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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分磁3品5弦
我以为我去了一趟西藏。
而其实,我真的去了一趟西藏。
我让自己相信这一点,并再次让小说里出现真实地名,说一点心里话。
我将来还想去很多地方,和不同的人,但都是我爱的人,我不遗余力的觉得自己可以接受很多,再拥有很多,或者想当然的觉得每当我接受了一个人,我就拥有了这个人的一部分,
这一部分很难再可以割舍,因为一旦割舍,必定会痛。
我去西藏到底看到了什么呢?
我猜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人类。在我的脑海里,在被人描述的时候,在一些可观性比较强的媒介中,我早就把西藏想象成了一个所有美好集于一体的世界,这让我在想出来以后会很后怕,因为我怕我不敢再去那个地方了,它被我想得太好了。
所以无论我去西藏看到了什么,都不会令我感到满意。
因为总会有纰漏,总会有和我想象不一样的地方,这不是一个金融计划,所以也由不得我操控,你不能左右一些数字,没那么简单。
结果我到了西藏没几天,就写下了下面这一段歌词:
再无神的世界
为什么你像画一样美却被人挂在宾馆里
为什么你拥有布达拉宫却拥有不了我的心
为什么你活在雪山中又非要和不夜城一样
为什么你的青稞酒被麻将和中华干尽
为什么一条青藏线可以慢慢让你失去所有
为什么班禅和达赖也不能拯救你的堕落
为什么明明对你有向往你却表现出和屎一样
你的汉人那么脏,你的藏人是狗粮
为什么拉萨你在西藏,我不觉得我在天堂
我坐在官僚的吉普车里,看着窗外丑嫩的脸庞
为什么附近有个家乡,人却偏死在仕途路上
为什么纳木错要给我,公务员的成长
我猜大部分人还是不要看这个比较好,不然我会被骂死,他们会跟我说,西藏不是这样的,你这种人,去了西藏也不会得到救赎,你离天不论多接近都不会是好人。
我觉得我自己相信他们。
就像我并不相信我去过西藏一样,我一直以为我去过,而真实存在的其实是,我从没踏入过那里的一厘土地,我从没呼吸过那里的一立方空气。
我从没有过高原反应,我从没见过牦牛和它的肉,我从没和那里的人对话过,他们说什么我永远都不会懂。他们的心态是什么样,他们喜不喜欢我,他们喜不喜欢西藏,我有没有可能与他们促成一种我无法割舍的部分,我从来都不知道。
因为我太想了,而没有得到过,所以我会跟自己说,不论你去了哪里,你去的地方都不是西藏。这不是你想要的西藏。
这不是我想要的小说。
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这一切无法怪罪任何一个个体,因为当你用更加广大的视野放眼望去,每一个人都会得到,得到的东西都不一样,得到的时候,都不太确定这到底是不是我的。
而你会发现,他们还都在给彼此一些东西。
我只是不愿意承认我去的地方是西藏,可是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丢掉我真的在那里活过几天的感觉,因为一旦丢掉,必定会痛。
那就来继续看小说吧。
我已经写完一半了。
我会跟你说,接下来发生的事,将和之前发生的事一样,我从来都不知道小说里的人会往怎样的方向发展,因为我无法确定在我写就某个人的时候,我那时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在我诉说某件事的时候,它真的发生过吗,我真的相信吗。
我却始终无法停笔。
我可以做到的貌似也仅有这一点,我可以承诺的貌似也仅有这一点,我无法停笔,因为我知道我终将会活着,活着就要写,没有别的可以商量。
这是我的命,我热爱写东西,我离不开写东西,我想它好,我也怕它完了。
我也不会去问。
我跟和我一起去西藏的人说,我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不论这个世界怎样,我都不会想去屈服于它。
而一旦某天我真的屈服了,请将我杀死。
就像一旦我发现我看到的西藏有多么丑陋,我就会告诉自己说,你去的不是西藏,这里已经不再是了。
你要想去西藏?
多活几年吧,活到有时光机的年岁,再回到西藏还是西藏的时代,好好看它几眼。
你要想活着?
赶快扔下我的书,并跟别人说,&这是个疯子,一点儿也不切实际,无药可救。&
无论如何,我都会邀请你看接下来的段落。
凭空出现的小人
分磁弦的世界究竟有多重呢?一个音符有多重呢。
你可能设想过,是否有一张桌子那样重呢,或者它是一台机器,需要各种瓦数的电量供给。可是有人在《公元2153》里面写了呀,那里本身就是有电量的,它包含了电。
它可能无法称量,它说不定是一块地皮你可以在上面盖很多东西,能看得着摸得着,能出声,能闻到。能从你十岁存在到八十岁;一个幻想可以有多重呢。
一个画了草图的幻想,和一个构建出规模历史相对绝对的幻想,是否一样的重量呢。
一个永远无法成真的幻想,和一个实现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幻想,是否也是一样呢。
用怎样的标尺做怎样的测量,对于分磁弦的世界而言都不重要也不过分,得出的结论充满了无论什么主义或者理论的色彩也完全可以理解,抬头看一眼,深呼吸,我不是还活在这儿吗。
你可以想象分磁弦的世界就是一个你做完了一百道选择题的世界,每一道选择题都会给这个世界的存在具体化,条件化,实体化。当你做完三十道题,或许山川湖海就已经出来了;当你又做完三十道题,或许平原上已经起了层层建筑;当你做完最后四十道题,你已经是在这个城市里生活了二十年的人类。情感关系,历史未来等等全都清晰的出现在你眼前,哪怕是那些不清晰的比如喝醉了的瞬间,比如被人打晕的瞬间,都如此不可或缺的存在在这个世界里。因为一个分磁弦的世界,就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因为你已经做完了那一百道选择题。及格与否,上九十与否,甚至零分与否,都不是出考卷的人本身能够给你的了,而是这个分磁弦世界呈现出来的真实模样。
而你知道吗,这一百道选择题的第一道题,说不定就会是这种问法:你接下来想做选择题还是简答题呢?
A.选择题&&&&&&&&&&& B.简答题&&&&&&&&&&&& C.其它&&&&&&&&&&&&&& D.(&&&&&& )
&而事实是,有人对我说了这些话:&
只要你在,我就在;
不论你在不在,我都在;
是你铸就我的存在的;
我,即是你所见。
&你能分辨哪些话是&有人&对我说的,哪些话是我自己说的吗?
&还是凭借着双引号和单引号以及句号逗号,你彻底不知道了呢?
&还是你就想放下书走开,&天哪我还有事要做呢,谁跟你扯这些无聊的东西。&
&那么好吧,你觉得法律是用来扯的么?&
那么好吧,你觉得说你父母的每一个善意的谎言,是用来扯的么?
最后一个小问,不是我愿意发问,是写书的人非得这么写,你觉得你更情愿知道不会伤害你的谎言呢,还是更想探索未知的真相,那真相说不定是:没有你身边的人愿意告诉你,其实你才是罪魁祸首。
看啊,我又在危言耸听了。
我多希望有人在我写下每一行字的时候可以理我一下,而这种心理或许已经被诟病成自我陶醉,然后一旦没有人在我写下每一行字的时候对我进行褒奖,这个时候我便罪有应得&&我我无法自拔的抑郁了。
我可能会有两种途径来进行发泄,或者更多种,对吧?凭空出现的小人?
凭空出现的小人,你需要给它一个名字。
作为童话作者的我,无疑赋予了太多人太多名字,我自己都记不得了,我需要一个很大的账单来提醒我,哪个人物今天做了它该做的事,哪个人物偿还了它在理性上应该偿还的账务,那么感性上拖欠的则可以饶它几日。哪个人物和另哪个人物达成了共识,他们是否有必要出现在一个故事里,是否有必要出现在一本书里,是否有必要让它们彼此获得情感,如果真的这样,我付出的可就要多了。
因为我可能为此还需要再创造一个新生儿。而它需要一个名字。
用符号可以吗?
那可能就是在一幅画里出现的了,或者是一个镜头前,不过我可从来都没说过我的绘画技术或者摄影技术足以过关到将一个符号展现在你们面前,我连描述一个场景都显得心不甘情不愿的,我甚至连描述一个人物的外貌都略显生涩。
因为不论我看到了什么,我都希望你看到什么,而洋洋洒洒几百个字,并不如让你直接见到我看到的来的更彻底。纵然你可以描述出来,我们可以通过发挥想象(注意啦!)来在我们自己的脑子里形成一个图观,可是我想我们无论如何都无法确定我们谁想的才是真正的那个景象。
你还没有发现我已经坐在观众席里,和你一样,在看这一整场演出了么?
我想看到的,是你们所有的内心世界,和自己所有的内心世界,交织起来的场景。
这不难,凭空出现的小人并不是凭空出现的。
交织在一起的时候,你不如就去上街走走,人们会互相挽着彼此的胳膊行走,人们会在小巷子里报仇与被报仇,人们会因为要见到陌生人而感到压力很大,从而去熟悉的朋友那里觅得自信,人们会聚集在一起看台上MJ的表演,MJ会聚集众多的舞者歌者表演给台下的人。
我们的台下可能还要更加台下,因为我们还要在欢呼之后离开回家,和自己心爱的人,或者是谁也没有,对着一间屋子,让身体囚禁在里面,让脑子运转不停。
话说回来,我还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是一个已经进入了分磁弦领域的人,我打算长久在这里呆下去,我在这个世界确实获得了我想要的东西,那就是,坚决不能让MJ存在。
坚决不能让MJ存在。
她可以是我出生之前就死了,她可以在我出生了以后死,就是不能在我都活了大半辈子的时候,还傻不愣登的出现在舞台上,扭着大秧歌一样的没人愿意在看的舞蹈,唱着我跟不上的跟上了也不一定能听懂的歌。
当我踏入这个世界的时候,嘿嘿,我发现我做到了。没那么难嘛,你难道没去看么?不可能啊,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在一个小舞厅里表演钢管舞的时候被一个男人忍耐不住奸杀的,当然了,一个男人也不可能,因为其他男人会受不了的,所以她其实是被群奸的,后来舞厅保安看不下去了,也加入了其中,再后来舞厅外面的警察不干了,脱掉看上去还比较性感的制服加入其中;两天之后,法庭上的人也实在看不下去了,公诉人、辩护人、书记员、鉴定人、证人以及关心本案的旁听人员均采取了不射她射谁的态度,将她当庭击毙。
有关报道称,这真是本世纪最大快人心的事情。
哦对了,你还不知道这是哪个世纪对吧?
你看我这糊涂的,怎么说呢,你爱是哪个世纪就是哪个世纪,反正这是一个MJ被大快朵颐的世纪。
而我的朋友桕烛泉却不这么认为。
好吧,我想我还是认输了,无论在哪个世纪,对于一件事来看,总会有两种或者更多种态度,总会有人跟你说,&我可不这么想,你不觉得&&&
而且,无论哪个世纪,MJ总能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
当然了具体是谁你可以换一个,总会有焦点的。
却不是和车夫生的
桕烛泉是我在分磁弦续期的时候认识的朋友。
我想我首先有必要介绍一下&续期&的概念。
当你看到人们在街上走得很茫然的时候,当你身边很大的一件事发生过去以后,人们开始找不到可以共同聊天的话题的时候,你就该知道,分磁弦的续期时间到了。
比如说MJ的死亡。
你可以很容易的找到为你续期的人,比如说,我这次见到的就是一个短发很好看的女孩儿,她已经负责打点这件事情很长时间了。
这么说你可能还是不太明白。你为什么会看一本书呢?你为什么会继续活在分磁弦的世界而并不是像主月一作他们那样出来呢?因为这本书还有接下来的剧情,你还要为这个世界编著更多的故事,并且伴随着故事的发展而活下去。你可以是故事的中心人物,你也可以是一个出场时间不多的小人物,你只要在故事的结尾出现一下,以示你还活着,你就能一直在这个故事里默默的生存。简单来讲,分磁弦的世界就是这么个东西。当分磁弦部分的剧情消失,你就会回到现实世界中,或者死在剧情里。当然了,在故事中发疯是一个例外。
你会不会讲故事都没有关系,因为这个世界并不会应为你讲的故事不好而不存在,你讲的故事可能多少有点粗糙了,没关系,有没有逻辑?有没有开头结尾?有没有具体的时间限制?&&在十年内,MJ长大了,嫁给了一个车夫&&是这样的句子就行,你就可以在这个基础上稳稳当当的活上十年。
而一旦十年的时间过去了,这个分磁弦可能就不再存在了,你若想让它继续下去,你就得再给它新的故事:在第二个十年内,MJ有了孩子,却不是和车夫生的。
这就是简单版的&续期&概念。
会不会有人给自己安排一个不完美的分磁弦呢?整天忙忙碌碌,在哪里都受气,干什么都遇到挫折。事实上,是有这种人的,我之前见过,可是即便如此,我发现他也是开心的。
我当初问他,你既然在分磁弦的世界里这么饱受折磨,为什么还要去呢?你活在现实生活中不是一样么?
他的回答十分简洁:因为我在现实生活里太一帆风顺了。
当我把这个故事讲给我的短发女孩儿时,她也不由的笑出了声,紧接着问道:那你到底要续一个怎样的期呢?
MJ死了,死得颇有喜感,完全符合我当初的预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呢,我手里拿着笔,抑或在键盘上摸索,我可不想就这么回到现实里去啊。
&让她复活吧!&我说。
&好,&短发女孩儿说,&什么时间复活?如何复活?你是否主要介入其中呢?&
&不,我想我还是个旁观者吧,&我先说,&不用太长时间,一年左右,这之间人们还是需要进行讨论的,她的死是否和公众的力量有关系,是否触及了人们的道德底线,而真正的道德底线又如何界定,最后的复活奇迹既然是奇迹,就按照奇迹的套路来吧。&
&好,&她将我的要求一一记下了,&还需要别的附加内容吗?&
&需要,再给我来一个朋友,感情很好,也可以对新鲜事物进行探探讨的那种。&我说,我当时就已经起好了名字,桕烛泉。
&好,那么增加一个朋友,你身边围绕的普通人类数量则可以增加到两万,有情感纽带的则可以多增加九十三个,依你的性格&&也就是熟人在一千一百零三个,可以吗?&她运用的是怎样的计算方法我也不知道。
&好,&我说,&我什么时候再见到你?&
&下次续期时见吧。&
&你有一头漂亮的短发。&
&我知道。&
我就是在和她分开以后见到的桕烛泉,桕烛泉先问我,&你是否觉得身边的人都在随你的步调而行走。&
我不太明白。我都不知道他是谁。
&就当我是你的新朋友吧,&他很有自知之明,&我的意思是,你是否觉得,身边有那么五十个人,在你走到繁华地段的时候,这五十个人都会出来陪你一起走,而当你进入林荫小道的时候,其中四十人很自觉地就离开了你的视野,他们或许只是因为&这是林荫小道,没什么人走&的这种简单状况而离开,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们想给你营造这种气氛,让你清晰的知道,所谓&林荫小道&,能走在里面的人数是有限的。&
我有一点明白了,&桕烛泉,&不管是哪个童话作者给你起的名字,&你觉得MJ为什么会死呢?&
&事实是,&泉说,&他,到底死了没有。&
他到底死了没有。我还从来没有想过这种问题。
我记得在我进入分磁弦之前,他确实还活跃在舞台上。
而且赢得了所有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赞誉,一首歌可以被唱得很好听,也可以被重复的继续唱得很好听。那是哪年来着,一场MJ的演唱会上只唱了一首歌,这首歌被编成不同版本持续唱了两个半小时,万民大合唱也持续了两个半小时。
那是怎样烦人的一天啊,我都快要吐了,我单单是听到这个消息就快要吐血了。MJ,这个恶心的流行音乐之王,被捧上天的宠儿、小杂种,偏偏不是代表Michael Johnson,Michael Jordan,或者是Mary Jane等等,真不敢相信。
&不管怎么样,在我的世界里,她是清晰的被人干死了,&我说,凭借记忆,&法庭当庭宣判她被击毙了,她其实是被射干了吧?&
&如果我没记错,你是希望她复活的吧?&泉说,&你总觉得她已经死了,这样才算是&复活&,可是现实点吧,所有的&复活&都是源自&本该死掉的人没有死&这种逻辑吧。&
这是一个日落随时会发生的傍晚,眼看着进入林荫小道时,我离开了续期的短发女孩,和桕烛泉进行的第一场关于MJ的讨论。
你知道你可以在同一个地方看到两次日落吗?
有科学依据哦,当你面对一片大海的时候,你首先躺在地上,慢慢的欣赏日落,等太阳快接近地平线的时候,你坐起来,就会发现太阳离地平线还有一段距离。
当然了,我说的未必准确,毕竟,这是我的认知范围。
&我们往家走吧,&我说,我有意避开泉的问题,这是我还没有明白的事情,我也不想明白,&你没有工作要做吗?&
本来,它应该就在远远的地方既不被我打扰也不回来打扰我,而现在,为了分磁弦的世界得以继续,我必须要弄懂它是怎么回事。
不然我就要回到那个该死的MJ被宠上天的地界去了。
桕烛泉看了看表,他有这个习惯,我是做了几十道题以后给的他这个习惯,他其实应该回去上夜班的,那是他大学毕业以后找到的第一份工作,从此以后等待命运的晋升和女友的出现,最终会平淡一辈子。
不知道为什么,我和他一起的校园生涯也渐渐地浮现在脑海里。
我们有那么深的感情么。
&是啊,&泉说,&我也该工作了,下周末再来找你吧,说要一起锻炼也忘了吧?你这脑子真的不行啊!&
那是我的脑子不行,明明是你想偷懒。
&欠下的两百个俯卧撑下次还给我。&我说。
万一她没死呢
番叶茶和番茄茶还是有明显的区别的。
主要体现在下雨之后我是很忙活的,松松土,除除草,番茄茶就不用,它们都很知道自己抢夺有用的养分,番叶就很害羞。
而番叶又没有含羞草那么热爱卖萌。
总之,从杠铃卧推硬拉过渡到上斜哑铃飞鸟、拉力转体腹压缩再到倒蹬,活开全身之后喝一两杯番叶还是很不错的。不仅可以让头脑放松,还可以让身体发挥灵性。
当我再次去锻炼的时候,杨震,王佳宁,陈硕都一脸沮丧。
我可是付了钱的。他们三个,一个是我的器械教练,一个是我的饮食教练,还有一个是我的心理陪同。
&先拿着哑铃自己卖力去,&这是杨震的话,&反正都是从这个先开始。&
&番叶茶给你沏好了,就是你自己种的那个品种,&王佳宁见到我以后根本就没有起身,&累了就喝吧,不够我再给你送。&
一身运动装的我又看了看本来也应该是运动装的陈硕,他现在就像是刚刚睡醒一样,&别理我,我退钱,你再找一个别的陪同吧。&
已经小半年了,还从没有三个人同时罢工的时候。
&你们怎么了?&按照剧情发展,我问出这句话。
他们三个全都惊诧极了,他们先是惊诧极了,然后又都垂头丧气。
&我付给你们三倍的薪水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我说。
还是没有人愿意和我讲明。
我把干毛巾搭在一旁,&那我只好打乱我的健身计划了,&我很随意的做着准备活动,故意邋里邋遢的给他们看,&我可要胖了,我可要吃不该吃的东西了。&
&别,&王佳宁说,&你难道不知道MJ死了么?&
&我知道啊,&几乎就是我一手造成的,&怎么了?&
&你不觉得生活已经暗淡无光了么?&陈硕压抑了许久,哭了出来。
&就知道哭!&杨震拿出了一副你立刻给我跑五公里去的样子,&就是你们这些无聊的簇拥者让她死的!&
&那你们骂就对了是么!&
&我们那是提出合理的要求,让她对人民负责,不要总唱些口水歌,一点思考的余地都不给,不要这么低俗下贱。&
&你找死吧!&
&你弄死我啊!弄死了我也好去问问她,醒过来没有!知道自己错了没有!&
&你明明知道MJ已经醒不过来了&&&陈硕又开始哭泣。
杨震也只是板着脸无从愤怒。
&万一她没死呢?&于是我说,看来今天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锻炼了,我刚拿起王佳宁泡的茶水,&你把茶水放下!&是杨震,&练哑铃去!&
我端着茶杯,看了一眼他们三个,全都要与我决斗的样子。
&陈硕?&我问道。
陈硕立刻把身上的邋遢脱掉,里面是紧绷的运动衫。
我们之后一起锻炼了二十分钟。
&她肯定是死了。&陈硕边出汗边小声说。他怕被杨震和王佳宁听到。
&你见到尸体了吗?&我问。
&非要见到尸体才确定吗?&陈硕格外卖力的折腾他的肌肉,&非要种地才确定吃到的是粮食吗?&
&至少我是这么种茶的,&我说,&即便如此我都不确定茶叶是不是质量上乘。&
&可是这个是人死了啊,&陈硕看了看还在不远处发呆的王佳宁,&你看看他的状态,不是真的死了是不会有这种效果的。&
&那你怎么不看看我的状态。&我说。虽然我目睹了那个法庭上的一切,怎么都觉得她无疑是被众人干死了。
&其实你怀疑的没错。&说话间,杨震出现在我们身边。
陈硕还在往死里举重,呼吸声沉重而缓慢。
&对了,&我忽然记起,&桕烛泉来了么?&他还欠我两百个俯卧撑呢。
&他说今天得晚到,&杨震说,&我看他的状态也越来越好啊,根本就不像是MJ死了的样子,我也怀疑她其实还活着。&
&说来听听。&我说。
&你别怂恿他。&陈硕突然搭了一句,他不喜欢别人给他莫名的希望。
&聊聊嘛怕什么的,&王佳宁也加入了讨论,他拿着我的茶水,&来,喝点。&
我放下器械接过茶杯,看了一眼杨震,赶快喝了一口又继续拿起器械。
&总的来说呢,感觉她死的疑点特别多,&杨震看我继续锻炼后说,&大庭广众之下,说死就死了,全程电视台记录,真的有人会这么死么?而且还不是突发的,分明是有阴谋的,而且是我们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那种,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她在法庭上的表情也一点不像是音乐巨星的样子,她什么时候恐慌过?再说了,她有那么多拥趸,怎么可能没人上去阻止呢?电视台也真敢播出,就不怕引起动乱吗?动乱了怎么办?还让不让人活了?都不好交代,这些下场就没人考虑么,我觉得肯定有,我觉得这说不定就是一场戏。&
&那能达到什么目的呢?&陈硕稍事休息说。
&这肯定是个下策,为了掩盖更加变态的事端。&杨震说话间递给了陈硕心率带和计步器,那意思你该干嘛干嘛去。
我越发的听不明白了,我以为只是让一个人复活,没想到会牵扯出这么多。
&你没发现这段时间的新闻少的可怜么,&王佳宁接过杨震的话头,&MJ在的时候肯定比这热闹多了。&
&她不会再给我们唱歌了。&陈硕还是很沮丧。
&未必吧。&我说,然后看向门口,桕烛泉到的正好。
&先不说你们在讨论什么,我忽然觉得自己是闯进来的。&桕烛泉已经开始做俯卧撑了。
&什么意思?&陈硕的问话。
&就好像你们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好久,有了好多回忆,而我一点也没有一样。&在整个健身房里,总会充斥着一种你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这里平时说话的人很少,声音大部分来自粗重的鼻孔喘息和不时的清脆的铁击声。然后几个人踱来踱去,互相朝腹部或者四肢打量,打量一圈以后再看看各自的后背。
&你别逗了,&杨震是最重感情的那个,&你来的可比王佳宁还早呢!&
桕烛泉还在想着,我却也有了类似的感觉。
不过是正和他相反,我觉得我本不该有这个人的记忆,一下子,好多场景无端的显示出来,每一个场景里都有这么一个人。
&算了,&陈硕真是没完没了,&反正MJ已经死了,多一个人失忆倒也好。&
&你不要再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了,一部小说能写的字有限,你非要让读者满眼都是那个骚货么?!人们会厌烦的!&杨震说。
陈硕看了看镜头,那样子很像是要大声咆哮一句,或者是哭出来,但终究作罢。
&你看他们,&桕烛泉跟我说,&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想象出来的。&
&是谁想象出来的?&我完全没有理会,&你今天怎么会来晚了呢?&
&你知道《相约MJ》这个节目吗?&桕烛泉却反问。
&是那个MJ的模仿秀吧?&王佳宁几乎纵览综艺节目,&MJ死后才出的,很火的一档节目,每天会推出一个新人,今天是谁?&
&我就在家里看这个来着,&泉十分笃定,&我发现MJ复活了,她就在那个节目里出现了,所有观众和嘉宾都以为她是来模仿的,结果越看越像是真的。&
&她唱歌了么?&最先怀疑的竟然是杨震。
&她唱了,&泉说,&她的第二张专辑的第一首歌,和MJ的版本一模一样。&
你们再仔细看看
事实上,一百道题可无法满足你基本世界的形成。就拿买茶来说,买茶受不受骗,价格在市场和商场是否一样,哪个更贴近经济学,哪个才是实际情况,哪个符合你的购买力,如果不符合是否有措施对其纠正比如通过法律手段。茶叶本身是否新鲜,进货渠道是否安全可靠,此种可靠是否会增加购茶成本,茶价是否会有波动,波动是否随市场波动,随市场波动又是否合理,煮茶沏茶的时间段是否明确,时间长短是否有要求,这一切是否又太吹毛求疵了。单单一个买茶的过程,就可以问十多个问题,可见如果要让你创造一个新世界有多难。
&我不信,&陈硕和我们一同又看了一遍那个模仿秀里像极了MJ的女孩,&我不信,这不可能,她不是MJ。&
&可我觉得她就是,&王佳宁说,&你说呢?&他又问杨震。
&我觉得我被骗了,&杨震使劲揉了揉眼睛,&可是我想不到更好的充分的解释,她明明死了,现在是不可能复活的,就像一个人不可能长出猴子脸,一个人不可能瞬间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这不可能是真的。&
我总觉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两种人。
&我要去找她,问明情况。&陈硕说。
&事实上很多人都在找她,&桕烛泉说,&今天的晚间新闻也大篇幅的报道了这个女孩,你们说她是MJ,你们再仔细看看,不觉得她不是现在的MJ么?&
&对对对!&杨震说,&就是这一点不对劲!她死的时候已经出了5张专辑了,可是这个女孩的造型很像是MJ第二张专辑的样子!&
&那个时候她才24岁啊!她死的时候怎么也快50了吧!&
&她的相貌可并不随着年龄增长而增长啊,&王佳宁说,&这也是很多人讽刺她是妓女的原因之一吧。&
&我不信,&陈硕说,&我得去找她。&
我们离开健身房,以为自己能找到这个瞬间蹿红的明星,这个假借MJ身份而惊倒世人的女孩儿。我们上了街才发现,整个城市的人都上了街,才发现,我们互相都认识的人,也都认识我们互相都认识的人。
我突然觉得坏了。
当你通过外婆发现领导的前妻是自己的远房亲戚,而这个亲戚的儿子是你小学的初恋对象,所有一切好像都联系起来了。
当人们上街,为了同一个原因&&见一见那个像极了MJ的女孩儿&&却发现了更加迥异的事情,整个城市的人,你身边的邻居们,他们每一个都能通过若干渠道认识每一个人,你就会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生活在一个谎言里。
我突然觉得坏了,我得找到那个短发很好看的女孩儿。
陈硕,杨震和王佳宁还在寻找那个神似MJ24岁的人,尽管他们推开了无数个正在怀疑和恐慌的市民,他们穿梭在这个世界仅有的几万人中,仍然没有发现几乎所有人都发现了的事实,他们像是着了魔,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看看自己的女同事,再看看对方的情人,他们在每一家店铺里每一个小饭馆里小旅店里找着那个人,结果众人都跟着他们,都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那样一个答案。
是关于什么的答案呢?
&桕烛泉,&我们在街上人挨人人挤人的朝同一个方向走着,我问他,&我是不是快完了。&
&你指什么?&他突然傻了一样,&你不想见到复活的MJ么?&
明明一年的时间还早着呢,我突然想起来,不是得一年的时间才让MJ复活么!这才几天!短发的女孩你快出来啊!你违约了啊!
我焦急的想着这些,忽然读到了一篇说明文:
你想操控任何剧情都可以,可是你知道自己掌控着这个剧情,大到国家领导的当选,彩票的得奖号码,小到你的大学导师今天会忘记去接孩子回家,因为要批改你那贪玩学弟的论文。你甚至可以选择这个世界的难度。
我看了看我读到这个东西的载体,它瞬间又张成了桕烛泉的脸。我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回答他:&我当然想见到MJ24岁的女孩了!&
&那就跟着人群好好走啊!&桕烛泉的表情比那些在法庭上强奸的人还兴奋,&我们可是要见到MJ复活的啊对不对啊!&
所有人都在呼喊着&对啊对啊!&
我被挤得肋骨直疼,我根本无法掌控这些人,我不是有这个权力么!嗨!你得给我滚出来!
我还是想见到那个短发的女孩。
我完全不知道,就在我腰酸背疼的此时,陈硕、杨震和王佳宁已经见到了24岁的MJ。
当我得知他们已经见到了她的时候,已经是人群涌上街头的八天以后了。
八天以后,我已经不想再见到那个短发的女孩了。
你是怎么复活的呀?
&复活,我从来就没死过,怎么复活呢。&
不对不对,你明明已经死过了。
&我没有,你们的视力有问题。&
我们所有人都看到你死了,我们还给你献花了呢。
&我确实收到了许多鲜花,不过那是寄到我家里来的。&
你觉得香吗?
&香,可香了,我喜欢花,让我有种我是蝴蝶的感觉。&
你是不是破茧重生了啊!
&你们要是非这么说,那就随意吧,可是我觉得成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是不对啊,我们不会就这么自欺欺人啊,说啊,你到底是谁啊!
&我说了我是谁,你信我是谁嘛?&
可你可以说你不是MJ啊!
&我确实不是啊,我从来没说过我是,是你们一直在说吧。&
可你就是啊,可你就是啊&&
&好了好了,喜不喜欢听我唱歌?&
喜欢喜欢啊,你能再多唱几首么?你再多唱几首吧,把MJ的都唱了。
&那我可学不来,我只会唱我会唱的,我估计每四年才能给你们一次新歌呢。&
好啊好啊,四年也好啊,我们等啊。
&你们说的啊,那就从今年开始,看我的巡回演唱会吧。&
然后接下来的秋季和冬季,我突然发现,人们渐渐接受了MJ复活的事实,他们每一个人,连走路的时候都一脸幸福的表情。
在2089年至2111年之间
健身房里,只有我和桕烛泉。他刚好做完欠我的三百个俯卧撑,他又多欠了我一百个。
&我们用了一个世纪才知道我们不是宇宙的中心,&他看着屏幕上唱歌的新MJ说,&但是知道并不代表我们在日常生活中承认并执行这一点,所以有人说,这也是分磁弦理论大热的原因之一。&
你怎么会知道分磁弦的。我还是以为这只是只有我才知道的秘密。
&因为我们是朋友啊,你是什么样的人?是制作规矩遵循它的人吗?还是发现反规则推翻它的人呢?
&一个平凡的理论,夸张一下就会让所有人都记住,并且觉得十分神奇,其实呢?&泉的运动衫已经被汗浸透了。
&你还记得艾伦帕克(Allen Parker)么,在你进入分磁弦之前的世界里的人。&
&记得,怎么了?&我有耳闻,他好像速度非常快。是个超人。
&他在某篇小说里被描述成可以瞬移的人,瞬移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泉脱下了衣服露出一身肌肉,这一身肌肉完全是靠锻炼练出来的,&速度非常快,几乎是超过了没有质量的光。一个人的质量,超过了没有质量的速度,你不觉得这是不被允许的么?&
&可那不过就是一篇小说里的故事情节吧?&我说,我已经忘记是哪篇了。
&至少,那篇小说看似是在描述一个真实的世界吧?公元2201年。&
&好吧,&我无所谓,&所以呢?&2201年已经离开我很远了,我现在在分磁3品5弦。
&你的2201年啊,你的2201年唉。&桕烛泉忽然叹气道,&那也是不存在的呀。&
&你不觉得吗,公元的世界其实就是一个分磁弦的世界,只不过已经存在了几千年。
&你还记得末世的人吗,那个只出现过不几次, 被描写的感觉上去很坏的人。
&有四个很能打的手下,戴蔓、顾雯芝、浪前厚枝、陈晓晨,我不明白为什么坏人总是很能打,总之他们杀了长崎先生,那个最先去到分磁弦世界的人之一,另外两个是主月一作和伍今,主月一作爱弹吉他,伍今的腿后来残疾了,导致他只能靠轮椅过活。&
我知道他们,&怎么了?他们确实是存在的人吧?&
&你还不觉得吗?整个公元的世界其实就是一个分磁弦的世界,只不过已经存在了几千年。它在公元2153年的时候存在了2153个分磁年,它在公元2184年的时候存在了2184个分磁年,它在公元2218年的时候存在了2218个分磁年。&
&那爱华沙奈&&&我忽然想起还有这么一个人。如果说MJ是我这个世界里的闹剧的话,爱华沙奈就是那个世界里实实在在的神。
&我忽然觉得,&桕烛泉说,&在那个世界里,只有末世的人是真实的人。&
一个被我创造出来的人,忽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末世的人,之所以那样称呼他,一定是因为他在末世里存活下来了吧。只有他知道末世是什么样,只有他知道身边一个人接一个人死去的痛苦,只有他知道如果不再创造一个世界,他一定会孤单死,你知道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吗?你可曾听说过第三次呢?为什么没有呢?真的是因为爱华沙奈吗?还是爱华沙奈本身就是末世的人创造出来,用来拯救的呢?在2089年至2111年之间,爱华沙奈活了不到23岁,可是让一系列神奇的事情降临凡间了吧,你不觉得,这正是末世的人经历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时间么,他为了避免这场战争再次爆发,创造了爱华沙奈,这个既不是僧侣也不是政客的神。他有无限的感染力,他有十三个然哲,每一个然哲都那么神秘,他也有追随他的哲父,每一个哲父都能滋养一个地方。&桕烛泉一口气分析下来,我开始怀疑自己在哪里。
&那他为什么还要让伍今坐轮椅呢,为什么还要追杀那三个闯进分磁弦世界的人呢?如果这个公元的世纪本身就是一个分磁弦的世纪?&我问他,谁都知道他只是在胡思乱想罢了。
&你还记得克莱尔医生(Dr. Claire)吧,那个本该在2201年让病人进入分磁弦的医生,被艾伦帕克破坏,后来在2206年重新进入分磁弦的世界,让一个不可能存活的病人永远的存活了下去。&
&知道,当时轰动了一时,虽然我也只是当历史内容听说的,怎么了?&我问他,这个貌似什么都知道的男人。
&你不觉得那个病人其实就是末世的人的缩影么?&
我惊呆了。
&所以他肯定不希望分磁弦的世界能够延续下去,因为那是无边无际的,因为在里面的人会无尽的痛苦,会无尽的无聊,因为不会死去,所以如同永生不得好死一般。
&他知道这一点,所以他要尽全力去破坏这样一种生存方式,阻止这种活法在人群里面蔓延开来,人们以为这是好事,其实全然不是,人们只能看到这种活法在当下的利益,却无法看得更远,因为没有人能活得更远,他们一旦活得很远了时间很长了,就会知道这样的活法是错的,是不对的,人们需要醒来,需要正视死亡,需要正视同伴一个一个离去,为了传宗接代,也需要不能逃避现实,跑到一个分磁弦的世界里面躲起来,永世没有知己。&
你不许这么说我。
你是被我创造出来的凭空出现的小人,你胆敢这么说我。
一年很快过去,我又见到了短发很好看的女孩。
&快让桕烛泉死了吧。&这是我最先开口说的话。我可以没有爱华沙奈,可是我不能没有这个世界,我要掌控它。我不想再多听一句来自朋友发自肺腑的真话。
&好,那MJ呢?你已经完成了她的复活,现在这个分磁弦里面的人都相信她复活了,这件事有什么可续期的吗?&
&就让她再继续以每四年一张专辑的速度发展吧,最后的十几二十年让她陷入性骚扰困惑,未来的日子基本上就这样就可以了,你看行吗?&
&可以,&短发很好看的女孩说,&没问题,那么,还有别的需要吗?&
我想了想,我看着她,我可能很久都看不见她了,&我想知道,你是谁?有名字吗?&
&有啊,怎么了?&她似乎是看穿了我的内心,她知道我已经在怀疑爱华沙奈的真实了吗?
&好吧,其实是,桕烛泉真的是一个狂想家,他让我不知道哪个是真实的,哪个是虚幻的了。&我把桕烛泉带给我的真实和疑问一股脑的都告诉给了这个女孩。
她听完之后若有所思,检查了一遍我的答卷,我的答卷上确实没有关于这方面的问题显现出来,一百道题,每一道题都经得住检验。
&好吧,看来我需要向有关部门反映了,你别着急,我不会让这件事蔓延下去的,你老老实实呆着吧。&
&那请问一下,我能不再续期,离开这个分磁弦的世界,到真实世界看一看吗?&
&也可以,可是你真的确定那个世界就是真实的吗?&
&你为什么这么说,&我想起来她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谁?到底是谁?&
短发很好看的女孩看着我,说了句我无论如何都想不通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是谁,我是竹子&&可是,人们却从不会知道你的名字。&
n.分磁2品4弦
让我再讲一个现实发生的事情。
最近一个多月的时间我都在卖力学雅思,为的就是写下这篇开篇的昨天时间考第三次。我曾经考过两次雅思,第一次裸考5分,从那个时候养成了一个每次考雅思之前必看一次《这个男人来自地球》(the man from earth)的习惯,一直到现在。那次考试除了让我知道原来我的水平是中等一点的没那么差也没那么强以外,再无其他。第二次考试之前很痛苦的复习了一个星期,考完以后这种痛苦明显的彰显出来,我既没给自己也没给身边的诸多亲人如女朋友男朋友好脸色看。那次作文没写完,口语碰上了一个很严肃的中年大叔,5.5分,奠定第三次考试的基础。
然后就到了现在。
而你不觉得,如果你已经考过或者或多或少曾听闻,我现在写东西的格式明显遗留着雅思小作文的痕迹,无论它是线图也好,无论它是柱图饼图也罢,我被影响的着实不浅。口语和笔试被分到了昨天一天,作文终于写完了,虽然时间也很紧,口语碰到了一个大片里大兵般的大块肌肉男子,如我所愿最后他和我发生了争执,以至于我差点骂出英文的国骂。一个多月的时间,我又为这种考试烦恼了四十四天。成绩还没出来,都觉得如果按照这种趋势我考个6分应该是没问题的,那几乎也是我想到达的理想状态,而这个世界经常会给我一些悖论,比如,你想做成这件事,可是你就是做不成,有时候是你自己有问题,有时候是因为别人都太彪悍了,生不逢时细致入微的再给你解释,什么才是真正的生不逢时。
而你还要在这里自怨自艾么?
那除了给你自己出考题以外,我还能做些什么呢,我可是只会出考题的人啊,我也不会猜词根据上下文判断你说的这件小事是完全正确的还是它并没有给出答案啊。
所以,这才是适者生存,是给出考题与实际应试之间的较量。一个小时,计时开始。
近些年来,随着社会学科的发展,有人觉得应试教育应该随着时代变化而发生根本性的变化,有人则认为应试教育还能适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请讨论双方观点。
大概因为新一代愤青又开始写字了,所以出现了一个关于考试制度的争论,有一些人认为现在这个制度摧残了青少年,填鸭式的教学会扼杀他们的想象力;有一些人则觉得这是现今普遍能接受的最好的挑选人才的方法,它也有它的好处和不可忽略性。以下是我的见解。
首先,那些觉得可以通过一些考试就能定下一个人的一生的人是贱人。你们是不要脸的人。你们是死人。你们是白天打扮成人类,晚上打扮成豺狼的人。你们为什么觉得应试考试好呢?因为你们不进取,不上心,你们觉得不会再有其他的可以任意宰割这帮小奴隶的办法了,而其实你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些小奴隶是要通过糖块给予水乳滋养才能长成一个正常你们的大奴隶。其次,你们可能也有办法,但是你们不会用,因为那些办法无法巩固你位高权大的表象,可能有一些人会胜出,但是你也不会让胜出的人有很大的喜悦感或者他们早已经精疲力尽到毫无感受可言,所以无论怎么样,你十分懂得并且将其实践得恰到好处&&在某一时刻给人留下的深刻痕迹使你会一直留在人们心中直至永远。从这个角度来说,我觉得那些坚信通过考题就能定下一个人的一生的人是贱人。
另一方面,平心而论,那些想改变应试教育制度的人是渣滓。你们只会吵闹,是脓包,自己包破了只会怪罪别人,你为什么捅我呀?因为你的生殖器上长了许多包啊,还拿出来炫耀啊,还挑衅说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外人给我穿衣服所以我才会捂出包啊。你们不要再残害别人了啊,别人啊,别人你们来看看啊,他们明明给我捂出包了还不给我口交啊。这其中的道理显而易见,当然了,这些人中也不乏已经想出招数来对应应试教育但是性教育根本就还没懂透彻的人,还不太明白如何让自己从一个被奸淫者变成一个奸淫者,所以对你们来说,只能从反抗和享受中寻出一条崎岖的关于宗教的道理,具体不解释。
综上所述,应试教育既有它的好处,也有它的坏处;既激发了一部分人的潜在能力,又堵上了另一些人的出路;既是肉,让素食主义者苦不堪言,又是菜,令和尚闻风丧胆。我并不更支持哪一方,我是个中庸的人。
有人觉得中庸一点才能活得好一点,有人却觉得个性十分必要,你更赞同哪一方呢?
貌似你是因为闲极无聊才会想出这种话题的。
中庸在古代几乎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思想,帝王常常可以用它来平衡朝内几派势力,平民常常可以用它来&站在对方的角度上思考问题。&但其实我觉得在现在的时代,越中庸的人越不会得到机会,也越痛苦。
首先来说,倘若真的因为一点点资源几个国家打将起来,战势一旦升级和平主义将毫无作用。所以是否可以这样认为呢,在真正的利益面前,我们的&想要双赢的&中庸的思想从来不会帮到我们,因为有些绝对利益不是你的就是我的,一旦涉及生生死死,那也必然是物竞天择。再举个简单的例子,某人大学毕业去找工作,在同一个职业岗位上有另一个人和你竞争,如果老板想一起使用两个人,那么他可以做一个中庸的人;如果他只需要一个人,那么你们俩在这件事上就要你死我活。
而就像我说的,如果你位高权重的话,为了让自己过的好一点,其实并不用创造出一个很残忍的世界。你可以给这个员工一点鼓励,也可以给那个员工一点鼓励,让他们彼此之间形成良性竞争,在竞争中为自己创造收益。(你看出我学什么的了吧。)而一旦涉及有一间公司要吞并你,只有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能假装自己很豁达,然后将自己的血汗交付于人。
所以可见,虽然无法否认其效果,但儒家的执两用中并不绝对是正道和定理,因为一旦连一个讲求&不绝对&的思想都开始试图成为&绝对&的真理,那我跟你聊这个还有什么意义呢?
有一个傻子不会写小说,尤其不会写开头段,你教教他吧。
好吧,我教教他。切记,这或许是一篇报告类的考题。你看,我已经开始教了。
我曾经无意之间看过一个老舍(Laoshe)写的《文学概论讲义》,然后才发现原来这种东西其实是可以被研究的。我兴致勃勃的翻看了几页,最终没看下去,我忘记我为什么没翻下去了,要知道那本理论性著作的语言并不是很生硬,很简单,这可是老舍。而我重点想说的是我之所以还可以写这么多字并不是因为这本书,我接下来依然会很想写东西,比如说说自己有多么的白痴,写一个小说让很多人觉得不知所云。而韩寒(Twocold)说过,如果你发现一本小说极其无聊,那么小说作者试图表现的可能就是&生活极其无聊&。
关键不在于你写的是什么,而在于你写的时候心态怎么样。这就是我想说的,你可能有一个感受,你觉得这个感受十分有必要记录下来,可是天杀的你觉得你被螺丝刀拧了两圈食指,指甲劈了肉烂了流脓流了好几夜,这种疼痛和刺激并存的感受你怎么写呢?
你倒不如一边感受着这一切,一边嚎出一首大烂俗的摇滚乐,然后录成音频,挂在网上让众人围观。或者再直接点,给自己的可怜手拍张像素高一点的照片,有人问你这裹得跟粽子似的不能写字了怎么了的时候,拿出来秀一下。
而你觉得我上两段的描述怎么样?
如果你觉得&不怎么样&,那你就滚远一点,我也没要求你来;如果你觉得&还凑合&,&基本表达出了你想表达的意思&,给我个5.5或者6分吧,考一次雅思不容易啊;如果你觉得&写的太好了&,&我看了这个都爱上你了&,那咱们俩之中有一个肯定有问题。不是我太自恋,就是你太幼小。
而自恋的我为了满足你的虚荣心,&我真是一个自恋的混蛋啊!我就是个通过写东西来获取一切的骗子啊!&
我怎么总想写成感情骗子呢。
这是蓝透蝶的遗产
&他们说你是那个真实的人,你是吗?&又来了三个人,陈佳宁、杨硕、王震,问他同样的问题,&你给了我们虚无的生命,你怎么还敢承认呢?&他们三个齐口同嘴的说。
&既然是我给了你们生命,你们难道不该感谢我吗?&他反问,深深的呼吸,这是他好久以来都在做的一件事,现实生活中早就没有这样扑鼻的香气了,&你们不觉得空气很香嘛?&
&我们又没闻过臭的,快,&他们急了,&给我们一个解释!凭空出现的人不是你,所以你怎么会理解我们的痛苦!&
他看了看这三个人,不知不觉的想起了很久以前出现过的一个女孩儿。
他今年三十多岁,进入分磁弦的世界以来既没有怀疑世界也没有怀疑自己,在这之前,他还走过;年一遭,活了好久,才被带到正途上。
现在想想,就像转世一样,这些经历到最后都像是转世一样。
&你们到底痛苦在哪里呢?哪里不满意?&他问他们。
&我们工作的时候被欺负了!&&&&对!被很多人欺负了!&&&&他们不光不让我们扫地还嘲笑我们!&&&&说我们三个是畸形的同性三角恋!&&&&拿走了我们的扫帚!&&&&拿走了我们的扫帚!&&&&一边打我们一边往我们的屁股里戳!&&&&疼!&&&&疼得要死!&&&&心里更疼!&&&&你为什么非要让我们三个黏在一起!&&&&为什么!&&&&我们得讨个说法!&&&
因为你们三个曾是我的好朋友。可我们已经好久没联系了。
&好吧,既然你们想讨个说法,你们想干什么呢?&他问他们,翻开了一个本子,本子上记载着一些类似的都是他在下次续期的时候要做的事情。
&我们,我们不想受到歧视,我们最喜欢玩儿游戏,如果两件事都能办就好了。&他们说。
&不想受到歧视,喜欢玩儿游戏,&他一笔一划的写下来,他本来可以不用写的,但是在现今社会,手似乎也没有更多的用处了,&好吧,你们仨,再过一段时间,自然就会好转的,还有一件事,想留下这份记忆吗?&
&不想!&&&&绝对不想!&&&&肯定没理由留下这种记忆!&&&
合上字迹并不好看的本子,梅巍不免有一点伤心,这种看似很痛苦的记忆,在将来会是你们情感的基础。比如佐衫叔叔,杨姨和嘉明叔叔的。比如黄姨和白人叔叔的。比如浪前兰,竹子,黄也华和他梅巍的。
他静静的看着他们三个互相搀扶着离开。
既然你在进入分磁弦世界的时候,做完一百道题这个世界就有了答案,那么你何不让所有人都认识到这个答案呢。想想看,有这样两批人,第一批人本身并不知道自己在战场上,但是身上穿着铠甲端着枪,而第二批人是兵,知道自己为什么去打仗,哪伙人会赢呢?
梅巍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决定在分磁2品4弦里面的几万人每个人都明确知道自己从何而来,为何而继续,他们每个人都认识每个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分工,就如同机械上面的齿轮、螺旋、杠杆一样,既然自己已经是个造物主了,梅巍觉得,那自己就该有个造物主的样子。
然后黄也华就活泼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在梅巍见到黄也华之前,他一直以为她是一个别的人,他从来都没见过她,就像他打生下来,自2204年就和死党浪前兰在一起一样。而浪前兰对梅巍而言本身就显得与众不同了。
&你是谁?&这是他们的第一次对话,那时候才两岁。
&梅巍,你呢?&
&浪前兰。&
&我爸爸是梅女峰,可是也有人说他其实是叶摇,这事儿你怎么看?&
&不知道,反正我爸爸是浪前玫瑰,我的曾祖父是浪前兰。&
&你们有一样的名字?&两岁的梅巍已经开始察觉这个世界上的正常与不正常了。
&对,我们有一样的名字。&
&那你爷爷是谁?&
&不要跟我提这个人。&两岁的浪前兰就已经把仇恨的种子埋在了心里。
经过后来好多人的正面侧面讲述,以及自己真正的逐渐长大,梅巍才知道原来有这么几伙人,他们的关系极其复杂。或者是他们的关系被安排的很复杂。
然后就来到了公元2219年,梅巍想要脱离出这个复杂的世界。
他不想再和哲父厮混了,他也不想再听浪前兰说要报仇了,更不想听哲父谈起2184年的故事,他累了,不想承受更多。他不明白这些自己出生以前的故事对他来说到底有多重要,他已经失去父亲几年了,这不依然还活的好好的。他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给一个从来没见过面的表妹写信。而据说那个表妹的妈妈其实是他梅巍的爸爸的女儿。你能绕过来么,而其实,这只不过是哲父和叶摇的一个玩笑。又据说,那个表妹的妈妈是一个非常低调但伟大的政客。所以,在2219年,梅巍17岁那一天,他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然后当他几年之后又回到MJ的1185场演唱会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还是17岁。他自己闯荡了几年,认下了一个自己无法忘记的妹妹。
他从来都觉得她好小,直到一个名叫戴蔓的杀手出现,他也从来都觉得自己不会再见到父亲,直到父亲杀掉了这个已经死过一次的老兵。
当你真正创造了一个世界,你就会发现其实你的一举一动这个世界都看在眼里,你稍微出现一点瑕疵,这个世界里面的人就会恐慌。如果你的爸爸是个大男子主义者,你就会发现当他在家里心情不好的时候,这个家里的妻子,儿子,儿媳,甚至小猫咪,都会产生负面的情绪。每每梅巍想起有关于这个女孩儿的事情,分磁2品4弦里面的人就很少再敢走近他了。
而这个分磁弦也和这个女孩儿有关呢,梅巍想着。
这是蓝透蝶的遗产,也是黄漪岚和艾伦帕克的遗产。
我是没有逻辑,一下透露太多了么?
没事,我们会讲到那儿的。
眼看着续期的时间已经到了,梅巍眼前出现的却是短发很好看的女孩儿。
&也华呢?&梅巍问。
&别惦记她了表哥,&竹子说,&你这之后的安排是什么?&
&让她和我生活在一起吧。&梅巍说。然后把自己的本子交给她,里面记载着接下来要安排的事情。
竹子无奈道,&我正头疼呢,你可别惹我。&
&怎么了?说来听听。&梅巍很感兴趣,他知道他的表妹,她其实很坚强。
&分磁3品5弦里面的人,&竹子说,&创造了一个极其贴心的名叫桕烛泉的东西,这东西差点把我颠覆。&
&你要知道那不过是一个坏账,&梅巍劝她,&我们都知道我们不是末世的人臆造出来的,来,&他张开双臂,将她轻轻的拥入怀中,&这是真实的感觉,你要记住,这是你妈妈给你留下过的感觉。&
竹子把头靠在梅巍的肩上,&黄也华真的不记得你说的那一切了。&
&她也不记得她曾是我的妹妹了吗,让我给她喝果汁,她真的没有这方面的记忆喽?&梅巍不甘心。
&是你去的;年,不是她。&竹子蹭了蹭,&不过她确实可以给你一个追她的机会。&
&经过了这一切?&梅巍暗自揣测,他们都已经三十多了啊。
&嘿!&竹子不再感到疲惫,&你知道我们经过了什么,浪前兰和黄也华都知道我们经过了什么,我们不是无缘无故来到分磁弦的世界避难的,你可别忘了,这个世界还是她给你的。&
我当然不会忘。我也不像叶摇,紫色的东西怎么都控制不住。
&你们还在寻找那个红色的分磁弦吗?&梅巍问竹子。
&对,能找到一个是一个吧,除了佐杉留给我的绿色的,你现在持有的黄也华给你的这个紫色的,还有我妈妈进去的那个黑色的之外应该还有五个完整的分磁弦小球。其中包括叶摇见过的那个红色的还有你说的坏账。&
&分磁弦小球,&梅巍依然忍不住,&这小破名字谁起的到底?&
&有人说是长崎先生,不过我更觉得是主月一作,&竹子说,&赶快续期吧,你的实验还要继续做下去么?让每个人都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我再给你造一个黄也华?&
&让每一个人都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不用给我造人了。&梅巍最后肯定了一下。
&好,&竹子看着自己的表哥,他已经瘦多了,&我还是让你知道的多一点吧,给,&她拿出了一个和梅巍给她的一样的本子,&这是这个世界的花名册,一旦有人出现问题,这个花名册上会有显示。好好做你的实验,争取一个不错的成果。&
&嗯,帮我留意她。&梅巍最后道。
这个分磁弦就没有给他留出一个找到人的出口
凭借我现在短浅的视野,其实并无法预知未来会有怎样的科技和怎样的道德标准来让我们的后代活下去。尽管我现在并不大,可是我已经知道,我们这一代已经老了,他们才是主角。
梅巍在一个清晨睁开双眼,那三个黏在一起的家伙仍然在外面打扫街道,簌簌的声音是最好的闹铃。梅巍就什么都不穿的翻看花名册,这种一页一翻夹杂着每页都排满名字的感觉像是古人,而且是一个识字的,懂得治国理德的那种。字里行间之中他也明白了为什么住月一作的第一个分磁弦是建立在那样一个故事里的。
柴臧,柴臧,柴臧。
这是在翻看了几页以后,他的目光移不开的名字。他知道出事了。
简单的穿好衣服,简单的整理出门,这是他第一次凭借感觉在分磁弦的世界里穿梭,以往都是他们来找他,向他索要办法和出路,现在他去寻找这个人。
人类进化到顶端时是一种什么状态呢?相隔千里之外依然能感知亲人的思念么,肯定不是。凭借这股思念走一条笔直的路找到千里之外么,为什么一定要找到呢。梅巍拿着花名册在楼宇中疾步了几个小时,他只是在凭借感觉转弯的时候转弯,然后凭借感觉上楼的时候上楼。有时候他也会想,这样走一定是错了,这不可能,可现实是他还是向这个方向走了几步,哪怕再退回来,他也是安心的。当他确定自己身边的事物都是随着自己的移动发生变化的时候,而且寻得规律的时候,他忽然觉得找到柴臧是不现实的。
这个分磁弦就没有给他留出一个找到人的出口。
他可以让整个故事都围着他转,可是要让他找到自己故事的读者,透过自己创造的故事去欣赏读者的面容,看到读者在读到哪一行那一个字的时候显得不耐烦,在哪一个段落看完以后需要思考,以及在哪一个人物身上找到自己然后不由得兴奋,梅巍看不到。
他开始着急,这个世界并不是那么难,并不是当一个人知道其他人都干了什么然后如齿轮一般生活的时候觉得不公平,觉得自己也在付出劳动,得到的却没有其他人那么多,活得不够潇洒不够好。可是他却无法在这个世界里找到一个出问题的人。
&你们都停下。&他轻声说。这是他最不愿动用的手段,扮演主宰者。
没有生灵再挪动一分一毫。
他其实也可以让柴臧走过来,不过他不愿意。就像一个游戏有低中高三等难度,高等他玩不过去,他也不会直接去玩低等。
他就在这样的人群中继续寻找了几个小时。坏掉的螺丝并不意味着它伤心了无法支撑下去或者怎样,因为从设计人类的角度来看,七情六欲也是构造的一部分。容易激动的人看到自己的孩子出生了,喜极而泣自然是理所应当的事。城府深的人在面对匪徒的时候也不一定会做出很出格的举动。这让梅巍更难找到柴臧,他无疑确定他不是这个分磁弦制造或者催生出的物体,因为从这个名字就能看得出,柴臧可以游走在外。
在跨过一个大桥以后,梅巍终于累到不行,躺在桥下人行道的长椅上。河水静如湖水,在他身边也凝固了一般。
&让你找这么久,&精疲力竭的时候,&我没有什么企图。&柴臧出现。
可你确实让我累到无法对你怎么样。我原本信心满满,几个小时以后经历了着急,经历了自我批评,也经历了自我矛盾,不得已降低难度;所有人都停下以后,信心再满满,更远的地方和更犄角旮旯,复查你有可能出现的地方,累到心智具疲。这可能无关胜负成败,可是你现在就算捅我一刀我也不会多做反抗。
&你们继续生活吧。&梅巍对剩下的所有人说。
这又是一个嘈杂却平和的世界。
&我必须确定自己和他们不一样,但和你一样。&柴臧说,梅巍却连眼睛都不想睁开一下。
&柴臧,&梅巍口干舌燥,&你为什么如此与众不同。&
&你是去过;年的人吧,生活了多久?&柴臧问道。
&五年左右吧,你也是么?&梅巍在想是什么让这个人可以进来。他一定要是一个不被创造出来的物种啊。
&我就是那个;世界生下来的,&柴臧说,&按照你们的逻辑,我本不该存在在这里,父亲商鹊长崎,母亲黛诏臧。&
就像一个无意之间,一个军人世家的第四代老兵和一个宠物店老板的儿子相遇,他们本就是从两个世界来的,而真的就从两个世界走来。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这么想是好的,你让每个人都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为什么这么干,但是如果事实是我没有和你一样的感觉,但是我必须要按照你说的来做,我就会很痛苦。&柴臧转移了话题。
&我也在极力更改呀,&梅巍看着他的脸,那是怎样一张充满个性和张力的偏瘦健康,&我跟他们说了有事就来找我,下次续期的时候满足他们的要求。&
&他们会越来越过分的,&如果你赋予了他们人类的思想,柴臧觉得,&他们会以好吃懒做为终点的。&
&你喜欢吃冷三粟么,肃疆城很有名的一种小吃。&柴臧问道。
&一般,这里没有么?&梅巍觉得他在挑刺,他在对这个世界不满。很多时候,梅巍都会发现有一些人对世界不满,他并不在意,但是这次情况显而易见的不同了。
&没有。&柴臧说。
&当你设定这些规则的时候,&柴臧说的话越来越不中听,&就像你关注生活的方方面面,你作为一个三十年了都在吃早饭的人,为什么要关注一个五十年不吃早饭的人的病情呢?
&想想看吧,你由此引出的忧虑是多么的没有必要。有很多人都活在这个世界上,和你同等年纪,你大可以观察他们的活法,羡慕他们或者是鄙视他们,但是这些东西真的能用到你的身上吗?而经过青少年的观察之后,你还有必要再去看别人是什么样吗?
&当然了,知道一个四肢均不全的人还独自生活了一个幸福美满的晚年,确实是能给人以激励的。&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梅巍翻看着竹子给他的本子,他到底在说什么呢。
&请记住,一个是给你选择,一个是让你创造,这两件事在我们看来完全不一样,我们是你对世界看法的衍生产品,你可以给我们制定一条法律,我们确实可以选择不遵守,如果我们想坐牢;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为什么不给我们自己创造法律的机会呢,或者是,给我们别样的法律,如果我们不遵守,不会有什么,但是如果我们遵守了,嘿,你会给我们奖励,这不是更好?&
&你是不喜欢我的方式咯。&
&我是不喜欢知道你的方式,从我生下来的那一刻起。&
&从你进入这里。&
&无所谓了,我爸爸永远不会忘记长崎先生,可是我并不想永远记住他,如果给我一个记忆选择的机会,我或许会记住更重要的人或者事物,但是你们影响了我。&
&可谁又不是这样呢?&梅巍觉得眼前的这个人蛮不讲理,&所以我让你们知道所有人都存在,他们都是怎样的性格,然后让你们自己去选择在这个世界里的朋友,和自己脾气秉性相近的人,有什么不对吗?&
身边路过的人忽然少了很多,有一些人目光忧郁的看向他们两个。
他们都知道这里的国王生气了。
&你一定是我创造出来的,&梅巍恍然大悟,&我需要你这种朋友。&柴臧没听明白。
是活着的世道
竹子有救了。
在分磁3品5弦里面发生的事情不是偶然,关于末世的人的,完全可以有这样一个人说出&我们才是末世的人幻想出来的&的论调,因为当你创造出来了一个世界,你就会怀疑之前的那个是否是真的,而这个被你创造出来的世界会聆听你的思想,其中就会有这样的人站出来,说出你此时此刻想听到的一种真相。
然后,在一个各种逻辑都可以存在,各种玩笑嘲讽都可以变成严肃高贵的现实中,你就会相信它。再举一个例子,三个人聊天,第一个人讲述自己平凡而痛苦的心事,第二个人在旁边按耐不住不耐烦的心情进行劝导,第三个人在最后说一句&嘿你们俩别聊这种无聊的事了,它们天天不都发生吗?&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
同样逻辑下,这件事就可以很严重:三个人开会,第一个人很认真的提出自己的方案,第二个人由于没什么方案只能耐心的听,第三个人在最后说一句&这不是这种情况下惯常的做法,还有讨论的必要了么?&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
我们再来严重一点:三个人,第一个人的全家翻车死了,他觉得这里必有蹊跷,第二个人没觉得有什么,但是又感觉若有什么一定很刺激,第三个人在最后说&嗨,反正结果会被警察公布出来,知道是你家人,可操心也没用啊。&
然后所有这些事情,就都再不是事情了。而第一个人将莫名其妙的继续痛苦下去。它似乎又找到了些什么,似乎又没有什么,就在那里飘着,可是它一定觉得没错,飘在那里的就是答案。然后它就觉得此案结束了。
然后,分磁2品4弦里面的人就觉得爱华沙奈只是末世的人的幻想,我们也一样。
然后,当梅巍在怀疑自己创造这个世界会出问题的时候,柴臧走出来告诉自己,确实有那么一些问题。
而事实是,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你的怀疑造成的。
什么叫做&无风不起浪&,什么叫做&谣言总是有根据的&,什么叫做&事出有因&,什么叫做&有可能&,什么叫做&他们都这么说&,最后,这些说法和&因果&有关系没有,当你明天&听说&了&几件&&类似性质的&&故事&&传说&的时候,不论你是当事人与否,你最后经历的结果究竟和这些有多少联系呢?
&你喜欢下雪吗?&梅巍问柴臧。他现在需要去做一些事了,不能总是吃饭打牌。
&你需要我这种朋友么?&柴臧问道。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们省略这一个环节吧。
&到底怎样才能让你承认,我是个活生生的人?&柴臧眼看着就气急败坏了。
&我知道你是,我们不纠结这个了,去看下雪吧好吗?&梅巍已经坚定不移的走出这个圈子,朝这里最大的广场走去,已经是人们下班的时间了。
&你换位思考一下吧,你会完全明白我的。&柴臧说不过这个人。
&我换位思考是没问题的,但是你就不用了,&梅巍又讲出了一个道理,&在强弱分明的情况下,弱者的换位思考不会给自己带来更多幸福感的。&
&好吧你赢了。&
那天的雪花飘得不成样子
那天的两个人都已经穷词
棉絮一般的大雪翻来滚去
谁都想不起未央花的名字
那天我们都离开熟悉城市
那天你们都醉的不成样子
是白色让人们忘记了寒冷
是白夜提醒人们已经入冬
那天的两个人是我们还在一起
那种感觉已经超越了恋爱友谊
满雪覆盖的满血复活你的酒瓶
面对疯狂的你疯狂的我相信
那天的两个人是我们还在一起
你们的历史错综复杂无可比拟
就像是还会再有人踩过的脚印
就像是春暖花开你捡到的美丽
人们从大雪中醒过来的时候,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张成正在班上百思不得其解的计算这一道关于所得税的题目。如果你工资超过一定数量,你计算税率时的常数就会发生改变,而如果你用超出的钱买了一些理财产品,你便可以对冲掉这些超额的税款,钱虽然都不在你这儿了,后者却可以视为一种投资。张成环顾四周,学期末了,来上课的人真心很少。老师在讲台右侧的椅子上发呆望天,似乎天知道这些没来上他课的学生都去哪儿了。回到课本上,一串串数字整齐又缭乱,整齐的是数字本身,缭乱的我在这本小说里已经说过太多次&&&它背后的意义&。就像你看着一个人,正面是一个顽稚的小孩,背面是一位龙钟老态。可数字又并不能这般拟人化,张成还一个字都没动。
写好题目给老师看过的学生一个一个离开了班级,尽管这已经是大学了,不做课上的作业不会被通知家长,不来上课也不会被老师批评,张成的紧张程度仍只增不减。他看着几行几列的数字,思绪更加无法集中,工资,燃油费,个人免税额度,员工以及经理等等的职位问题,对待一笔交易的几个方面几种态度,几天前老师明明讲得很清楚,数字换了换加减几个小项怎么就全变了呢!比其他人的糟糕评价或者怎样,张成更在乎自己差极了的逻辑推理能力。待人待事差一点倒还好,可视为经验不足,但是这种纯粹的数学题,天啊,这都什么世纪了,怎么还会为这种事烦恼!
&张成,你算得怎么样了?&老是慢慢悠悠的踱步到他面前。
他只字未写,&不会呢。&
&讲了这么多遍也不会么?&老师的语气很平静,&其实也不是你的问题,回家吧,不用写了,下课了。&
&可是,这怎么行。&张成两手一摊,他既不是摊给自己看的,也不是摊给老师看的。但是两个人都看到了。
&怎么了,&老师问,&没什么可顾虑的,这个部分考试不考的,老师可是偷偷告诉你的。&老师笑着说。
&我就是觉得自己没用。&张成觉得现在说什么都很尴尬。
&你不是没用,思维方式不一样,每个人都不同的。&
&哎,可谁管你呢,&张成埋怨着,&我爸妈才不管呢,再说了我以后还得找这方面的工作,这行不是正式吃香的时候,不然我也不会来这里上学了。&
&那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呢?&老师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他后悔问了这个问题,因为现在的孩子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不知道。&
老师自己那个时候也不知道。那就这么算了么?
&现在几月份?&张成问道。
老师一边想着之前毫无意义的师生谈话,一边把搁置在心里好久的东西重新放下,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也不是做什么的时候,现在的世道,是活着的世道,你活得如意就可以不用再管其他的了,&6、7月份吧,怎么了?&
&老师你看窗外。&张成说。他好像突然由不知道变成了知道。
老师看了看窗外,6、7月份,漫天白雪。
&老师,我想把它画下来。&张成试探着说。
&好啊,画吧。&老师回答。
人们从大雪中醒过来的时候,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事实是,梅巍和柴臧打了一个赌,他们把印有所有人名字的花名册烧了。
一段时间以后,梅巍在一间每周五都很热闹的酒吧碰到了王震。一身革履装,描画了很深的眼线,烟酒不离手。
&不再当清洁工了?&梅巍给自己要了一杯番茄茶。是谁说的酒吧里面不能喝茶呢?
&早就不干了,&王震指了指酒吧的小舞台,&最开始和陈佳宁在那里唱了几天歌,他有天赋,我什么都不会,也懒得学,天气暖了就出去走走学校附近转转,天冷了就在这里喝闷酒,&他倒是和盘托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认识了这里的一大批人,谁给我个零活让我干我就去干,谁让我找个人我就帮他,都是毒品女人这种的小交易,再不然几个酒吧闹事出去站那儿充个人数,大家都是兄弟,钱各赚各的,开心一起开心,被拍死了其实就是点儿背,场子有限,人可是随便堕落,火气也指不定哪天就撒出来了,不过这样的日子踏实,刺激。&
这肯定不是梅巍能想象到的一种人生,&杨硕呢,你们俩来这儿了,他去哪儿了?&
&他呀?&王震的牙齿和酒杯咬合在一块,&他结婚了,现在估计孩子都生了。&
&家庭妇男了?&梅巍还记得当初杨硕的样子,三个人里属他最娘。
&没有,和媳妇开了个小商铺,&王震的牙齿仍旧没有离开酒杯,酒水在杯里有规则的前后晃动,&据说天天起早贪黑的,他们俩谁都闲不住,一点小钱就能掰扯半天。&
&你不喜欢?&
&不是不喜欢,&他的眼睛随着酒水一起摆动,&感觉他们那样太累了,有时候替他们不值,挺好的两口子这样下去感情会变质的。&
&呵呵。&梅巍喝了一口茶。
酒吧里面的人数随着夜晚的降临增多,男男女女都穿得很少,时不时有四五个人互相起哄。
&行了您好好在这里休息,我去看看了,&王震的杯子里没剩一滴酒,&待会儿陈佳宁能出来唱几首,真心不错。&
&嗯,你忙你的。&梅巍忽然让自己有了黑帮大佬的感觉。
&对了还是再问您一句吧,&王震这句话肯定是准备了很长时间,&还能再改变我们的命运么?听说你现在也是一个普通人了?&
&不能了,就是一个普通人,每天也要上班。&梅巍如实回答。
&有些事还是得本人说我才信,&王震点头笑笑,&那我走了。&
&你想改变什么命运?&梅巍好奇。
&让我身边多点女人?&王震已经渐行渐远,听不出来这是真心的还是有意敷衍。
酒吧的音乐声越来越大,节奏也越来越快,小舞台中间一些客人已经随意跳起了舞,灯光追寻不到规则的暗下去闪下去,梅巍不再喝茶了,有人过来没理由的找他聊天了,其中一个你分不清是男是女,你也分不清它喜欢男的还是喜欢女的。不过,如果有人能陪它销魂一个晚上,它也不会在乎你的性别。
&有点无聊了么?&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他从来没觉得这个声音会这么好听。
&听说你来了,怎么样最近?我先去台上唱歌了,待会儿聊。&陈佳宁拿着一件乐器就走到了小舞台中央,跳舞的人们慢慢在他附近舞成一圈,功放的音乐声这边刚刚消逝那边陈佳宁已经接了几句,节奏根本没被打乱,男声深沉带有磁性,伴奏随遇而安。
不久之后陈佳宁给梅巍讲了一个故事。
在不当清洁工以后,他们三个还经常混在一起,你从现在的剧情发展便可看出,王震是最能折腾的,而杨硕是最踏实的。某一天清晨,杨硕来找陈佳宁,神色异常,非要问出个究竟。
&问出什么的究竟?&梅巍看着陈佳宁还拿着他的乐器。明明刚刚的演出那么精彩,走下来的这一路居然没有人为陈佳宁斟一杯酒。
&他非要问出生活的意义是什么,&陈佳宁摆出一副不可理喻又十分震惊,外加&这真是个事儿啊!&的错综复杂表情,&他非要问我不当清洁工了我们还能干什么,有什么东西还需要我们去干,我们都认识这里的人,我们都清楚我们最适合干清洁工,可是我们怕被人欺负不干这个了,那我们干什么呢?&
梅巍没有搭腔。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就在前一天,王震带着杨硕去大街上寻女人。可是我在知道这件事之前就和他下了那盘棋。&
&下了什么棋?&
&其实现在想来下棋并不那么重要了,&陈佳宁继续复述当天的故事,&杨硕不停的问我,我烦了,就建议下棋吧,我们当清洁工的时候就最爱聚在一起玩儿,他也没拒绝,我本来想着玩玩儿他的心情说不定就能好一点,可是几盘下来我们既不是&朋友&也不是&仇人&,我既不能和他&结婚&也不能和他&大打出手&。&
梅巍现在知道是什么棋类了。
如果你们还记得艾伦帕克(Allen Parker)这个人,你们也应该记得他下得一手精彩绝伦的时间棋。作为黄也华的父亲,在黄也华出生两年以后,他在她的生日上送了一份自制的礼物,这份礼物后来申请了专利,一跃成为比时间棋还要畅销的游戏。你可以自己玩,也可以和三五个人玩,也可以和十个以上的人玩,棋数根据人数而定,规则大同小异。这种棋类不分输赢,梅巍为此还嘲笑过白人叔叔,觉得一定是他在时间棋上输的次数太多了,就干脆自创了一个没有输赢的游戏。
陈佳宁的话却最终把梅巍的思绪拽了回来,&最后,杨硕还是说出了那句话,我根本无法挽留。&
他们都知道那句话是什么,&从此以后,奇数是你,偶数是我,我们不相往来。&
白人叔叔只是用它来逗小孩儿的。
&哎,怎么了,小竹?&
&小梅又跟我说起你了。&
&小兰呢?&
&还没有找到他呢,你最近怎么样?&
&除了爬山就是游泳,没干什么别的,你呢?&
&游走于各个世界呗,抽空回来看看爸爸妈妈们。&
&嗯,会的,你猜怎么样,我刚刚在佩狄塔(Perdita ,S/1986 U 10)上睡了一觉,感觉太畅快了,你有空也来吧,它真切的存在在我身边啊,特别美好的感觉。&
&我可不喜欢这个,我还是在被窝里睡觉吧。&
&你还在为3品5弦的事而烦恼么?&
&也还好了,我从来就没怀疑过自己,突然来这么一下不太适应。&
&你还没怀疑过自己?我才是从来没怀疑过呢,我坚信我能走遍世界每一个角落,坚信自己能打出漂亮的拳法,坚信自己的头发最好看!&
&得了吧我的才最好看!&竹子突然回过神来。
&你肯定怀疑过这些,而且是反反复复的怀疑,然后求证,最后信以为真,再有新的怀疑,再求证,你直到遇见了我才发现我的头发比你的好看。&
&你太坏了,是你爸爸太坏了,你们一家子都是坏人!&
&行了行了小竹,下次再聊吧,有小兰的消息告诉我。&
&我只有小梅的消息你还要不要,哈哈哈,回见!&
你可以在头颅空灵的时候面对身边的冷漠面孔
柴臧对梅巍说,他记得自己来这个世界的时候什么样,他看不到自己,却能看见这个世界。
梅巍没有相信,他们见面已经是那场酒吧谈话之后第八周的事了。你要读八周的语言,考过相应的课程,才能继续学业。
柴臧说,&我看见了一个漂浮的小球,它一点一点变幻着自己的颜色,每变一点颜色它附近就会多出一些元素,就像一个人的情绪可以影响身边人的,如果它的情绪是痛苦的,周遭就会多少呈现出怜悯,如果它的情绪是快乐的,绿色和粉色就会多一些,小球一边漂浮一边洒落这些彩形,旋转是它唯一不变的主题,围绕着自己朝一个任意的方向,离我越来越远。
&它总归是离我原来越远了,我的视线逐渐转移,视野逐渐扩大,你会发现是视线先捕捉到零零碎碎的东西,这些东西和你一样离那个小球越来越远,然后你才不去关注那个小球,而是关注小球之外&&尽然也是它所创造的&&并不完整的,有点支离破碎的,形状各异的,时而分明时而模糊的,似乎没有规律可循的,那些东西都和你一样离小球越来越远,但是很明显你可以和它们在一起,而至于什么是&在一起&,你和家人在一起生活,但是它们并不了解你,这也算是&在一起&吗?就好像是小球永远和你在一起,但是和小球在一起的远不止你一个,为了弥补你们这样多对一的关系,你只好去选择那些&不止一个&,然后也让自己成为能撑起几种关系的支点,你能说这些关系都如同小球一般了解你吗,这段时间是纷繁复杂而忙碌的,你知道小球就在你的远方,但是你为了接近它需要结伴而行,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支点多了,撑起一条线,一个平面,一个立体,一个方向,一个可能,可能之下的不同诞生,你突然发现自己长成了人形,&柴臧把手静静的贴在脸上,揉了揉,又搓摸着,然后两种皮肤分开,把梅巍看得目瞪口呆,&你突然发现自己长成了人形,那小球就在天上发着光,照亮了整个世界。然后,你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去做一个修理工,有一辆车的仪表盘需要维修。&
梅巍是没有这种记忆的,就像是刚刚看完上文的你,在你看之前,和梅巍一样。
而他现在有了。
王震需要在街上做爱,杨硕需要一个稳定的家庭,陈佳宁需要唱歌,这些需求往往是在做了一些枯燥无味的反反复复的事情,比如扫地等事情之后的新的需求,这些需求没人能给得了,你当初的需求是什么,你只有试过了才知道。
所以你可能会发现,王震又需要毒品,杨硕可能会需要离婚,陈佳宁大概只需要无止境的别人对他的赞美。
自从梅巍烧掉花名册,这里并没有瞬间就变成不夜城或者堕落下去之类的,也并没有新的统帅,梅巍所看到的,只是一个个的个体先找到一个让自己舒服的环境,适当的休整。竞争总是最后才开始的事情。
柴臧已经开始和梅巍竞争了,梅巍能明显地感觉到,竞争一个机会,去见竹子一面。
柴臧从没忘记梅巍的那一句&你们都停下&,然后扮演主宰者,柴臧只是还不太会轻声询问,&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柴臧之所以要给梅巍讲述那个分磁弦小球一点一点变成大太阳的过程,并不是为了向梅巍展示这个世界初期的样子,柴臧只是听一个人说的,他自己并没有见过,至于是不是真的,他也不会相信。
但是柴臧知道这个过程会让梅巍感到惊讶与不安,因为梅巍对这件事是未知的。
梅巍只知道自己是国王,至于为什么,是从天而降的。是竹子给的。
所以柴臧要给梅巍一个理由,含糊的又看上去有说服力的,这样柴臧便可以领着梅巍去一个柴臧想让他看到的世界。
再跟梅巍说:嘿,小子,其实我才是那个位高权重的。
梅巍能明显地感觉到这种来自本能的欲于统治。
当竹子再次来到2品3弦,有一个叫张成的男人已经成了画家。
那个画家最出名的一幅画名为《六月飞雪》。
竹子呼唤梅巍,却发现不止一个梅巍,原来这里已经新建了许多电台。
&这个城市唯一让人感觉亲切的依然是电台,&电台里面竟然自夸着,&它是在你寂寞的时候让你的耳朵找到的少数不嘈杂的声音,你可以在头颅空灵的时候面对身边的冷漠面孔。&
改弦更张了么,竹子走在街上,停止呼唤,梅巍竟然消失了。
也不知道黄也华知道了会怎么想。
她真不该把花名册交付于他,竹子自责了一下,走街串巷。没人会为了竹子的心情而改变自己的生活状态,这里早已经没有环环相扣了。
回顾历史,你会发现一个人和另一个人分开,大概只有三种结局,一种是再又聚会,一种是永远分开,一种是生死相聚。如果说你能看清这些,你是否会在自己的奶奶离你远去的时候好受一些呢?
还是你要骂我一顿,写个小说怎么还开始咒上人了。
我没有啊。
我木有啊。
我米有啊。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让竹子和梅巍相聚罢了。
茫茫人海,你们都是怎么找到自己失去的人呢?
相信我,你们的力量一定比我大。你们的方法也一定比我多。
好吧,这个不是我想出来的,是竹子。
&小兰,&在竹子找寻无果的第二天,她试图联系了浪前兰,&小兰,不要再谈恋爱了,你兄弟丢了。&
&丢哪儿了?&
&丢紫色小球里面了。&
&我就知道他早晚会有这么一天,&浪前兰身边传来女人的喘气声,&等一下别着急,我转个身&&目测梅巍有准备啊,如果他遇到了这种情况,他没说过么,一旦有什么不测,先别着急,咱们持观望态度。&
&你观望个屁,他把花名册烧掉了,他现在和传说中的陈小姐是一个待遇。&
&陈小姐比他可强太多了,他会暗杀么?他连踩死个瓢虫都晕血半天。&
&那你还那儿干!&竹子终于怒不可遏。
那头传来几声爆笑,然后野蛮声和痛苦声并驾齐驱成彻夜不眠状。
竹子耐心的等待浪前兰把当下的这一炮打完。
&跟你说,&兰稍稍歇了口气,&我好久没碰过这么黝黑的男人了。&
明明是个女人的声音!
&当然了,还有女人。&浪前兰的表情一定是眉飞色舞的。
&你什么时候过来,你难道不担心么?&
&你知道我最担心谁,&竹子听到了这样的回答,&我最不担心的就是梅巍。&
&既然你这么有把握,我就在这儿等你了。&
&对了,黄也华问起你了。&
&嗯,好。&浪前兰说。
我按模板写的小说,难道有问题么?
在守卫的心里,总有这样一些故事。
他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他们都还在巨大的冲击中不能醒来,守卫忽然又觉得无论怎样的故事都不能改变现状。
二零四几年的时候,肯定会有还不到五岁的同胞兄弟们争吵着谁才应该得到最好玩儿的玩具,为了一个玩具兵或者一个皮球厮打。二一七几年的时候,肯定会有三个快五十岁的姐妹一边互相说着哪件衣服最好看,哪个男人还值得你去吃一顿,然后另一边彼此八卦,并且从八卦中找出比较优势让自己的绝对劣势不那么明显。二二零几年的时候,肯定会有一些七老八十的人看似已经看穿了一切,你从脸上的皱纹就知道没什么能难住他们,但是一旦有儿女离开就又会伤心。守卫不是在揶揄什么,也没有不尊敬谁。
他之所以把视野仅仅放在二某某某年,也是估计没有什么物种能活到运用一种历法运用了几千年而不厌烦,而且你能保证历史的分歧不会再次上演吗?你能保证在2999年的时候,突然一位西汉平帝的后人崛起一统天下,并且宣称按照西汉历法,公元2999年应该是西汉3000年吗?当然了,还有长久不衰的民国1089年。而根据本书的指导意义来看,我们无论如何都应该给爱华沙奈这个看似如神实则虚构但难辨真伪的人一个正名的机会吧,什么是最好的机会呢?难道不应该用他出生的日子当成一个新纪元的起点么?
这样下来,公元3000年就是爱华沙奈历912年。
我们谁都不能预判未来事态的发展,所以未来一旦发生在当下了,我们谁都不能阻止它。守卫想着,&不要跟我说&紫色的果酒是烈酒,所以我只要不喝它,我就能保证我接下来一直清醒。&&
公元2184年,经过新的跳跃,分磁4品4弦诞生,你已经不能继续庆祝365天后的日子了。在这个世界里,星系绕着卫星转,行星绕着树木公转,花草在彗星上自转。
你首先要确定彗星是不是有尾巴。趁那两个人还没有起床,守卫打开背包拿出了一瓶紫色,他好久都没有这般开怀畅饮一番了,如果彗星没有尾巴,尾巴方向直指恒星,最忙的一定是科学家,你会发现一旦一种常态改变,最受影响的并非是普罗大众,而是给普罗大众制定规则的人。他们不一定是制定,他们只不过是最先发现。而一旦这些人失去了公信,相信我,想享受&有公信&的人多了去了,人类原本的存在感会让你忽然觉得身边竟然不光有这么多人,还有比这多出几倍的能在大街上走着就把你挤爆的同胞。一旦有了分磁弦技术,改变世界变成了最简单的事,改变人类才是最难的。而人类最渴望的是什么?我有改变一切的力量。
几杯酒下肚,守卫终于按耐不住。
他让矛盾和战争对立,他让和平和善良对立,他说走廊尽头有千百个出口,每个都一望无垠。你只能在和两个男人两个女人一只猫睡了以后才能产出精子和卵子,你只能在生过孩子以后才能和两个男人两个女人一只猫睡。你知道什么是光怪陆离么?让我给你描绘一下什么是光怪陆离,当你走在一九二几年的新奥尔良(New Orleans)街头,你会发现冬天在那里很美,然后到了三月,总有那样的下午,大雾漫天不期而至,你眼前会霎时模糊一片,浓密的雾如同一把锋利极了的尖刀,切去屋顶,削掉茂枝,杰克逊广场(Jackson Square)上的圣路易主教座堂(St. Louis Cathedral)失去了尖顶,路上的行人也失去了他们的头颅,脖子以上的部分瞬间没了,你能看到这堆无头尸不紧不慢的走在广场上,并寒暄几句。守卫只能听说这些情景,可仅仅是听说就已经令人向往。哦对了,你还会看见在一九六几年,一个有暴力倾向的名为沃特(Walter)的青年,在看到一个女人被奸杀以后,愤然戴上可以变换色彩的面具在曼哈顿(Manhattan)的街头伸张正义。后来人们才发现,他其实是世界咖啡馆(Caf& du Monde)附近一个裁缝的孙子。二战时期,他的爸爸四处当兵,和一个妓女生下了他。
&哲父说你有一顿晚餐,你就会有一顿晚餐。
哲父说你享受一份工作,再懒的人都会认真的去做。
因为吃到东西很容易,享受快乐却不一定。这个哲父不言自明。&
这是守卫经常能回想起的一个段落,而且已经到了如果当你失忆,你忘记昨天做了什么,你忘记去年有什么成果,和谁一起长大,你都忘了唯独还能想起这个,你的安全感就不会丢失。
&哲父说你会唱一首歌,你就会唱一首歌。
哲父说你种地结出了果实,再不信人都会认真的去做。
因为制造快乐很容易,无中生有却不一定。
&哲父说你知道自己的名字,你就知道自己的名字。
哲父说你冥冥之中相信感情,再冷漠的人都会热泪盈眶。
因为说服自己很容易,了解他人却不一定。
&哲父说你认识哲父,你便已经认识了哲父。
哲父开玩笑问你认不认识哲母,再有城府都可以嘴角上扬。
因为天下大事很好看,家长里短却不一定。这个哲父不言自明。&
现在的人类到底在追求什么呢?
守卫写好最后一题,等待着新世界的降临,他很希望能把梅女峰生成一只小狗,把酒醉不醒的大叔生成一只猫,但是与其这样不如给他们更多的自由。
你总能想起来几件现在人类追求的东西,在历史书里他们追求的和你现在追求的有不一样吗?守卫觉得一定有。如果也给这些东西运用科学计算统计画成饼图线图,你是否能推算出接下来十年内,多数人会追求什么,从而提前朝这个方向发展呢。
我总是在字里行间就给你们埋下看似合乎逻辑实则完全可以成为悖论的陷阱。守卫一边看着红色小球升起,一边继续畅想。你一定是一个很会畅想的人,不然你不会看一篇文字看到现在这个境地,就如同我写一篇东西准备写完26个字母一样。有很多更直观的东西,在未来,人们很有可能追求的就是那些东西,在自己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里满足着自己的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感觉,这些东西是不可能凭借读一本书就能解决的。你总要和爱人接吻吧,你别把我的书弄得湿漉漉的。而且我也不会更多的提供给你这方面的内容,当文字连性欲都能刺激的时候,是否也可以说这是一种由于追求而造就的成果呢。守卫笑了,他在笑话我,你看,你完全可以凭借自身的努力去真正创造出一个迎合性欲的机会,但是人类这老些年竟然也创造出了一个假性的迎合性欲。我给你翻译一下,守卫的话其实就是:&你完全可以凭借肉身去征服异性,却偏要自己没事看黄书。&你作为一个人类,在这方面真是十足的抹杀动物本性。而且还上升到了一个人格道德的高度。
你一定是一个很会畅想的人,守卫看着新世界的诞生,脑子里想着墨本十七郎,他最后都没能知道墨本十七郎的真名。而就因为不知道,守卫也打开了自己前所未有的幻想能力,他在追求一个在未来看来根本无法实现的东西,但是在现在看来,这一切都还没尘埃落定。所以就趁着没有尘埃落定的功夫,他充满希望,奋起直追,顺便创造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东西,比如一个分磁4品4弦。
比如一个新的世界秩序。
我描写过他
这是已经功成名就的梅女峰。
他身边跟着众多的保镖,走到哪里都有闪光灯照耀,片约邀歌不断,奖项荣誉拿到手软,谁能想象一个原创型歌手可以拿到台球和果酒比赛的年度双料金球奖呢?谁能相信30公斤的小体格能喝下10斤,用时还最快啊。这是已经功成名就的梅女峰,专辑销量堪比MJ。
就是这样一个人,在第六次巡回演唱会结束以后,出了一盘名为《子曰》的专辑。整张专辑12首歌,歌歌相连,几个故事叠加在一起,你仅仅听完,就如同看了一个气势磅礴的电影。你的耳朵跟你的眼睛说,我把你骗的孙子找不到奶奶,外孙子找不到姥姥。
人民为之疯狂,而且是毫无底线的那种,你不是发行了四万万张么,我偏要再加码,买六万万张,结果催生出十三个版本的《子曰》,尽管每个版本只是封面颜色变一变。可是谁都猜不透这个故事到底有什么意义,这个专辑名字到底有什么意义,只知道我和隔壁杨佳宁听的是同一首歌,看到的是同一幅画面。细节和效果都一样。
在另三场演唱会结束后,梅女峰忽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你们这帮人,真让我心寒。&
只有守卫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子曰》这张专辑的所有歌曲都是拼接而成。
守卫跟梅女峰说,你把你能回忆的所有歌曲回忆起来,把每首歌的每一句打乱,重新排列组合一番,放到市场里,照样赚钱的,没人会知道这些歌其实都已经有人写过了。
就如同古典乐跟流行乐说,你们不过是我吃下去以后放出来的屁。
梅女峰的《子曰》就是吃了一次屎以后又放出来的次级屁。
而人民无不为之疯狂。
这就是历史背景。
橘久黎人宿醉醒来,果然爱华沙奈说的没错,自己已经在分磁弦里面了。
作为十三个然哲之一,橘久黎人年过半百,有着郝连翅的才傲,钟离红的美貌,万俟手昔的豁达和淳于姜水的酒量。如果你不记得这些人是谁了,回去看《公元2088》。
我希望我的每一个看似注解的话语旁边都能有一个简单的超链接,让你无需翻书即可达到你想找的地方。
他提前两年去到半城,就是为了和守卫见面,然后和他混熟,一点一点知道守卫的红色小球,一点一点喝下守卫的好酒,爱华沙奈告诉黎人守卫并不是最重要的那个,名号墨本小十七的梅女峰才应该是他关心的重点

我要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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