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股灾死了多少人忠告:哪些人还可以继续在股市里混

香港1973年的股灾回顾(一)
回到70年代初股市鼎沸的问题上。1968年12月底收市时,恒生指数是107.55点,这比年头的66.92点上升了六成多。但踏入1969年,股市升势似乎意犹未尽,并有蠢蠢欲动之势。由是之故,1月份的股市仍节节上升,高投也十分活跃。可惜,自2月份起,受到银行加息和美、加等国股市呆滞影响,香港股市也顺势出现了技术回吐。
&&&&不过,当市场消化了加息的负面因素后,股市又在游资充裕的推动下展开了另一场升浪。事实上,由于股票市场急速而突然地开放了,一些“先头部队”自然先拔头筹地取得了有利阵地。举例说,1969年及1970年间上市的优质企业如保华建筑、美丽华酒店企业、南联实业、环球电子等,大多“超额认购”数十倍或数百倍,而“挂牌”后的股价也大多超越“底价”数成或数倍,使一众“认讲者”(投资者)获利丰厚(South
China Morning Post, 31 October 1969; Hong Kong Standard, 24
February 1970)。
&&&&最初,当有消息说有人“不费吹灰之力”迅即在股票市场赚取巨大利润时,社会大众还是半信半疑。后来,当消息得到确认,而“赚大钱”的例子又愈来愈多时,市民大众渴望在股票市场中“分一杯羹”的心态,也变得更加强烈和热炽了。由是之故,俟后每遇“新股”上市,市民便一拥而上地前往“认购”。所谓“输钱皆因赢钱起”,由于市场的供应量始终有限,身有余钱而对股市存有憧憬的投资者又着实不少,新股认购初时多数能取得满意成绩,这又进一步刺激起市场的气氛,当一众股民尝得甜头后,他们那种“股市赚钱易”的错误概念又进一步被强化,这正是股市人声鼎沸、股民如醉如痴的原因之一。
&&&&由于交投过分活跃,经纪疲于奔命,自1969年11月起,“香港会”甚至宣布缩短交易时间,以便他们完成手头上积压的贷款交收(South
China Morning Post, 1 November
1969)。结果,该年恒生指数以155.47点收市,较年初的107.55点上升了接近五成,而总成交量则达25.46亿元,较1968年的9.44亿元上升了1.7倍(Hong
Kong Stock Report, 1970)。
&&&&1970年的上半年,股市仍然动力十足。1至3月份,股市从年头的155.47点持续上升至3月13日的192.04点,之后获利回吐。5月初,受美国决定出兵柬埔寨而美国股市又大幅下跌的拖累,香港股市进一步下滑至5月22日的168.35点。以月份计,5月份的成交量是该年最低的一个月(Hong
Kong Standard, 27 May
1970)。不过,自6月初起,股市又掉头回升。虽然8、9月曾轻微回落,但10月又再上升,并以近乎全年高位的211.91点收市。
&&&&在新股上市转趋频密之时,香港证券交易所与各有关团体在6月中成立了一个“新股咨询委员会”(New
Issues Advisory
Council),希望提升上市公司的素质。该委员会主要职责是对计划在香港证券交易所上市的所有公司进行审核、指导,目的是为了充分保障投资人士的利益。A.H.砵士任该委员会主席,其他委员有股票经纪施玉莹(F.
R. Zimmen)、外汇银行公会代表、香港科学管理协会代表和香港律师公会代表等(South China Morning Post,
16 June 1970)。
&&&&当大部分在1970年获利的投资者在1971年头“回吐”时,1971年上半年的股市曾一度陷入低潮。有些经纪行甚至因为早前过度投机而出现资不抵债的情况,而叶氏证券投资公司突然在1971年8月停业的事件,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股市周报》,日)。事件曾经引起社会广泛讨论,并使人想到交易所对经纪之间的监察是否足够等问题。可惜,由于俟后的股票市场转趋炽烈,而大多数股民又能从中获利,事件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1971年11月,麦理浩接替戴麟趾为香港第25届港督,并掀开了香港社会发展的新篇章。股票市场的发展则略有不同,当麦氏正式履新时,股市曾因外围因素而急速回吐,使人心一度颇为紧张。幸好,不多久又重展升浪。结果,该年的恒生指数以341.40点收市,比1970年底的211.91点上升了六成多,至于全年总成交量方面则有147.93亿元,较上年的59.89亿元上升了接近1.5倍。
&&&&踏入1972年,香港可说是喜讯频传,而股票市场的升势更是一浪接一浪。日,美国总统尼克松打破外交常规,突然踏足北京,进行国事访问,消息使一直剑拔弩张的中美关系得到改善,而国际格局也出现了重大转变。受到这项利好消息的刺激,香港股市进入另一高潮。其次是2月20日,筹建经年的红磡过海隧道终于正式通车,从此,与九龙一海相隔的港岛便紧紧地连接在一起,而香港的经济实力也像武侠小说所描述的“主人翁打通任督两脉后武功大进”般迅速地成长起来。
&&&&由于内外因素一致向好,股市自然大升。乘着股市火光熊熊之机,很多企业纷纷上市(表11.4),使气氛愈加炽烈,成交量和恒生指数均屡创新高。到日,恒生银行宣布正式上市,这是香港战后首家上市的银行股,举动使本已热力逼人的股市更为炽烈、人心振奋。可惜,大约1个星期后,即同月的24日,香港金融市场混乱,银行停挂汇价,九龙证券交易所也需暂停营业。但是,这个局面只维持了一段很短时间。不久,当市场消化了这些负面消息并认为事件只是个别细规模交易所或企业的问题时,股市又重回升轨。
&&&&当股市热火朝天之际,市场还掀起一场使人津津乐道的插曲,这便是置地公司收购牛奶公司的“置、牛大战”。这个事件使股票市场火上加油、气氛炽热。日,置地公司董事局宣布以1股换2股的方式收购牛奶公司。牛奶公司董事局也不示弱,除了拒绝被收购外,还提出反收购,使牛奶公司的股价大涨。11月9日,牛奶公司宣布大股拆细,每股分为5股,然后每股派送1股红股,即由1股变为10股。13日,置地公司发表启事,极力拉拢牛奶公司股东加入置地公司,并称“人尽皆知,荒山野岭只能生长青草,绝不会生长盈利”,含蓄地批评牛奶公司经营不善(《星岛日报》,日)。
&&&&牛奶公司虽然陷于困境,仍坚拒置地公司的吞并,并向全体股东发表通告,力图坚持公司的独立性。可惜,牛奶公司最终也没法遏止置地公司的收购。到11月29日,置地公司宣布已拥有牛奶公司八成的股权,显示这场收购战已大局底定。半个月后的12月14日,置地公司再次发出公开启示,指收购行动已经完成,并成立牛奶公司的新董事局,主席为H.
凯瑟克(H. Keswick),总经理则仍由柯霖(P. N. Oram)出任(《星岛日报》,日)。
&&&&对于众多企业在股票市场“一拥而上”的情况,社会上有很大的批评,而主要可归纳为以下数点:(一)批准新股上市的审核工作不够严密,个别股票的售价与它的盈利能力和发展前景不相称。(二)对“一窝蜂”式争先恐后的新股上市申请未能给予适当的制约,使市面上的资金过度集中。(三)批准上市的企业集中于地产股,发展不平衡。(四)对上市后的交易活动,不闻不问,态度放任,让投机者有机可乘(《星岛日报》,日)。
&&&&虽然交易所的负责人例如李福兆等曾公开指他们对上市申请审批和监察均十分严格,并认为股市炽热完全是自由市场内企业和公众投资者各取所需的结果(Far
East Exchange Limited,
1972),但炒卖过于炽烈的情况,又确实引起了社会和政府的高度关注。事实上,在股市炒得火光熊熊时,奉劝投资者要小心,不要过分投机的文章着实不少,就连汇丰银行主席也公开呼吁市民要小心股市过度投机(《星岛日报》,日)。但大部分均被视作“无的放矢”,听不入耳。以下且让我们引述两段报章报道加以说明。
&&&&炒买股票已成为香港人的玩意,有如走入快活谷(Happy
Valley)赌马一样,成为了赌博性。新公司源源上市的情况,表示香港人热衷股票炒卖,茶楼酒馆的顾客所谈者,百分之九十五均是买卖股票。哪只股票会上升或哪只股票只会“牛皮”诸类,均成为坊间谈话的主题。(《星岛日报》,日)
&&&&本港股票市场空前活跃,上自富商巨贾,下至工友女佣,无不热衷于股票买卖……不幸,在此等交易中,视为长期投资者仅占少数。多数是投机性质,希望在股市上落市中赚取巨利……一旦股市发生波折,立即会引起连锁反应。不但股市本身有危机,整个发济与金融系统均将遭受严重冲击。(《星岛日报》,日)
&&&&这一年,香港股市交投极为狂热,全年成交总额达433.97亿元,相当于1971年的3倍。其中,不少股价升幅超过1至3倍,具代表性的股票包括怡和公司、会德丰、置地公司、牛奶公司、九龙仓、黄埔船坞、太古船坞、均益仓、太古实业、香港电车、中华煤气、九龙巴士、中华巴士、仁孚行、保华建筑、青洲英泥、怡和证券、香港大酒店、城市酒店和美丽华酒店等。从账面上看,很多投资者都有一定获利(Far
East Exchange Limited, 1972)。
&&&&综合而言,1969年到1972年的股票市场,可说是硕果累累的。恒生指数方面,1969年的每月平均指数为129.74点,该年的最高及最低点分别是160.05及112.53点。1970年,恒生指数每月平均数上升至187.25点,而最高及最低点则分别是211.91及154.75点。到1971年,恒生指数每月平均数进一步上升至281.81点,最高及最低点则分别是406.32及201.07点。到1972年,升势更为凌厉,恒生指数每月平均数为489.18点,最高及最低分别是843.40及323.95点(表11.6)。换言之,在这4年里,恒生指数每月平均数上升了接近3倍。
&&&&表11.61969年至1972年恒生指数及各交易所成交量摘要
&&&&年份  &&&&&&&&&&&&&
1969  & 1970  &
1971  &&1972
&&&&恒生指数:平均数  129.74  187.25  281.81  489.18
&&&&恒生指数:最高  &
160.05  211.91  406.32  843.40
&&&&恒生指数:最低  &
112.53  154.75  201.07  323.95
&&&&成交额
&&&&香港会  &&&&&&&&&
2523.82 & 3057.30  4738.37  10610.72
&&&&远东会  &&&&&&&&&&&
21.65  2931.34  7833.72  18110.79
&&&&金银会  &&&&&&&&&&&&&&&&&&&
  —   2221.31  8104.09
&&&&九龙会  &&&&&&&&&&&&&&&&&&&&&&&
—  —  —  6932.02
&&&&全年成交量(百万元)2545.67  793.39 
&&&&资料来源:
Hong Kong Stock Exchange Limited, 1980; Far East Exchange Limited,
&&&&成交量方面,1969年全年总成交量为25.46亿元,1970年跳升至59.89亿元,到1971年及1972年,更分别飙升至147.93亿元及437.58亿元(表11.6)。也即是说,在这短短的4年里,成交量也大幅飙升16倍多。一句话,无论是从恒生指数或是成交量看,1969年至1972年这4年间的表现,的确是香港股票市场发展中一个最为急速时期。所谓“乐极生悲”,这场来势汹汹的“淘金浪潮”,最后还是悲剧收场。
炒卖势盛与股市疯癫(1)
&&&&自1968年股市扭转过往的弱势并持续攀升至1973年初的接近5个年头里,香港经历了一个漫长的“牛市”,政府以及少部分先知先觉的市场人士不断高呼要提防股市泡沫或过度炒卖,希望股民冷静,但却给人“杞人忧天”或“阻人发财”的感觉。到1973年3月中,当这只传闻已久的“狼”终于到来时,一众小股民才如梦初醒、慌忙走避。可惜,为时已晚,他们因此而蒙受巨大损失。
&&&&与过往的股灾不同,自1969年底股票市场开放后,很多原初对股票投资没有多大经验及认识的市民,也因股市愈烧愈旺、愈升愈有而忘我地加入了“淘金”行列,并一厢情愿地相信只要每日到“金鱼缸”走一走,便能“日赚万金、一朝发达”。某些天真的投资者甚至不顾后果地辞去原本的工作,做全职“炒股人”(股票投机者)。对于这些投资“新秀”(新手)而言,1973年的股灾无疑是对他们的一记迎头痛击,血流如注不在话下,更为惨痛的是弄致倾家荡产、债务缠身。本章首先会谈谈股市由盛转衰的过程,之后再深入一点分析石油危机对香港金融和经济的冲击,至于风暴后的调整和对策也将是本章其中一个讨论的重点。
&&&&承接1972年第4季的气势,1973年年初的股市,仍然热火熊熊。举例说,踏入1973年的首个交易日,便开出了“红盘”(升市),使买卖气氛十分炽烈。《星岛日报》更以“1973年美好开端”为文,指股市“交投极为旺盛……呈现一片秀色”(《星岛日报》,日)。之后,因先后传出若干有利股市发展的消息,举例如越南宣布停止战火、港府宣布兴建地下铁路以及各大公司相继宣布大派股息及红股等等,使一众股民更加“热血沸腾”。
&&&&对于股市一踏入1973年便迅速飙升的情况,当时的《股市经济周报》便以“达官贵人贩夫走卒俱缸客、炒股蔚然成风”为题,讲述股民漠视股市陷阱疯狂炒作的情形。该报这样说:
&&&&大市向好,就算垃圾股都会起(升),咸鱼亦会“翻生”(重生),随便买一只股票,都有钱“揾”(赚),而且是“免浆熨”式(很容易)的“朝种树、晚板”(早上买入、下午卖出)……故近来读者已不再问及公司的发展情况,更不理会是否有派息或送红股。总之,已不再关心个别股票的表现问题了。大有只想到大市畅好,便“成个身瞓落去都唔怕”(什么都不怕地全情炒作)的情况。(《股市经济周报》,日)
&&&&看到市场只升不跌,甚至有股民过分沉迷的情况,政府官员及工商界领袖颇为担忧,并多番提出警告,叮嘱投资者要小心股市泡沫(《星岛日报》,日、日及2月10日)。可惜,金钱的强大吸引力使很多投资者忘记了股票市场的陷阱,并过分乐观地相信“前景一片大好、股市长升长有”,因而将“股市可升也可跌”的忠告抛诸脑后。
&&&&为了冷却炒风,港府一方面在日宣布成立“证券咨询委员会”(Securities
Advisory Council),并以简悦庆为主席,其次又委任施伟贤(J. B.
Selwyn)为证券监理专员(Commissioner for
Securities),希望加强对股票市场的监察。另一方面则多次忠告投资者提防股市逆转,并尝试以行政手段干预股市。举例说,在该年的1月11日,港督麦理浩便公开呼吁投资者不要过分投机,甚至直截了当地指出政府正考虑干预股市,抑制过激的炒卖活动(《星岛日报》,日)。
&&&&事实上,麦理浩的话音刚落,银监处(Banking
Commission)便发出通告,要求银行对股票贷款设立限额,抑制过度膨胀的投资。其次,政府又出动消防处处长,并以“防止火警”为由勒令交易所“疏散人群,以免堵塞走火通道”。
&&&&消防事务处长胡达昨日对九龙证券交易所及远东证券交易所发出火警危险警告通知书。命令这两家证券交易所减少楼宇内的人数,以便紧急事件发生时容易逃生……消防事务处高级官员今日将续往视察香港证券交易所及金银证券交易所。(《星岛日报》,日)
&&&&对于政府以不同借口干预市场运作的行径,身为“远东会”主席的李福兆,则颇为不满,甚至十分气愤地说:
&&&&如果港督麦理浩爵士喜欢的话,就让他来经营远东证券交易所好了……如果交易所有火警危险,为什么早不来、迟不来,偏偏在这时候采取行动?(《星岛日报》,日)
&&&&在谈到当年港府千方百计抑压股市,甚至要劳师动众地出动消防处并勒令交易所“疏散人潮”的滑稽举动时,资深股市评论员曹志明回忆时说:
&&&&1972年及1973年股市疯狂的情况,促使政府成立证监处,开始监督证券市场的发展。一件有趣的事件是,香港政府为冷却股市,更以《消防条例》为名,派员把守远东交易所的大门。当时远东位于华人行,该行属旧式楼宇,消防设备并不符合规格。可见当时政府虽已察觉股市的疯狂程度,但苦无法例赋予权力进行干预。当时政府只能不断卖广告,呼吁投资者买股票“可升可跌”,投资时必须小心谨慎,但股民只闻股票“可升”,对“可跌”哪会听入耳了。(Stock
Market Artifacts and Archives Collection: Oral History, 1997)
&&&&虽然业界对政府的干预颇感不快,但消防事务处仍按惯例通知4家交易所,要求他们严格遵守相关规定,限制参观人数,以符合建筑物逃生通路规定(《星岛日报》,日)。在政府部门三令五申的打击下,股市终于在1月12日显著回落,单日下降了68.3点,但这个结果却招来投资者的诸多批评,认为政府落药过重、推行过急,窒碍了市场的自我调节(《星岛日报》,日及14日)。
&&&&对于部分投资者的不快和投诉,政府解释有关措施只为防止投机活动,一些正常的买卖应该不会受到影响。1月14日,政府发出内部通告,禁止公务员在办公时间内私下炒卖股票。
&&&&正当港府采取行动缓和本港股票市况之际,辅政司(Chief
Secretary)昨日同时对政府官员实施禁令,禁止彼等在办公时间炒卖股票。该禁令通告昨日分派各政府部门之首长,内容为:(一)禁止使用政府办公室内之电话买卖股票;(二)禁止官员于办公时间内擅自到股票市场与经纪行交易股票。(《星岛日报》,日)
&&&&另一方面,在证监会的游说和催促下,4家交易所最终同意从1月22日起,逢星期一、三、五下午停止股市交易(《星岛日报》,日)。表面看来,新措施是为了让经纪可以有足够时间处理累积交易,但实际则是借缩短交易时段抑制过热的市场气氛。虽然政府尝试从不同层面冷却股市,但成效似乎并不显著。日的《星岛日报》便这样说:
&&&&尽管港府千方百计地使用压力意图“冷却股市”,但市民对香港的前景满怀信心,看好股市,与此同时,海外大量资金又因寻求出路而涌入香港,使刚跌不久的股市迅即反弹。(《星岛日报》,日)
炒卖势盛与股市疯癫(2)
&&&&由于市场气氛炽烈,而很多正规经纪行又挤得水泄不通,九龙旺角一带更加出现一些专卖“碎股”(零散股票)的“违规”经纪铺(即并非4家交易所挂牌的经纪),使原已被过度炒作的股市变得更为复杂。对于这些新冒起的“违规”经纪铺,报纸这样形容:“(这些店铺)有如雨后春笋般五步一楼,(情况)像买字花”(《星岛日报》,日)。事实上,不论从哪个角度上看,当时部分市民买卖股票的行为,已像赌博那样了,基本上已偏离了股票市场正规运作的轨迹,并极有可能影响社会的稳定和金融的秩序。
&&&&日,即农历新年年初一,该年刚巧是中国历法中的“癸丑牛年”。因“牛年”与股票市场述语中的“牛市”(大升市)相吻合,部分投资者甚至一厢情愿地认为是一个“好兆头”,使炒风更为旺盛。一则来自《星岛日报》的报道,则更加透彻地指出社会已陷入“全民皆股”的局面。不论是家庭主妇、工人阶级、白领阶级或是商人阶级,皆“谈股色喜”、“热衷炒股”。该报这样说:
&&&&股票的买卖已经深入家庭主妇和社会各阶层,市民见面谈上几句就离不开“股经”(股票话题),而市民到处打听股市消息的狂热,更有甚于以前粤省(广东省)开赌时无知妇孺争相打听字花师爷出“口电”(口头信息)的情况。由此反映出来的社会变化,是很多(股票)零售商把商业道德置诸脑后,只以追求暴利为计(原则)。许多家庭主妇和女佣等辈,也纷纷舍储蓄而买股票,因为储蓄利息菲薄,远不如股票获利优厚。还有那些“白领”阶级之流,在办公室时间而分心旁骛,一听到有什么消息就利用电话“入货、出货”。在中区的“写字楼”(办公室)中,业(现)已司空见惯。更有官津(政府津贴)学校的教师,在上课间也念念不忘股票起落,无心教书,现已引起许多学生家长的不满。(《星岛日报》,日)
&&&&至于另一张专门报道股市信息的报纸——《股市新闻报》——则这样说:
&&&&去周“牛年”启市,即开了个满堂红,进展之速、市势之盛,令人咋舌。指数、股价纷在大幅上升中迭创高峰。尤以周五半日交易,恒生指数涨升达180多点,诚本港股市的空前纪录。处身此炽烈形势中,殊足令人兴奋。(《股市新闻报》,日)
&&&&不论报纸的报道手法差别如何,股市炽热、股民疯狂的事实已不容争辩。正当股市狂热挥之不去之时,市场又传出两项重大利好消息,使原已“庆烚烚”(热烘烘)的股市火上加油。其一是实力股汇丰银行宣布“大股拆细股”,其二是港府透露计划兴建地下铁路。
&&&&乘着股市炽热的气氛,汇丰银行终于在“牛年”开市首周(2月9日)宣布每股派发末期息3.75元及5股送1红股。其次,该银行又议决“大股拆细股”——即将每1大股拆成10股细股,提高股票的流通性。这样一来,不但只那些持有汇丰银行股票的人大获其利,买卖汇丰股票的成本(门槛),也大大地降低了。受到这项消息的刺激,翌日(2月10日)股市的炒风明显更为旺盛,恒生指数更由1267.26点上升至1449.91点,单日暴升182.65点,升幅达14.41%。
&&&&两日(2月12日)后,恒生指数突破1500点心理关口,报收1503.14点,使一众股民更加喜上眉梢、雀跃非常(《股市新闻报》在日),难怪当时的证券监理专员施伟贤会颇为不屑地说:“只要把一只狗上市,(其股票)也会有很多人购买”(《星岛日报》,日)。再过两天(2月14日),美国宣布将美元贬值一成,港府虽然表示维持港元汇率不变,但股市只略为回落。之后,由于港府宣布计划兴建地下铁路,借以改善不胜负荷的运输系统,股民的情绪再次被推上高点。
&&&&又再过两天(2月16日),港府公布由3月1日起,所有申请上市的公司,招股章程必须向公司注册处注册,而招股章程须列明一切必要的资料,包括公司历史、管理人员、过往业绩、财政状况等(《星岛日报》,日)。到了2月26日,外汇银行公会更宣布由3月1日起提高存款(及最优惠贷款)利率。可惜,各项冷却措施只收一时作用,在狂热投机气氛之下,恒生指数仍节节攀升。举例说,在2月26日时,恒生指数为1509.67点,2月28日已上升至1625.63点,到了3月2日,更上升至1744.39点。也即是说,在短短的一星期内,指数上升了15.6%(Far
East Exchange Limited, 1973)。
&&&&概括而言,月的成交量分别为94.49亿元、95.43亿元及94.93亿元,全季成交量(284.85亿元)已比1971年全年成交量(147.93亿元)高出1倍,也占了1972年全年成交量(437.58亿元)的七成,至于在这个季度新上市的企业,则多达85家,吸纳资金达8.1亿元,以数量计,也较过往任何一个季度高。在“只要股票,不要钞票”观念的影响下,不少市民一窝蜂地抢购股票,使股价的升幅远远脱离了公司的实际盈利水平。回头看,这时期盲目而不理性的投机活动,正是3月中期以后股市崩裂的重大原因所在。
股市崩裂与人心慌乱(1)
&&&&进入3月份,香港的股票市场已因过度炒作而危机四伏。部分获利丰厚的股坛老手见势头不对早已急流勇退,只有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股海“新丁”(新手)仍兴高采烈地在追波逐浪。日(星期五),一个平平凡凡、简简单单的日子,既没有特别轰动的利好消息,也没有什么显著的资金涌入,恒生指数却因市场过度炒作而飙升至1774.96点的历史高位,单日成交量达6.19亿元,使很多股民极为雀跃(《星岛日报》,日)。
&&&&可惜,到了下一个交易日(3月12日,星期一),股市便因发现3张合和实业有限公司的假股票而逐步滑落,并触动了一浪接一浪的抛售潮。以下让我们引述《星岛日报》在日及3月15日两则分析股市形势的报道,看看股市由强转弱的过程。
&&&&承接上周五的气势,晨间(上午)开盘,各股份造价仍甚壮观。但此股劲力只属昙花一现,未几即遭受庞大回吞压力袭击,使到各股份作价纷纷回落。据股市中人透露,形成昨日跌市之主因,是银行收紧经纪的借贷。与此同时,“淡友”亦乘机作祟,使昨日的股市走势软弱……总成交量下降至4.97亿元,恒生指数则报1734.90点。(《星岛日报》,日)
&&&&昨日股市交投不止大减,市势亦甚低残……令股市出现如此气氛,一方面是银根收紧,其次是发现3张合和公司假股票问题,引致一些“搓家”(持货者)诚惶诚恐,未知自己所持之股票是否伪造。有此心理作祟,遂将本人所持之货快速放出。(消息)一经传扬开去,盲目跟风者多,而“淡友”亦乘机“吓市”(恐吓),遂造成股市颓势……(昨日)总成交达4.03亿元,恒生指数报收1604.25点。(《星岛日报》,日)
&&&&事实上,对于市场因发现假股票而诱发更大规模“散货套现”问题,3月15日《星岛日报》发表的一篇评论,颇值得我们注意。该评论这样写:
&&&&因(发现)几张假股票,即引起股价连续下跌,可见本港股市本质脆弱,禁(受)不起一点风吹动……近来股市狂热,几乎无人不在悉索敝赋,从事股票的申请(认购)和买卖,其动机多非投资保值,而是投机,以求暴利……对于这种情势,头脑清醒的人,都会感到其间孕育着很大的危险性。(《星岛日报》,日)
&&&&之后,股市仍无法摆脱弱势,并且愈跌愈急。由于气氛逆转,部分投资者便因“走避不及”而蒙受巨大损失。对于这种情况,报纸的报道是:“连日股市急跌……许多股票持有者对着这个凄惨的跌风,无不焦头烂额、胆战心惊,大有谈虎色变之势”(《星岛日报》,日)。不过,我们可以这样说,3月上旬的“大跌市”,只是这场巨大灾难的序幕,真正的“焦头烂额、胆战心惊”还在后头。那些不肯在此时“止蚀离场”,甚至抱着“趁跌市拾平货”的投机者,因此而蒙受了巨大的损失。
&&&&3月26日,另一场股市大泻又悄悄莅临。该日,恒生指数由1417.98点下跌至1229.28点,单日下降了188.70点,跌幅超过一成,使市场大为震动。不知是否别有用心的人在推波助澜,还是真的有“大好友”相信“跌市”只属技术调整,当时还有少部分市场中人指“股市很快便可止跌回升”,因而建议“趁低吸纳”(《星岛日报》,日)。可惜,这个过度乐观的预测,两年内也无法兑现,而股市的跌浪也在“庄家大户”不断抛售的压力下愈跌愈急,也愈跌愈深。
&&&&事实上,股市从高位回落初期,不但部分市场中人确信只属技术调整,港府也认为是短期现象。由是之故,税务局还在4月4日发表“买卖股票之盈利须纳税”的广告,计划向股票投资者征税,消息使一众股民更为惶恐,加剧了市场的抛售潮。到了4月9日,恒生指数终于跌穿1000点的心理关口,报收934.50点,使气氛由悲观转为惶恐。事实上,在短短的30日内,恒生指数合共已下跌了800多点,跌幅接近五成。跌势之急、跌幅之大,真是令人“谈股色变”。
&&&&由于股市跌势过急,并有迹象会冲击金融系统和影响社会稳定,4间交易所和银行负责人乃约见财政司夏鼎基(P.
HaddonCave),商讨“稳定股市”的政策(《星岛日报》,日)。经过数轮会议,政府仍一直坚持“不会干预自由市场运作”,但对银行及交易所推出的一些自发性措施,则表示会给予支持。这些措施如下:(一)押后新股上市3个月,减少股票供应;(二)严限经纪24小时内交收,抑压抛空炒作;(三)部分大型银行同意放宽股票按揭贷款,放松市场银根;(四)解除外汇管制,挽回市场的投资信心(《星岛日报》,日、12日及13日)。
&&&&虽然政府或市场中人不断呼吁投资者“保持冷静、不必惊慌”,甚至说“股市快将回稳”或“香港经济基础稳健、前景看好”等,希望可以挽回投资者的信心,并扭转市场的跌势。但一切努力似乎并不奏效,股市不但没有掉头回升,反而愈跌愈深,使一众股民更加慌乱失措、惶恐不安。
&&&&对于这时股市一泻千里、长跌不止的情况,不同人士提出不同看法,《星岛日报》便综合出三大原因,其一是银行“迫仓”(追回贷款),其二是假股票风波,其三是热钱抽走(《星岛日报》,日)。至于“远东会”的李福兆,则从业内人的角度提出一些补充,他说:
&&&&1973年之股市狂热终止于3月中旬,其倾泻之原因,系触发于某大上市公司少量伪造股票之发现,转剧于4月初税务局刊登告白(广告)于报章,敦促惯常投资证券人士填报溢利税。其他打击股市之原因,还包括银根短缩,以及冻结管制楼宇租金,致使那些心存畏缩之投资人士,更为立心不定,且直接影响了上市地产公司的利益。其后又续有数家活跃上市公司发现伪造股票,股市遂一蹶不振。(Far
East Exchange Limited, 1973: 2)
&&&&虽然市场对股市急挫的说法莫衷一是,但《星岛日报》提出的另一观点,则颇有启发性,也很值得股民细心玩味。该评论这样写:
&&&&关键是本地的投资者,特别是那些盲目跟风而毫无投资知识的小户,对于股市的看法实在太天真了。他们给纸上的财富激起赌博的天性,以为股市是一个永远淘不尽的金矿,而完全不明了包裹在糖衣里面的股市真相……有些新股的招股章程中,可发现一些惊人之笔,例如组成公司日期只在上市之前一两个月,公司资产大部分购自公司董事等等。(《星岛日报》,日)
股市崩裂与人心慌乱(2)
&&&&也即是说,真正导致股市崩溃的,其实不是什么“假股票、迫仓和热钱抽走”,而是投资者不健康的投资行为。举例说,自股市突然开放后,部分股民已视股票市场为金矿,并大举进行炒作,少部分投机者甚至不务正业,整天只懂在“金鱼缸”(交易大堂)内溜达,奢望一朝发达。可以这样说,当股市泡沫急速膨胀、炒味浓烈之时,报章杂志、工商领袖以致政府官员等曾多番呼吁投资者要小心,不要跟风炒卖或误信小道消息,但他们总是“听不入耳”(不肯听从),甚至认为那些告诫只会阻碍他们“发达”。
&&&&在股票价位越升越高之际,各行各业或各个阶层的投资者,对任何苦口婆心的劝告,均充耳不闻,其中部分人士更索性辞去原职,做交易所会员或经纪职员。于是,某大银行一个月内有百名职员辞职,九龙某校校长捧着经纪牌转行等怪事,更是层出不穷。政府亦恐跟风者无心工作,而通告公务员不得在工作时间内进行股票交易。(《星岛日报》,日)
&&&&话说回来,在股市热火朝天之际,那些曾经在股市中获利的人确实风光一时。什么“鱼翅捞饭”、“白兰地漱口”一类使人咋舌的行径,更一时成为潮流(Stock
Market Artifacts and Archives Collection: Oral History,
1997)。《星岛日报》一则有趣的报道,便让我们清楚看到“赢钱时意气风发、输钱时垂头丧气”的行为。该报这样写:
&&&&据一海味代理商指出,自去年以来……南北行每日海味价格之升降,与股市走势的起起落落相若,显示股民的喜怒哀乐,已和股市的进退升跌紧紧地扣在一起。(《星岛日报》,日)
&&&&从3月9日股市逆转起至5月8日收市,股市连续下跌了两个月。在这段“日月无光”的日子里,很多投资者损失惨重、叫苦连天。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很多股民均乞求政府插手,阻止股市继续下滑(Stock
Market Artifacts and Archives Collection: Oral History,
1997)。《星岛日报》也在5月7日刊登了一篇名为《港府该放手买港股票》的文章,敦促政府救市。文章这样说:
&&&&在接近两个月的大跌市中,不少股票比今年的最高价跌去百分之六十以上,个别甚至跌去百分之八十以上,跌幅之大,跌势之急,为香港空前仅见。股市这样的暴跌,对香港工商业的正常活动和居民经济带来不利的影响。因此,采取措施恢复股市“全日”买卖,是很有必要的……(我们)要求港府从存放在伦敦的大量英镑储备,拿出一部分,以长线投资的形式买入本港的蓝筹股票。这样一来,香港股市肯定会由冷转热,从跌转升。(《星岛日报》,日)
&&&&为了“救市”,4家交易所宣布由5月7日起恢复全日交易,希望借延长交易时段而刺激交易、扭转跌势。之后,证监专员施伟贤又公开表示,“香港经济前景良好,市民不用过虑,股市信心可复”(《星岛日报》,日)。受到各类“救市”措施刺激,股市总算在5月9日的低位(656.03点)中反弹,并上升至5月14日的742.45点,而港督麦理浩在5月18日公开表示香港股市已经回复正常的言论,又使股市进一步上升至5月21日的861.54点(《星岛日报》,日及22日)。不过,这个短暂的反弹浪维持不到两星期,踏入5月22日,股市又在“庄家大户”趁反弹势头“大举出货”的影响下调头回落。
&&&&针对股市急跌初期股民前仆后继地“趁低吸纳”但后来却“反手被困”,变成“大闸蟹”(持货被困者)的情况,《星岛日报》不无幽默地将这批“大闸蟹”分为四级,进而阐述他们所面对的困境。
&&&&股市中的“大闸蟹”,现时可分为几个级别。如在恒生指数1700多点购入的,称为第一级;在指数跌了500点后入货的,称为第二级;在指数跌到1000点左右时认为买入可以安全无虞的,称为第三级;在跌到800点以下,相信是“执平货”的机会而毫不犹豫买入的,是为第四级。由于这个跌势好像是漫无止境的,那些第一级的“被绑者”,固然回天乏术,“打定输数”;那些第二级的买家,亦有不少见势不佳而弃甲曳兵……至于那些第三及第四级受害者,他们原本是“大淡市”中支持股市的“义士”,并且认为在这个指数中入货,决不会“损手烂脚”;他们甚至想到,如果他们这一条“防线”守得稳,就会逐渐吸引其他买家的兴趣,形成一种“承接力”,扭转跌势。不料他们竟然也“失手被擒”,这更使人心寒,直把股市看作“生人勿近”的陷阱,而股市也沉疴不起,不少股票均跌破了底价。(《星岛日报》,日)
&&&&到了该年的6月27日,市场终因企业市值大跌而爆出有“公司遇到财困”的问题。首家突然传财政困难的公司,是一家专门代客买卖股票的财务投资公司,名为华利来财务投资公司。据报道该公司在股市崩溃时擅自动用客户的股票作抵押,借以应付本身资不抵债的财政危机。当客户作出投诉而警察又上门调查时,负责人已“人去楼空、逃之夭夭”,使公众极为关注(《星岛日报》,、27
及28日)。
&&&&由于投资者忧虑陆续会有公司“爆煲”(财困),因而不敢持货(股票)太久,甚至不计后果地大举抛售,使恒生指数进一步下跌至7月11日的494.45点。之后,股市曾一度出现技术性反弹,并由500点左右上升至7月18日的602.34点、6月24日的678.47点及7月27日的735.15点。不过,从7月28日起,股市又再次向下摸底(Hong
Kong Stock Exchange Limited, 1973)。
股市崩裂与人心慌乱(3)
&&&&踏入8月份,股市仍在连串不利消息影响下继续滑落。其一是立法局通过收紧开设交易所法案,其二是陆续发现假股票,其三是银行提高利息。首先,让我们谈谈政府立意收紧股票买卖空间问题。自1972年下半年股市急速升温开始,立法局已开始讨论监管的问题,只因立法需时,政策没有即时出台而已(Hong
Kong Legislative Council,
)。到了日,立法局终于通过《禁止开设期货交易所条例》(Stock Exchanges Control
Ordinance,
1973),至于其他相关政策,也密锣紧鼓,很快会宣布。名如其意,该法例的目的旨在禁止新交易所的出现,以免影响金融体系的稳定。法案虽然没有改变当时交易所的数目,但政府希望收紧市场活动空间,并加强股票买卖监察的态度,则十分明显。
&&&&市场陆续发现其他公司假股票的问题,也给投资者添烦加忧。自3月12日发现合和公司的假股票后,还陆续发现怡和公司及和记公司的假股票。到8月9日,警方终于大举行动,并在铜锣湾破获香港有史以来第1
个伪造股票集团,搜出用于制造假股票的柯式印刷机及锌模等设备,拘捕2人。同日,又在渣华道一单位内搜出200余张怡和公司的假股票,按当时的市值计算,约值300万(《星岛日报》,日)。再到8月21日,证券交易所宣布停止怡和股票交易48小时,以便警方查证相关交易。虽然警方已捣破伪造股票集团,但9月18及19日仍陆续发现利兴、美汉及东方海外等假股票的情况,又再使人想到问题可能只是冰山一角。受到这个问题的困扰,投资信心一直难以恢复。
&&&&至于利息趋升则是另一加速股市下滑的重大因素。踏入3月份,外汇银行公会(Foreign
Exchange Banks
Association)宣布提升存款利息。初时,由于股市仍然炽热,投资者在有利可图的情况下,并不介意轻微的成本增加。但是,当股市逆转后仍不断在6月14日、8月1日、8月16日、9月1日及9月10日等提升利率,则对股市造成了沉重压力。所谓积少成多,大约3个月内的5次加息,已使存款利息由1厘多加至4厘(Far
East Exchange Limited, 1973)。面对“息魔”肆虐,疲弱的股市更是雪上加霜。
&&&&由于不利消息浪接浪,股市也一直无法摆脱弱势,并长期处于疲不能兴、只跌不升的困境。事实上,自日跌市开始至9月中旬,香港股市已跌去了接近1200点。《星岛日报》一篇评论文章,正好说出股市“满目疮痍”的情况。文章这样写:
&&&&经过大泻狂潮后的股市,已经面目全非,只有4个月左右,恒生指数便由最高峰的1700多点跌至500多点,高低相差约1200多点,许多炙手可热的蓝筹股,最低限度下跌了七成半,或者仅及顶位的六分之一。至于一些被认为是“蚊蝇”的细价股,更有“疮痍满目”之感,一些被认为质素较优良的,固然大幅滑落,由10元以上,跌至二三元,或者由五六元的,下跌至一二元,另外一些质素较次的,则跌破了底价,侥幸的值回原价五六成,有些更完全没有买卖,连招牌都掉在底层里,人们几乎忘记了它们的存在。(《星岛日报》,日)
&&&&到了1973年年底(12月24日),恒生指数进一步下跌至只有400.21点。圣诞节过后,股市虽然略有反弹,但全年最终仍以433.70点收市。与3月9日高峰的1774.96点比较,在短短的10个月内,恒生指数足足下降了七成半,而全年成交量虽有482.17亿,但若扣除首季度的284.85亿元,其他9个月合共只有197.32亿元。也即是说,3月份后的股市,跌势之急、跌幅之大,的确十分惊人(《香港年鉴》,1974年;Hong
Kong Stock Exchange Limited, 1973)。
&&&&回头看,很多论者都觉得股民漠视市场风险,并误信“买股可以致富”一类似是而非的歪理,才是真正触发股市急跌,并导致他们焦头烂额、债务缠身的原因所在(Stock
Market Artifacts and Archives Collection: Oral History, 1997; Wong,
1986)。事实上,当股市泡沫日见膨胀之时,政府为了防止股民过度炒作,曾印制了一些《购买股票须知》的小册子,放在银行及证券交易所,免费派发,警惕股民小心。但是,那时的股民正埋首炒卖,哪会注意到什么小册子,更不用说会拿来阅读了,至于“小心风险、谨慎投资”一类警惕性的说话,自然也不会听进心里了,而那些小册子最后也因没人问津而被逼收回(《星岛日报》,日)。
&&&&在谈论当年股民投资知识较弱,跟风炒作势盛而制度法规又欠完善等问题时,日《星岛日报》刊出的一篇文章,便一针见血地点出了问题的症结所在。该文章写道:
&&&&如果我们想深一层,便会发现这次股市大跌的基本原因,是本地人缺乏证券投资经验。如果不是,恒生指数绝不会升至1700多点的高峰。如果投资者在1700多点时购入置地公司的股票,当时的股价为50.5元,市盈率为178倍。即是说如果市盈利保持不变,投资者只能到178年后才可归本……既然香港对上市公司的认识不大,政府及交易所对新公司上市应有更为严格的管制。不良公司只会是股票市场的负累,既荒废资金,又给香港带来不雅声誉。(《星岛日报》,日)
&&&&从这个角度上看,1973年的股市崩溃,似乎不是什么外围因素冲击,而是投资文化未开、投资知识薄弱、企业质素参差、监管制度欠善等内在因素引致。若不针对这些弊端着手改革,香港的股票市场实在没可能重新站得起来,更说不上可以发展成国际金融中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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