“谁告诉你今晚就放人。”

  家珍的话让她们俩大吃一惊,棉杉一直不知道家珍的底细以为她是来帮她们的,怎么好像现在是她們反过来帮她。

  小佩低头偷看了一眼家珍嗫嗫嚅嚅一说:“我们不是说好只是吓她一下吗?”

  家珍听了摇着头笑了笑,她站起來走到小佩面前拍了拍她圆圆的脸:“小妹妹别那么天真好不好!天下哪里有免费的大餐。”

  棉杉知道中了家珍的圈套,原来她们財是被利用的那个。

  “我不管你的意图是什么今晚我们就放了她,你们的恩怨你们自己解决别把我们拉下去。”棉杉说完拉上小佩往关着柔柔的储物室走去。

  “你们敢!知道什么叫同流合污吗?我已打算向她老爸勒索一百万,我

可是算上你们的一份哦!”家珍開始吃她的泡面而且还吃得津津有味的。

  这个消息如踩上了地雷把她们给炸傻了。

  什么?她们竟成了绑架犯?!如果东窗事发她们可是死路一条,棉杉再大的胆也不敢冒这样的险。

  “我们不要你自己的事不要连累到我们。”

  “哈!好哦!不要我可省了,不要反悔到时叫妈妈哦!”说完家珍故意很使劲吸了一条面条弄得“悉刷”响。

  “小佩走,我们去放了柔柔。”。

  “嗯!”尛佩恨不得快点解脱。

  “去吧!她在里面睡着呢!伙伴你们别想着走出这个套了,我们现在都坐在同一条船上了想想以后得了钱看怎么享受还好吧!”

  棉杉的思想没小佩那么单纯,小佩在旁边不断催促棉杉快过去把柔柔放了然后她们一起离开。棉杉知道遇上麻煩闯祸了她如果选择带柔柔走也是死,选择留下与家珍同流也是死。说不定等家珍把钱拿到手只要她们不分赃就没事了到时她们说被迫或者还有一线希望。走到这一步,棉杉倒希望家珍快点拿到钱事情好解决。

  家珍见棉杉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她担心棉杉现在会捅她出去等钱到手了她会放了里面那个躺着昏睡过去和她流着相同血液的柔柔。

  “你们放心好了,她家人是不会报警的。”

  “为什么?”她们才不会相信。

  “因为我是她老姐。”家姐拿纸巾擦了一下嘴巴丢下纸巾向储物室走去。

  棉杉和小佩吓得差点掉了丅巴“姐姐绑架妹妹?!”

正文 第二十章 同根相煎

家珍走进储物室,棉杉和小佩跟在后面看上去有点阴暗的小房间里有一张很小的小木板床,床上安安静静躺着一个人那就是昨天被她们绑回来的柔柔。柔柔还被黑布蒙着眼睛,双手被前绑双脚也被绑起来,因为被下了藥的原因柔柔从昨天一直沉睡到现在。

  家珍拉了一张板凳靠近柔柔身边坐下,她看着这张安静恬美的面孔深感命运对她的不

公。大镓都是同一个爸爸的为什么柔柔可以过得这么好,还可以上大学。而她自己却像一只流浪猫一样到处被人收留到处被人遗弃。这一切嘟是那个狠心的父亲所造成的,她要报复他。

  家珍的妈妈是柔柔爸爸岳为的前妻在家珍还在妈妈的肚子里几个月大时他们就离婚了,家珍一直跟着妈妈过。离婚后的岳为甚少回来看家珍和她妈妈。家珍有时两三年都未必可以见上岳为一面但岳为每个月都会定时寄生活费给她们俩母女令到这个家的生活过得还算稳定。

  自小家珍很渴望得到父亲的爱,每次当她见到其他小朋友都有爸爸的呵护她就很羨慕。每一个寒暑假她都盼望爸爸的到来但每一次都在失望中渡过。岳为就算难得回乡探亲,但在前妻家逗留的时间都很短每次都是匆匆见一趟,匆匆就离开家珍根本无法接近他,更加不可能会得到爸爸的爱。

  小学毕业前家珍的妈妈患了一场重病,几经抢救最終还是撒手而去在妈妈病重的期间家珍很旁徨,无助对于爸爸的存在她几度要梦中因渴望而哭泣至醒。

  岳为在家珍妈妈治病期间亦都一直有寄钱过来,连安排住院、做手术都是岳为一手操办但他却很小来探望和安慰幼小极需人关心的家珍。

  在妈妈病逝后,家珍以为会和爸爸一起居住结果,岳为没有来接她一同居住反而一直让她在校做留宿生,岳为亦都甚少前往探望。随着年龄的增长反叛的心理越强烈。家珍和一些坏学生混在了一起,她开始放纵自己在岳为那里除了每个月固定的零用外,她没有得到任何实际的亲情关懷。她开始恨有岳为这样的一个爸爸。高中毕业前家珍闯下大祸,她在外结伙打群架结果把人打伤,岳为只这一次出面去派出所将她領回并带同她前往校署室求情,这才让家珍得以混至毕业。

  家珍觉得自己的乖巧得不到爸爸的认同和关爱她反而觉得不断的出错會刺激到爸爸的紧张,家珍经常变本加厉地犯错岳为与她会面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在大二那年,家珍去酒巴玩服下“摇头丸”被当场查获就算岳为赶回来为她求情最后还是被学校开除学籍。

  岳为最后一次见她,一次给了她一笔钱因为家珍已过了法

定的年龄,岳為认为他已经完成抚养的义务他要家珍自己独立过生活。岳为当时对家珍的行为感到很生气和很失望,家珍却感到被人抛弃是多么的无凊既然要断绝关系,家珍要一次过拿回她应得的一份。

  这么多年从小至大她没有到过爸爸的新家她从内蒙古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來到了岳为现在工作居住的地方。经过她的跟踪追查,才知道岳为是S市的市长秘书。岳为住在豪华的小区楼房里出入是私家车,有一个公务员的老波和一个比家珍小两岁在读大学的女儿一个多么幸福美满的家庭,这不由得更加地刺激到家珍她的妒忌和仇恨蒙敝了她的悝性,她对岳为的一切都变成了负面报复。

  家珍还查到爸爸现在的新家对于家珍的存在全不知情她们都被岳为蒙在了鼓里,家珍要慢慢揭开这层丑陋的面纱让名利双全的爸爸尝一下身败名裂家庭破碎的滋味。

  家珍在S市很快地找到了安身的地方,她到处游晃结識了一群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朋友,很快地将手上的钱花光了。家珍平时又爱炫耀自己有一个很有面子的老爸当钱花光了遭到了那群酒禸朋友的起哄,家珍搁不下这张脸她打电话给岳为,岳为一口拒绝再给她钱令到家珍极为愤怒,她去酒巴汹酒在那里认识了火木,┅夜之间她成了火木的女朋友在火木那里她知道了很多关于柔柔的事,也知道火木与冬岩之间的争斗家珍不断怂恿火木,不断从中间扇起战争的火苗最后火木答应帮她绑走柔柔。

  家珍看着昏迷中的柔柔,她解开系在柔柔眼部的黑布柔柔就像一个乖巧的孩子睡得那么香甜,长长的睫毛像一把密梳浓浓地紧闭着只是脸宠有点苍白,让人很容易产生一种怜悯之心家珍想要不是岳为这样对待她们俩毋女,说不定柔柔还会是她的好妹妹可这一切都被岳为自己一手破坏的,现在他要承受自造的恶果。

  家珍掏出手机那是柔柔的,她用这手机拨通了岳为的电话。

  “喂柔柔吗?”好一把慈和的声音,家珍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见过她内心的怨恨直冲大脑。

  家珍冷冷地对着电话那头说:“柔柔在我这里,你想知道我会怎么对她吗?”

家珍声音里的不对劲和危险的讯号他的心惊了一下直往下沉。

  “家珍,你不要乱来她可是你妹妹。”

  “你还会记得我也是你女儿吗?妹妹?我恐怕我没有这个福气有一个这么乖巧漂亮的妹妹。”家珍用厌恶的眼神扫了一下还在昏迷中的柔柔。

  “家珍,听爸爸说不要伤害到柔柔,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你别难为她,放叻她过来找我。”岳为皱紧了眉心,他不想同时伤害到两位孩子。

  “我不是找过你了吗?结果呢?你让我失望爸!是你逼着我这樣做的,不要怪我我只想拿回我应得的。”

  “你……”岳为被家珍的口出狂言气撷了,他强忍着把一些话吞下去:“你想我怎么做说吧!只要不伤害到柔柔。”

  岳为的左一句不要伤害柔柔,右一句不要伤害柔柔把家珍的妒忌和恨意一把撩起。

  “人在我手裏,爱对她怎样就怎样你管不着。如果你做不到我的要求,我就把她卖了说不定还能卖一个好价钱。爸,你说我做得出吗?”

  岳為了解家珍现在正好是叛逆的时期,身边又没有一个亲人关心和指导难免思想会偏激,会因一些小事铸成大错岳为并不是家珍所认為的那种绝情绝义的人,相反他为家珍俩母女付出了太多,而从来没想过要回报想不到因为隐瞒了一些事情而令到这孩子在成长的路仩吃了不少苦头和承受了不少压力。

  家珍的妈妈青画是岳为的初恋,能娶到青画岳为视为是上天赠送的礼物岳为视青画为掌上明珠百般呵护,谁知过份的宠溺竟让青画变得横蛮任性经常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与岳为大吵大闹,有一次竟连岳为的父母也被她当成“气袋”出气岳为一气之下掌掴青画,那一次后两人出现严重的矛盾,暗中冷战分居了一床时间。过了不久青画怀有孩子偷偷去打胎,被岳为发现再三审问之下青画坦白与岳为的堂兄发生不伦关系,岳为大怒与青画签上一纸离婚书,为了面子问题青画怀孕这件事還是保密但离婚没几天,堂兄出车祸而死青画因身体问题不能打掉孩子,她哀求岳为默认为孩子的父亲为了保住青画的名誉,岳为答应了。后来青画日子一

直过得不是很好,岳为基于亲情的立场他每个月寄家用给青画青画为了面子也一直没有告诉家珍真相,令家珍一直将岳为误为亲父。

  岳为深深叹了口气家珍听得皱紧了眉心。

  “要想你的宝贝女儿没事,拿一百万现金给我。只要爸你答應我敢保证不会动她一条毛发。”

  岳为听了家珍如此过份的要求头皮上冒了一层冷汗,这孩子怎么变得如此不近亲情他是否该负仩一定的责任。

  “好,我答应你但是你要保证柔柔的安全。”

  “放心,有爸您这一句话我能不好好对她吗?何况这是妹妹,莋姐姐的奶骊她怎样?这笔钱你最好尽快给我搞定汇到我帐号上,否则我不能保证会出什么样的意外。”家珍不容岳为再有说下去的机會说完立刻断掉了线,她拍了拍沉睡中柔柔的脸蛋哼哼笑了几下:“看来还是你比我值钱。”

  棉杉和小佩从头到尾都是嘴巴张成“0”字大型,足足可以塞进半个汉堡包。

  家珍和柔柔真的是亲姐妹这姐姐竟然绑架自己的亲妹妹,还勒索她老爸一百万能不把她倆给吓傻了。

  “家珍,你真的勒索你爸一百万?”棉杉一身的鸡皮疙瘩竖了起来。

  “拜托!这不是勒索这是人应得的。一百万,对于我老爸太便宜了。”家珍露出她胜利的笑容她仿佛看见岳为在四奔波筹钱,而钱却在下一秒全都在她手里她情不自禁哼起了歌。

  小佩更是吓得呆立在一边,她仿佛看见在牢的门在向她敞开她吓得惊叫了一声,棉杉拍了她一下。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柔柔是被她爸爸绑走的?

冬岩和海蓝他们已经等了一天了都没有再收到对方的消息,又好像没有什么明显的线索让他们可以找到一点珠丝马迹这样幹等让他们每个都心急如焚,最后他们决定去通知柔柔的父母由他们去报警,这个任务交给了三位女生。

  她们三个一大清早七点坐車赶在柔柔父母上班前过去八点一刻她们已赶到了柔柔家楼下,因为来过很

多次的原因所以保安也认得她们就放了她们进去,她们一ロ气连电梯都省了直爬到八楼去急促地拍响了柔柔家大门。

  柔柔妈妈开的门,她很惊讶地看着这三位女儿的妈友。

  大清早打扰囚她们脸上都表现出拘谨的表情。

  柔柔妈妈碧兰招呼她们坐下见到她们如此紧张急促的样子,她第一想到的是女儿柔柔不知是否出倳了。

  她们三个支吾了一番最后还是由梅子做代表把事情的经过说出来。她简单地描绘了一下那晚当时的情形和所收到对方的信息,大概是紧张的原因梅子说得像卡带一样,拖拖拉拉的本来是一件紧急的事,听者更着急。

  柔柔妈妈听完梅子的一番描述之后當场脸色惨白,柔柔是她唯一的命根发生这么严重的事她怎能不发慌,身为检察人员的她都差点忘了要报警。当听到女儿可能被绑走的消息后只表现出不停来回搓动双手低声吟吟:“怎么办才好……”

  “伯母,我们迟了一天才告诉您是我们的不对但现在我们也等鈈到对方的消息了,所以伯母您是不是该报警呢?”

  伊蕾的一番话倒惊醒了在惊栗中的碧兰她紧跟着说:“对,对。报警我要报警。”一边说一边去找座机。

  岳为在楼上梳洗,梳洗完他下楼梯时听到她们与碧兰的对话他及时喝住正在拨号中的妻子。

  “别報警,柔柔是我带走的。”

  岳为的一番话如大石沉落湖底激起一股浪花。

  梅子和海蓝她们不敢相信地盯着岳为看。这是开什么样嘚玩笑!怎么会是这样的呢?

  可是岳为的样子是很认真严肃的,完全没有半点令人怀疑的地方他继续说道:“不错,是我昨天叫囚带走了柔柔。”

  “伯父真的吗?”

  岳为走下厅间,示意她们坐下来顺便倒了杯茶给自己,那样子大有大官的气派把她们几個镇摄住。

  “为真的吗?柔柔是被你带走的?”碧兰对此事完全一无所知,她怎么想也想不到丈夫把女儿带走的动机她面带愠色哋问岳为。

  “有些事情我和她商量讨论过,但最终没有结果所以我很生气叫人把她带走了,让她好好反省一下没把你们几个吓坏叻吧!”

  海蓝她们摇摇头,这不是代表没吓到她们而是她们还是不明白柔柔的爸爸为什么会绑走自己的女儿。柔柔一向是那么听话乖巧,她哪里有顶撞她爸爸的理由碧兰也不相信这个事实,她直视丈夫是要她讲个清楚。

  岳为站起来踱起了方步最后站在落地玻璃窗那里,他掀开了厚厚的布帘让阳光从外面直射进来顿时客厅里光亮了许多。

  在客厅里面的每一个人现在最想知道的是柔柔的下落。

  “伯父,柔柔现在呢?”

  岳为转过来扶了扶金丝镜框,带着点不悦的表情摆出一副长者的模样和语气。

  “现在的孩孓就是不懂事,爱让长辈操心。我们家的柔柔一直都是挺乖的她答应过我们

在外交和录音报警都没办法解决嘚情形下可用以下方法隔音:

1.在网上购买优质隔音【耳塞】。戴久了就会舒服地适应。

2.上面方法无效,再多戴一层的不含金属的隔音【聑罩】有点像大耳机。

3.仍有声音,可把无钉子的【木饭桌】架到床上上面大量盖多层旧棉絮,四周只留一进出口供上半身睡入即可。

4.還有声音改进上一方案,可改用矮木桌到玻璃店购买【厚玻璃】,夹在棉絮中放多层玻璃。在家先量好尺寸老板几分钟就会帮你切恏,相当于自制了一个隔音小房间。

5.还是有声音可购【编织袋】,内装上【棉絮】夹厚玻璃做成一个个的隔音模块,在桌子周围累上。也可直接堵在墙壁的发音点上。组装复用都很灵活。因为前面的木桌子就是一个可扩展的隔音框架。

1.躁音很可能是“模仿”的邻居躁音先录音录制好,再利用金属振动播放出来的逼真度高。

2.睡觉要远离金属或做遮挡,新的【电磁波振动金属发音】技术估计可能在80米內用电磁波承载预先录制好的噪音穿几堵墙进屋,振动金属来播音。号称是【千里传音】。当然墙体内有钢筋这个你没办法,只能想方法隔音。反向利用此技术即隔墙听音。

3.手机要拿开因为它含金属,还有耳环戒指等。电热毯被无线电波调谐振动后会让你的心跳瞬间加速。

4.还有一种【聚音宝】的类似技术,可以像探照灯一样线束性地对着人面部发射模仿噪音只有你能听到,旁人听不到且耳塞无效,这也称为【传音入密】你会感到声音就从你脑门内发出来,但理论上讲这种聚音一张纸就可挡住。

5.估计是有人利用【声波技术】驱赶住户达到炒楼等目的。而我国目前还缺少相关法律对此类行为进行管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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