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大多新农村房子可以自建吗都搬迁了,以后还有新农村房子可以自建吗吗,现在那里都不让刚盖房子了,我的梦想是自己盖一个院子

  这是我朋友的天涯号码。我的朋友走了,她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出书,可是她没能等到她出书,就走了,她的书都还没来得及修改。我今天把她的小说贴到网上,圆她一个梦。  这是我朋友的天涯号码。我的朋友走了,她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出书,可是她没能等到她出书,就走了,她的书都还没来得及修改。我今天把她的小说贴到网上,圆她一个梦。  这是我朋友的天涯号码。我的朋友走了,她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出书,可是她没能等到她出书,就走了,她的书都还没来得及修改。我今天把她的小说贴到网上,圆她一个梦。  这是我朋友的天涯号码。我的朋友走了,她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出书,可是她没能等到她出书,就走了,她的书都还没来得及修改。我今天把她的小说贴到网上,圆她一个梦。  这是我朋友的天涯号码。我的朋友走了,她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出书,可是她没能等到她出书,就走了,她的书都还没来得及修改。我今天把她的小说贴到网上,圆她一个梦。  这是我朋友的天涯号码。我的朋友走了,她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出书,可是她没能等到她出书,就走了,她的书都还没来得及修改。我今天把她的小说贴到网上,圆她一个梦。  这是我朋友的天涯号码。我的朋友走了,她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出书,可是她没能等到她出书,就走了,她的书都还没来得及修改。我今天把她的小说贴到网上,圆她一个梦。  这是我朋友的天涯号码。我的朋友走了,她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出书,可是她没能等到她出书,就走了,她的书都还没来得及修改。我今天把她的小说贴到网上,圆她一个梦。  这是我朋友的天涯号码。我的朋友走了,她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出书,可是她没能等到她出书,就走了,她的书都还没来得及修改。我今天把她的小说贴到网上,圆她一个梦。  这是我朋友的天涯号码。我的朋友走了,她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出书,可是她没能等到她出书,就走了,她的书都还没来得及修改。我今天把她的小说贴到网上,圆她一个梦。  这是我朋友的天涯号码。我的朋友走了,她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出书,可是她没能等到她出书,就走了,她的书都还没来得及修改。我今天把她的小说贴到网上,圆她一个梦。  这是我朋友的天涯号码。我的朋友走了,她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出书,可是她没能等到她出书,就走了,她的书都还没来得及修改。我今天把她的小说贴到网上,圆她一个梦。  这是我朋友的天涯号码。我的朋友走了,她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出书,可是她没能等到她出书,就走了,她的书都还没来得及修改。我今天把她的小说贴到网上,圆她一个梦。  这是我朋友的天涯号码。我的朋友走了,她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出书,可是她没能等到她出书,就走了,她的书都还没来得及修改。我今天把她的小说贴到网上,圆她一个梦。  这是我朋友的天涯号码。我的朋友走了,她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出书,可是她没能等到她出书,就走了,她的书都还没来得及修改。我今天把她的小说贴到网上,圆她一个梦。  这是我朋友的天涯号码。我的朋友走了,她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出书,可是她没能等到她出书,就走了,她的书都还没来得及修改。我今天把她的小说贴到网上,圆她一个梦。  这是我朋友的天涯号码。我的朋友走了,她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出书,可是她没能等到她出书,就走了,她的书都还没来得及修改。我今天把她的小说贴到网上,圆她一个梦。  这是我朋友的天涯号码。我的朋友走了,她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出书,可是她没能等到她出书,就走了,她的书都还没来得及修改。我今天把她的小说贴到网上,圆她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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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禾岸的东大院
  前言  话说,我没出过书,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写完这部书,我这个人没长性,这是第无数开始写,也许就像无数次之前,明天就结束了吧。前言这种东西,好像是写完书出书的时候写的,但是现在想写。这次,又为什么开始?我昨天遇到一个问题,一个女人的40岁人生是什么样子的。我一向觉得人,至少大部分的人,该干什么的时候干什么,才是幸福的所在,一个40岁的女人,就该有个温暖的家,有老公有娃,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每年都有空出去旅游,总之,就是过着安定而简单幸福的日子。这才是一个女人该有的生活。然后我又忽然发现,我得不到这种生活,我知道路怎么走,却不能走,也许是我战胜不了自己吧,忽然觉得没意思,一点意思都没有,总想着结束这一切。这个世界的所有情感,都好像离我很远,我清醒而理智的知道,这一切都赖我自己,只要我想改变,下一秒钟也许就能走上幸福的道路,努力去爱一个人,然后平平淡淡的过一生。如果,有来生,我想这么过,虽然我根本不认为有来生这个东西,我只是想尽快结束这一生而已。之前开笔过无数次,都没能成功,因为目的不纯,老想写成一本很优秀的作品,至少能称为作品的东西,然后出版,也许能热卖,然后我就能有一些钱,还掉我的债务之后,我就抛弃一切去旅行,环游世界,然后花掉最后一分钱之后,死掉。可惜,我根本没有任何写作才能,我终于在上次提笔以后,明白,我就是要把故事讲出来而已。如果每天坚持写5000字,30天后就是150000字,能出一本书了么。只怕我的故事写得太短太混乱,撑不了这么久,投给三流书刊都没人收稿一样。  看到日剧里说过的一句话:对不起,我活在这个世界上,很抱歉。
  我想那应该是一个夜晚,大概4点多的时候,外公起身了,他要去牵牲口,喂马,这只马也年轻的很,买了有一年多了,养得好,很快就长大了,这是一匹大黄马。外公那时候也很年轻吧,大概50多岁,我一直以为50多岁是一个很老的年龄,以为50岁的人都老得走不动了,满脸皱纹,体力不支,我上了大学后,才知道,50岁的人其实也算正当年,连性生活都很频繁。那时候的外公还很年轻,常年的劳作并没有让他提早衰老,反而让他到了50岁还双目炯炯有神,不过,那时候,他应该还是很瘦很高,他这辈子都不像能胖起来的人,不过,那时候背还是没有丝毫的弯曲,总之,那时候的外公是个典型的沉默寡言北方农民汉子。  然后出场的就是姑娘们了。姥姥那时候可能还没那么胖,我总觉得姥姥发胖应该是在所有的孩子们都成家了有孩子了,觉得自己的任务都完成了的时候,心宽体胖才变胖的。姥姥是看的开的人,但是却过早的头发发白了,但那时候只是略有几根银丝,但也有了开始掉一点点头发的征兆。那时候的姥姥矮矮的,有些微胖,所以皱纹不明显,但是有点驼背,我之前没发现,现在忽然想起我妈也过早的驼背了,这可能是遗传,而且姥姥小时候裹过脚,真的是小脚,我一向对数学不感冒,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3寸,当然我也不知道3寸到底是几厘米,总之,很畸形。但是小脚除了不能下地劳作之外,其他的劳动也都能。  话说今天肯定写不完人物们的介绍了,这么慢的速度,什么时候能写到我出生呢。没意思,说的快一点,然后我怀孕的大姨、我妈和我老姨起床了,简要介绍的话,总之,我妈是美女,然后姐妹三人长得都很像,但是我大姨应该身材更苗条一些,更洋气一些,而且更聪明伶俐一些,我老姨其实长得也很不错,而且跟我妈特别像,客观的说比我妈好看?也许吧,不过,老姨很不幸,不知道是不是天生残疾,还是小时候逃难时候的病弄得,是个罗锅,而且脸上很多雀斑,但是,我老姨很识文断字,是读书最多的,其实,也是命途多舛的人,以后再说。  其实,有一件事情,我漏掉了,那时候,我妈也该怀着孕了,可能她起床之后,也要向电视剧里的人一样,要拿一块白布很很的勒住自己的肚子,怕别人看出来说闲话。当然,我没有像去求证,我也没有福尔摩斯的洞察和思考能力,我们家族的人都很奇怪,只要不是你亲耳听见和亲身经历的事情,孩子都不会收到消息,至少我们家的人都是这样的,听说他们是把我放在象牙塔里面保护起来的,所以什么都不跟我讲,其实,他们不知道,我也把他们放在那个塔里保护着他们。  那我妈为什么怀孕了?我最讨厌故事里套故事,但是这却是结婚前面的故事,其实,我应该把她放在开头。哎,所有听故事的人都会觉得讲故事的人多半的时候都在讲废话,其实,一个故事,开头要少讲讲,发展的那些关键事情讲讲,高潮多讲,然后讲讲结尾就好了。但是我讲故事的能力很差,不知道能不能把这个故事讲好,我只能试着讲出来。  我很讨厌我爸,我现在基本上能避免叫他就叫他,但是他却是本书的男一号,没法绕过他讲故事,那时候,他还不猥琐吧。那时候,他是正当年的大商哥,除了身高略爱,还去参了军。之前,他有女朋友的,但是他自己说觉得一直把那个女的当妹妹,所以做了女朋友也没能过自己心里这一关,但是我奶奶和爷爷强烈同意。那个女的,是他爸爸的拜把兄弟的闺女,叫秀珍儿,对他很主动,主动约他出去玩,那时候他当兵,没什么钱,秀珍是纺织工人,自己有点钱,就带他去县城,给他买了一件,也给自己买了一件,回去说是我爸给她买的,应该是个不错的姑娘。不过,事情总是峰回路转,有一天我奶奶发现秀珍同志有一些反抗精神,吵了一架,就废掉她了。话说,这年头,不跟我奶奶吵架的人,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妈,一个是我老伯他媳妇,也就是我爸爸的弟弟的老婆-----我老婶。这又是另一个精彩的故事,但是老是冒出来一个人讲一大堆故事,反而可能一个故事都讲不好,努力只讲一个故事。
  现在说说我妈,我妈不识字,一个都不识,一是没赶上好时候,而是估计不喜欢识字,我妈说这是她一辈子的遗憾,所以她一直希望我好好学,但是好好上学又有什么用,不过,她肯定不懂。我妈长得漂亮,水灵灵的大眼睛和大辫子,天生的柳叶眉,方脸,不瘦,但也不胖,我妈在村里很有市场,更大的原因,就是我妈是把干活的好手,能顶一个壮劳力。当时的风气,还真的是劳动人民最光荣。可是,我妈这么抢手,她也没去见一个相亲对象,这要说说她的家庭影响,当我听起来这段的时候,我相当觉得不可思议,原来她是真的年轻过,她还刚烈过。等我记事以后,我妈基本上已经被生活打磨的不怎么说话了,但是,别担心,她很快乐,其实,我也很讨厌剧透,但是我怕我来不及说。  这要说说我姥姥,我姥姥是童养媳,父母早死,有一姐、一妹也都在婚后早亡,有一个哥打鬼子也全无音讯,本来就是童养媳,加上娘家没人,娘家没人这是农村妇女大忌,受了气没人拉一个团的人过来火拼就没有什么震慑力,还有就是,我姥姥投胎虽然是男孩子,但是后来病死了,接着生了3个丫头,被压的抬不起身板走路,我老姨起名都叫三唤,希望唤个男孩子来,幸亏,最后生了我大舅和老舅。简而言之,我姥姥是个超级无敌大受气包,我妈在这一点上又得到了真传,我发现我真的是不抓住每个机会吐槽,会死。我妈从小看着我姥姥受气,立志早晚等自己长大了灭了她奶奶,这一点我也许我也得到了我妈的真传,当然,我妈没告诉我她是这么想的,是我推测的,因为我妈这一生从来没跟我说过一句陈述事实的话。总之,听我老姨说,等我妈长大12、13的时候就能在他们奶奶骂街的时候,过去对喷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真的是震惊,生活真他妈的能改造人啊,简直是让一个人重新活一次啊。后来的后来,我妈等长大了,还打算保护我姥姥,再加上那个年代刚好流行晚婚晚育,没人催我妈。但是像我妈这种长得好,又太能干的姑娘,说亲的是一大箩筐一大箩筐啊,可是我妈都没同意、没见,即使有一次我姥姥都发话的时候,那是个大好的机会,对方是个跛脚的县里的工人,那个年代的工人可是在农村里的抢手货,即使对方有点残疾或丧偶之类的,也有一大波的农村美貌黄花大闺女等着嫁,不是村里的头牌,估计都不行,主要是那时候的农村都穷怕了,我曾经无意听姥姥家里的那些人说起,之前逃荒去要饭的那家人家脸色多难看,路上有多苦,结果耽误了老姨的病成了罗锅,还死过一个大孩子,耽误的我妈没上学识字,总之,家长无论多努力照顾孩子,拼了性命,提起孩子来还是充满了遗憾和愧疚吧。  后来,我爸跟秀珍儿分手之后,我大姑就偷偷要了我妈的照片给我部队上回来探亲的我爸看,我爸一发现我妈是美女,而且有听我大姑说特别能干,立马回部队了,然后附上自己的照片,用毛笔写了一封正宗小楷情书,几乎每周一封(后来搬家,被我老姨弄丢了),而且内容丰富,因为我妈不识字,所以都要经我老姨嘴念出来,当时我爸除了长得好,而且到现在喝醉了都喜欢背诵大部分毛泽东诗词,话说我不知道东仔的诗到底好不好,但是气势还是挺强的。当时,全村都轰动了。首先,主要是,当时除了残疾工人丧偶干部,第二抢手的就是兵哥哥了,而且还是个眉清目秀的兵哥哥,还会用毛笔正宗小楷写情书,而且是出口成章,多浪漫啊。我妈虽然只字未提过,但是我觉得她当时肯定倍儿有面子,且春心荡漾,然后抱得美人心。话说,我妈那时候也真是一条汉子,我爸写信让她去北京部队看她,她一个字不识的姑娘拿着一个信封就去北京了。可惜,当时民风淳朴,没有人拐卖她,她居然平安的到达了首都。当时,我爸值班没空接她,去的是我周叔叔,周叔叔一见我妈是大美女,差点没忍住把我妈顺走。那时候没有什么好招待所,男女分开的,怎么有的我哥呢,听说,当时我妈一去,整个大院的人眼睛都贼亮贼亮的,然后,我妈被偷运进宿舍,大家一边流哈喇子一边围观,问:谁啊?刚被我爸拦下来企图拐卖我妈的周叔叔扫兴的说:嫂子。然后亢奋的兄弟们为了听墙根过干瘾,高喊着,兄弟们,撤吧,别耽误大哥干正事,就退到宿舍门外了。然后,我哥他的小名叫大北北。  上文说到一家动身,我姥姥一家全都坐在那个大马车,期间还有其他外公的大马车拉着亲友团,我大姨夫开着一辆当时颇为先进的摩托,其实也就是一电驴子,大家就浩浩荡荡上路了,奔向禾岸凹。这辆车上应该最紧张的是我妈,因为将来的生活生死未卜,事实证明,她的紧张时正确的,但是我想她当时紧张,却是幸福的紧张,以为自己找对了幸福美好,一生都要平平凡凡的快乐度过,和那个优秀的男青年,虽然她没奢求婆婆口中的那个小洋楼,她只要有自己的家就够了。这里面还有一个心里复杂的人,她没想自己的闺女走那么远,去了隔壁乡了,这三个女儿都本来打算嫁给附近的村子或留在本村的,没想到,二丫头一走就走了这么远。文家庄是粪堆乡的一个小村子,粪堆乡的村子都很小很密集,每个路口基本上构成了一个小村子,有不到那么一百户人。大女儿虽然也是别的乡,但是确实隔壁乡,赶马车也只需半个小时的路程,但是去二丫头那里的路却是水库的那头,3个多小时的路程,那个地方一听就是比文家庄更穷乡僻壤的地方,叫XX凹,凹进去的地方没有一个好地方,出了名的盐碱地,二丫头以后我们想接济接济都不方便,而且二丫头想回个娘家多不方便,好在对方婆婆看起来知书达理,能言会道,知道疼人,希望二丫日子别过的太苦,不像我从小就受着婆婆的白眼。如果我姥姥当时真的这么想了,我只能说,她多虑了,所有事情她一点都没考虑对。现在禾岸去文家庄开快车只要20分钟就能搞定,禾岸不知道发展的有多好,全县人民都希望能嫁到禾岸来,而且担心二丫头回家不方便根本是多余的,因为二丫头几乎算是从来没回过娘家,今日一别,老谢两口子肯定不知道这个女儿是完完全全失去了。那天动身的时候是4点多,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他们的女儿就是消失在那个夜里。  鞭炮声没想多久,好像所有的人都进入睡眠了,直到太阳红彤彤的好像要生机勃勃的升起时候,有人喊,“快到禾岸了,大家都醒醒!”8点多,禾岸的村口放起鞭炮。话说,我肯定没参加那场婚礼,当时 ,听说当时忽然大家每个人都心情惆怅,都争先恐后发言,首先是我大姨夫,虽然说他我姥姥隔壁乡的人,却口音不同,是木成庄的,中国地大物博,口音重度,我之所以理解这个现象的原因,我们村的口音和隔壁村的就差很远,而隔壁村的隔壁村的口音我基本上完全听不懂。听说我大姨夫上去发言了,我二姥爷去发言了,四姥爷去发言了,六姥爷去发言了,很多人都去了,可是我姥爷和姥姥没有人上去发言,他们是中国最朴实的老实的农村劳动人民,从来不抛头露脸、能说会道。鞭炮一响,入洞房,我奶奶在窗户根下面蹲了一宿,确切的说,是蹲了很多年,即使很多年后,他们已经不再一起住了。  大部分的新婚生活都是幸福美满的,别说那些婚姻是否会走向尽头。我爸和我妈应该如胶似漆了很多年,这是我大学后才想到的。但是新婚后,我爸一周就回部队完成他的义务兵工作。
  当兵,其实对于他老说,当兵是一个很没有前途的工作,因为我爸成分不好。我爷爷在过去的岁月里干过不少不得已的事情,简而言之,就是他当过保长,现在我们这个年代把抗日故事都排的主旋律和没剧情,大家都不看了,所以保长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是很清楚,类似于村子的职务吧。我爷爷比较特殊的是,他给国民党、日本鬼子、共产党都当过村子,无论谁来了,他都被派出来收租粮,但是他比较聪明的是,他收粮食也不逼谁,谁爱交谁交,谁不爱交谁不交,他也不勉强,收多少算多少,就给交上去,基本上应该没干汉奸仗势欺人的那套,这个虽然是我听说的,但是真实性很高,因为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当时禾岸血雨腥风,几乎把一个村子的有限的几个大学生斗成了疯子,还把几个人拖到刑场去陪着无辜的枪毙人员上靶场,当然虽然他们没挨枪子,也少了半条命。我爷居然平安无事,算是我理解范围的几个未解之谜。总之,我爸从入伍的第一天就知道自己没戏留在部队上,就开始自己的混世魔王的本事。去了那里的第一天,遇上了所有新兵都遇到的问题,就是被老兵欺负,说实话,他那都不算是被欺负,我也去过部队,知道一些黑暗,他那根本不算什么。排队打饭的时候,他前面的老兵盛饭之后跨国我爸直接把饭勺递给了后面的人,然后我爸就强行劫过来饭勺,给自己打了饭,然后又给入伍体检认识的几个同乡和战友打完饭,然后直接把饭勺子从背后甩了出去。擦,新来的小兵蛋子怎么嚣张,老兵不削他还颜面何存。然后我爸就仗着自己有理,且有我奶奶坐地炮的真传,带着他的那帮小弟们打响了在部队的第一仗。这一仗之后,别管输赢,都奠定了他在同乡战友中大哥的地位。因为这些战友后来或是职位很高或是超级有钱,但是还是要没事去村里看他一眼,叫他一声大哥的。我想说部队的生活对我爸真的是很重要,没来之前,他只不过是一个全县最落后的村子的高中生,部队开阔了他的思想,让他认识了一些有理想有家底有后台的战友,虽然他从来没利用过这些关系,但是给他打开了一扇窗,让他的奋斗有了一个方向,让他不安于现状,做一个农民。而且我发现,我们村里稍微有点理想的,不安于只种地的人,都当过兵,我想着因为当时的环境,当兵是他们看世界的唯一机会,开阔思想的唯一途径。  今晨说到结完婚了,我爸回部队了,留下了怀孕的我妈和我奶奶同住,家里还有两个小叔子和一个未婚的大龄男青年伯公公(我爷爷的弟弟),两个大姑子已经出阁了,大哥和媳妇和4个孩子住在附近的另一处房子。我妈没嫁人之前就是一把干活的好手,就更别提结婚之后了,怀着孕也完全没什么障碍,当然,那个年代都这样,所以我奶奶对这个勤劳能干又能生养不能说会道一切都听指挥的儿媳妇很满意,当然我妈心里也不一定满意,虽然她不说,忽然想起来,前两天我还纳闷我哥的思考方式像谁,因为我一直以为我妈是一个小白兔没脾气,想想我妈当年也是有过脾气的,其实,她当时还完全没被生活磨皮棱角,即使过了那么多年,我随便编一个死光光人的故事给她,她都会红了眼圈,我有时候认为年过50的她还是很天真的。我以前不信她这个理由,因为我觉得我妈一直以为她软弱和世俗,但是知道她年轻的那些个事情,我觉得这个事情还是很真实的。  没想到,他们的婆媳大战,最早还是我妈拉起的,这场将近一百年的战争,开始的时候确实有个无关紧要的人,寄居在我奶奶家的那个大龄未婚男青年,我爷爷的弟弟,我妈的伯公公。  哎,写书比较苦难的问题就是要写大环境,反正刚开始,就写一下禾岸的历史吧。我们禾岸这个村,大部分的人都姓禾,往前推很多人都是同一个姓禾的猴子祖先繁衍来的。听说最早能追溯到唐朝的某位开国大将军,他也在家谱上,然后中间历史断档,后来就是能追溯到安徽凤阳,因为大人们没讲过,不知道是哪个姓禾的一家拉家带口来了银华市的边缘,因为比其他姓氏的猴子来的早一些,故而占领了这个荒无人烟的小村子的大片土地,到民国前都是方圆百里的大户,全银华市的一个脚边的地租都是禾家收的,虽然比不上北平白家大院,但是亦是富得流油,而且闺女们出家的对象也非富即贵,绝非穷人,很多人还嫁给了一些国产党小头目和守城的黑老大,这个希望能有机会再表,因为很有意思。事实证明,无论是富几代,有一个败家子立马完蛋,因为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天斗地斗人难斗,剧变是在建国前,共产党来的前夕,禾家除了百年难得一见的败家子,我爷爷的爷爷的弟弟,反正是个赌徒,除了输掉了自己的房产、大老婆、二老婆、三老婆之外,还偷偷把房契偷了做了抵押,跟无数电视剧里演的一样,最后也是输光了,当时别人来收房子的时候,一个家族老小哭得稀里哗啦,被捆着的我爷爷的爷爷的弟弟(辈分太大,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位老前辈)安慰大家:都别哭,我这是提前替大家散财,共产党来了全都要抢着走,就是早晚的事情。我听到这个桥段的时候,有一种话粗理不粗的感觉,觉得这个赌爷还是挺有先见之明的,事实证明,后世子孙确实还是要感谢他的,到了我爷爷的爸爸那辈分就是中农了,到了我爷爷那辈就是贫下中农了,虽然这段家史还是在文革中被抛了出来,禾家被扣上了地址的帽子,但是由于当时村里活着的人还真的没见过禾家富过,所以也没瞎折腾,总之,我爷爷躲过一劫也算有这个赌老爷子一功。到了我爷爷那一代,我爷爷的父母死的很早,我就知道我爷爷好像有两个姑,一个嫁给听说在银华市小有名气的土匪头子,然后土匪头子后来归了国民党,变成某个县城的县长,然后共产党来了,又顺了共产党了,此土匪头子亦是心狠手辣,原配被他自己亲手扔到缸里淹死的,爷爷的二姑本来是个二妾,可能由于是村里长大的也没见过市面,到了大城市土匪头子家有点战战磕磕,平时也不多说,也不惹事,还算过得平稳。二妾下面还有三妾和小妾,都不是省油的灯,在大老婆死后,为了争位斗的头破血流,最后三妾还被斗死了,小妾以为自己终能上位,没想到,最后变成大奶奶的是二奶奶,所以,我觉得女人永远不了解那些稍微有些智商的男人,我真的觉得男人太深邃了,根本不能想到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想二奶奶上位的原因,还是因为老头子想涂个清净吧。后来老爷子顺了个共产党,没能当个一般官职,有点卸甲归田的意思,怎么说好歹有条命来着,但是最后一家还是悲剧了,他们没赶上时代浩劫,是家庭内部矛盾。回乡下的一家好歹有些地产,老头子带着大老婆留下的两个儿子心情劳作,一家也算稳定,但是小妾,可能年纪上轻,本来给人做妾多半是奔着锦衣玉帛的日子,一下子回乡下过村姑生活不适应,有点无处安放的青春的意思,就有点变态,开始虐待两个儿子,当然不能明着来,老爷子虽然是农民,那股震慑能力还是在的,表面上对两个儿子和颜悦色,老爷子一不在,就非打即骂,在吃得用得方面也是各方克扣,但是终于有一天被老爷子发现了,那时候北方的冬天还很冷,老爷子带着两个儿子去打荒草,两个儿子穿的鼓鼓囊囊的大棉衣还冻得哆哆嗦嗦,老爷子心里那个气啊,脾气上来,抡起来鞭子立马开抽,这一抽不要紧,棉袄破了飞出来的不是棉絮,而是芦苇絮。后来,小妾被掐死了,老爷子被枪毙了,二奶奶应该最后被两个继子抚养了吧,希望能善终,不过,故事的结局不是到最后自己亲眼看见,都是很难被外人推测的。其实,我觉得小妾也情有可原,自己也没子嗣,有没有钱,可能是想把钱扣下来养老吧。但是我一直觉得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作恶,会遭到报应的。而且,我坚信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看到的那些或黑暗或龌龊的事情,又有谁在做的时候不是以为天知地知,只有自己知道,谁会想到若干年后会被我写出来,我对世界很失望,我长大后看了一些书、电视剧、电影,才知道不只我看到的世界是这样的,别人的世界和整个世界都是这样的,我对这个世界,第一失望的是我自己,第二失望的就是这个世界。我爷爷还有一个姑姑,也是续弦,无亲子,有继子,他们的子孙很多年后重新联系上了,开始走往,这主要亏了我爸,他还每年去看他大表哥,我爸40岁的时候,他大表哥都70岁了,我也不知道是真情,还是假意,因为他大表哥是个退休的大干部。我跟你们说,有时候,农村人的感情,确实在某些方面挺淳朴天真的,即使我很讨厌他们,也不得不承认也许是真的有真情,在他们眼中真的血浓于水,即使不是亲生的,只要入了这个门,就是一家人。说到哪里了,反正就是遥远的一代了,然后近点的,我爷爷们这代,其实,我也不熟,等我稍微记一点事情了,我爷爷都快老得动不了了,所以下面的部分也是传说。
  我爷爷的父母死的早,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姐妹,没听人提起过,我只知道有2个兄弟。我大爷,相貌应该出众吧,被一个大户看重,入赘娶了我大奶奶,移民去了东北地区,听说我大奶奶真的是大家闺秀,出门都是坐轿子的,上下有丫鬟扶,我记忆中的大奶奶是个白白瘦瘦小小的长寿老太太,不过,看起来真的是没受过什么苦的样子。我大爷一家有1个儿子6姐妹。然后就是我爷爷了,因为比较穷,娶了城市里的我奶奶,此话怎讲呢,当时城里的穷人混得还不如乡下交租子的佃户了,至少有地,靠着自己的努力还是可以过活的,我爷爷其实也颇瞧不起我奶奶的,到死那天骂我奶奶都是“臭拾煤渣子的”。我奶奶呢,也挺惨的,要不也不会被嫁到村里来,亲爹死了,跟后母改嫁,连自己原来的姓氏也忘了,跟随继父姓郑,我不知道我奶奶的名字,我奶奶和我姥姥那一代的名字都是摆设,基本上是不叫的,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其实,我想我奶奶也不想嫁过来,村子里的人真的是土的掉渣,我奶奶来的时候剪的是短头,估计就是一蘑菇头,当时全乡轰动了,因为全乡都女性都是大辫子,别管结婚不结婚,结婚了只是辫子要盘起来而已。我爷爷这边有5男2女,不过老二九岁的时候肺结核死了,我爸就荣升为老二了。我大爷、我爷爷和老爷这边统称东院,与之还有相对的西院,往大处走还有东门、西门,但是由于更远了,亲缘淡了,但是东西院的人心目中还算是一大家子,可能是因为彻底没落之前的长辈们是一个院子里的亲兄弟吧。我们东院这边人人烟不旺,而且普遍经济实力不行,比较没落,西院的人还都是挺厉害的,人也多,这个有心情再说,今天其实想把老爷的问题至少说完了。  父母没了,大爷走了,没结婚的老爷跟着我爷爷过,这是正常现象,而且三兄弟的地都在一起了,都一起忙活的。照理说,村子里长嫂为母,老爷的婚事应该是奶奶张罗的,但是我奶奶是城里人,比较有思想,她从来不用农村妇女那一套,举个例子,比如说,我奶奶很有经济头脑,虽然她一个字都不识,但是会做买卖,比如说,发洪水,她知道让我爷爷他们抓了鱼,借个自行车骑到城里火车站去卖,比如说,自己炒了瓜子,自己去车站卖,我奶奶手很小很小,都说是佛手,这点我们这些人都充分了遗传了我奶奶的小手基因,我奶奶很有经济头脑和蝇钻精神,她叫卖,5分钱一大把,有人买了,她就张开她的小手往袋子里舀,还要叫着,“我给你抓一大把”,等抓上来,只有手心上的那一点,我到现在都挺佩服我奶奶的,我奶奶一个字不识,竟然开了一辈子小卖部,当然,肯定有我识字的爷爷一份功劳,但是还是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厉害角色。城里人的奶奶除了把头脑用在了经济上,也用在了自家人身上,在奶奶的眼中,这个世界,只有她和我爷爷、四个儿子和两个女儿才是人吧。前面说,三兄弟的地在一起,我奶奶刚过门,孩子们还小,我老爷正好年轻力壮,当然舍不得他讨老婆,所以我奶奶一直压着给他娶媳妇这件事,而且她还说的堂而皇之,我老爷小时候听说生过病,脸上有点麻子,我奶奶大人就给他取了个外号,叫“麻脸”,到处说人家嫌弃麻脸,他娶不到老婆,我想说,我见过我老爷,他的长相真的没问题,即使我见他的时候他已经不年轻了,但是如果不是我奶奶骂“麻脸”这个词,我一打听才知道这个事情。等我爸爸他们半大的时候,我奶奶又心疼钱了,而且我老爷挣得工分能换不少钱和粮票呢。其实,因为依靠我奶奶的经济头脑日子过得不错,只是我奶奶小气而已。每说到这个问题上,我爸他们都会像打了鸡血一样维护我奶奶,这不应该怪我奶奶,她有四个儿子能不想着把所有钱攒下来给儿子娶媳妇么。这时候,我婶子们就会戏谑的说:全禾岸就你们家儿子少,禾北家(虽然同性,但是就更远了,基本上只能算猴子辈的亲戚了,在全村都是那个猴子变得大环境下由于年代久远,已经没什么亲缘关系了)穷得11个儿子盖一个被子,也没让自己兄弟打光棍,全禾岸有几个光棍,连傻子都娶了要饭的了,就咱老伯一个人。我一直觉得我奶奶真的是城市作风,这要是放在一般的农村妇女身上肯定顶不住舆论压力了,我奶奶竟然抗下了。一晃连我爸都娶了媳妇,我老伯还单着呢。而且我奶奶确实有当地主婆的资质,没把我老伯当人看,每天天还黑着透的时候,老伯要是没起床打草去,肯定非打即骂,一口唾沫能啐脸上(话说这是我奶奶的必杀技,我们都挨过啐,我大姑和老姑还得到了真传),还要用柳条打,晚上黑透了才能回来,一天3个糠饽饽,所有的吃的都锁了起来,一年四季只有一套衣服,所以我奶奶嫌我老伯又脏又臭,睡得也是院子里过道的棚,一床破棉被。你会问,你爷爷是死的啊?我也不知道我爷爷会不会喘气,只是我觉得无论什么样的男性在我奶奶这种过于强大的女性面前都很渺小,我不知道他有没有为自己的弟弟争取过,只是我想我奶奶也不是一进门就这样的,是渐渐的这样的,等完全变成这个样子的时候,大家已经完全耐受了,包括我的父辈们和我老爷本人,所以并没有什么不妥。我大伯,其实,很我奶奶和爷爷的感情很深,长子嘛,而且我爷爷是40岁得子,让我大伯学了琴棋书画,这些技能挺有用的,我大伯中年以后还跟人组了个喜怒哀乐乐队,负责禾岸所在的乡的所有红白喜事吹喇嘛,偶尔还要去隔壁乡客串法师。虽然我奶奶和爷爷很疼我大伯,但是却不想花钱给我大伯说媳妇,我现在理解我奶奶的心情了,在她眼里,儿媳妇不过是一个给她生孙子的工具,一辈子都是外人。我奶奶在一个很远的外乡,她还真的挺厉害,能找到一个比禾岸还穷的村子,半骗半卖弄了个媳妇,这就是我大娘,我大娘那是还没认清现实,加之有四个小孩,所以没空管别人的事情。  我老爷的命运改变,直到我妈出现。这个故事从来没有跟我讲过,上面的故事都是别人给我讲的,现在这个故事我只是听一次我爸我妈的谈话自己推测的,幸亏我是这两年才听到他们的那番对话,在我知道我妈年轻刚烈的故事之后才知道,要不我肯定怀疑这个故事的真实性,和我妈当时的目的性。  先说,那一日三顿的糠饽饽,到我妈结婚的那时候已经只是喂猪喂鸡的材料了,而且我老爷已经是60多岁的人了,却被虐待的生活折磨的不成人样,背已经被压的再也直不起来了,看起来村口流浪来的要饭的都比我老爷强。我奶奶把给我老伯装糠饽饽的重任给了我妈,当时她还是一个有正义感的有夫之妇,而且我觉得怀孕的人更希望多干好事。我外公家虽然很穷,一家子纯劳动人民,半年一家人都不说一句话,但是还算淳朴,没有什么恶毒之人,所以常年被人欺负。从这样家庭出来的我妈,当时还是挺善良的,其实,我妈一直很善良的,即使是现在也这样,她看小孩和动物,那些不会伤害我和我哥的那些东西都是柔情似水。快生我哥的时候,我爸终于从部队告别了他那些步步高升的小弟们,卸甲归田,转业在乡镇府那扛枪守门。那时候,其实,我妈和我奶奶已经开始有点矛盾了,因为有了利益上的冲突。快生的时候,我姥姥家那边经常送些鸡蛋和农产品(文家庄的庄家一直很好,一直到我出生,他们还老托人送过来。今天忽然发现,这也行就是那么老谢一家人表达爱意的一种方式,从来不讲话,不沟通,只是到时候帮忙干活,收货时间护送东西,当然,我爸我妈从没能参与进来。)我奶奶把东西全扣了,在自己屋子偷着吃,吃完了还把它们扔到我妈屋门口,让人来人往的人都以为我妈笑纳了呢,我奶奶那时候也看不上我妈,因为知道我姥姥家人软弱,其实,即使很强,我觉得在我奶奶这种超级boss面前也会被秒,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我奶奶凭着自己生过7个孩子的经验看出来我妈怀的是女胎,是个赔钱货,自从她觉得我妈会生个女胎,她就开始也不把我妈当人看了。
  接下来就是某个黑夜的故事了,听说还是一个风雨交加的雨夜,要不我妈也不敢在家跟我爸说这个重大的事情。  某夜,我妈对我爸说:“我想了想,我们还是分出去单过吧,不能一直仰仗着妈,你现在有工作了”  “你说分家出去?”  “嗯。”  “但是,我怕我自己养不活你和孩子,我这么点工资,又不回干农活,跟着妈,好过点。”  “没事,我力气大,我能承包几百亩地养活你。”  “咱出去住,也把老伯带着吧,老伯都快60的人了,禁不起这么折腾了。”当时我爸还算得是一个善良的文弱书生,我想他听了我妈的话也肯定为自己妻子的善良和勇敢感动过,所以他也义无反顾的接受了这个建议。  只是,事情发展之快,是所有的人都没预料的。虽然我奶奶不好当夜在墙根底下就发作,但是也只是推迟到了第二天的天亮罢了。我一直到现在都觉得我奶奶是一个神奇的存在,她怎么这么巧就在那天蹲在我爸妈屋的窗底下听到这个重要信息呢,我推测出来,她应该是本着信息就是命运的心理几乎每天都去听,风雨无阻,而且我奶奶还有一个儿媳妇来着(那时候土房都没院子,反正都穷的叮当响,谁偷谁啊,再说,那时候,民风淳朴来着),这是有多充沛的体力,天天收集情报啊。  第二天早上,我奶奶阴阳怪气的在炕上念嫌经:大公鸡,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  做饭的我妈没敢吭声。  “真是留不住你这个逼娘儿们啊,我是对你多好啊,我儿刚回来,你就惦着跟我分家啊,你被日舒服了吧,你个逼娘们儿,有本事今儿就走。”(别以为我杜撰的这些脏话来抹黑我奶奶,首先这些基本上是我奶奶的口头语,而且我奶奶骂的应该更脏,我奶奶骂我,她的亲孙女都是“男盗女娼”)  “老二啊,松树啊,我的儿,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娶了媳妇,就跟媳妇跑了啊,你怎么就这么眯了眼,糊了心了呢,我的奶你都白吃了,我这胳胳头(乳房,我奶奶真的经常说的这么直白),你都不认识了,你就认得你媳妇的胳胳头了啊。”  听了这句脏话,我爸骚的脸都红了,“妈,你别胡说八道”。  我奶奶一听我爸不吃这一套,断定我爸上了我妈的贼船,立马火了,“有本事,你们两个小逼儿今天就搬走。”  我爸当时还不猥琐,也是一枚自尊心其强脸皮薄善良的男青年,一听这话,也急了。  “那就分吧,我们尽快搬走。”  “走,马上走,别忘了,带着麻脸一起走,我还想着他现在干不动活了,明儿就要死的主,死了我还给他白掏丧葬费呢。”不知道当我奶奶说出这句话时,对比我妈的善良,我爸当时有没有因为有这样一个妈而伤心。  “好,今天我就去政府把你过继给麻脸,反正理论上他死了,也是你老二给送终抗帆。”那天我爸没去,但是我奶奶自己去了,她也就是想吓唬吓唬我爸和我妈,希望他们下跪跟她道歉,她还是挺想接着统治自己的儿子的,只是后面的事情,让她也有点意外,她没估计到我妈是这么能吃苦耐劳的主儿。  我奶奶公证回来,就做屋里等着我妈我爸下跪认错呢,只是他俩谁都没去。我爸和我要生我哥的妈去哪了呢?他们自己围着村找了个空地,然后借了个小车从河边拉土盖房来着。我爸虽然会稍微干点农活,但是,其实也一直是个文弱书生,盖房的事一窍不通,做土坯子什么的都不会,而且,我妈教了他几次,发现他做的土坯都不合格,只能亲力亲为,我爸只管拉土,而且拉土的速度比我妈从和泥到做好土坯子的时间还慢,幸亏我老爷也跟着过来帮忙,他也许不知道他已经归他们抚养了,他也不知道他的幸福生活开始了,他只是不忍心看着那个每天都偷偷给自己棒子面饽饽吃的大肚子的丫头太辛苦,而且在他的心中,我相信,所有的我奶奶家的孩子们也都是他的孩子。  然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爸妈带着我老爷就从我奶奶那小屋搬到了还湿湿乎乎了。我相信那天我奶奶肯定恨我妈恨的牙根痒痒,我也终于明白我奶奶这么多年折磨我妈的源头,也许,就是这个源头。其实,也不算搬,因为我奶奶可是盯了我妈一个月了,什么都不能带出门,走的那天,让我爸妈净身出户了。我爸妈也就是过去打了个招呼:“妈,我们两个搬过去了。”然后我奶奶从炕上窜起来给他两搜了个身,就说了一个字,“滚!”  然后又说了一句:“别以为把你过继给麻脸了,这边你们就不管了,月份钱从今天开始一分钱也不少。你们结婚欠的500块钱你们自己还。”(80年的500多钱是什么概念,我爸当时一个月的工资好像是10块钱???反正我86年出生的时候花了8块钱。500块钱能在当时我们县给我爹妈搞个世纪婚礼的感觉。)  走到过道的时候,我爸对我妈说:“我退伍的补贴钱还在咱妈那呢?咱那棉被什么不是你陪嫁的么。”  我妈笑了笑:“咱借钱买新的吧。”  然后,我哥就出生了。
  我这个人想象力太匮乏了,只能讲我听过的故事,而且一点写作技巧也没有,但是,谁管呢,写不写的完两说着,出不出版也是两说的事情,我的小说,我做主,主要是不这么闲散的写,我估计我写不出来。以上的时间和年代也许都不符合,这些都是上一辈的传说,我大概写下来充当一下社会背景和家庭背景。我想今天写到两万字。写听过的故事的好处是不需要灵感和想象,那样会很累。  上文说到我哥出生了,我妈和我爸,带着我老爷出来单干,我奶奶等着我爸妈上门过来下跪认错求她,但是,其实,我想那些年应该是他们真正的幸福时光,那些年没有我,好像有了我一切的一切都变了,我记忆力很差,也许是故意忘记一些事情,然后忘记就变成了习惯,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不想出生。  生我哥的那天我妈还在想着给房子里扎个篱笆墙,我哥就这么呱呱坠地了,他的出生有点让我奶奶意外,看好了的是孙女了,怎么就生了个8斤多的大胖黑小子呢。可惜,我哥即使是生完了是个带把儿的,也没得到我奶奶的疼爱,我奶奶这辈子最恨的孙辈,我想我和我哥排并列第一,我没长大之前,我哥排第一,我长大之后,好像因为我奶奶对我太恨之入骨了,就把恨我哥这事忘了。我哥出生第一天,我奶奶和我爷过来看孩子,就闹起来了,把里屋的玻璃都砸了,就因为一个很简单的事情,一看是孙子,我奶奶和我爷当时也是高兴的,立马为了好样,要给我哥起个贱名,“狗剩”,我妈虽然大字不识一个,但是当时这些陋习早已被社会摒弃,谁家孩子还有叫“狗剩”的,而且,这个我哥还是她和我爸的爱情结晶,人家早定好了叫“北北”了,人家怀孕的时候你嫌弃是孙女连看都不看一看一眼,凭什么现在一看是孙子就要听你的。我奶奶说完“狗剩”这名字之后,我妈没反对,但是也没吭声,然后,我爷就把我妈屋里的玻璃给砸破了,我哥出生在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我对他的生日特别有意见,二月二本来是家家摊煎饼的日子,因为他我们家每年都吃面条,我妈从来不补,让我怀疑她根本不会摊煎饼,事实证明她还是会的),隆冬之时,差点没让我妈落下月子病,最极品的是,他们走的时候,看了我姥姥重新带来的棉被,非要说我妈在他们家走的时候偷的,拿走了,那些锅碗瓢盆我奶奶都认得,都是他们家的,全都打包带走,那些月子里亲戚送的鸡蛋都是冲着我奶奶的面子送的,都拿走,然后,我奶奶和我爷,坐在篱笆墙外边当着全村人骂了1个多小时的娼街(何为娼街呢,就是男盗女娼之类的,其实,我一直很好奇,我奶奶和我爷爷骂我们男为盗女为娼,不是顺带着诅咒了她自己么),然后推着小车就走,就跟去给小卖部进货了一样。这时候,我爸去上班了没回来,估计回来了,他也只能听着,还要挨打,这么多年,即使是我爸和叔叔年过半百以后,我奶奶也是非打即骂,他们也是绝不还口还手。接下来的日子,我奶奶和我爷爷坚持了一个月轮番骂街的活动,风雨无阻,若有围观群众,能持续勃起2小时不射。当时,其实,屋子里还有别人,有伺候我妈月子的我姥姥和我老爷,只是这两个一向嘴笨,我认识的最不善言辞的老人辈三人里面的两个,还有一个是我姥爷。当时,我妈可能还没修道到现在的刀枪不入惹着状态,我想她应该是哭了,虽然我从来没跟我讲,其实,现在想想,我妈是一个很硬气的人,这么多年无论多难多苦,从来没像我奶奶开过口,我现在忽然很敬佩她。虽然我姥姥没说话,但是我姥姥很生气,搁在谁身上谁不生气,看着闺女被欺负的要死要活,自己却没嘴换回去。我爸回来,一看玻璃破了就明白了,可是连个屁都没有放,我姥姥更生气了。我姥姥指着我哥用过的褯子说,你把它拿出去洗了吧。我爸皱了5分钟眉头之后,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跑外屋拿了一个捅炉子的铁筷子,挑起我哥的屎褯子,然后一副超级嫌弃的表情,用铁筷子把褯子挑得尽他可能的远,把他的头像反方向尽可能的拉远,然后挑到院子里提前放好水的脸盆里,用棍子和了几下就挑起来挂在院内晾衣绳上了。我姥姥看了这幅光景,这个气啊,第二天就回去了,我想也是那天开始,我姥姥明白自己女儿受苦了,所以也许这么多年我妈的不孝她也没怪罪过,而且她也一直不停的补贴我妈的家用,即使自己也很困难,一到农忙的时候,就让我姥爷赶着马车带着我大舅老舅干活,因为她知道,这些事,全是自己闺女的,没有人能帮的人,他们也许是中国最朴实的一对家长了,可惜我妈一直没能回报他们。我妈就好像一开始就看明白了现状一样,但是她一直坚信着靠着自己的能力就能过上好日子,所以一直没放弃希望,也许,她的内心深处也深刻的希望能好好孝顺姥姥吧,所以这些年她都没回娘家小住过,也没抱怨过我爸和我奶奶,从来是报喜不报忧。再说,我爸那样,我妈好像也从没怨过我爸,可能因为是我爸念过书,我妈一向尊重读书人,知道他是文弱书生,也不指望我爸干活,我妈生我哥前,连整个冬天用的煤饼子都打好了,她也许甘心我爸那副手一辈子都写着那首好毛笔字吧。我爸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一个爱干净的无知文学男青年,但是也品性不坏,也有大梦想,只是没有实现的途径,而且之前因为有个大嫂子,就是我大伯的老婆,一直发扬着长嫂如母的作用,很疼下面的弟弟,也不用他们干什么粗活累活,都是帮着干,而且我奶奶家一向发展经济,不怎么务农,所以大多活我爸他们都不会干。我姥姥被气走了之后,只留下我一年不说一句话的老爷伺候月子,帮着看孩子。我觉得我妈和我老爷是世界上最不爱说话的两个人遇到一起了,所以我觉得,他们两个也许半个月也不讲一句话,不过,他们两个人也是世界上最爱干活的人在一起,我一直觉得他们之间因为共同度过了那些坚信的岁月,有一种类似父女的感情,我觉得我妈一直很尊敬我老爷的。  刚一出月子,我妈就去承包土地去了,包了300多亩地,我记得是这个数字,但是我没什么概念,因为我随我爸,也不是干活的那块料,没什么概念,反正就是包了很多亩地,干起来起早贪黑的勾当,而且她也谁都不指望,我老爷这个年纪在村里还是可以自食其力的,因为60左右的村里人因为长期的劳动身体尚可,也算好时候,苦活累活都能干,但是由于前半生的摧残,他过早的步入了衰弱的老年,我妈让我老爷看好我哥就好了,这些地都是她自己干的,有时候我爸也会陪过去,这是我听他们亲口说的,我妈把10亩地的草都除了,我爸还在1亩地的地方打转悠,自己不会干,还在那瞎着急,每次提到这时候,我妈从来不讥笑我爸,只是笑盈盈说起听我爸说,“我也很奇怪,就算你妈干活干得快,我也不至于落下这么多吧,我好歹也是一大老爷们,连个老娘儿们都不如,我也很受伤。话说,你妈干活确实是一把好手,又快又好,不出声,咻咻的。”他那表情不像是嫉妒我妈,他是像在自豪的夸奖我妈。我爸一向爱吃鱼,有时候嘴馋了,我妈就带着我爸去水库抓鱼,我妈在前,我爸在后,往往半个小时都没收获,我爸都很沮丧,我爸总是会忽然抓到一条鱼,大叫:“我抓到了!我抓到了!”然后我妈就会很无奈地转过头告诉我爸:“放开我的腿,你都把鱼吓跑了。”说到这的时候,我爸说,“也很奇怪啊,我水性这么好,我却抓不到一条鱼,你妈好像什
  么都会一样。”他们这样透露他们那些年的那些事太少了,我也是上半年回去的时候才听我爸无意说起的,听了这两件事情,我才明白他们也是有过好时光的,那时候他们应该很相爱的吧。而且渐渐的,他们不但慢慢还了帐,还渐渐的有了少许继续,主要是我妈业余时间还养了几百只鸡,没事的时候还卖鸡蛋,再加上那几年收成真的太好了。北方地区多产麦子,但是全县有一个地方产水稻,那个地方就是禾岸。70年代的时候北方洪水泛滥,县里边决定修一个蓄水库,当时规模之大,我一直原以为是发动了全县人民,我知道我妈和我姥爷都参与进来,因为那时候我老舅和大舅还小,我妈不舍的,所以她替弟弟们来的,今年年初我去内蒙古的时候,登记招待所的时候,那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看了我一眼,你是禾岸的?我当时立马想:我天,遇到老乡了?搞不好能打折?老爷爷说:我当年被派去你们村那修水库。我才知道我们禾岸人民的幸福是建立在全国人民大劳动的基础上的。房费当时已经很优惠了,所以老爷爷没有看在我是他挖的水库的水养大的娃儿的份上给我接着打折。有了这个万能水库,禾岸这块出了名的盐碱地到也还守城凑合,而且水库那几年的蓄水量丰富,有水的地方就有生物,当时真的有很多珍奇动物,禾岸的每家每户几乎都有猎枪,缺肉了,缺钱了全都找水库要。我妈承包的那些地,仰仗老天降水,大丰收,几乎成了万元户。有钱了日子可靠多了,也更幸福了,除了要每个月越来越频繁的接受我奶奶和我爷爷砸玻璃、骂娼街的洗礼,不过,也许日子久了,也习惯多了。期间,我哥禾山海同志除了点小意外,可能大家都见过电视剧里的那种农村大水缸,因为农村不像城市里有24小时的自来水,所以村里人不像城里人那么爱干净,天天洗。禾岸虽有水库,但是水库的水却不能喝,但是禾岸大队打了3口水井,每家每户到防水期间都赶着小毛驴去运水,然后放到水缸里,要是天天洗澡的话,累不死人也要累死毛驴的。那时候都是小茅屋,地方小,大水缸都放在外边,为了防冻放热,禾岸人民的大水缸都在地上挖个坑,放在那个坑里,禾山海就差点死在这个井里。我老爷平时看孩子的时候,也闲不住,会干很多活,一不留神,我哥被正好路过的傻子禾小鸭同志觉得好玩一把推倒井里了,话说,经我观察我们村的那些傻子疯子,我发现,等人失去理智的时候,都是往坏处发展,所以我想,人之初,性还是恶的,很多傻子,真的都是脏心眼无边无际,什么都学不会,但是学坏都是套套的,偷鸡摸狗都是一套套,我想可能跟人教导有关,通常傻孩子少有家长懒得交,有什么事情都用傻这个借口掩盖过去,人们往往都喜欢逗傻子,“傻子,抽根烟!”“傻子,把裤子扒了,给大家看看你的屌!”“傻子,打他,打他。”我很少见完全的那种书里说的笑呵呵的纯傻人,我小时候见到的都是那些被大家教坏了的,动辄脱裤子的人,或者犯驴脾气的人,所以我小时候还是挺怕残疾人的。禾小鸭同志就是这样一个不灵光,很坏的残疾人,不过他们家脑残是遗传的,他大伯也是类似的,但是我很喜欢禾小鸭的大伯,总是笑呵呵的样子,无公害,笑呵呵的傻傻的捡了一辈子垃圾,虽然早早被扔到村里的没人照顾的自生自灭的敬老院,但是到死也都在为自己的弟弟家做贡献,在大马路上捡垃圾被小轿车撞死了,小鸭妈装的悲痛万分,哭天抢地跟死爹似的,敲诈了对方好大一笔钱,从此发家致富。就是禾小鸭同志,路过我哥他们家的院子的时候,正巧见我哥在水缸边完,怀着强烈的实验精神,对着大水缸撒了一泡尿,然后把我哥推进去了。我老爷在屋里的时候,往外一撇,见小鸭站那往井里看,以为他撒尿了,就走出来轰他,小鸭一见大人来了,立马跑了,等我老爷走到缸边上的时候,禾山海同志由于大头朝下,一直在那拱屁股呢。禾山海上来之后,身体就不怎么好了,经常肺炎发烧,我妈一看让一个老爷子看孩子终究不是办法,一狠心,就把我哥送到我姥姥家了。幸亏那时候,我大舅老舅都没结婚,我哥是大外孙,就在文家庄开始了他和我表姐无忧无虑两小无猜的生活。我表姐是我大姨家的小孩,比我哥大一岁,但是从小没奶奶,而且我大姨离着我姥姥家很近,所以常年待在我姥姥家。我姥姥这边男丁一直不旺,加上她年轻的时候的阴影,格外疼我哥,而且,我哥也是一个神奇的存在,从小不哭不闹,渴了自己喝水,饿了自己知道找东西吃,打针吃药从来不哭,我不止听一个人听一个地方听一个大夫说起过我哥这个懂事的孩子,哎,从小我就活在我哥的阴影中,闲得我奸诈狡猾,其实,只有我知道,我哥是杨康,从来不是郭靖,他之所以那样表现出来,是因为他智商不够。我也知道我说的这些都跟本文没用,但是我知道的关于禾岸的一切都想说出来,说是为了凑字,但是也是为了把禾岸写得更丰满,这叫环境背景。  那些年我爸妈的日子越过越红火,人也高兴和精神了不少。我看过,那几年他们的照片,好像每半年都照,我妈把新缎面挂在窗户上,拿把椅子放在炕上的中央,我老爷挂着我从未见过的笑,抱着我哥,我爸妈身体笔直的站在他身边,每个人身上都穿着那个年代特有的突起的一副,脸上有种幸福难以掩盖的不禁喷出来的傻笑。他们四个人的表情,都是我从来没见过的,老人的安宁祥和,小孩的天真无邪,青年人的朝气蓬勃,我看到他们的表情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他们才是一家人。我没赶上,也赶不上了,我羡慕,我感动,他们的美好时光。  可惜,人生的电视剧的幸福时光都很短暂,我想我们每个人都希望他们停留在那个照片上吧,让时间定格在无限的幸福。钱一多,我妈就寻思着盖一处新房,新装房,我奶奶眼见着儿子日子越过越好,却气得压根头痒痒,我想,她心里会想:这个逼娘儿们把钱都还不卷走到她娘家了,要立马向小逼开炮。  先说,我奶奶家这两年的发展,我大伯也单过了,在我家的小茅屋旁边也盖了一处小茅屋,村里的人都喜欢自己人住的近一些,婆媳、兄弟之间,可能是希望有所照顾,理想是美好的,但是往往现实是残酷的,通常没有照顾,只有纠纷,和几乎能跨越血缘的恨。我三伯也娶妻生子了,我三伯结婚的时候,我奶奶找我爸要了500块钱,可能是又想给我三婶办个世纪婚礼吧,我三婶那年还是各种温柔体贴吧,怀着我四哥的时候,看我哥天天跟着我老爷太难受了,还会忍不住赶过来帮忙照顾我哥,虽然每次回去之后,不免要被我奶奶臭骂一番。等我四哥出生,我三婶也没能忍受住我奶奶,拉着我三伯分家了,我奶奶也给了他三百块钱的帐,不过,我三婶没搭理她老人家,爱咋地咋地,其实,我一直很喜欢我三婶,她一直是我心目中的斗士,当然那时候她还不是。我奶奶当时可寒心了,对着我还没娶媳妇的老伯说:儿啊, 妈就剩你一个啊,你看看你那没心没肝的哥哥们啊,娶了个逼就老操逼去了,不管妈了。听得还没结婚的我老伯老是红一阵白一阵的,其实,我老伯的这一生也是充满了不幸的,稍后再表吧。  我爸妈盖起来村里少有的砖房的时候,我奶奶和我爷爷有打破了人类的所有想象,刷新了人类新的道德底线,我奶奶和我爷爷披麻戴孝的到我家来烧纸钱了。我爸和我妈虽然早已习惯了奶奶爷爷的瞎胡闹,但是这次是真的崩溃了,气得我爸在屋里攥的拳头嘎嘎响,虽然我爸一直不说什么,但是上个月他喝醉了无意中说了一句话,当然,他现在也许只是为了挽回我的好感罢了,他可能真的信那句敌人的敌人是朋友,但是我从去年开始,已经不恨我奶奶了,他说:她当年多恨啊,我跟你妈盖房,她居然披麻戴孝来烧纸钱,我当时真的是弄死她的心都有。然后一年后我妈又怀孕了,合法怀孕。这又需要慢慢表来。
  当时流行晚婚晚育,80年代的那一批都是26-27结婚生娃的,然后当时的计划生育也抓得比较紧,虽然是农村户口,但是如果投胎是儿子的话,还是不能生二胎的,要罚款,投胎是闺女的,可以生二胎,但是二胎,无论是男是女都不能再生了。我们村的思想一直比较落后,到我们这代了更要是生儿子的,我姐姐出阁之时,都要被嘱咐:不生儿子给老禾家丢脸,就不能回娘家,搞得姐姐妹妹们都有产前忧郁症。不过,说来也奇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压力催生动力,禾家大院东西门东西院投胎都是男丁,而且还有很多男丁。我爸照理就是被我奶奶过继给我老爷了,算是我老爷的儿子,负责我老爷的养老送终,对我奶奶和我爷爷没有义务责任,而且考虑到我老爷只有我爸一个继子,情况特殊,我爸的情况就跟独生子女一样了,国家允许这种情况生二胎,我想国家允许农村家庭生二胎的原因也是为了提高家庭的抗风险性,如果只有一个孩子的话,将来农村生活水平有限负担不起。总之,我妈合法怀孕,打算生二胎了。虽然我妈和我爸都说盼着是闺女,但是,其实,我不信,他们还是盼着是小子的,闺女,在农村,终究是外人。  我妈怀孕了,在新房里,但是当时又有了新剧情。这回,我奶奶除了自己亲自出马,还找了同盟军,这个人就是我大娘,虽然我大娘跟我奶奶也是斗了一辈子,最后真的是两败俱伤,内伤不行,这次不剧透了,我同情他们的,以后再表。我想我大娘当时也是为了自己的小家庭,当时,大家都穷怕了。  前文说我大娘是被我奶奶从比禾岸还要穷的地方买来的,怎么说呢,那个村子确实很穷,等我上小学我去那个村接跟我大伯闹别扭的大娘的时候,那个地方的房子都是没门的小土房,还要说,那个地方的人养孩子很有趣,听我爸说,特别有意思的是,我大娘生完大哥之后,拉了一车沙子回家,把孩子放在沙子里,大娘家的四个哥哥姐姐都是这么长大的,很有意思。我大娘过了门之后,当然也是低眉顺眼,而且还特别疼下面的弟弟们。我爸,我是觉得他还挺敬重我大娘的,虽然后来大家分崩离析一段时间,但是现在我大娘寡人一个,他还老想着去看看,给哥哥们打电话去看他,也老念叨他没娶我妈之前,我大娘对他的好。每次探亲回来都把所有的衣服洗干净了,我爸跟之前的那个对象相处的时候,我奶奶说不让大着肚子的她洗,她还不听,非要洗,其实,我奶奶是想让我爸当时的对象干的,想从一开始压制人家闺女。但是我大娘特别疼兄弟,不乐意让下面的弟弟干活,都是天不亮就偷着洗好了,每次说到这,我爸都很感动,那时候,我大娘是把我爸当成真的自己的兄弟吧。  我奶奶当时也许是这么对我大娘说的:“老二家盖新房了,新装房,你就打算带着4个孩子住这一辈子小土屋。”  俺家没钱啊。  你傻啊,想法啊,要不说你们这穷侉子们脑子也不行,穷一辈子,你不会想法啊,把他们轰出去,你们不就有房了么。  我之所以觉得后面这损招是我奶奶出的,是有原因的,因为我觉得我妈几个妯娌或泼辣或温柔,但是智商都有限,而且,泼辣的也是为生活和我奶奶所逼,最重要的是那些奇葩的招式,不是他们这些正常人能想到的,我一直觉得我奶奶这种人真的是神人,她不识字,没念过书,虽然长在大都市,但是我坚信她没空去梨园里面听讲孙子兵法和唐伯虎的故事,但是她和这些人一样聪明,可惜我奶奶的所有的智慧都用于斗争儿媳妇们姥姥,要不放在祖国哪一行都是状元的材料啊,要是去航天部门,也许领导神六的时候就把她派出地球,并命令有关部门永远把她留在太空出公差了。  我奶奶在村子里没有敌人,没有人有勇气成为她的敌人,她对自己的儿媳妇都那样,对别人不知道那样来着。我忽然明白,为什么我爷爷没有挨批斗了,谁要批斗我爷爷,我想我奶奶一定让他生不如死。  我想我奶奶这种行动派,没有给我大娘考虑的时间,第二天就让我大娘行动了,那时候天刚蒙蒙亮,因为这事天黑的时候干,怕我妈我爸睡得死,白忙活。  天刚亮,我大娘就按照原计划行动了。熟睡的我妈听到院子里“咣当”一声,以为又是哪家的猫咪又来偷吃院子里的肉和鱼,就起身了。接着,只听一向淡定的我妈“嗷”一声,吓晕过去了。我爸一起身,也吓了一跳。  天刚蒙蒙亮,之间墙头上有个黑黑的人影在墙头上跳舞呢,仔细听还有歌声呢。不过,我爸一向是无神论者,立马开灯提着棍子出去了,一看,尼玛原来是我大娘。  嫂子,你这是干嘛呢?  我大娘根本好像听不见他说话一样,继续跳舞。第二天在我奶奶小卖部的人都听说我大娘疯了。后来,慢慢发展成,有空就跳的地步,翻过墙头,在院子里跳大神,扔东西。我妈再好的心理素质,也受不了了啊,没过两天就去医院保胎去了,当时医疗水平有限,没能保住,到今天我妈说起这对孩子的时候还很惋惜,因为是双胞胎。我觉得人的感情很脆弱,尤其是爱,我大娘在我爸没结婚之前构成的那种长嫂如母的形象,一时间就迸然轰塌,化为乌有了。那么多年那么深厚的爱一时间都化为乌有了。很长时间,我爸背后称呼我大娘“大娘儿们”,我一直觉得不尊敬,虽然别人肯定也称呼我妈“二娘儿们”,我三婶、老婶“三娘儿们、老娘儿们”,这基本是村里很常见的代称,但是我觉得叫自己的大嫂这个称呼,还是很不尊敬的。我想他们的恨是这十年才真正的放下的吧,虽然我爸现在还这么叫,但是估计只是习惯而已,我发现我爸还是希望我大娘活很久很久的。  后来我妈那一年身体都不怎么好,听大夫说是心脏病,我很小的时候我家里还有一大瓶一大瓶的黑色的药瓶子,都是我妈那时候吃的药剩下的。我妈等怀上我的前一年,大夫才让我妈停药,搞得我出生的时候,我妈老怕她吃药吃的我有后遗症。  我妈知道怀上我之后,跟我爸说:我们搬走吧,房子可以再盖,命和孩子不能死而复生。然后,我妈跟我爸又开始了他们两个人的盖房之路,那时候,他们的积蓄都用在盖那处房子和我妈治病上了,没有多余的积蓄在请人盖房了,只剩他们和我老爷了,有时候,我姥爷也赶着马车带着我大舅老舅过来帮忙,有时候我三伯和老伯也偷偷过来帮忙,但是很少,主要是回家要挨打,有时候我爸那些不错的发小也会过来帮,不过,总归大家不敢多帮,因为你今天去了,我奶奶明天就敢披麻戴孝去你们家门口哭。这个房子,充分锻炼了我妈某些欠缺的才能,建筑能力,让我妈差点一跃成为我们村的手艺人,她还知道花钱买了个画画的瓷砖贴在门上,刮起了禾岸盖新房贴瓷砖的风潮。不过,这房子,说实话,不过关,很早就裂缝了,弄得小时候爱操心的我总是担心塌了,有段时间还漏雨,不过,现在看我的担心是多余的,现在它还挺结实的,而且身价还翻了很多倍,在我没想死之前,对这个房子怀有很深的感情,后来,觉得想死了,一切都不重要了。这个房子,其实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我妈和我老爷在盖,所以进度很慢,最有意思的事,房子还没竣工,我妈就搬进来了,一边住一边盖,我出生那天,我妈还爬梯子上方磨房檐,我又着急出来,等她一觉痛,大夫都没人叫,我老爷刚拾掇柴火回来,就叫了村北头的江湖绰号“大老黑娘儿们”给我妈接的生,我一直对这个事情耿耿于怀,都说第一眼看见谁像谁,我觉得这句话很正确,我觉得我要是在村里多晒晒,很有当大老黑娘儿们的潜质,即使,我将来成了作家,也变不成美女作家的,我深深知道我的先天不足。而且,我觉得我跟我哥的小名都应该叫,我哥叫“大房”,我叫“小房”,因为我们都是盖着房出生的。
  我妈一搬出来,我大娘的疯病没立马,本来是立马就好了,肯定最后却翻得更严重了,这又是另一个有趣的故事,这个故事叫分赃不均。通过这件事,在我奶奶的指引下,让我大娘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东西,是自己的一定要争取,人善被人欺,不是自己的东西,也一定要争取,搞不好就成了自己的东西,总之,人不能软弱。我大娘当时搬进屋子的时候的感言应该是:感谢CCAV,感谢我婆婆。这件事情我奶奶原先计划的是把先借助我大娘的力量把我妈赶出来,然后自己占为己有,稍微给我大娘点好处就得了,穷乡僻壤的随便给点就好打发,历史用血的教训告诉我奶奶,不要太蔑视她的队友了。我妈一搬家,我大娘和我奶奶一起收拾屋子打算搬进去,但是我大娘没想到我奶奶这把老骨头行动比她快,不对,主要是她应该没意识到老太太没想把房给她,我妈搬出来的第二天,我奶奶就搬进去了,气得我大娘差点吐血,我想当时我大娘也许是真的疯了,她虽然穷,但是还没干过太掉人类尊严的事情,嫁过来了,安安本本生娃,给她禾家添了长子长孙,还一起拉巴自己的弟弟们,但是这次之所以这么装疯卖傻,一是受了婆婆的煽动,而是母爱的伟大,老二家还有钱再盖,但是我们家四个孩子穷得呱呱响,挤在一个小屋子里,也只能对不起老二了。我想,也许我们每个人都是一只羊,生活的磨难把我们变成了一只狼,尤其是女人,这等软弱的产物,一旦有了孩子,会为了孩子变成比狼更恐怖的动物。  我奶奶一直以为自己的儿媳妇是小羊羔,也许会,但是她却一手培养了第一只狼,一只她今生最大的敌对狼。我奶奶搬进去后的第二天,我大娘彻底的疯了,夜里12点坐在墙头上磨刀,反正全村人都在我奶奶的大力宣传下知道她疯了,我想,她当时想的是,疯子砍死人不偿命,除了吓唬,也许真有心砍死我奶奶。我奶奶虽然横,但是横的也怕不要命的,我爷爷实在太害怕了,觉得他们穷乡僻壤出刁民,你看城市里那么穷得地方出了我奶奶这么厉害的人物,我大娘老家比城市还穷,那肯定就更刁民了,还是搬吧,又不是真缺钱,命要紧的,不能躲过了国民党,躲过了鬼子,躲过了共产党,躲过了批斗,死在自己儿媳妇手上,多不值啊,彻。我奶奶撤出去的第二天,我大娘才彻底好了这疯病,这么多年,无论什么刺激,都没再犯过。  从此,我大娘和我奶奶基本上正式决裂了,在此之前,其实,还是挺好的,我大娘和我奶奶同时坐月子,我大娘剩下了长子长孙我大哥禾山川,我奶奶剩下了她这辈子的最最心肝宝贝的小儿子我老伯禾水奎,小名效忠。一块坐月子,我奶奶吃得好,但是没奶水,我大娘用我奶奶的话说贱生贱养,吃土都能活的主儿,奶水充足,我老伯是吃我大娘他嫂子的奶长大的。我大哥作为我奶奶的长子长孙一直被我奶奶带着身边,这么说吧,我奶奶孙子辈的里面看过2个孩子,一个是我大哥,一个是我老伯家的弟弟,其实,她是想看第3个的,但是真的是精力不够了,太老了。这件事之后,我大哥再也没在我奶奶家吃过饭。  你们看这场精彩的战役是不是觉得好像老爷们儿都死了?不是的,这些娘儿们事,他们男的不好掺和,当然他们掺和了只会给我奶奶火上浇油,虽然我爷爷有参战,我爷爷不算男的吧,他算什么,我也不知道。  这场战役,我想我奶奶也没想到自己会输吧。从此,我大娘颇有想走出禾岸,冲出银华市泼妇界的冲动,这个世界都不能阻止她的感觉,但是,她终究没能成功,主要是她冲不出去禾岸,因为禾岸界泼妇的第一把交椅我奶奶坐了70多年,至今还没有能把她比下去,这么说吧,我16岁做公交车去隔壁县,有个40多岁的大妈在后面一边喊“同志,停停车”,车上人多,我给她让了个座,她万分感激,就不停的跟我搭话,在详细打听我是哪个乡哪个村哪个姓的时候,我想你打听这个干吗,你也肯定不知道我这种小角色是谁,果然说到跟她差不多大的我爹时,她都不知道,但是神奇的是,我无意中说起我爷爷就计二爷的时候,阿姨大惊,说了一句,“哇,你奶奶可是狠角色啊。”,我当时苦笑的点了点头,对方也苦大仇深的陪着我点了点头好像真的理解我们似的,其实,我当时想的是,原来我真的低估了我奶奶的威名。我大娘虽然也算泼妇界的大人物,但是跟高智商足智多谋花样层出的我奶奶一比,连评分取色都办不到,这场胜利,顶多算老太太掉以轻心了,用我奶奶的话说。“这个大逼,居然敢阴我。”  上文说到我大娘成了禾岸泼妇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占据二把手的位子,当然了,主要是禾岸泼妇界的扛把子一直是我奶奶。我大娘爆发之后,村里一直流行着这样一句老话,“看吧,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下文要说什么了,我刚才是不是出生了。  我总结一下,我们的小家谱,只说东院,我爷爷这一支,主要是我登场了,我们这一代的人,也基本上都要粉墨登场了,虽然我们也是这两年才被当成人看。哎,我真的好像上厕所。村里都很讲辈分的,比如说我,虽然现在才不到30岁,因为我辈分很大,从我很小的时候,就有一大堆成年人叫我姑奶奶之类的,现在他们的孙子都叫我姑太太了。村里人的名字多数都是三个字,因为中间一个字通常是辈分,比如说我爷爷姓禾,中间那个木字是他的辈分,他们那一辈儿的都是那个辈,我爹那一代也很巧,姓禾,他们的辈分是水,我哥这一代,是山字,女孩子的话,基本上不参与辈分,都是叠字,比如说我现在想到的我那些姐妹的名字是禾水水、禾山山、禾木木,不过,我罕见的是女孩子中有辈分的,因为我爸比较喜欢装逼,喜欢标新立异,刺了个辈分给我。不过,有时候大家都有小名,一个小家族里面的小名有时候也一个固定的字,我们这一代的,小名辈分,是银,额,这个应该是随便起的,不过,我们还好,我弟弟差点悲剧了,我爸非要给我弟弟起个小名叫“大银砖”,这个事情不远,都已经过了2000年以后的事情了,最搞笑的是,我弟弟不是最危险,是我的侄子,我爸前两年又要刷新这个底线,在2011年这个文明时代想给他孙子个相当复古的名字,这个年代已经很少人这么念旧了,只是我爸的念旧没多远,只念叨70年代左右,他想管着自己的孙子叫禾百万,我当时真替我大侄子捏了一把汗。
  禾木计先说,我爷爷吧,我爷爷姓禾,叫禾木计,禾岸江湖上成计二爷,当过保长,收过,文革平安度过,生于解放前,卒于我上中学的某年,享年80多岁,江湖上虽名不见经传,但是由于他是全禾岸乃至全世界敢于我奶奶对骂对打的人,在江湖上虽然没干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但是村里人也都很尊敬他。我奶奶,禾郑氏,威震禾岸江湖乃至真个银华市的四郊五县,稳坐禾岸泼妇界第一把交易,70之多年,至今无人撼动,擅长给儿媳妇们披麻戴孝少纸钱,而且很好的震慑了村里其他人类,看,我都敢跟我儿和儿媳妇们这样,你们想死就直接来,充分发挥了杀鸡给猴,以儆效尤的作用。我奶奶其实很疼儿子的,她想她之所以这一辈子都和儿媳妇们斗争的原因是因为她怕儿子跟儿媳妇一条心,不要她了,只要当着她的面看见哪个儿子打了儿媳妇,这个儿媳妇至少三天内是安全的,所以现在搞得有时候我婶子们受不了我奶奶的折磨了,直接跟我叔叔们说,要不你当着咱妈的面打我一顿吧。我爷爷和我奶奶因为我奶奶的经济头脑和村里只有我奶奶这一个小卖部的原因,一直富得流油,也早盖起了大砖房,而且他们应该有很多钱,虽然他们不花,而且我奶奶生财特别有道,不是结了婚的我奶奶规定要给她月份钱么,经常,大家给过了,我奶奶说没给过,有时间证人都不行,她说没给过就没给过,搞得我三婶气得有一次说,下次我们给钱的时候去大队公证处公证吧,我奶奶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她不信人,作证的话她只相信灯泡,因为她每次发誓都是,“灯泡给我作证!”,每当听到这个话,我都替灯泡很委屈,最搞笑的一次是,本来亮着的灯泡实在是顶不住压力,憋了。还有,我奶奶很迷信,天天烧香拜佛,很多话不让说,忌讳,你要说了,她就会用她的小必杀技,讲唾沫啐到你脸上惩罚你。因为我奶奶,所以我一直没有信仰,你说,她天天这么作恶多端,她还有脸信佛,而且她还觉得自己是大善人,天天做善事。等我长大了一些,稍微有了一点斗争精神,经常在这个方面捉弄她,因为我虽然讨厌她,但是我终于不能打她骂她,我妈不允许,我妈的常话说,没她哪来的你爸爸,没你爸爸哪来的你。你说我这种人,连我爸爸都不鸟,我能看得上我奶奶,所以,我经常,是家族的斗争英雄,我现在几年回一次家,大家都很想念我。我奶奶在我家的时候,我故意摔碗,这本来就是大忌了,而且我经常在很重要的时刻摔,比如,真的让我奶奶上火,差点搬走的那一次。那天是腊月二十三,灶王爷他老人家要升天给这家人打小报告的日子,我奶奶像往常那样从早上开始折腾我妈,我妈早上给她用热水冲鸡蛋,一会儿她嫌弃稀了,我妈二话不说重新冲了一碗,她又嫌弃淡了,我妈又冲,她又说我妈想烫死她,第四碗的时候,又说放的太凉了,(这个桥段是不是跟梅花三弄那个公主折腾白银霜一样,最主要的是,这一招,她2012年还用在我妈身上),我妈像往常一样,数十年连个屁都不敢放,我就怒了,但是我妈不让我发作,因为要不我走了,她死得更惨。说句不恰当的话,“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哎,我岂不是把我妈说成我的狗,要是谁打我的狗我都要和她拼命的主,就别说折腾我妈了,而且那时候我都上中学了,正赶上我勇于斗争的青春期,我的荷尔蒙当时就上去了,现在想想我后来发胖,可能都是因为我奶奶老刺激我的垂体,让我乱飚激素。我一着急就要去屋里削她,但是我妈拦着不让,我一怒转身,立马看着灶王爷的香碗,我乐了。平时,我妈这个目不识丁的农村妇女,经过我爸的改造,也是对农村烧香拜佛这种封建迷信活动不怎么感冒,但是,到了逢年过节,也烧烧香,也要像其他的家庭妇女一样跪在那,但是平时还好,照我们爷仨儿的意思,过年你也不用弄,好好歇着不就完了么,所以我们过年就会笑她,“平时不烧香,过年烧香有什么用,神仙是你临时能贿赂的主儿么?”她就面露难色的说,“你们别胡说八道,小心听见”,说这话的时候,她会悄悄瞥一眼太上老君的排位,我估计她也不信神,就算有,她不做什么特别亏心的事情,她也用不着怕。不过,她还是有点忌讳的,我腊月和正月里要是打碎碗,她也跪在太上老君面前说好话,无非是告诉太上老君他老人家,我小屁孩,不懂事,他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修理我,还会儿一边念岁岁平安,一边把碎碗放进缸里。其实,我一点也不怕神仙,小时候怕,初中以后就不怕了,因为要是真有神仙,我就嫁给孙悟空,让我老公修理他们。我妈她平时不烧香,但是我奶奶来了,她会烧,还要磕头,要不我奶奶会修理她,让她死得更惨,而且我奶奶应该比神灵更会让人生不如死,我妈一向少一事不如多一事,我奶奶让干嘛,她就干嘛。我一回头看见正在烧着香的灶王爷的香碗,我就乐意:灶王爷,今天不好意思,你就倒霉吧,反正你要去打小报告了,就把我报上去吧,我不怕,先爽了再说。我跑过去拿起那个香碗,只听“咣当”一声,灶王爷他老人家没能等到晚上,哭着就提前上天打小报告去了。话说,我妈那时候可能也是第一次认识到我真的是胆子越来越大了,当时她的脸就灰了,可能是她也怕神仙,主要是她更怕屋里的我奶奶。  只听屋里道:这个二逼娘儿们(以此类推,我大娘她叫大逼娘儿们,我三婶和老婶叫三逼娘儿们和小娘儿们),大腊月摔碗,你是欠操还是手短啊,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意思,我儿子来了,让他操死你个骚逼娘儿们。  我奶奶骂这话的时候,以为我妈摔了个普通碗而已,她就一边骂我妈一边往外走,可能是想跟神仙念叨念叨,我妈摔碗跟她无关。  我就接了一句:奶奶,我摔的,你别说我妈。  我奶奶一走出了,看见地上的香灰和碎片,在看看灶王爷,她,咣当,晕过去了。当时,我奶奶晕倒,你们都别害怕,因为她老装晕倒,她晕倒全家人也就我妈和我老婶相信,估计,他们也不信,但是也要装着信,要不又会死很惨,其实,她两看不开,不如像我大娘和我三婶,有血性一点,反正都已经死得不能再惨了,还不如自己痛快呢。果然,我奶奶倒下去,3秒钟她就醒了,然后她在太上老君面前跪了一天,我爸晚上回来还跪着呢,我爸很孝顺,看见我奶奶跪在那,惦着说说我,大过年别跟我奶奶过不去。当时他把我叫道拎一个屋,我以特别诡异的眼神和笑容跟他说:“我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不是谁都能欺负我妈的,尤其是当着我的面。”那句话不是仅仅说给我奶奶的,也是说给我爸爸听的,而且我觉得他收到了,因为看他的眼神我觉得他明白我说的话的意思,我看到了他那种感到了的寒意,那也是我记忆中头一次我正面保护我妈吧,也许不是,但是是最爽的一次。  “她是你奶奶,我妈。”  “我妈也是人。”  我转头看了一眼屋子正中央的太上老君,戏谑地说“还有7天,在一早上让我妈冲超过3鸡蛋,三十儿晚上,我就试试太上老君他老人家,让他知道孙悟空投胎转世了。”  我奶奶本来等着我爸削我的,但是出乎意料,饭桌上,我爸说一句,我顶一句。  你大过年怎么这么不小心,把香碗摔了!  这些装神弄鬼的事情你不也不信么?  谁说我不信了。  我那天还看见你吸烟没火,跟太上老君接火呢。(不好意思,我其实这是造谣诽谤。)  我奶奶的脸色当时就赤橙黄绿青蓝紫了。  我奶奶高喊着她平时的那句话:“你还不抽她这个小逼丫头。”(她平时都跟叔叔没说:你们还不抽那个逼娘儿们!)  我爸没敢动,因为当时我们的关系已经开始紧张了,而且我也大了,主要是随着我考上重点初中,有可能真的考上大学,他不想也不敢动手打我了。
  然后,就是,腊月二十三那天,大家都忙着贿赂灶王爷的时候,计二奶奶家又开家庭大会了,我奶奶要弹劾我,不过,这个事,我爸这么有脾气的人都没敢说我,别人就跟不敢说我了,而且当时我气势凌人,绝不弱势,今天看我也就是离开了禾岸,要不搞不好,我奶奶禾岸第一泼妇的名号跨带传给我了,不是我大娘弱,是我大娘活的可能会不如我奶奶久,可以我们严重怀疑我奶奶死之前要把儿媳妇们都带走。我想大家之所以没太指责我的原因,我发现大家都暗爽着呢,反正即使有神灵,也是我家的香碗,而且还把我奶奶气得要死要活。我奶奶当天就要从我家搬出去,本来打算在我家过年的,我婶婶们全都打马虎眼:您跟个小孩子置气干嘛。不过,我叔叔们也都挺生气的,尤其是我大伯,要不是我大娘护着我,他肯定敢削我,但是我大娘差点削了他。然后,我奶奶那天真走了,我三婶说我奶奶跟她说:这逼丫头子从出生我就知道她克我。不过,过年的时候,我妈又像孙子一样把她接回来了,要不是看我妈都快跪下求我的份上,我也要送太上老君他老人家上西天了。自从这次之后,我一有假期不回家,我婶子们轮流打电话给我,叫我回家,哈哈,其实,婶子们,我懂得。不过,反而让我伤心的是我妈,她那种既想见我又怕我惹事的感觉我感觉的到,她强烈的盼我回去,却又害怕我回去,第一次感到的时候,我也很心碎,有时候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支持你的话就够了,如果那一个人都不支持你的话,觉得整个世界都没意义了。但是,我还是有段时间就跟我奶奶对着干的,因为反正我无论做不做她都虐待我妈,我还不如先自己爽了说。  说的远点了,再说说我奶奶的经济情况,因为我奶奶卓越的经济能力领导者全村唯一一家小卖部,我奶奶和我爷爷早富得流油,前文说到我奶奶争房子,不是因为她没房子,她早有大砖房了,我想她可能是想搞房地产。
  大当家 禾水田一家  我大伯一家,我大伯,禾水田,小名叫什么我忘了,等上岁数,大家都叫他大爷(这个不是门口看大门的那个大爷,是“小妞,给大爷笑一个”的“大爷”)。我大娘,江湖称呼大奶奶,育我大哥禾山川、二哥禾山水、大姐禾草草、老姐禾珍珍。我爷40得子,甚是宠爱,前文说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就知道我大伯会乐器,我还跟我大爷学过二胡来着,那是一年过年时,我忽然兴致来了,就去我大娘家找我大伯学,而且年初一至初五我都在认真联系,本来大家以为我三分钟热度,没想到我坚持超过了四天,最后我三哥和四哥终于忍不住,每个人给了我100块钱,才让我放弃。本来我想暑假接着跟我大伯父学的,可惜,世事难料,我没有机会了。我大伯这个人,怎么说呢,在我心目中,我还是很尊敬他的,我觉得他真的是疼爱我们下一代,而且人看起来很正直和公证,让我觉得很可靠。  上文说到我大伯会乐器,我特别像介绍一下我大伯的工作经历,很丰富,而且很有意思。我记忆中的一个事情是,之前是果农,当然了,这个需要以后细表,因为大家都干过,然后我那仅存的记忆中,除了果农,是经营那种儿童快乐车,儿童快乐车的名字是我自己起的,就是那种有一个圆形的铁轨,上面有那种电动的儿童车,都是卡通人物装饰的,然后串在一起,像个小火车,一块钱一次,流动性质的,围着禾岸村所在的才白乡的那几个村子到处走,当然有时候也去才白乡所在的正青县的地方。那时候,我大伯和我爸他们决裂了,因为种种原因,那时候我还小,总之,我其实很害怕他们这种行为,因为我很苦恼,主要是我遇到我大伯他们的时候,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叫,我哥这人,就唯我爸独尊,后来我们关系好了,我大姐说过一件事情就是,有年过年走对面,我哥一扭头,叫都不叫她,差点把我大姐气个半死。我大伯家的二哥,也曾经把我爸的手打骨折过,我记得当时家族调解事情的干部禾治富同志来,当时我们还没起床,我爸一听对方来了,立马就起身那水壶浇了一地,好像是自己吐的一样,果然,我们全家族都是演技派。不过,现在想想,骨折确实很痛的,我去年不幸骨折了一次,真的很痛。不过,孩子对大人的仇恨基本上都是因为对自己的父母的爱,他们之所以有过激行为的原因,一个是母亲催生的,我发现无论是兄弟之间的仇恨和父子之间的问题都出在女人身上,可能是构造的问题,男人的事情很少,尤其是跟自己的亲人,我相信当年我二哥的仇恨都是我大娘平时抱怨出来的,就跟我四哥的那些仇恨也是,因为她们的母亲都比较爱说话;我哥的仇恨只能说明我哥是个傻逼,而且他的问题所在是我妈什么都不说,所以我们看到的就是那些人欺负我妈。其实我现在能分辨是非了,明白无论他们大人怎么吵架,我们身为他们的下一辈,他们对我们的爱都是无缘由的无私的博大的,因为我们是他们的孩子,他们拥有希望我们好。而且,我觉得大人之间的争斗,不跟孩子们彻底讲清楚,孩子们也很迷惑,大点的,都会恨自己父母的对手,我上面的那些,我大哥,二哥,我哥,我四哥,我大姐,我老姐都曾经恨过自己的叔叔婶婶,到我这,就是分水岭了,我从小懦弱,是个和平主义者,比如说,我爸和我三伯闹矛盾的时候,我那时候才14岁,过年村里都流行送礼,那时候他们关系太紧张了,但是我妈还是持观望态度,倒不是她在这些问题上贤惠,她在这些问题上一向不贤惠的,但是她一向信奉让别人说不出去理的原则,当时我在外屋听他们俩商量:他小,应该他送礼咱就回礼,不愉快的事情也就过去,他不送礼咱就不会礼。出于我对我三婶的了解,她铁定不送礼,然后,我就拿我的压岁钱,其实,我是一个很贪钱的人,但是在这种事情上,我只能牺牲小我,完成大我了,我用我的压岁钱买了东西送到我三婶,说是我妈让我来送的。然后,虽然我很喜欢我三婶,但是当时我也不得不骂了一句傻逼娘儿们,怪不得宇宙的人都讨厌她,我送礼过去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我爹妈向他赔礼道歉了,主要是在村里大一岁大一辈压死人,举例说我大伯这些年没跟兄弟们道过一次歉,主动找人说一句话,就明白了,但是我三婶这个傻逼娘儿们,居然把礼送过来了,幸亏是让我不爱说话的六弟送过来的,放下东西,他就走了,什么话都没说。等我从外边溜达回来,我就听见我爸妈又商量:“咱回礼回点什么东西呢,老三家送的奶。”回礼必须我去啊,要不这事情就穿帮了,要不我三婶肯定奇怪,怎么我妈送了两份礼啊,但是我一进屋,看到东西脑袋就占了,几乎在心里不由自主的问候了我三婶一家无数遍啊,她把我买的东西原封不动的送回来了,要是我爸知道了,肯定要削死我,也肯定要削死她了,削我的原因是居然主动认错,削她的原因是既然理论上都跟你认错了,你还送过来,想死啊。我心里颤颤悠悠的问:这是我三伯家送的?“嗯,金蝉来了放下来就走了,我想让他顺带着提点东西过去的,这孩子,一向这样死性。”我擦,我那天真的是头一次感谢神灵保佑啊,幸亏来的是我六弟啊,要不我就死菜了,那我立马说,“那咱回点什么东西呢?”最后,我在把别的东西回过去的时候,还是很忐忑的,怎么说呢,我三婶这边肯定会很奇怪,我爸这么心高气傲的人,会做这种事情,她把东西让我弟弟提过来的时候,肯定打算两家之间再吵一架,她肯定知道的,所以我再提过去她肯定奇怪,但是,我更害怕的不是这个,照理说我再提过去,就算是有杀父之仇,都是要忍住的,这就说明当哥的给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赔礼道歉,主动且强烈的要跟你和好的意图,你无论怎样,就算是不想很好,也要把礼收了,你不能打你哥两次脸。但是我三婶这个人的思想是不能按正常农村妇女的思想来衡量的,你吃不准她下一步要干什么,尤其是她又要说什么傻话了。幸亏,当年她第二次收下了,虽然她的表情过于惊讶,跟雷劈了似的,而且,我主动要求:三婶,你要是回礼,我就带过去吧,省的又让我弟弟跑。然后我三婶给我两瓶酒让我带回去。我半路上就给扔了,我要把酒带回去,或者是我弟弟拿过去,我爹妈肯定怀疑了,怎么给两次礼。那年大家都还消停,表面上还很和睦,我想我还是起过一定作用的,毕竟他们都以为对方先低头认错的,杀人不过头点地,更何况是兄弟之间。我到现在都没跟他们说起过这事,主要是我懒得说,在他们那些人面前懒得邀功,估计他们也不会感激我,那段岁月虽然过去,而且他们现在也和睦相处了,但是我想再次提起,他们还是会认为对方有错。我都这样,我那时候还有两个弟弟,我想他们也许会更迷茫。但是我五弟又比较特殊,他跨过了父母,跟我奶奶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完全是个黑白不分的家伙。我想跟我一样的是我那话语一直不多的六弟,他也更迷茫,怎么与家长相处吧,他也更懦弱吧,这个等到他的时候再表。现在呢,到我这又是一个分水岭吧,就是我之前的那个哥哥姐姐,包括我明白,家长之间的事情,跟我们屁事没有,即使我们心里不痛快,我们也要对他们好一点,他们毕竟年纪大了,但是我不知道我下面的弟弟成熟没,主要是他们熟的太早,思想有点畸形了。我现在在这个方面也没完全淡定,主要是我妈的问题,她太懦弱了,我不着急上火,她就一个人受委屈。比如说那年,我大娘自己行动不便,我妈主动过去做饭,孩子多,给孩子们炸鸡腿炸了一上午,然后孩子们吃饱喝足之后,我妈就吃了几个鸡腿,就被我大娘背后说没出息,没吃过鸡腿,我爱挑事的四哥知道后,立马偷偷告诉我妈,我妈一向脸皮薄,我现在夸句她好看,她都脸红的主,她能没出息那样在人家吃东西啊,从那之后,我妈去我大娘家干完后就走,连口水都不喝。后来我四哥发现跟我妈说没反应,没想象中的那个波澜,立马向我汇报,气得我都吃不下去饭,我让我妈别去给别人干活不讨好,我妈就一句“大人的事情,小孩别掺和。”其实,至今,我都很生气我大娘这个事情的,但是我还是有空就去看她,不是因为舆论压力,只是因为她是我大娘。
  话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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