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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项南,自娘胎起到现在活了二十三年,可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恐怖甚至诡异令人想起都觉得毛骨悚然的事,实在没有任何办法才来黑岩请教老司机大神,看能不能帮我提供解决的办法,求助攻!  我十六岁辍学出门打工,这些年南下北上东荡西蹿恍恍惚惚的就度过了七个年头,直到今年回到老家依然囊中羞涩。  父母天天催我找女朋友相亲什么的,我烦恼至极就在县城租了个小房子,寻思着先找个工作做做等过完年继续出门,毕竟明年是本命年,应该会有好运气。  可我他娘的也不知道是倒了几辈子的大霉,放屁崩出屎,擦屁股抠烂纸这些小倒霉根本不值一提,自从那天搬进我租的那个小房子后我尼玛整个人就凌乱了。  先是照镜子的时候我他娘的竟然发现镜子中的我没有头,只有光秃秃的肩膀,肩膀上的脑袋不见了,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眼花,揉了揉眼定睛一看顿时吓尿,镜子中我的脑袋不翼而飞了。  当天晚上辗转难眠彻夜做恶梦,凌晨时分好不容易睡着待醒来一看,我尼玛顿时不淡定了,因为我一觉醒来后竟然是睡在大门口,我清清楚楚记得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谁把我搬到大门口的?这尼玛见鬼了?  我比较不信邪,当天又住了一晚上,睁大眼睛不睡觉,看看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可熬着熬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第二天睁眼却发现我居然睡在朋友家里,我问他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我怎么到他家来了。  朋友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才把事情说明白,吓得我一张脸都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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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朋友说他半夜从KTV出来正巧路过我租的房子,就寻思着上来跟我挤一晚上,谁知才走到门口他就看到我打扮得整整齐齐的出了大门。  朋友叫了我几声我却没有听见,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跟中邪一样走到郊外,然后跪在一座坟前,不断用坟前的泥塞我的鼻子嘴巴,朋友整个人都吓坏了,怎么喊我都没有反应只好拖着我来到他家,帮我洗掉嘴里面的泥巴。  我听完后全身汗毛倒立毛骨悚然,跟吃了死耗子一样的难受,最离奇的是他说的这些我脑子里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朋友说我肯定是撞到不干净的东西了,问我这几天去了哪里?  麻痹我能跟他说我前两天爬墙等红杏,被人家老公捶了一顿吗?麻痹我能跟他说前两天上厕所没带纸用内裤擦了屁屁吗?麻痹我能跟他说前两天放尿在冰红茶瓶子里给他喝的事情吗?
  麻痹要沉了,赶紧顶一下!
  我项南标准纯爷们,虽然长得不是韩国大长腿、美国鹰钩鼻,但也是中国好男人,浓眉大眼看着舒服,凌厉短发瞅着精神,绝逼是新世界有为青年,怎么可能会把不好的形象落入朋友的眼中。  我告诉他没什么事,可能是这几天太累了,就离开他家可也不敢回到租的小房子,在咖啡厅里面呆呆傻傻的坐了一早上,心里面怎么也想不通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真的是朋友说的那样撞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心里正胡思乱想着突然手机短信铃声提示,我拿起一看顿时一口咖啡全喷出去。  短信是建设银行发来的,提示说我卡里面的钱刚刚全部被提走了,余额只剩下二十三快。  我脑子顿时就嗡的一声,狗日的,我全身家产一万块钱竟然被提走了,他妈的我什么时候去取过钱,卡都还在我兜里呢。  一下子就把这几天的诡异事件忘得一干二净,蹭的一声从座位上弹起急匆匆的就朝着最近的建设银行飞奔,自我安慰这应该是银行系统搞错了。  来到银行插卡查询,一看,气得我差点背过气去,卡里果然只剩下二十三快钱,我急忙找银行服务人员询问,他们帮我查了一下说十分钟前我在自动取款机里面把钱全取走了,恐怖的是就是在这家银行取的钱。  我说我根本没有取过钱,是不是你们银行搞错了,能不能给我看看监控录像?  银行看我火急火燎的也不知道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只好把监控录像调给我看,这一看,我直接一口气喘不过来,噗通摔倒在地上。  监控录像里面十点三十五分,一个穿着、身高跟我差不多的人走进自动取款机,把卡里面的一万块钱提了出来,然后把钱放进衣服里转过头对着摄像头怪异的笑了笑。  那笑容太过诡异,感觉就是在朝我笑一样,可我此刻早已吓得冷汗直流头皮发麻,天,那张脸竟然是我的脸。
  我顿时懵了,大脑产生幻觉了?  银行跟看神经病一样的把我送出大门,我六神无主的回到自己家里,怎么想也想不通,怎么会突然有个跟我一模一样的人把我的钱取走了?最重要的是卡还在我身上,狗日的,他怎么取的?  难道我真的撞邪了?难道那家伙是鬼?  不可能啊,大白天哪来的鬼?  我感觉全身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像个被放了气的皮球一样软塌塌的躺在床上想着这几天怪异的事情。  正想着要不要去找个道士驱驱鬼突然手机铃声一下响起来把我吓了一大跳,我拿起一看是老妈打来的,我家住在县城外的乡下,老妈打电话给我肯定又是叫我相亲的事。  我接起电话还没说话老妈就说:“南南啊,我刚刚忘记问你了,你爱吃的大闸蟹还买不买?”  我有点懵,不知道我妈这句话啥意思,说:“妈,什么大闸蟹?”  妈在电话里面笑着说:“算了我顺手把它买回去,反正你爸也喜欢吃,你坐着看电视,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我拿着手机又懵了。  我妈这是啥意思?叫我坐着看电视?我还没回家呢?卧槽不对,麻痹难道那个取走我钱跟我一模一样的人跑到我家里面去了?  越想越觉得靠谱,不然我妈不会无缘无故打电话来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狗日的,取了我的钱不说,居然还敢跑到我家里去,我他妈管你是人是鬼,敢弄我家里人,我就不会让你好过。  结合这几天的诡异事件,我心里面正窝着一团火,仔细的想了一下我就打了个电话,这个电话是打回家里面的,我打的是座机,我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个一模一样的我在我家里面。  电话响起,是我爸接的电话,为了证实“我”在不在家,我捏着鼻子问:“请问项南在不在?”  电话那头我爸破锣般声音大喊:“南南找你的。”  卧槽,竟然真的有另一个我!
  呵呵  
  我很难相信这个世上居然还会有另一个我?  电话里传来座机话筒放下去的声音,然后又传来拿起来的声音,我知道是另一个我接起了电话。  我的手有点发抖,深深的吸了口气,嘶哑的问:“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电话那头没有说话。  我怒吼:“不管怎么样别搞我家人,你要怎么样都行。”  电话那头还是没有说话。  我狂吼:“如果你真的是鬼,你可以来找我,我卡里面的钱都被你提走了你还要怎么样?你说话啊,你他妈倒是说话啊。”  电话那头依然没有说话。  我哀求:“求求你不要搞我的家人,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我要你的命!”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很陌生却又很熟悉的声音,我知道那是我的声音,随即“我”挂了电话。  我四肢无力的躺在床上,眼角流出了泪水,这一刻我相信了,我遇见鬼了,镜子里没有脑袋肯定就是遇到鬼的先兆,也有可能是我命不久矣的兆头。  我根本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或者是哪里得罪了人,无缘无故的就会惹鬼上身,除了鬼,我实在想不到其他的解释。  我镇定了下来仔细想这几天诡异事情的经过,赫然发现所有事情都是从我搬进租的这个小房子后发生的,难道是这房子闹鬼?  瞬间我又否定了我这种想法,我搬进来的那天刚刚有个人从这里搬出去,我还问过他在这里住了多久,他说住了两年多,如果房子闹鬼这个人不可能住了两年多,这肯定是我自身的问题,说不定我真的是撞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想了想我拿起电话拨了我自己的号码打了出去,那个跟我一模一样的鬼可以取走我的钱,还能到我家里面去,说明我有的东西他都有,既然如此,我拨打我自己的电话号码也一定能打通。  我要和我通话,我要和我谈判!  千万不要随便乱拨打自己的电话号码,也许另一头会有另一个你接电话!
  互顶一下  
  曾经我听过一个鬼故事,讲的是一串全是零的号码打出去,那将是通到地狱的电话。  有一个女孩不相信,于是在午夜十二点时候按了十一个零拨打了出去,她想向朋友证明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鬼混的存在,一切怪力乱神都是好事者子虚乌有,果然这个电话打出去没有人接听。  女孩得意的一笑,虽然脸色很苍白,她也很惶恐,如果电话真的接通,她恐怕会被吓死,幸好,没人接电话也没有鬼接电话。  然而就在她把电话挂下的那一刹那,她的电话突然响起,她拿起电话一看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脸色惨白,因为来电显示上显示的号码是十一个零。
  她恐惧的把电话挂断,紧随着电话又响,又挂断,又响,一直连续,最后女孩直接关机,然而诡异的是关机的电话居然还能接到电话,她索性扣掉电池,依然无用,电话还是响,最后她被逼得快要疯狂时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只说了一句话就挂断了,可就在电话挂断的时候女孩跳楼自杀了,没有人知道那句话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一句话就能令一个女孩跳楼自杀?  我现在面对的情况跟她大同小异,因为我也要拨打这个电话,号码却是我自己的电话号码,因为我知道另一头会有另外一个我接电话。  或许当生死到来时,我们面临生死的抉择才会变得很勇敢,为了活着,即使跟鬼通电话也无所谓,就算那电话是打到十八层地狱,面对生存的诱惑,我们都会跟阎王讲价还价乞求生命的延续,让我们多活几年。  每按一个数字我的手都会跟着颤抖一下,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我的大脑一直盘旋应该要怎么跟另一个我谈判,最终鼓起勇气按了拨打之后,我似乎是在等待命运的宣判,等待侩子手的那把刺眼而夺目的钢刀。
  可它(原谅我用这个它吧)却没有接起电话,反而挂了,我竟然宽松了一大口气,实在无法鼓起勇气再拨打一次。  那一夜我坐立不安,我抓耳挠腮,我翻来覆去,我辗转难眠,第二天顶着血红的双眸小心翼翼的走到镜子前,我希望这几天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可镜中依然无头。  我颓废的回到床上,整个人软趴趴的瘫坐着,我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一般,全身无力,我想了很多,想了从前想了现在,更想到未来,因为我或许已经没有未来了,现在我才突然发现幻想未来也是一件极其奢侈的事。  我也想了很多解决的办法,可我发现我已经走入困境,人怎么能斗得过鬼呢?  报警?  警察相信了有鬼这回事再说。  找捉鬼大师?  去影视城也许能找到几个冒牌的,这世上哪来那么多大师。  找朋友堵鬼,K他一顿,干死他?  作为鬼,他已经死过一次了,我束手无策,更不敢打电话给我爸妈,免得他们更加担心,不过我想如果最后真的要死的话,我会临死之前去看他们一眼的。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坐着等死,我不是一个逃避现实的人,面对事情的发生,我更愿意选择面对,逃避并不是能解决事情的办法。  我红着眼圈把我回到家到现在所发生的事情如放电影般慢慢的回放,想了好几遍感觉所有的怪异都是自从搬进租的小房子后发生的,可我也亲眼看到原来的那个租客在这里住了两年,他也没有什么事啊?  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打了个电话给房东,旁敲侧击的询问他这房子有没有死过人或者发生过什么怪事,房东是个老江湖,滴水不漏,最后无奈我只好问他前任租客叫什么名字,电话多少。  得到电话后我迫不及待的就打了过去,对方接起电话我说明了我这里的情况后,他突然就沉闷不说话了,过了老半天才幽幽的来一句:“看来你遇到了。”  我一听这话顿时大喜,难不成他以前也遇到过这种事,就忙问他是不是遇到过,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他叹了口气给了我一个地址叫我去找他详谈,我也没多想,打了辆出租车就来到他现在住的地方。  我跟他见过一次所以认识他的样子,这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单身、秃顶,满嘴大黄牙,自我介绍叫陈爱国。  我没有废话直接开门见山跟大黄牙详细的讲了我这几天的诡异事情,他听了后愣了半天点起了一支烟说:“其实你那天搬进去的时候我就觉得很不对劲,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在那里住两年吗?”  我摇头,对他为什么要住两年的事情一点都不感兴趣。  他却自顾说道:“不瞒你说,你这事情我能帮你解决,我在那里住了两年多就是为了等这个鬼出现,我的祖上就是道士,后来破四旧红卫兵抓封建迷信,祖上死的死逃的逃,留下来的东西很少,我学了个皮毛。”  “两年前我经过那房子的时候就发现里面不对劲,后来几番查探发现那里确确实实有只鬼,而且这种鬼很罕见,我动了念头就在那里住了下来想把这只鬼收服,因为收服这种鬼好处太多了。”  我不禁纳闷,收鬼还有好处?还有这大黄牙难不成真是一个隐藏在民间的高人?  他接着说“这种鬼叫做买命鬼,世间罕有,因为他生前是死在钱堆里面的,通俗点说那只鬼身上有个宝藏,谁收服了他就能得到那份宝藏,所以叫做买命鬼。”  “这种鬼害人的方法很简单,他先会弄出很多诡异的事件来让你心神大乱,人一乱中气不足,阳气就会虚弱,他就会变成你的样子,你有的东西他都有,他会慢慢的吞噬你的生活圈、朋友圈,把你弄得一无所有,最后他会替代你存活在这个世上,而你那个时候早已被他搞成死人了。”  我听得毛骨悚然心里震惊,心说我现在不就是这个样子吗?最初的时候遇到那些事的确把我搞得心神大乱,几天都睡不好,中气肯定不足,想着这些不禁收起了刚才轻视大黄牙的心思,看来高手果然在民间啊。  我重新怀着敬重的语气说我的情况跟你说得差不多,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消灭那只鬼?  大黄牙点头说:“我承认我当年就是贪财想收服买命鬼找到他的尸身,因为他的尸身必定是埋藏在宝藏中间,哪知道自从我住到那里后这只买命鬼狡猾得要命,他似乎感应到了我的存在对他有威胁所以这两年来他根本没有出现过,我一走后他顿时就原形毕露。”  我忙说大师,只要你帮我驱除那只鬼,其他的什么宝藏我丝毫不取,你看怎么样,并且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会有第三者知道?  大黄牙很是‘痛苦’的考虑了一会儿才叹气说:“人有人道,鬼有鬼路,何必强求人间的一切,我道法虽然不高但也有一颗慈悲救世的心,走吧,我跟你走一趟。”  我听了这话心说你就尽管装逼吧,难道你不是看中了那什么买命鬼尸体埋藏地的宝藏?说得真他妈冠冕堂皇,我呸。  大黄牙走进屋里去说要收拾一些收服买命鬼的东西,我闲着没事就随便打量一下他住的这个地方。  这是南方很老式的红砖房子,三间房,中间是大厅,左右两边是卧房,而大厅最里边的墙上贴着红纸写的天地君亲师位,下面是一块木板定在墙壁上,木板上摆满了蜡烛纸钱等等,还有一张黑白遗照表好了相框供在上面,这应该是他的祖先捉鬼大师,我打算瞻仰一下,于是眯着眼睛看去。  这一看顿时吓得我毛骨悚然浑身汗毛都炸开了,我的脸立马就绿了,吓得蹬蹬蹬的连退几步摔倒在地,那黑白遗照上的人不他妈就是大黄牙吗?  完了!  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完了,原以为是事情转机的大黄牙竟然早已经死了,看黑白遗照上的灰尘死了起码有好长一段时间了。  我吞了吞口水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起来,希望是我看花了眼睛,我的眼睛本来就有一点近视,刚才也许是看错了。  我心里安慰着自己,走进了几步仔细一看那黑白遗照,这一看,我的大脑起码晕眩了十几秒,黑白遗照上的人果然就是大黄牙,连发型都一模一样。  我急忙缩回脑袋把额头上的冷汗擦去,没有露出一点破绽,探头看了一下左边的卧室,我站的这个角度刚好能够看到大黄牙撅着屁股在翻东西,我目光一点一点的朝着他站的地上看去,全身顿时打了一个激灵,果然,地上没有大黄牙的影子,狗日的大黄牙没有人影子,没有人影子不他娘的是鬼是什么?  我真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这他娘的找捉鬼大师找到鬼窝里了,我跳脚就奔出他家的大门,路上人影凄凄,我顾不得多想拨脚狂奔。  才跑了两三分钟,突然似乎有人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我浑身颤抖,正要加紧马力全速飞奔时,后面传来一个老婆婆的声音:“小伙子,你围着坟跑什么?”  我大惊失色,停住奔跑的脚步回头一望,却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婆婆,她指着身后的墓碑正问我话。  我心里顿时就咯噔一声,四周仔细一看,操尼玛,这大黄牙家的城乡结合部怎么变成坟场了?  瞬间就是一头冷汗,再一看我围着跑的那所坟,墓碑上面的遗照不正是他娘的大黄牙吗?
  先更到这,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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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正值半夜,无月无星,阴风凄凄,愁云惨雾,我身处其中只感觉全身发抖,后背冷汗如泉水般汹涌而出,脸色惨白得犹如坟墓里面钻出来的僵尸。  看着大黄牙墓碑上的遗照,似乎正在讽刺的嘲笑我一样,我心神不宁的看了看四周,发现这果然是一处坟场,我心里大为疑惑,但好在身边有个活人老婆婆,我逐渐的镇定下来。  看着老婆婆问:“老人家,这是哪里?”  老婆婆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说:“这是城郊坟场,你怎么半夜三更的跑到这里来了?要上坟也得白天来嘛,好在我听到园子里面有动静,不然还以为闹鬼了。”  我才知道这老婆婆原来是坟场的看守人,我努力保持着平静和她一起走出坟场大门,我才重重的吐了口气,虽然此地仍然是荒郊野外,但至少还能看到城市的点点灯光,瞬间安全感倍增。  一直顺着公路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坐上一辆出租车回了城区,路上我一直不停的思考这几件事情,感觉越想越不对劲,尤其是今天发生的诡异事件,我如在云里梦里一般。  我明明记得我是坐车去城乡结合部找大黄牙商量事情的,一路上我也留意过,确实不是去的坟场,怎么突然之间就从城乡结合部飞到城郊坟场了?我百思不得其解,更离谱的是大黄牙居然是个死人!  天,那天我租房子的时候亲眼看见他在日光下走得神采奕奕,怎么可能是鬼魂?难道我这几天的诡异情况全部跟他有关?他是房子原来的租客,租了两年,会不会是我住进来后坏了他什么事,狗日的才招鬼害我?  以前我从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现在事情摊到我头上,短短几天时间已经颠覆了我的三观,别说是鬼了,你就说玉皇大帝我恐怕也相信了。  我感觉到事情十分棘手,心说恐怕真的是租了房子惹了祸,我还是搬走算了,打定了注意,就打了个电话给我一个哥们叫他来帮我搬家。  付了车钱回到租的小房子,刚拿出钥匙还没开门突然间就从楼梯口冲出来三四个身穿制服的警察,二话没说直接扣住我的手反手锁上,冷笑说:“找你还真不容易,害我们蹲了一天。”  我大脑顿时懵了,大声喊:“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我犯什么事了?”  这几个警察却不说话,将我推进一辆面包车里直接扭送到了刑警大队,我一看就感觉不对劲,这他娘的什么情况啊,不是派出所居然是刑警大队。  我被送到审讯室,一个白脸刑警进来将我拷在椅子上,我挣扎无效大声问:“警察同志,抓人也得有个理由,我犯了什么事?”  那白脸警察冷笑一声说杀了人还装,真是明知故问,社会上像你这样的人渣多一个就是祸害。  我完全被他骂得没有了脾气,只好愁眉苦脸的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白脸警察走了后整个审讯室只有我一个人,空荡荡的房间安静的恐怖,我开始思索白脸警察的话,我什么时候杀人了?  越想越觉得不对,突然一个激灵,麻痹难道是另一个我今天又做了什么事,黑锅就罩在我头上了?  越想越觉得靠谱,这他娘的还真是无妄之灾,脑子里面乱成一团,头都快爆炸了,甩了甩头打算先不想的时候,嘎吱一声,审讯室的门开了,走进来一个板着扑克脸的刑警。  扑克脸黑口黑面,瘦瘦高高,一屁股坐在我对面,嘎吱一声把刺眼的台灯打在我的脸上,冷声问:“项南?”  我歪着头避开刺眼的光,说:“我犯了什么事?”  扑克脸刑警冷笑一声,一张脸崩得紧紧,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就跟谁欠他几百万一样,从屁股袋子里拿出一份报纸砸在我的面前冷声说:“你自己看!”  我瞅了一眼报纸醒目的标题:“男子深夜被分尸,变态凶手是何人?”  一看报纸上死去的人,我尼玛,很面熟啊,再仔细一瞧,卧槽,这他娘的不就是我房东老板那个老江湖吗?  心中大为震惊,忙顺着报纸看下去,说的是房东深夜被人分尸,变态凶手云云之类的,我脑子顿时就嗡的一声说:“不是我干的!”  扑克脸冷笑:人是昨天发现的,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但天网恢恢,门口的监控录像看到你敲响他的房门进去,十几分钟后出来,第二天他就死在了房间里面,这期间没有任何人进去过,我们盘查了整栋楼的资料,发现你正好是住在那里,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脑袋晕眩,人肯定不是我杀的,我肯定是那个跟我一模一样的家伙干的,狗日的,取走我的钱逼我上绝路,杀了人嫁祸我让我进监狱,这只买命鬼想把我弄死,然后用我的身份继续活在人间。  我看着扑克脸说能给我看看监控录像吗?  扑克脸声音冰冷:“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录像已经拷贝过来做证据,你是当事人,有权利看。”  说着起身走过去摆弄了一下旁边的电脑,然后塞进去一张优盘,他把显示频转到我这边来,我聚精会神的看向视频。  视频有点模糊,明显是我住的那里摄像头质量不好,但基本上看得清楚,视频里显示的是房间的门口,前面十几分钟没什么人经过,随后扑克脸摆动鼠标拉快了进度,快到结尾的时候停止了,时间是凌晨四点四十三分。  一个人大摇大摆的走到了走廊,他在走廊里面摇晃了四五分钟,然后来到房的门口敲响了房门,几分钟后房门才打开,那个人走了进去,走进去的时候回头朝着摄像头看了一眼。  虽然我已经猜到了结果,但当我看到那张脸的时候,我头皮几乎炸开,那张脸果然是我的脸,跟我一模一样。  之后“我”走了进去把房门关了,走廊里再没有经过一个人,直到十一二分钟后,房门响动,“我”从里面走了出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抬头对着监控器诡异的一笑,走出了走廊,视频到这儿结束。  我几乎快要窒息,我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我”最后的那一笑分明就是在对着我笑,他是在嘲笑我、讽刺我。  扑克脸冷声说:“从你走了之后他的房间没有任何一个人再进去过,而今天早晨他就被人分尸了,法医推断死亡时间应该是凌晨五点零七分左右,与你出来的时间几乎一模一样,项南,你就是杀人凶手,现在应该没话说了吧?”  我吸了口凉气,郑重的摇了摇头说:“不,我还有话要说,无论你们相不相信,视频里的那个人根本不是我,我昨晚一直在家里。”  昨晚正是我打电话回家辗转难眠的夜晚,我一直在家里面什么地方也没有去过。  扑克脸冷笑:“你说你昨晚一直在家,那视频里的人你又作何解释?又有什么人能够证明你昨晚一直在家?”  我说没有人能够证明,不可能你在家里睡觉还要找一个人来看着你预防明天会不会有什么案子与你有关,好做人证。  扑克脸冷笑说你再牙尖嘴利都无济于事,证据在这里,没有人能够跑得掉。  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说:“不管你信不信,杀人凶手真的不是我,他只是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扑克脸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硬生生的将笑憋了回去,说:“你是我办案这么多年第一个用这种滑稽的方式为自己辩解的。”  我镇定的看着他说:“你信不信有鬼?”  扑克脸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我会这么问,说:“无稽之谈。”  我突然笑了,几天前如果有人这么问我,我也会这样说,鬼神之说根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事,偏偏这世上还有许多人信奉,可今天,我却一本正经的对着一个刑警问他信不信有鬼,我觉得这个世界已经疯狂了,人也跟着疯了。  我看着扑克脸问:“你真的不信?”  他摇头,我说我有办法证明给你看。  他抬头疑惑的看向我,我幽幽的说:“你拿一面镜子进来照照我你就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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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难形容扑克脸拿着镜子跟照妖镜似的对着我,却无论如何都照不出我脑袋来的那种惊诧表情。  他的脸开始由冷笑变成惊讶,然后变成难以置信,最后变成恐怖惊诧,一张脸几秒钟之内转换了无数个表情,脸都绿了。  最后脸色极度惨白的瘫坐在椅子上,神经质的拿着那面镜子对着自己照了照,又照了照我,最终无语凝噎。  我的脸色也很惨白,虽然这是我早就预料到的情景,但我宁愿这都是幻觉,一切都是一个梦。  良久,他才重重的吐了口气,眼神恢复了以往的凌厉,说:“我做了二十多年的刑警,从来不信鬼神之说,你能讲讲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我也不打算瞒他,便将我这几天所发生的种种诡异事件说给他听,他一句话也没有插过,最后才说道:“我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犯人,但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你这件案子我会报上去,但结果如何,我也猜测不出。”  我无奈的笑了笑,他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走出了审讯室。  我十六岁踏入社会,一些人情世故我多少看得明白,这件案子扑克脸报上去绝对没有希望,官方是绝对不可能承认世上有鬼这种迷信说法,既然我是最大的嫌疑犯,官方绝对不会节外生枝,非要调查出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这个黑锅我恐怕背定了。  审讯室很空旷,我进来这么久居然没有一个朋友或者亲人来看过我,估计那个跟我一模一样的鬼已经在利用我的身份逐渐的把我取而代之。  我脑袋一片空白,这件事情我根本无从下手,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办,人怎么可能斗得过鬼呢?也许被关进监狱里才是最好的选择。  期间除了那个白脸警察来给我送过一次饭以外,没有任何人进过审讯室,我几乎以为他们是把我给忘了,直到第二天早晨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的听到门声响动,挣扎爬起抬眼一看,发现审讯室里面已经多了一个人。  这是个中年人,穿着黑色的中山装,表情带着惊喜又带着意外的打量我,看我醒来后他咳嗽了一声,自我介绍说:“项南你好,我叫汪国友,你的这件案子已经被我接手,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我顿时愣住了,这他娘的人生大起大落来得太快,我有点应接不暇,试探着问:“你的意思是我没事了?”  汪国友摇头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  之后那个白脸警察进来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后帮我解开了手铐,我揉着发酸的手腕也不想跟他计较,忙不迭身的跟着汪国友走出了刑警大队,我知道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结束,这汪国友应该是官方派来的人,不过不管怎么样只要没拿我顶缸让我背黑锅,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在城区中心找了家茶馆,汪国友带我进去然后儒雅的对我说:“你一定觉得很奇怪,我到底是什么人。”  我押了一口茶,说:“我的事情想必你也清楚了,说实话对这件事我束手无策,甚至找不到任何解决的办法,既然你说要帮我破了这件案子,你也该明白害我的不是人而是鬼。”  汪国友笑了笑,也没有说话,而是从身上拿出一张地图,展开在桌子上,我斜眼看去发现竟然是我家这个城市的老地图。  我老爸是个历史爱好者,这张古地图其实我曾经看到我老爸研究过,不过我对这个不感兴趣,只是不明白汪国友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汪国友说:“你也不用问也不用想我到底是什么人,你先看地图。”  说着他指着地图上面的一个点道:“这地图是城区的老地图,这个点就是现在你租住的那栋楼,沧海桑田,变化太快,已经很少有人知道这里曾经是什么地方了。”  我看了看地图上的字,突然脸色大变,颤声说道:“这个地方原来是个义庄!”  “不止是义庄,被拆了之后这里又重新修建成火葬场,后来又修建成殡仪馆,直到十多年前城市扩建拆了,把那里修成公路,公路铺成以后陆陆续续就有人搬到那里去修建房子,而你租的那栋房子就正好修建在原来的义庄上面。”  我听得脸色惨白,似乎明白了什么,说:“你的意思是我遇鬼不是我惹了或者撞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而根本就是那栋房子的问题?”  汪国友点头说:“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我重新再次看向这个儒雅的中年人,他到底是谁?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么多东西?麻痹看起来好像是帮助我的。  汪国友把地图收起来笑着说道:“你不要猜测、猜忌,你应该听说过有关部门这个词吧?实话告诉你,民间自古多灵异事,帝王家都不愿意承认,更别说是解放后的中华,破四旧破封建迷信,为的就是要消除人们心中关于鬼怪的思想。”  我迷惑的说:“要说以前我打死都不会相信,可这次遇上后,我算是彻彻底底相信了,既然世间有鬼怪,为何不澄清?”  汪国友淡淡的笑了一声:“世间之事无非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只要记住,全国各地每天发生的灵异事件太多太多,我们有关部门人才稀少,尤其是应付这类神秘事件的更是少得可怜,所以很多地方照顾不到那也没有任何办法,相反民间高人隐士数不胜数,却不愿意为国家效力,不知是福是祸啊。”  我听得云山雾罩如在梦里,有些地方能听懂一点,有些地方完全听不懂,只好说道:“那对于我这件事你怎么看?”  汪国友沉默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如你所说,那个跟你一模一样的鬼的确是一只买命鬼,这种鬼不常见,但却极为稀有,因为他们死的地方除了是埋葬了很多珍贵的宝藏之外,还有另一种说法那就是积尸地,只要出现买命鬼的地方这两者必定都有。”  我问那应该怎么破除我现在的情况?  他说道:“你说的那个大黄牙陈爱国不是死人,也不是鬼,你看错了也被他糊弄了,幸好你还算机灵没有进入他的圈套,不然后果难以预料。”  |我忙说我亲眼看到了他的墓碑。  他摇了摇头说迷幻术这种雕虫小技也只能骗骗你这种没有入门的小角色,什么都不要问了,走吧,带我去你租住的那座房子,等所有事情都结束后你就会明白了。  之后我也不再多问,带着汪国友再次回到我住的那座小房子,由于房东刚死,很多人都搬走或者避嫌出去住旅社宾馆,所以整栋楼阴森森的立在阳光下,毫无人气,即使是大白天也感觉到阴风阵阵。  汪国友围着整栋楼来来回回的走了三圈,忽然笑道:“原来如此,我还说为什么整栋楼其他的人都没有事反而你却中了招,原来曾有高人在这里将积尸地封印,你小子好死不死的刚刚住到了封印接口的房间破坏了风水大局才会放了买命鬼出来,这原来旧址下面居然是座坟墓,小子,带我去地下室。”  地下室里面黑暗无比阴森恐怖,尤其是房东死了的这几天,根本没有一个人肯在这里逗留,不过幸好这地下室狭窄不宽,一眼望去就看到四周墙壁,储存了很多朽烂的家具沙发。  汪国友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罗盘围着地下室连续走了几圈,最后在东南角的地方停下,接着只见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双银色的手套带在手上。  那手套银光闪闪,上面居然覆盖了很多倒刺,给人一种冰凉的感觉。  他带着手套在墙上敲了几下,突然用力一圈拳打在墙壁上,我吓了一跳心说好好的干嘛学杀马特玩自残,却见墙壁应声倒塌,露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洞,人的身子刚好能够钻进去,我不禁看呆了。  汪国友笑了一声:“入口果然是在这里,当年封印这积尸地的高人不知是何门何派的人物,居然能将积尸地封印得不漏丝毫阴气,若不是逃出了一只买命鬼让我找到了破绽,恐怕这入口很难发现。”  说完他转过头对我道:“跟紧我,一步也不要落后,里面情况很复杂。”  那洞口里面黑黝黝的看不清楚,只感觉一股股恶臭从里面传出,令人十分难受,我弯着身子在汪国友前面,刚刚伸进脑袋开爬时,突然从黑黝黝的洞口里就伸出了一双手一把拉着我扯进了洞里去。
  以前我有一哥们,那家伙有着贵族的习惯明星的脸庞和诗人的语调,说话摆姿势拿腔作调,还有点娘娘腔。  当时他忧愁的以四十五度角看着天空,手里掐着香烟语气带着淡淡装逼说:“国家都疯了,何况是人呢?”  我当时听了恨不得吐他一脸口水,带血卫生巾差点贴到他脑门上,可现在的我不他娘的就是这样的吗?  短短几天时间我的人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先是镜中无头直接吓尿,再是睡觉被鬼搬出大门,然后是梦游叩坟塞泥进嘴,最后又冒出个跟我一模一样的鬼,接着魂游天外的跑到坟场,无缘无故的进了刑警大队,现在更是钻到地底下来了。  果然我也跟着疯了!  汪国友弄出来的那个洞口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刚好够一个人勉强钻进去,身材胖点都够呛,我才刚刚把脑袋探进去,里面漆黑一片幽深无比,根本难以看清楚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我正想着要用个什么样的姿势爬进去才会觉得舒服点的时候,突然只感觉黑黝黝的洞口里面伸出一双手紧紧的扣住我的脑袋,一用力,顿时我整个人就被扯飞了进去,紧接着砰的一声砸在地上,只感觉腰都快断了。  黑暗中我也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但这个地下室的洞口是汪国友刚刚才干出来的,里面不可能有人啊?如果不是人,那刚刚拉我的手难道是?  虽然我早已承认了也相信了这世上有鬼,可亲眼看到和亲手触摸那是不一样的感觉,一瞬间我荷尔蒙激素倍增,身子一摔在地上马上不顾腰疼就翻身而起,可他娘的四周黑漆漆一片,我才刚站起来就脚下一滑摔个狗吃屎,狼狈至极。  恰好这时听到黑暗中汪国友的声音传来:“项南,你没事吧?”  我还没说话黑暗中突然就传出一阵阵砰砰砰的声音,似乎汪国友和拉我进来的东西交上手了,黑暗中也什么都看不清,我只好趴在地上向着有声音的地方挪。  突然黑暗里半空中炸出一道亮光,一个粗糙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卧槽”  紧接着又是一道亮光炸开,那声音又传出:“我擦”  这声音一听就带着北方口音,绝对不是汪国友的声音,我脑子一动心说难道刚才拉我进来的那个东西是个人?他娘的这地下室里面的密道中怎么会有个人?  还没等我想完,那声音在黑暗中又传来一声尖叫:“我靠,是何方道友,君子不欺暗室,可敢…哎呀我去,茅山的雷符?道友可否先停下。”  接着便没有了声响,然后黑暗中一道手电光射出,将四周照亮,我这才发现这里居然真的是一个密道,双手伸展开的宽度,一人两手的高度,全部是石墙堆砌而成。  而在我的前方便是我爬进来的洞口,汪国友正右手捏着剑指,左手捏着一张黄色的符纸四周警惕的看着。  手电光是从汪国友的对面传来的,那家伙便是把我拉进来的人,穿着脏了吧唧的冲锋衣,身上背个搭背囊,一手拿着手电一手做出防御的姿势,脸上满脸横肉,起码是个一百四五的胖子。  我还想对他的形容再多一点,却发现没什么可说的,他娘的就是一死胖子,满嘴脏话的死胖子。  我顿时就纳闷了,这个密道明明是我们才刚刚打开的,这死胖子怎么可能在这里面?  汪国友看这胖子没恶意,便将左手的符纸收了,看了一眼胖子说:“哪座山哪条道哪座庙?几个碗几双筷子几个人?”  胖子很谨慎的看着我跟汪国友,张嘴说:“终南山全真教,无道无庙,一个碗一双筷子一个人。”  听到胖子这样说,汪国友才放松戒备,问:“全真教哪位高人门下?”  胖子又答:“丹阳子门下,外家外徒。”  “到此为何?”  “被此地阴气所吸引前来查探,得知乃积尸之地,被困已有六七天。”  汪国友这才走向了我将我从地上扶起来,然后对着胖子说:“南茅符宗汪国友,不才江湖上应有薄名,道友应知。”  胖子这时才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说:“原来是败在你的手上,我董大宝也算输得值了。”说完又突然看向我,问:“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我听了这两人说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底再说些什么,但也清楚了一点,似乎这胖子不是坏人,刚刚好像是个误会,正要说话汪国友却抢先开口:“此地阴魂害人,我来除之,你怎么会被困在这里面?”  一说到这个那自称叫董大宝的胖子就跳脚骂道:“他娘的,我被一满嘴黄牙秃头老儿给算计了,那老小子似乎是个鬼魂懂点妖法,我在这里怎么也转不出去,刚才幸好你们打出了一个缺口,我以为是那老儿才突然动手的。”  我一听他说秃头大黄牙顿时就想到了陈爱国,忙把陈爱国的容貌形容给他听,胖子顿时一拍大腿叫道:“就是他,他娘的,让我抓到他非要拧死他,不说了,我要先出去了,这地方太邪门了。”  说完转身就朝我们刚刚进来的那个洞口走去,谁知才走了两步他突然就大喊一声:“卧槽,还真邪门了,咋不见了?”  我转头一看顿时就是一头冷汗,他娘的只见我们进来的那个洞口此刻竟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堵石壁,我以为我看花眼了,忙跑过去仔细看,越看越心慌,他娘的,洞真的不见了,这突然之间怎么多出来一块石墙?  汪国友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看了几眼又重新拿出他的那双银色手套对着墙壁砸,我以为墙壁会被砸开,谁知道砸下去竟然会传出金属响声,怎么砸也无济于事。  胖子一摆手说:“别费力气了,肯定是秃头老儿做的手脚,这条路又不见了。”  汪国友突然冷笑一声说:“看不出来还是个棘手的家伙,项南,走,既来之则安之,我倒不相信他能困住我。”  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喊:“别乱走,这地方还真不简单,虽说你茅山驱鬼伏魔法术高强,但也不一定能冲出去,我进来这里的时候发现也有好几批江湖上的人进来了,但此刻早已不见踪影,恐怕早就被阎王老儿逮去打麻将了。”  说完又转头看向我说:“项南是吧,看你似乎不是道上的人,说说看,怎么回事,兴许胖爷我能帮你。”  我看汪国友没有动身的意思,于是也挨着董大宝坐在了地上将我的事情说了个明白,董大宝听完滋了一下嘴说:“买命鬼?他娘的原来这里还有宝藏,你说的那大黄牙在这里住了两年,他娘的这秃头老儿肯定就是想办法想把这里面的东西摸个精光,兄弟,你也算是倒霉,不是这道上的人偏偏被扯进来,现在咱们都出不去了。”  我问道:“你怎么知道出不去,这密道前面是什么地方?”  胖子说前面就是一石室,毫无出路,我被困在这里的这几天,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每一块石头都摸过了,没有任何机关,但就是出不去,那秃头老儿肯定是用妖法困住了我们。  我以前一直以为就算遇到鬼找个捉鬼大师也就解决了,今天遇到汪国友和胖子,从他们的谈话间似乎还提到什么全真教、茅山,他娘的搞得跟武侠剧江湖一样,我顿时充满好奇,但看他们脸色都不是很好也不好多问,只是暗自定下注意只要能逃脱这一劫,非要去拜个高人学学这捉鬼降妖的功夫。  汪国友是茅山南茅的人,又是国家有关部门的重要人物,一生中见过的大风大浪何其之多,他怎么会被胖子一句话给吓住,思索了一会儿便叫胖子带路,带我们去他说的那个石室看看,兴许能找到路。  胖子不情愿的站起来,悄悄的凑到我耳边说:“兄弟,小心点这姓汪的,朝廷鹰犬都不是什么好人,他娘的,今天要是干得过他,我非要他跪下认错给胖爷我唱征服。”  我听得好笑,这胖子的阿Q精神倒也不错,但心中希望还寄托在汪国友身上,也不好说什么,跟着胖子的背后朝着密道里面走进去。  这密道也不长,途中胖子从他的行囊里一人拿给了我们一支手电,走了差不多十分钟就看到一座石室呈现在我们面前。  石室不大不小,用红砖砌成的,似乎是做给挖这个地道的人睡觉,四周无窗户,只有一道大铁门,上面挂着一把大锁,铁门已经被推开了一条缝,里面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更感觉不出里面有人。  胖子说不用进去了,里面就一间厨房大小,全是杂草,什么破东西都没有,进去了也没用。  我笑了笑说:“反正都弄成这样了,与其呆在这密道里面还不如进石室去,至少里面四周都是墙壁,一眼就能看穿,也不会被秃头老儿暗算。”  说着我打着手电正要走进去的时候,突然胖子拉了我一下,我转过头只见他的脸色突然之间变得极其的惨白,眼神直勾勾的看向石室。  我心说就算你不答应进去也用不着这个样子吧,忙回头一看,顿时我就愣住了,全身寒毛都立了起来,脸色惨白的蹬蹬蹬连续后退几步,指着石室说不出话来。
  那石室本就不大,四四方方的堵在密道口,四周阴暗,石室里面漆黑一片。  然而就在我们刚刚说话的时候,一道绿幽幽的灯光突然就从石室里面亮起,将四周的石壁照得碧绿幽亮,情景十分骇人,诡异无比。  我们三人脸色瞬间就白了,尤其是胖子,他曾在这里被困六七天,对这里的每一块石头都很熟悉,摸过无数遍,这石室里面空无一人,怎的会突然亮起绿光?  但胖子一向胆大,汪国友这道法高人又在身边,当即骂道:“他娘的,弄些鬼火就想吓唬老子,看胖爷我今天不把你们魂魄拍散。”  说着就要上前,我急忙拉住他说:“不要冲动。”  汪国友也摆手让我们不要上前,他慢慢的靠近石室铁门,我跟胖子紧随身后靠拢,眼光向着铁门的那条缝看去,突然只见门缝里面猛地探出一张惨白的脸来,把我们三人都吓了一跳,却见那惨白的人脸突然开口,惊诧的喊:“项南?怎么有两个项南?”  话音才落,我们就见铁门被推开,三个人从石室里面走了出来,而在他们的身后,竟然还跟着一个人影,躲在石室里面的阴影下,看不清脸庞。  我一听这话的声音顿时就震惊了,再看脸庞,妈的,这不是扑克脸刑警和那个白脸警察吗?他们怎么会在这里面?  不对,狗日的,扑克脸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两个项南?难道那个跟我一模一样的买命鬼在里面?  想到这儿我不禁打了个冷颤,却见扑克脸三人身后的那个黑影突然之间以极快的速度窜了出来,口中带着冷笑,在这狭窄黑暗的密道中一闪,便不见了影子。  汪国友冷哼一声,身子紧随着那身影追了过去,我们几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急忙跟着追出去,谁知道这一追就冲到了我们进来的石墙处,那儿已经没有了去路,一块石壁堵在我们眼前,离谱的是汪国友和那黑影子也他妈的不见了。  我们顿时大惊失色,围绕整条密道来来回回的找了几遍,可依然没有发现他们的身影,两个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我跟胖子都不信邪,尤其是胖子,被困这么久,早就想离开这里了,当即我跟着他又顺着这条迷倒来来回回的找了十几遍,依然无功而返。  最后我们剩下的五个人都回到了石室里面,打算在里面等汪国友回来,我才想起问扑克脸他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石室里面?胖子早就想问了,他在这里被困了好几天,一直找不到出去的路,现在扑克脸他们能进来,应该有另一条出去的路。  哪知扑克脸将他们三人的事情说完后,我的脸立马就绿了。  扑克脸他们进来的一共三人,白脸警察和他,其中还有一个女警,扎着马尾眼神警惕,显得十分干练英姿飒爽,他们都穿着警服拿着枪。  扑克脸说他当刑警这么多年从未遇到过如此诡异灵异的案件,他将我的案子上报后,汪国友便来提走了我,他越想越觉得不甘心,于是带着白脸警察和那个女警来到了我住的小房子,打算再实地考察一下。  谁知他们一进房间就被人下重手打晕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这石室里面了,同时不止如此还多了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刚刚冲出去的那个黑影子,扑克脸说,那个人就是我!  虽然我早已猜到但听他们说出来,心中还是震惊,没想到那个黑影居然就是我,而刚才亮起的绿光是那个叫江铃的女警点燃的荧光棒。  胖子听得一脸糊涂,我就把扑克脸三人的身份介绍给他,胖子立马举手敬礼恭敬的对扑克脸三人说:“原来是公安战士,失敬失敬,他娘的,这年头公安也抓鬼?”  扑克脸脸色凝重,没有计较胖子的话,而是看着我说:“项南,整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耸耸肩说:“我也说不清楚,到现在我对整件事情依然是糊里糊涂的,只知道我似乎稀里糊涂的就掺合了进来。”  胖子一拍手说:“各位,我仔细听了你们的事情,似乎对你们的事有了眉头,这样吧,胖爷我今天就当一次专家,为你们解除心中的疑惑。”  这石室太过狭小,我们蹲在里面勉强能肩并肩的坐下,胖子把铁门关上,然后又在门口栓了个铃铛,说:“要是那姓汪的回来我们也知道,若是那狗日的秃头老儿来了,我就叫他有来无回。”  说完跟我们挤着坐下,然后说:“胖爷我仔细听了你们所有人的事,发现其中有个关键点你们根本没有注意。”  我问什么关键点?  胖子立马就说:“关键点就是那个秃头老儿陈爱国,你们想想,他娘的狗日的在这里住了两年,两年时间他到底干了什么东西?而具项南说,老狗日的早就死了,那么他就是一阴魂,既然说到了阴魂上,那事情就好解决了。”  他得意洋洋的看了我们几人一眼,见我们几人听得津津有味,不禁心中得意,又说:“至于其他的东西你们可能不懂,那是我们江湖道上的人才懂,你们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我看着死胖子又卖关子,当即说:“你爱说不说,我看你恐怕也不知道,不然怎么会被困这么多天?”  胖子顿时怒道:“谁说老子不懂了,小同志我告诉你,这积尸地聚魂魄你懂吗?”  胖子看我无语,当即兴奋的说:“本来我开始还不清楚为什么这个地方地处城市中心,他娘的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阴气也没人管,现在我他娘的算是明白了,这本来就是一个局,一个阴谋。”  “这样吧,我看你们也听不懂我到底再说些什么,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平常不多看老祖宗留下的书,就知道爬女人肚皮,我还是跟你们讲清楚一点吧。”  胖子似乎是个话唠,被关这么多天没人跟他说话,现在一见到我们几个话匣子就打开了,说:“这块地方我来的时候查过资料,这里原来是义庄然后改成火葬场,后来又改成殡仪馆,最后修路以后才有了这栋房子,日积月累,这里死了这么多的人早就成了积尸地。”  “开始的时候我也以为顶多就是阴气太重了而已,可是自进入这地底下后我才突然想明白,狗屁的义庄,狗屁的火葬场,狗屁的殡仪馆,你们想想,这么可能三种跟死人有关的职业都会同时建在同一个地方?咱们中国人喜欢说风水,这建过义庄火葬场的地,其他人还敢建成房子吗?他娘的,义庄火葬场这些根本就是个摆设。”  “摆设?”我不禁纳闷忙问:“什么摆设?有什么用?”  胖子说:“还能有什么用?目的就是咱们现在的这个地下面,你们想想这地方处于城市中心,人来人往这么多人,不利于做事,只好弄成火葬场殡仪馆,其他人才不敢靠近,既然没人敢靠近,他们不就好做事了?”  我算是听懂了一点但又似是而非,只怪这死胖子说话前言不搭后语,颠三倒四,就对他说:“胖子,我这几天多少也算是涨了点见识,知道你们江湖上的人最讲究义气,我今天被困在这里,想必日后也出不去了,你就把这些事情你知道的老老实实告诉我,让我就算下阴间了阎王问起来我也有个话回答。”  胖子看了看我说:“看见小同志你不耻下问,对未知事物如此积极,有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风范,我就告诉你们。”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说:“之所以同一块地都建立了火葬场殡仪馆,那就是为了方便行事,他们就是要挖出我们所站的这个地方,这他娘的是个古墓,而且不是一般的古墓,是积尸地,什么叫积尸地,就是用人的尸体填出来的坟坑,又有买命鬼做伴,这里面肯定有了不得的东西,所以那个秃头老儿才会布下这个局,小同志你就是无辜人员之一。”  我算是听出了点大概问:“那他这两年都在这里,为什么还不取东西?”  胖子冷笑说:“取个屁,他娘的肯定是积的尸体还不够,一般这种坟坑少了一千具尸体别想拿到里面的东西,你想想从义庄到现在,死了多少人在这里面,狗日的人数不够就布局害我们进来填尸体,幕后黑手就是秃头老儿。”  那叫江铃的女警听了皱起眉头冷声说:“你这人,说这些鬼话想骗我们,我就从不相信这世上有鬼,若他是鬼,直接害死我们就可以了,何必要费这么多周折?”  胖子翻白眼说:“你这妹子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的标杆,胖爷我还不说了,信不信由你。”  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却是相信了胖子说的话,就问胖子有什么办法?  胖子瞪了女警察一眼说:“有个屁的办法,等着死吧,你别指望姓汪的会回来救我们,他是朝廷鹰犬,还是南茅山出来的人,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狗日的肯定早就看出来了,他是想黄雀在后。”  正说到这里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剧烈的金属声音,我们五人都吓了一跳,胖子连忙跳起来去铁门那儿一看,顿时惊叫:“狗日的,谁把外面的大锁锁了?”  我顿时一惊,妈的,这石室里面毫无出路,唯一的出口就是铁门,那铁门一人多高,把锁锁上我们怎么可能出得去?  当即我站起身来拿着手电向四周看,希望可以看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可以撬开铁门,手电扫了一圈没有发现,我转过头正要叫胖子,突然脑子就嗡一声,刚才好像有什么不对劲,我立马就想到了是哪里不对劲,一头冷汗如瀑布一般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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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立马就想到是哪里不对劲了,瞬间满头冷汗如泉水般汹涌而出,全身手脚冰冷,后背都湿了!  这石室里面多出了一个人!  本来我、胖子以及刑警三人组总共五个人躲在这小小的石室里面等待汪国友的归来,却不料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金属声响动,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胖子冲过去就怒吼门外的锁被人锁上了。  这石室的铁门一人多高,外面的那把挂锁锈迹斑斑有成人巴掌大,我们又是在门内,锁被锁上我们根本出不去,求生无路!  胖子在门边喋喋不休的骂个不停,刑警三人组在他的身后帮忙踹门,我寻思着在要找一样能够把门撬开的东西,比如铁棍之类。  于是便打开手电在四周扫射,手电扫到胖子他们身后的时候我当时也没有注意到,刚把手电移开顿时就是一脑门冷汗。  刚才我看到他们竟然是五个人!  天啊,原谅我口齿不清,实在太过于慌乱了,石室里面的人加上我总共都才五个人,麻痹刚刚那个站在胖子身后的人影到底是谁?  胖子的手电因为省电就关了,我的手电光也太过昏暗,扫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人影并没有看清楚脸,不知什么时候这石室里面多出了一个人无声无息的站在胖子他们身后,想到这里我全身都被冷汗打湿了。  忙把手电再次扫过去仔细一看,这一看我就差点骂街了,操尼玛的,那个人影竟然不见了。  我心乱如麻,把手电光四周到处扫射,可无论如何都看不见那个人影,我觉得事情不对,神经质的对着胖子大喊:“胖子别动!”  胖子他们几个正在铁门那里怒气冲天的踹门,听见我的呐喊转头就问:“你嚎啥?”  刑警三人组六只眼睛也死死的盯着我,扑克脸本就紧绷着的脸此刻都快绷得僵硬了,声音略带着颤抖问:“项南,怎么了?”  我看着他们心头突然涌起一股强大的负罪感,如果不是我出了事情,他们根本就不会被困秃头老儿陈爱国困在这里,本来他们的神经早已承受不住了,如果我再说出刚才的事情恐怕他们会被吓疯。  我吞了吞唾液,喉结耸动几下才说:“你们这样踹门没有用,就算门开了外面还不是一条永远也找不到出路的密道。”  胖子顿时怒骂:“狗日的死秃子,别让我再见到他,不然一定把他打得他妈都不认识。”  白脸警察本来就白的脸此刻更是惨白得毫无血色,声音甚至带着哭腔的说:“我们是不是会死在这里面?”  女警察江铃英姿飒爽的脸早已凌乱,手里拿着的枪从没有放下过,我真怕她一个不小心走了火。  胖子摆了摆手安慰众人:“同志们别担心,想想当年红军爬雪山过草地,那是何等的艰辛,我们此刻的困境跟他们相比就是小蚂蚁见大象,不是一个档次,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想当年我也是从尸山血海里面爬出来的高手,这点阵仗暂时难不倒我们。”  我现在已经开始瞧不起胖子了,嘴里就会放大炮吹牛逼,什么尸山血海洗过澡,要真这么牛逼就不会被困在这里六七天,被秃头陈爱国耍着玩。  之后我们轮番去撞过铁门但都没有任何成效,最后精疲力尽的瘫坐在地上,连胖子都累的气喘吁吁说不出话来。  胖子给我们做总结说现在最大的困难是食物,他说他的背包里面还有压缩饼干和罐头,但现在是五个人,那点口粮只能支撑一天,而且没有水,一天之内出不去我们就会彻底被饿死或者渴死。  唯一的办法就是想办法撞开铁门,他打算找根铁锹来撬,我便跟他讨论铁锹在超市里面可以买到,要他先出去买到铁锹然后回来继续撞门。  胖子就骂我是傻逼,要是能出去买铁锹,他就不会再回来了。  我们都太累了,一直在石室里面坐了三四个小时,期间身子一恢复力气就去撞铁门但都无济于事,最后大家累的根本不想再爬起来,白脸警察甚至累晕了,我问他要吃点东西不?他说尿不涨,不去厕所。  我们五个人最后放弃了撞开铁门的办法,就一起讨论整件事情背后的阴谋,陈爱国这死秃头到底想做什么,我为了提高大家的希望时不时的会说汪国友会回来救我们,惹得胖子大骂,说汪国友是朝廷鹰犬,自私自利不会来救我们。  死胖子说话就是这么直,丝毫不顾旁边刑警三人组的脸色。  我不知道到底呆了多久,总之是把胖子的所有压缩饼干吃完了,又没水喝,嗓子干得冒烟,胖子一直催我把手电关了,保留电池的电量说不定关键时候有用。  我也觉得很有道理,就照他说的做,开始的时候很不习惯,毕竟在这地下室里面没有光,那种压迫都能把人逼死,后来大家抱在一起取暖就没有了这种感觉。  最后胖子更是打起了呼噜声,一声比一声高,我实在受不住了就把手电打开踢他,胖子睁开满眼血红的双目就骂我不老实,想趁他睡着猥琐他,我心说旁边好端端的美女警花不猥琐去猥琐他干什么。  说着就把头转了过去看江铃,哪知这一看我他娘的就彻底懵逼了,头皮发麻四肢冰冷,妈的,江铃不见了。  我急忙叫胖子打开他的手电说江铃不见了,扑克脸和白脸警察都有点晕,还没听清我在说什么,我也懒得理他们,打着手电四处照射。  可这石室本来就不大,我们五个人坐在一起肩并肩都才勉强足够,这一看一眼就看个够,四周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胖子他们显然也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反应过来都顺着找,最后大家脸都绿了,狗日的,江铃竟然不翼而飞了。  我脑门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冷汗,这场景太他妈的诡异了,江铃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无缘无故消失呢?  胖子说会不会是铁门打开了,江铃早就跑了,说着就去踹铁门,可是铁门依然纹丝不动,锁依然锁着铁门,我第一次看到胖子脸色绿了。  我们四个人爬起来顺着石室一寸一寸的找,可这也太自欺欺人了,这么大个人,躲在哪里一眼就看到,这石室里面也没有能够躲人的东西。  一直找了十几遍,最后大家都承认了这个事实,江铃真的不见了。  白脸警察哭了,一直憋着的神经终于承受不住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扑克脸看不过去就一直踹他,可没有办法,我看扑克脸也一直是憋着神经,如果再受点刺激的话恐怕也憋不住了。  胖子急的跟个猴子一样抓耳挠腮,上窜下跳的骂人,一会儿骂陈爱国一会儿骂汪国友,一会儿又骂如来佛祖没有好生之德,几个人神经质的发疯了一会儿胖子突然说:“不对,我们关掉手电的时候中间一定发生过什么事,而就是这件事江铃才会突然消失的,大家想想会发生什么事才会致使江铃不见的?”  扑克脸说会不会有鬼把她抓走了?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明显看到他脸上的肌肉都在跳动,他恐怕也想不到他这个刑警会说出这等荒谬的话来。  胖子反驳说不可能,有鬼进来他一定知道,我心说你要真知道就不会没发现前面多出来那个人,我感觉江铃的消失就是那个多出来的人影作怪。  胖子说中途可能铁门被打开过,江铃一个人偷偷摸摸的跑出去,然后把门锁上。  扑克脸顿时反驳他的话,说他们纪律部队出来的人不会忘记战友。  我也说不可能,这其中我一直都没有睡着过,铁门打开一定会有响动,我没有听到过,而且中途更是没有发生过什么事,虽然是在黑暗中,但只要稍微有点响动我们都能听到,毕竟这地方太窄了,江铃很有可能就是这样坐着无缘无故不见了的。  铁门虽然被锁上,但我们都没有太大的恐慌,但是江铃的不见真的吓到了我们,我跟胖子又去撞铁门,这次是发了疯的撞,扑克脸也加入了我们的行动,撞了半天根本没有任何成效,胖子就大骂也不知道是哪个狗日的做的门,不知道偷工减料啊。  我说你有时间骂人还不如多休息一下,一会儿接着撞,说完就打算回头休息一下,哪知这一回头,我就吓尿了,妈的,白脸警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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