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对象都是二婚女人会想前夫吗,对象户口在前夫家里,我新买了房多少房产证还没拿到。如果我想结婚打结婚证,把她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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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离婚的,现在要结婚领证了,户口簿在前夫家里,我身边只有我本人
你好,我是离婚的,现在要结婚领证了,户口簿在前夫家里,我身边只有我本人的那张户口纸,这样能领到结婚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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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象是二婚,我和我对象要结婚了,但是女
我对象是二婚,我和我对象要结婚了,但是女方前夫一直不给户口本,有什么办法吗,地区
复婚办理,是需要公民带上双方身份证原件,户口簿原件,离婚证以及离婚协议到其中一方户籍所在地婚姻登记部门申请办理的,需要缴纳工本费9元不需要手续费。
《婚姻登记条例》
第四条 内地居民结婚,男女双方应当共同到一方当事人常住户口所在地的婚姻登记机关办理结婚登记。
中国公民同外国人在中国内地结婚的,内地居民同香港居民、澳门居民、台湾居民、华侨在中国内地结婚的,男女双方应当共同到内地居民常住户口所在地的婚姻登记机关办理结婚登记。
第五条 办理结婚登记的内地居民应当出具下列证件和证明材料:
(一)本人的户口簿、身份证;
(二)本人无配偶以及与对方当事人没有直系血亲和三代以内旁系血亲关系的签字声明。
第十四条 离婚的男女双方自愿恢复夫妻关系的,应当到婚姻登记机关办理复婚登记。复婚登记适用本条例结婚登记的规定。以上是对青岛复婚需要多少钱问题的解答。
人的一生中会拥有各种各样的证件,有的证件并不是特别重要,而有的证件就与公民息息相关,比如身份证以及户口本,特别是户口本,一旦丢失了补办是非常麻烦的,那么大家知道户口本丢了怎么补办呢?下面来为大家介绍户口本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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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权所有:济南中顾法商网络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二婚刚怀孕,老公宁肯离婚孩子流产,也不在房产证上加我名字
■专注女性成长,点右上角蓝色关注微姑娘说,婚姻情感这是真实的事情,发生在我好友的小姑子身上,最近正闹的不可开交,现在我给大家说说来龙去脉,大家说说该怎么办最好。小琴:教师,离异,35岁,一儿一女(大女儿归小琴)。离婚原因:前夫吃喝嫖赌抽,样样都有,仗着自己长得帅,还经常找小姑娘。幸好良心还在,婚后把房子留给了小琴。离婚后,很多人给她说亲,她担心孩子受委屈,担心再碰到前夫那样的人,也为了给自己疗伤,单身了2年。直到遇见现在的老公阿勇。阿勇:包工头,离异,36岁,一子(归前妻)。离婚原因:妻子外遇。阿勇属于那种长相朴实,性格温和的男人。也正因为阿勇老实,挣得钱全交给老婆,在省会买的房子也写的老婆名字,最终离婚时,基本净身出户。微姑娘说,婚姻情感现状:我们北方农村彩礼钱本来就不少,俩人结婚,阿勇给了10万,婚前买了一套房写的是阿勇的名字,之前在市区还有一套房,但同时阿勇婚前有外债二十万元(包工程的一些欠款)。矛盾:小琴现在纠结的是什么,自己刚怀孕,二婚为了维系感情,孩子是肯定要的。但是她就想在房产证上加自己的名字,可是老公死活不同意,公公婆婆本来是性格极好的人,但也因此专门跑到她娘家表明:其它都可以考虑,房产证是一定不会加她名字的。有人说了,为什么不领了结婚证再买房啊,这样就是婚后财产了,写不写名字也无所谓。小琴说了,当时怕领了结婚证,他就反悔不买房了。那为什么现在又要加自己名字了?自己都已经35岁了,高龄怀孕,风险很大,自然是想和他过一辈子的。但是婚后他挣得钱都还以前欠款了,家里的日常都花的她工资,她还帮着还房贷,甚至有可能装修的钱都要她出。(他们新房是期房,刚下来还没装修,结婚后一直住在前夫留给她的那个家。)你想想,假设有一天我离婚了,房子没我的事,婚后挣得钱他也还婚前欠款了。我这些年岂不是白白陪他睡,还给他生孩子,还要养活这个家,最后什么也没落着。我不图他的钱,只寻求一种安全感。只要房子加上我名字,我把彩礼钱10万拿出来装修房子,因为我感觉这是我的家,永远不会担心被扫地出门。微姑娘说,婚姻情感反观阿勇家,绝对是一招遭蛇咬,十年怕井绳。之前房本上写前妻的名字,最后他净身出户。这次他不想重蹈覆辙,所以很坚决。最后撂下一句话:“我本意是想和你好好过日子的,但绝不会在房本上加你名字,如果你非得坚持,那么就离婚吧。”小琴也是很坚决,“房本上不加我名字,孩子我明天就去流产。”哎,朋友们,你们说说到底该怎么办呢?一粒沙可以折射整个世界,一份爱可以温暖潮湿的心。专注女性情感,喜欢请关注微姑娘,也可以在评论里跟我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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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了,我和孩子的户口还在前夫那里,我和孩子居住的房子 房产证还
前夫不愿意给户口本,需要户口本离婚了,我和孩子的户口还在前夫那里,我和孩子居住的房子 房产证还没有办下来,孩子即将面临上学,我想把户口迁出来,但是房子还没有房产证
我有更好的答案
一,户口一直在一个户口本上的,想办理分户或者户口迁出的可以按照以下方法办理,调解书或者离婚证到当地公安派出所办理分户或迁转手续: 1,离婚当事人可持原户口簿和法院的判决书,如果法院判决双方离婚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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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邻居是前夫
二货乃总攻
9.11更新至5
【文案】:
秦苒和谢简出生在一个产房,喝过相同的母乳,上同一个小学,却形同陌路。
后来她和他用相同的碗筷,睡同一张床,仍旧相隔万里。
再后来,纵使他再好,她也决定不暗恋他了,谁知他却不肯放手。
——草率开始的婚姻,后知后觉的爱情,终究敌不过那一段没有她的刻骨铭心的年少时光。
晚八点更,存稿充足,坚持虐男不动摇,HE
一对男方看女方不顺眼的青梅竹马结婚又离婚再恋爱的狗血故事。
“我知道,有些东西强求不来,所以我选择放手。我想往前走,去看更好的风景,就像当初你和她一样。你和我的婚姻,来源于你的偏执,你对她的成全,可你想过我没有……我不会在原地等你,就像你从来没有回头看过我一样。”
内容标签:破镜重圆 婚恋
搜索关键字:主角:秦苒 ┃ 配角:路人甲乙丙丁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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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 class="t_f" id="postmessage_、第一章 ...
  今天是谢简再次成为单身男人的第一天。
  他的妻子于昨晚将行李彻底打包好,临走时将她养的那对仓鼠托付给他。她说这两只小东西可以让你的生活不至于那么枯燥。家里的衣柜变得很空,双人床变得很大,厨房的燃气灶再也没有温度。
  他躺在床上,彻夜不眠,直到早上六点时才稍稍睡了会儿。
  梦里,他回到了二十岁的那个夏天,米黄色裙摆和乌黑柔顺的头发不停地在他面前晃。他试着去抓住,却一手空,同时身体不停地往下坠,接着他看到了一扇门。门内,系着围裙的女人在灶台旁忙碌,随意扎着的马尾像跃动的精灵。
  醒来后,手机震动了几下,他点开,收到一条短信——
  “我的一个U盘好像落下了,你能帮我找下吗?”
  他很慢很慢地打字,删删改改最后只发了一个“好”。
  那边的人说,谢谢。
  他回:不客气。
  谢简从冰箱里将她前几天买的牛奶拿出来,放在热水里温了几分钟。时钟滴答滴答地走动,窗外开始飘起雪花,窗栏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粉末。他突然急急忙忙地走到窗边去,将窗户推开。还未积雪的路上有孩子、老人、上班族在不停地经过,唯独没有那人——昨晚还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妻子,不,前妻。
  他驻足在那里,任凭灌进来的寒冷抽打脸颊。
  这座城市繁华却孤独,他所在的房子,奢华却冷清。
  这个冬天,谢简将过得漫长而痛苦。
  秦苒从之前住的公寓里搬出来,在没找到房子之前,暂时住进了好友的家。
  方骏打电话过来,说是要请她吃大排档。电话那边的他语气很轻快:“你等着我啊,我得换一身衣服,这上面全是机油。”
  好友调侃她:“看,失婚女人并不可怕,照样有桃花找上门来。”
  她茫然地看着窗外的雪花,缄默不语。
  但愿她的记性不要像之前那么好,别把那人的好一一放在心上。她要记住那人的坏,记住他给她的伤痛与背叛。
  一个月后,秦苒在好友的帮助下找到了一套合适的房子。
  正值年关,她将房子收拾得干干净净,贴上窗花和对联。几日后好友约她出去短暂游玩,隔天两个单身女人便去了邻市。
  在去邻市的路上,她将刚修好的手机打开,上面赫然跳出一大串祝福短信。
  “凭你现在的资产,巴结的人肯定源源不断。”好友如是说,“看来那人也真是大方。”
  秦苒但笑不语。
  后来她翻到一条来自未知号码发来的新年祝福——
  “秦**你好,我是你新搬来的邻居,祝你新年快乐。”
  出于礼貌,她回复:“谢谢,同乐。”
  那边很快就回了——
  “不客气。”
  在邻市尽兴地玩了两天,秦苒回到新公寓。一个人住的感觉早已陌生,每逢晚上她必须开着灯才能睡着。这里临江,几乎一到早上,定时便有渔船发出鸣声将她叫醒。
  年假这几天,雪下得更大,她窝在家里看电影,几乎没怎么出过门。
  这天,秦苒裹着毯子蜷在沙发上看《傲慢与偏见》,在看到开头势利的本尼特太太要求丈夫去拜访新来的邻居时,脑海里莫名其妙地浮现出那天的短信。
  后来她想,既然都住在这里了,还没和邻居打声招呼,实在不太礼貌。
  在吃晚饭之前,她简单披了件大红色的羽绒服,挽了个发髻,来到邻居家门前,按响门铃。只是,很久都没人回应。
  她猜想,或许这家人已经回老家过年,她这样唐突,应该等些日子后再来打扰也不迟。
  回到家中,吃完晚饭,她津津有味地继续看电影。在即将看到达西先生向伊丽莎白求婚那一段时,门铃突然响了。
  她穿好衣服,走到门前,将手搭上门把。
  门开后,迎面扑来一阵寒意。身穿黑色大衣的英俊男人手持鲜花,在他的肩头上,依稀还能见到未清理干净的雪片。
  他笔直地站在她面前,面带微笑:“你好,我是你新来的邻居,谢简。”
  她有些眩晕。
  “I love you. Most ardently. Please do me the honor of accepting my hand.” (我爱你。最深挚的爱。请给我这个荣幸,接受我吧。)
  客厅里,达西先生的话飘荡着。
  她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毅然决然地将门关上。
  几分钟后,她再次打开门。门外,他仍旧手持鲜花地站着。
  “如果你是因为后悔那笔分给我的财产,那么我看不起你。”
  他说:“是,我后悔了,但不是因为财产。”
  她没说话,再次将门关上。
  很快,敲门声又传来,频繁且有毅力。她心烦气躁地去开门。
  “上次你让我找的U盘。”他摊开掌心。
  她冷淡回之:“谢谢。”
  他盯着她:“不客气。”
  门“砰”地一声被关上。
  这个冬天,门外新来的邻居,依旧将过得漫长而痛苦。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了,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哈。
跪求收藏。
我就说嘛,我是个藏不住存稿的人,存稿已经六万多了_(:зゝ∠)_
因为以前没更完的文太多,正从后面一点点的往前更,有想看的未完结的可以在文下留言,会在看到的第一时间去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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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 class="t_f" id="postmessage_、第二章 ...
  ——我们所不敢跨出的第一步,将毁掉后来所做出的一切努力。那年,我嫁给了你;后来,时间敌不过初见的美好。
  秦苒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几乎要从记忆中淡去的一些琐碎。支离破碎的情节三三两两拼凑在一起,竟然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故事里,那年她大学毕业回到家乡所在的城市找工作。她以为她的人生会平淡一生,像大部分平凡人一般随波逐流地活着。只是没想到在那个冬天,她的人生彻底逆转。
  有些记忆永远都鲜活,大概到老都不会消逝。在飘着雪花的那个日子,她穿着厚重的羽绒服爬上六楼,推开那扇铁门,一眼便看到了坐在自家沙发上的英俊男人。
  他朝她看过来,眉眼跟年少时一样出彩。
  那人站起来,黑色大衣一尘不染,修得整整齐齐的指甲红润而健康。她全身上下还裹着可笑的大红色羽绒服,手里抱着一桶礼花,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直到母亲笑着开口:“赶紧进来啊。”
  零点的钟声即将敲响,外面鞭炮声震天,照着天空如同白昼。
  他不疾不徐地来到地她面前,接过她手上的重物,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她怔愣住,差点咬到舌头:“新年快乐。”
  十二点到了。
  他回,声音低沉:“新年快乐。”
  一个月后,她嫁给了他,成了R市人人皆羡慕的谢太太。
  从婆家那边回来,秦苒绕道去了趟超市。
  吃过饭已经是七点,天却还大亮着,橙色的云悬在上面,像是被泼了油彩。三伏天在即,蒸笼似的大城市里,人人身上都流油流汗,通体燥热。
  市中心这边的超市客流量大,附近有几家快餐店,一**从儿童游玩区跑出来的孩子差点把秦苒给撞倒。她护住怀里的购物袋,稳了稳身子,正好兜里的电话开始震动。
  “喂……”
  “在哪儿?”
  “陪爸妈吃完饭,现在在超市里。你回家了?”
  电话那边的男人声音变低了些:“嗯,回来的路上注意安全。”说完便没声儿了。
  总是这样——两人每次打电话,对话最多不会超过十句,结束都是平淡无趣的嘱咐。秦苒放回手机,往超市出口走去。
  R市的夏天热起来要人命。每逢七八月份,路随时随地都像被烤化了似的,两旁的树叶被晒蜷了,失了水分地耷拉着;随处可见卖西瓜的小贩拿着蒲扇搬了个小凳坐在流动小货车旁。秦苒手里提着小贩给她挑选的瓜,站在街边打车。司机提前给她打了个电话来,问清楚她的具体位置。
  说来也巧,司机就是她那个小区的。在电话里那人就说了:“正好我也要回家,顺路。”
  没两分钟,一辆黑色大众就停在她面前。司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一脸惊讶:“谢太太,真巧。”
  秦苒愣了下,认出这人后,这才笑着打招呼:“刘先生,没想到是你啊。”
  这位刘先生解开安全带下了车,主动从她手里接过购物袋,语气热络:“我还说,这打车的客人哪儿能这么巧和我一个小区呢,原来是谢太太。”
  秦苒连忙道谢:“真是麻烦你了。”这位姓刘的先生就住在她家楼下,每逢一个星期能见到一次,之前小区业主有活动时,她也和他聊过几句。
  刘先生关上车门:“不麻烦……上车吧,这天儿热。”
  回到小区,他坚持要帮她把东西提上去。秦苒一开始过意不去,后来听到他问“谢先生在家吧”,便明白过来。
  她领了他的好意,一路来到家门口。
  推开门,谢简蹙着眉,在看到秦苒背后的男人时,原本波澜无惊的面部也有了点细微的表情。秦苒见他打着赤脚,随意套了件短裤,嘀咕了一句:“怎么不穿鞋?”
  谢简像是没听到她这句话,目光越过去盯着那人:“请问你是……”
  刘先生赶紧把准备好的名片递上去:“谢总你好,我是住你们楼下的,我叫刘方信,聚兴科技的研发部经理……这是我的名片。”
  谢简“嗯”了声,从他手上接过名片和购物袋,便不再说话。
  秦苒对他冷淡的态度早就见怪不怪,一言不发地进屋去倒水喝。等她再次出来时,屋里已经安静下来。谢简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一张名片。她见他浓眉紧拧着,一张俊脸也绷紧,赶紧抱着西瓜进了厨房。好歹做了五年夫妻,秦苒知道现在他的心情不大好。
  五分钟后,秦苒把切好的西瓜放在矮几上。
  “你也真是没脑子,看不出来那人在利用你?”谢简眯了一双桃花眼,长腿交叠,姿势随意。
  秦苒瞥向他:“这么热的天,人家好心送我回来,被利用一下怎么了?我又没少块肉,只是做了个搭线的。你不乐意,不理就行了,没人强迫你。”
  他问:“你在抱怨我没去接你?”
  秦苒拿了一块西瓜坐到旁边去,“没有抱怨,我知道你工作忙,忙到连陪爸妈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很多时候,谢简是懒得跟她吵的。今天也不例外。他沉了脸,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把自己关进书房,而是把矮几上的盘子往自己这边挪,拿了块她刚切的西瓜,开始慢条斯理地吃。
  “谢简,那是我买的西瓜。”她眼睁睁地看着他快把西瓜啃完了,干巴巴地来了这么一句。
  谢简撩撩眼皮,拿过纸巾擦手:“我们是夫妻,财产物品共享。”
  过了会儿,他又问:“爸妈今天说了些什么?”
  秦苒放下手中的西瓜皮,“还不就是那些老话,让我多看着点儿你的胃,让我们赶紧生孩子。”她挨着他坐近了些,在他耳边说,“我也觉得我们该要孩子了。”
  谢简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头去,问:“你确定要了孩子你会养?”
  “怎么不会?虽然我没经验,但这种事情可以学的。妈也说了,她可以教我。”说着,她钻进他的臂弯里,整个人都贴了上去。秦苒极少做这种粘人的举动,所以当她把手臂环上谢简的腰部时,很清晰地感觉到他的肌肉在变僵硬。她敛了笑容,稍稍把距离拉开。
  谢简也不置可否,一动不动地像是在沉思。
  “要不要啊?”见他不说话,她掐了下他的手臂。
  谢简对她突如其来的热情感到意外:“你以前对我没这么热络。”
  “我那叫‘欲擒故纵’,男人不都吃这套么。”秦苒扣住他的掌心,食指在上面画圈,故意说,“要不然,五年了你都安安分分没出去吃野食,看来我的魅力还是可以嘛。”
  还在画圈的手指被他突然握住,她抬头,看见他意味不明的表情,怔住。谢简半开玩笑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野食?”
  秦苒松开他的手,嘲他:“顺着杆子往上爬,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有自信。”
  一时间,屋里的气氛又开始变味儿,孩子的话题也被绕了过去。秦苒不再说话,看了会儿电视便起身去做饭了。
  临睡前,她把手中那本《山海经》随手搁到床头柜上。正好谢简洗完澡出来,看到这本书,不咸不淡地问了句:“什么时候开始看这些了?”
  “多喝喝墨水不行啊。”秦苒躺下来,盯着天花板中心那个点。
  谢简关掉灯,挨着她睡下,一只手将她捞进怀里,“成天想些不着边际的东西。快睡吧,都十一点了。”
  她歪着头叹气:“睡不着,还想上会儿电脑。”
  谢简寻到她的细腰,摩挲了两下,欺身将她压住:“待会儿就能睡着了。”
  她本来没这个心情,后来被他撩拨得浑身发热,半推半就地依了。谢简还保持着一丝清醒,将抽屉拉开。她半眯着眼,知道他接下来的举动,撑起身子企图去阻止他,却被他强制地给抵了回去。身体里的热度降了几分,秦苒迷迷糊糊地想着孩子这件事情,最后疲惫地睡下。睡梦中,她成了逐日的夸父,而太阳则变得跟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一样大,把她整个人都给烤化了。后来秦苒又梦见自己成了一尾鱼,在即将干涸的路边坑洼处不停地翻腾,接着谢简戴着草帽走过来,把她捡回家烹煮了。
  秦苒和谢简两人,并不门当户对,结婚时也是一场浑噩。谢家有财有势,秦苒家里却只是平头百姓,就连他当初为什么选择娶她,如今想来,除了自家父母那点关系,其他的原因真的令她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时至今日,她把公婆服侍得没一个说不好的,家里更是和和气气,从来没有门第观念。要说在这场婚姻里缺了点什么,秦苒觉得,那便是她和谢简的感情。
  谢简这人,性子冷淡,长相上乘,又是一等一的好气质。和他生活了五年,除了偶尔有起床气,秦苒能从他身上挑出来的唯一缺点就是没有耐心。夫妻俩分分合合,吵了无数次架,每次都是她主动示弱。这男人,从来不肯在人面前低头。
  几年的婚姻生活,虽然没有衣食之忧,秦苒却觉得虚幻缥缈,甚至有时候在公共场合听到别的女人叫出谢简的名字,还会唏嘘半天。每当有女人八卦谢简时,都会拐弯抹角地把话题引到他的太太身上,说她只是个黄脸婆总有一天会被抛弃其实谢简早就在外面金屋藏娇,云云。
  这些风言风语秦苒不在意,继续过自己的豪门太太生活,在杂志社干着一份安定持久的工作,每天想着法儿研究食谱逗公婆开心,回到家还要满足丈夫的一切欲望。生活淡如白水,可好歹没大的风浪,她也乐得自在。
  可最近她总觉得空落落的,后来下班路过一家婴儿用品商店时,这才明白,她和谢简之间,还是少了点什么。
  杜湘雅私底下问过她,两人有没有努力。这位年过五十的贵妇人经常旁敲侧击:“小苒,谢简再过两年就三十了,你俩也是时候要个孩子。”
  秦苒头疼,又不好意思告诉婆婆她和谢简一直都在避孕,最后只得敷衍过去。
  这种事,强求不来。只要一方不愿意,另一方做什么都是徒然。
  第二天,秦苒下班回到家,近一百五十平米的大房子里又是空无一人。事实上这是常态,谢简平常工作忙,有时候一个星期都不见得回来一次。他回来休息时,她通常又在杂志社上班。两人时间交错频繁,最离谱的是,有次她连续两个月都不曾见过他一面,但这期间他会打电话回来或者令秘书联系她,让她随时知道他的行踪。
  今晚的月光尤其清冷,水泥和钢筋筑成的城市仍旧灯火通明。九点多的时候,秦苒正窝在沙发里看电视,一旁的手机震动起来。她随手接起来,“嗯嗯啊啊”了一阵,最后问:“可以带家属么?”
  那边的人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复。秦苒的音调陡然轻快起来:“那行,上班的时候再具体讨论。”
  刚挂断电话没多久,谢简就回来了。他一身的酒气,脸色酡红,像是应酬过,走路也不太稳,领带松垮垮地吊在脖子上,极为邋遢。秦苒第一时间便从沙发上站起来,穿好拖鞋去扶他,途中还有心情调侃:“谢老板,今天醉得不清啊,不是千杯不倒么。”
  谢简抬起眼皮,挥开她的手,找到沙发,躺了上去。他拿手盖住眼睛,一副深眠的姿势,却还不忘指挥她:“给我泡杯蜂蜜水。”
  秦苒替他把领带解下来后,一边给他脱鞋,一边问:“司机送你回来的?”
  他很久才“嗯”了一声。
  “遇上哪帮难缠的家伙了?居然把你都能灌醉。”她柔笑一声,妥帖地替他放好鞋袜,起身准备去厨房泡蜂蜜水。刚转身,睡衣就被他给拽住。谢简眯着眼,艰难地坐起来,从背后把她抱住,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将下巴硌在她的肩胛骨上,气息沉沉。
  她嗅到他身上的轻微脂粉味儿,趁着他酒意正浓,试探性地问:“今天喝酒,有年轻姑娘陪么?”
  “有。”
  “漂亮么?”
  “……没看清楚。”
  “你对她们做了什么?”
  他沉吟一声,道:“我对她们说……家有糟糠妻。”
  “果然是做生意的头脑,懂得四两拨千斤。”她好笑地挣开他,起身去泡解酒的蜂蜜水。等再次回来时,他已经彻底沉睡。
  她将水杯放在矮几上,定定地看了他半响,最后自言自语:“谢简你个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求收藏,行吗?
童年趣事:
秦苒和谢简还算是青梅竹马一场,小时候双方父母来往,都会带上各自的孩子。但跟两小无猜是沾不上一点边儿的。谢简从小就是个冷静的人,即便与她同班,也不愿和她过多交谈,一同玩耍时也是兴趣缺缺。最后演变成他跑到自家车上去躲她,宁愿在空气沉闷的车里和司机大眼瞪小眼,也不愿和她有过多的接触。久而久之,秦苒便不和他说话,也很少跟着父母去他家里做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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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 class="t_f" id="postmessage_、第三章 ...
  第二天是周末,秦苒睡了个自然醒。卧室里采光很好,大夏天的,日上三竿后,灼眼的光线把屋子照得白晃晃的。她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等那股气消散后,这才打着呵欠去洗漱。
  双人床的另一个位置早就空荡荡的,秦苒寻了一圈,最后在厨房里发现了谢简。
  她嘴里还含着牙刷,吐字不清:“你昨晚喝醉了。”
  谢简正挽着袖子煮粥,白衬衣上的两颗扣子随性解开,露出形状美好的锁骨;衬衫衣摆随性垂着,松松垮垮的腰带下隐约可见人鱼线。锅里冒出腾腾热气,他将视线从锅里移开,侧过脸问:“我昨晚说了什么?”
  她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的腰,说谎不打草稿:“你说,老婆我好爱你,我这辈子都离不开你。还让我别跟你离婚,说你愿意把你的钱都拿给我保管,发誓不会去外面找别的女人……唔,你还说,我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谢简眼底的青色瞬间加重,肌肉僵硬,好半天才开口:“你可能是做梦了。”
  对于他的否认,秦苒恍若未闻,继续摇头晃脑:“你夸我孝顺公婆,勤快能干,还说要伺候我一辈子。你个死鬼,都忘得一干二净了……不过嘛,酒后吐真言,我姑且相信你一回。”
  这下谢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默默地站在灶台旁,脸色又红又白。她得逞地笑了一声,含着牙刷走出厨房。
  周末两人都闲着,尤其是秦苒,从吃完早饭后就抱着电脑追起了剧。外面天气太热,知了扯着嗓子拼了命地吼,吼过这一个夏天也就归了尘土。
  夫妻两人各自占据着沙发的一角,互不打扰,也没多少交流,直到谢简的手机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
  秦苒抬了抬眼皮,见他拿着手机起身往阳台外面去,又把目光移到电脑屏幕上。
  几分钟后,谢简脸色沉沉地推门进来,走回卧室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后,拿了车钥匙准备离开。临走前,他不冷不热地说:“有点事,得出去一趟,晚饭就别等我回来吃了。”
  秦苒看都没看他一眼:“注意防暑。”
  等门“砰”的一声关上后,屋里又恢复一片冷清。秦苒看了会儿剧,只觉得今天的剧情索然无味。她在家躺到下午,等太阳没那么灼人,简单收拾好便出门了。
  当初谢简买的房子正好在市中心的黄金地段,步行几分钟就是最繁华的商业街。今天要上映一部美国大片,秦苒走之前在网上买好了票,独自一人买了可乐和爆米花,在影厅外面排队检票。谢简打电话来的时候,电影的剧情正在□□处。见手机亮了,她想也不想就摁掉。
  等看完电影,秦苒回拨过去,又久久得不到回应。挂掉的前一秒,那边终于有了声音,隐隐有些怒意:“你在哪里?”
  “我刚才在看电影。”
  秦苒走出电影院,天色已经逐渐暗下来,远处的灯光开始浮现。她用手抚着额头,走上电梯,随着人流往下。
  电话那边的谢简顿了会儿,说:“把你的具体位置告诉我,我马上过来。”
  秦苒坐在星巴克里,要了一块甜到腻人的蛋糕和一杯冰拿铁。她是喝不大惯拿铁的,总觉得太苦,入了喉咙更是难受。可现在用蛋糕佐着,竟然觉得也能接受。
  半个小时后,一身黑西装的谢简出现推开星巴克的大门,出现在她眼前。他一声不吭地在她对面坐下来,扯了扯领带,随后把她还没吃完的蛋糕挪到自己这边,慢条斯理地往嘴里送。
  秦苒撑着下巴看他:“我给你重新要一块吧。”
  “不用。”谢简神色古怪地抬眼。
  她喝了一口拿铁,问:“不是有急事,回不来么?”
  他把蛋糕吃完,看了她一会儿,忽然问:“你刚才看的什么电影?”
  秦苒哪里料到他会问这种不着边际的问题,答非所问肯定心里有鬼。她翻了个白眼,答:“美国大片啊。问这个干什么?”
  谁知道谢简又正色道:“有爱情片上映么?”
  她微微点头:“有倒是有,不过你问这个……”
  谢简已经起身,盯着她:“我突然想看电影了。”
  星巴克就在商场的一楼,六楼是看电影的地方。秦苒任由谢简牵着自己往售票台走去,纳闷不已,好几次都想开口,最终都被他冷硬的侧脸给打了回去。
  谢简买了情侣厅的票,一路扣着她的腰往前走。
  “你今天不大对劲啊。”半道上,她斟酌好久后开口。腰间横着的手臂一紧,秦苒侧过头,正好对上谢简微眯的眼眸。他没有敷衍,反而很认真地解释给她听:“我们是夫妻,看这个能增进感情。”
  这下秦苒半点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努努嘴,怀着疑惑和他进了情侣厅。
  里面的氛围很浓,尤其是一对对甜甜蜜蜜的小情侣,拥在一起互相喂食、接吻。电影还没放,秦苒尴尬地坐在位置上,双眼紧盯着大银幕。她很紧张,心脏跳动如擂鼓,时不时斜了眼去瞟身边的男人。
  电影开始几分钟后,秦苒感觉到腰上多了一只大掌在轻轻游移。些许时间后,她忍不住侧过头去,小腹侧面的肌肉却因为那微动的指尖一瞬间紧了起来。她无措地瞪向旁边的人,彼时谢简把头凑了过来。
  “怎么了?”他问。
  他离得很近,近到她把嘴往前挪几毫米就能吻到他的耳廓。秦苒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说话声音也开始颤抖:“没什么……”
  谢简坐正身子,一只手伸过来,将她拥入怀中。
  五年夫妻,就连在床笫之间的亲密也不及此。
  晚上的疾风骤雨来得毫无预兆。热气融化了屋里的一切,她半跪在客厅的沙发上,白皙细腻的腰上,一双长了薄茧的大手从微微凹下去的背脊一直往下,往下。手不自觉地揪住背后的衬衫,“啪”的一声,扣子掉在地上,和着两滴纠缠的汗。雨越下越大,颇有吞噬一切的气势。
  上班那天的中午,秦苒把这件事向作为同事兼好友的卢果果倾诉了一番。这位大龄未婚女性替她扼腕:“那你们后来发生了什么?”
  秦苒咬着吸管,回想了下,说:“然后吃饭,回家,睡觉。”
  “没有浪漫的告白?没有激烈的那啥?”
  她微红了脸:“有那啥。”
  果果盯着她看了半天,忽然就道:“贵妇,我觉得你完了。”
  秦苒皱着眉:“为什么?”
  “你想啊,你那精英老公对你冷了这么多年,现在突然献殷勤,不是真爱上你了就是做了亏心事。前者么,不大可能。后者……”果果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斩立决!”
  秦苒突然没了胃口,把餐盒挪到一旁去:“反正我也猜不透他的心思,走一步算一步吧。不过要是有野女人敢来挑战本贵妇的权威,我就……额……就……”
  卢果果恨铁不成钢地接话:“你就扒了谢精英的皮,抽了野女人的筋,把他们挂在城墙上示众七天七夜!”说完,她把秦苒没吃的鸡腿挪到自己碗里,“秦贵妇,你要是古代后宫里的皇后,早就被人给拉下台了。你这人也就嘴巴抹了点毒。咱假设一下,你老公要真是动了那心思,你能做什么?我告诉你,现在的豪门水深得很,我就知道一个真实的例子,我老家那边有一个富商,他儿子娶了老婆,结果外面的三儿比正室先怀孕,后来那富商知道了,奖励了三儿一套豪宅。你说说,这世道,跟那皇宫有什么区别?”
  秦苒嘴巴一阵发苦,赶紧喝了两口饮料。
  她和谢简几年的婚姻都这么过来了,两人之间虽然没爱情可言,但最基本的尊重还是存在。她相信,这样荒唐的事情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这人即便是待人冷淡,却有着比常人更重的责任心,不会轻易背叛婚姻。
  月底,秦苒回了趟娘家。
  秦苒的父亲秦光耀是谢简读小学时的数学老师,现在已经退休两年了;母亲杜依依则和谢简的母亲杜湘雅在高中时是最要好的闺蜜,两人同姓,又是在最艰苦的时候相互搀扶过来的,情同姐妹。几层关系下来,两个财富相差悬殊的家庭也就顺理成章地合在一起。说起来,她和谢简还当过两年的小学同学。只是后来她生病住院,耽误了一个学期,最后谢简成了她的学长。
  回到家中,秦苒又不可避免地接受了父母的“盘问”,例如夫妻关系和谐吗,什么时候打算要孩子,谢简最近工作忙不忙之类的话。两方父母大致都一般,问的问题也是异曲同工。老年人想抱孙子,眼看着儿女都快三十,自然越来越着急。
  秦苒应付完公婆,又要来应付自家父母。她拿出那一套说辞:“谢简最近很忙,等完十月份就好了。”
  杜依依握着女儿的手:“妈前几天和你婆婆联系过了,她说这事儿得赶紧。不是我们当爸妈的催,这女人年龄一过,成了高龄产妇就不好了。”
  秦苒沉默以对。
  杜依依见状,顿生疑惑,趁着秦光耀去厨房的空隙,问:“你跟妈说实话,你和谢简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秦苒摇头。她总不能说,谢简不想要孩子,每次都得做措施吧?
  杜依依正想问个究竟,门却被人敲响了。敲门声规律而沉稳,秦苒很快就明白过来来人是谁。
  果不其然,谢简手里提着两大袋子营养品,在杜依依的招呼下进了屋。
  “你怎么来了?”她从沙发上站起身,“不是说工作忙么?”
  早上走之前她还问过他,那时他说今天来不成。谁知道这一刻他又猝不及防地出现在这里。最近她是越来越搞不懂他的心思了。
  谢简把营养品放下,自然而然地朝她走过去,亲昵地搂过她的肩膀,声音不大不小:“我不是想给你和爸妈一个惊喜么。”
  听了这话,秦苒下意识地就去看母亲。果然,杜依依漾开了笑,赞赏地看着女婿。她有点抗拒他的动作,轻微地挣扎了下。谢简脸上带笑,私底下却强制性地将她桎梏在身边。
  “你搞什么鬼?”等杜依依去厨房帮忙后,秦苒轻声问他。
  谢简脸不红心不跳,“这是惊喜。”
  秦苒自知跟他无法理论,也谈不到一块儿去,索性缄默不语。
  吃完午饭,杜依依切了西瓜。秦苒吃完后,打了个呵欠,说是要回房午休一会儿。
  夏日炎炎,正是午睡的好时刻。她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听着客厅里时有时无的谈话声,逐渐陷入梦乡中。
  睡了不知多久,感觉有人从背后贴了上来。秦苒翻了个身,嘟哝着:“热死了……”
  没多久,屋里的温度变低了些。空调细微的运作声让她微微睁开眼。谢简穿了件黑衬衫躺在她旁边,双眼紧闭,呼吸平稳。
  外面树上的知了没完没了地聒噪,可这样的午后,却有种别样的宁静。
  他人高腿长,睡在她这张少女时期买来的床上,说不出的滑稽和委屈。
  秦苒睡得迷糊时,挪到他的臂弯下,跟猫儿似的拱了拱:“谢简,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到咱俩上小学的时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谢在上小学时是一个非常冷漠的boy,中二B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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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 class="t_f" id="postmessage_、第四章 ...
  谢简没睡着,正闭眼养神,听到她这话后,喉结上下滚动了两圈。这样的午后,在他的脑海里勾起某种特定的回忆,关于身边妻子的——那时,她扎着两个张扬的羊角辫,在被收了心爱的漫画书后,红着脸跑到他的课桌前,一双眼睛盈满委屈控诉的眼泪。这样生动有趣的画面他竟然还记得清清楚楚,就连她当时穿的天蓝色校服他都还有印象。
  思及此,他的唇不自觉地弯起,一边将长腿交叠在一起,姿态闲适得像在度假。还在混沌中的秦苒一阵嘀咕:“我梦见你考了一百分,被我爸表扬了。我拿着五十九的卷子,像个小丑一样站在你旁边。我还梦见,你跟我爸告状,后来我爸把我偷藏的漫画给没收了;你嘲笑我的发型土,还扔了我最爱的芭比娃娃……”还有,很多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或许知道的,也忘记了。
  她看见他模糊的面孔在上方定着,和年少时相差无几;她一阵心悸,更加糊涂,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回到了以前。
  谢简伸出手指去捏她的嘴唇,突然偏过头凑到她耳边低语:“这都是真事儿,不是梦。”
  秦苒一瞬就惊醒了,猛地睁开眼,从他怀里爬了起来。她半跪在床上,拿过枕头摔在他身上,后知后觉地控诉:“过分!”
  谢简难得耐心,把她拥入怀中。她挣扎了两下:“大夏天的,难受。”
  “不是开着空调么?”他淡淡反驳。
  她瞪眼:“我不舒服。”
  “你嫌弃我?”
  “不是……”
  他收紧双臂:“那就乖乖呆着别动。”
  过了很久,秦苒问他:“你当初为什么要娶我?”
  那个时候的谢简也不过刚二十三岁,风华正茂、年轻气盛的,怎么这么想不开,要提前步入婚姻的殿堂,哦不,婚姻的坟墓呢?
  谢简答:“因为你蠢,让我省心。”
  闻此,秦苒朝他翻了个白眼,阖上眼皮继续午休。
  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五点。吃完晚饭,在离开娘家之前,秦苒被杜依依拉到了房间里说悄悄话。杜依依从衣柜里拿出一个购物袋塞到女儿手中,示意她回去再看。
  后来上了谢简的车,秦苒按捺不住好奇心,当着谢简的面把袋子给拆开了。里面是一件点缀了黑色蕾丝的性感内衣,掂在手里,轻飘飘的,根本没什么重量。谢简将目光定在那个袋子上,末了轻笑一声。
  这声笑从胸腔里发出来,又低又短,像是惯用的调情伎俩。
  她见他迟迟不发车,梗着脖子,红了老脸打马虎眼:“我妈真是,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跟我爸这么浓情蜜意的。你等等我,我回去一趟,把这个还给他们……”
  谢简及时拉住她,一脸的促狭:“这难道不是岳母塞给我们的?”
  秦苒干笑,把睡衣放好,装作没这回事儿,催促他赶紧开车。
  “对了,下个周末我们杂志社有个庆功会,会去郊外的一个农家乐聚餐,据说那边很凉快,还有温泉可以泡。”半道上,秦苒跟他提起这件事,最后加了一句,“可以带家属。”
  “大夏天的泡什么温泉。”谢简专注地看着路况。
  “那你去不去?”
  他“嗯”了一声,说:“可以。”
  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秦苒心情好了不少,甚至哼起了小调来。一旁开车的谢简瞥见她脸上的喜色,倒没说什么,只是眼神深了几分。
  晚上的清风把白天的燥热都给吹散,秦苒舒舒服服地坐在车子里和同事聊微信。卢果果得知谢简要参加她们杂志社的庆功宴后,很是惊讶,当即给秦苒发了条语音——
  “贵妇,你的精英老公最近大变样儿啊。”
  秦苒将语音点开,谢简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她偷瞄了他两眼,接着若无其事地看向窗外。
  半个小时后,车子在一所大学门口前停下。秦苒往四周看了看,三三两两的大学生正从校门口进出。昏黄的路灯把这些少男少女的影子拉得很长,不远处的运动场里,有不少正在打篮球和跑步的学生。
  这是谢简上大学的地方。秦苒是在外地上的大学,当初高考勉强上了一本,虽然第一志愿是这里的大学,可最终没被录取,被第二志愿的给收了。
  她偏过头问谢简:“来这里干什么?”
  谢简正在解安全带,动作顿了下,“有点事情要办。”
  “我要跟你一起么?还是在车上等你。”
  他已经打开车门下去,临走前对她说:“我很快就回来,你先在车上等着。”
  秦苒:“哦。”她看着谢简朝校门口一步步走去,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这是他的学校,他曾经挥洒青春的地方。
  清隽的男人留下一个让她很久都难以忘记的背影。
  在这个夏夜里,他随着路灯晃动的影子,让秦苒想起了自己高考后的那个晚上。她读的一所普通中学,而谢简则在市里最好的中学读书,只是中途停学一年,原本比她高一个年级的他,又和她同步了。
  毕业晚宴那天,两个学校的两个班在KTV相邻的两个包房唱歌喝酒。秦苒出来上厕所时,遇到了正从走廊那边走过来的谢简。谢简的旁边跟了一个瓜子脸女生,长得很清纯。两人挨得很近,像是暧昧中的男女。
  后来秦苒听到那个女生说:“今晚我不回家了,我们出去吧。”
  她低着头,推开门进了包房,抱起酒瓶子就往喉咙里灌。人生第一次,她喝酒喝到眼红,难受劲儿从胃里扯出来,把五脏六腑都给熏醉了,一股股酸气泛着,像陈酿老醋。秦苒站到了包厢里的沙发上,拿过话筒鬼吼鬼叫,一旁的同学个个惊呆,心想这平时不言不语安安静静的女生怎么一到毕业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
  从悲戚回忆中惊醒的秦苒再次往车窗外看去,早就淹没在偌大校园的谢简不见了踪影。那一刻,鬼使神差地,她下了车,却没有跟着走进去,只是兀自靠在车门上,打量着眼前这所校园。
  夜色撩人,她拿出手机和同事聊天,聊着聊着就听到旁边有人跟她打招呼。抬眼一看,是两个模样青涩的大学生。
  秦苒尴尬地笑:“嗨……”
  在她看来,男同学明显是来搭讪的。两人还穿着篮球服,隔近了能闻到身上的汗味儿。秦苒想起谢简,他除了干那档子事儿,从来不会这么狼狈地出现在她面前。这人永远都是清爽干净的形象。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心想都快三十岁的女人了,还会有小男生上来和她搭讪?还是自己长得太水性杨花?秦苒回想了下自己的长相,明明是贤妻良母型……
  后来证明,是她多想了。两个男生是经济学院的学生,前段时间谢简来学校开讲座,他们就很想找机会与谢简交流,奈何本尊很难接近。其中有个便偷偷记下了这车的车牌号。今天偶然打完球路过,看到这车,便凑了上来。谁知这车里没有谢简,倒是有个女人。
  得知事情的经过,秦苒干笑:“同学很有上进心嘛……”
  一个男生说:“那当然,谢学长是我们的榜样。”
  另一个问:“请问,你是谢学长的什么人?”
  秦苒谦虚地答:“他夫人。”
  两个男生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开始讨好秦苒,把她夸成了貂蝉,简直是天花乱坠。秦苒哭笑不得,觉得这俩孩子昧着良心说了一大堆,其实她能帮到他们的也很少。她觉得过不去,刚想阻止他们,一个冷冷的男声就插了进来:“你们在干什么?”
  看到不远处的谢简,秦苒松了口气。
  见到谢简来了,两个男生赶紧转移对象,谁知谢简直接忽略掉他们,打开车门就把秦苒塞了进去。车子扬长而去,剩下无穷无尽的叹息声。
  车上,他问:“他们在和你搭讪?”
  秦苒很郁闷:“你想多了……那是你的直系学弟,他们只是想和你聊聊,谁知你不在。”
  很久之后,他沉声道:“那是我误会了。”
  谢简很喜欢收集七八十年代的旧物品,家里有一间用来专门堆这些东西的屋子。结婚那时,秦苒把家里放了很久的一台军绿色旧冰箱搬到了两人的新房。这台冰箱还是秦苒父母结婚后攒钱买的第一台家电,用了十多年,最后完美退役。之前,他从外面拿回来一台旧式收音机。那晚他就将自己关在屋里,拿了工具将收音机拆了一遍,又给重新装上,原本荒废了十多年的东西竟然会发出“滋滋”的声音。
  他是极其恋旧的人,喜欢听民谣,最爱逛古董市场,对父母时代的歌星如数家珍,不喜欢快餐,极为注重养生,一来是因为本身胃不好,二来则是骨子里的古板。
  在没嫁给谢简之前,秦苒根本没想过这人竟然会对旧东西格外钟情。有时他来了兴致,还会带她去听昆曲。
  她和他的兴趣则千差万别。她喜欢网上购物,都是买些无关痛痒却稀奇古怪的小东西堆在家中;她喜欢逛论坛,笑眯眯地坐在电脑前看屏幕前的人生百态;她还喜欢养花养草,宅在家中追狗血爱情剧。
  结婚的第三年,他和她在家中吃饭,不知谁开了一瓶红酒,见底之后,他和她在客厅里疯狂地纠缠,像是现实又像是做梦。后来她躺在他怀里,无意间问起他高中辍学那一年是怎么回事。他随意扯了一旁的衬衫给她披上,然后慢悠悠地告诉她,那时他离家出走,去了可可西里无人区流浪。
  他笑得很无奈,像是在对年少的冲动做个交代:“我去了半年,后来被我爸派过来的人找到,差点被打断腿。”
  “你去那里干什么?”
  “上学太无聊,没有挑战。”
  “也对,以你的智商,的确没必要上学。”
  他沉默不语,呼吸变得沉重,过了好久才对她说:“其实……我以前想当兵。”
  “为什么?”
  谢简坐起身,头次向她敞开心扉:“为什么呢?有这个念想吧,后来继承家业,也就没下文了。这么大个企业,拱手让人也可惜。”后面半句话,明显掺了假。
  她很少触及他真实的一面,他戴面具示人,且从来不轻易揭下,除非脆弱至极。
  那时,秦苒觉得他真是被现实牢笼束缚的可怜男人。同时,她又认为他绝顶可爱。被激发出来的母性让她无限纵容他的冷淡和若即若离,直到后来这场婚姻长满了荒草。
作者有话要说:  我说过,中二Boy小谢是疯狂的,外号谢日天。
求收藏,打滚。
祝天下老师健康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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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 class="t_f" id="postmessage_、第五章 ...
  这天,秦苒下班后从杂志社里出来,被卢果果拉到附近一家健身房去。卢果果捏了把她腰上的肉,调侃道:“贵妇,你可不能变成杨贵妃,到时候被你老公嫌弃。赶紧陪我办张卡,减肥。”
  秦苒最近是胖了几斤,柳腰都有向水桶腰发展的趋势。最近谢简回家的时间明显多了,为了应付他,她总是下班后第一时间赶去超市买菜,回家后翻着花样做菜。几番下来,谢简没胖,她却开始横着长。
  到了健身房,秦苒开始四处张望。卢果果掐着她的胳膊一路往里面拖,差点撞到了迎面走来的一个肌肉男。她心不在焉的,没注意到来人,只是盯着里面的健身器械看。
  “秦苒?”
  穿着黑色背心的肌肉平头男睁大眼睛,大步往前,急忙追了上去。正好秦苒也听到有人在叫她,转过身去的时候和肌肉男对了正着。卢果果在一旁转眼珠子:“贵妇,你认识他?”
  秦苒嘴巴微张,接着点点头,轻咳两声,话不经大脑便说了出来:“他……是我初恋。”
  肌肉男咧开嘴笑了,眼角的细纹看起来很可爱:“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你了。”
  时隔这么多年,秦苒根本想不到,她还能和初恋坐在一起喝咖啡。
  “没想到你就是健身房的老板,看在我们秦苒跟你是老熟人的份儿上,打个折呗。”卢果果眨眨眼。
  鲍志文这人倒也爽快:“别说打折这话,你们要是来,我免费。”
  “秦苒,听说你结婚了?”他又把目光移向了她。
  秦苒点头:“都结婚五年了。”
  她和鲍志文是上大一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两人都在学生会里,又是来自同一个城市,很快就谈拢了。只不过关系还没从牵手到接吻过渡发展,这段恋情就夭折了。
  “这几年开了两次同学会,都没见你来,我还念着你忙,没想到今天这么巧就碰着了。”他拿出手机,“你把你电话号码给我说一下,有空出来吃个饭聚聚。”
  秦苒犹豫了下,最后还是把号码给了他。虽然两人有那么一段不像谈恋爱的恋情,可同学情分还在,她也没自恋到认为别人对她还有想法。
  一杯咖啡喝了近半个小时,回到家中,已经比平常晚了不少。客厅里,谢简随意套了件浴袍,长腿叠在矮几上,戴了眼镜,双手搁在脑后闭目养神。见她回来,他微微睁开眼:“你今天回来得晚了点。”
  秦苒换好拖鞋进屋:“遇见一个老同学了,聊了会儿天。”
  “男的女的?”
  “男的。”
  “……”
  “我去办了张健身房的卡,从下个月开始减肥。”
  谢简抬眸:“瘦点不是挺好么。抱着有肉。我讨厌瘦得能摸到骨头的女人。”
  “你敢说你没交过骨感的女朋友?”她想了想,回嘴。
  谢简略带惊讶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恢复淡然:“随便你,减就减吧,多锻炼对身体也没坏处。”
  秦苒对他的这种态度见怪不怪,早就心如止水。她靠着沙发眯了会儿,思考着近些日子来的变化,又摇摇头,最后甩开一切,进厨房做饭去了。
  持着豪门太太的身份,过着家庭主妇的日子,操着黄脸婆的心。世上大概仅她一人。
  她掂着勺子,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儿。
  后面的日子,谢简因公司的事务繁重,连着好几天在各个城市上空辗转,直到临近杂志社庆功宴的前两天,他说要去S市一趟。这不稀奇,他一向忙得团团转,在各种会议、谈判及酒局中来回地走,像绕着磨打转的驴。
  “大概明天下午能回来。”谢简在她面前系领带,修长的十指快速翻飞,没多久就打好了一个温莎结,“你提前先收拾一下行李,我回来后直接去农家乐和你汇合。”
  秦苒踮起脚替他整理了下衣领,把准备好的胃药放进他包里,仔细嘱咐:“千万要记得吃清淡点儿,少喝酒。”
  “嗯。”谢简低头,在她的侧脸印上一个吻。
  这段开始就平淡如水的婚姻,能保持五年的平衡,在秦苒看来,着实不容易。她甚至想,如果这份不容易能维持到老,也算是自己人生中的一项壮举了。可偏偏上天要故意和她作对。庆功宴那天,秦苒等了一个下午都没等到谢简。一干同事见她眼巴巴地成了一块望夫石,同情的嘴上安慰,私底下结怨的便幸灾乐祸。像秦苒这种嫁了个精英男人的平凡女人,本身也没什么亮点,最终成为众矢之的,沦为别人的饭后谈资,是件理所当然的事。尤其是她来杂志社工作,时间久了别人知道她的身份,看她的眼神都染了几分颜色。
  等到夜晚降临时,她给谢简打了电话,结果得知他的电话关机。后来她想起他的秘书,翻出秘书的号码打了个过去。秘书却告诉她,他也不知道老板的行踪。
  秦苒捏着鼻梁骨:“他昨天告诉我他去S市了,你没跟着去么?”
  秘书恭恭敬敬地答:“谢总这趟去是处理一点私人方面的事情,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太太您应该知道,谢总很喜欢古玩,我刚刚帮您查了查,S市正好有一个拍卖会。”
  她也不好再为难他,挂了电话,转身走进农家乐。
  杂志社的同事都玩嗨翻了天,有个人甚至开始举着酒瓶对吹。同事顾怀蕊举着酒杯坐到她身边,轻拍她的手背以表安慰。秦苒叹了口气,灌下去一杯啤酒,眉间布满皱褶,整个人跟蔫了的黄花菜无异:“怀蕊,你说这婚姻生活怎么就这么累呢?我感觉和他在一起,常常就是热脸贴了冷屁股。他心情好,就赏我点儿阳光,心情差的时候就开始冷暴力。你说,谢简这人哪里都好,怎么就是捂不热呢……就算是人和宠物相处这么久都有情感,他却不肯多给我点儿好脸色。”
  顾怀蕊握着酒杯,开导她:“你就是性子软,不肯跟他硬着来。你跟我说说,你们每次吵架,都是谁先低头?”
  秦苒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神色慽慽。
  “真是没骨气。”顾怀蕊恨铁不成钢地斜了她一眼,“你说说,这不是倒过来了么。像我和我老公吵架,哪次不是他跟龟孙子似的求我?你倒好,给人当了这么久的免费暖床保姆,还没学到一点儿婚姻的真谛。男人就是这样,贱骨头,你对他狠,他才知道你的好。你这么一来,什么把柄都让他握着,他不借机造反才怪。”
  说完这番话,顾怀蕊看了看周围,见其他人都沉浸在欢乐的气氛里,没注意到这边,便把秦苒拉到安静处。秦苒揉着太阳穴,靠在门框上,看着外面的满天繁星,幽幽地叹气。
  “秦苒,你老公那可是女人追逐的对象。他在外面这么久,你得注意点儿,守着他。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有一天守不住了,千万要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秦苒看她一眼,自嘲道:“大概这就是守着一块香饽饽的坏处吧。到处都有人在觊觎。这么多年了,我听过不少闲言碎语。很多人都说,那个秦苒到底有什么好,凭什么霸着谢简。我那时就在想,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为什么就非得针对我。我又是个不会说话的,别人稍微言辞一激烈些,我就容易红耳根子。你说我和谢简结婚证都扯了这么久,偏偏还是有人凑上来。”
  其实秦苒看得很明白,像谢简这种条件的男人,没有人主动贴上来才奇怪。她遇到过最离谱的一件事,便是有位自称跟了谢简两年的女人在她面前哭诉,说愿意当小的,和她一同服侍谢简。那个时候,秦苒搭建了二十多年的婚姻观念全数崩塌。后来她才得知,这个女人是谢简公司里的一名年轻高管,暗恋他已久,由于看不得他被一个比自己差很多的女人给套牢,才做出这种举动。
  顾怀蕊赞同地点头:“这年头,三儿猖狂,男人也不安分。可怜我们这些原配,有时候和别人共用了一条黄瓜,还傻兮兮地被蒙在鼓里。到时候被扫地出门,男人身价还在,女的却要贴上二婚这个标签。真是不公平。”末了她问秦苒,“你就没想过和谢简认认真真谈一场恋爱?”
  秦苒听到这话,仿若是听了一个笑话。她像个局外人一样分析着她和谢简的婚姻:“你听说过‘乌鸦喝水’的故事吧?乌鸦衔了石头把水给挤上来,后来终于喝上水了。我好比乌鸦,谢简就是那瓶水。可他这瓶水,别说一半,就是三分之一的量都没有。我搬来沙子、石头还是别的什么,累死了都不可能喝到。到时候还平添堵,得不偿失,渴死之前先累死。”
  “你这太悲观了。”杜怀蕊说。
  她摇头:“这不是悲观,是看清事实。”
  顾怀蕊看着她,“噗嗤”一声笑出来:“秦苒,我还是第一次见人把自己比作乌鸦的。”
  紧绷的气氛因为她的这句话而松了下来,只是秦苒怎么也笑不出来。她捏着啤酒罐,只当这是白水,不停地往胃里灌。
  这酒一下肚,就成了穿肠的□□。临休息时,秦苒被人一路扶到温泉馆里的住宿点。一沾到床,她便浑浑噩噩地睡去。
  没过几分钟,有人来敲门。敲门声刚响,她便猛地惊醒,全然不顾眩晕的脑袋,掀开被子急急忙忙下了床,哪知开门一看,竟是卢果果。秦苒捂着半边脸,吐出一口浊气:“果果是你啊……”
  卢果果见她一脸失望,也没有戳破,扬了扬手里的解酒药:“给你买的,赶紧喝了。”
  谢简终究还是没来,连个电话也没有。
  等到他,已经是从农家乐回来后的第二天傍晚。秦苒做了一大桌子菜,自顾自地坐着扒饭,神情淡漠得像变了一个人。
  谢简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脱了西装,一声不吭地进了厨房,出来时手里拿了一副碗筷。
  “玩得开心吗?”他问。
  秦苒盯着桌上的菜:“嗯。”
  他眉间有疲惫之色:“临时有变故,手机也掉进水里,没来得及联系你。”
  “嗯。”
  半响后,他换上一副淡然的面孔:“吃饭吧。”
  秦苒没再说话。
  三天后,秦苒在回家的路上,破天荒地买了一对仓鼠。两只仓鼠,一白一灰,一公一母。她给白的取名“红太狼”,灰的取名“灰太狼”。
  她给仓鼠换水的时候,蹲在地上自言自语:“灰太狼,红太狼是你老婆,你要多让着她,知道不?”两只仓鼠鼓着腮帮子不停地嚼东西,瞪着绿豆大小的眼睛,形貌极为可爱。
  秦苒看得心都化了,又扔了两颗坚果进去。
  很多时候,秦苒相信,一个人如果和身边的人有过多摩擦,那一定得反省自己的性格。她从小就被父母教导,待人处事要时刻树立一面镜子。如果别人对你不好,你首先得省察自身的毛病,如果自己没错,那便要狠狠地反击对方。
  可惜,她大多数时间都只做到了前者,而这个弱点,恰恰被谢简捏得又狠又准。
  谢简很晚都没回来。秦苒洗完澡,去书房找书的时候,在书柜的角落发现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她蹲身把盒子捡起来,拿在手里掂了掂,猛地想起那天从外面回来,谢简手里提的就是它。
  秦苒瞅了那盒子半天,小心翼翼将其打开。里面躺着一个色泽翠绿的手镯。她不是会鉴赏的人,从小到大戴过的唯一首饰也只有婚戒,看不出这是什么材质的,只觉得拿在手里冰凉小巧、细腻光滑。
  她想起谢简秘书那天说的话。这人去外市那些天,就是为了这个镯子?
  秦苒仔细地把镯子拿在手里转,发现上面的绿色跟升腾的云雾一般,像晕染上去的。她一时间喜爱得紧,想试戴一下,可又没勇气。
  如果这是谢简送给她的,或许早就送了。别人的东西,私自动了怎么也不好。那时,她没意识到谢简是自己的丈夫,或许是两人井水不犯河水惯了,她竟然开始心虚。
  秦苒将镯子拿在手上,正出神,突然听见“咔擦”一声,书房的门被人打开了。
  她还来不及把手里的东西放回去,就看见谢简黑着脸走过来。
  不知他哪来的莫名怒意,口气严厉又陌生:“你怎么乱动我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从这章开始,大家要好好看。
因为以前没更完的文太多,正从后面一点点的往前更,有想看的未完结的可以在文下留言,会在看到的第一时间去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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