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股票什么操作,第一部,铁齿铜牙纪晓岚第二部部?谢谢大家

1.女人张嘴就说要透支二十万    94年7月29日是一个星期五。这天下午,临近收市前半小时。君安证券北京营业部宽敞的散户大厅里,冷清清地透出一股肃杀,让坐在行情显示屏前的几位女股民心头发紧。靠近资金柜台的角落里,四五个男股民借着柜台里的灯光围在一起下象棋。也许是棋局到了紧要关头,下棋跟观棋的都太专注,他们没有发现旁边多了一位美丽的女人。  这女人二十多岁,棱角分明性感的嘴唇紧绷着,她正把一扎又一扎的人民币塞进柜台里。少顷,营业部的总经理来到柜台,他粗略点了一下台子上的钱,把女人领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女人不等总经理让坐,张嘴就说要透支二十万。年轻的总经理默默看了她一会,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让她写了借条。随后,两个人来到财务部。总经理示意会计把账做好,接着给资金柜台打了电话。他确定钱的数目没问题后,告诉女人可以去买股票了。  女人临出门时对总经理嫣然一笑,说了声谢谢。总经理看着女人离开以后,叫会计给另外一个帐户打入了三十万元。这个会计姓赵名军,三十出头的年纪,圆圆的脸上带着几分憨厚。赵军完成了操作,看着总经理离开的背影发了发呆,然后挂了个长途传呼。  1994年的顾大明是霉运罩头。他股市里的资金年初还有一百多万,现在只剩下二万多元。要不是考虑到妻子和幼女的生活,他在破500点时还不会平仓。如果再拖上十几天,肯定是一分钱也不剩。万一证券公司同情他不立即平仓,他还会欠上一点债务。  年初大盘还在800多点的时候,战友丁好远叫他一道认陪出局,他犹豫以后不听话,决心死扛下去。3月中旬“四不”政策出来了,丁好远要他把透支的部分卖出来,顾大明说国家救市,证明大盘已经见底,还是不肯卖。  6月13日割肉以后,他不等营业部老总找他谈话,自己离开了大户室。那天晚上,丁好远叫上大户室的几个朋友为他送行,顾大明在酒桌上喊着说,他一定还会回来的。  顾大明虽然不敢再买股票,可他还是天天去证券公司。他跟散户在一起,很快便知道了情绪化操作的普遍性和散户买卖股票的盲从。那段日子,他并没有沉溺于失败,而是买书学习,跟散户学习,他认定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  进入七月中旬,大盘加速下跌,顾大明加紧了跟高中同学赵军的联系。他虽然上了“四不”政策的当,可他知道,要让中国股市走牛,还是只有靠政府的力量。政府有什么行动,在京的证券公司有可能会嗅到一点消息。考虑到今天是周末,顾大明昨天还给赵军去了个长途电话。  刚才大盘跌到325点,陆续有资金进场接盘。顾大明看着上证指数,面部没有什么表情。昨天指数大跌百分之八,前天还跌了百分之四点多,今天再跌,本来可以抢个反弹,有资金买入很正常。要在以前,他顾大明也会买的。  顾大明闭目养了下神,这时,腰间的传呼机忽然响了。顾大明心里咯噔一下,预感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他急忙取下传呼机看见果然是赵军发的信息。赵军告诉他,营业部刚才有客户存进二十万,并要求透支二十万买股票,看上去很急的样子。  顾大明的砖头手机因为缴不起话费停机了,他很想知道是怎样的客户在买股票。顾大明看看传呼机上的时间,已经是2点45分,找电话打长途确认来不及了。他阔步进了大户室,找到丁好远,要他借二十万给自己。  丁好远看着他,问有什么消息。顾大明刚才在路上的几秒钟已经想好这个问题,他说,朋友讲了一只股票,说晚上有消息要公布。丁好远跟顾大明关系很好,可他们还没有牵涉过几十万的资金。丁好远知道,如果不借钱给顾大明,这小子是不会说出股票名称的。  丁好远说:“我只有三十万现金,我们一人一半,我借你十五万,怎么样?”  顾大明有点脸红,他说:“十五万也行,我们一道再找李总透支。”  丁好远看看时间,拉着他去了资金柜台。还好现在行情极度低迷,资金柜台难得见人存钱,只有一个老头在取款。  顾大明见老头占据了整个窗口,慢腾腾的在取款单上填字,心里真是个急呀。他叫丁好远快把来意告诉柜台里的小姐,能不能先办大户的业务。本来在有行情的时候,大户室资金存取可以直接在大户区资金柜办理,这两月证券公司裁员,裁掉了大户室资金柜。  丁好远知道快收市,也有些急了,他对老头说了声抱歉,就把填好的取款单递进柜台。老头正在写字,被丁好远一碰,大概是字写差了,他猛地抓住丁好远的手臂,愤怒地说:“你有钱就了不起呀。”  丁好远说:“老师傅,对不起,我们要转款买股票,马上要收市了。”  老头依然不松手说:“你太霸道了,我才不怕你什么大户呢。”  顾大明看事情不对,赶忙递上去五十元钱说:“对不起,你老人家受惊了。这是给你的一点补偿。”   “你以为有钱……好吧,我就收了哟。”老头看着钱,迟疑地接了过去,他对着亮光看了下钞票的真假,转身走了。并丢下一句话:“小瘪三,以后要学会尊老爱幼。”  顾大明把自己的存款单递进柜台,描了一眼老头填过的单子,对丁好远说:“这老头就只取五十块。我这段时间在散户厅,发现拿着几千块钱来炒股票的人还真不少。”  丁好远笑着说:“证券公司有空调,正是这些老头老阿婆避暑的好来处。”  顾大明看看时间,已经是2点50分。他叫丁好远先去总经理办公室办理透支,自己在这里等转账。丁好远点了一下头,没说什么走了。  等俩战友可以买股票了,时间已经是2点57分。也就是这个时候,顾大明才告诉丁好远,买一切能够买到的股票。丁好远没时间跟他计较,直接告诉报单员自己要买的股票及数量。顾大明就不能有这么好的待遇,报单员一定要他填好买单才给他报出去。还好的是,由于刚才有人拉高了指数,引出了一些抛盘,而且收市前的买盘并不是太踊跃,他们都按资金额买足了股票。其中,顾大明3.37元买到手的8000多股天津磁卡,就有500股是袁非卖出来的。袁非当时喜欢用二三千元资金倒腾点盒饭钱,他在下午2点多钟买了500股天津磁卡,在最后一分钟卖掉了,赚了二十多块钱。  顾大明买到的32万元股票,在9月底全部卖掉了,赚了一百多万,他用几个月时间,又回到了大户室。坐了这次过山车,顾大明很庆幸自己能够活在山顶,他国庆节以后离开了股票二级市场,专做一级跟一级半市场。两个月后,丁好远也加入到他们的行列。  顾大明长得高大魁梧,比较适合做一级市场。那个年月,一级市场的风险也不小,主要是路途上资金的安全。他们去外地都是结成团伙,一般不会少于七八人。顾大明提倡谁也不信,手里没有五十万以上的现金,不能成为其中一员,而且除了女伙伴,都不准找人提钱箱或者请什么保镖。  他们出发时间非常隐蔽,一般是顾大明买好了飞机票,直接通知伙伴们去机场。这些人跟战士一样,都是说走就能够出发的。  1995年元旦一过,顾大明叫上伙伴去了成都,在7日上了去西藏的飞机。1月6日到8日是西藏明珠社会公众股专项定期存单预约缴款的时间。发行公告里依然规定,“认购定期存单时只收现金,任何非现金方式不予办理”。所以,顾大明下飞机时提了两个装满钞票的密码箱。  丁好远是第一次参加新股“存单认购”行动,他比顾大明还谨慎,在机场出栅时,眼睛不时在接客的人群里扫描可疑人物。他们这次只有五个伙伴,其他几位认为西藏明珠发行量只有2700万,中签率一定不高,况且路途遥远,加上天寒地冻,不愿受累跟冒险。顾大明也是估计到去西藏的人有限,才动员丁好远参加的。  一行人搭上了两辆出租车。丁好远一路上不断看反光镜,还真让他发现了可疑人物。他问司机注意后面的摩托车没有?司机摇摇头说注意那些干什么。顾大明也笑他太胆小。  过了一会,丁好远叫司机把汽车靠边停下。司机犹豫着把车打向了慢车道。后边可疑的摩托车没有减速,径直冲上来,从他们身边飚了过去。顾大明望着走远的摩托车,笑了笑说没问题,继续上路。丁好远也松了口气,揶揄自己太小心了。  出租车载着他们安全到了市区,司机将车在一处酒店门口停了下来。丁好远下车被凌厉的寒风打了个哆嗦,眼睛都睁不开。他努力睁开眼睛东张西望,这一张望中得到个背脊透凉,把哆嗦都吓回去了。他发现了在路上跟踪他们的摩托车,而且,摩托车上的人正在跟路边的两个家伙说话,听者的眼睛正望着自己这一群人。  丁好远把摩托车的位置告诉了顾大明,顾大明也看明白此时的处境,他叫后面的伙伴马上上车。出租车载着客人再次上路,丁好远问现在去哪里?顾大明没有回答,现在已经快天黑,银行肯定是不能去了。  出租车拐了两个弯,后面的摩托车果然紧追不舍。丁好远紧张地告诉顾大明,说摩托车后面好象还有一辆白色的面包车。顾大明并不认为面包车有什么问题,他说丁好远草木皆兵了。再走了几分钟,顾大明看见旁边有个消防队,他立即叫司机停车,掉头往消防队里冲。司机在消防队的门口停下了,他可不敢冲进去。  顾大明只好付了车钱,提着皮箱下车。他看见丁好远说的白色面包车已经走远,跟踪的摩托车在十米开外也停下了。顾大明心头稍微放松一点,他带着五个伙伴走向哨兵,把自己的困境告诉了他,要求见消防队的领导。  哨兵迟疑片刻,让顾大明一个人去值班室找领导。顾大明进去老半天,最后找到他们的副大队长,说了许多理由,并许诺赠送消防队一台大彩色电视机,才得到进入消防队的许可。顾大明在门口告诉丁好远,长官要求开箱检查。丁好远考虑了利弊,同意让这些消防队员开开眼界。  当几大皮箱百元大钞摆在办公桌上时,我们的消防战士确实是傻眼了,虽然他们中间有人押送过更多的钞票。副大队长是成都人,知道股票现金存款认购的事,他看着几个风尘仆仆的投机分子,说明消防大队不允许老百姓留宿,况且大队长又不在,只好委屈大家在办公室过夜了。  顾大明听说能够留下来,放心地嘘出一口气。丁好远高兴地说,能够有地方坐一坐就不错了。副大队长离开没多久,进来两名战士,给他们送来了热腾腾的面条。这个时候,大家才感觉肚子饿得有点生疼。  第二天是星期天,副大队长派了五名战士,直接把他们送到了银行。顾大明吃过午饭,自己掏钱给消防大队买了台大彩电,当天就送了过去。副大队长看着他们,说为人民服务是我们的宗旨,说自己并没有答应要什么大彩电。顾大明说已经买了,就存放在消防队吧。副大队长说消防队不是仓库。他最后把发票要过去,说自己家里正要买电视机,硬是把钱塞进了顾大明的腰包。  顾大明离开消防队时鼻子有点酸,嘴里呼出的热气有点急促。丁好远看他这副样子,问他是不是被感动了?顾大明说:“我是心头堵得慌,你看我办的什么事……我也真不愿意欠他们的情。”  丁好远笑了笑说:“我们买卖股票,缴了那么多印花税,这些人是咱们在养活呀。”顾大明道:“说起来是这个理,可我心里就是不好受。”  丁好远说:“你觉得过意不去,就给他们送面锦旗吧。”  顾大明笑了笑说:“这个办法好,想不到我老顾也有做秀的时候。”  外地人这次去西藏跑新股“存单认购”,并赚不了多少钱。由于要等预约收据换取专项存单,再凭中签存单换取股金收据,还要找城市信用社办理存单贴现等,必须在拉萨呆上十天左右。西藏明珠存单中签率为7.1%,看上去不少,可一张中签存单只有300股,算下来100万只能得到2万股。西藏明珠上市是在2月17日,二级市场很低迷,开盘价只比发行价高2元,开在5.50元,也就是说一百万只能赚区区4万元。还好,顾大明他们是二级市场的老手,知道这样的价不能卖,2个月后,他们把中签的西藏明珠卖在了20元。  日,中国证监会发布了新的“关于股票发行与认购方式的暂行规定”,采取二级市场上网定价发行方式,结束了他们“跑单帮”的日子。  顾大明要上岸,九州证券公司上海营业部的总经理柳盘根托人找到了他,要请他吃饭。顾大明知道柳盘根的意图,他叫上丁好远一起去见这位老总。  柳盘根约在一家大饭店的华丽包房跟他们见面,顾大明看见这小子,知道自己以后的根据地就在这家外地券商了。他在喝得很舒服的时候,告诉柳盘根说近几日天天有券商请客,问他们有什么优惠条件。  柳盘根说:“今天只是想结识两位朋友,不谈股票。”  顾大明端起酒杯说:“好,爽快,柳总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好酒喝足以后,柳盘根请他们去楼上的客房,说给他们开了两个房间,今天不走了,就住在这里。顾大明进屋瞧见两位小姐坐在沙发里看电视,他问柳盘根这是什么意思。柳盘根哈哈大笑说:“你觉得有意思,他就有意思;你觉得没意思,他就什么意思也没有。”  顾大明摸摸额头说:“我头晕,不知道你说些什么。”  柳盘根说:“头晕正好,可以糊涂点,你们好好玩,我就不奉陪了。”  丁好远送柳总出门,柳盘根在走道里低声告诉他:“这是我托人在大学里找的黄花女,小费已经付了,你老兄千万不要再花更多的钱。”  丁好远皱起眉头说:“这样不好吧,我觉得像犯罪。”  柳盘根笑着说:“你们是贵客,又是文化人,我只是沿袭古老的待客方式。”  丁好远觉得有些好笑,自己高中还没毕业呢,不知道那点像文化人。这小子真是个地道的商人,说话一点不着边际却很有效。他回到房间,看见顾大明已经跟“女学生”聊得非常投机了。  顾大明问他喜欢哪个?丁好远说:“我无所谓,你自己看着办吧。”  顾大明拉起身边穿红色防寒服的小妹妹,说:“我喜欢红色,这个就归我了。”  丁好远说:“好啊,要不要我现在就去隔壁的房间。”  顾大明说:“NO,NO ,现在才九点多钟,太早了,我今儿个特别高兴,还想喝酒。”  丁好远打电话去服务台,要来一瓶法国红酒,给穿黑色毛衣的女生要来一瓶水果饮料。四个人开酒慢慢喝。顾大明说女人喝红酒美容,硬让穿黑毛衣的女生消费了半杯红酒。  摆谈下来,丁好远知道黑衣妹妹还真是大学生。她来自偏远的农村,家里几乎没有钱供读书,在苦难中,她终于熬到了大四,还有几个月就要毕业。她不想回家乡,打算在上海找工作,柳盘根的朋友就是在人才中心找到她的。  当单独跟黑衣妹妹待在自己的房间时,丁好远还是问出了一个问题,就是她作为在读的大学生,为什么答应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丁好远本来想用其他的词汇表达自己的意思,可他最后还是选择了“见不得人”这几个字。  黑衣妹妹看着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低声说:“家里太穷,没办法,毕业就意味着马上要离开学校。如果在毕业前找不到工作,只有马上回家,我现在已经递出去不少简历,也上门问过一些单位,我们这样的专业在这里找工作很渺茫。昨天,有人把这个事给我讲了,我觉得可以做。”  黑衣妹妹忽然大声说:“我为什么不能做,有些人为了当演员出名,还不是把身子卖了。我是为了生存,为什么不能卖。”  黑衣妹妹说完,坐在沙发里抽泣起来。丁好远坐下来,他抱住黑衣妹妹,拍着她的背说:“别哭,也别怕,你没有错,我喜欢你。我会好好待你的。”  黑衣妹妹泪眼婆娑地望着他,丁好远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他身体里升起一阵原始的情绪。黑衣妹妹把头埋进他的怀里,丁好远很自然地将手伸进了她的内衣里。处女滑腻的皮肤刺激着他的神经,他不由得翻身骑在女孩身上,紧紧搂住了她。  这时,丁好远的手机响了,他过了一会才去衣袋里拿出手机。电话是老婆打来的,问他晚上回家不?丁好远支吾地说,现在在跟顾大明的朋友打麻将,可能走不了了。  丁好远呆呆坐了一会,黑衣妹妹乘这个机会进了卫生间。丁好远听见她在洗澡,便走到门口,敲了敲门。黑衣妹妹说她很快就完。丁好远拍拍自己的脑袋说:“不着急,你慢慢洗吧,在学校洗澡不方便吧。”  黑衣妹妹说:“学校洗澡要钱,我一般是半月洗一次。”  “热天也这样吗?”  “天气不是太冷,可以在厕所里洗澡。”  过了片刻,丁好远想起她说的专业不好,便问她到底是学的什么专业?黑衣妹妹说是学的考古专业。丁好远说:“这个专业只有去考古队或者博物馆,你去这些地方联系过没有?”  黑衣妹妹说递过简历的。丁好远听她的口气,知道这女孩子并不喜欢做本专业的工作。他想了想说:“我帮你找找别的,也许朋友需要办公室文员。”  黑衣妹妹高兴地说:“好啊,谢谢您了。”  丁好远说:“我们既然有缘认识,你就是我的朋友了,哦,对了,可以把名字告诉我吗?”  黑衣妹妹迟疑了一下,报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夏天真,夏天的真实,跟非常幼稚的那个天真没关系。”  “这个名字不错,夏天的真实,很有些诗意。”丁好远觉得名字有点假,不像农村女孩的,可也不好追究下去。  “老师也喜欢诗词呀?”  “我是大老粗,不懂这些。”丁好远忽然觉得大老粗一说没面子,他又想起了刚才柳盘根说的“文化人”。  黑衣妹妹开门出来,头发搭拉在脸上,显出几分妩媚。丁好远盯着她说:“出浴的女人就是耐看。”  黑衣妹妹浅浅地一笑说:“我应该还是女孩子吧。”  丁好远说:“对,你还不是女人。”  黑衣妹妹问他现在要洗澡吗?丁好远说:“你去睡觉吧,我一会就来。”  丁好远洗完澡,身体里的欲望也被洗去不少。他去到卧室,看见黑衣妹妹包着头发在看书。丁好远问他看的什么书?黑衣妹妹说她在准备考会计证。丁好远说:“很好,要混世界,还是要有真本事才行。”  黑衣妹妹问他是不是想睡觉了?丁好远说:“你自己看会书吧,我躺一下。”  丁好远躺在床上,慢慢有了睡意,他瞧了一眼黑衣妹妹,看见她还在认真学习,便自己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丁好远醒来也没能做什么。黑衣妹妹临别时觉得过意不去,从黑色挎包里拿出一扎钞票准备退一半给他,丁好远说不要,硬把钱塞回到她的包里。黑衣妹妹迟疑片刻,告诉他红衣妹妹是个冒牌的大学生。丁好远“哈哈”笑着说他看一眼就知道了。两个男人凑到一起后,顾大明问他怎么样?丁好远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一个人睡的,他点了好几下头说:“不错,不错。”  顾大明跟丁好远这两年在一级市场和一级半市场(主要是收购职工内部股,这个比存单认购新股还来钱)的积累,已经算得上超级大户了。两个人第二天就带着2000万现金进了九州证券柳盘根给安排的一间机构室。他们先是专心打新股,后来行情好起来,逐渐把钱投入到了二级市场。  1999年开始的5.19行情给他们带来了丰厚的收益,两个人在这个年底搞了个亿鑫源投资管理公司,注册资本是一亿元。他们当时的资金只有4000多万,为了能够合法注册,便拉上了做百货生意的申棋,申棋出了6000万,只占了21%的股份。顾大明和丁好远分别持有51%和28%的股份。有了自己的公司,他们便加入了江浙联盟,一起疯狂炒作网络股,很快使公司的净资产超过了一亿元。有了上亿的钱,顾大明开始头脑发热,准备自己做老大,不仅借申棋的4000万到期不还,还在外面大量借款做庄宝良股份这只绩差股。  在亿鑫源公司成立的时候,丁好远把夏天真找来做了公关部经理。顾大明把赵军从北京喊回来做了公司的财务总监。       2. 袁非问她知不知道蚂蚁是怎么过河的    日,晴空万里。  袁非在侯峰的清凉度假村白吃白住已经快二个月了。这段日子里,他每天跟着东边的太阳一起起床,不洗脸更不漱口,出了门就跑步上山,直到累得筋疲力尽才坐在路边像狗一样张着嘴喘气。  小覃每天站在家门口看着袁非跑出度假村,她每天早晨的心都沉甸甸的,一个人的痛苦像癌细胞一样在他的亲朋好友中间扩散。  袁非这天在日上三竿的时候回到度假村,比平时似乎早了一点。小覃看着袁非进了他自己的房间,便亲自去厨房把早餐端到了他的房里。袁非住的是一个套间,他每天从山上回来以后还是能坚持在卫生间里完成漱口洗脸,只是脸上的胡子一直不去修理它,现在已经寸长。  小覃把早餐放在写字台上,忧伤地问正准备吃饭的袁非,问他什么时候才能振作起来?袁非要小覃不必担心自己的生活,说他现在过得非常平静。  吃午饭的时候,袁非突然说话了,他要邱明芳明天陪自己去九龙观。小覃听了十分高兴,袁非两个月一成不变的“生活”总算有了松动,她说她也要跟着一起去。袁非看看坐在对面的侯峰。侯峰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说度假村的事他现在一人能应付。  侯峰的清凉度假村赶在五一长假前完了工,主楼只盖了一楼一底,比预计的四层少了一半。不是因为度假村的招牌早已订做好,他一定会挂一个农家乐的牌子。侯峰并不是为一个五一节才收缩度假村的建设,他只是对九龙山的前景不甚乐观,因为海翔集团的1000万先期款到公园开发公司的账上后,余下的2000万就没了下文,进山公路的水泥路面铺到一半也就被迫停了工;开发公司以后的招商也不尽人意,侯峰至今还没有一个邻居。  清凉度假村在五一长假火暴了一回。5月2日这天傍晚,有限的二十个房间塞满了客人,游客还在蜂拥而至,侯峰把他们的新房客厅拿出来给客人住也无济于事。最后还是小覃想了个办法,她动员二十几个年轻人搞了个篝火晚会,让他们围着火堆熬了个通宵。在那几天里,小覃他们忙得每天只有二三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还亏得有邱明芳的几个同学帮忙,否则真不知道怎么应付。长假过后,度假村每天只有零星的客人,到袁非六月底进山时,生意才渐渐好起来。  去年国庆节,小覃在婚礼第二天要留袁非他们在山上陪她,可林琳要回家捣鼓才拿到手的大房子,加上董正华和苏小玉要搭袁非的车回金江市,她依依不舍地放了他们。小覃最后把侯峰的侄儿沈重小两口给强行留了下来。  小覃头一天晚上是看着侯峰过了一夜,她在万籁寂静中仿佛听见了深山里的狼嚎。前半夜的幸福过后,尽管侯峰的动作非常轻柔,她那未经人事的伤口还是隐隐作痛。侯峰本来也是要陪她的,但酒喝得有些过量,不知不觉就在三更时分睡过去了。  三天后,侯峰找的施工单位派人上山开始建造他们的新房。他们的新房按小洋楼的格局设计,楼上一主卧一副卧,还有一间书房;楼下是客厅和一间保姆房;楼顶上搞了个屋顶花园,搭了个简易的葡萄架,只是葡萄苗才几寸高。  小覃他们的家跟度假村主楼有一段距离,其间是一条半公尺宽的小路,小路通向主楼旁的一块土坡,土坡上有一棵上百年的黄桷树。袁非每天下午都是在树下的石凳上度过的。  袁非这天睡过午觉后,抱着一叠报纸来到这里。邱明芳今天一早去九龙山森林公园开发公司,给袁非拿回来近三个月的证券报,这些报纸是小覃上周叫沈重邮寄过来的。  袁非把报纸扔在石桌上,草草翻了几下就无聊地望着不远处的玉米地发呆。秋天的太阳光在树阴周围游荡,树阴外边小覃打理的一小块玉米地里,几只蜻蜓在枯黄的苞谷竿上飞来飞去。这时,一阵让人心旷神怡的凉风从山谷里吹过来,拂过袁非那张麻木的脸,使他那空洞的眼睛有了目光。  袁非拣起地上的一块小石头,站起身用力掷向停在苞谷竿上的一只蜻蜓。那只红色的小蜻蜓被擦身而过的石头惊起,它飞了一圈后又停在了原来的位置。袁非又拣起一块小石头掷过去,红蜻蜓照样飞了一圈又回到了老地方。袁非气恼地抓起靠在黄桷树上的一根竹竿,蹑手蹑脚过去一下子把红蜻蜓打翻在草丛中。  袁非一不做二不休,把空中飞舞的两只蜻蜓也打了下来。他看看周围不再有蜻蜓,就捡起地上的死蜻蜓回到石桌旁,慢慢把蜻蜓的尸体放在一只红色的蚂蚁面前。红蚂蚁面无表情地咬了咬飞来的美食,绕着蜻蜓转了一圈,便回头向老巢奔去。  红蚂蚁在路上碰到一只同胞,它们只用触须交流了一下,这只新出现的红蚂蚁就径直向美食奔来。袁非觉得红蚂蚁甲一定在路上留得有自己的气味,它在蜻蜓周围走了一圈大概也是为了留下点什么。  袁非忽然生了童心想玩玩这些蚂蚁,于是在不远的地方找了只大个子的黑蚂蚁,用两个手指把它送到蜻蜓身上。黑蚂蚁从美食上滚下来,动了动被袁非捏得快散架的身体,回头嗅了嗅蜻蜓,在蜻蜓裂开的身体上撕下一小块瘦肉,衔着肉块向它的巢穴走去。红蚂蚁乙没有发现自己守护的食物被黑蚂蚁叼走了一块,它在另一只蜻蜓身边。这小家伙虽然察觉到旁边的蜻蜓有动静,但它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一会儿,一长串红蚂蚁从黄桷树下的老巢里出来,浩浩荡荡地向美食开进。袁非怕好戏结束得太快,就从竹竿上弄下几截小竹签,用竹签将蜻蜓的翅膀小心翼翼钉在地上。  红蚂蚁的大部队很快把几只蜻蜓围了起来,它们中的大部分都在咬着蜻蜓向后拉,只有少部分在另一边做推动状。袁非发现它们用劲的方向并不一致,有些蚂蚁完全是在帮倒忙,在向另一个方向使劲。袁非看着这些蠢东西不觉笑出了声,在他的心目中,蚂蚁一直是勤劳勇敢和智慧的象征。  袁非觉得这些东西不该这么蠢,也许是自己钉在蜻蜓翅膀上的竹签在做怪,打乱了蚂蚁的协调能力。他拔下一只竹签,看着蚂蚁们推拉着一只蜻蜓在原地转了一圈,步调一致地向来时的方向移去。果真如此,袁非现在又明白了一个道理:靠遗传本能做事的动物,遇到新问题就无能为力了,连快成精的蚂蚁也不例外。  这时,大个子的黑蚂蚁排成单行,稀稀拉拉地接近了地上的蜻蜓。袁非自言自语说,这下子有好戏看了。他身后忽然有人大声问,是什么好戏?袁非回头见是笑吟吟的小覃。  袁非站起身说:“我正在挑起一场战争。”  小覃说:“你过去不是一个好战分子呀,现在怎么想到了战争?”  袁非笑笑说:“我这是在沿袭小时侯的战争,儿时之战无伤大雅吧。”  小覃穿了一件红色的圆领T恤,下面是条雪白的短裤,看上去很有几分妖艳。她蹲下身子发现几只黑蚂蚁跟几十只红蚂蚁正在互相厮咬,有几只红蚂蚁已经奄奄一息。  袁非蹲在小覃旁边,津津有味地看着蚂蚁们厮杀。小覃说,黑蚂蚁个子比红蚂蚁大几倍,一点也不公平。她说着就伸手在一只黑蚂蚁的背上轻轻按了一下,这只黑蚂蚁顿时失去了作战能力,狼狈地斜着身子退到了一旁。几只红蚂蚁不肯放过它,撵上去就是一顿猛咬,很快就把黑蚂蚁咬得断胳臂缺腿了。  小覃如法炮制,又有几只黑蚂蚁遭了殃。袁非叫她别再干了,他说有战斗就会有牺牲,蚂蚁们在战斗中是不会顾惜生命的。  小覃说:“蚂蚁的命也是生命呀,我看不惯以大欺小。”  袁非笑着说:“我看你是想做小蚂蚁的救世主吧,救世主都是以牺牲部分人的利益完成自己的善举,这样做的感觉如何?”  小覃挥挥手臂说:“感觉好极了。”  袁非说:“你不怕黑蚂蚁晚上找你报复,爬到你的床上咬你一口呀。”  小覃大声说:“它敢。我把它们的老巢都给撬了。”  “你知道众多为王吗?到时候满山遍野都是黑蚂蚁,看你怕不怕。”  “世上哪有那么多蚂蚁呀。”  “你大概没有听说过人蚁之战啰。”袁非说。  “什么人蚁之战?”小覃好奇地看着袁非。  “那是在美洲,好像是亚马逊河附近。”袁非在石凳上坐下,他示意小覃坐在一旁。他说:“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一天下午,不计其数的大蚂蚁黑压压地向老杰克的农场开来,它们所过之处是片草不留,动物全部成了白骨架架,连兽中之王也只有逃命的份,活生生的人更是很快会变成教学标本。”  “真有那么可怕?”小覃不相信,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这是一篇真实的报道。美洲的蚂蚁比我们这儿的要大许多,至少比地上的黑蚂蚁大一倍有余。农场主杰克和他的朋友们在房子周围挖了一条护城河,想用水来抵挡蚂蚁的进攻。你猜蚂蚁们是怎么打过这条护城河的?”  “它们是怎么过去的?”小覃想不出来。  “它们互相紧紧抱在一起,抱成一个圆球。圆球在地上滚动,不断有蚂蚁主动加盟,圆球也就不断增大。它们就是以这个用生命组成的工具滚过河去,其间,多数蚂蚁都在水里淹死了,只有很少的一部分能到达彼岸,而彼岸又有老杰克的铁扫帚迎接它们。这些上岸的蚂蚁最初都是无一例外地被铁扫帚扫进水中,但它们前仆后继无休止地攻上岸,时间一长,就会有漏网的蚂蚁。人的体力是有限的,而蚂蚁看上去有没完没了的意味,老杰克只好动用汽油,用遍野的大火才勉强扼制住了蚂蚁的攻击。”  “这种战争太悲壮了,它们何必要过护城河,绕道走不行吗?”小覃叹息道。  “可能是这些蚂蚁众多为王以后,头脑发热,认为它们已经成了世界的主宰,变成天下无敌了。”袁非玩笑道。  “这么勇敢的蚂蚁,你还嘲笑它们。”小覃嘟起了嘴。  “众多为王以后往往都会泛滥成灾。你没有看见过铺天盖地的蝗虫,这些家伙跟我说的蚂蚁一样,它们所过之处,农民的庄稼将不复存在,比水灾和旱灾还要来得可怕。”  “像你这么说,如果哪天股市里的散户也来个众多为王,岂不也会造成灾害。”  “孺子可教也。如果我国城市里一半家庭都把积蓄拿来买股票,那真是一场波澜壮阔的大牛市,上证指数轻轻松松就会上一万点,到那时谁也甭想控制这个股市。”  “难道国家也不行,随后而来的就该是股灾了吧?”小覃眨眨眼说。  “一点不错。”袁非伸了伸大拇指,接着说:“上个世纪的九六年,深证成分指数从年初的一千点涨到年底的四千五百多点,管理层出了十二道金牌才把暴涨的股市打下去。今后市场做大以后,那些人为的大利空未必就能扭转市场的运作方向。”  “当时有些哪样的利空?”  “记不清了。我只记得辛辛苦苦做了一年,赚的钱几天就被洗白了。”袁非现在说起来还有怨气。  小覃低着头转移了话题:“不知道那些蚂蚁是从哪儿跑出来的,怎么会有那么多?”  袁非叹口气,他想了想说:“美洲的热带雨林里的蚂蚁数量本来就很多,如果哪一年气候等环境因素特别适合蚂蚁繁殖,或者是天敌减少,整个雨林里的蚂蚁就会暴满。丛林里的动植物无法满足它们的需要,为了生存这些家伙就有可能大迁徙,浩浩荡荡侵入平原,危及人畜的安全,进而引起和人类的冲突。双方都是为了生存,有人说战争是政治的延续,我觉得更是生存的延续,哪一天地球上的人类也暴满,战争就很难避免。”  “你这种观点好像有点问题哟,小日本侵略中国不只是为了生存吧。”小覃像抓住了老师的辫子有点得意地说。  “可小日本发动太平洋战争就是为了生存,……这个问题太敏感了,我们还是不讨论为好。”袁非住了嘴。  小覃蹲下身子,拔掉插在蜻蜓翅膀上的竹签,让红蚂蚁将已经快掏空的蜻蜓抬回家。几只黑蚂蚁还跟着要抢红蚂蚁的食物,小覃用竹签一一把它们扒拉开去。她站起身看着袁非大声说:“我们不说伟大的抱负,你如果还能想到祖国就应该振作起来,整天不要以看蚂蚁打架过日子。几只蚂蚁互相撕咬能悟出什么深奥的哲理,照你刚才的思路清理下去,我看你要把家恨和国仇都给忘记了。”  小覃这两个多月被袁非弄得十分压抑,现在看可以跟他对话了,还不好好发泄一下。袁非还从来没见过她如此慷慨激昂,苦苦一笑说:“谢谢你,小覃。你放心,我会活过来的。”  邱明芳住在小洋楼的保姆房里,保姆房的窗口刚好能看见土坡的黄桷树。她在今年春节前就辞去了林场接待站的工作,包揽了度假村里最繁重的事务——管理餐厅,包括采购蔬菜和食品。这事是邱明芳自己强烈要求得来的,小覃本来是叫她来负责客房,采购的事让侯峰去管。邱明芳说侯峰不熟悉山上的情况,在山上山下买东西不甚方便,她还说只要小覃信任她,她就是最好的人选。小覃能不信任她吗?就是冲着“信任”这两个字,她也只好同意让邱明芳来管理餐厅和负责采购。  邱明芳在五一节那几天忙得整整瘦了七八斤,本来就十分苗条的身材更显得轻飘飘的。侯峰真担心她被山风给吹到山崖下去了。邱明芳那几天成了度假村的灵魂人物,如果不是她熟悉周边环境,找得到人来帮忙,侯峰两口子还真得累死在山上。小覃本来是出于感恩才叫邱明芳到度假村来的,想不到邱明芳反过来帮了很大的忙,这个度假村没有她还真不行。  邱明芳站在窗前,她看着黄桷树下两个人蹲在地上,头挤在一起不知道在看什么。小覃也不晓得避避嫌,这种场景让侯峰看见了难保不会有想法。小覃这两个月几乎有时间就跟袁非泡在一处,有时在他的房间里呆到很晚才回小楼。邱明芳想不明白城里人为什么能把这些事看得那么开,如果在他们镇上,还不早被人戳破了脊梁骨。  邱明芳旁敲侧击给小覃说过避嫌的事,可她一直不理会。袁非中午叫她一起去九龙观,没有叫小覃,这多少让她宽了些心,看来袁非已经有了这方面的意识。她这一个多月实在是很担心两个老板为袁非闹得不愉快。  度假村入夏以来的生意还是不错的,每天都有二三十个客人,营业额都在二千元以上。五一节后,侯峰要她找镇上的人送菜,说贵一点没关系,用不着隔天就下一次山。邱明芳说她喜欢爬山,并且每次刚好能搭上接待站下山的采购车,来回并不觉得有多累。进入七月游客多了,山上气温也高了,度假村不像接待站已经通了电,没有冰箱肉类就过不了夜,需要天天去买菜,而接待站的车依然两天下一次山,她只好叫在镇上做小买卖的舅舅每天用摩托车送一次菜。  度假村进入旺季,邱明芳反而轻松下来,她现在的主要工作就是在厨房里给大师傅打打下手,开饭的时候帮李小丽端端盘子,还有就是每周和舅舅结一次账。度假村在县里请了位厨师,另外请了邱明芳的两个同学和一个四十多岁的女清洁工。袁非也是知道她没多少事可做,才要她一起上九龙观的。  邱明芳觉得有义务帮小覃避嫌,就尽量多地抽时间跟他俩呆在一起,刚才看见小覃去了黄桷树下,她也准备过去,但临出门时却犹豫了。今天小覃穿了一套特别惹眼的衣服,以前小覃都是把红T恤和白短裤分开穿的。她真搞不懂,以前认为侯峰和小覃是世界上最恩爱的夫妻,小覃只是同情袁非的遭遇,现在看来还真没那么简单。女孩子的心特别敏感,今天袁非第一次在饭桌上开口说话,小覃下午就穿了这样一身去陪他,难说小覃没有别的意思。她现在还不知道小覃脖子上天天挂着的圆形玉佩就是袁非送的,如果知道内情,她那小脑袋里还不知道要担心成啥样呢。  邱明芳现在忽然觉得不光是帮小覃避嫌的问题,她该帮她走出感情的误区。她出门去快步转过小楼,在上坡的时候叫了声:“覃姐。”  小覃见她走得这么急,问她有什么事?邱明芳说没事,问他们刚才蹲在地上看什么?袁非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不和谐的声音,这小女子刚才在监视他们。小覃仿佛没想那么多,她坦然地说在看地上的黑蚂蚁和红蚂蚁打架。  袁非笑着问邱明芳要不要看看地上有没有蚂蚁。邱明芳的脸一下子红透了,说她忘了关卫生间的水龙头,于是像来时一样急匆匆地走掉了。袁非看着她的背影对小覃说:“邱明芳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她真该去多读读书。”  小覃说:“这事,我跟她谈过。她高中毕业以后就被陈小龙叫上了山,如果复读一年还是有可能考上大学的。”  “你可以帮她复习一下功课,这比你在度假村里关照她好多了。”  小覃眼睛一亮,她说:“这倒是个好建议,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袁非笑笑说:“你自己走过的路,在潜意识里就不愿意别人再走,自然就想不到了。”  小覃推了一下袁非的背:“你乱说,我可不是那样的人。”  袁非正在转身下坡,他差点摔倒,情急中只好丢掉手里的报纸,拉住了旁边的一棵小桑树。小覃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敞开胸怀“咯咯”笑了好一阵,这段时间堵在她心中的阴霾完全烟消云散。      3.侯峰说她在范总面前很有一点老板娘的派头    侯峰和老婆每天中午都要睡一会午觉,山上的生活单调,用睡觉打发时间最好不过。他们在九龙山呆了整整一年了,这期间只回过两次金江市。  今年的2月7日,两口子回家过春节,当晚住在高晓丽的房子里,第二天一起去了宏达期货公司。小覃是第一次到她老公的公司,心里不免有些紧张,也多少有些兴奋。她跟着侯峰乘电梯上行至18层,电梯开门就见一面色调温和的文化墙——宏达期货欢迎您。侯峰出了电梯,转身见小覃还站在电梯里,就按着电梯钮叫她快出来。  金江宏达期货公司在鑫源大厦租了整整一层楼,使用面积近千个平米。公司设有市场开发部、交易管理部、信息研发部、技术部、财务部,还有办公室和指令室及七八个工作室。公司实行工作室制,每个工作室都有四五个操盘手负责开发客户和操盘。侯峰领着小覃穿过中户厅,来到总经理办公室。  范总经理抬头见是老板驾到,忙从大班台后面迎过来,笑容满面地说:“侯董事长,您来了!”  范总看上去跟侯峰一样的年纪,已有些秃顶,戴一副金边眼镜眼光有些贼。小覃是第一次跟他见面,她有些看不惯这人,侯峰介绍他就是公司的总经理时,小覃只是轻轻地随意点了点头。侯峰后来说,她在范总经理面前很有一点老板娘的派头。  范总陪着老板和老板娘到各部门看了看,最后才来到财务部。财务部的经理是一个叫楼兰的中年女人,沈重的女朋友赵小乐只是这儿的出纳。沈重本来是想让自己的女朋友负责财务部的,但侯峰没有同意。  沈重是公司的总经理助理,他没有单独的办公室,平时常常呆在财务部。刚上任的时候,沈重满以为舅舅很快会把公司交给他负责,可在总经理助理的位置上已经半年,舅舅也没有要升他做副总的意思。  沈重不知道舅舅这么早会到公司,他此刻正背对着门,靠在赵小乐的写字台边讲笑话。赵小乐看见老板来了,推了一下沈重,红着脸站起身来。侯峰没有说什么,他只是叫两个小辈快去搬两把椅子过来。  侯峰坐下以后,楼兰拿出账簿给老板汇报财务状况。宏达期货公司去年净利润只有区区2万元,范总在这样的业绩面前显得有点不自在。侯峰安慰他说没什么,只要不亏就算有成绩。侯峰这半年的主要收入在100万元的融资款上,楼兰从保险柜里拿了5万元现金,还给他开了一张10万元的支票。  中午,侯峰要范总叫上几个部门经理一起去楼下的饭店,算是偕夫人给大家拜年了。席间,小覃给了每人一个小红包,却独独没有沈重的份。沈重望着自己的小舅娘,乞求似地伸了伸手,小覃含着笑容示意他稍安毋躁。沈重似乎明白了什么,立即就喜上眉梢。果然,侯峰最后在饭桌上宣布由他担任宏达公司的副总经理。  吃过午饭,侯峰叫沈总陪他去看望亲爱的大姐。宏达期货公司有一辆桑塔纳,沈重去年底考到驾照以后,这辆车几乎就成了他的专车。有了方便的坐骑,他就动员母亲搬到了新房子里。沈重可不敢把母亲一个人丢在老房子那边,他知道自己的孝子身份跟前途紧密相关,刚才舅舅的任命使他喜上眉梢,上车时舅舅递给他的一万块过节钱更使他眉开眼笑。他在路上尽量把车开得平稳一些,好在舅舅面前显示一下老练的驾驶技术,说不定舅舅一高兴会给他买一辆车呢。他车开得虽然平稳,可毕竟只有两个月的驾龄,东张西望在所难免,让人一看还是个新手。  沈重把车开进小区大门,母亲已经在楼下等着他们。侯峰的大姐看到相亲相爱的小两口高兴得直抹眼泪,忽然就提到了父亲,说如果老爸能活到今天就好了。  侯峰神色黯然,他父亲六十多岁就去逝了,可以说是被他给活活气死的。他给姐姐说,今年春节到父亲的墓地看看吧。几年前,侯峰要在郊区给父亲买一块好的墓地,想以此减轻心头的隐痛,可大姐不同意,说父亲死了就让他安息吧。  侯峰的父亲死后,大姐将父亲的骨灰跟母亲合葬在小姨妈家附近的小山上。他小姨妈住在郊县的农村,离金江市有一百多公里。     2月12日,正月初一。侯峰和小覃昨晚在大姐家过的年,他们跟沈重小两口打麻将打到很晚才睡。大姐家住的是一套三居室的房子,在郊外的万和家园,是侯峰三年前给大姐买的,当时加上装修只花了二十三万,现在少说也要三十万才拿得下来。金江市这几年的房价每年以百分之十几的幅度向上涨,以房地产为主业的海翔集团自然是赚了不少钱,他们这三四年在金江市起码有一个亿的利润。  侯峰的小姨妈住在赤峰山的山脚下,一家人老老实实围着稻田转,前年才在侯峰的资助下盖上了小楼房,总算是脱了贫。小姨妈的大儿子结婚后跟父母分了家,但还住在一起,二女儿和三女儿都已经嫁了出去。  村里以前不通汽车,近几年才修了一条简易的乡村公路。沈重将桑塔纳停在姨婆家门前,他按了两下喇叭,姨婆三岁的外孙女跑出门来愣愣地望着下车的客人。侯峰有钱以后,每年的清明节都要来给父亲扫墓。他去年来的时候,这小侄女才两岁,现在是他认识小侄女,小侄女已经认不得他了。  侯峰拍拍小侄女的脸儿,问她:“小家伙,认不认得我?”  小女孩儿退了两步,怯生生地望着侯峰摇了摇小脑袋。侯峰说:“我知道你叫雯雯,我们去年才见过面的,你好好想想。”  雯雯想了一会还是摇头。侯峰跟她做个鬼脸,弯下腰问她:“你外婆在家吗?”  雯雯点点头忽然转身跑进屋去,她边跑边喊:“外婆,外婆。”  小覃看着老公跟小侄女对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可以说有点心痛,原来他也是喜欢小孩子的呀!侯峰和大姐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进屋去了,她还在门口发呆。  侯峰的小姨妈已经六十多岁,身体还比较硬朗,她刚才一个人在厨房里烧火煮饭,听见外孙女的叫喊声迎出来,看见来的是侯峰姐弟俩,自然是喜出望外。小姨妈叫侯峰快坐,然后忙不迭的找杯子给他们倒开水,同时吩咐小雯雯上楼把妈妈和舅舅叫下来。  小姨妈把水端上桌才发现屋里多了一个人。沈重看着她疑惑的神情叫赵小乐快喊姨婆。赵小乐羞答答地叫了声:“姨婆。”  小姨妈看着赵小乐,乐呵呵地跟沈重说:“这是你女朋友?跟个仙女似的。”  沈重笑着说:“姨婆,仙女还在门外头呢。”  “小覃。”侯峰把老婆叫进来,给小姨妈介绍:“她叫小覃,我们是去年国庆节结的婚。”  “啊,猴娃子。”小姨妈故意马起脸说:“结婚怎么也不通知我们?别说你姨妈多嘴,你这就不该了。”  侯峰说:“我们没在金江请客,亲戚都没通知到,这次回来,这不第一站就到你老这儿来了。”   小姨妈没再追究请客的事,只是仔细看着小覃,然后眯着眼笑了:“可不是活生生的一个仙女,你小子真有福气。”  小覃在这农村老太婆的目光下显得很不好意思,脸羞红羞红的,看上去更加娇艳动人。小姨妈越看越喜欢,忍不住从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塞在小覃的手心里,说:“拿着,你姨妈没好东西给你,你拿着。如果猴娃子今后欺负你,你给我讲,看我怎么收拾他。”  小覃手里捏着钱看看侯峰,侯峰示意她收下。她收好钱,腼腆地对面前的老人说:“谢谢姨妈。”  这时,一大群人嚷叫着走下楼来,他们是侯峰的表弟表妹及其家人。这些人刚才在楼上打一种叫“金花”的扑克牌,如果不是雯雯上去叫,他们才没空管是什么人来了呐。  大家热热闹闹地在厅堂里落坐。小姨妈拉着小覃坐在自己身边,她疼爱地摸摸小覃的头发,说:“猴娃子真是好福气,可怜我那苦命的二姐看不到这一天了。”  “哎!”小姨妈叹了一口气,她摇摇头默默地想了一会说:“记得猴娃子六岁那年,跟他妈到我这儿来。那个时候,我们生活困难,没什么吃的,只有一锅稀饭和煮熟的包谷,猴娃子在城里不常吃新鲜的包谷,那天吃得特别多,半夜里忽然就喊肚子痛得要命。那时,我刚生下小红没几天,小红他爸又上水库工地了,我那可怜的二姐怕出危险,要抱猴娃子去医院,我叫她等天亮再去,她也不听。我们这儿没有医生,看病要走二十多里山路去镇上的医院。二姐走得急,手电筒里没加新电池,她一定是走了一半就在摸黑赶路。黑灯瞎火的,她在猴儿坡一脚踏空摔到了坎下。天亮以后有人听见坎下猴娃子的哭声,找来人把他们送到医院,我可怜的二姐啊,哎,就那么去了。”  小姨妈说着用衣角揩了一下眼泪,她突然抬起头拍了一下大腿说道:“你看我这人,过年过节的说些啥子哟。不说这些,猴娃子,这次下来就多耍两天,小红他们下午要回去,有地方住。”  这个故事,侯峰已经听过很多遍了,但今天听起来特别伤感,他停顿片刻才说:“不行呀,姨妈。我们明天还要去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下午必须赶回去。”  吃过午饭,侯峰上山去给父母扫墓,姨妈家的人也全部跟在后边。他们到墓地以后,一大堆人在坟墓的周围站着看了一会。姨妈说,坟又长大不少,猴娃子还要发大财。侯峰说:“钱够用就行,发财就免了,但愿父母能保佑我们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  这时,大姐开始点香烧纸钱。侯峰和小覃帮她把纸钱撕开,也跟着烧了一些。最后,沈重点燃了挂在树上的几串鞭炮。祭扫结束,侯峰叫大姐他们先回去,他要跟小覃在这儿多呆一会。  一群人说说笑笑走了以后,两口子在坟前默默坐了会儿,侯峰站起身看看四周,忽然面向墓碑“扑通”跪了下去。小覃在一旁吓了一跳,她看见侯峰眼里涌出了泪花,就自觉自愿陪他跪在了坟前。  这时,在旁边的一棵洋槐树上,两只小鸟一飞冲天,向远处淡淡的云天飞去……    第二天是袁非和林琳举行婚礼的大喜日子,侯峰和小覃考虑到婚礼在金江饭店举行,客人去早了可能无处安身,于是美美地睡到十点多钟才起床。两口子收拾妥当,沈重的车也就到了,他们一起坐桑塔纳到了金江饭店。  昔日充满霸气的饭店门口,今天被大红跟金黄装饰得喜气洋洋。西装革履的袁非和穿着洁白婚纱的新娘子站在一起。侯峰上前去夸新娘子光彩照人,然后拍拍新郎官的肩,说了两句祝贺的话。小覃跟在老公身后,她说袁非今天好神气。  袁非看着小覃笑了笑说:“欢迎侯夫人和侯先生,非常感谢。你们是我的贵宾,请坐一号桌。”  侯峰说:“谢谢,我们坐哪儿都可以。”  袁非说:“一号桌安排的全是熟人,方便一些。”  小覃招招手说:“我们先进去了,袁老师,今天可要好好表演喔。”  侯峰和小覃进到中餐厅,此刻,能容纳三十桌的大餐厅里已经坐了不少人。他们走到前台,一号桌上果然坐了几个熟人。  陈红梅起身把小覃拉到她的身边坐下。侯峰跟先到的顾大明打了招呼,只和顾大明旁边的钱晨点了点头。他有些奇怪钱晨怎么来了,而且还坐在顾大明身边。  钱晨待侯峰坐下后缓缓说道:“侯叔叔,你怎么结婚也不通知侄女一声,把小辈我给忘了吧。”  侯峰笑笑说:“我们是在九龙山上举行的婚礼,怕你钱大小姐爬不了那么高的山,所有没通知你。”  钱晨看看身边的顾大明说:“他们这样的大老板都上得去,我怎么就不行。”  侯峰说:“早知道你想上山,就请你做伴娘了。我们小覃那天伴娘都没有,是按山里的规矩结的婚。”  钱晨说:“请我做伴娘再好不过。你的小覃这么漂亮,在我这个丑丑女陪衬下,一定更加光彩照人。”  侯峰看看小覃说:“我在大门口才夸过今天的新娘子光彩照人,是不是被你偷听去了呀?”  “我怎么敢偷侯叔叔的东西,罪过。”  “你不是把天牛公司的客户都划拉过去了吗?”  钱晨瞟了一眼顾大明说:“我们元融公司已经有一个多亿资金,而天牛公司过来的客户只有六千万。”  “这么说……在几个月里能开发出五六千万的新客户,不简单,比你老爹强多了。”侯峰吃惊地说。  “哪天侯叔叔想重出江湖,一定别忘提携晚辈,如果看得起我这个新毛头,能一起合作就更好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你们是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未来是属于你们的。如果哪一天我真耐不住寂寞,还要承蒙钱大小姐的关照。”  钱晨听他这么说,不由得扑哧一笑。侯峰看着她不觉心中一荡,他还从来没有见过一张这么普通的脸,笑起来是那么的迷人。他忽然觉得这女孩子是狐狸精变的。  这时,餐厅里鼎沸的人声突然消失了。侯峰诧异地抬起头正好看见两个从未见过的女人向一号桌走来。他跟小覃结婚以后,就不把任何女人放在眼里,可这次无论如何是个例外,因为来的是陶小美。  小紫跟在陶小美身后,这个婀娜多姿的女孩子在此时显得有些黯淡无光。她赶上两步把对着前台的椅子拉开让陶小美坐下。  陶小美坐下以后看了看同桌的人,这些人中间她只认识陈红梅和顾大明。她对陈红梅说:“长青去了美国,昨天专门来电话,要我一定代表他出席袁非的婚礼。”   陈红梅看不惯她的派头,便对站在陶小美身后的小紫说:“这桌有空位,你也坐下来吧。”  小紫说了声“谢谢”,没有去征得陶小美的允许就坐了下来。她不是陶小美的丫头,她只是听说陶小美要参加袁非的婚礼就跟来了。  钱晨看着眼前这个美艳绝伦的女子很想跟她认识,她知道刘长青是何许人。她见陈红梅没有向大家介绍这女人的意思,就只好主动发出善意的微笑,还有想结交她的眼波,可这个高傲的女人就是不来气。  这时,婚礼开始了……    现在回过头来说山上的事。侯峰刚才在卧室里看一部武侠小说,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就听见小覃那肆无忌惮的笑声。他忍不住想出去看看,下楼刚好碰见邱明芳红着脸张皇地从门外进来。  侯峰心里咯噔一下,忙问她看见什么了?邱明芳失措地望着老板,脸涨得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袁非和小覃此时有说有笑的回来了。侯峰看着小覃脖子上挂着的玉佩,心里不由得忽然一阵紧缩,过去十足的信心一下子产生了动摇:富有同情心的小覃难免不会移情别恋,弄不好一年前跟袁非来往密切的时候就已经潜移默化。  袁非突然发现站在面前的侯峰脸色有些不自然,他再看看惊慌失措的邱明芳,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小覃倒没去注意这么多,她问老公要去哪儿?侯峰摇摇头说,去餐厅看看。小覃看他脸色不好就说,我陪你去吧?侯峰说,用不着,你们就呆在屋里吧。小覃在他身后说:“没事就快点回来,我们一起打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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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风窗》揭黑报导 交通银行伪造报表上市
欺诈股民  南风窗杂志2008年第13期报道交通银行隐瞒巨额坏账、伪造报表上市  
  不会那么严重吧,交通银行的上市过程。
  前排,因为我已开户了,我看到了我的未来…
  新股民呀?恭喜发财!
  4.袁非在九龙观的大殿门口发现了一条青蛇    第二天,袁非一早起来把满脸的长胡须给刮掉了,他拨拉着盥洗盆里黑黑的东西,不觉黯然神伤。它们陪伴自己度过了人生最黑暗的时期,而今是该跟它们说再见的时候了。  邱明芳看见他把胡须处理掉,觉得有些惋惜。她说袁非留着胡子披上斗篷,很像一个大侠。袁非说,做大侠太累,还是做普通人好。  两个人上路的时候,小覃没有下楼来。袁非昨天下午叫小覃不要去九龙观,小覃问为什么?袁非实话实说要她多替侯峰考虑,一对郎才女貌的男女,最好不要走得太近。  袁非他们在太阳没到头顶之前赶到了九龙观。九龙观建在一处靠近崖壁的地方,崖壁上长着一棵说不上粗大,却枝叶茂盛的黄桷树。黄桷树的枝叶遮盖住了小部分大殿,袁非还没进观内就感觉到了大殿那阴森森的寒气。九龙观的左面是一条小溪,右面就是上野猪岭垭口的石板路。  袁非跟邱明芳在大门口望了一会,便一起走进了观内。在殿堂前残存的影壁上,袁非发现了一些斑驳的字迹,可他左看右看,也没能分辨出一个字。这时,邱明芳在一旁轻轻叫了一声,她指着大殿门口叫袁非快看。袁非看见木造格扇门的上方有一条青蛇在蠕动。  袁非在山上见的蛇已经不少,却从未见过这样的。他问邱明芳以前见过没有,她也摇摇头。袁非走上去几步笑着问青蛇,是不是白娘子的妹妹。青蛇摇着头慢慢沿着门框滑下地,它足足有四尺长,下地后钻进了门槛边的一个小洞里。  袁非说:“这九龙观有些邪门,这条青蛇大概是以前的观主喂养的吧。”  邱明芳说:“这破庙文化革命时就没道士了,一条蛇哪有这么长寿命。”  袁非说:“道士能够修炼成仙,一条蛇也能修炼长寿。”  邱明芳“咯咯”笑了,她说:“想不到你还相信这种东西。”  袁非说:“我这人有个优点,就是相信世界上的一切,包括存在的和不存在的。”  邱明芳奇怪地看着他:“真的?”  “没错。”袁非点点头。  邱明芳思量着说:“那你也相信世上有鬼神了?”  袁非说:“鬼神是不存在的,但我相信有。”  “你真把我当小孩子了,你说它不存在,又说它有,真是自相矛盾到家了。”  “我说它不存在,是说世上根本没有鬼;我说相信有鬼,是说鬼在人的心里,它不存在于世,却存在于人的心。你知道吗,猫和狗就没有看见过死去的同类。”  “你从何知道它们没见过死去的同类?”邱明芳喊着说。  袁非“嘿嘿”一笑说:“我会猫言狗语,我跟它们交流过。”  “不跟你讲了,欺负我们农村人不懂事呀。”邱明芳说着快步进了大殿。  袁非看着她苗条的背影,忽然想到了林琳,如果真有鬼神就好了,至少可以跟林琳的魂魄见个面。他拣起墙边的一根木棍走进透着寒气的大殿,抬头小心翼翼地看着破烂见光的屋顶,万一头上掉一条蛇下来可不是玩的,就是掉一只大毒蜘蛛也有可能要人的命。邱明芳站在他前头,也正往头顶布满蜘蛛网的大梁上看,在这一点上她和袁非的想法一致。  袁非发现整个大殿都是木架结构,以木架为骨干,墙壁、隔扇仅作为内外间隔之用,没有负重屋顶,是一种斗拱结构风格,粗大的木柱和横梁结实牢靠,维修一下还可以用几十年,他忽发奇想:如果把九龙观修缮出来,一定会成为九龙山上一处新景点。  袁非走近倒在地上没有头的神像,他用木棍敲敲像体,再用木棍撬动像身,回头对邱明芳说:“我们把他扶起来,好不好?”  邱明芳蹙蹙眉头说:“怕不行吧,有点重哟。”  袁非说:“我倒是不怕重,我怕他身下有蛇和别的毒物,下次戴几双手套上来。”  “你还要来,我可不想再来了。”邱明芳嘟起了嘴,她对阴森森的大殿没一点好感。  袁非说:“你不来还不行呐,明天就陪我来清理这个地方。”  “我不干,凭什么要我来。”  “不凭什么,我只是一时找不到别的人。”  “我帮你找人,十个八个都找得到。”  “我喜欢跟女孩子在一起,邱家的小芳,算我求你了。”  邱明芳被他一声“小芳”叫得红了脸,她说袁非变态,一个大男人喜欢跟小女孩儿玩。袁非说,我只是忽然想有个女儿,你做我的女儿好吗?邱明芳大声说:“你不光是变态,简直是个疯子。”  袁非举起手里的木棍要打邱明芳,邱明芳又说他是个有暴力倾向的疯子,是个暴君。袁非叹一口气,他说:“你真是一个乖巧的女孩子。变态、疯子加暴君,如果以前有哪个女孩这么说我,我一定会爱上她的,可惜我这辈子再也不会有爱情了。”  邱明芳低着头小声说:“没有爱情就做个道士吧,书上说道士是不能有爱情的。”  袁非说:“今天……我就加入道教,做太上老君的弟子。”  邱明芳默默地走到大殿左边的一棵高大的香樟树下。她把背上的背包放下来打开,拿出一张红色的桌布铺在地上,然后把包里的吃食拿出来放好。  袁非在一旁看着她慢慢地做着这一切,他喜欢面前的女孩子,可他确实对女性失去了兴趣。为了不让邱明芳误会,便故意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袁非其实是多虑了,邱明芳不会爱上他,她如果答应嫁袁非,一定是为了这辈子能在生活上过得舒适一点。  两个人玩到傍晚才回到度假村。在饭桌上,袁非说要把九龙观开发出来。侯峰说,维修九龙观要征得开发公司的同意才行。袁非说:“我自己出钱,他们一定会同意的。”  小覃没好气地说:“花钱修一个破庙有什么用,我看你脑袋不正常了。”  袁非说:“这你就不明白了。我花了钱,会找开发公司要三五年经营权,这段时间基本上能够收回投资,说不定还有钱赚。”  小覃说:“你想得美,我们这儿都没得钱赚,你那破庙能有几个人去看。”  “别破庙破庙的,那叫九龙观。是道观,懂吗,不是庙。”袁非接着说:“我在观内造一尊财神像,过路的游客哪有见财神不拜,见财神不掏钱的。”  侯峰说:“我见过一些新塑的神像,看上去不伦不类的,一点也没有让人崇敬的感觉。”  袁非说:“我这次找一位专家来塑观内的神像,保证有档次,让人看了肃然起敬,不掏钱都不行。”  小覃撇撇嘴说:“想不到一个聪明绝顶的人,也会装神弄鬼,去赚木偶的钱。”  袁非看看侯峰苦笑不已,今天没有让她去九龙观,她的气可真不小。侯峰闭着眼睛对她说:“你明天跟袁非一起去吧,我看你是半天都离不开他了。”  小覃低声喊着说:“我就是离不开他了,你们这些人……简直侮辱人,侮辱我的人格。”  侯峰给袁非说:“她今天已经给了我一天的脸色,不知道谁得罪她了。”  小覃说:“就是你,一定是你给我哥说过什么,他才不要我去。”  侯峰轻轻敲敲桌子说:“天地良心,袁非,我给你说什么了。”  袁非说:“覃桂珍同志,我叫你避嫌和侯哥没有任何关系。你都是结了婚的人了,该知道人言可畏。”  小覃看看邱明芳说:“这里又没有外人,怕什么。”  邱明芳低着头说:“我昨天也不是要监视你们,我只是觉得……”  小覃说:“明芳,我跟袁非,我们的感情很干净,也许你们理解不了,他就像我的亲哥哥,他就是我的亲哥哥。我们之间是不可能有那种想法的。”  邱明芳有些委屈地说:“我没做过什么呀。”  袁非说:“邱明芳,说起来是我的错,我不该……”  “不,不。”邱明芳摆摆手说:“袁大哥,我,我也是怕人言可畏才……才这样的。”  侯峰说:“今天的谈话大家都不要往心里去,特别是邱明芳,我们是无话不谈的朋友,有些事谈开就没什么了,这是好事。”  袁非感叹道:“小覃,连这种尴尬的事都可以拿到桌面上来谈,这样的朋友你见过吗,你还生哪门子的气呀。”  小覃说:“我就是生你们的气,一个个大男人,还这么小心眼。”  袁非“哈哈”笑道:“我这人真的有点变态,有太多的红颜知己。”  小覃说:“不是你变态,是几千年的封建文化变态。”  袁非叫李小丽拿瓶红酒来,他说今天值得喝一杯。侯峰站起身去接过李小丽手里的葡萄酒,给每人倒了一杯。李小丽也拿了一个杯子过来,红着脸对侯峰说:“老板,我也想喝一杯。”  “欢迎你加入。”侯峰亲自给她倒了一杯酒。  “我有一个很老土的建议……”袁非一字一句地说。  “我第一个支持……”小覃喊道。  袁非说:“你支持什么呀?”  小覃激动地流着眼泪说:“我们现在就到院坝中间去结拜成兄弟姐妹。”  “好,我也支持。来,李小丽,你也一起来吧。”侯峰说着就大步往屋外走。  几个人情绪高昂在院坝中间站成一排。李小丽站在门口不好意思过去,侯峰把她给硬拽了过来。  侯峰叫袁非来开头。袁非思忖一下举起右手说:“今天是二○○二年八月二十七日,天地日月为证,我袁非……”  “我,侯峰。”  接下来小覃、邱明芳和李小丽各自报出了姓名。袁非说:“我们五人今天结为异性兄妹,从今往后,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互相提携,永不反悔。来,我们一起干了杯里的酒。”  侯峰说:“来,干杯,我们今后就是一家人了。”  袁非看着大家喝了酒,又说:“侯峰是我们的大哥,我就是二哥,小覃是三妹。邱明芳,你们哪个大一点?”  邱明芳说:“李小丽大我半个月。”  袁非说:“李小丽是四妹,邱明芳是小妹。”  李小丽忽然掩面小声啜泣起来。袁非笑着拨弄她捂脸的手说道:“四妹,你不愿意有我这个二哥哥呀。”  李小丽抽泣道:“你们对我太好了,为了你们,我死都愿意。”  袁非说:“好,我刚才还说漏了一句,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侯峰说:“我的好弟妹们,今后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跟我说,我会尽力帮大家。谁今后还分彼此,做大哥的可要打人哟。”  袁非大声说:“我们进去继续喝酒,喝个一醉方休。”  这天晚上,袁非喝醉以后伏在桌子上嚎啕大哭,一声又一声喊着林琳的名字。    去年国庆节过后,袁非和林琳一起去了上海。他们在一家大饭店住了几天,游览了几处久负胜名的地方,其中有上海证券交易所,东方明珠电视台,还有外滩和鲁迅墓。一周以后,顾大明找人替他们在九州证券上海管理总部附近租了一套二室一厅的房子,袁非工作室就在九州证券营业部的一间机构室里。  袁非工作室第一天开始运转,只有陈红梅一人到场祝贺。陈红梅告诉袁非,说公司暂时不会有股票投资,你的工作就是看股票,教林琳怎么操盘。袁非问自己的那点资金,可不可以做股票?陈红梅严肃地说:“不行,你要做都只能模拟操作。”  袁非苦着脸问为什么?陈红梅说:“顾大明给我讲,一个好的操盘手,不能私下有股票。”  袁非说:“那……不是很寂寞。”  陈红梅笑着说:“林琳天天跟你在一起,你还会寂寞吗?”  袁非看看林琳说:“没有股票做,跟谁在一起都会寂寞的。”  陈红梅说:“你要更上一层楼,就必须耐得住这个寂寞。手中无股,你对大盘的看法才是最客观真实的。”  袁非说:“后面这句话也是老顾讲的吧?”  陈红梅点点头说:“不错,你小子就是聪明。”  送走陈红梅以后,袁非打开了电脑。他清清嗓子,正经八百地看着林琳说:“学生听好,现在是第一课,股票跟老虎。”  林琳笑着说:“老虎要吃股票呀?”  袁非敲敲桌面说:“发言要举手,什么老虎吃股票,闻所未闻。你听好了,坐庄者,其目的是为了赚钱,而钱能通神,神自然也喜欢这个孔方兄,故股市里赚钱是跟神抢食,实在是虎口拔牙;怎样才能拔下虎牙呢,其一是杀之,然后慢慢拔牙,可现在国家保护老虎,而且物伤其类,无疑是杀鸡取卵;其二呢,就是注射麻药,乘其昏迷的时候快速拔牙;其三呢,可以喂其喜欢之食物,胀其肚使之无法动弹,然后‘嘻嘻哈哈’拔之大牙;其四呢,就是披虎皮与其亲热,乘其不备,敲其虎牙,缺点是虎爪易伤己身;还有一种方法,就是等其老朽,虎牙自然脱落,缺点是多数老虎至死也不脱牙。所以,能用者只有二三。其实,有此两法,已经战无不胜。”  林琳喊道:“说些什么呀,乱七八糟的。”  袁非举着报纸打了一下她的头,说:“这是我以前总结的庄家出货之法,就是要让散户被涨势冲昏了头脑,使其贪多而无法动弹,庄家便可以从容出货了。所以,作为散户,要在涨势如虹时留一分清醒,见好就收,牛市也不例外。”  这以后,袁非天天教林琳做股票之法,怎奈林琳对这个不是太感兴趣,成绩一直比不上晚她半个月来的赵静美同学。  这段日子,袁非也渐渐知道了顾大明所谓的江浙联盟。他这个江浙联盟,实际上只能称为亿鑫源联盟。亿鑫源投资管理公司截止2001年9月,公司总资产7.1亿元,其中5000万元持有宝良股份2000万法人股,成为其第二大股东,其余的大部分都套在二级市场里。公司已经连续三年主营业务为0,营业利润都为负数,每年都是靠投资收益获得盈利。1999年有138万,2000年有170万,2001年这几个月大概有3万元。  公司副董事长是丁好远,他钱比顾大明多,却甘居第二。公司总经理是江明山,副总经理陈红梅。下面是业务一部经理小宁;业务二部经理申力,他是申棋的弟弟;业务三部经理丁一帆。另外有两个工作室,主任是袁非和魏强,魏强工作室主要负责信息的收集和研究。公司业务一部负责自有短线资金的管理,小宁手里现在只有几千万资金,完全是一个空壳部门;业务二部负责联盟资金,现在已经拥有18亿现金;业务三部号称72亿,实际上只有10亿套牢资金,宝良股份一只股票就被套住了6个亿。  这段日子,中国股市有过两次戏剧性的大涨。一次是在10月23日国有股减持暂停消息公布以后,上证指数当日大涨9.86%,个股几乎全部涨停。而头一天,上证指数创出了1514点的年内新低,林韵股份也跌到7.01元。那天一早,顾大明打来电话问袁非该怎么应付?袁非说,在涨停板附近业绩不好的重仓股可以适当地减磅。顾大明说,大盘就此见底怎么办?袁非说,下跌过程中出大利好,一般都是出股票的好机会。顾大明说,我们重仓的股票都套得很深了。袁非说,套深了有接盘还是要出,如果今后真的在投资理念上来场革命,大大小小的庄股十之八九会死在上头,特别是那些业绩不好或今后没有前途的股票。顾大明思忖一下说,你的提醒很重要,我会卖出一部分劣质股票。  开盘以后,顾大明又给他打来电话,问公司的5000多万宝良股份怎么办?袁非说,今天这么好的买气你不卖还等何时?现在几乎全线涨停了,有些性急的人会见股票就买的,你们的宝良股份还没有跌到位,等明天买得到别的股票,谁还会来买价格偏高的宝良股份。顾大明觉得袁非的话很有道理,他当天就把手里的宝良股份卖了1800万股,收回近两个亿的资金。  宝良股份去年业绩开始下滑,今年中报只有一分钱,从趋势上看明年逃不了亏损的命运。如果没有袁非的明确建议,顾大明一定不会出得这样坚决。袁非这一次给亿鑫源公司的建议,起码使他们少亏损4000万。  第二次是在11月16日,A股和B股的印花税税率统一降为千分之二。当天,上证指数开盘1725点,比前一天的收盘指数1621点高开了100多点。这天一早,顾大明照样给袁非来了电话,袁非叫他继续出货。因为头一次那么大的利好也只涨了两天,这次袁非认为也就是一天的行情。顾大明说他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没有一点犹豫就开始大肆出货。上证指数这天虽然没涨多少,收了一根高开大阴线,但此后的半个月里却把这根大阴线给逐步吞食掉了。
  进入十二月,联盟新加入的单位陆续将资金交给了亿鑫源公司,海翔集团也调了1.5亿到上海。这1.5亿分散在七家营业部,陶大庆带着赵奇、谢卫东和彭征明等人同时也到了上海。  有一天,袁非下班时在营业部碰上了谢卫东。谢卫东这次到上海已经知道袁非和海翔集团的关系,也知道了上次到南京是袁非牵的线。他非常感激袁非的提携,死活要请他吃晚饭。  袁非指指身边的两个女人,谢卫东说叫上一起去呀。赵静美本来不好意思去的,袁非说谢卫东是海翔集团的操盘手,她才羞答答地点了头。由于时间尚早,他们去茶室坐了一会。在安静的包房里,谢卫东双手抱着一杯清香的龙井茶告诉了袁非一件事。他说,海翔集团把调过来的1.5亿资金全部交给了亿鑫源公司,我现在管理的不知道是哪家的3000万元现金。  袁非晚上打电话给陈红梅,问她是不是将联盟的资金全部交叉在管理?陈红梅说,公司一直都是这么在办,交叉管理可以防止各单位中途撤退。袁非说,如果是这样,海翔集团的资金就有风险。陈红梅说,不会有多大的风险,因为交叉管理的资金是等量的。袁非说,如果亿鑫源公司用海翔集团的资金去接他的套牢盘怎么办?陈红梅说,海翔集团可以用掌握的资金把这些筹码再接回来。袁非说,到时候在时间上可能有问题。陈红梅叫他第二天晚上一起吃饭,见面再谈。  第二天一早,袁非给刘长青打了个电话,把自己的想法完整地告诉了他。刘长青说:“我也在这事上犹豫过,可陶大庆说没有问题。”  袁非说:“陶大庆的话是信不得的,他说没有问题就一定有问题。”  刘长青笑着说:“你怎么对陶大庆有这么大的偏见呀?”  袁非说:“我不是对他有什么偏见,是这件事本身关系重大,我是在昨天想了一夜才打的电话。”  刘长青说:“留在金江市的一亿元还没有交出去。”  袁非说:“最好不要再交出去了。”  “我考虑一下吧。”刘长青在电话那头说。  
  相关资料一、部分网友对《逃庄》的评论  (一)、《股天下》网站:  1、tlg3 网友说
Re:长篇庄家自传纪实体作品《逃庄》 共 31 章(完整版)---此系上海张晓青网友自己改动(此人在股天下网站有不错的群众基础)。  
青兄害人啊!昨天上午到今天早上才看完!我看今天不用做股票了,瞪眼看盘吧!!  2、ssll 网友说: 0:35:43
字间距太小,好累眼!意外地今晚看到电视剧{做庄},结果不常看电视的我一口气看了三集;原想看晓青盘后分析,结果竟先一口气读完{逃庄},唉!庄们都赚得盆满鉢满后逃了,我们这些小散户还傻坐这儿干什么?不是可见1000点吗,逃了吧!   3、林仙儿网友说:  
看了后,对股票突然有一种恍惚大悟的感觉,股票也是一个人,是有生命的,融合了人的情感,看准了人就可以看准股票。本文引人入胜的不是股票,而是人性情感的交锋,股票就是情感的体现,在K线图上就是涨跌的组合。文章写得非常精彩,可见这是作者的倾心写实,而且可以看出作者还有记日记的习惯。该篇可以说是广大股民投资股票的一种入门教材,而且比枯躁无味的教科书好读多了,希望晓青能转贴另外的两部曲。期待中。。。。。。     (二)、多彩论坛  1、【小学生2004 
00:44 】  
真的很好,谢谢。花了俺8个多小时,值!   2、【未必 
20:04 】  
期待着两外两部   3、【lwem 
04:46 】  
晕!不知不觉看到凌晨五点.好文!这样看累死我了,拜托能把它拍成电视剧吗?躺在床上看电视剧很舒服的:)   4、【icefree 
06:28 】  
靠,什么小说啊,花了我一个通宵才看完,下两部要慢点贴,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5、【炒不好股 
00:20 】  
股市如此之险,作为散户还是远离吧!   6、【木村一夫 
22:09 】  
不错,比那几个“名人”写的真实,好!   7、【海源投资 
18:47 】  
感覺寫得挺好的,期待接下來的兩部~~~   【liang7735 
09:43 】  
楼主是不是把这事给忘了呀,一直在期待着了~ ~   【红土地1 
15:42 】  
好文!看后功力大涨两年,期望拜读后两篇!  
     逃庄三部曲第二部《金融道》出版了:  书号:ISBN978-7-200-07370-6  著者:黄恒
  出版时间:2009.10  出版社:北京出版社出版集团  开本:16开
字数:335千字  页数:321
印张:20.5  定价:39.00
上架类别:职场/财经小说       内容简介:    本书是财经体验三部曲的第二部,写的是2003年上海亿鑫源联盟操纵银行股失败后,采取以联盟资金拉抬股价,让核心资产出逃的故事。小说以顾大明利用联盟资金不择手段地赚取巨额金钱为脉络,穿插了一帮游戏金融市场的红男绿女的爱恨纠葛。期间,有情义,有背叛,有肝胆相照,有尔虞我诈……以钱晨、顾大明、陈红梅、袁非为代表的诸多人物,形象丰满,性格灵动,或为股市癫狂,誓与之生死同穴;或黯然神伤,对股市爱恨满怀;或贪心满腹,宁舍生命难弃金钱……    小说情节跌宕起伏,伏笔俯身可见,文字流畅生动,突显出作者丰富的股市从业经历与深厚的文字功底,可谓一本汇集股市专业知识与现代小说风骨的趣味读物。    作者介绍:    黄恒,60年代生人。1993年开始涉足股市,2001年股票暴跌,操盘手做不成,选择了做写手。于是就有90余万字的“逃庄”三部曲——《逃庄》、《金融道》和《大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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