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喜传媒骗人伎俩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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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网上看不到什么不好的**
小巧玲珑摄影&7-27 08:55
猜你感兴趣易喜传媒骗人伎俩?-百谷歌  在我还年轻的时候,很多人心里有个当作家的梦。我自然也不列外。多年以前,离开学校的时候,我还是一把火烧了几年来写下的一点东西。没有生活经历,靠编,毕竟编不出什么像样的玩意。自己写的,就是些垃圾罢了,不把它烧掉要来干嘛?  从那时起,我便背上寒酸的行囊 ,义无反顾地投入到了商品社会中。忙忙碌碌成了宿命,焚琴煮鹤更是不遑多让。如今闲下来,又有了写点什么的冲动。只是如今,已养成了谨慎的习惯。于是把先前写的几个短篇拿出来试试水。如果还有人看得下去,就费电脑细胞继续写下去,如果没人看,那就罢了,也不损失什么。 营营苟苟是我们这类小人的通病,如今已是病入膏肓了。  喝酒 (系列)  快下班的时候老板喊胡天醒陪客户喝酒,胡天醒有点激动。陪客户喝酒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的工作进入了另一个更高的层次?至少胡天醒自己这么认为。但胡天醒有点担心自己的 酒量。  喝酒是在学校学的,刚上学时,高年级的学长常请兄弟们喝酒,最初胡天醒不喝,时间长了不喝也不好意思。喝了一点,学长很高兴,说:“还说不会喝,这第一次喝就干了二两。”  这么一说,胡天醒觉得好像自己酒量真的很不错,慢慢地就喝上了。再后来胡天醒发现自己其实被忽悠了。一个是第一次喝的根本没有二两,再一个,学长选上学生会主席后,再也没跟兄弟们喝过酒,什么兄弟感情都是假的。但学会喝酒这事倒也没什么害处。不会喝酒,怎么会有那么多跟兄弟们把酒长歌的故事?工作以后,还经常听说,做业务的酒量得好。胡天醒就觉得,这世界上的 事还真难说,有时候吃亏真还说不定就占了便宜。  酒量不好怎么办?胡天醒有绝招。  第一次跟老板陪客户,胡天醒还真玩命,喝着喝着就挺不住了。胡天醒就去洗手间。胡天醒的绝招是吐,别人得扣嗓子眼等,胡天醒不用,就算不喝酒,稍微酝酿一下,胡天醒还是可以随时吐,吐完回去接着喝,不行了再去吐。不巧老板刚好去洗手间,看见了,就问:“你喝多了?”  胡天醒红着脸说:“也不是喝吐了,有点喝不下去,吐完回去接着喝”  老板哭笑不得,说:“算了,你先撤吧,明天到办公室我再跟你说”  胡天醒一晚上没睡好,一半是喝多了,一半是胡思乱想:第一次陪客户就演砸了,半路上被黄牌罚下。明天到办公室老板会跟自己说什么呢?越想越不敢想。  老板却没有批评。  老板给胡天醒讲了喝酒的道理:“跟客户喝酒,是拼酒呢,还是沟通?当然是沟通,你把客户喝倒了,或者你把自己喝倒了,还怎么沟通?酒呢,就是一个辅助的方式,喝点酒,晕忽忽地,可能就把平时不愿意说,不想说、不敢说的话说了,是容易增进感情,可是得有个度。那不喝酒就不能谈业务了吗?也不是,可能难度大点,但你得知难而进呀,了解客户,把握客户的心理、需求,才是真功夫。做业务的必须能喝,那是扯淡,多少不会喝酒的,业务做的比谁都好。说句不谦虚的,我自己也不能喝酒,我丙肝。”  胡天醒仔细琢磨老板的话,有些一时还不能完全理解,但他知道,老板是个好老板,老板的话,值得仔细琢磨。胡天醒就不断地琢磨,不断地印证。发现老板说的还真是有道理。  有时候,客户喝晕了,把平时不愿意说,不想说、不敢说的话说了,当时关系弄的挺近乎,等酒醒了,有时却后悔,后悔说多了,说深了,之后就总躲着你,不愿意跟你来往。所以说喝酒这事还真不容易把握。渐渐地,胡天醒喝酒就有了度,这个度就是,喝到说清醒却稍微有点兴奋。也有喝多喝大的时候。不过那是谈完正事,换场子扯淡的时候,那时候喝酒就是喝酒,就是玩,就是疯。绝对不谈跟业务有关的事  胡天醒的度只是他自己的度。有时候并不好使。常在酒桌上混,要说从来不喝大,那纯属扯淡。尤其是桌子上人多,搞不定就跳出来一个执着的。有一次,胡天醒尝试着弄点小花样,喝完了,拿小毛巾擦嘴,把酒吐到毛巾上,吐的快了,那酒顺着手腕就流进衣袖里。旁边另一个客户笑的一口酒就喷在胡天醒身上。也多亏这样,胡天醒耍赖的事反而掩盖了过去。也好在这个客户跟胡天醒关系不错,没有揭穿。虽没揭穿,胡天醒还是没有原谅自己。耍赖不是自己的特长,偏要耍赖,这就是没有自知之明。  后来胡天醒想了个投机取巧的招。坐到桌子前,胡天醒就说:“我们东北人喝酒实在,我先敬一圈”这句话的意思不是说哦喝酒实在,而是提醒大家,我是东北人,东北人能喝。一圈打过,大家看看胡天醒若无其事,想想这哥们东北人,看样子还真挺能喝,别惹他了。都去找软柿子捏去了。胡天醒就若无其事地看热闹,人如果太多,胡天醒的若无其事有时当然是装的。好在有绝招,去卫生间吐一下回来接着装。等休息到差不多了,大家也喝得差不多了,胡天醒再找个声音比酒量大的,一轮穷追猛打,打到对方彻底没电。时间长了,胡天醒在圈子里居然喝出了名气。都说胡天醒酒量好,酒风正,是个爽快的人。胡天醒只在心里偷笑。也有笑不出的时候。有一次回北方出差,胡天醒习惯性地先打一圈,这下惹恼了众好汉,你不是能喝吗?你一杯我一杯,三拳两脚把胡天醒打到了桌子底下。时候胡天醒自嘲: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喝酒的招数不应该一成不变,根据什么样的人,决定喝得策略才是上策。  当然,这时候胡天醒的业务能力早在圈子里得到普遍的肯定。喝酒是喝不出地位的。如果你还没有地位,你就消停地多看少动。当年老板是这么跟胡天醒说的,胡天醒现在还是这样跟自己的后辈说。  要说南方人不如北方人能喝,这个跟很多别的话一样,都是一种约定俗成的错误。胡天醒碰到过很多比北方人能喝的,也有比北方人更爱拼酒的。就群体而言,码头的可以算是代表。胡天醒很怕跟他们打交道,怕归怕,交道还是要打,酒还是要照喝。怎么办?  这个时候就必须得先醉。酒量大的,未必就是一定要你喝多少,喝到怎么怎么样,他们看重的,多数是你这个人爽不爽。胡天醒就带上个把小兄弟,事先把买单的事安排好,然后爽快地醉上一把。行,能舍命陪兄弟,这兄弟够爽快,。以后再喝酒,胡天醒就是想喝往往也被劝止:“我们都是码头工人出身,都粗人,你 跟我们喝酒怎么喝?你 爱干嘛干嘛得了,我们自己喝自己的,你喝多了谁买单?”醉一把,然后换来以后的随意,胡天醒觉得醉的值得。  胡天醒终于到了极少喝醉的境界。不是胡天醒的酒量见长,也不是喝酒的手段见长,主要原因是胡天醒的地位见长。这时候甚至以前常用的一些小伎俩都已很久不用。只要说一句:“我靠,不就想看我喝醉吗?兄弟醉给你看看。”对方往往笑道:“切,你喝醉的丑态很好看吗?还是省省吧。”  这时胡天醒想想以前喝酒的小伎俩,有时觉得好笑。再再想想也没什么好笑。在这个世界上,真正的老实人基本上没什么市场。不害人的就是老实人,耍点小手段,能让大家认为你是老实人而不穿帮,这是本事。关于喝酒,胡天醒认为,就是做事的一个辅助手段,太在意喝酒的人,往往最后成了酒鬼。因为大家能记住的,就是这个人能喝,其他方面的能力往往被喝酒的能力所掩盖。这是不是很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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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陪   莫纳从来不觉得做三陪有什么不好。某天做头,莫纳碰到本文作者,挺斯文一个大叔,理完发离开,发型师就抱怨:“穷酸相,每次就理个发,从来舍不得花钱。”其实也不是说舍不得花钱,真实的想法是笑话大叔没钱。莫纳接触的人多了,自然听得出来。反观自己,发型师、助理围着屁股转,不就是个笑贫不笑娼的意思么?一般人理解,做三陪的,就等于是娼,其实并不是这样。当然有第一次碰到的客人就上床的,也有几次坐台下来,熟悉了,渐渐才上床的。还有的是不提供这项服务的,比如莫纳自己。这种情况,其实常去歌房的人都知道,但是人们还是普遍愿意认为,三陪就是娼,是不是每个男人心里最深处都有嫖娼的欲望?或者是希望世界上每个女人都是娼,想上就上?莫纳不愿意深究。做三陪时间长了,身上就自然有那种风尘气质,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莫纳也不例外,很多人是看得出来的。但看出来又怎样?也只能是偷偷多瞟几眼而已,内心有没有什么想法,谁知道?  莫纳也从来没觉得做三陪有什么好。据说有高档的三陪开着保时捷上班,存款上千万的也有。莫纳明白那是怎么来的,不管自己有没有那个条件,本身都不愿意那样做。也不是清高,身在风尘中,清高有什么意思?就是从心里不想。再有钱又怎么样?三陪就是三陪,从来都不会是主角。卖笑这个词莫纳觉得归纳得很好。  莫纳觉得,自己做三陪,也就是个工作。找不到更好地工作有什么办法?这个工作其实自己做的也很辛苦。  现在莫纳就坐在服务人员休息室里,无聊地玩手机游戏。已经十点半多了,刚才那个台下的早,莫纳打算再碰碰运气,到十一点,如果还没有台坐就回家睡觉了。
  这个时间才刚出来混的不多,一般情况,新手或是幻想点艳遇的都是早早就来了。也正因为如此,这个时候来的,往往是来说正事,这样的客人很容易陪,出手也大方。这个时候休息室里的女孩子也不多,多数是素质比较低,今晚还没上过台,心情比较烦躁,不安分地向走廊张望着,嘴里骂骂咧咧。莫纳心里感叹,如今这些同行,整体素质是越来越低了。做三陪,要有做三陪的自身条件。脸蛋好身材好是一个,有些男人,就算是碰不得摸不得,也要一个漂亮的坐在身边;能喝,会喝是一个,有些人进来就声明要找个能喝的;会唱歌是一个,也有的男人来就是唱歌的;还有就是会说话,会说话这条不简单,不是话多就行,可以说,这是考验三陪的综合素质,首先你得第一时间弄明白谁是主客,有时候请客的也弄不明白到底谁是主客,也就是说几个客人身份地位差不多,半真半假地还来点争斗,你得想办法说得大家皆大欢喜,请客的自然对你感激不尽,大方的会偷偷地多给小费,最起码的下次会多想着找你,找你这家歌房。有时候也会有号称是黑社会的,咋咋呼呼,虽然说歌房多少都有黑社会背景,但对这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混混,最好还是三陪直接就把他们搞定。来硬的不好,你总提醒别人你是黑社会,谁敢到你这里消费?  总之莫纳觉得,既然是做服务行业,你就得服务得让客人满意。客人的需求是多样化的,并不是每一个到歌房的男人都是色鬼。可是有些三陪没有脸蛋,没有身材,不会喝酒,也不会说话就知道拍妈咪的马屁,给妈咪回扣,让妈咪多带她们出场。
  刚换下工作服却被七姐叫住了。七姐是莫纳她们这组的领班,客人一般喊妈咪。莫纳不大情愿。  一般有客人来,七姐先是带一帮不怎么样的去给客人挑选,有些客人没什么经验,姐妹们穿的露一点,在包房昏暗的灯光下也分不清谁好谁不好,加上有点扭捏,七姐再忽悠几句,就先把一些没脸蛋没身材,业务能力也不强的先推出去了。这跟卖房子是一个道理。好的先留着。这也不能说七姐错,这都是正常业务范围内的做法。但给回扣和不给回扣到底不一样。  像现在这个时间,根本不存在业务惯例这一说。七姐的余地就大了,可以可着有回扣的先安排。现在又回过头来叫自己,一定是又碰到挑剔的了。不过也没办法。七姐还是不能得罪的。  进了包房,看见其它人都安排过了,只有一个身边没人。这人长的挺帅,也挺年青。不过一看就知道常出来混的。满脸写着难伺候。莫纳不想被挑中,就下意识地朝后面缩了缩。不想正好被那人看见了。笑着说:“就你,就你。”  帅哥叫易喜,是某国营贸易公司的业务员。请客的叫石明,是个眼镜,长的普通,有点迷惑地看一眼易喜,意思是:“也不怎么样么”  易喜悄悄在石明耳边说:“这个凶猛”  石明明白凶猛的含义,但仔细看了一眼,没看出来。  多数姐妹不凶猛的都故意弄的凶猛一点,很少像莫纳这样,把自己弄的不那么凶猛。客人选你一定有选你的理由。如果是因为凶猛,那大概这个台坐的就会比较累。就像这次一样。莫纳暗自叹了口气,不声不响地坐在易喜身边,脸上自然必须带着职业的微笑。
  果然易喜的手上来就直奔主题。莫纳在易喜耳边悄悄说:“都看着那,哥你经常出来混的还不知道?上来就这么弄妹妹多没面子?咱慢慢来好不好?”  “小丫头子还挺会说话,那你说怎么弄?”  莫纳道:“要不咱先玩骰子?敢不敢?”  这是易喜强项,心里暗喜,等会把你灌醉了再说,嘴上不动声色。果然莫纳上来就连输两把,喝了两杯。  易喜说:“你也太不禁弄了”  莫纳笑嘻嘻地说:“接着来,接着来,就怕你是银样镴枪头。”接下来,就轮到易喜输,一切尽在莫纳掌握。只偶尔象征性地输一两把。一般情况下,莫纳她们不会这样对待客人。这样弄法,一般客人要么再也不来了,要么是很快又来了,来找你麻烦。但这次这个太难弄,没办法。不来就不来,至于找麻烦,尽量躲着点就是,实在躲不过再说躲不过的话。  石明笑呵呵看着易喜被灌醉,也不拦着,等差不多了,结账扶着易喜走人。
  几天以后,莫纳接到石明的电话,说要定位。定位是公司采取的促销手段,莫纳她们每个星期至少要有一次定位,否则不但酒水提成免谈,还要被罚款。定位是好事,可是石明定位却让莫纳颇费思量。是不是来找麻烦来了?又不好明着问,灵机一动,问道:“你怎么有我号码?是那天你那朋友给的?”  石明笑了:“问 那么多干嘛?”  莫纳撒着娇道:“你不说我就不接受定位。”  石明说:“小丫头子心眼不少。不是他告诉我的。这次不是请他。”  莫纳心里好笑,一般情况下,坐过朋友台的,客人不大会招惹。虽然不能说是朋友妻不可戏,总有点疙疙瘩瘩的。这人挺有意思。
  等到大家都安排好了坐定,莫纳仍在看着石明笑。莫纳还是觉得怪怪的。  石明有点挂不住,不怎么自然地笑了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该来?那以后我不来了。或者要不我现在就走?”  “你走了谁买单啊。”莫纳顺势坐在石明腿上,“我们要求对客人态度要好么,我不跟你笑,难道跟你哭?来嘛,唱歌唱歌。”  莫纳一边唱歌一边在石明腿上轻轻扭来扭去。石明先还不在意,渐渐地就有点受不了。  只好说:“你老实点吧,不然小弟弟等会吐你一身口水”  莫纳嘻嘻笑:“你快说你不生气了。”一边重新坐好。石明歌唱的不错,一会独唱,一会跟莫纳对唱,任别人在旁边手忙脚乱。  之后两个人熟悉了,石明经常定莫纳的位。莫纳渐渐地觉得石明这个人不错,难得的是经常出来混,却还本分。莫纳有点后悔开始认识时捉弄石明。有一次在包房等客人,莫纳的小姐妹特意过来看石明。跟莫纳说了半天悄悄话,莫纳羞的脸都红了。小姐妹不依不饶,悄悄问:“一个月给你多少啊?看起来不像有钱的主嘛。”  莫纳有点恼,“别胡说八道了,以为都像你一样?”  “你还是别傻了做我们这一行,不为钱为什么?是不是活儿特别好?”  莫纳揪住小姐妹耳朵推他出去。小姐妹特意从石明面前走过,手有意无意,轻轻碰碰石明的关键部位轻轻唤了声:“小狼狗?”  莫纳羞得满脸通红,低下头不敢看石明。石明却不恼,只盯着莫纳看。都说风尘女子如果良家妇女相,一定是会红的。看来此言不虚。
  坐石明台多了,莫纳坐别的台怎么也提不起精神。对客人态度不好,有几次跟客人闹的不愉快。  七姐找莫纳谈话:“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做我们这一行的,不要想什么感情。就算不做这一行,现在的男人,有几个是真的?你就得对他用手腕。什么是真的?钱才是真的。说深了说浅了都不好,你自己多想想吧。”  莫纳不是没想,而是想的太多。石明还真是挺有意思,开始时自己认定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后来,坐了几次台,觉得他跟以前碰到的所有客人都不一样。每次都是喝喝酒唱唱歌,碰都没碰过自己一点。那他为什么总定自己位?他喜欢自己什么?莫纳琢磨不透。莫非真是对自己有意思?那好像不可能?也许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莫纳的心乱了。
  这一天半夜,石明刚要睡,接到一个电话,是莫纳那个小姐妹打来的。声音很急促:“莫纳被客人灌醉了,还在灌呢,怎么办?”  “在哪个房间?”石明直接进了包房。  “你谁啊?”  石明指着莫纳说:“我是他男朋友。”没停,直接奔莫纳去了。  一阵喧哗,“呦,好意思的,吃软饭的嘛。”  石明停下来,冷冷地一个个从客人们脸上看过去,包房里顿时静下来。  石明冷冷地说:“谁买单?把小费付了!”  一个客人迟疑着把小费交到石明手上。石明一言不发,背起莫纳就走。想在楼上宾馆开房,又想想不妥,问莫纳:“还说得明白家在哪不?”
  莫纳迷迷瞪瞪地说不清楚。最后还是问了她的小姐妹。  莫纳住的老式房子,没电梯。石明好不容易才把莫纳弄上楼,累的半死,莫纳始终半睡半醒。不知道过了多久,莫纳感觉到石明过来亲她,摸她,然后~~~,可能是因为好久没碰过男人了,莫纳很快就进入状态,就在眼看要到终点的时候,石明突然停下来,后退,再后退,最后从窗户飘了出去。蓦然惊醒,原来是南柯一梦。摸摸下面湿了一片。莫纳又羞的脸上发烫。借着窗外透进来的一点灯光,莫纳看见石明坐在椅子上,趴在床边睡着了。莫纳想喝水,又想给石明盖点什么以免着凉,却浑身不舒服,又怕吵醒石明。石明没对自己做什么,莫纳有点失落,石明没做什么,莫纳又有点欣慰,是不是可以说明石明在乎自己?莫纳一时抱怨石明,什么年代了,像个娘们,喜欢就说,就做呗,自己又不好像石明表白什么,谁让自己做三陪呢?主动投怀送抱,岂不成了贱人?一时又自己替石明辩护,也许是因为自己做三陪,石明考虑自己的自尊心?胡思乱想,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了。  早上起来,看见餐桌上放着石明买来的早点,莫纳确定昨晚不是做梦。想给石明打个电话,不知道他忙不忙,方便不方便接电话。只好算了,自己一个人坐在被窝里,一会儿甜蜜,一会儿失落。
  看来的确是不行啊,我是放弃呢还是放弃呢?
  用七姐的话讲,莫纳属于走火入魔的典型症状。“你就不能想想办法?”七姐对莫纳的小姐妹说。七姐的话只能是点到为止。七姐挺喜欢莫纳这个女孩子。七姐阅人无数,莫纳确实挺招人喜欢,业务也不错,唱歌喝酒样样来得,最主要的是会说话,善于调节气氛。是七姐手下比较好的女孩子之一。但是莫纳跟七姐本人没有什么私交。所以七姐也就只能只说三分话。  小姐妹真往心里去了。想来想去还真想了个办法。
  这一天,小姐妹的客人定位,唱完歌说出去吃夜宵。在车上却说要出去开房。小姐妹的意思是吧莫纳拉下水,自然就不用去管那个穷酸了。莫纳笑笑说自己就不去了。小姐妹不肯。小姐妹说不肯客人自然继续开着车去宾馆。莫纳忽然就拉开车门跳下去了。车速不快,只把莫纳的牛仔裤摔破了,腿上可能擦破了点皮。小姐妹下车来看,却被莫纳推开了。  等到石明赶过来,莫纳正坐在马路牙子上发呆。  看见石明过来,莫纳一下子就扑在他身上。莫纳是有点吓坏了。眼泪也止不住了。这一晚莫纳跟石明发生了身体上的亲密接触。并不像上次做梦那样。石明不仅让莫纳到达了终点,还带她飞上了云端。  莫纳像一只快乐的小鸟,上班时把客人打发得开开心心,下班专心跟石明厮混。小姐妹说莫纳像个幸福的小女人。莫纳说:“像什么像,本来就是。”  莫纳没有真生小姐妹的气。她知道,从小姐妹的角度,她是为自己好。虽然她走的路自己不赞同,但她的心还是善良的。
  莫纳也没有满足于眼前的幸福。  莫纳想换个工作。古代那些才子佳人看过不少。才子佳人,爱上了青楼女子,多数结局悲惨。人们总爱骂男人负心薄幸。骂容易,骂显得自己道德高尚。骂归骂,换做自己试试?娶一个青楼女子?面子往哪里放?这是很现实的问题。现在事情跟自己有关,事后去骂没有用。还是事前安排妥当为上。  莫纳学幼师出身,想想还是往这方面试试比较靠谱。可惜拖了N久时间还是没方向。最后还是去跟石明商量。  石明心里咯噔了一下,说:“现在不是挺好吗?幼师有什么做头?天天不得被小P孩气得半死?”  莫纳不高兴了:“你就不想想将来?”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没酒喝凉水”石明上来抱莫纳的腰,想哄哄开心。莫纳一把推开,趴在床上。石明逗了半天,看见莫纳肩膀一抖一抖地。知道莫纳真生气了。也只有哄一步算一步。趴在莫纳耳朵边说:“逗你玩那,我一老爷们能不多想想将来吗?我正准备着跟别人一起弄个小工厂,我们自己生产了自己卖,到时候你去当个老板娘不是挺好?”  “谁要当老板娘了?”  “好好,你说不当就不当,这总行吧?”  “我要当老板的娘”
  又等了挺长时间,当老板娘的事总是没有消息,石明见莫纳也明显少了。莫纳又着急了。问石明,石明说:“这不忙着弄工厂的事呢吗?”  莫纳问:“怎么样了,有眉目了吗?”  石明就不耐烦了:“差钱呢”  莫纳问:“差多少?”  石明想了想,说:“30多万吧。”  莫纳小心地问:“要不先从我这儿拿?”  果然石明就发火了:“你当我吃软饭那?”  莫纳又哭了。石明又过来哄。  莫纳费了老半天力气向石明解释,说明自己拿点钱出来时应该的,而且是必要的。  最后石明没办法了,说:“这样吧,我从你这里拿5万,其他的我自己想办法。”  莫纳知道石明既然这么说了,再多说也没什么用,5万就5万吧,好歹也为两个人共同的将来出了点力。  拿钱走了之后石明就没了踪影。莫纳打电话问,石明说:“这不忙着工厂的时吗?”  莫纳说:“忙工厂的事你也用不着面也不见啊,人家都想你了。”  石明就上了火气:“你是担心你那5万块钱吧?你把心放肚子里好了。我这忙着呢,再说吧”干脆就把电话挂了。  莫纳又哭了一回,想想男人在外面也不容易,可能是碰到什么困难了吧,自己先就原谅了。放心不下,过了几天又打电话。  石明直接就劈头盖脸一通:“你有完没完?不就5万吗?改天我先还你算了”  又挂了。  莫纳想了很久,没再给石明打电话。
  莫纳不笨,不但不笨,还可以说挺聪明。  易喜对石明拿钱的事很有意见,对石明说:“你这不成了吃软饭的了?”  石明叹了口气,说:“我不会不还她的钱。我还真是没有办法。你知道为什么是5万?这个数目不大不小,说多吧,也不算太多,不至于伤了她元气,搞出更大的事来;说少吧,谁也不能对这个数目不在乎。”  易喜笑道:“你小子就是心眼多”  “我这是跟你说心里话啊,不这么弄,我找不出理由不去见她。还真没见过这样的,来真的了。”  时光飞逝,转眼两年过去了。石明想想,也该还莫纳钱了,找出号码打过去,说是已停机。过几天再打,还是已停机。石明毛了,这叫什么事?这5万不还回去,还真成吃软饭的了。想找莫纳那个小姐妹,号码又没存。巧了,正惦记着,小姐妹电话打过来了,说是替莫纳问问钱的事。  石明说:“早都准备好了,等周末吧,我给你送过去还是你过来拿?”  小姐妹说:“那我过去拿吧,到哪儿?要不就到你家吧,安全点,就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石明笑笑说:“没什么不方便”
  英子就是这个小姐妹,两年没见,出落得越发妖艳。拿了钱,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却也没有坐下来。石明并不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所以并没有心思请英子坐一坐,但又想问问莫纳现在怎么样了,却不知如何开口。  倒是英子先开口了:“你就没想要问我点什么?”  石明尴尬地笑笑,说:“我还真有点张不开口。好吧,我想问问,莫纳怎么样了?”  英子说:“那说来可就话长了。你难道不请我坐一坐?还有,我真饿了,你叫点东西吃吧,再弄点酒,咱们还真应该喝一杯。”
  英子喝了口酒才开口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当年怎么回事。反正之后莫纳大醉了一场,后来就成了我们那里最放得开的,跟谁都可以上床。”  石明叹了口气说:“这事确实是我害了她”  英子又说:“有一次,她被搂了进去,之后就回老家了。”  “回老家也好,她是个老实人。”  “好个鬼,再后来她就割腕了。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好好喝一杯,纪念她一下?”  “割腕?那她,她还好吗”石明吃了一惊  “好个鬼,她当然挂了”  石明说不出话了,愣了半晌,一把抓过酒瓶,剩下的多半瓶白酒一下子灌了下去。很快就睡的人事不省。  石明梦见了莫纳,她的脸看不清楚,但不知为什么,石明很确定,她就是莫纳。他们互相拥抱,接吻,疯狂地做爱。当然那不是真的做梦,莫纳也不是莫纳,是英子。  从那以后,英子几乎把石明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直到半年后的一天,英子忽然莫名其妙地问:“你最近有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什么不舒服?”  石明疑惑地答:“没有啊,怎么了?”  英子笑着说:“我艾滋病阳性,不知道有没有传染给你?”  石明笑着说:“扯淡”  英子表情变得严肃了:“我没有扯淡,是真的。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石明愤怒了,"你早就知道了?那你还跟我上床?"  英子淡淡地说:“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以为我像莫纳那个傻瓜一样爱上你了?就是知道了才会找你要钱,再想办法跟你上床。我要下去见莫纳了,我得带上你。”  窗外阳光灿烂,石明脑子里一阵眩晕,双腿一软,几乎坐倒在地上。
  不知道舞文水深水浅,扔了一堆石头也没听见动静。  不过广告总要做完。  明天接着做。  我此刻捧着碎了一地的玻璃心默念:“脸皮厚吃着肉,脸皮薄吃不着”
告   W报老社长退休,留下的位置自然成为一块肥肉,引来群狼逐食。一番不见硝烟的殊死争夺之后,尘埃落定,结局像俗不可耐的肥皂剧,不争的白天勇最终胜出。  成王败寇,输的人自寻出路走人,原本不看好白天勇的各路人马纷纷回过头来卖好,其中包括集团领导,宣传部的领导等等,下属员工自不必说。乱哄哄一阵闹罢,白天勇终于松下口气。不争是表面现象,不争,好处怎么会落到你头上?白天勇高明就高明在争的不露痕迹。没有人知道白天勇是怎么争的,也没有人知道白天勇也有过硬的关系。背地里有各种猜测,白天勇一笑置之,不做任何澄清。有些事,越神秘,就越有分量。就算有人说白天勇跟国家领导人有什么关系,白天勇也乐得让他们说去。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虽然距离一将功成万骨枯差距不可以道里计,但争夺的过程中自然有不少违背了良心和道义的手段。那些事,白天勇已不愿再想起。  美中不足的是,自己这个社长是代社长。集团领导说:“上面的意思是你太年轻。代就代吧,转正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你好好干,要放开手脚,不要老想着这个代字。”  白天勇赶紧表态:“领导选择我来做,完全是领导的支持和信任,我能力有限,但是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争取不辜负领导的信任,哪会计较那么多?”  看看领导心情不错,白天勇又说:“我并不在意社长还是代社长,只不过,白代社长这个称呼叫起来有点难听,而且有点损害咱报社的形象。”  “怎么个难听?怎么还损害到报社的形象了?”  “白代社长”白天勇重复了一遍,特意在白代和社长之间加了隔音符号。  这回领导听懂了,笑了起来:“那就称呼白社长吧,还是白社长好。”
  现在白社长这个称呼算名正言顺了。白天勇不是想讨这个口头便宜,的确是白代社长听起来别扭。当然也有可能,最后自己没有转正,那时白社长这个称呼就尴尬了,但白天勇权衡过,真的到转不了正的那一天,怎么弄其实都尴尬。问题的关键是这个白代社长让人感觉到滑稽,有损于自己的权威形象,这是实质性的损害。现在得到领导的首肯,免得有人在领导面前说三道四,领导对自己产生意见。  白天勇这个代社长要管广告了。白天勇从心里看不起广告。广告不就是忽悠人的吗?现在老百姓都知道。  白天勇没做过广告,但对广告还是了解一点的。当年的YSHB,一广成名,很快不就没落了吗?当年的央视标王秦池曲酒,最终也还不是由于酒精勾兑事件,一蹶不振?最成功的广告策划,居然被公认为是那两个一到年节就出来蹦跶的小老头小老太太,你说滑稽不滑稽?  不管心里怎么想,现实总归是现实。如果你去问一个新闻工作者:“在你们单位,是新闻部门重要还是广告部门重要?”回答毫无疑问将是:当然是广告。广告是赚钱的,新闻是花钱的,这个道理难道还需要问?但既然广告比新闻重要,那新闻单位怎么还能做喉舌?或者说,到底做了谁的喉舌?也简单,在立场问题,大是大非问题上保持高度敏感做好喉舌就可以了。对白天勇来说,现实是:不能再以普通新闻工作者的身份来考虑这个问题了。白天勇管广告,管的是营业额。这个是冷冰冰的数字。
  今年集团冷冰冰地下达了增长15%这样一个冷冰冰的营业额。  报社按照习惯做法是实行代理制。说起来似乎很简单,既然上面要求增长15%,同样地,要求各代理增长15%不是万事大吉?做起来可就难了。这些代理是什么人?什么背景?要他增长就增长?逼急了,到上面说小话,甚至撂挑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撂挑子照说也不怕,想干的有的是,可他说撂挑子,你敢让他撂挑子吗?说不定到时候在上面活动活动,真正被撂挑子的是自己。  白天勇觉得没想清楚之前还是暂时按兵不动。表面上看起来一切正常,代理还是该做业务的做业务,内部员工还是该上班上班。实际上大家都很紧张,虽说是代理制,利益被代理拿了大头,但内部员工还是有些小好处。版面怎么算?版面档次怎么定?有没有赠送?有没有软文,内部的编辑记者、广告部业务各有各的尺度,根据各自的话语权,各自享受着各自的好处。代理们不怕社长总编,但阎王好对,小鬼难当。社长总编的可以到上面说小话,下面的员工却是背景人物够不到的。所以代理要给小鬼们好处。好处也不是白给的,小鬼们七搞八搞,帮省下来的只有更多。得罪了小鬼,急了给你来个鱼死网破。为了各自的利益,小问题能忍都忍了,本来算是基本上达到了生态平衡。现在换了社长,一切都得重新洗牌。白天勇越不表态,人们就越是着急。最急的却是集团主管业务的李总。  李总本来不该着急,至少不该最着急,但事情摆在这里了,不急不行。
  之前的社长争夺中,李智全力支持赵兴河。其实也算不上支持,赵兴河就是李智的影子。李智还有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身份—志远传媒有限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志远传媒是W报五家房地产广告代理商之一。赵兴河是李智布在报社的一枚重要棋子,是志远传媒的代言人。赵兴河自己本身也有脑子,背靠李智的支持,在报社地位不断提高。到老社长退位,赵兴河已经有了争取社长的资格。既然这样,李智便决定让赵兴河当这个社长。为此,李智甚至动用了自己的一些关系。本来进展顺利,眼看胜利在望,却从组织部传来一个消息:纪委这几年收到过几次实名举报,举报赵兴河个人生活作风问题。赵兴河悬了。李智和赵兴河商量之后,认定这是竞争对手脚底下使绊子,进行了大举反击。结果两败俱伤。据说之后组织部就提出了白天勇这个人选。  一般人眼里,纪委是个可有可无的部门,如果纪委管用,天下贪官污吏怎么会那么多?但在当官的眼里不这么看。纪委没什么实权,平时也并不是想查谁就查谁了。但真的要查的时候,还真是谁都挡不住。大家都明白,那时是上面有人真的要求查了。真要查,哪个人身上还没有点毛病?说不定毛病还不小。所以当官的平时也敬着纪委。真的上面要求查哪个人,纪委倒也不能不查,但什么时候查,怎么查,查的力度,纪委多少可以掌握。关系到位的,还可以提前得到点消息。所以当官的还真怕纪委。  听说有纪委搀和,李智不免打了个寒噤,赶紧去查,纪委倒也没有进一步动作的打算。李智放心了。又到组织部去查,想弄清楚白天勇的背景。问是谁授意提名白天勇?关系人笑笑,伸大拇指朝上指了指。再问,便不吭声了。那是上面的意思,但上面是哪个上面?组织部的领导?要么是省委组织部?还是更上面?李智伤脑筋了。但人家既然不方便说了,自己就不好再问。
  人们对于自己看不透的事总是心存敬畏。白天勇背景模糊,又不出牌,所以李智着急。所以就找白天勇来聊聊。  李智笑呵呵地说:“增长15%,我们担子不轻啊。你怎么打算?”  “领导指到哪了,我当然就往哪打。具体怎么做,我暂时还没考虑周全,所以暂时还没法说。再给我一个星期吧。”  “还是你们年轻人有冲劲啊,”李智话锋一转:“听说有个志远传媒,做咱们代理有几年了,不行就给撤了算了。”  白天勇愣了一下。  这个志远传媒,据说是跟李智有些关系的。李智这个时候关心这么个不该关心到的小公司,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李智的意思是要自己关照,而不是什么撤掉。  灵机一动,说道:“李总说这个公司不行,照说我是该想办法给撤掉,不过这个公司我跟他们沟通过,说了提高营业额的事,他们倒是表示支持,对这样肯合作的公司,真要撤掉好像工作开展起来就难了。我倒觉得,公司肯不肯跟我们全力合作比能力强不强更重要。能力不强,我可以想办法。不肯合作,就很难办了。要不李总再去了解了解这个公司?差不多的话,我的意思是能不撤还是不撤。你看看怎么弄,我听你得。”  李智还真没弄明白白天勇,要说他明白自己意思了,一般情况下,也不必说什么,回头关照这个公司就是了。要说没明白自己意思,肯听自己话的情况下,傻乎乎地可能真要把这个公司撤了,不肯听自己的话可能根本就不会搭茬。又说这个公司同意提高营业额,自己没同意,“这个公司”怎么可能同意?这不扯吗?  李智的结论是:这个人挺聪明,有主见,不会太跟自己一条心,但也不会不给自己面子。  不管怎么说,试探的目的是达到了,结果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坏。鉴于白天勇的背景还没搞清楚,暂时还是支持一下为好。  想到这里,李智又笑了,说:“我就是听到些,随口那么一说。具体业务上的事,你自己定。要不我要你这个社长干什么?”
  @管豹2014   不错的小说,欣赏了,问好文友!
12:06:39  @管豹2014  不错的小说,欣赏了,问好文友!  -----------------------------  太感谢了,忙了半天总算有人看了。既称文友,想必也在写字,等我找找看
  白天勇从李智的谈话中受到启发。放出风声:初步意向,各代理商今年营业额提高25%,不同意的,一概换人。各代理商来找,一概推说工作忙,不见。  白天勇自己静下心来考虑报社内部的安排。版面收费乱七八糟的打了不少折扣。这块全力应该收到总编室,安排个合适的人管起来;广告收入占比最大了的房地产,要提高报社在地产界的影响力。如果李智支持,这些都好办。包括提高营业额,也好办。李智能支持自己吗?白天勇笑了。能,一定能。因为他把自己的弱点暴露了。  提高报社在地产界的影响力,这一块白天勇考虑的最多。影响力提高了,地产公司在自己报社做广告的份额自然就提高了,大河涨水小河满,就算代理营业额也提高了,他们的收益也不会降低。这是王道。只管提高停业额,那是杀鸡取卵,代理们赚的少了,自然要迁怒到自己头上,不划算。再说那跟周扒皮也没什么区别。白天勇还是想做点事情的。  怎么提高影响力?一是可以搞一些活动评比之类,这个自己报社有这个优势,别的一些报社没有这个优势。有优势就要发挥。为什么电视台的广告额比报纸多?当然跟人们关注电视多于报纸有关,不过另一个角度,电视有可以出镜的机会。那些做地产的都什么人?为了出个镜,砸下大把的钱根本就可以不在乎。但是报纸也有报纸的优势。白纸黑字的东西嘛,不像电视,播完了就完了,总不成你给录下来,逮谁给谁播一遍。报纸不一样,可以陈列起来,谁都可以看到。再说,把活动搞大,电视台也给请过来采访,一样可以出镜。  这路子收效快,不过也不能算太正,在白天勇心目中,正路是帮地产公司搞策划,出创意。这个是实实在在创造价值。符合白天勇的价值观、广告观。但客户能不能接受就不知道了。客户是上帝,客户的意见有用,白天勇的意见不见得管用。白天勇决定还是要去做。就算客户都是农民,我白天勇也有义务提高农民素质。这才是媒体人地责任所在。白天勇心里升起一股“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豪气。
  谁来搞这个策划创意?自己不行。白天勇有自知之明,白天勇也有知人之明。白天勇的人选是吴迪。  吴迪是以前在某报社的老同事。用某笑星的话说,小伙太有才了。有才的,不免狂。吴迪也不例外。但吴迪居然能做到主编的位置。那让吴迪更狂。报社是文化人集中的地方。你狂就有人治你。吴迪干净利索地就被放倒了。事由简单的可笑。抗战纪念日,报社头版头条应景发个纪念文章。文章中写到:1937年,抗战结束了------------------  一些抗战的老红军不干了,1937年就结束了,那我们都干啥啦?吴迪的主编之路跟着就结束了。事情说简单也不简单。吴迪当然有领导责任。对这些应景的文章,吴迪一向头疼,不屑一看。但记者怎么会写成这样?又怎么能通过值班编辑,版面编辑的层层审核?尤其是,肇事记者虽然不能当记者了,转身却负责广告去了。  吴迪却只能在痛苦中不断地咀嚼这些疑问。
  对于吴迪的才气,没有谁比白天勇更了解。这几年吴迪混得惨,白天勇可没忘了这个老大哥。过年过节,总提着点烟酒去看看,一起喝点小酒,吹吹牛,扯扯淡。白天勇交人并不是只交现时有用的,得势的人。吴迪这样真正有才气的人,属于稀缺资源。没人用他的时候,他穷困潦倒,真正有人用他的时候,前途不可限量。一点烟酒,都是单位的钱,花在吴迪身上,那是举手之劳。但对吴迪来说,价值不在这点烟酒,在这种潦倒的时候,肯在自己身上花时间的,一共也没几个。有些多年的朋友,这时候不也没消息了吗?穷在闹市无人问。吴迪理解,也不怪那些朋友。只是对白天勇的感觉,没办法用语言来形容。就算吴迪可以算一个语言方面的专家,照样没办法形容。  白天勇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到了用吴迪的时候了。不过在怎么用的问题上白天勇还是费了一阵踌躇。吴迪现在的职务还是副主编。尽管这个副主编什么人什么事也管不了,是大家的出气筒,可究竟还是一个副主编。到自己这边,安排一个对等的职务,就得挖掉一个萝卜,腾出一个坑。一个是,哪个萝卜也不是轻易挖的动的,自己刚上来,为这样的事得罪人到底值得不值得?再一个,吴迪现在是不狂了,但是本性难改,事业顺利了之后难保不狂,狂就得罪人。那时自己难免受牵连。  想来想去,白天勇想了个名称叫总策划,名称挺新潮,报社没有这样的编制,给享受一个副主编的待遇,好像可以说得过去。只是不知道吴迪怎么想。
  吴迪没想那么多。不但没想那么多,还高兴的几乎跳了起来:“兄弟,你简直把我救出苦海了。什么都无所谓,只要让我有事干,这几年闲得我都快发霉了。”看看白天勇没什么反应,终于意识到什么,收敛着说:“以后你是老板了,不能叫兄弟了。”  “扯,兄弟就是兄弟,什么时候都是兄弟,怎么不能叫,只是在办公室最好不叫。”  白天勇颇多感慨,以前吴迪是自己上司,后来成了朋友,现在在自己面前也有点低眉顺眼的意思了。时位之移人,古人诚不我欺。由此也可见,人的成就,跟智商的相关性少于跟情商的相关性。自己倒要小心了,不能乐极生悲。
  白天勇不跟代理商沟通,有人就来找白天勇沟通,有以前就认识的,有刚赶着来认识的,都是说代理商怎么困难,白天勇跟着感叹:还真是不知道做代理商这么多困难。大家皆大欢喜,窃以为白天勇已经放弃提高营业额的打算。而白天勇总算根据这些情况摸清了各代理商的背景。白天勇就召集五个房地产代理商座谈,明确提出了营业额提高25%,大家七嘴八舌说了一番自己的困难之后就冷场了。白天勇说得口干舌燥,最后说:“上面要求我今年提高营业额,你们都应该是知道的。你们这边不提高,我怎么保证完成任务?完不成任务这不砸我饭碗吗?”还是没有人吭声。上面要求营业额提高15%而不是白天勇要求的25%,这一点,大家都知道,但没人提出这个问题。明摆着这是白天勇挖的坑,你跟他说,不是15%吗?那好,要不就20%吧?还不行?那百分之十五就百分之十五吧。这套把戏见得多了,岂能上当?大家要的是不变,大家都以为,白天勇从感情上,已经接受了不涨的现实,那你同意涨不成了傻蛋了吗?  最后白天勇就差跪下来了:“那你们几位老大帮我想想吧,我该怎么办?”  还是没人吭声。  最后白天勇没办法,只好说:“你们都有实际困难,我也理解,好吧,营业额不涨,我加一个代理,我得保住饭碗,你们该不会反对吧?”  谁会反对?怎么反对?反对不就成了要砸别人饭碗?再说,这个营业额,是要交的押金,完不成任务,押金不退,这个是有风险的,增加营业额等于增加了风险。至于增加一个代理,那只不过增加了别人分掉自己份额的风险。凭借自己跟地产商的关系,也不至于吃太大的亏。
  既然各个代理商不反对,别人当然没有理由不同意。白天勇增加一个代理商的大事,就这样轻易地做成了。这个代理商叫北洋传媒,白天勇的关系人占大头,白天勇占小头。大家也许想得到,也许想不到,心照。  白天勇向李智做了汇报。在理顺内部关系的问题上,白天勇得到了李智的支持。在宣布系列方案时,请了李智压阵。李智在系统内是实力型人物,根深叶茂,有李智压阵,一切顺理成章。白天勇请李智压阵,一是让大家看看,李智是支持我的,再一个,李智在这件事上支持了自己,别的事情上支持自己的可能性也会相应提高。人都有惯性,既然支持了,没什么问题就继续支持吧,昨天支持,今天又不支持,岂不是出尔反尔的小人?  一切安排妥当,白天勇不免有点小得意。只要脑子动得适当,这世界上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难题。公司内部的问题上,有专门的部门,安排了合适的人去堵塞漏洞,没有理由做不到。别人做不到是因为别人自己自身不正,自己都不清廉,别人怎么会清廉?上梁不正下梁歪,别人也许并不是不想正,也许只是禁不住利益的诱惑。自己不会。自己有北洋传媒这一块,何必要去拿别人的?拿人的手短。何况拿人的总归是低声下气。不到不得已,白天勇不愿意低声下气。  现在剩下的问题是,北洋传媒能不能完成定额?完成定额,对公,自己完成集团下达的任务一点问题也没有,对私自己当然有分红,可谓名利双收。完不成就比较麻烦,当然不能让北洋亏,亏了没法交代。但是交了的押金怎么办?办法总有,但那样自己就同样没底气了,就跟别人就没什么区别了。
  这个问题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吴迪工作的进展。  吴迪没有做过房地产,但在吴迪面前好像从来就没有什么困难。  吴迪深入到各房地产公司的现场,跟营销策划们交流,有时也到售楼现场,去看,去感受。策划这名字取的确实好,地产商听起来就知道不是来求着做业务的,不烦;总策划好歹也带个总,怎么说也有点地位。加上吴迪对人客气诚恳,大家都对吴迪也客气。  这时亿门地产开发了个高档楼盘。亿门地产作为地产龙头,做出的盘当然有人气,来看楼的人很多,但有意向的少。在亿门的盘子里,这种情况很少见。找不出什么原因。营销部门头大了,想不出什么应对的办法。
  吴迪对营销总监李莫山说:“请我喝酒”  喝酒是小意思,李莫山安排了。  等菜的时候,李莫山急着问:“说说看,有什么招?”  吴迪说:“我吧,主要是看你这一天的,忙得头疼,想让你放松放松。”  总监有点急:“我去,我这头大着那,你这不玩我吗?”  吴迪说:“也不是玩你。我倒是有点想法,不过我一个外人,说三道四的,不好,酒话就不一样了。”  “行,就当你 是酒话,说说看?”  吴迪说:“主要是路的问题”  “路?路有什么问题?”  “路太小。小区里的路太小”  “路是小,可路小有什么问题?”  “对我来说没什么问题。可你想啊,你这是高档楼盘,来看楼的都什么人?不是有钱的就是有权的。这种人喜欢大,大气么。要不你们搞的都是大户型。路小,他们觉得小气。我认为这就是问题所在。我一直在售楼现场晃,我的感觉应该不会错。”
  李莫山把玩着酒杯,想了想,售楼小姐是反映过,客户说路太窄。自己还真没当回事。现在听听吴迪说的,好像还真有那么点道理。  “可是改路的话整个小区内部规划就得整个改动,成本好像有点高啊。”  吴迪说:“不需要改。改了如果确实有用也算不上成本太高,只是谁也没办法事前知道改了到底有没有用。其实你只要改一下宣传的重点就可以了。”  李莫山问:“怎么改法?”李莫山现在已经不再把吴迪看成一个新手。  “这不简单吗?就是鼓吹路小的好处啊。你这小区人车分离,本来不需要路宽。家是休息的地方,也不需要路宽,你想啊,绿树、鲜花、草坪,小径通幽,邻里间也不互相打扰。私密性多好啊?让售楼小姐往这面忽悠不就行了?就几句话的事。”  李莫山沉默半晌,敬了吴迪一杯,说:“高啊。吴哥你要是早做我们这一行,咱们市里的房子至少均价还得高个500一平”  吴迪笑了,说:“扯,这管用不管用还不好说呢,再说,照你的说法,房价好像就是忽悠起来的。”  “应该管用,反正不需要成本。管用不管用我都服你。”  “得得,真拿我当哥们就跟我说说怎么忽悠房价,我学学”
  “要说到忽悠房价,在咱们市内,比我更有资格说的人还真就不多了。”李莫山坐回一个舒服的姿势,接着说:“房价涨到今天的程度,原因很多,没法说的清,我只能说,忽悠,在其中起到了很大作用。拿我们公司来说,外界普遍说我们,三流的地段,二流的质量,一流的价格。这也是一种忽悠,为什么我们的房子高价还有人买?质量,实际上根本没办法比较到底哪个好,只能说,我们有相对来说比较严格质量控制体系,出大问题的概率相对较小;小区环境好,物业好,到底值不值那么多钱呢?小区绿化,平均到房价上,成本也就二三百元,好和不好能差多少?物业费,我们本身就贵,加上我们小区大,交钱的多,跟小盘子比起来,当然可以多请几个保安员工,所以说 ,从成本上说,我们比别人并不贵多少。但我们的房子比别人贵很多也有人买,为什么?因为我们做出了好的口碑,买我们的房子不后悔。如果从价格和成本的对比来说,这也是一种忽悠,只不过,我们忽悠的好,忽悠的买家高兴。可以说,我们这是最高档次的忽悠,有一些小开发商,那种忽悠是赤裸裸的欺骗,不足道。当然,我们还有一些具体的营销手段,就不能说了。”
  吴迪说:“嗯,说得够实在,不过对我来说还是有点抽象。”  “这个还抽象?好吧,简单地说,首先是我们让全国的买家都认可,买我们的房子不会有大问题,大家没有顾虑,就愿意买,我们的服务好,住户得到尊重了,他就可以另外再多掏一些钱买。再造个概念,又可以上一个台阶。左一点,右一点,房价不知道就上了几个台阶。我们上了,别人也就跟着上了。可以这么说吧,房价上涨自然有上涨的原因。但上涨的实现,忽悠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再不明白,我也就说不明白了。”李莫山兴致高涨,接着问:“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么多?你这人实在,帮我出主意却不邀功,还顾及我的面子。而且,你确实有策划创意这方面的天分。你千万不要以为因为你是W报的什么什么。你们在我心里的地位,比你们想象的还要低的多。甚至可以说,对我来说,你们报社基本没有任何用处。”  这多少有点刺伤了吴迪的自尊心。但吴迪也明白,在这个世界上,要想有所成就,有时你必须放弃自尊。 “我不是跟你抬杠,就是想知道的更明白点,既然没有任何用处,你为什么每年要做这么多广告?”吴迪斟酌着用词,问道。
  “今天既然说了酒话,就说到底。先说为什么做广告没用。买过房子自己住的都有经验,首先要把全市的楼盘捋一遍,然后确定部分自己有意向的,到现场看,反复对比,真正要买,不知道要看过多少遍,这个过程中,基本上没有从广告中获取信息,广告当然就没有用;投资客就更精明了,广告他可能看都不会看。”  “再说为什么要做广告,这是客户逼的。做广告没用,但不做广告,大家觉得你这个公司没实力了,或者出了什么问题,不然怎么连广告都不做了?反正做广告的钱要打在成本里,我为什么不做?何况,你知道的,就像为什么有些路修了扒扒了修?我花钱,才有人知道更尊重我以及怎样尊重我,傻瓜才不花钱。”  “要说你们在我们心中没有地位,你可能不相信,你也许想,明天我就安排个记者过来,找点负面的东西报道一下,看看有没有地位?可是你要知道,就说拆迁,里面的事多了去了谁敢报?为什么?你们那些小伎俩,在房地产这个行当里用处不大。”
  吴迪被李莫山一通实话说的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李莫山自己也觉得有些话说的太重。跟吴迪碰了碰杯,又说:“说多了。你这人可交而且值得交,不然也不会说那么多了。你的背景我也了解,不用想那么多。在这个行当里,你注定不是个普通人。”  吴迪觉得,照李莫山的说法,好像真的有那么个小圈子,充当着房价上涨的重要推手,而李莫山对自己的定论,好像是说,自己已经有资格成为这个小圈子的一员,有那么一瞬间,吴迪想到了良心这个词,不过也只是那么一瞬间。我有选择的余地吗?吴迪问自己。  亿门地产的楼盘的问题真的就这样解决了。李莫山并不意外。之后李莫山经常跟吴迪聚聚,有时小圈子聚会也会特意喊上吴迪,吴迪的确才气横溢,很快就让红村地产永大地产等地产龙头们折服。再之后,各区政府有时搞推广,请各大地产公司策划大师们出主意的时候,大家都说:“把吴迪也找来。”渐渐地,吴迪越来越忙,有的小地产公司想找吴迪竟不那么容易。
  白天勇说:“你比我可牛多了。”  吴迪说:“什么呀,我代表的是咱们报社嘛,不代表咱们报社,我算狗屁?”  白天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吴迪对自己的地位不会构成威胁,这一点白天勇非常肯定,但吴迪火了,自己还是心里有点酸。白天勇自嘲:毕竟我也是个正常人啊。  “代表报社还是代表你自己都无所谓,关键是要利用好有利形势,让咱们的业务上个台阶,这个得抓抓紧。”  吴迪说:“这个我正在琢磨,我会尽快拿个方案跟你汇报。”  “行,那你抓紧点”白天勇说:“对了,那个北洋传媒,你多关照点,别的代理都是以前的,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这个新上来的,我们跟他比较容易沟通,你得多扶持,你跟他们多接触接触,有事关照一下,有些话在我这个位置不大好说。得罪人的事,你帮我担待一点吧。”  吴迪说:“这没问题”  也巧,北洋传媒的王总主动跟吴迪联系,寒暄过后,王总说:“想请你帮个忙,你跟地产公司接触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们公司一个人?”  吴迪想了想说:“行是行,不过我跟他们关系还不够到位,到时候你们不要急着拉广告,就说是跟着我帮我搞策划创意,等熟悉了,机会成熟了再说广告”  王总说:“当然当然,你掌握节奏,我们都听你安排。”  吴迪说:“行,那你叫他们跟我联系吧”  王总说:“好,我叫她跟你联系。那小女孩叫王横滨,你应该认识”
  王横滨是相差了很多届的小学妹,吴迪落魄时的同事。别人幸灾乐祸落井下石,这个小师妹对吴迪还是很尊重。吴迪不愿意让别人收到牵连,跟王横滨尽量不接触,但心里对这个小学妹不免有点好感。  听说是跟着吴迪搞策划创意的,李莫山不怀好意地说:“要想学得会,先跟师傅睡,怎么样王小姐,你学会了吗?”  王横滨的脸刷地一下红了,说:“幸亏李总不是我师傅。”  李莫山坏笑着继续问:“快说,学得怎么样?”  王横滨笑笑说:“李总应该知道呀。”  “我怎么知道?”  “李总想必是有过师傅的,现在李总当然也出师了,所以李总说的那些事,李总自己当然应该清楚。”  “小丫头子嘴巴还挺厉害,别的事业厉害点才好。”  背地里,李莫山开吴迪玩笑:“行啊你,小秘都整上啦?”  吴迪苦笑:“什么小秘呀,我们代理商的,学策划是假,找业务是真,要打坏主意你自己打去,少TM拿我说事。”  李莫山笑了:“我要打主意,有很多可以打的,怎么着也不能动你的人啊。不过小丫头正经不错,挺单纯。”
  吴迪近期大出风头,几个区的推广活动都采用了它的创意,几个龙头地产商的创意里,也有不少吴迪的影子,吴迪趁势牵头搞了几次地产界的评优,座谈等活动。W报俨然成为地产圈的创意中心,名利双收。王横滨近水楼台,业务拿下不少。  这天临近下班,白天勇踱进吴迪的小办公室,坐进吴迪办公桌前摆着的椅子里,顺手把一张楼盘彩页扔在桌子上。吴迪捡过来看了看,疑惑地问:“什么事?”  白天勇无精打采地说:“哦,没什么事。”努力地打起精神,接着说:“最近咱们势头不错?”  “应该算不错,今年完成任务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我估计”  “岂止完成任务,上面要求我们增长15%,我保守估计也要增长到30%的样子”  “这是好事啊,看你情绪不高,还以为出了什么问题。”  “问题就是出在这里啊,”白天勇恢复了颓废模样“现在发展势头之好,是我们报社从来没有过的,就算我是头驴,他们怎么着也该给我扔把草吧?可是没有,我连草香都没闻到。”  吴迪小心翼翼地说:“你是说转正?没这么快吧?怎么也得一年吧?”  “这我当然明白,可是,正常情况下,上面是不是会拎出把草,在前面逗逗,好让我更玩命地拉磨?上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不正常,不正常就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只是我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这正是最让我头疼的地方。做事不如做人,真是没错啊。其实转正不转正本来也无所谓,我也没什么更大的野心,但是上面的态度会影响下面那些人地心态,恐怕越来越难管理。”
  吴迪想安慰一下,可是不知道怎么开口。白天勇已经伸个懒腰站起身来,疲惫的神态转眼就不见了“妈的,不该跟你说这些没用的。你不要去想这些,该怎么干还怎么干。你看看这个楼盘,如果有兴趣弄一套,可以弄到差不多4折的价格。”  走到门口,白天勇忽然又转回来,说:“差点忘了,北洋那个王总,非要请我们吃个饭表示感谢,你去应酬一下吧。”  吴迪说:“这要感谢什么?不过也行,咱们也挺长时间没一起喝酒了。”  白天勇说:“我就不去了,一千双眼睛盯着,去了该说我厚此薄彼了。妈的,又要你替我背黑锅了。”  吴迪笑道:“这有什么背黑锅,我跟他们走得近是我个人的事,又没什么规定说不允许。我个人的私事谁管得到?”  白天勇也笑:“你还是想得太简单”
  这事吴迪应该真的是想的太简单了。可能是因为他不了解这些代理公司的背景。代理公司是不能把吴迪怎么样,可是代理背后那些人如果想把吴迪吃掉,可能连骨头渣都不会剩下来。现在吴迪帮北洋拿到的业务越多,等于是从别人口袋里抢的钱越多,你口袋里的钱被别人抢了,你急不急?白天勇想了想,决定不去提醒吴迪那么多,自己也算该说的说了,该做的做了。给下面一些好处,让他们适当的时候替自己黑锅,大家都是这么做的。自己总算没有什么对不起吴迪,至于其他,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吴迪确实没有想那么多。白天勇说的楼盘,吴迪当然有兴趣。4折的价格,就算买来投资,赚钱也是毫无疑问的。吴迪只想快点把北洋应酬过去,回头仔细研究下买房的事。
  吴迪不喜欢北洋的王总,忒俗,没有共同语言。现在就这样,狗屁不是的人往往混得好。吴迪已经见惯了。可是王总对吴迪很热情,还有下面一些人,都很热情,热情主要表现在像是立马要把吴迪灌到桌子底下。一看这架势,吴迪死活不喝,找遍了所有借口。  最后王总说:“横滨,就看你得了,咱们好不容易跟吴总聚聚,好歹得让吴总喝好。”  王横滨出马,又磨叽半天,吴迪只好喝了,这一开了头,大家就都喝得有点多。  最后,王总醉醺醺地说:“吴总啊,就麻烦你帮忙把横滨送回去吧”  吴迪以前跟王横滨一起搞策划,有时也送王横滨回家。就说:“没问题。”  王总又说:“吴总你可得把横滨照顾好啊。”  上了车,王横滨气呼呼地说:“我就是被送到狼窝里的那只小羊,说吧,吴总,你打算怎么把我吃掉?”  吴迪愣了一下,连忙说:“我是那灰太狼,一直到了也没吃到一只羊,你放心好了。”
  王横滨扑哧一笑,却又哭了出来。眼泪稀里哗啦地,把脸上的淡妆冲的七零八落。吴迪只好递过一张纸巾。不知道该怎么劝说这个小师妹,想想还是什么也没说。两个人都没说,沉默着,一会就到了王横滨楼下。吴迪沉吟着,说:“你不用难过,也不用想那么多。他们不能把你怎么样,真对你怎么样,你告诉我。”  王横滨已经恢复了平静,笑着说:“我就知道,灰太狼其实也是善良的,要不,有一百只喜羊羊也被吃掉了。”又说:“师兄上来喝杯茶醒醒酒再走吧”  吴迪有点迟疑,王横滨又说:“我不是喜羊羊,上面也没有陷阱。就是怕你喝多了开车不放心。”  这么一说,吴迪只好跟着上楼。吴迪喝得确实有点大,居然弄不清什么时候王横滨已经在自己怀里。知道一切都回复了平静,才真的醒了酒。没有杨柳岸,没有晓风残月,吴迪脑子里只有这样的场景:电影手机,费老用浓重的方言,拖着长音儿说:“麻烦”费老这样说的时候,仿佛正用手指头点着吴迪的脑门。
  麻烦是一定的,可是,现在的吴迪,儿子大了,不用操太多心了,老婆这么多年操持着家,如今已成了真正的家庭主妇,唠叨,易怒。生活像一碗做坏了的汤,寡淡无味。吴迪喜欢这样的刺激。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果真如此。吴迪想,该回家了,不然,老婆又该唠叨了,或者一个电话打过来,就很尴尬。可是吴迪说不出口,王横滨像是看透了吴迪的心思,说:“你快回家吧,嫂子该着急了。”  王横滨在脸上堆满了平静,看着吴迪走出家门,就转身倒在床上,任泪水流了一脸。这算怎么回事?是喜欢吴迪?还是生活太累,想找个肩膀靠一靠?或者两者都有?或者只是喝多了酒,乱了性?王横滨自己也弄不明白。
  吴迪认为,既然王横滨工作不开心,那么自己就该想办法帮她换一个好一点的。想来想去就想到了李莫山。地产这个行业,还是不错的。至少自己报社,从某种角度说,还得看着地产商的脸色。  李莫山却一脸坏笑:“开窍啦?搞定啦?”  吴迪哭笑不得:“说正经事呢。你说我是不是很贱,明知道你嘴里吐不出象牙,可偏偏有事就想起你了。你说吧,能不能帮忙?”  李莫山说:“那我就跟你正经说。首先我得说,你没搞明白,什么都没搞明白。如今这个社会,做买卖的,没几个是好东西,对手下有点姿色的女员工,没几个安着好心。有的是自己没安好心,有的,是希望员工也用色相替自己打工,于是往往给机会,就把员工往那条道上引导,没有机会就想方设法创造机会。员工自己呢,自重的,就自重了,不自重的,也想利用这样的机会,替自己捞一些好处。其中难免有些掺杂了感情,但感情不是主旋律。利益才是。这种事情多的是,首先你不必心里负担太重,你只是有幸成了其中的一个分子。你得到了,是因为别人认为值得让你得到或者说,你已经为你得到的买过单。在别人眼里,也许那也只是游戏一场。多情是文人的特性,也是文人的弱点。作为哥们,我不希望你为多情所累。”
  吴迪有点迷糊:“不会吧?”如果真是这样,那王横滨跟那啥有什么区别?无非是零售跟批发的区别而已。那太恶心了。吴迪不愿意这样想。  李莫山笑道:“不知道你说的会不会是哪方面会不会,不管哪方面,你自己想,我不解释,不争辩疏不间亲,争辩伤感情。”  吴迪说:“不管怎么说,我做我该做的,或者我认为自己该做的吧。”  “那你还是没弄明白。你说想帮她换个工作,你跟她商量过吗?她怎么想?好,就算她也想换,搞房地产就一定比做广告好吗?我看未必。地产前面这10年确实不错,以后呢?我相信一定是往下坡走。我们已经在这个行业里,这么多年了,改行难,但你让别人在这种走下坡的时候进来,这个不明智。再说,广告我看就不错,什么时候,什么行业都离不开广告。更关键的是,你想帮她换工作,是因为觉得她不开心。可是她现在应该不会不开心了。因为他们公司在乎你。所以我说,不要换,不但不换,我可以教你一个更绝的。不过这次得你请我喝酒才行。”
  李莫山翻了翻台历,说:“就这么着吧,明天晚上,你请我喝酒,把小王叫上。”  “哪个小王?”  “装,是吧?你说哪个?你说哪个就哪个。”  吴迪做恍然大悟状“她呀,叫她干嘛,我们自己喝得了”  李莫山笑道:“放心,我不横刀夺爱。我说的事得跟她研究研究”  “什么事?还需要跟她研究?”  李莫山说:“我先问你,你要是弄个广告公司,代理你们报纸的广告,你说能不能赚钱?”  吴迪说:“赚钱应该没问题吧?不过我做不上这个代理啊,这里面水太深。就算做,也得在每年初,不可能现在半路插进去。再说,我又没钱交押金”  李莫山说:“能赚钱就行了。我说的就是这个事。空手套白狼。”  “怎么套法?”  “让王横滨在公司承包一块。这样,押金,让他们公司交去,报社的关系,让他们公司去打点。”  吴迪吃了一惊:“这么着赚钱是没问题,问题是,这不等于在别人口袋里掏钱?别人怎么会答应?”  李莫山笃定地说:“这你不用管,我出面跟他们交涉。”  “真这样的话,你这忙帮得可就大了。能成的话,我们一起做。”
  李莫山说:“你们自己做吧,一个是,我不缺钱,二是,我参与了,跟北洋传媒谈起来底气就没那么足了,万一闹出事来,我跟公司也不好交代。”  “你有什么好处?”吴迪问  “你这么问就对了,很多事自己心里想是想不明白的,不要总是不好意思问,问明白了才好全心全意去做事。一般说来,没好处的事没人出力去做。你的疑问是,这件事我没好处,干嘛这么起劲对吧?”  吴迪有点不好意思:“妈的,你说的比我想得还明白”  “现在在这个圈子里,你是个牛人,我跟你关系好,那么我圈子里喝公司里相应地重要性也高。”  吴迪自嘲:“我居然还有这功能?”  “你也不必太自作多情,这个圈子里有什么人?有区里的,甚至有市里的,还有省里的。这才是公司真正看重的。所以我帮你也算是帮我自己。当然了,跟你说得来也有关系,不过,感情永远不是最重要的,还是那句话,利益才是。”
  吴迪动情地说:“真不知道怎么遇上你这么个哥们,这么帮我,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莫山说:“你呀,别把自己瞧低了。你这才气,真不是盖的。有些人天生就能抓住别人的心,抓住别人的眼球,所以这些人天生就可以成为作家,大师,你就是有这种天分。有些人怎么努力也不行,比如我认识一个二B,天天在天涯写帖子,整天地忙,就是没有回复,连点击都稀少。有天分的人不多,应该珍惜。我应该珍惜,你 应该珍惜,大家都应该珍惜。”  李莫山跟吴迪他们喝酒时把事情商量了。无非是对口哪些公司,承包额等等一些细节问题。之后就借口走了,都以为他会说点不做电灯泡之类的调侃,可是李莫山没有那么说。  王横滨说:“这个李总挺奇怪,一向怪话不少,今天倒挺正经”  吴迪明白,她是想问自己是不是跟李莫山说了些什么,忙说:“我没跟他说什么,我只是找他,想请他帮你调个工作,结果他就出了这么个主意。”  “谁要调工作了,干得好好的。”扬起巴掌,做想打状,却轻轻落下,握住吴迪的手,又马上放开。正色说:“你说这事能成吗?”
  吴迪说:“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听起来像天方夜谭,细琢磨也有可能成,反正成的话一年至少百万以上收益没问题,不成也没什么损失。王总那帮孙子,怎么着也不敢把你怎么着。”  王横滨说“李总倒真帮你忙。我看这样吧,他说就是帮忙,我觉得怎么也不能白帮,成了,你和他各分40%,给我留20%就行。”  “大雁还在天上飞,你就跟我算上小帐了?我们还分什么彼此?你说怎么就怎么好了。”  “呵呵,话不是这么说,李总还是得要给他好处,不然他怎么有动力?这个事成了,也需要他继续帮忙。你找个时间跟他说说清楚,怎么分成,说定了就行了。我们反正说到了就会做到。”  吴迪说:“行,听你的。”  吴迪本来想跟王横滨温存温存,钱的事说多了,怎么也温存不起来,两人也就草草结账,各奔东西。
  李莫山给北洋传媒的王总打电话,王总一惊一乍,“哎呦李总,你怎么还亲自给我打电话啦,我是受宠若惊啊”  李莫山说:“有点事找你帮忙。电话里说不明白,想跟你约个时间面聊一下,不知道王总方不方便。”  “李总,你这说哪儿去了,我平时请你都请不到,这是我荣幸。我什么时间都行,看你时间,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个饭?”  李莫山说:“吃饭就不必了,有机会再说,我到你办公室吧,你什么时候方便?”  王总说:“还是我过去你那吧”王总一直想勾兑李莫山,无奈一直对王总礼貌及其周到,周到得王总亲近不得,王总想,你有时找我,我去你那,等我有事找你,再去你那,你怎么也不能对我太冷淡吧?李莫山想想,也好,在我的地盘说这事,总是更主动点。  王总一阵寒暄,又掏出一条极品苏烟,李莫山推辞,王总说:“你看,这又不是行贿,行贿也不能 拿一条破烟。也是别人给我的,我对这个烟兴趣不大,借花献佛而已。”  李莫山就不再推辞,烟放在桌子上,直接打开抽了,说:“不错,不错,谢了谢了。”
  等李莫山把王横滨的事说了,王总就傻眼了,嘟哝道:“这承包,老年头的事了,现在哪有搞这个的啊,”  李莫山说:“小丫头是我一亲戚,要不那个吴迪也不会对她特别关照。你说是不?给我面子而已。小丫头有这志气,我挺高兴,说了,怎么也得帮她把这事弄成,老套还是新潮我们就不去管她了,你说,行不?”  王总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不是拿着我的枪,打她自己的地盘吗?干脆直接跟我要钱得了?这么便宜的事都想的出来?可是这李莫山又不好得罪,还牵涉到吴迪。这事他还真做不了主,得跟白天勇商量,却也不好明说,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整句话来。好在李莫山也明白王总的心思,就说:“你回去好好想想吧,行不行尽快给个信儿,我这忙着弄下半年的计划呢,就不多留你了。”  王总说:“哦你在弄下半年计划啊,我们这边能给多少额度?”  李莫山笑了,说:“我这不正忙着吗?等弄完了,我让小丫头告诉你就是”  王总心里骂,有你这么敲竹杠的嘛?
  王总向白天勇做了汇报,末了说:“这个小王跟吴迪,关系特别好。”  白天勇倒吸了一口冷气:居然会碰到这种事情?简直是拦路打劫,不,是到家里去打劫了。这个李莫山是什么背景?是谁要开始向自己下手了么?随口对王总说:“你先拖一拖吧。”  怎么拖法?王总差点就问了出来,终于还是没有问。  白天勇把吴迪叫了来,问:“李莫山跟北洋传媒的王总说,要让他手下一个小姑娘搞承包,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吴迪知道白天勇对北洋传媒一向照顾,没想到关系这么深,这件事情白天勇这么快就全知道了。吴迪倒有些后悔。后悔归后悔,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时缩回头,更容易暴露并挨打。想了想,硬着头皮说:“我没听说过啊。”  吴迪一迟疑,白天勇立即看出来,这件事,吴迪肯定知道,知道却说不知道,说不定吴迪跟这件事也有一定的关系。跟吴迪有关系,则别人向自己下手的概率则不大。吴迪是自己弄过来的,跟自己关系当然不错,要向自己下手不大可能让吴迪牵涉其中。小心起见,白天勇还是问:“这个李莫山,跟咱们系统哪个领导关系很铁吗?”  吴迪仔细想了想,说:“应该是没有。如果说一般的关系,那说不准,但特别近的关系,如果有,我应该能知道,我觉得没有。”  白天勇说:“这小子,也太能扯了,这不打劫打到人北洋王总家里了吗?有机会的话你劝劝他,不要把人逼急了,兔子急了还咬人那。”  吴迪赶紧去找李莫山:“靠,晕死了,我们白社长跟北洋传媒关系非同一般那,这不扯吗”
  李莫山笑道:“白社长跟北洋传媒的关系你才知道?你这混的,也太糊涂了吧?”  吴迪急了:“你知道还弄这事儿?”  李莫山笑出声来:“你呀,白天勇跟北洋关系特殊,却让大家都觉得是你跟北洋关系铁,他照顾北洋,却让大家都认为是你在照顾北洋,你都要被当成活靶子了你知道吗?你不用担心白天勇,你们系统里,上边有人对他及其不满,他自己日子恐怕也要难过了,我知道是他把你弄过来的,我也不能说他在利用你,但你自己想想,我前面说的有没有道理?你总是从感情的角度出发去考虑问题,这可真愁死我了。”  看看吴迪默然不语,李莫山又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位子,已经做不多久了?”  吴迪不信:“为什么?我做的挺好,对报社起到很大作用,这恐怕暂时也没有人能替代吧?”  “你怎么就是弄不明白?报社可以少赚钱,甚至不赚钱,但个人不能。北洋传媒一个新公司,一进来,就抢了这么多业务,这是不是在抢别人饭碗?北洋凭什么拿得到那么多业务?是因为你。所以别的代理能不能不恨你?你知不知道那些代理背后是些什么人?我估计你不知道。”
  吴迪想想,每次帮北洋传媒,白天勇总说替他背黑锅,上次还说自己想简单了,看来确实自己想得太简单。白天勇实在是高,每次都提醒着自己,真到有什么问题,自己总也怪不到他。非但不能怪他,甚至还得感谢他。他把自己调到W报,帮自己得到实现人生价值的舞台,帮自己弄到便宜的住房,有事还记得提醒自己,该做的都做了。的确不能怪白天勇,要怪只能怪自己。吴迪心里说不出的沮丧。  李莫山说:“算了,你想那么多也没用。你如果不想搞了,咱们就当自己什么也没说过。”  吴迪说:“不能这么算了。要搞,而且一定要搞成,该我做什么,你提醒着我,我真该多替自己打算了。”  李莫山说:“这就对了。你并没有对不起白天勇,白天勇也并没有对不起你。各自为自己打算,并没有什么错,不坑别人就是好人了。你的后路,我已经替你打算了,你不用担心。”  “怎么个打算?说来听听?”  李莫山说:“你呀,对我倒是不客气。”  “咱俩谁跟谁呀,不用客气”  说得李莫山也笑了:“我正在争取到别的地方做分公司老大,可能性比较大。我正想请你来代替我现在的位子。过几年我还得回来,我需要你帮我把这边守好喽。本来我对你还真有点不放心,你做事没问题,但做事不如做人。现在刚好碰到这件事,我们就一起折腾折腾,让你锻炼锻炼。”
  北洋传媒的王总想了一千个理由推脱,李莫山却没问起。王总有时幻想李莫山把这件事忘记了,理智又告诉自己,那不可能。李莫山最有可能用地招数就是断绝业务往来。不知道自己怎么应对。  王总担心的事情总算来了。是王横滨通知的。  王横滨说:“亿门那边不知道为什么,下半年可能拿不到业务了。就连另外几家龙头也拿不到了。内线说,好像他们说C报广告效果比我们W报好,听说他们都在做计划,很快就出来了。”  王总心里想,内线,你他妈才是最大的内线,想想毕竟不敢得罪,压下火气问:“消息可靠吗?”  王横滨说:“我得到的消息是这样,没把握我也不敢跟你说呀,你想想办法吧。”  “办法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行了,我知道了”  王总向白天勇汇报,白天勇也是一筹莫展。吴迪又带过来一个坏消息。说是年中的地产论坛李莫山不打算参加了。另外几家龙头也不稳当,如果李莫山不来,他们多数也不会来。  没有这几家龙头参加的论坛算什么论坛?笑柄而已。  白天勇艰难地做出了屈辱的决定,承包就承包吧。赚得少总比没得赚好些。  吴迪和王横滨庆祝另外一番,酒后,鸳梦重温,吴迪却提不起劲,草草收兵。王横滨开了一个玩笑说:“你听没听说我们广告界出了一个快枪手?”  吴迪很迷惑:“什么快枪手?”  王横滨只是笑,吴迪终于明白了快枪手的含义,只笑笑,没做声。之后两人接触渐渐少了。
  承包以后,吴迪和王横滨动力十足。不到半年,已各有近百万进账。这边多了,那边自然就少。李智终于忍无可忍。本来不想这么快对白天勇动手,如今被挡了财路,只好另当别论。李智费了半天踌躇,决定先除掉吴迪,没有吴迪帮忙,对北洋传媒业务量当然有影响。这个办法最直接。除掉吴迪还有一个好处:不直接向白天勇动手,避免了直接跟白天勇冲突,但也可以给白天勇一个警告。  出乎意料,事情非常顺利,白天勇并没有反对。  这天白天勇破例请吴迪喝酒。白天勇语重心长地对吴迪说:“我真是对不住你了,那个李智像疯了一样。你也是,怎么能搞出个绯闻。”  吴迪说:“要说对不住,应该是我对不住你。你把我弄过来,我没帮多少忙,反而添了不少乱。这也算是罪有应得吧。无论如何,我都感激你。还有一件事,希望你能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找好下家,自己主动辞职。”  吴迪明白,就算没有绯闻,自己一样到了该离开的时候。李智希望自己走,白天勇不希望自己留,自己这边,接替李莫山的事业基本有了眉目,走,正是时候。只要体面地走,不影响到接替的事,大家算皆大欢喜。  两个人仍像朋友一样说着些过去一起经历过的事,发了一通感慨。又互相承诺,人虽然走了,以后大家仍然是朋友。吴迪这样说是发自内心。现在,吴迪对朋友这个词,已经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这一年冬天,西南某市乌云笼罩。一只蝴蝶扇了扇翅膀,W报所在市暴雨雷鸣。有几个人因此被调查被双规。这几个人只是善于使用幕后影响力,名义上无足轻重,因此此事并没有见诸报端,知道的人不多,对大多数人的生活没有丝毫影响。白天勇例外,正是其中一个人使白天勇做上了代理社长,这个人当然也是北洋传媒的最大受益人。事关重大,白天勇不敢随便打听,只能在焦虑中等待。不知道等待是什么。白天勇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不认识这个人,自己可能一辈子做个小记者,平庸一生,现在后悔吗?白天勇不后悔。就算最坏的事情发生了,自己仍然真正地活过了,做过了。何况,白天勇也想过,经济上的问题在此案中属于细枝末节,自己被牵涉到的可能性很小,就算牵涉到,金额并不算大。甚至并不见得有这个罪名,最多离开新闻圈而已。白天勇也想到,自己自此没有靠山,李智对自己态度很明确,这个代理社长,到底还是转不了正。也许,是该想想后路了。  北洋传媒没有做W报下一年度代理,吴迪和王横滨的生意就此结束。  吴迪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王横滨。关于喝王横滨之间的韵事,王横滨究竟是对自己动了真情还是别的什么想法?自己是肉欲贪欢还是真情流露?吴迪想不明白,也没有时间多想。王横滨虽已离开,吴迪的生活并没有重归平静。是自己有钱就变坏,还是变坏才有钱?吴迪没有多想。生活的快节奏推动着吴迪,现在,吴迪已没有时间对任何问题做稍微长时间的思考。  某天,吴迪意外发现,王横滨和李智一前一后,从某宾馆出来。吴迪会心一笑。回头认真查了查,王横滨离开北洋以后,注册了一家广告公司,今年做了W报医药代理。  吴迪想,也许早就该了解一下王横滨的状况,毕竟两人好过。再想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的越来越不重感情了。
  广告经费已经不多了,不过继续。
长  毕业那年,同学们多数进了报社电视台,意气风发。余勇到银行做了柜员。余勇感叹自己就是涧底的那棵松。感叹之余,余勇做了个人生规划。人生规划这东西可能不少人做过,相信大都很快就忘记了,余勇也是。不过余勇清楚地记得第一条是:30岁时做到支行行长。说来很巧。余勇真的是在30岁时做了支行行长。是市里最大的那个支行。  有同学问:“你做行长花了多少钱?”  余勇说:“没花钱”  知道没人信,但余勇真没说谎。这事儿也没法解释。你给你的狗扔块骨头,你难道需要它给你点什么?它又 能 给你点什么?余勇承认,自己就是大行长的一条狗。承认归承认,这又怎么能说出口?至于同学们,只好让他们爱怎么想怎么想。
  周末下午,余勇正琢磨明天带老婆孩子到哪里玩玩,大行长电话打过来了。余勇习惯性地站了起来,接着意识到这只是个电话,又坐了回去。“老大,啥指示?”  大行长问:“周末有什么安排?”  余勇很干脆地回答:“没有”  领导既然问,就是领导有安排,别说只是打算带老婆孩子出去玩,就算安排了客户,也只能推掉。  果然大行长电话那头说:“那陪我钓鱼去吧,现在就走,你叫司机联系我司机,告诉他怎么走。”  “好,马上出发。”路上余勇给徐萌打了个电话,陪大行长是经常性节目,徐萌也没怎么不高兴,只说:“知道了,你少喝点”
  老娘们总是没心没肺。当初徐萌就怂恿余勇去争这个行长的位置。余勇不肯,说:“行长不好当,当了行长累得要死,连陪你们娘俩的时间可能都没有了。”  徐萌不高兴:“还能比你当这个办公室主任更忙?你少拿陪我们娘俩说事,好像你陪过我们多少似的。”  余勇说:“这个真不一样”  以前只需要把事情安排好把大行长侍候好就行,有些活动并不需要自己一陪到底,现在做主角了,哪有中途退场的道理?所以真心累。  不过徐萌还没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对于余勇当上行长,徐萌是最高兴的一个。宣布的那天晚上,徐萌还特意在床上犒赏了余勇一回。大概是孩子大了,生活轻松了许多,徐萌觉得自己欲望方面比前几年强了不少。徐萌对余勇很满意,老公的能力还是很强,每次都能让自己满意。  余勇想起那晚徐萌犒赏自己的事,竟不觉下面有了反应。忙坐直起来跟司机小刘说:“要是我路上睡着了,到地方赶紧叫我起来。”  小刘回过头笑笑说:“知道”  徐萌好像欲望比以前强了不少,有时也从动作片里学点新花样,那晚就把自己弄的特别兴奋。徐萌仍然漂亮,不但漂亮,比以前更有风韵,体型保持得也很好,作为老公,余勇对徐萌一百个满意。余勇对自己的身体很满意。余勇希望这样的幸福生活能天长地久。  余勇胡思乱想着不觉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到了目的地。  真是一个好地方。像世外桃源,让人瞬间忘记了城市的烦躁。这里像宾馆却不是宾馆,应该不会公开对外营业。小刘帮余勇拿了房间钥匙,又要帮余勇把行李送到房间。余勇说:“不用了。”  小刘说:“那我回去了。大行长在一号楼的小会客室等你。”  大行长跟龙虎集团的蒯总正在喝茶,态度很随便。  龙虎集团和蒯总余勇当然知道,据说黑道背景挺深。没想到跟大行长关系这么好。余勇心里就生出了警惕:我是来钓鱼的,可不要被鱼钓了去。  这算是余勇的职业病。看见私人老板就紧张。  如今银行不好干,贷款放少了不行,完不成任务总行急了不惯毛病,放多了也不行,银监会不时来个窗口指导,你就得踩刹车。国企是最优质的客户,贷不贷,贷多少,什么时候贷都好商量,额度也大,既能当油门也能当刹车。更重要的是,国企贷款出了问题好说话,反正都是国家的,左口袋右口袋而已,不至于跟着吃官司。私人老板麻烦就大了。所以余勇看见蒯总就紧张。
  本来钓鱼水平就不高,再一紧张,余勇连一片鱼鳞都没有钓到。  吃饭的时候,大行长拍着余勇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这钓鱼呀,考验的就是一个人的心,钓着了,你不能得意忘形;钓不着也不能垂头丧气,你得有心,为了钓到鱼这个目标,你得忍得了寂寞。钓鱼最能见一个人的心,所以我为什么喜欢钓鱼?”  余勇本来借着没钓到鱼掩饰自己的紧张,听到大行长这么说,赶紧表白:“我这钓鱼就是行长你带起来的,没有行长我不会学钓鱼。既然学钓鱼了,我一定好好跟你学,好好修心养性,达到你这水平是不可能了,但是一定会在行长带着我钓鱼时,不给你丢人。”  大行长的手在余勇肩膀上稍微用力按了按,说:“这就对了嘛”  蒯总笑嘻嘻地说道:“余行长别不高兴,说不定晚上钓到一条美人鱼呢”  余勇做跃跃欲试状:“晚上接着钓吗?”  大行长说:“算了,早点休息吧,明天地”  饭毕,蒯总拉着余勇的手说:“以后你自己也常来玩,这里我还是好使的,你有什么事都不必害怕,来了就放开地玩”  余勇说:“那太好了”,心里颇不以为然。我怕什么事呢?  回2号楼房间的路上,余勇倒真的害怕了。外面的灯光不多,远处更是黑乎乎一片,风吹树叶,沙沙作响。余勇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到房间门口的时候,余勇心理突然生出一种恐惧,像野兽预感到了前面不远处的陷阱。
  侧耳细听,余勇听到电视的声音。我开过电视吗?记得没有,当时急着去找大行长,怎么有时间开电视?再仔细听,确实有电视的声音,夹杂着细微的呼吸声。余勇大吃一惊。贼?不可能。这种地方能有贼?贼早干完活走人了,开电视看没道理。有人走错房间?照说不应该。但也不好说。有一次,送一个女客户回宾馆房间,就有一个喝醉的男人睡在床上,把女客户吓得不轻,后来查明白是酒店前台搞错了。五星级酒店也会出错,这里也就不是不可能。  踌躇半天,轻轻打开门,再听听,确实是有均匀的呼吸声,听起来好像是睡着了。余勇轻手轻脚地进房间、关门,房间灯也开着,床上睡着一个人,一个女人,短发,不是特别漂亮,但皮肤好像不错。看看自己的行李都在,没有被动过的痕迹。余勇确认自己没走错房间,再看,要命,余勇看见床尾脚凳上搭着女人的衣服,女人的衣服是指女人贴身穿的那种衣服。  余勇迟疑着在沙发上坐下来,点燃一根烟,想起蒯总说的 美人鱼、放开地玩,等等,加上蒯总诡秘的神态,好像明白了。类似的事儿不是没见过,但今天这就不合乎逻辑了。蒯总跟大行长关系不一般,要自己办事,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不必这么“客气”;蒯总并没有说要自己办什么事,先来了这么一出,是次序错误。余勇结论:蒯总这么做有下套给自己钻的嫌疑,蒯总要自己做的事不是小事。这些大行长必定也是知道的。一股怒火不由得从两肋蹿了上来。下这么个明显的套,那意思是,你钻也得钻,不钻也得钻?!
  余勇告诫自己要冷静。听话,不想当行长也会让你当,不听话,立马可以让你不当。原先每当也就算了,当了又下来,那在行里是没法混了。余勇还是决心不钻这个套。打定了主意,余勇轻轻来到床头,猛吸一口烟,对着鼻子吹了过去。  女人惊醒,剧烈地咳嗽,余勇满意地看着,笑嘻嘻地问:“你走错房间了吧?”  “你是余行长?”  “我姓余,是银行的”  “那我就没走错。”  “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床上?”  “我不是谁,我只是个礼物”  “蒯总送给我的礼物?”  “没错”  “你走吧,我看不上你”  “我长得不漂亮?”  “不是漂亮不漂亮的事,我不喜欢女人太主动。这么说吧,就说我去歌厅找小姐吧,我想要人家出台,第一次去人家是不会跟我出台的,为什么?人家要一个脸儿,只有最烂的最不要脸的,才会第一次就跟别人出台。”说这些话时,余勇转身不去看那个女人,不管对谁,余勇向来彬彬有礼,这次虽然事出有因,余勇还是有些不忍。
  这么僵持了一会儿,身后传来轻轻的啜泣声。余勇暗自冷笑,还挺专业。  过了一会儿,女孩说:“你怎么能这么伤人?再说,我也不是那种女人”  “我没说你是哪种女人,我只是打个比方。要是你接受不了,那我道歉。现在的问题是,我累了,需要休息,是不是能麻烦你离开我的房间,要么你不离开也行,我去另外开个房间?”  女孩说:“这里恐怕不能随便开房间。要走也是我走,不过我们能不能好好说说?”  余勇搬个沙发椅坐在床边说:“行,你说”  女孩说:“蒯总叫我来时,我也觉得这么弄不大好,蒯总说,没关系,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余行长知道轻重,不能不给朋友面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让你生气了,要是蒯总知道了,我就麻烦了,你看这??? ???”  别人麻烦不麻烦余勇管不了,自己会不会麻烦呢?“那行,蒯总的礼物我笑纳了,你等一下”  过了很久,余勇洗了澡出来,就这么赤身裸体地钻进被子。女孩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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