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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教师最新章节列表(天蚕土豆),山村教师全文阅读 - 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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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被一阵阵的叽叽喳喳的声音给吵醒了,睁开双眼看,原来是窗外那些起得早早觅食的小鸟们,他们在树上面正展示着自己的歌喉着。&&&&“月光,你起来了?” 我打开门,定眼一看,是徐燕站在我门前,她微笑着问我,好像昨天晚上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怎么?你也这么早就起来了呢?”我不解地问。&&&&她笑着走了过来,拿出两百块钱,她把钱递给我,我没有接她的钱,我感到『迷』『惑』:“你想怎么?”&&&&“我不是给你的,我这是给兰兰的,你今天去把她叫来上学,这两百块钱给她父亲治病。”徐燕一边解释,一边把钱递过来。&&&&“我现在有四百块,你的钱不宽余,你算了吧。”我推着她的手说。&&&&“拿着就拿着,说好了我们一起来帮助她,我为什么要失言呢?”她坚持把钱塞给了我。&&&&拗不过她,我接过钱说:“那我们一起去叫兰兰来上学好吗?”&&&&“不,我课还没有备好,我还要好好准备我的课。”徐燕这样回答我。&&&&我知道她分明是借口,我悄悄地看了看她,她的脸显得十分疲惫,我估计昨晚她没睡好。&&&&“ 对不起。”我轻轻地对她说。&&&&她看了看我,只是淡淡一笑。这时,传来了学生的脚步声,哦,初三的一些住校生起床了。徐燕也转身离开了。&&&&按徐燕的吩咐,我又来到兰兰的家,我把徐燕的两百与我的四百叠在一起交给了她的父亲说:“收下吧,这是我与徐老师的心意,你用这钱治病,叫兰兰来上学吧,她的生活费我们负责。”&&&&兰兰的父亲在恍惚之中已经把这叠钞票收下了,不过,他的眼神开始搜寻了一下,他是在寻找兰兰的眼神,而兰兰呢,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钞,她又从父亲的手中移到了我的手上。&&&&她猛然感到了一种沉重,那钱像一块石头正在压着她的灵魂。她坚持不要。我把所有的想法告诉兰兰,我问她:“你想考一个中等师范为社会做贡献,还是想早一点嫁人生子。这两条路你自己选,我不想多劝了。我还要回去上课,想好了再回学校吧。“&&&&这么一说还给兰兰读书燃烧起了希望,当我再次抓住她的手时,把钱塞给她时,她感激地向我跪下。我忙扶她起来。 把两手放在她肩膀上轻声说:“兰兰,勇敢一点,有老师在。”&&&&“谢谢老师,我要来上学了,我每天照顾好了爸爸后再来上学行吗?”兰兰哭着问我。&&&&“好的。”我同意了她的要求。&&&&“老师,我明天来上学,行吗?”兰兰看了看手上的钱,又看了看我后问。&&&&“好的,你一定不要放弃学习,只有读书,你才有出路。”我说了,然后回到学校。&&&&兰兰又回到了课堂,几天没有班长的身影,现在又回到了班上,班上所有的同学都很高兴,而兰兰因为回到了学校,回到了课堂,徐燕也忙坏了,不是寻找自己的衣服给她穿,就是为她购买饭票,严然一副大姐姐的模样。&&&&再过几天,传来兰兰的父亲死通讯,我让兰兰先回家,我与徐燕再发动了一些师生搞了一次捐款活动,还好,虽然是贫穷的地方,老师们的工资虽然不高,他们还是义无反顾地捐出了钱,特别是黄老师,捐了两百块,可是,两百块是他大半个月的工资啊!&&&&五十多岁的张老师,大家都称他张老头,可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我向他提出捐款时,他不但不捐,反而讥笑我的迂,说,这么多学生,你管得了吗?哪一家人不死人,如果今天这个学生死爹,明天那个学生死娘,你有多少钱来捐呢?&&&&不过张老头说得也很有道理,是啊,整个学校的学生,每天都在发生事情啊,我有多大能耐呢?&&&&至于,兰兰,既然我已帮到这种地步了,我们为什么要放弃呢。&&&&捐款结束,加起我与徐燕的再捐,总共捐款六百多元。&&&&带着捐款,我与徐燕去看望兰兰时,她跪在父亲身边哭泣着。&&&&当我叫唤着她的名字,她又一把扑进我的肩膀上,也许那一刻,我就是她最坚固的依赖之墙壁,让她把泪水洒在我的肩膀上。&&&&“兰兰,别哭,你没了父亲,有我们老师在啊!,你看徐老师也来看你了。”我安慰兰兰。&&&&徐燕也走过来,拍着兰兰的头,不停地说着安慰的话,还是劝说:“兰兰一定不要放弃读书,你的一切困难,也是我们的困难,我与月光老师不可能不管你啊!”&&&&有了我们的出现,兰兰心里有些蹋实了。&&&&在兰兰叔叔与我们的帮助下,为兰兰的父亲举行了世界上最为简单的葬礼。&&&&正是从这个山村延伸出去,兰兰还刚十六岁了。小小年纪,她经历了母亲的死,现在她又经历了父亲的死亡。告别父亲,她哭得很厉害,她的泪水把我的肩上打湿透了,徐燕看到此景也难过地哭了。&&&&埋葬了兰兰的父亲,我与徐燕与兰兰的叔叔交涉了有关兰兰上学一事。&&&&“大哥,还是让兰兰回学校读书吧。”我对兰兰的叔叔说。&&&&“老师,我知道你们是一片好心,可是我们一家也有我们的难处啊。”她的叔叔叹息着说。&&&&“她以后有出息了,她会记着你们叔叔婶婶的,她以后就是你们的女儿了啊!”徐燕补充,几乎向兰兰的叔叔婶婶请求了。&&&&可是她的婶婶坚决反对,说:“我家没有这个能力养她,我们家也穷,如果兰兰要读书,我们一家就不管,随你们老师去。”&&&&“但我总觉得这样不妥当,按法律程序,兰兰没了父母,你们就是监护人,有权利对其监护。”我搬出了法律,认为这样管用。&&&&“我可不懂什么法律,也不知道什么是监护人,但我只知道自己的家底有多厚,有没有能力来供养她。”她的叔叔说得很理智,就是不想把这个包袱背上。&&&&可说来说去,我们与她叔叔达成了最后的协议:我与徐燕负责她上学期间的生活费。但她平时还是寄养在她的叔叔家,她的叔叔与婶婶担当她的监护人。&&&&为了扶平兰兰心中的伤痕,徐燕与我每天轮流找她交流,让她早日从痛苦之中解脱出来,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对于兰兰,我们尽力帮助,但是感觉要承受很大的压力。我们虽有工作,但工资不高,再说她的学费学校也免不了,我们有多大能耐呢?&&&&我心里想着,向寝室窗外望去,窗外下着绵绵的细,细到看不到它,轻到“润物细无声”,但却分明看得到它所感染后的大地,哀愁此刻也淡淡的浮上心头,如一缕薄烟在心头回『荡』,烦『乱』复杂的心如天空般的灰暗。
&&&&又是周末,我又想回家看看父母,这次我决定把徐燕带回家,让父母看看盼望多久的准儿媳。&&&&当我向徐燕提出去我家时,她答应得非常爽快:“好啊,那我为未来的公波买点什么呢?&&&&“谁要你买,他们能看到你已经心满意足了。”&&&&“那我就满足他们的心愿吧,在外面等等我,我还是要打扮一下,否则丑媳『妇』怎么见公婆?”她真会开玩笑。&&&&我收拾好了在徐燕的寝室外等她,程香也跟她在房里一直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等了半天,门终于开了,徐燕一身素打扮——中长的白『色』对襟大衣,黑『色』长裤,一双黑『色』皮鞋,肩头斜垮一个黑白相间的小包,粉黛不施,素面朝天。手里还带着把雨伞。&&&&徐燕看了看我,略显紧张地问我“怎么样?”&&&&“雪中的牡丹,出水的芙蓉。”我笑着对徐燕说。&&&&“你嘴巴真甜。”徐燕睁大眼,对我怒目着,眉眼里却带着些喜悦。&&&&程香却又在一旁嚷开了:“去玩好点啊,你们回来得给我带点什么好吃的东西哦”&&&&“那是肯定的,我们怎么会把你忘了呢?”我说,向程香笑了笑。&&&&“你们回来还要请客哦。”程香突然又对我们说。&&&&“请什么客?”我与徐燕异口同声地问。&&&&“懂不起就算了。”程香脸上布满了神秘。&&&&“你不说,哪个懂得起呢?”我与徐燕又异口同声的说,说完却又发觉怎么这个默契,四目相向,有些不好意思了。&&&&“哎哟,真看不得你们两口子,赶紧走吧。”荷香的话里分明有些酸酸的。&&&&“呵呵”徐燕呵了一声,没有回答程香。&&&&天公不作美,一会儿下起了细雨。 这时土房街通班车了,每个周末有一班车,我与徐燕赶紧奔向快要开走的唯一的那班车。&&&&汽车在崎岖的山路上行进着,我的心也随着车轮的颠簸跳跃着。瞅瞅窗外,远山含笑,层层山峦起伏着向车后移动着。看看徐燕,她却有些心不在焉的低着头,脸『色』有点苍白了,我赶紧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轻轻摇了摇头。&&&&我想,我已把我父母的慈祥和蔼跟她说过很多遍了,虽然她是个既漂亮又温柔的女人,可能真的有一点“媳『妇』”总是怕见“公婆”的。我就握了握她的手,把她的头靠在我的身上,减少颠簸的车对她的折腾。&&&&车颠簸了一个多小时后,到了我镇上。从这里到我家还有四五公里地,只有一条弯弯的小路。天下着雨,小路满是泥泞,我和徐燕高一脚低一脚地蜗牛一样的前进,徐燕走得实在太慢了,我只得牵着她的小手慢慢前行。&&&&本来就走得够慢的了,恰好那天又是赶场的日子,路上的人洛泽不绝,大家直丁丁地看着我们这两个年轻人手牵着手艰难地行走,一边看一边轻声询问是是哪家的公子小姐,弄的我们一路上面红耳赤,好不尴尬。&&&&有几个邻村上的大爷认出了我,“这不是教书那月光吗?”&&&&“是的,你是胡大爷,何二爷”我也认出了他们,其中一个是耍狮子的大爷。“何二爷还在耍狮子没有呢?”&&&&“老了,早就没干了。”何二爷对我说,并看了看徐燕一眼还说:“你娘说得不错,她的儿媳漂亮,果然不错。”&&&&听了他们夸,徐燕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只得陪着笑脸,递上一只烟然后再交谈几句,我的心里乐开了花。&&&&就这样停停走走,当我终于看到那栋熟悉的老屋的时候,四处已经是炊烟袅袅了。到家了, 母亲在厨房里忙碌着,母亲正在烧火,她把稻草小心地缩成一小把,再用火钳夹着放进灶膛,那红艳艳的灶火『荡』漾在母亲的脸上,印着母亲苍老的面孔。这情形我是再熟悉不过了,是的,母亲的头发已经花白,脸上刻满了岁月的沧桑。&&&&见我带着徐燕回来了,母亲乐开了: “光儿啊,快过去叫人家坐啊,都怪你,回来也不打个招呼,家里没个准备。看把人家姑娘走得那么辛苦……”&&&&我只有傻笑。其实我很想通知家里,以前母亲捎信来都是学生家长带口信。可是没有遇到赶场的学生家长。&&&&“光儿!快点回屋去!天冷,我去找一件衣服给姑娘穿!”母亲放下手中的活转向堂屋。&&&&母亲找来找去,也找不到一件合适的衣服,却找来当年姐姐出嫁前的老式衣服,硬要徐燕穿上,徐燕坚持不穿,说:“伯母,我不冷。”最后还是拗不过母亲,她只好披着衣服。&&&&只听得门外说话声,我知道二叔与二婶也来凑热闹了,不外乎来看看未过门的侄儿媳『妇』。&&&&看到锅里还煮着什么,灶里没有了火焰,我赶快用火钳夹柴放了进去。&&&&“你去陪陪人家姑娘,这里由娘来,你不有管。”&&&&奉着母亲的钧旨,我转身来到堂屋。父亲、二叔二婶正和徐燕说着话,我的二叔的孙女欢欢站在徐燕的身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徐燕,欢欢是个很调皮的孩子,今天倒还乖巧,看得出来,她很喜欢这个阿姨。&&&&就这样闲聊了很久,饭菜好了,摆了一大桌,父亲特意拿出一瓶未喝完的土房老白干,给二叔与自己斟上了一杯。&&&&“你喝点暖暖身子。”父亲对徐燕说。&&&&“谢谢伯父,我不会喝酒。”徐燕显得斯文,很有礼貌的样子。&&&&平时农村吃晚饭要很晚了才吃,今天天还没有黑就吃了,我与徐燕坐在一桌子一方,我只顾赶紧开吃。&&&&徐燕刚来,似乎不好意思,半天拈点菜,在那细嚼慢咽。看到这个情形,母亲一个劲地给她夹菜,直到她的碗里堆成了山。&&&&几杯酒下肚,父亲的话开始多了起来,平时不善言辞的他此时说个没完,又从集体生产包产到户,从以前没饭吃到吃饱饭,没完没了的,我听得真的厌烦了,我把在土房学校的经历说出来,岔开父亲的话题。&&&&不知道怎么父亲说到计划生育了,父亲毫不掩饰对这种政策的不满:什么计划生育,计划生育还不是整我们老百姓,那些当官的,大老板哪个不是三亲四妾,大婆子生了小婆娘又生。&&&&“爸,你可不可以说点别的。”我招呼着父亲。&&&&但父亲根本不听,只顾自己不停地喝酒,又不停地说话,我说着望着徐燕:“你们以后多生一个,我不是老封建,但我要说一个家庭生一个孩子是不合适的。人哪能没个三长两短呢?如果没了一个,也还有另外的孩子啊。要是都生一个,老了的时候真是可怜。”&&&&说得徐燕红了脸,好不容易把那碗饭吃完了,母亲再给她舀上一碗,她推辞着说再也吃不下了,好在我来解围,母亲才没这么执着。&&&&吃完饭,母亲收拾残局,徐燕也来帮忙,母亲一个劲地说:“你休息,不要把你的身子搞脏了。”&&&&“不,没事的,我能洗。”徐燕还是抢着洗碗。&&&&一会儿,院里的王大娘抱着孙子来串门了,她的那个孙子才两三岁,长得十分可爱,一见人就笑,一点不认生,当我父亲冲他张开手臂,他就吵着要大爷抱,看着父亲抱着孩子美滋滋的样子,我忽然想,如果这孩子是父亲的孙子,不知他如何高兴。&&&&一会院子里的人来了很多,大家都把目光聚集在徐燕的身上,都夸徐燕漂亮,说我父母福气好,赞得我母亲笑得合不拢嘴,徐燕呢,却是一脸绯红。
&&&&“月光,你的通知,你分配到土房中学了”王队长拿着一张盖有鲜章的分配通知书递给我。&&&&“什么?不可能吧。”我接过通知,真的不敢相信我被分到一个离我家这么远的偏远学校。我以为是听错了,我反复看了看手中的通知,不错,是土房中学。我还是不敢相信一切都是真!我竟然和一个跟想像中差了十万八千里的学校绑在了一起!我都记不清自己是怎样把通知书放到自己的口袋里了。&&&&其实分配到偏僻地方我并不怕,在哪儿我都能生存,在哪儿我都会好好地教书。因为我的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就连我的亲戚也没一个有一官半职的。几年的大学光阴和家里借的钱还没有还清。父亲又年老多病,家里承包的土地确实干不了了,我就他这么一个儿子,我得留在他们身边帮他们干活。因为上大学之前,我在家还是一个全劳动力,什么重活苦活都抢着干。就这个目的,父母要求我就家近一点的学校教书。这样既可以照顾家里,又可以帮家里做那包产地在家里吃住,每月领的工资交给家里补贴,这两全其美的事。&&&&我怎么会分到那个学校呢?我是动了关系的啊!在分配之前我为分配之事还与母亲争吵过。&&&&“不是你们想要我分到哪儿就行的,还要靠上面分配政策。”记得半个月前我对母亲说。&&&&“去找找关系,你的表叔有关系。你去县城找他吧。”母亲突然对我说。&&&&“表叔有什么关系呢?”我问。&&&&“你表叔那亲家的侄儿是教育局局长。”母亲回答我。&&&&“有用吗?”我望着头发花白,为了我分配早已是焦头烂额的神情了的母亲,我又问。&&&&“管用的,你去试一试吧。”母亲把我拉到一旁,很严肃地说。并塞给了我两百块钱。&&&&那一瞬,我接过钱,什么也没想,只是看了看脚上的鞋----一双凉鞋,粗大的『毛』孔显示它是猪皮的,纯黑的颜『色』已经发灰,上面沾着些灰尘,几个脚指头滑稽地『露』在外面,汗水和灰尘把它们弄得脏兮兮的。&&&&一大早,天还没亮,我就向县城出发,来到城里的时候,时间已快接近中午了,我把两百元钱交给表叔。表叔说要带我去见一个局长大人。表叔带我直奔目的地,坐了出租车又走过几个小巷,来到一座新建的高大的建筑楼前,我们三拐两拐,不知拐了几层楼,来到一个防盗门前,表叔用手按了一下门铃。一个中年『妇』女给我们开了门。&&&&我听到屋里一阵琴声,我们进入了装得很是富丽堂皇房子,我从来没有看到如此漂亮的房,我只在电视上看过装饰如此豪华的家庭。客厅很大,客厅的旁边是楼梯,红木的,灯很多,很华丽,沙发什么的,布置的很温馨。&&&&一个中年男人与一小男孩正在合奏。男的向表叔点点头,手上并没有停下来,他尽管坐着,却也能让人感觉到他身材的高大,他正弹着钢琴,那有如少女般的手指在键盘上不停地拔动,象水一般的流动。那小男孩正拉着小提琴,他生得虎头虎脑,眉目清秀。穿一身华丽的贵族少爷般的服装,多美好的一家啊!在山沟里长大的我看了真的好不羡慕,我想,今后我也要象这样。&&&&中年『妇』女招呼我与表叔坐,表叔坐下又站起来,很不自在,待中年男人的琴声终止后,表叔马上掏出一包刚买的名牌香烟递了上去。中年男子接过烟,并没有放进口袋,而是放在钢琴上。只听得表叔与大人物寒暄着,表叔不停地向大人物点头哈腰的,样子完全像一条哈巴狗。我心里一阵恶心,心想,表叔,你有没有尊严呢?我宁愿分配到一个条件差的学校,我也不想这样。&&&&表叔手脚无措了好一阵后,中年男子才起身。我们出门了,坐上局长大人的车,我们去了一家酒店,看着里面精美的装潢,我不由得又看了看我的鞋。酒席桌满了一大桌都是我不认识的人,表叔一一介绍,什么局长,什么科长,什么主任,全是大人物们,可是我一个也没记着。&&&&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埋着头吃我的饭,偶尔也看看我的鞋,在光滑白皙的大理石地板的映衬下,它显得那么地难看。再看看这些局长科长什么的脚,皮鞋油亮光滑,不觉得自卑起来。&&&&席间,表叔不停地向大人物们敬酒,说得最多的是要对他的表侄儿我进行照顾,分配到家乡的学校就行了。大人物们不停地说没问题,举手之劳,何必挂齿。&&&&饭后,大人物们喝得红光满面,表叔堆笑着问那叫局长的中年男人:“去歌舞厅ok一下吗”&&&&那个称局长中年男子挥了挥手:“我不去,我还有事,看他们几位了。”&&&&“去洗一下脚。”一个叫什么科长的大人物说。&&&&“好、好、好、”表叔不停地连称好字。&&&&那个称局长的中年男子也被几个连拖带拉也进了洗脚城了,表叔看了看我问:“你只带了两百块钱吗?”&&&&“嗯”我点了点头。&&&&“那你先回去吧,过几天听消息。”表叔对我说完跑向到大人物们。&&&&我的一声谢谢还不知道他听清楚没有呢。&&&&从城里回来,我们全家都有了信心,逢人就说会分到家乡的学校,一切只等着通知的发放了。&&&&现在,我拿着通知,交给了母亲说:“我被分到本镇最偏远的土房学校了。”&&&&“没有分回来吗?”母亲有点惊奇,“你表叔没有帮上忙,那两百块钱白花吗?”&&&&“两百块钱算什么,估计吃那一桌饭还不只两百块呢?”&&&&“那两百块是我喂了一年的猪的收入啊!”母亲难过了,“你表叔心太黑了。”&&&&“算了,哪里不是一样教书吗?再偏远,这样的苦我能吃的,放心吧娘。”我安慰着母亲。&&&&“可是你爸身体太差了,包产地要人做啊!”娘说着开始流泪了。&&&&“如果我分到家乡,做了承包地还有精力教书吗?你可以想想啊,娘。”&&&&“说的也是,都这样了,只好让娃儿去土房安心教书吧,我还能顶得。”父亲吧哒地抽着旱烟说。&&&&大概人都是这样的,都有一点阿q精神来善于自我安慰,即使不能接受的现实在时间和精神胜利法的遮掩下,什么都可能不再那么可怕。就好像古时的女子,在揭开红盖头的那一瞬才发现丈夫远非梦中的那个白马王子,不过是只难看的癞蛤蟆而已,在把身体交给对方以后,渐渐地她眼睛里的蛤蟆不再那么令人难看了,&&&&时间长了甚至还对曾经的闺中密友说原来蛤蟆也这么可爱。人啊就是这样,况且我并不是一个爱钻死胡同的人,父母在我的再三劝说下,终于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分配到再偏僻的地方也应该去,至少比战争年代要好多少倍,再说去为人师,又不是劳动者改造,有什么不可以去的呢。
&&&&土房在地图上找不到这个地方,它位于大溪镇南部,距镇上有二十多公里,东与龙石乡彼邻,南与荣昌县接壤。那时的土房虽然通了公路,但一直没有通车。&&&&土房,四周是山,可它又不同于别处的山,它总是披着薄薄的雾纱,宛若新娘头顶披着的轻纱,若隐若现,缥缥渺渺,给人一种亦真亦幻、如梦如烟的朦胧感觉。&&&&土房因土房白酒而出名,土房是山清水秀的地方,那儿水质相当好,一个农民企业家在那儿开了一个酒厂,用土房的水来酿酒,于是人们一喝这酒便有一种可口的感觉,一种芳香的享受。土房酒便畅销全国了,土房白酒“盘龙山”在全国各省市都有出售。&&&&虽然土房山清水秀,但那儿还是落后地区,大山里年轻力壮的都到南方打工了,余下的是老人与孩子,老人不但要种地,而且还要照看孩子。土房就有一大批的留守儿童。&&&&听说到土房走山路比走公路要近三公里,于是我选择了走山路。上午我就挑着被子和日常生活用品,沿着崎岖的山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田间地头,稀稀拉拉的农民正忙着收割水稻,而我收获了什么呢?半空中一只大雁缓缓地拍动着翅膀,口中发出有些凄厉的鸣叫,它一定离群了,看着它,我想着自己。&&&&走了一小时才走完一半多的山路,汗水湿透了衣服,脚下的凉鞋也滑得不能再穿了,只好光着脚挑行李继续赶路。突然天空乌云密布,天地间被一种阴沉的灰『色』笼罩,眼看一场大雨很快就要来临。就近没有村庄,只有远处有一家土木结构的瓦房,那炊烟告诉我主人正在烧午饭了。&&&&突然一阵响雷之后便是瓢泼的雨水打在我身上与行李上,我挑着行李飞似地跑向炊烟的人家。但我还是成了一只落汤鸡,行李也没有一处干的。&&&&“请问,避一下雨行吗?”我对着一片漆黑的屋叫道。&&&&“行的,随便坐吧。”答话的主人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姑娘,她手里还拽着一把正在做饭用的水瓢。她从黑屋走出来,我看到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显得特美!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无比,就算用尽这世上最好最美最华丽的形容词也不能描绘出她那双眼睛,她甜蜜地笑着对我说。&&&&我在哪儿见过她,我脑子里不停地搜寻着,哦,是不是她呢?我脑海里马上闪现出这一幕来,两年前,我大一那一年,寒假回家,好不容易买到了回县城的长途汽车票,按照位置号码找到了座位,与我同座的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女孩,也是这双眼睛,也这么『迷』人。美女靠窗而坐,我装着欣赏窗外的景『色』,实际上偷偷地看着身边的美女,她那身上发出淡淡的清香,真让我陶醉。&&&&此时车到了另一个长途汽车站,下了很多人,也上了很多人,其中一个衣着褴缕的老头上了车,在车上不停地寻找座位,终没有找到座位,在我与美女的座位旁站着了,一边清香吸人,一边汗臭无比,我把身子往美女那边挪了挪,而那美女也顺着靠窗挪动身子,她马上站了起来,对着站着的老者甜蜜地笑着说:“大爷,你来坐吧。”&&&&老者一声谢谢就入坐了,美女在老者先前的位置站着,随着颠簸的车晃动着。&&&&“你来坐我的位置吧。”我也马上站起来,对美女说。&&&&“不,还是你自己坐吧。”不知她什么时候看到我带的校徽了,“还是一个大学生。”脸上那甜蜜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看着她,我有点不好意思了。后来我还是把位置让她坐了,我们攀谈着,我们谈得很有投机,好像无所不谈的样子,最后我了解到她还是一名高一的女生,我们还是同一个镇的,那时好像听她说她家就住土房。我没有问她的姓名,她也没问我的姓名。&&&&没有这么巧吧,我不相信眼前这女孩是那为老大爷让座的女孩。&&&&匆匆的一瞥,那绽开着熟悉为亮丽的微笑,可是我怎么也想不起她是不是这位女孩,我无法断定,因为这事已过去两年了。&&&&当我还在仔细看她时,她也看着我,她有点不好意思,忙她的活去了。&&&&“土房中学离你这儿还有多远?”我问她。&&&&“还有三里路。”她回答道,仍然忙着活,看了看我的行李,又好奇地问:“你是新分配来的老师吗?”&&&&“是的。”我回答说。&&&&“哦,这学期我也要到土房中学代课。”姑娘补充着说。&&&&“怎么你也去代课?”&&&&“这学校太偏远了,学校条件也差,分不来老师。我正好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我哥给我联系上了就在我家附近的中学代课。”&&&&后来我了解到她叫徐燕,她的哥也是高中毕业,后来镇上招聘干部到镇上当上了副镇长了。在那个年代,副镇长是分管教育的,权力比较大。她哥哥让她去学校代课那是很容易的事。&&&&此时雨停了,我正准备挑着行李离去,姑娘的父母也回来了,看样子他们是去镇上赶了集回来,也在什么地方避了一阵雨才回家。&&&&“叔叔阿姨,我是来土房学校教书的,时遇大雨,到你们家避避雨。”我忙向他们解释我是新来的老师。&&&&“既然是新来的老师,都到吃午饭时候了,吃了饭再走吧。”他们还算热情,硬要留我在他们家吃午饭再去学校。&&&&“谢谢了,我还没饿,我到学校再吃。”我回答。&&&&“学校吃?学校吃什么啊!没到开学的时候,学校食堂不可能做饭。”徐燕的母亲还比较了解学校。&&&&再说以后与他们的女儿是同事了,还要多多关照。都九十年代了,吃一顿饭算什么,小事一桩了,改革开放后哪家都不少饭吃了。&&&&开初我还不好意思,推说到学校吃。他们说学校只有饿肚子,学校没有人住家,也没有食堂,只有学生上学才请炊事员为学生做饭。&&&&在徐燕家吃了午饭后,雨后的太阳,还有一些耀眼。金『色』的光芒撒在空气里,周围的事物都像是在反光。我也觉得自己似乎给镀了层金一样。&&&&我挑着行李与徐燕一道去了土房学校,她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同事。
&&&&我进入土房中学第一印象是一个由破旧的石砖瓦房围成的,说是学校,其实就是一座四合院围成的寺庙。天井里有一棵硕大的黄角树,地下一片落叶,除了大门正对面是办公室和教师寝室,其他的都是教室,整个学校就这样融合在了这个寂静的山坡上。&&&&我斜倚在寝室门口,望着窗外高坎发呆,坎上生有许多刺丛杂草,好象要伸进窗来的样子,土墙缝隙里竟长了几棵小草,让人倍觉凄凉。&&&&我再看看教室,也许长时间漏雨,房顶的木质房梁已逐渐烂掉,房顶也发生了不同程度的塌陷,房顶上甚至出现了裂缝,而且透了亮。教室顶棚上满是雨水渗漏后留下的痕迹。教室里的桌椅也破得不成形状,有的桌子只有两只脚支撑在教室一角,有的凳子没有脚,却是用一些砖搭在两边,把凳子面子放在上面就是一个完整的凳子了。&&&&看到这所学校,我突然想到我小学上学的学校,那时我的学校就是这个样子,几间破旧的砖瓦房,夏天只要大风一吹,我们就吓得不得了,房上的瓦片不停地翻滚着,不经意掉一块下来,记得有一次,我的一个同学被掉下来的瓦伤了头,最后得了破伤风死了,那时家长意识没有现在这么强,没有找学校赔偿就埋葬了。&&&&冬天北风一吹,那冷风从没有玻璃的窗子里刮进来,让我们直打哆嗦。土房中学的教室与我儿时上课的教室没有区别。&&&&我与徐燕最先到达,紧接着是刘校长达到,刘校长是当地人,三四十岁的中年人,听说是民办教师转正后不久提升为校长了。我们算是熟人了,因为我们早先在镇教育办公室就认识了,于是招呼我们进了会议室。说是会议室,其实就是一间『乱』七八糟的教室,里面摆着几张还比较象样的课桌,有一架破的风琴零碎地堆在其中,一台手推的油印机挨着风琴,那黑黑的油墨覆没得机身几乎认不出是油印机,地上堆满了不少油印纸。&&&&刘校长叫我们坐,坐哪儿呢?桌子凳子全是灰尘。他用水桶打了一桶水,用旧布开始擦起会议室的桌凳。看着校长亲自动手,我与徐燕也拿起扫帚打扫起会议室了。&&&&会议室基打扫完了,老师也陆陆续续到了。会议说是两点钟,到三点钟会议才开始。&&&&我扫视了一下所有的教师,学校的老师不多,加起校长一共才十五名教师,男多女少,男老师十个,女老师才五个。&&&&与徐燕坐在一起的那个女老师低着头,不停地对她讲着什么,又抬头看了我一眼,再低头又与徐燕说话,我估计是在议论我吧。&&&&她看上去不是面善,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我在脑里回想了半天,猛地一下想起:对了!我说怎么像见过她似的,原来读大学时看过一个部日本电影的一个丑女人。电影名我记不得了,总之她看起来令人作呕。后来才知道她叫程香。&&&&这些教师都是当地本乡本土的,只有我离学校最远。&&&&山村中学不大,只有六个班,初中每个年级两个班。会议当然是由刘校长主持并分别给我们分工及任课情况。教导主任胡主任在会议上宣布我任二年级两个班和三年级两个班的英语并当二年级一班的班主任。他说我的课稍微重一点,因为这儿没有英语教师,只能辛苦我,让我顶着。说要我当班主任的理由是我是新来的,要煅练煅练。&&&&既然当班主任,并且是接任二年级,那我得先把学生名单拿来熟悉一下。我查了查整个班上情况,学生人数四十一人。这些学生分布在土房村邻近的几个村子。离龙石镇交界的白马村,有十个学生,离荣昌不远的马王村有十二学生;自力村有七个学生;滴水村有九个学生。板桥村的学生最少,只有三个。我向住家的黄老师打听了学生上学情况,他们告诉我:这些学生都在偏远的地方上的小学,这儿的学生每天要走好几小时的山路。最远的板村的学生至少要花三小时才能到达学校,如果下午放学晚了,可能回家已是黑灯瞎火的晚上了&&&&我的寝室不足十个平米,四壁空空,里面仅仅放着一架小床和一张桌子,好在还算干净,窗外一片绿树,真有一种“草『色』入帘青”的雅致。不过远处是一片金黄『色』的稻田,农民还在田里忙着。&&&&第二天是学生报名时间,我早已准备好报名工作,在破烂的教室门口前摆起了报名摊位,随时准备着学生来报名。&&&&每经过我教室路过的学生我都问一下:“你是初二的学生吗?”&&&&“初一的。”学生往往羞羞答答回答一句就跑向初一报名处。有的学生干脆不理我就走远了。&&&&校门口,一个十五岁左右的长发女孩,赤着一双脚,胆怯的走向我的报名摊位,用手挠了了一下头,怯生生的样子。&&&&看样子与我姐姐小时差不多,我小时,家里很穷,我们姐弟一年到头都是赤着脚去上学,哪怕是下雪天也如此。特别姐姐上初中时,也穿着妈妈给她补了又补的衣服,一双冻得通红的脚不停地在地上抖动来避寒。她见我冷得手脚无措,忙把那件补丁衣服脱给我穿上。&&&&这女孩不正是姐姐的童年吗?一股同情心油然而生。&&&&“同学,你是二年级的吗?”我看了看她那样子,十有八九是初二的学生,于是问她。&&&&“是的,我该上二年级了。”她的声音小得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就在这儿报名。”我对她说着,拿来出登记薄。&&&&“叫什么名字?”&&&&“兰兰。”&&&&“多大了?”&&&&“快十六了。”&&&&“家庭地址?”&&&&“板桥村二社”她回答完我的问话已满脸通红,那红红的脸蛋有如苹果一样,还真的很好看。&&&&“这学期学杂费一共三十六元。”我马上拿出收据单。&&&&“老师,我爸爸说开学后再给,你帮我垫着行吗?”她一边说着,红红的脸蛋有些很不自然了。&&&&“哦,”我应了一声,又问:“你爸爸是做什么的呢?”&&&&“务农的,农忙时干活,农闲时去山上打石头。”&&&&“好的,后天正式上课,你到时来就行了。”&&&&“谢谢老师。”兰兰从开始到结束说话都是怯生生的,脸一直红着。她是我班第一个报名的学生。&&&&兰兰走了后,接着又有几个学生陆续来报名,他们好几个与兰兰一样,都说学费先让我垫付着,过了十月份再给。&&&&李洋又是其中一个,他对我说:“老师,我爸爸妈妈在外打工,还没寄钱回家,你先帮我垫着,他们寄回来我就给你。”&&&&我看了看他,穿着打扮还十分可以,他怎么会交学费的钱都没有呢?我有点怀疑他了。但还是勉强点头,算是答应。&&&&这些学生有些还讲信用,到时还真的把我垫付的学费给了我。可是有的学生因为家贫,到国庆后也没有给我,如果我去问他们,他们当中有的干脆不来上学了,这可害苦了我,这是后话。
&&&&开学第一天,我班的学生不足三十人,我很着急,忙向学校汇报了情况,刘校长说:“这很正常,他们忙完农活,为了凑足学费自然要来的。”&&&&后来我班学生总共三十五人,他们有的是九月份开学已一周了还不到,经过我家访才到,也许他们习惯于这样,也习惯于这样的环境学习。&&&&我当二年级班主任,徐燕教我班的语文,政治历史。黄老师教我班的数学与物理,上完课他还要忙他家的一亩三分地。他家的承包田地就在学校附近。&&&&在远离闹市的土房学校,我一直想着认真教书育人,尽管是大学毕业,可我心里清楚自己肚子里并没有多少墨水,上学的时候都只顾玩了,该学的很多都没有学,就是学了的也没有学到家。加上我天生内向,不善言辞,在课堂上自然难以纵横捭阖,挥洒自如了。可是面对那一双双求知若渴的眼睛,我不得不提醒自己:要努力,要上进,不然对不起这些孩子。校长也这样跟我说过,作为教师,不必说什么高尚的东西,单单讲一个良心就够了。&&&&我认真的备课,认真的上课。虽然是秋天,但秋老虎并没有减它的『淫』威,教室里没有风扇,几十个孩子就象几十个火炉,教室简直就是一个大砖窑,我们就在那里接受冶炼。中午放学后,回到寝室,我全身都湿透了,现在是该淬火的时候了,我冲向堂屋中的洗衣台,那里有个水管,铁水管生锈了,正准扭开龙头。&&&&“没水了哦。”说话的是住我对门的李老师,他比我早来一年,是教初一数学与全校体育的,人不高,但很结实,很爱说笑。&&&&“怎么会没水呢?”我扭开龙头,果然没水了。&&&&“好几年没人管了。”李老师说。&&&&“那师生吃水怎么办呢?”&&&&“学生轮流挑,一直这样好几年了。”&&&&几间寝室门都开着,我到处一看,全没有盛水。怎么办?得到学校上面看看,兴许那里还有。我发现教室隔壁是一间寝室,门窗非常干净,赶紧上前,我推门,“吱呀”一声,门被我推开了,我本想找点水,可一眼望去,房间洁净素雅。四壁皆白,是用白纸糊成,靠里一间小床罩着一面蚊帐,床上躺着一个人,可能是一位女教师,穿得很少,这女老师也太大意了,怎么不把门栓紧呢?此时我慌了神。&&&&“你懂不懂规矩!你想干什么?”一个娇小的女子正指着我大声呵斥。声音却特大,我心里有些慌『乱』,口里不知道怎么说,脸上却先自红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忙一边道歉一边拉上门。&&&&“简直无聊!”骂声音还不停。从窗户传了出来。&&&&后来我才知道就是那天开会与徐燕坐在一起的程香,是一位代课教师。名字听起来素雅,可人长得实在不敢恭维。我不是一个挑剔的男人,我一直以为女人少有难看的,胖有胖的风韵,瘦有瘦的纤柔,大眼睛固然有秋泓闪烁,细眉细眼也不乏灵光乍现。可程香真的是个例外,她外形瘦削,脸也很窄,却生就一张大嘴,雪上加霜的是嘴里的牙齿黄黄的,让人看了有些作呕,可她偏喜欢一说话就大张狮子口,弄得唾沫横飞。眉眼倒还清秀,可鼻梁有些塌陷,象一座没有完工的土石方,中间横着一道沟壑,要命的是鼻梁下还点缀着一颗痦子,使得整个人老气横秋,颇象电视里的媒婆。&&&&哎,真是造物弄人,不过俗话说上帝是公平的,没有给一个女人美貌,也许会给她智慧和温柔,温柔我是看不出来,智慧嘛,我也不想多去体会了。&&&&听说,原来程香是土房酒厂老板的小女儿,由于上过高中,多次高考都没有考上大学,在当地算是文化人。又由于当地欠缺教师,他父亲的关系,来土房中学代课。&&&&程香任一年级语文,每天三餐回酒厂的家吃饭,只有中午在学校睡午觉,晚上都不留学校住。也许我们间不熟悉的缘故,也许那天她穿得只剩“三点式”,总之我没看清。这样惹得她对我大发雷霆,但后来她与我关系相处很好。&&&&学校没有住宿条件,除了初三学生住校上晚自习外,所有的学生按时上学,按时放学回家。开学第一个月,初三学生也不住校。大概过了国庆过,初三上晚自习了,初三学生就住校了。&&&&学生没住校的日子里,每天只要一放学,别的师生都走了,学校学剩下我一人守着这四合院,仿佛就是一个和尚守着一座大庙一样。虽然有电,但停电的时间很多很多,没有电视,也没有收音机。这个环境使我在不经意间被一种孤独的感觉渗入了。&&&&一天的时间在不经意间就过去了,师生们走光了,留下只有我与寂寞,看着这夜『色』将要袭击校园,我难免有些辛酸,不知觉的泪水就要流下来了。&&&&我站在寂寞的风里,苦苦冥思着许多属于寂寞的疑团,却总是百思不得其解,或许寂寞也有寂寞的理由吧,就好像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或许每个人的故事寂寞都看在眼里,放在心里,可是属于寂寞的理由,寂寞的故事呢,又有几个人能正真弄懂,也许每个人都有点害怕寂寞,因为在通常人的思维中寂寞代表着孤独。可是真正的寂寞并非孤独,是孤独成就了寂寞,而不是寂寞造就了孤独。&&&&我又在阿q的精神胜利法中战胜了寂寞。&&&&晚饭,我的晚饭还没有着落。初来乍到,还不能开火煮饭,这儿哪儿有饭吃呢?于是到外面街上去看看,有没有饭馆。&&&&一条不足一百米长的街道,青石板铺就,两旁是老式的木式民居,一些钢精混凝土的楼房间杂其间。这个街真的太小了,一条街只有一家饭馆,与其说是饭馆,不如说是杂货店。一问老板,老板说只有开学时早上卖点包子稀饭,中午卖点个别学生的饭,别的时间只卖点杂货。&&&&当老板知道我是学校新分来的老师时,很热情,忙把中午的一点剩饭用蛋炒了给我吃,。&&&&“多少钱?”我吃完蛋炒饭后问老板。&&&&“算了,不收钱,以后帮忙拉点生意,让学生中午来吃饭就行了。”老板说,哦,老板原来在拉关系,想与我做交易。&&&&我赶紧跟他道谢。老板很健谈,竟然跟我攀谈了起来,从这个土房名字的由来说到土房酒厂的老板,说酒厂的老板是这儿的首富,从国际形式说到眼下的改革开放,自然在他的谈话中少不了关于学校方面的情况。&&&&从饭馆出来,天已黑了,偏偏第一晚上就停电,又没有水,我也找不到取水的地方,因此没有洗澡,也没有洗脚,进入寝室倒在床上就睡了。&&&&那一夜,我根本无法入睡,成群的蚊子一直没有放松我,这时我没有感受到寂寞了,因为有蚊子作伴,所以这寂寞又是相对而言。&&&&这时我才理会到:这世界人有很多人,有些人的眼神很寂寞,有些人的心也很寂寞,我很寂寞,可是仔细想想似乎每个人都很寂寞,所以到了最后,寂寞真的不再是寂寞了,就好像你拥有一种东西,可是这种东西现在每个人都有,那么,这也就不是东西了。唉,如此想来,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真正寂寞的呢?
&&&&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没有必要记住,总之我又在太阳升起来的时候醒了过来。&&&&肚子咕咕叫了,我赶紧起身又去那家饭馆吃早饭。刚走进饭馆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个娇小的女子,她正埋着头吃饭,我的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凭我的直觉,这应该是我昨天中午冒犯了的那个程香。我低着头,背对着她,叫了早餐,我眼睛的余光注意到她转过来朝我看了看,我赶紧弯下腰,把头埋在餐桌下,装着系鞋带,感觉她没再注意我才又抬起了身子。&&&&吃饭的时候我一直低着头,生怕她看见,她忽然转过身来,刚好跟我四目相对,我想装作没看见,可这么近的距离是怎么也不行了,只得胡『乱』挤出一个微笑来。要知道我这个人平时总是一副苦瓜脸,总给人忧心忡忡的样子,现在这个样子岂不是会吓着她?&&&&可电光石火间哪里容得我多想,俗话说雷公不劈笑脸人,说来也真是,她虽然相貌有点不那样,但是她脸上也带着淡淡的微笑,我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因为同事之间嘛。我冲她点了点头,然后就走出了饭馆。&&&&我去付钱,老板说刚才程老师帮你付了,我觉得奇怪,昨天样子这么凶,今天却给我付早餐钱。老板笑笑说:人家是酒厂老板的女儿,家里有钱哦,虽然长得不咋样,她的眼光很高,所以一直高不成,低不就,二十好几还没有找对象,你可以去试一下。我的脸一下又红了,再次谢过老板后告辞而去。&&&&回到学校,学生们背着书包陆续来了。我第一个遇到程香,我不好意思地向她笑了笑:“谢谢你!”我说完,脸不由自主的红了。&&&&“为什么要谢我?”她那狮子口张得特大,音『色』带有点男中音。&&&&“你帮我付了早餐钱,你忘了?”我不停地用手抠了抠头。&&&&“哈哈” 狮子口吼了起来,“不用了,以后我们就是同事,还要你这大学生多多关照呢!”&&&&我心神不定,老是想着那天无意中推开她的寝室门,她破口大骂我的情景,那天,一定神『色』冷漠,今天看不出她对我满意,还是不满意。我一边往外走一边在心里冷笑:你装吧。&&&&“我们相互学习。”我对程香说着,挪动着脚步,准备向办公室走去。当我回过头来时,她还在远处呆呆地看着我。&&&&此时徐燕也来了,她今天打扮得非常漂亮,活脱脱一个城里新娘的模样——足蹬一双红『色』高跟皮鞋,穿一条白『色』的超短裙,我们这儿叫『迷』你裙,看了真的『迷』人。我一直盯着徐燕这身打扮,还没有坐下,就听到有学生一声报告进入办公室。&&&&“月老师,班上李洋与李其刚打起来了。”班长兰兰气喘喘地跑到办公室。&&&&“什么?李洋与李其刚打起来了?”我问,“他们为什么打架?”&&&&“李洋说李其刚偷了他的笔,李洋不承认,就打起来了。”兰兰解释着。&&&&“李洋李其刚最不守纪律。”徐燕『插』嘴说,“昨天上第一节课文课他两个就在课堂上打闹。”&&&&“我去把他们叫来好好教训一下。”我说着急步走出办公室,来到我班的教室。这时他们的战争已结束,只见李其刚的脸被抓破了皮,李洋的那件白衬衫的衣袖被撕破了。&&&&我把他们叫到办公室,由于我初为人生,不知怎么解决学生间的打架斗殴之事,我也没有过问他们打架原因,也没有了解他们谁对谁错,我让他们在办公室相互打耳光,每人打对方两耳光,这惹得办公室的老师们一片欢笑。末了,我叫他们回教室写检查。&&&&“这样教育不行。”办公室的黄老师对我说,“你这样教育,他们可能反感,说不定还要打架。”&&&&黄老师是有经验的老教师,在理论上有一整套,说这样违背了教育规律,学生只能说服教育为主。关于这次学生打架事故,我也征求了黄老师的意见。我先要了解是不是李其刚偷了李洋的笔,如果是真的,就叫李其刚把笔还给李洋,如果李其刚不承认偷了李洋的笔,再想办法处理。&&&&“你拿李洋的笔没有呢?”我把李其刚叫到一边,我故意把“偷”说成拿。&&&&李其刚没作声,只是低着头,用手把那撕破的衬衫理了又理,用手擦了擦衣服上的一点点血迹,他牵扯着那衣服,腰向上一伸,屁股上的裤子『露』出了两个补丁,他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把牵扯的衣服往下放。&&&&他这样打扮,完全是我童年时的翻版,我心酸酸的,从口袋里拿出我来学校刚买的一支钢笔,递给他说:“这支笔你用吧,作为学生做人要诚实,否则以后怎么在社会上立足。”&&&&李其刚抬眼看了看我,怯生生地接过我给的笔,然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也许是我给他的钢笔打动了李其刚,他从裤腰里取出一支钢笔交给我说:“老师,是我错了,是我拿了李洋的笔。”&&&&“你怎么要拿他的笔呢?”&&&&“他,他家比我家富,我家穷。”他声音很小,我几乎听不清。&&&&“我们人穷志不能穷,我小时比你还穷,我从来不拿别的人东西。”我很严肃地对他说。&&&&说着我脸不自觉地红了,我突然意识到现在是教育学生,其实我小时家穷,我也偷过同学的钢笔,那位女同学家也不富有,因为她的笔丢了,被家长打得头破血流,两天没来上课。我怕极了,后来我又偷地把钢笔还到她的书包里去,我没有向任何人说过此事。虽然同学没有怀疑到我头上,但我自责了很多年。但这事过去十多年,但我还历历在目,打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偷别人任何东西了。&&&&李其刚偷笔事件也是我童年的翻版,我没有惩罚他,只要求他向李洋同学道歉就了事了。&&&&在土房一条街的饭馆吃饭有一周时间了,我总觉得很贵,一周吃掉了三十多块钱,我难免心痛不已。于是打算自己开煮,这样既节约又方便。我利用周末时间步行二十多公里去镇上买回炉子,锅碗瓢盆,回几十个煤圆,开始演奏锅碗瓢盆交响曲了。&&&&“你开张了,要不要我们给你放鞭炮呢?”程香第一个发现我开始煮饭,开起玩笑来。&&&&“免了,我开业还是低调点。”我说。&&&&“那以后我可以在你这儿搭火(一起煮饭吃饭)了哦。”&&&&“没问题,天天与我一起搭火都行。”我玩笑开得出了隔了。&&&&程香并没有觉得过份,反而高兴地问:“真的吗?我今天就在你这儿吃,说定了,煮两个人的饭哦。”说着,哼着“谢谢你的爱,今生今世难忘怀”走了。
&&&&李洋,是一个比较调皮的学生,无论是上课还是下课他总是脚不停手不住地玩这样,『摸』那样,有时打打这个同学,有时『摸』『摸』那个同学。听说他父母在外地打工已快十年了,长其与祖父母生活在一起,祖母的娇生惯养,他形成了一种常常学习不认真,欺负弱弱小的同学。为此我也把他叫来教育了几次。&&&&李其刚这男生最牛,可以说他是班上的一颗号子屎,时不时上课说一句笑话,让课堂不得安宁。他已惯『性』上课从不认真听课,很多次在上课时影响他人而被任课老师赶出教室。&&&&作为班主任,我也把他叫来与他谈话,才知道他初一的知识几乎没学,全在与师生的打斗中度过。于是我开始给他补习。这娃脑子够灵,一点就通,如果好好教育他,我觉得他是一块读书的好材料。&&&&开学一个星期了,他一直穿那件衬衫,可以说那白衬衫一直没有洗过,一件白衬衫已穿成了黑衬衫了,那次打架后衣袖撕破到手臂上去了也没有补过。补丁裤还是那件。为了解情况,我想进行家访。我查了一下李其刚的住址,在板桥村,板桥村我不太熟悉,我想找徐燕与我一起去,一方面想让她为我带路,另一方面,自然是找机会接近她了。&&&&中午,我去找她,她的寝室门半开着,我怕象上次去程香那里那样吃亏,我轻轻敲了敲门,没人回应,就走了进去。她的寝室共有里外两间,外面是卧室,里面是厨房,门虚掩着,我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门开了,徐燕走出来。&&&&程香也在,也跟着走了出来,见我来后脸上笑嘻嘻的,我感觉自己的耳朵有些发烫,赶紧避开她的眼睛,开门见山地跟徐燕说今天下午请她陪我家访。&&&&徐燕迟疑了一下,还没等她开口,程香就挤眉弄眼地说“家访?我也去!去家访有花生吃。”程香完全象一个没有成熟的女孩子。&&&&徐燕点了点头:“去哪个村?”&&&&“去板桥村。”我又补充了一句,“远不远呢?”&&&&“不远,大概有三公里路。”徐燕说,面『色』有点难看,似乎有点病了的样子。&&&&“那放学后我们吃了晚饭再去吧。”我忙说。&&&&程香又嚷开了“好的,我也不回家吃了,记得做三个人的哦。”说完又张开狮子口大吼哼起歌来。&&&&下午不到五点钟时间我们就吃了晚饭,满以为象散步一样,可是山路很窄,满是『乱』石,盘绕着险峻的大山蜿蜒而上,沿途看不到几户人家,我的衣服被汗水浸泡透了,我不停地擦拭着脸颊的汗珠,时不时弯下腰捧起山沟里的溪水洗洗脸,但我一直坚持走在队伍前列。其实他有点害怕,怕一松气就走不动了。程香鞋根掉了,只得光着脚丫,在徐燕的搀扶下,艰难地行走。&&&&我们走了近半小时的小路,看到小路的一侧是黑压压的松树,另一边则是稀疏的农舍,连绵的远山温柔地把这一切抱在怀里,孟浩然所言“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者是也。我估计到李其刚家了,向田间一老农打听,果真到了。&&&&那支离破碎的房矗立在半山腰,这就是李其刚的家,看到他父亲拖着重病的身体还在忙着农活。我递上一支烟,他摇了摇手说:“生病很久了,很早就没抽了。”&&&&“月光老师。”李其刚从山坡上背着一背猪草,看我们坐在院里,他开口向我问好。&&&&“还有徐老师,程老师呢!”我示意着他还没有向这两位老师招呼。&&&&“徐老师程老师好。”他很勉强,怯声声地叫了一下,转身进屋去了。&&&&“刚娃,快给老师烧开水。”李其刚父亲向屋内的儿子说,转过身来又对我们说,“到我们这儿没啥吃的。”&&&&“不,我们不吃啥,只想了解一下你家情况。”我忙岔开了话。&&&&“哦,老师,你是不是来问学费的事啊,过一段时间我们再交。”李其刚的父亲见我们来,似乎猜出了什么。&&&&“大哥,请放心,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着,我看了看下他那满是历经沧桑的脸,从他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他是一个中年汉子,也许是长年在大山劳动的结果吧,看到他,我又联想到自己的父样,自己父亲不也是一样吗?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为了我们姐弟读书,太苦了。&&&&“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我问着,望着徐燕与程香,她们也用一双双眼不停地扫视着这个家。&&&&“刚娃他娘早年就走了,得的是肺结核,借了很多钱,医生说不能治,哎,还是走了,人才两空。”这位汉子说着开始动泪了,我这人还真的不习惯看别人掉泪,别人一掉泪,我心也酸酸的。于是我把身子转过去。&&&&我看了看他那低矮的房屋与他们父子那一身破烂的打扮,又看了看一贫如洗的家。心里很不是滋味,我马上就把身上带的40元钱给他,当时我还没有领第一个月的工资。&&&&“老师,我们不能要你的钱,不能要。”汉子推辞着。&&&&这时李其刚也过来了,他没有作声,只是看着他的父亲在推着我递过去的钱。&&&&“李其刚,你拿着,我给你一点生活费,学习努靠自己啊!”我说着把钱转给了李其刚。&&&&“谢谢老师,我会努力的。”&&&&“你要知道,这是月光老师的心意。”程香『插』了一句话。&&&&“知道,谢谢。”李其刚说得最多的是谢谢,别的什么也没说了。&&&&在家访返程的路上,我始终不敢回头看一眼身后那破烂的家。这是我教书以来第一次资助贫困生。&&&&在回来的路上,程香的语言也不多了,也许被我给贫困生的四十元钱感染了,徐燕也很沉闷,不知是她生病了还是为这样的学生难过了。&&&&回来的路上天快黑了,不知不觉我们走到了一户人家前,虽然光线昏暗,却没有亮灯,农村人大都这样节约,一家三口人坐在院坝里吃饭,孩子还很小,拿不来筷子,母亲就在傍边耐心的指导着,等孩子用得来一点了,父亲把他举得老高,惹得母亲轻声责怪“吃饭的时候,这样弄可不好。”父亲赶紧停手,却又用胡须蹭孩子的小脸,扎得孩子乐呵呵直嚷嚷,母亲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这家人还真是幸福的一家!我在心里暗叹,看看徐燕,又看了看程香。她们也看痴了。特别是程香,眼神中充满了希冀,却又有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忧郁。那眼睛转向我,似乎要说话,但眨了两眨后终于没有言语。
&&&&李其刚受到我关爱后和帮助下,他的学习成绩飞速上升。&&&&余明作为班上的学习委员,『性』格非常的内向,虽然是学习委员,她一点也不关心同学的学习,一个十四五岁的女生,她与初一的女生差不多,总是赤着一双脚,许她习以为常了吧。&&&&作为年轻的班主任,我真的不好意思了解女生的情况,我想把这事交给徐燕来完成。&&&&我把任务交给徐燕三天,就发现余明的脚上穿着一双崭新的凉鞋,一问才知道是徐燕给她买的。&&&&这里的老师都很淳朴,也很敬业。于是我一天也不停地备课,上课批改作业,单独辅导那些学习还跟不上的差生。&&&&班长兰兰是一个既聪明又活泼的女孩,上课老爱提问。并且也主动来问我问题,有时还帮我批改作业。帮助我管理班上的事,算是我的得办助手。&&&&上 课一周了,天还是很热,秋老虎真是不好惹,天刚泛鱼肚白,太阳就迫不及待地浮在了东方,跟对面的月亮遥相对峙。&&&&上午最后一节课了,班长兰兰到办公室来对我说:“李洋上午第三节课与徐燕发生不快走了,一直没回来。”&&&&“他去哪儿了呢?”&&&&“不知道。”兰兰回答说。&&&&我一下子呆住了,学生走了这可不是小事,怎么在学校好好的,说走就走了呢?李洋调皮的个『性』哪个老师不知呢?&&&&兰兰把事情经过简单地叙述了一遍:大概是语文课上,由李洋在上课时与后面的学生交谈,徐燕老师批评他没有认真听课,他争辩说他是在讨论问题,老师对他的争辩很生气,让他站到台前去,他不肯,老师去拉他,他就把书包往地上一甩,冲出教室,到门口的时候丢下一句:“我再也不来了。”&&&&徐燕其实是很不错的一位老师,很负责,但个别学生很不适应,她也很心急火燎的。我曾劝过她:可能在教学方法上要适当改变一下。&&&&昨天下午,我对学生做过工作,说徐老师是很有才华的老师,语文课不是只要把课文讲完了就够了,徐老师经常『性』地引用诗句,也是一种熏陶,有句话说得好:“腹有诗书气自华”,大家应该进入意境中去理解。&&&&现在李洋走了,我不得不思忖下一步该怎么办。&&&&我问兰兰:“徐老师现在在哪?”&&&&兰兰说:“可能回办公室了。”正说着,就看到徐燕在办公室门口对我招手,我对兰兰说:“你们在这里稍微等一下,我跟徐老师了解一下情况再作决定。”&&&&徐燕看着我走过去,歉然地说:“对不起,我没想到他个『性』这么强,他对我顶撞的时候,我只想到要维护自己的面子了。现在,我是不是应该去找他呢?”看她也很着急,我只能把焦急埋在心中,安慰她说:“先别急,我们一起来想想办法。”&&&&我把兰兰叫来,打听有谁知道李洋家住哪里,平时都喜欢到哪些地方去玩,有没有玩得好的别班的学生等,但因为李洋平时比较内向,在班里的朋友不多,所以也没打听到多少有价值的线索。&&&&我只好顶着烈日去李洋家,恰巧李洋的父母从外地打工回来,正在忙收割。&&&&见到李洋父母,我简单地告诉他们,李洋因为在课堂上与老师有了误会,现在已经离开学校,请他们看看家里有没有人,亲戚家有没有可能去等等。&&&&他母亲一听孩子不见了,声音都带哭腔了,喃喃地念叨着:“我家洋洋在家一直很听话的,他去哪里了呀,老师,我儿不见了,你们有责任……”&&&&这时李洋的『奶』『奶』听到自己孙子不见了,也哭着拉着我死活不放松,这把我给整个难堪。在李洋父亲劝说下,他的『奶』『奶』才松开,说出去找一个半仙算算她的孙子在哪儿。&&&&我问李洋爷爷:“平时李洋都喜欢去哪里玩呢?”&&&&“这孩子从小就不喜欢外出,总是在家里呆着,没事就喜欢看看电视,没别的地方可去。”李洋的祖父肯定说。&&&&能想到的线索都被否定了,时间也已快下午七点,他母亲已经绷不住,哭泣得更凶了,我也有点沉不住气了,看这个样子,不向学校汇报已经风险太大,真要找不着人,我又没及时报告,追查起责任来,我是脱不了干系的,我犹豫着。&&&&过了一会李洋的『奶』『奶』回来哭泣着说:“我刚才算了一卦,我孙已走了很远了,不回来了……”&&&&李洋的妈妈听后大哭起来,我明白李洋妈妈的心情了,说实话,这个时候也不知怎么安慰她。&&&&我沉默了一会,说:“你们别相信这些,那伴仙说的未必真的准。”&&&&“你说他说得不准?”李洋的『奶』『奶』很不服气,“你去打听打听,人家李伴仙在我们这一带是独一无二的,镇里的张书记都来找他算过,看他能不能调到县上去当局长,李伴仙用神刀比划了一会说,当局长已定了,后来没几天,张书记变成了张局长了,张局长老家就挨着我们,你不信去问问他娘。”&&&&“娘,你不要胡扯。”李洋的父亲对他的『奶』『奶』发火了。&&&&“我胡扯?我胡扯,我孙子都没了,我还胡扯吗?”老太太说着哭了。&&&&“大娘,要相信科学,我们准备出去找找,然后看看结果,如果仍然没消息,我可能要向学校汇报,并且有可能要报警,以求得警方的帮助。”&&&&李洋的父亲听我这么一说,愣了一会,说:“好吧,我没别的意思,我母亲是病急『乱』投医吧,请老师与我一起找找。”&&&&李洋的父亲转身又批评他的母亲:“还没什么事呢,就哭成这样。”&&&&李洋母亲抽噎着说:“徐老师也太过分了,本乡本土的人。我们刚从外地打工回来没几天,就把我儿子骂跑了。”&&&&我只好又安慰一阵,请她不要误会,徐老师也是为你的儿子好,她现在也很着急了,她可能还在学校等消息。&&&&然后,我们决定在他们家附近找找。&&&&幸运的是,没多久,他父亲就找到他了,原来,他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的话说得太绝,不敢回家,怕家里人骂,也怕第二天没脸进教室,就一直在附近一个院子里转悠,不知道该怎么办。&&&&看到他的时候,我有一种虚脱的感觉,谢天谢地,人回来了就好。我赶紧先回去告诉徐燕。&&&&回到学校,天已黑了,徐燕还在学校等,当我把李洋已找到的事告诉她时,她很高兴,对我十分感激。这才知道我们还没有吃晚饭,她马上说动手煮饭。可是一看水缸里没有水了,我还得去挑水,徐燕为我打手电,到校外一里出的水井挑水。&&&&与徐燕一起吃了晚饭后,徐燕没打算回家,就住她的寝室了。这是她开学以来第一次住校。&&&&那天晚上,徐燕在我寝室与我聊了很久,也聊了很多,她说她没有大学文凭,很想明年去参加成人高考,去读一个成人大学什么的。这样代课的日子不是长久之计。对于她的想法,我支持她,我叫她现在就开始看书,明年五月分的成人高考。&&&&良久,我才注意到徐燕在看我,她的眼睛就象秋水,盛满了五颜六『色』的情感,那里面有欣喜、期待,似乎又有一丝淡淡的忧愁,仅仅是短暂的凝眸,我感觉已经过了几十年。
&&&&世事难以预料,昨日傍晚还有晚霞,按说是晴好天气的预兆,可昨晚却下了一夜的雨,淅淅沥沥,全然没有秋雨的感觉。&&&&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床了,发现我的寝室漏雨了,床前全是一滩水。窗外,漫天的大雾,连最近的山峦也只能模糊地窥见一点轮廓。站在窗前,听着窸窸窣窣的滴水声,看苍翠的树叶在牛『奶』般的浓雾里沐浴,一切都是那么润泽。起风了,但我丝毫不觉得凉爽,拿起手中的教案,我一头埋进了准备中。&&&&快上课了,兰兰又跑到办公室来,说许多同学的座位不能坐了,全被雨水湿透了。我挥挥手道:“叫他们克服一下,用纸把位置擦干了就行了。”&&&&这时,李洋的父亲领着他来到学校,我把他们叫到办公室,我让李洋把昨天事情的经过说一遍,他把过程简单叙述了,跟兰兰说的差不多,只是强调,他是在讨论题目,而且是课内的问题,徐燕要拉他站到讲台上去,他觉得太过分了,一气之下就冲出去了。&&&&我静静地听他说完,回想起学过的苏姆林斯基的《给教师的一百个建议》的教育方法,我先从他的角度肯定了他的理由有部分道理:“徐老师处理得是不够冷静,我会请徐老师对这个事情再作思考,我相她会对事情有个说法的。”&&&&接下来,我话锋一转:“那么,我们再换个角度思考一下,你觉得自己有没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呢,你其实已经冷静地想过很久了,是不是?”&&&&他略显不好意思地说:“我也做得不好,对老师的批评当众反驳,而且从课堂里冲出去了,让你们着急了。 ”&&&&我说:“能想到这些已经很不错了,既然这个事情你也有责任,那么,我可能还是得在班上批评你的行为,你有没有勇气面对呢?”&&&&他低下了头,没有回答,我又说:“人做错了事不可怕,最可贵的是,敢于承担责任,勇于承认错误,我相信你是个真正的男子汉。”&&&&我期待地看着他,过了半分钟左右,他终于抬起头来,对我点了点头,我轻轻地舒了口气,赞许地看着他:“好,这就是真正的英雄。”&&&&然后我又找到徐燕,我对她说:“李洋有他的特点,特别需要得到别人的尊重,否则就可能出现过激行为,在这个事情上,可能你也得检查一下自己,给学生和李洋的家长一个说法,免得学生和家长不服,大家都不好看。”&&&&徐燕很诚恳地说:“嘿嘿,我昨天晚上一宿未眠,一直就在思考这个问题,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你放心吧。”&&&&上课铃声响了,雨下得越来越大了,我用手遮住头,跑向我班的教室,教室一片混『乱』,学生们东倒西歪,桌凳『乱』放着。当学生们看到我时,教室喧哗声突然停了。&&&&我用眼光扫视了一下教室,拥挤,地面湿滑,讲台上雨水还不停地往下流,那水泥黑板被雨水画成了一幅不规则的地图。讲台下面的个别同学的头上的雨水还没有干。&&&&“月光老师,我的桌子湿完了。”李洋站起来了。&&&&“月光老师,我的位置漏雨最凶了,我只好把桌子搬了一下。”平时不爱说话的张刚也举手向我说。&&&&“我的位置还在下雨,没办法了,老师。”女生张长平也说。&&&&紧接着,学生七嘴八舌吵了起来。&&&&“安静!”我语气很重,“听我说!”&&&&教室又安静下来。&&&&我说:“同学们,现在把桌子安在干燥地位,等雨停了后我们再想办法把教室盖一下,以后下雨就不漏水了,大家虽然把位置搬得杂『乱』无章,但上课一定要注意纪律,听清楚没有?”&&&&“听清楚了!”学生们异口同声地回答。&&&&接着我开始上课了,教室外的雨下得越来越大了,教室内的雨水也淌得里厉害,我冒雨站在讲台上讲着课,雨水早把我头发打湿了,身上也没有一处是干的,与几天前那汗水区别不开了。&&&&好不容易盼到第一节课下课了,外面的暴雨依旧,这可急坏了我,破烂的教室里面此时仍下着小雨,有些学生的课桌搬了一次又一次,仍然不能躲过这这雨水,我们只好把学生们全部安排在一个不漏雨的角落里,让他们只端凳子,不要课桌。&&&&看着雨水“滴答滴答”滴滴落在教室的地上时,平时听起来那应该是首多么美妙的大自然之歌,然而此时每一滴雨滴听起来都是那么的刺耳,每一滴都深深地打在我们的心理,犹如针刺一般。孩子们,你们受委屈了。&&&&第二节课,我到二年级一班上课,情况也与我班差不多,只是没有我班严重。&&&&此时校长也撑着雨伞到各个班的教室查看情况了。&&&&“刘校长,其他班的情况怎么样?”我停下课来,问校长。&&&&“看来都差不。”校长象是在答服我,又象自言自语,“没想到这雨来得太快了。”&&&&“怎么每班教室都漏雨呢?”&&&&“开学前刮了一场大风,把教室的瓦揭开了,准备开学前找附近农民盖一下,可是又是遇到农忙,真的是的。”刘校长望着这雨不停地叹息着说。&&&&雨也越下越大,一阵一阵的,下的让人揪心的疼,从办公室到教室,从教室到厕所,师生们步子都在加快。看来这样的雨,是大雨?是爆雨?还是大爆雨?我看不管它是什么雨,反正是不受欢迎的雨。这样的雨,让情学生失去了应有的温馨,让老师们失去那份原本拥有的舒心与快乐。雨啊,你来得真不是时候
&&&&外面的雨还在下,教室几乎没有一处干的了,学校又没有宣布放假,现在还是第三节课,那么下午的课又怎么上课。怎么办呢?我思索着,看有没有别的办法。&&&&有了,我似看到过徐燕的寝室有一张宽的塑料膜,我是不是可以用这张塑料膜拿上房盖一下呢?&&&&我赶紧来到徐燕的寝室门前,门半开着,只听到程香的声音,叽哩呱啦的说过不停,紧接着又听到徐燕的声音。我敲了一下门,只听到程香一声“请进!”我进了门,用眼睛搜索了一下寝室的一角落,但没有发现有那张塑料膜。&&&&“你找什么?”程香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徐燕说。&&&&“徐燕,好象你这儿有一张很宽的塑料膜,是吗?”我向徐燕笑了笑。&&&&“你拿来干吗?”徐燕惊奇地看着我,然后指了指床顶,“我把它放在那儿了。”&&&&“我想把它拿来盖一盖教室,我的教室漏水太历害了。”我忙解释着。&&&&“这么大的雨你也去盖吗?”程香问。&&&&“是啊!没办法,只有这样了。”我说。&&&&“这,这太危险了吧。”徐燕说着去拿床顶上的塑料膜,“还是雨停了再盖吧。”&&&&我从徐燕寝室拿来塑料膜,看了看教室里面,又朝外面去看了看。石砖瓦房看起来老高的,我怎么上去呢?&&&&“去借一个楼梯吧。”此时徐燕与程香跟了出来,徐燕议说。&&&&“去哪儿借呢?”我不知所措,着急的样子。&&&&“走,我带你去,我认识这儿的农民。”徐燕雷厉风行地对我说。&&&&我与徐燕冒雨借来楼梯,把楼梯支在教室的屋沿边,徐燕为我掌着楼子,我看了看,老高的,突然有点害怕.,可是也不得不硬上,我把塑料膜挽在身上顺着楼梯爬了上去。在最高处,足足有五六米高,我往下面望的时候,有点害怕。&&&&豆大的雨点打在我的头上脸上以及身上,混杂着汗水,我一身湿透完了,湿透了的衣服把我全身裹得紧紧的。我一边把屋上的瓦传开,一边一步一步挪向屋顶,到了屋顶,仔细观察了一下漏雨大一点的地方,然后把塑料膜铺开盖上。再把那些掀开了的瓦复原位,同时把瓦多的地方盖在少的地方,这样扯东盖西。觉得差不多了。&&&&我又一步一步往下挪了。我盖得太久了,也太多了,实在是累了,我又有点晕高,就在楼子那一瞬间,我突然身子一滑,我当时被吓傻了,只感觉身子从上面很快地摔落,在一秒中左右的时间,大脑完全空白,喊了下,接着就落到了地上。&&&&我重重地摔在地上,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我只听得有人在喊,“快,快,快去叫王医生!”便什么也不知道了。&&&&人们七手八脚『乱』成一团,有的在为我掐人中,有的说抬到床上让我休息。当我醒来时,我只听到王医生在说:“不要动他,没事的,年轻人,只要没有伤到内脏,好得快的。”&&&&王医生是土房街上唯一的乡村医生,他什么病都治,小到伤风感冒,大到癌症。什么肚子痛、头痛,一身痛、骨头骨节痛、什么『妇』科病、甲肝,乙肝。只要有人喊治病,他从来没推过。王医生待人和蔼,是土房远近的华佗。&&&&我醒来看到我躺在徐燕的床上,因为我摔倒的地方离她的寝室最近,后来才知道是她主动提出把我抬到她的床上去的,把她的床弄得脏兮兮的,我心里真难过。&&&&我看到围着我的一大群人中,徐燕与程香流着泪,别外还有学生兰兰与张长平还在不停的抽泣着,大概在我没醒来之前她们在大声哭过。&&&&“对了,月光老师醒来了。”只听得是兰兰的声音。&&&&“你没事吧。”徐燕用她的洗脸巾在我脸上擦着,不停地问我。看到她不停地为我擦了脸又擦手,我感动了。&&&&它把我带回到了我的童年,多少次,我顶着大雨走在上学路上,家里兄弟姊妹多,大家差不多都在上学,连生计都成问题,哪里有钱买伞啊。多少次,慈祥的母亲在滂沱大雨中焦急等待着孩子的身影,多少次,母亲一边擦拭着我头上的雨水,一边掉着凄凉的泪水!而如今,我远离母亲,却得到徐燕关爱。我怎么不感动呢?&&&&“谢谢,我没事了。”我看着徐燕为我擦,又了看周围的人,想坐起来。&&&&“我说他没事就没事,这里有六次『药』,吃了就会好了的。”只见王医生从『药』箱里不停地拿『药』,嘴里不停地说,像是在安慰我,又是在夸自己的医术高明。&&&&“要不要送镇上医院啊?”刘校长坐在床前的一根凳子上,轻轻地问我,那样子显得非常关心。&&&&我也感动不已,不停地说:“没事的,没事的,下午我还要上课。”&&&&“上什么课,学生都放了,每间教室都在漏水,无法上课了。”程香也来到我身边,“真的把我吓惨了,我以为你挺不过来了。”&&&&“不会的,我死不了的。”我开着玩笑,从床上坐了起了。&&&&我只觉得身上似乎还有一点痛,但不是很历害。因为我年轻,那年刚好二十四岁。
&&&&大雨变成了小雨,淅淅沥沥的雨下了几天,天地间蒙胧一片,远山的背脊,近处的松柏,田野里弯腰劳作的人们,几只扇动翅膀的白鹤,简直就是一幅唯美的水墨画。深深吸上一口清新的空气,那种神清气爽的感觉直欲叫人挥挥衣袖,凌空而去。&&&&漏雨的教室也请人盖好了,师生们又恢复了上课了。&&&&昨天接到镇教育办公室的通知,要求新分配的教师上一节公开课,学校自然要求我上。我得到公开课通知后,讲课前一天就备了一天的课,一整天埋在办公桌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呢。那九十年代,没有电脑,没有课件,只有一台破收录机,这样的课当然难上。可是,我还是精心准备着。&&&&全镇各校的英语老师都要来我这土房学校来听我上课。今天正好是雨过天晴,还没到上课时间,教室外就停放着两辆农用四轮车,算是来听课的老师们的专车。听课的老师们下了车,直奔办公室。&&&&俗话说的好“万世开头难”,无论做什么事第一次总是很注重的,今天的公开课对于我很重要。我在穿着上专门找徐燕为我参考了一下,怎样才有精神。在她的策划下,我穿了一件白衬衫,灰裤子,皮鞋擦得光亮光亮的。为了观察自己的教姿,我还对着镜子练习了很久,但总感觉自己的表情不太自然。有时候在想,自己的腼腆恐怕是永远改不了,就好像我的长相,娘胎里带来的。&&&&随着上课铃声的响起我的心跳也快了许多,走进教室,看到过道上坐着十几个老师,心里有点紧张了,再看看学生们鼓励的眼神和微笑的面容,徐燕也坐在我面前,向我举了举拳头,示意我加油。狮子口程香也坐在她旁边,向我微笑着,也算是在鼓励我。这下我放心了许多,讲课顺利开始。&&&&导入是提问回顾上节课的主要内容。然后讲新课的第一个内容,这是重、难点所以我花了大力气和时间来讲解和进行口语练习。&&&&课堂气氛还很活跃,我每提出一个问题都有学生举手,连平时英语成绩特差的黄笑笑也举起了手。我很高兴,忙把他叫起来。&&&&“老师,我要解手,我肚子痛。”黄笑笑站了起来,一只手捂着肚子,脸上『露』出难过的表情。&&&&妈的,这个家伙举手是为了这个,我心里暗暗骂道。我还是向他点头,示意他自己去。&&&&“老师,我出不来,过道人太多了。”黄笑笑面部表情越来越难看了,他看了看过道上的老师们,又抬头看了看我。希望我们能为他解决好这个问题。&&&&过道上的老师们看了看他,离他就近的一位老师站了起来,紧接着另外的老师不得不站也起来,他们为这个家伙让道了。&&&&我真的恨死黄笑笑这家伙了,早不肚痛,晚不肚痛;下课十分钟不把屎拉干净再进课堂,他偏偏在上课时想到拉屎,并且是一堂非常重要的公开课。我认为他纯在扰『乱』课堂。一节深动的课就被这小子搅『乱』了,我讲在什么地方了,我一塌糊涂了。&&&&学生走出教室都要经过讲台,黄笑笑走到我讲台前,又“咚”的一声摔倒了,原来是漏的雨水未干,他正踩着那滑地方。紧接着,他的裤子被摔了一个大口,屁股『露』了出来。我赶忙上去拉他起来,把他送到教室外一块石头上坐下。&&&&这时几个学生跟着从课堂上跑了出来,我气愤对他们叫道:“都进教室去!”&&&&学生才一个个进了教室,此时黄笑笑也站了起来,说自己没事了,屎快要拉到裤子上了,然后跑着径直往厕所走了,看来他还是要进厕所解决问题才行。于是我才再进教室继续上课。&&&&看到一双双眼睛盯着我,我心里没底了,那熟悉的东东突然忘了,我心里一紧张,说话也结巴起来,平时我也是这个样子,今天被黄笑笑这么一搅,真的搅黄了。&&&&我停了一会,看了看坐在面前的徐燕,她在不停地给我递眼『色』,我真的不明白她的意思,狮子口程香用手比划着,我明白了,该让提问让学生回答了。&&&&我正要继续提问时,下课铃想起,今天我就深深感觉到了这45分钟好像一眨眼就过去了。下课了,我松了一口气,感觉到确实也有些累了,为这一堂公开课,我真的丢人了。&&&&公开课后全体教师在街上那一家小餐饭吃的饭,我一个人默默无声地随着人群也走着,程香赶向我,嘴里喋喋不休,说我公开课上得还精彩,那熟练的口语完全像一个演说家,只是那学生也太那个了。&&&&对于程香的夸奖我没有在意,我知道她的意思,但她与徐燕比起来,我真的觉得她有点恶心了些。&&&&席间,刘校长端着土房的“盘龙山”老白干,不停地忙着,一会儿敬这位老师,一会儿又敬那位老师,说不完的客气话。&&&&他敬完后又把我叫上,要我今天唱主角的也来敬敬大家。我端着酒,一脸歉意,说这一节课上得相当槽,但大多老师在不停地恭维着我。夸我年轻,夸我能力强。
&&&&一场秋雨后,日子一天凉似一天,寝室外的青草渐渐多了些灰褐『色』,几棵桉树也开始落叶,秋的气息慢慢浓郁了。但我的心里却是春意盎然,繁花盛开。&&&&来到这快一个月的时间了,下午,财务老师通知领工资,我才知道第一个月在明天就结束了。&&&&来到财务室,在工资表中签了自己的名,出纳员牛老师用算盘快速地计算出我的工资。对我说:“你们新分配的,每月二百五,七八九三个月的共七百五十元,但你班欠学杂费有五百元,扣去五百,你只领二百五。”&&&&“哦。”我长长地“哦”了一声,原来班上欠的费用还有这么多,我一直没有崔他们,看来不崔他们是不行的。&&&&我领着二百五,正准备离开财务室。牛老师又叫住了我:“还有几天就是中秋节了,每个老师领取月饼一个。”&&&&哦,又要快过中秋节了,我都一个月没回家看看了,我想应该回去一趟了,年迈的父母可好?&&&&以前在家里,我与姐姐们有说有笑的,我们一起玩游戏,打扑克,声浪似乎要把屋顶给掀下来,每次都闹得父亲来镇压方才收兵。自从两个姐姐先后出嫁,我上学去了,家里慢慢冷清了,我注意到父亲的眼神开始有些落寞。现在我也走了,家里就只有父母两人了,想来他们一定是很寂寞吧。&&&&“月光,今天下午你回不回镇上去,土房酒厂有一辆煤车要回镇上。”对我说话的是肖老师,他老婆在镇上计生办,他平时周末就去那儿。国庆放假,他肯定是回那儿的。&&&&“我要回去。”我忙收拾行李,其实也没什么行李,就是蛇皮口袋里有几本书,另外就是学校发的那个大月饼,拿回去父母尝尝。&&&&我跟着肖老师来到酒厂,看到停着的煤车,驾驶室已坐着两个『妇』女,我与肖老师只好上了车后。&&&&汽车在窄窄的公路上颠簸,公路大部分在半山腰,说是公路,其实近似于土路,既没有混凝土,也没有柏油,汽车经过的地方都激起漫天灰尘。我们在车上颠簸好一阵才到镇上。&&&&我下了车,还要走几公里的小路才能到达家。&&&&当我到达家时,天已黑了,只见一个黑影在门前的山路上,那熟悉的身影不就是母亲吗?&&&&“娘,我回来了。”我快步向前。&&&&“光儿回来了啊!都一个月了,我以为你国庆还不回来呢?我都找人给你带了口信,叫你国庆回来一趟。”母亲见我也很高兴。&&&&“家里还好吧。”&&&&“还好,我想告诉你一件喜事儿。”母亲说。&&&&“什么喜事?”&&&&“你舅妈的姐姐给你介绍了一个姑娘,叫你回来相亲,人家姑娘是打工的,很有钱。”母亲在自嘲着,嘴里滔滔不绝。&&&&“娘,这事不用你『操』心,你少这一分心事吧。”我打断了她的话。&&&&进了屋,父亲正在赶着鸭子进圈,我递给他一包香烟:“哦,光儿回来了。”&&&&他接过香烟继续在赶着还没有进圈的鸭子。&&&&“光儿,就这么定了,明天正是赶集的日子,舅妈的姐姐也约好女方,明天在一个茶馆见面,如果成,就拿点见面钱给女方。”母亲拿起水瓢,正准备舀水做饭。&&&&“娘,算了吧,我自己的事自己晓得。”我说着,把领取的工资二百五中抽取了一百块交给了母亲,“娘,这是我领的工资。”&&&&“你留着,明天拿来做见面钱。”母亲坚持不接我的钱,并还说:“与你儿时很好的史二娃都当爸爸了,你还不慌,明天一定要去。”&&&&母令难违,第二天我还是被迫相亲了。&&&&我很抵触相亲。觉得都什么社会了,还搞封建主义?只有动物才被栓着交配。其实最重要一点,就是“相亲无美女啊!”你想想,一般漂亮的不愁没人要,哪还有空来相亲啊!所以,我对相亲一向是深恶痛绝的!&&&&没有办法,父母催必须去,想想,许多事都身不由己。&&&&来到小镇上,舅妈的姐姐早领着姑娘与她的父母在桥头等着了。我一见就看到姑娘,一米六左右,盘起的长发,脸蛋圆圆的,皮肤蛮细腻的。很不自在地玩弄手上的bp机当时最流行的通信工具。还行,不是很惊艳,但至少看着不恶心。&&&&我也礼节『性』的喊了声姑娘的父母为叔叔阿姨,然后我们进入了楼馆,在一张空桌坐了下了,父亲去要了几碗茶,我马上去开了茶钱。&&&&我一人坐一方,媒婆与姑娘一起坐,我的父母与她的父母分两边坐下。相亲变成了谈判,也成了辩论赛,我爸和她爸,我妈和她妈,“捉队厮杀---”&&&&真是太无聊了,又是这种场面。我索『性』一言不发,喝着茶,看大人们聊家常。&&&&开初,我爸和她爸相谈欢洽,从熟悉的老友,从以前吃大锅饭谈,再到国家政治,谈到中国改革开放搞得好,大家丰衣足食了。&&&&我妈和她妈也就对儿女问题相互探讨,一个说我把儿子养大不容易,让他读书,教书,为国家培养了人才;另一个说她女儿如何如何的能干,从一个打工妹,成为一个主管,追女儿的人太多,但她眼光高,全括目相看。&&&&我感觉到那个女孩也不是很自然,偷偷撇我几眼。不时地看看那bp机,似乎有人给她传呼了。&&&&过了好久,双方终于谈到“正事”了。&&&&她老爸说,他女儿叫姚瑶----话音刚落。我老爸就补充说,他儿子叫月光,重庆师范大学毕业,高才生啊!&&&&我听了真的感觉好恶心!&&&&在双方按照“执行程序”互报了家门,又把各种关系说了一下,女方的父亲说,他的表姐夫的哥哥在当教育局局长,如果这门亲事定了,找关系调到县城学校去,她女儿再打工几年回来在县城做生意。我父母听了乐哈哈的,说这是绝配。&&&&接下来叫我与姑娘表态,我正准备表态愿意与否,没想到姑娘先表态:我愿意,我们在信中与bp机联系吧。说着,她把她的bp机号写给了我。我也把我学校的地址写给了她,那也算表示同意这门亲事了。&&&&母亲见我写了地址,不停地向我递眼『色』,意思是给钱与女方作为见面礼。我用手『摸』了『摸』钱,迟迟不肯拿出来。&&&&最后姑娘的老爸说:都新时代了,我们不用传统的方式了,接下来发展,靠他们自己,这种事情是看缘分了。&&&&按我们当地传统的方式,男女同意了这门亲事后,男方拿了见面前,请女方到家吃一顿饭,再给女方一些彩礼什么的。可是今天女方的父母思想够开放,让我们自己看着缘分交往。&&&&真的没想到。
&&&&国庆过后,我必须在下午又回到了学校,因为初三的学生开始上晚自习了,我上有初三的英语课,两个班的早晚自习都排有,一共八节课。晚上,我再没有这么寂寞了。还有,我可以三餐在食堂吃了,不用再做饭了。&&&&国庆返校,却发现我班的学生人数少了两人,一个是余明,一个是李燕,我很着急,徐燕着急的心与我一样。首先她来找我,要求与我一起去家访这两名学生。&&&&不用家访我也知道,余明与李燕没有交学费,因为她们承诺了国庆节后把学费交给我,看来只有给她们免费才来读书。&&&&“中秋节那天下午去家访,初三学生回家了,这样你没有晚自习。”徐燕提议。&&&&“你又陪我去家访?”我惊奇地看了看她,又摇了摇头:“不行啊,路太远了,我怕你受不了的。”&&&&“什么?我受不了?你以为我是娇柔小姐?我们都是山里长大的,我有什么受不了。”徐燕不满地注视着我。&&&&“上次我就发觉你走起来艰难的样子”&&&&“上次真的是病了,这次没事的”徐燕执意要去。&&&&“好吧,就这么定了!”我同意了地点头。&&&&家访的第一家是余明家,余明在我班学习成绩第一名,又是学习委员,如果她们真的辍学了实在是让我与徐燕感到太可惜了。&&&&在家访中了解到他从小学了母亲,是他那单身汉舅舅收养为儿子生活在舅舅家,舅舅又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实农民,除了做农活,家里没有任何收入。&&&&了解情况后,我就对余明的舅舅说:“叫她来上学吧,她的学费就算我帮交了。”&&&&徐燕也马上说每月给余明十五元生活费,好说歹说歹他那舅舅同意他上学了。&&&&徐燕怎么了?她代课费仅仅一百五十元,她家也不是很富有,她却承诺每月给生活费,再说初二刚刚开始,学生以后的路还很长,这样,徐燕承担得起吗?但我没有问她,只不断地思索这件事,是不是徐燕的承诺太早了。&&&&家访的第二家是李燕家,她不上学的主要原因是他父亲认女娃娃读书没有多大的作用,以后还不是别家的人。他这陈旧的观点让我与徐燕哭笑不得。还是徐燕心细,苦口婆心劝说李燕的父亲两个多小时,她父亲再松口让她第二天来上学。我仍然承诺为她交这学期的一百一十元学费,她父亲才同意让她明天来上学。&&&&两个学生要来了,徐燕沉重的心轻松多了,回家的路上,天快黑了,我主动去牵徐燕的手,没想到她的手自然与我的手拉在一起,这样我们手牵手一起沿着山路往学校走。&&&&到了学校,我留徐燕在学校吃饭,她同意了。她做饭,我特地在土房街那家馆子买了点卤肉。&&&&“哇,你们吃得好,过节了吗?”程香人未到,声音却早早就到了。她穿着套粉红『色』的『毛』料长裙,脸上还涂了胭脂,看起来气『色』不错。她一手里提着一些蛋糕,一手提着两瓶他家自产的“盘龙山”老白干,一问才知道今天是程香的二十二岁的生日。&&&&“你的生日与中秋一天,有诗音啊!”我对她说。&&&&她把酒与蛋糕往我桌上一放:“中午我与老爸在城里吃了生日宴,有几个领导还参加我的生日祝福,今晚上我们三个再来个不醉不归!”程香两眼放光。&&&&“好。”我轻声答应着,悄悄看了看徐燕,她见我后又笑了笑。看见她笑了,我心里的还真舒畅了。&&&&晚饭吃了很久,圆月斜『射』进窗户,发出幽幽的光。程香喝了很多酒,她脸上的胭脂粉显得不协调了,她大概是喝醉了,一个劲地说很喜欢我,还硬要我唱歌给她听。徐燕没有喝酒,一直推说她根本不会喝酒。&&&&程香多次提出要听我唱歌,我看了看徐燕的反应,她说,你会弹唱,就弹唱几曲来听听,为这月夜中秋,也为程香的生日祝贺一下。&&&&没办法,我去寝室拿来吉他,几首唱罢,看看两个女人,一个满脸『潮』红,一个自我陶醉。&&&&我和徐燕想把程香送回家后,哪知这个女人,这个么月夜,一定要我们陪她赏月,没办法,只有将就下她了,谁叫她是我们的同事呢?赏完了月已是晚上十点了,程香终于有睡意了,我们把她送到她的寝室,让她睡下我们才离开。&&&&我倒是想跟徐燕再走走,想在无人的时候再牵牵她的手,我也就没有开口。她说她今晚在寝室住,她也想睡了。道别的时候她主动给了我一个拥抱,我的身体一下子就被快乐填满了。&&&&人们总说人是贪婪的动物,可心上人简单的一个拥抱,就可以让你幸福很久。是不是因为爱情是不讲道理的?&&&&晚上,我做了个梦,我结婚了。徐燕戴着头盖,我们在众多宾朋的欢呼声中拜了天地,然后被送进了洞房。房间红彤彤的,徐燕的全身也是红艳艳的,我坐到她身边,凝望着这个我深爱的女人,内心的渴望渐渐涌动了起来,我轻轻地掀起徐燕的头盖——天啊!怎么我的徐燕怎么变成了鼻歪嘴斜,还满口黄牙
&&&&和徐燕在一起,一切烦恼忧郁都被赶跑了,剩下的只有幸福和无尽的甜蜜。除了上课,其他的时间我都跟她腻在一起,备课与批改作业都想与她一起。惹得黄老师直骂“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哈哈,你只说对了一半,我重『色』,但不轻友。”我轻轻地说,然后走到黄老师身边,“黄老师真会开玩笑。”&&&&“年轻人,可以理解,我还是年轻过来的。”黄老师说着抱着一大叠本子出去了。&&&&是的,徐燕在我心里,不只是个女姑娘。她可以在我高谈阔论的时候静坐在一隅,默默地聆听,也可以在我纵情歌唱之后与我促膝长谈,对我品头论足。于我,她是一个朋友,一个知音,一个可爱的姑娘。&&&&和徐燕在一起的时候,程香也经常来。其实我倒也愿意她掺合进来,毕竟我们之间还没有表白,跟徐燕单独相处也许不太好。程香呢,也不知道她真傻还是装傻,对于我和徐燕的关系一无所知。&&&&最近程香说她也又去相了几次亲,但结果都是不如意,不是嫌别人太矮,就是说人家没有气质,要不就厌恶男人的丑,每次听她的谈论,我都会背过身去,免得看见她对我笑。&&&&往往一说起相亲的男人们怎么样怎样,不是恶心就想呕吐。我心里暗暗骂道:自己也不洒点稀屎照照,看看自己的模样,自己不就是靠家里底子好,一个当酒厂老板的老爸。大概每个女人都以为自己是白雪公主吧,对要托付一生的白马王子总是充满了期待的。&&&&不过听的次数多了,跟她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也渐渐同情起她来——老大不小了,总也找不着合适的对象,心里一定够着急的了。&&&&再说程香人长得不咋样,她的的脾气也有点坏,但其实心地很善良。最近她知道我在资助我班的一些贫困生的学费,她也主动为我班的李燕同学买了一件衣服,让李燕和父亲传了很远,传了很久,说程香老师如何如何的好,那才是一位好老师。我为李燕垫付了学费一事,他父亲没有说过月光老师半句好。呵呵,这儿的农民就是这样。&&&&程香有时主动接近我,但看我对她要理不理,有时还冲我发脾气,不是说我这样不够哥们,就是那样不够义气。无论怎样,我也不想主动接近她,毕竟那张脸看了多少让人有些发『毛』,再说徐燕对我还有那意思。&&&&一次程香心血来『潮』,想跟我学吉他,我故意说有事,还要忙于学生。哪知她那牛脾气发了可让我真难受,她又是哭又是闹,骂我太绝情了,骂我没有人『性』,骂我太清高,自以为是。最后干脆哭着对我直白地说:“你以为你多了不起,姑『奶』『奶』对你的苦心,你装傻不知。你不是男人。”&&&&看到她又是哭又是闹的,不知情的人还认为我欺负她,于是我连哄带呵地说:“我教你学吉他还不行吗?”&&&&这下程香才算平静下来。但后她确实知道我追的人不是她而是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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